作者:solot
早上7点,在九寨沟刚刚打开的入口处,整整齐齐地矗立着100个排列成10排方队的年青小伙子,他们每个人平均身高都超过了一米九,全是些高大魁梧浑身肌肉的大个子勇猛青年。在不到10度的寒冷天气里他们的身上统一只穿着件迷彩短袖T恤,下身全穿着黑色野战军裤和军靴。宽阔隆起的胸肌和粗壮的手臂将他们的T恤撑得紧紧的,颀长健壮的大腿绷出野战裤的粗犷线条。每个人背上都背负着一个巨大沉重的军用旅行包。此刻九寨沟刚刚开门几乎没有什麽旅客,连检票处都只开了一个,因此这副奇怪的景像也并没有什麽人发现。几个身影伴随着一阵金属击打地面的声音从远处的晨雾中渐渐清晰。要是此刻有普通旅客看见的话绝对会大吃一惊!那是两头身高超过2米,皮肤黝黑浑身肌肉,魁梧强壮得如同两座黑铁塔般的年青小伙子。前面的一个浑身一丝不挂,精赤着全身结实发达的肌肉,阳??刚坚毅的脸上呈现出一种野兽般的凶悍与难言的悲愤,强健有力的手臂上肌肉凸起,双手紧紧抓着一根巨大而沉重的鹿角仪仗高高举起,浓密阴毛下的那条粗长黝黑的阴茎的根部被一条麻绳牢牢捆绑住,穿过胯下沿着股缝拉向後方。後面的一个同样全裸的壮小伙弯着腰,两条粗壮有力的胳膊紧紧搂着前面一个的腰腹,头低埋在前一个的胯间,躯体与大腿形成一个标准的90度角,一条装着马尾的木棒深深地插进他的肛门里,随着行走不时有鲜血渗出。两人的光脚板下都被残忍地钉上了马蹄铁,那种奇怪的金属击地声正是来自於此。被特制马蹄铁上的钉子深深刺进脚骨缝的双脚血肉模糊,每前进一步都会让他俩痛得浑身颤抖死去活来,但两人还是咬着牙拼命往前冲着,在身後留下长长一条血路。这两个壮小伙用自己赤条条的躯体通过这样让人苦不堪言的方式组成了一匹强悍的肌肉人马,而骑坐驾驭这匹魁梧雄壮,耐力超群的强悍肌肉人马的是一个瘦高清秀的少年。只见他稳稳地骑坐在後一个壮小伙宽阔厚实的脊背上,双脚舒服地悬空,左手抓着捆绑着前方小伙阴茎的绳子,右手挥舞着一条长竹片,不住地朝两头壮小伙一丝不挂的的身躯和大腿上狠狠抽打!两头壮小伙那四条颀长而强健有力,布满鞭痕渗着鲜血,粗壮黝黑的大长腿步调一致地拼命向前跑动着,钉进脚底的马蹄铁随着跑动击打在地面上,搅动伤口不时溅起点点血花,发出重重的金属敲击声,後面那头猛男垂下的粗长大屌也随着奔跑的步伐不住前後甩动,打得他的大腿啪啪作响。混杂着清脆的竹鞭抽击肌肉的响声与肌肉人马强忍痛苦的闷吼,在清晨安静的九寨沟入口处形成一阵血腥恐怖的声响,萦绕在四周久久不散。看见少年骑着这匹浑身血汗的肌肉人马出现在自己面前,小伙子们一个激灵,霎那间全身绷得笔直。随着队伍前列一个领头小伙的一声大吼,这群如雄狮般魁梧强壮的年青壮汉猛然整齐划一地直直跪倒在地,胳膊撑住地面,俯下身在地上“咚咚咚”连磕了3个响头,嘴里发出一阵齐整的咆哮:“恭迎少爷!”一时间膝盖轰然着地的轰鸣,整齐有力的磕头声和雄壮低沉的吼声震天动地,巨大的声音震得人耳膜发疼,震得九寨沟山谷里的群鸟纷纷惊恐地四处飞起。这是一幅多麽令人吃惊的景像!这一大群威武雄壮,粗豪暴烈的壮小伙刚才还是以标准的军姿笔直站立着,转眼间就驯服地在一个清瘦的少年面前轰隆隆地跪了下去,还动作粗蛮地朝少年磕头行礼。一百头壮男就这麽卑躬屈膝地跪着,面对这种让所有男人都很难忍气吞声的奇耻大辱,这些魁梧强壮的小伙子们却没有任何一个人反抗——虽然他们中的很多人心头早就怒火万丈,拳头也握得快渗出血来,但至少表面上没有任何实际行动。其实他们在很早以前就无数次地反抗过了,但反抗的结局就是浸泡在满地鲜血中,倒挂在营房前,被狼狗撕咬争夺的一具具被以各种匪夷所思的残酷方式折磨至死,残缺不全的恐怖尸体。无数次反抗的失败让他们只能屈服於现实,只能面无表情默默地跪在那里,就如同一头头被无形铁链束缚着的绝望猛兽。这种身体的极度强壮彪悍与卑贱的身份行为形成的巨大的反差实在是让人唏嘘不已!而少年似乎已经见怪不怪了,再高大强壮的男人在他的眼里都不过是牛马不如的奴隶,是可以供他任意拷打折磨,奴役使唤的会说话的肌肉牲口。这些奴隶生存的意义就是用他们浑身发达的肌肉和用不完的力气为自己当牛作马。看着他们浑身赤裸地被镣铐锁在一起,在烈日,暴雨,寒风,冰雪下没日没夜地服苦役,看着他们排成队举着器械一刻不停地进行高强度体能锻炼,看着他们趴在地上如野兽一般争抢撕咬,大力吞咽着掺杂了自己排泄物的剩饭剩菜,看着上万头比自己高出两个头不止的全裸彪形大汉每天清晨,中午和夜晚在自己的别墅前跪成看不到边的茫茫一大片,看着一副副宽阔厚实的肩头被烧红的烙铁活生生地烙上奴隶标志,看着不断有一头头人高马大的年青壮男被捆绑着从全国各地押来,被集中关押在全国数十处规模庞大的奴隶营房里,每个不足5平方米的带着铁栏的监狱式小房间里塞满了整整八头壮小伙,看着一头头雄狮般的全裸肌肉猛男被捆绑着阴茎,为了活命,为了满足自己的观赏需求而满身鲜血地进行着你死我活的血腥角斗,看着一头头生龙活虎的壮小伙被捆绑在手术台上进行着没有麻醉的实验性手术,随着手术刀的切割而发出一声声惨不忍闻的嘶吼,看着一具具黝黑健硕的魁梧躯体在无休止的酷刑折磨下痛苦地挣扎嚎叫直到咽下最後一口气……这,就是少年乐趣的来源。薄薄的嘴唇微微向上翘了翘,少年似乎对这次的迎接仪式还算满意。他拉了拉绳子,随即两记凶狠的竹鞭落到身下两头黑壮猛男的生殖器上,血花飞舞中,肌肉人马发出一声痛到极点的长长嘶吼,浑身颤抖着停下了本不断向前狂奔的脚步。“站起来!”少年威严地骑在肌肉人马的背上,头高傲地仰着,嘴唇微微张了张,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但那100头人高马大的小伙子立刻全部直起膝盖猛地站了起来。一个个浑身肌肉紧绷,纹丝不动地排成10排一声不吭,一时间刚才还撼天动地的下跪恭迎场面顿时变得鸦雀无声。在少年的面前他们不敢有一丝马虎大意,少年的每一句话对於他们来说都是如同圣旨,或者说是夺命咒般的存在,直接关系到他们的生死存亡。他们都还记得上次少年役使他们连队游玩张家界的时候,一个壮小伙因为走神没有听见少年叫他们跪下的命令,别人都跪倒了一大片只有他还傻愣愣地站着,其结果就是被少年下令绑在树干上,让其他人轮流用钢棍木棒整整打了1天,这麽一头生龙活虎的肌肉猛男最後竟被活活打成了一滩肉泥!小伙子那一声声的惨叫,和那具血肉模糊已经成了一团肉酱的恐怖尸体依然驻留在每个人的心头,让他们每个人从此在少年驾到的时候都心惊胆战,全神贯注於少年的每一句话每一道命令,唯恐惨剧再一次降临到自己的身上。少年仍然骑坐在肌肉人马上没有下来,只是驱使着胯下的强壮坐骑缓缓走过每一头猛男的身边。用检查牲口的眼光审视着面前每一具魁伟的雄性躯体。小伙子们全都保持着标准的军姿站在那里,任凭少年不时用竹片抽打他们宽阔的肩膀,厚实的胸膛,坚毅的脸。直到骑着肌肉人马围着这群猛男转完了一个圈,这个年轻的主人才用竹片捅捅站在第一排的连长的胸肌:“先把这群牲口给我赶进去!”连长从裤兜里掏出一大叠门票,以极快的速度冲到检票口递进去,没等那个睡眼惺忪的检票员反应过来,100头壮小伙在少年的统帅下已经迈着整齐的步伐,快速穿过检票口进入了景区。不一会连长也跟了上来,转身冲到队伍前就是一声大吼:“雄七连全体战士!护卫型列队!保护少爷!”话音刚落,100头高大的壮小伙迅速冲上去,仍然保持着一个严整的方形队列,将骑在肌肉人马背上的少年严密地包围护卫了起来。“不错!”少年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将头转向那个最为高大雄壮的连长,用已经被抽打得裂开的染血竹片漫不经心地在对方那张刚毅的脸上狠抽了几下:“不愧是特种部队出身的牲口,把这些新牲口训练得很好嘛!”几条血口子立刻出现在连长的脸上,但这个年龄约27,8岁的年青军官的脸上仍然是一副不动如山的冷峻表情,他反手从背上的背包里掏出一条长长的绳子,将绳子的一头牢牢地捆在自己的脖子上打了个死结,再从背包里抽出一条结实的新竹片,双膝跪地高举竹片用膝盖爬过来,将竹片与绳子的另外一头一起交给少年,低沉厚重的嗓音里听不出任何的情绪变化:“中国奴隶部队第32军115师341团雄7连集合完毕,应到101头,实到101头,连长赵震涛报告完毕!请主人下令!”“嗯!开始爬山吧!”少年懒洋洋地接过绳子,拿着新竹片看了看,像是要检验刑具质量似的抓起新竹片随手在赵震涛的肩膀上猛抽了一鞭子,尖锐锋利的刃口将连长的T恤都抽裂开来,一丝鲜血从肩膀上的伤口处渗出,但赵震涛仍然面不改色地拖着脖子上的绳子立刻冲到了队伍的最前列,背对着大队伍就是一声大吼:“雄7连全体战士!全速前进!”长方形的庞大队伍开始快速而整齐地跑动起来,一双双厚重的军靴踏在公路地面上发出沉重有力的闷响。
少年骑坐在肌肉人马背上,牵拉着队伍最前方的连长赵震涛脖子上的绳子,以便可以随时控制他们的前进速度和方向。虽然都是向上的山路,但整个队伍行进的速度极快,而且步调一致严密整齐,看来的确是训练了很长的时间的。这个雄七连的成员虽然现在都是标准的现役奴隶军人,但全都捕获於体育学院,大多性格比较耿直粗野火爆,平日里三句话不和就动手是常有的事。但现在全都变成了一头头符合少年要求的奴隶战士,一头头凶悍无比但又相当驯服的肌肉牲口。将这些火爆凶莽的体院壮小伙成功训练成合格的军人,身为他们连长的赵震涛功不可没。特种部队现役军人训练出来的奴隶部队就是不一样,无论干什麽都相当有纪律性,体力好军事素质强不说,服从性也相当出类拔萃。路边的景色一幕幕的闪过,九寨沟美丽的风景全都被少年看在眼里。上山公路左边全是郁郁葱葱的茂密森林,蜿蜒的小溪在公路下的山崖间潺潺流过。少年舒适地骑在魁梧壮实的年青猛男的宽大脊背上,感受着胯下发达厚实的背部肌肉运动的质感,身边是100头沉默不语,只知奋力奔跑的彪形大汉,前面是不知尽头在何处的漫长盘山公路。此时因为时间还早,公路上平日里数目众多的旅游车并没有出现,四周也没有什麽声音,只有那一百多头猛男急速奔跑的整齐脚步声和粗重的呼吸声在山谷里回荡。急速行军持续了一个多小时,由於是在向上的山路上全力狂奔,每个壮小伙身上的迷彩T恤很快被不断淌落的热汗浸透。少年身下的肌肉人马也浑身都是血汗。被包围在一百头血气方刚的强健小伙子中间的少年身处其间,完全能闻到那种越来越浓烈的雄性气息。眼见前方即将到达一处小型瀑布,少年挥了挥手里的竹鞭,猛地一拉捆着连长脖子的长绳子,只见队伍最前方的连长全身像触电了似的抖了一下,立刻举起右拳就是一声大吼:“雄7连全体奴隶战士!立正!”听见连长的号令,一百多头壮小伙马上硬生生地停止了向前狂奔的脚步,动作仍然那麽整齐划一。见此情景少年嘴角浮现出一丝满意的微笑,拉拉绳子让连长来到自己面前。望着那张流满热汗的硬朗脸庞,少年戏谑般地用竹片戳了戳他的下身:“明明是头大牲口还穿那麽多!听着,所有牲口把衣服全部脱光!你,第一个!”“是!”赵震涛张嘴就是一声雄浑有力的咆哮,抓住T恤的下摆奋力地向上提,八块刀刻般强健有力的黝黑腹肌露了出来,上方是宽阔隆起的健硕胸膛。迷彩T恤被赵震涛从头上一把扯下扔在地上,还没等少年看清,又迅速弯下腰解开野战裤的皮带和扣子,一把将裤子褪到脚踝处,露出两条布满体毛的健壮长腿,再抬起腿将裤子利落地扯下扔到一边,最後抓住那条高高隆起的白色紧身内裤边缘猛地向下拉,浓密阴毛中一条粗壮黝黑的大屌猛地弹出,结结实实地甩在大腿上,发出“啪”的一声闷响。此刻一具魁梧雄壮的年青男人的全裸躯体就这麽毫无遮掩地展现在少年的眼前。眼前这头身高一米九五的年青男人有一种极其强悍霸道的男性阳刚魅力。两道直直的浓眉深深地刻划在炯炯有神的双眼上方,一个高挺的鼻梁再配上两片砖红色的厚厚嘴唇,下巴周围布满短短的青须,整个刀刻似的五官有棱有角。高大魁梧的身躯没有一丝的赘肉,黝黑的皮肤更显示出他的粗野军人气质。宽厚的肩膀连着均匀起伏的两片宽阔发达的隆起胸大肌,深深的肌沟向下延伸到八块结实精悍的腹肌当中。形成了一个粗犷的标准倒三角形。两条长腿就像两根柱子一样健壮有力,粗壮厚实的大腿肌群上全是密密的腿毛。加上粗胳膊上像小山丘一样隆起的二头肌,肩胛骨精练的三角肌丶更让他显得异常强健挺拔。再配上裆部黑色微卷阴毛丛中的那条滚圆粗黑自然下垂的阴茎,以及晃晃悠悠,裹着两粒睾丸的大阴囊,让人感到这头气势威猛的年青男人根本就是一头凶悍的雄性野兽!那条昂扬挺拔的男性生殖器十分显眼,阴茎又长又粗又黑,下面两个睾丸也是十分的饱满。这麽一副完美的生殖器和赵震涛这个职业军人高大魁梧的身躯真是十分般配!这个大男人整具赤裸躯体只能用雄壮威武来形容!不仅如此,这个野蛮的特种部队军人除了浑身发达的肌肉和旺盛的体力外,还有着超人的拳脚工夫和惊人军事本领,可以让所有妄想打败他但最终又被他征服的男人无不跪地求饶。眼看这麽一头威猛精壮的大块头雄性野兽就这麽驯服地脱光了衣服站在自己面前,默默地等待着自己的命令,少年玩兴又起,再加上身下的肌肉坐骑脊背上的血汗已经快把他的裤子浸湿,於是干脆伸手抓住了奴隶连长短短的板寸头:“我要骑你!”“是!”随着一声斩钉截铁的吼叫,只见赵震涛伸出两条粗壮有力的胳膊牢牢抓住了少年的腰,将他抱离了身下那匹肌肉人马鲜血淋淋的脊背,再用力地将对方高高举起来,稳稳地放到自己的肩膀上。少年扯着对方的寸头,两条腿自然地垂下,穿过奴隶连长两边的侧腰搭到对方厚实的脊背和腰部肌肉上。赵震涛浑身肌肉十分健壮发达,少年的小腿在穿过他的腋下和侧腰时能明显感觉到那一条条结实精练的前锯肌的轮廓。这个奴隶连长的肩膀也特别宽阔厚实,骑坐在上面十分平稳舒服,少年的臀部完全能感受到身下发达的肌肉随着运动不时收缩隆起的有力质感。骑在这头身高一米九五的魁梧壮汉肩膀上,少年的视野一下子变得更宽更远了。他抓着赵震涛支楞着的短短寸头,扯着对方的耳朵,大腿部摩擦着这头雄壮坐骑那两块方正宽阔,高高隆起的厚壮胸肌,心里很是为能驾驭这头野蛮粗暴得如同猛兽一般的彪形大汉而感到惬意。他骑在奴隶连长的肩膀上故意恶作剧似的上下颠动,心里却一点也不担心会有掉下来的危险,因为身高一米九五的赵震涛体重也有一百多公斤,这样浑身都是一块块健硕肌肉的年青壮汉下盘自然非常稳当,再加上两条胳膊紧紧搂着少年垂下的双腿将他固定在自己身上,随便少年怎麽折腾,那两条体毛浓密粗壮有力的大长腿站在地上就是纹丝不动。少年骑在这头威猛肌肉军人的肩头完全就是稳如磐石,可以放心大胆的驾驭驱使。见坐在对方肩上随便怎麽颠来倒去都丝毫影响不了对方,少年又检验般地抡起竹片对准奴隶连长的大腿上唰唰就是几鞭子。赵震涛的大腿肌肉反射性地抽搐了几下,身体轻微地动了动但马上又恢复成了大山般稳健的状态。少年见状更加满意,反手在赵震涛脸上抽了一记耳光,还没等他回过神,少年又趁机将竹片对准赵震涛那条疲软时都长达12厘米的粗大黑屌狠狠抽了下去!“嗷!”生殖器被抽击的剧烈疼痛让赵震涛浑身一颤,忍不住从喉咙深处发出一阵低沉的闷吼,反射性地弯下腰想护住自己的阴茎,但手刚一离开少年的腿,头顶上方又是一记竹鞭甩下,恶狠狠地抽到他的手背和前臂上,竹片的边缘迅速划开了手背皮肤,几滴血珠溅了出来。这让赵震涛猛然意识到自己的身份是奴隶,此刻的职责是充当少年的牛马坐骑,再痛再苦也不能轻举妄动,於是只得立刻用流着血的手重新抓紧少年垂下的双腿,咬着牙极力忍受着下体一阵阵撕心裂肺的剧痛。重新挺起身躯驮着少年站得笔直。“呵呵!”少年脸上露出一丝揶揄的笑容,看来再怎麽强悍的男人都是难以忍受自己的生殖器被鞭打折磨的那种剧烈疼痛的。想到这里,骑在奴隶连长的宽厚肩膀上的少年反手抚摸着那张刚毅的脸,饶有兴致地发话了:“喂!你和我是什麽关系?”“你是我的主人!”赵震涛雄浑有力的声音里听不出什麽感情变化:“我是你的奴隶!”“那现在我骑在你的肩膀上,可以随便吆喝你,抽你鞭子,你却只能驮着我听我的命令行动,我们又是什麽关系?为什麽?”少年嘴角浮现出一丝冷笑,冷不丁地扬手对准赵震涛的阴茎又是狠狠一鞭子抽下!“嗷!”扶住赵震涛额头的少年可以明显感觉到几滴冷汗从这个年青军官的额角流了下来,嘴角的肌肉因为疼痛也在隐隐抽动:“你是我的主人,我是供你骑坐驾驭的牛马!牛马就该挨主人鞭子,听从主人的命令,不能擅自行动!”“是吗?”少年哈哈大笑,故意想逗他:“像你这麽个身高力大的彪壮大个头男人,又是个现役军人,怎麽会是我的马呢?”“我,中国人民解放军特种部队现役军人,中国奴隶部队第32军115师341团雄7连连长赵震涛,是供您随意使唤的牛马牲口!”在赵震涛吼出这一番话前,骑在他肩膀上的少年明显感觉到这头猛男军人深吸了口气。虽然语气里面听不出什麽,但从这个动作却可以得知他心里绝对是屈辱万分!少年见状更来劲了:“说说,我为什麽会选你当我的坐骑?”“我…”,没等赵震涛说完一个字,少年突然举起竹片,对着赵震涛赤裸的胸膛和小腹猛力一挥,黝黑的皮肤霎那间炸起一道血痕,赵震涛浑身一颤,顿觉疼痛难忍,本能地闪避了一下,谁知阴茎根部又遭受了竹片一记更加猛烈的攻击,同时一个冷酷的声音从他的头顶上方传来:“怎麽不说了?说!”“我…我个子高大肩膀宽,年轻力壮浑身都是肌肉,力气很大特别适合当你的坐骑!”赵震涛大声咆哮着,强忍着下身撕裂般的剧痛,两只手仍旧牢牢搂住少年的双腿不敢有一丝妄动,脑子里也在拼命想着该如何回答少年侮辱性的问话。
“啪啪啪!”又是几记竹鞭落在赵震涛那八块沟壑分明的强健腹肌上,疼痛让块块腹肌抽搐着隆起,显得更加结实明显。赵震涛仍然强力忍受着疼痛,他明白只要自己答话,少年就会暂时放过他的大屌而只抽打其他地方,於是回答得更加大声,语气也更加坚定有力:“我是现役特种部队军人,军事素质很强,擅长搏斗可以保护你,还可以去干苦力为你挣钱!”“啪啪啪!”竹片不停抽打着赵震涛的大腿,一时间皮开肉绽血花四溅,赵震涛强忍痛苦的声音也愈发野性:“你可以把我当牛马骑着去上学,每天早上我都会脱光衣服跪在你家门口等你骑我上学!我会先把自己的老二捆好让你牵拉控制!要是不满意你还可以先拿鞭子钢棒抽我一顿再上学!”“啪啪!”少年手里的竹片唰唰唰如雨点般用力而连续地抽在青年军人裸露的腹部,大腿和臀部,赵震涛强压愤怒的声音里夹杂着难忍的痛苦与屈辱:“我跑得很快!绝对比公交车快!耐力也很强!在部队的时候可以负重一百公斤不间断不休息地完成50公里武装越野!你骑着我上学绝对不会迟到!”“啪啪啪啪啪!”不管赵震涛怎麽回答,少年手里的竹片仍然一刻不停地狠狠抽在对方黝黑健硕的肌肉上,血痕暴起皮破血流。即将被激怒的奴隶连长赵震涛的语气也不由得暴烈起来,说话简直是在咬牙切齿:“放学我也会在你学校外面跪着等你,把你安全驮回家!你家没人的时候你可以拿绳子把我栓在阳台上,我他妈的可以像马那样四肢撑地跪一整晚,第二天你就可以直接骑着我去上学。你也可以给我脚底下钉铁马掌,钉钉子!放心,老子是响当当的铁血军人!再痛也绝不会像那两个肌肉人马那样嚎叫,钉上马蹄铁老子照样驮着你跑得飞快!”少年还是没有说话,只是抓着竹片手起手落,往赵震涛的胸背,小腹,大腿连续鞭打了十几下,每一下都让奴隶连长痛彻入骨,只觉伤口像撕裂一样不断向外流着鲜血,一条一条不断增加的伤痕都令他痛不欲生。而赵震涛骨子里的倔强野性似乎被这样莫名而来的残酷刑求挑起,反而更加极力地保持着稳健的姿势,强忍下满腔熊熊燃烧的暴怒,咬着牙驮着少年站在那里任凭鞭打一动不动,但眼中却也渐渐爆闪出野兽般的凶光:“我会随时准备好竹片鞭子钢棒交给你,随你怎麽揍我打我,随便玩我的老二!我就是你的牲口,你的肌肉坐骑,我绝对服从你的命令,绝不反抗!”那条染血的竹片随着最後一次狠狠在赵震涛的大腿根部和生殖器上落下後,终於在血珠飞溅中断裂了,少年将它随意扔在了地上。他也打累了,打人也是个体力活啊!这个年轻的主人坐在痛得大口喘着粗气,胸口不断起伏的奴隶连长肩头,抱着对方的头俯着身子同样气喘吁吁。少年的腿触及到赵震涛腰腹伤口带来的阵痛更是让这头猛汉的身体痛苦地颤动。少年心里却十分惬意:原来当你可以随意控制操纵一个凶猛强悍的男人的时候是那样的有成就感,原来一个高大健壮的男人在你面前痛苦挣扎的时候会让人那样的兴奋!“好了,其他的牲口,给我把身上的衣服全部脱光!”少年缓了口气,再次下达了命令。一百头猛男立刻全身一挺,嘴里同时发出一阵野兽般的咆哮:“是!”整齐的吼声震荡着山谷,旁边的树叶都被这雄浑有力的巨大声音震得沙沙作响。一百头壮小伙一个接着一个,争先恐後地脱掉上衣,袒露出来的腹肌和胸膛一个比一个宽广厚壮。一条条黑色野战军裤也被极快地扒下扔在地上,一条条布满体毛的健硕大长腿直直地屹立,紧窄的白色内裤被一副副雄健生殖器撑得饱满隆突,下一秒它们就挣脱了内裤的束缚,一根根粗长僵直的阴茎随着一双双手拉下内裤的动作猛地弹出,如同一条条出海的蛟龙一样展现在少年的周围。几秒钟就把自己脱得精光的壮男们随即训练有素地弯腰拾起各自身边的衣物靴袜迅速叠好,再整齐的塞进各自那个鼓鼓囊囊的军用大背包里。随即直起身保持着标准的军姿纹丝不动地站立着。少年看看周围,一百头全裸的肌肉猛男全身汗水殷殷,一百具一丝不挂的雄壮赤裸躯体挤满了整条公路。放眼所见全是一张张黝黑坚毅的脸,一具具顶天立地,健美伟岸的魁梧躯体,一副副宽阔厚实的肩膀,一块块硕大发达的胸大肌,一条条健壮有力的胳膊,一组组成八块的沟渠分明的腹肌,一条条粗壮有力的野蛮长腿,一根根硕大黝黑的雄屌垂吊在各自的胯间,混合着一百头壮小伙全身散发出来的雄性体味,让整个山谷充满了一种巨大而富於进攻性的野蛮阳刚气息。少年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四周,一头头全裸猛男们默默地等候着少年的下一步命令。除了粗重的呼吸声外,绝对没有一个人发出哪怕一丝杂音。这样的服从性和纪律性让少年十分满意,这也是这支奴隶部队最近经常被少年使用的原因之一。当初组建雄七连的时候,这一百头奴隶战士也是经过了反复甄选,全都是从全国各所体育院校的体育生中再三遴选出来的最猛的小伙。平均年龄21岁,平均身高一米九三,平均体重一百公斤以上,个个都是身材高大健美,肩膀宽阔肌肉发达,力大无穷性子暴烈,却也吃苦耐劳忠诚驯服的年青肌肉猛男。少年专门下令让赵震涛这个现役特种部队的优秀军人对他们进行严酷到极点的军事训练,一方面每天进行高强度的肌肉锻炼,一方面进行真正的特种部队作战训练,同时还肩负着营地的修建等苦役。在连长赵震涛的训练下,这些本来就高大强壮的体院小伙彻底变成了一头头悍猛凶残的猛虎恶狼。他们除拥有魁伟强壮的身体外,军事作战能力也是高得惊人。对敌人凶狠残暴,对少年忠心耿耿绝对服从。这一大群奴隶战士可以在少年的命令下一丝不挂地甩着一条条粗长的大屌冲向战场奋勇杀敌,消灭完大批敌人後,立刻浑身鲜血满脸杀气地跪在少年脚边听候命令,任凭捆绑打骂决不反抗。只要少年下令,他们可以抓着枪在别墅周围跪上上几天几夜而毫无怨言。作为一支能征善战的强悍奴隶特种部队,一支名副其实的虎狼之师,雄七连除了可以用来保卫少年外,还经常执行为少年抓捕新奴隶的任务。对了,刚才骑的那匹肌肉人马就是雄七连的奴隶士兵抓回来的呢!当初抓捕那两个黑大个还费了不少时间,呵呵,怪不得那两头畜牲见了这些牲口眼睛都绿了,他们是仇敌啊…少年正趴在奴隶连长的头上陷入回忆,身下的奴隶连长赵震涛却一声不吭地驮着他走了起来。这个举动让少年不由惊讶万分!自己并没有下命令,这牲口怎麽敢随意行动?想到这里他随即反手就是一耳光!赵震涛却像是预先知道会挨打一样,根本没有停下脚步,只是默默地走到自己的军用包前跪下,暂时松开少年的脚,腾出手从包里抽出一条全新的竹片高举过头顶:“主人,请拿好!”少年呆呆地坐在赵震涛肩头,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身下的赵震涛却说话了,声音依然是那麽低沉厚重波澜不惊:“您以前给我下过命令,刑具打断了要随时为您更换。请拿好!”原来是这样!少年顿时释然了,自己以前确实下过这样的命令,不过连自己都快忘了,这牲口居然还记得牢牢的!呵呵!不愧是特种部队出身的优秀奴隶,对主人的每一条命令都时刻铭记在心!想到这里少年顺手接过了长竹片,拨了拨身下青年军官胯间垂吊着的那条粗长阴茎,沉甸甸的,挑起来还有点费劲呢。眼见少年拿上了竹片,一直跪着的赵震涛这才驮着他沉稳而又迅速地站立起来,浑身肌肉迸发出的巨大力量让骑坐在他肩头的少年完全都能感受得到。身下一块块健硕的肌肉用力收缩隆起时顶着少年屁股和大腿的奇妙感觉和雄性炽热旺盛的体温,让这个趾高气扬的年轻主人舒服地吐了口气。赵震涛稳稳地驮着少年站在那一百头猛男的面前,少年却没有马上下达命令,骑在年轻军官的肩膀上,居高临下地再次好好观赏了一番这群排成10列的年青野兽的健硕裸体,同时心里也在盘算接下来该怎麽玩弄这一大群肌肉牲口,过了好几分钟才开了口:“所有牲口!方形捆绑,立刻执行!”一声令下,只见一百头猛男马上与其他人分隔开一个人的位置,每一排的第一个奴隶战士马上从军包里抽出两条几十米长的细绳,动作迅速地将绳子捆绑在自己的阴茎上,再分别将绳子递给身边和身後的战友,每一个捆绑好自己的阴茎後都无一例外的把绳子立刻後传和侧传。渐渐的,一个由捆绑着一百条粗长阴茎的绳子组成的巨大网格出现在少年面前,一百头壮小伙就这样被麻绳串联成了一个牢不可破的紧密方队。随着一记竹鞭落下,奴隶连长赵震涛驮着肩膀上的少年,迈开双腿准备走进网格的中心,但走到第一排就被一条捆绑着10根阴茎的绳子挡住了,要想走进去除非这群野兽全都跪下来,但少年并没有下达这样的命令。赵震涛迟疑了一下,他没办法看见自己肩膀上的少年的表情,还没等他说话,一记竹鞭冷不丁地落在了他的大腿内侧,一个阴沉的声音从头顶传下来:“怎麽不走了?继续走!直接给我冲!”“报告主人!”赵震涛咬了咬牙,做好了为自己随意说话而接受毒打的准备:“有绳子拦着,直接冲过去会拉断他们的阴茎!”一记鞭子不出所料地抽在年青军官的身上,头顶传来的声音显得愈发的冷酷:“拉断你们这些牲口的阴茎算什麽?我根本就没把你们当人看待!执行命令!再啰嗦把你们的狗屌全割掉!”
又是几记竹鞭落在赵震涛的下身,赵震涛的脚微微颤了颤,下意识地直接冲过去,巨大的冲击力撞击着绳子,绳子两边的那两个小伙子没有命令站在那里根本不敢移动,由此造成那两条阴茎被猛然拉扯,一阵撕心裂肺的剧痛让两个壮小伙忍不住发出一阵嚎叫,绳子深深勒进阴茎都快被拉出血来!但那两头倔强的野兽还是极力稳住重心稳稳站着,赵震涛一次次的冲击,除了引起那两头壮小伙一次比一次凄惨的嘶吼外,他还是没有能够进入网格里去。“牲口就是牲口!”少年骑在年青军官的肩头受了几次颠簸,索性抓住他的寸头,竹鞭唰唰唰地落在赵震涛的大腿和阴茎上,痛得这个勇猛的奴隶连长吼出了声。在这种发泄式的毒打中,少年的语气里带着毫无掩饰的嘲笑:“四肢发达头脑简单就是形容你们这种畜牲的!所以你们这些野种只能当我的奴隶任我使唤!”一股怒气升腾在赵震涛的心头:要进去方法多的是,但你他妈的已经下令直接让我冲了我还能怎麽做?不服从你命令的後果你他妈的比我清楚!但他还是努力抑制住暴怒没有说话,只是一言不发地扛着少年,强力忍受着对方对自己生殖器一鞭比一鞭凶猛,一鞭比一鞭疼痛的抽击。过了好一会少年才总算收了手,戳戳奴隶连长的头顶:“牲口!给我学刘翔跨栏,直接跨过去!”赵震涛暗中倒吸了一口冷气!他还以为少年会让队员们跪下去好让他进入网格中央,谁知竟然是这个方式!要是在平日,半人高的栏杆自己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轻松越过,但是现在自己肩膀上可是骑着少年啊!第一排还好说,有充分的距离可以发力助跑,但是後面的九排绳子之间只有一个人的空隙,很难发力不说,要是有个什麽意外把他颠簸下去,那还不是一样犯了大罪只有等死?我操你妈!赵震涛在心里狠狠地骂了一句。这小子的话就是圣旨,必须得立刻执行!为了活命哪怕是刀山火海也得往前冲!这个勇猛的年青军官定了定神,将少年垂下的双腿抓得更紧,深吸一口气,身子微微前倾,全身的肌肉绷得死紧,死死抵住地面的脚掌用力一蹬,大吼一声扛着少年就冲了出去!骑在奴隶连长赵震涛肩头的少年只觉得身边的风声一啸而过,那个强悍的年青军官奔跑的速度快如闪电,几步就冲到了第一排绳子前,几乎是在一瞬间暴起全身的力量高高抬起强健有力的左腿,一个箭步就跨过了绳子,粗大的阴茎拍打大腿内侧的响声还没消失,左脚刚一落地又吼叫着迅速抬起右腿,硬生生地在只有一个人的空隙里再次跨过第二排绳子,右脚落地又奋力抬起左腿跨越第三排绳子…健硕发达的大小腿肌肉在发力时一块块高高隆起,爆发出惊人的力量!骑在赵震涛肩膀上的少年只觉得仿佛在驾驭一匹彪悍的野马一样,身子随着赵震涛的跨栏动作不住上下颠动,有几次险些掉下来,但身下的野马赵震涛的下一个跨栏又将他歪掉的身子重新颠了回来,可下一秒随着赵震涛高抬大腿身体後倾少年又险些颠了下去…那种带着危险意味的刺激感觉让少年实在是兴奋不已!第二排,第三排,第四排…眼见强悍勇猛的奴隶连长一鼓作气地跨越了四排绳子,即将到达网格的中央,完成这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少年玩兴大发,可不能让这头畜牲这麽轻易地过关!只见赵震涛的左脚已经落地,正准备抬起右腿跨过第五排绳子,肩膀上的少年看准时机握紧竹鞭,大叫一声用尽全身力气猛地向年青军官那条粗长黝黑的大屌狠狠抽去!“啊!”一声惊天动地的嚎叫爆炸在深寨沟的盘山公路上,那种痛到极点的声音简直不像是人类所能发出的!血花飞溅中,赵震涛高高抬起的右腿不受控制地猛然落下,重重的踩在最後一排绳子上!两声惨不忍闻的惨烈嚎叫几乎是在同一瞬间猛然爆响,绳子两边的奴隶战士身子一歪差点倒在地上,连带着身边的好几头壮小伙也东倒西歪。赵震涛几乎是反射性地抬起了脚,只见那两头壮小伙捂着自己的阴茎痛得双脚直跳,一边嚎叫一边徒劳无功地用颤抖的双手抓着绳子试图让阴茎好受一点。鲜血从捆着阴茎的绳子下不断滴落,粗糙的麻绳在极大的冲击力量下割开了包皮,那两条粗大的阴茎上的黝黑包皮已经被撕裂开来,整副生殖器皮开肉绽鲜血淋漓。而他们的连长赵震涛的阴茎同样也好不到哪里去,茎干上的包皮被少年倾尽全力的一记重鞭活活抽得撕裂开来,鲜血滴滴答答往下直流,整个人痛得跪在那里浑身不住地颤抖,全身冷汗直冒。看着这地狱一般恐怖的景像,其他的壮小伙子都握紧拳头咬紧了牙关,少年却开心得哈哈大笑。在他的眼中,观看这些孔武有力的猛男在酷刑下痛苦地挣扎,凄惨地嚎吼是一件赏心悦目的乐事。至於会给对方造成什麽上的伤痛,会不会残废会不会死,都不在他的关心范围之类。这是很自然的事——谁会关心一头畜生的痛苦与生死呢?惨烈的嚎叫与痛苦粗重的呼吸声还没有完全平静下去,少年可没耐心了,招招手让後面的一头奴隶士兵走上来:“拿绳子把你们连长的老二绑上!”壮小伙托拽着阴茎上的绳子带动着身边几头战友走上来跪下,从包里抽出一条麻绳,看着跪在地上阴茎鲜血直流,痛得浑身大汗的连长,手颤抖了半天都没办法下手。这可犯了奴隶违抗主人命令的大忌!少年骑在奴隶连长的肩膀上又开始挥动起了竹鞭,啪啪啪一刻不停地抽打在壮小伙的身上。但那个壮小伙只是死死咬着牙跪在那里,任凭鞭子在脊背上抽出一条条纵横交错的血痕,抓着绳子一动不动,眼中闪动着愤怒的光芒。他实在不想去捆绑自己连长那条鲜血淋淋的阴茎!“怎麽?想造反吗?”少年眼中闪动着嗜血的寒光:“你和你们连长感情深厚,下不去手是吧?好!可以不绑他的老二,但要割掉你的阴茎作为补偿!”“执行主人命令!把我的老二绑起来!”一个强忍痛苦的疲惫声音从少年身下传来,壮小伙转过脸,只见他们的连长赵震涛正抓着少年的腿,努力地直起身躯跪得笔直。“连长……”壮小伙眼中闪动着泪光,迎面而来的却是赵震涛冷峻威严的眼神:“把眼泪给我咽下去!军人流血流汗不流泪!你他妈的忘了吗?服从命令!绑!”一种坚毅的神色重新出现在壮小伙的脸上,他不再说话,只是咬紧牙埋下了头,开始将麻绳套上赵震涛的阴茎,在被鲜血染满的龟头冠状沟处狠狠打了个死结。赵震涛脸上也是没有任何的表情,只有额角一道道淌下的冷汗昭示着他在承受着多大的痛苦。那条血迹斑斑的麻绳被交到了少年手里。少年使劲一拉,赵震涛用力蹬住地面猛地站了起来,重新直起了那具高大魁梧却又遍体鳞伤的躯体,依然稳稳地扛着肩膀上的少年,气势威严地挺立在队伍的中央。“继续前进!”少年骑在身下的奴隶连长肩膀上又甩动起了鞭子。一百头被捆绑着阴茎的绳子链接成一个巨大网格的全裸肌肉猛男又开始向前急速地奔跑起来。少年感受着身边呼啸而过的山风的清凉,反手拍了拍赵震涛的脸:“不要不服气,绑住你的老二还可以给你的老二止血呢!”赵震涛对少年这种颠倒黑白的侮辱仍然沉默不语,只是步履坚定地向前奔跑着。少年过了一会又揪了揪奴隶连长的脸:“刚才我要阉了那头抗命的牲口你为什麽要阻拦?告诉你,你和他们一样都不过是我的奴隶,是我的牲口!不是看在你对我绝对服从,又帮我训练了这麽一大群牲口的份上,那牲口的老二现在就会被割下来让你叼着!”少年的手依然揪着赵震涛的脸,但能明显感觉到对方的腮帮子都咬紧了。停了半晌,那个低沉疲惫的声音终於再度响起:“没错,我们都是你的奴隶,但你把他们交给我训练,他们就是我手下的兵,我有责任保护他们!”少年心中一动,弯下腰顺着赵震涛的脸摸到他高高的喉结,粗壮的脖子,坚硬的锁骨,厚实的胸大肌。高大健硕的年青男人筋强力壮的身体摸起来,粗糙结实丶如岩石般刚硬。这个高大健壮的年青军官奋力奔跑着,浑身上下散发着仗义勇武丶豪爽刚烈的气息。他的所作所为完全担当得起真正职业军人的称号!少年心中好奇起来,这男人是如何练就这副钢筋铁骨般的魁伟身体和那身高超的军事本领的呢?如何练就那副宽阔厚实的胸膛,那棱角如钢板的粗壮前臂和搓衣板般清晰的腰腹肌的呢?“真无聊!对了,你们那首奴隶军歌不错,给我边跑边唱!”“是!”赵震涛仰头就是一声大吼:“雄七连全体战士!一身肌肉一身胆,一群猛虎雄七连!唱!”“一身肌肉一身胆,一群猛虎雄七连!钢铁意志钢铁汉,骁勇忠诚奴标杆!”一百头高大威猛的全裸肌肉猛男开始一边奔跑一边放开喉咙嚎吼着他们的军歌《奴隶部队雄七连连歌》,无数双厚实的脚掌有力地践踏着地面,高昂雄壮的声音震天动地,如炸雷般轰响在深寨沟盘山公路上:一身肌肉一身胆,一群猛虎雄七连。钢铁意志钢铁汉,骁勇忠诚奴标杆。绝对服从主人令,下跪磕头不用喊。心甘情愿当牛马,主人命令大过天。皮鞭镣铐加毒打,身为奴隶意志坚。主人神圣不可犯,若有敌袭奴隶歼。大刀砍飞敌人头,铁血卫主最强悍。挎枪护主走天下,热血刺刀灭凶蛮。勤健体,勤训练,身强力壮待主选。主人打,主人骂,拼死忍耐无怨言。令必行,禁必止,奴隶铁则烙心间。攻必克,守必坚,驮上主人唱凯旋!一百多头魁梧的全裸年青巨人被捆绑着阴茎步伐坚定地奔跑着,整齐洪亮的歌声彰显着无穷旺盛的战斗力。
那简直就是一百头凶悍的野兽,个个年青力壮肌肉发达,体格真是没得说,可他们的身份却是供少年随意奴役打骂的奴隶。别的不说,光是这个给少年当野马骑的奴隶雄七连的连长赵震涛就可谓是战功彪炳,在对外作战的时候他曾经率领四千死士突破了敌人大军的後防线,直接杀到敌国的首都。可是现在,他只是一个阶下囚,一个奴隶,一头任由少年骑坐鞭打驱使的牛马。时代真的变了,这是一群魁梧彪壮,身高力大,体能特别牛的年青大汉被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瘦弱小子轻松奴役的年代。奴隶军歌一遍一遍地嚎吼着,庞大的队伍一刻不停地向山上狂奔。清晨渐渐明亮的光线下,赵震涛扛着少年步履坚定地向前奔跑着,竹鞭撩在身上已经没有以前那样让他感觉到无比钻心的疼痛,一切都麻木了。这几年来给少年当牛做马受尽拷打羞辱,看着旁边的弟兄一个个的倒在他的脚下,眼泪早已经变成多余的东西。虽然体格在高强度训练下比以前更加健硕,肌肉更加发达,但满身伤痕的他再也没有了往昔那威风凛凛的模样,每天干着沉重的劳役,忍受着少年无休止的的折磨,使得他们这些奴隶士兵的心早已经冰冻了。不知道这样生不如死的日子过了有多久,也不知道他的血汗流淌了有多少,他只是用他那雄伟壮硕的身躯一遍又一遍的完成少年下达给他的命令,倾尽全力地训练着一批批被少年像牛马般捆绑来的壮小伙。每当有一些兄弟受不了少年的虐待,奋起反抗的时候,换来的就是头断血流的命运。剩下来的人看着这深仇血恨,心里万分悲痛,内心火热的仇恨燃烧得无比炽烈,可是表现在脸上的只剩下了冷漠的神情。他们每一个人都不怕死,他们暗暗地在心里面等待着,等待着反抗的机会,他们要让那个耀武扬威的少年血债血偿!可是随着时间的流逝,他们一天比一天绝望,内心反抗的火焰也在一天天的熄灭。经过漫长的征途,这支彪悍的奴隶部队雄七连逆着公路边流水的方向终於到达了深寨沟有名的丰正瀑布。一路上的景色美不胜收,但也只限於少年一个人有心情欣赏。由於奴隶军人们都是以极快的速度全力狂奔,因此一行人到达丰正瀑布的时间还很早,根本看不到什麽游客。到现在为止他们避开旅行团的计划还是非常成功的。捆绑着一百条粗长阴茎的绳子被解开了,但这并不是因为少年善心大发,而是由於丰正瀑布边上的栈道实在是太窄,根本容纳不下10人一排的庞大队伍。无数条瀑布激起的水雾飘散在少年的身上,让他不由得感到一丝丝寒意。而四周的彪壮军人们却一个个满身大汗仿佛刚从水里出来一样,散发着雄性浓烈的体味。见此情景少年怎会放弃观赏猛男洗澡的大好机会,手一挥:“牲口们!给我跳进水里把你们的脏身子洗干净!”话音刚落,一头头汗水淋漓的奴隶战士立刻争先恐後地跳下了水。此时已经是深秋,位於高原地带的深寨沟水流温度之低可想而知,但这些壮小伙没有一个人喊冷,站在瀑布下任凭冰冷刺骨的水流冲击着自己一丝不挂的躯体,同时用力地搓洗着自己满身的污垢。一支部队的战斗精神丶战斗意志丶坚决服从命令的精神,都对战斗力的生成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这一点从雄七连战士跳进水里的动作速度与井然有序就可以窥见一斑。少年暂时从年青军官的肩背上下来,站在栈道边饶有兴致地观赏着眼前这幅群体裸男洗浴的壮观画面。一百头魁梧健硕的全裸小伙将丰正瀑布下的山谷塞得满满当当,放眼所见全是一具具高大黝黑的男性躯体。这些大块头奴隶军人浑身肌肉壮实无比,一条条结实健壮的胳膊大力擦洗着一副副宽广厚实的肩膀和方正厚壮的宽大胸膛,一块块壮硕的胸大肌随着擦洗的动作又带动着肩膀上一块块饱满的三角肌有力地隆起。每个人那八块刀刻般明显而紧凑的腹肌下,在浓密阴毛中垂吊着的粗黑硬屌更是非常抢眼。有的男人阴毛特别茂盛,浓密得如同野草一般,杂七杂八地横生一片。再加上一个个翘挺结实的臀部,一副副宽大雄浑的脊背,无数人毫无遮掩的躯体裸露在微微的阳光下,让人不由得从心底里赞叹这些雄性动物的力与美。有的奴隶军人弯下腰擦洗着脚底污泥时,那带着青筋的有力臂膀撑着地面的岩石,宽大脊背上的肌肉块块隆突,臀部最终融进了青岩的色泽之中。山谷里到处都是高大健壮的全裸年青奴隶,一头头像野兽一样一丝不挂地搓洗着自己的躯体,动作粗莽野蛮。人人都是彪悍魁梧的体型,犹如一条条赤龙一般奔驰移动在山间瀑布之间,给进入秋意的深寨沟山脉增添了一道野性雄壮的色彩。奴隶连长赵震涛第一个被少年叫上栈道,他只是擦干净了背上的水,就那麽四肢着地像牛马一样跪趴在栈道边,而少年则大咧咧地跨上他的脊背坐稳,双腿高翘着放在他的肩膀上。在赵震涛的身後,一头高大健壮的奴隶军人直直地跪着,用自己的宽厚胸膛与腹肌稳稳承托着向後倾倒着的少年的身体。少年就这麽舒适地骑坐在两头猛男组成的肌肉椅子上,身上搭着条温暖的毛毯,半眯着眼睛观赏着前方瀑布下的大批奴隶军人们。此刻时间已经过去有大半个小时了,奴隶战士们身上的汗水与污垢早就被洗得一干二净,但没有少年的命令,他们没有一个人敢擅自从冰冷刺骨的瀑布下爬上来,甚至连搓洗身体的动作都不敢有一刻停下。他们只有默默忍受着寒冷水流的不断冲击,更加用力地搓动着浑身每一块肌肉,以图能让不住打着冷战的身体稍稍暖和一点。每个人都像一头真正的畜牲一样沉默着,任凭少年随意打量着他们不着寸缕的健美身躯。有时候看得无聊了,少年还随手将石头朝他们扔过去,就像对待动物园里的动物一样。一时间石块四处飞溅,但没有一个人敢躲避少年恶作剧式的袭击,就这麽硬生生地用身体承受下来。有几个被石块砸得头破血流,也只能一声不吭地强忍着怒火,任凭水流冲刷着头上不断流下的鲜血,双脚稳稳地站在那里一刻不停地继续搓洗着身体。巨大的瀑布从山崖上直冲而下,溅起无数细密的水雾。一个小时过去,四周的气温也越来越阴冷刺骨。就算全身被军用毛毯和壮小伙身体包裹环抱着的少年也渐渐感到了一丝寒意。也该换个地方让这些牲口锻炼锻炼了。少年眯缝着眼睛望了望,在瀑布上方的山崖上有一块稍微平坦的山地,可以到上面去游览一番。但是并没有栈道通向那里。但在他眼里这根本不是问题,面前这一大群全裸猛男就是组成肌肉栈道的最佳材料!一声令下,一百头奴隶军人立刻在瀑布下集结成了一个整体。那块山崖大概有4,5个人那麽高,这一百头壮小伙就这麽排成整齐的队伍,一个挨一个四肢趴地地跪了下去。两边山崖间的距离刚由第一层20头壮小伙排成队跪满,第二批的20头壮小伙又立刻跪上第一层战友的脊背组成肌肉栈道的第二层。一批批的壮小伙迅速地跪趴上前面一批战友的脊背,就这麽满满当当地跪趴满了五层之多!放眼所见全是一具具层层叠叠整齐跪趴着的黝黑健美男体,一时间占据了山谷两边的空隙,稳稳当当地组成了一条由一百头健壮小伙的全裸躯体组成的肌肉栈道!随着少年将手中掌握着的那条捆绑着赵震涛阴茎的绳子一拉,奴隶连长赵震涛就这麽驮着少年用四肢在地上爬动起来。身後的那头壮小伙也紧紧跟在後面,保持着跪姿用膝盖向前行进着,以确保少年能时刻躺在他的怀里。两个人就这麽驮着少年爬上了木质栈道的阶梯,来到了肌肉栈道的起始处。望着前方无数具整齐排列的宽大厚实的脊背,少年满意地翘了翘嘴,一勒缰绳一记鞭子落下,赵震涛立刻爬上了那架高达五层的肌肉栈道,开始驮着背上的少年在无数壮小伙的脊背上用四肢奋力朝对面的山崖前行。这是怎样一种奇妙的感觉啊!少年高兴地看着下方无数头充任肌肉栈道的壮小伙们。骑着猛男在地面上爬行与在肌肉栈道上爬行的感觉完全是两回事!那不是冰冷坚硬的地面,而是一具具满蓄着无穷力量,散发着火热体温,活生生的强壮年青男性躯体啊!这感觉实在没办法用言语来形容!为了尽情地体验这种匪夷所思的质感,少年下令让赵震涛将爬行速度放慢,同时还故意用一根削得尖尖的细长硬木棒狠狠戳刺着下面的肌肉栈道。每一次将木棒尖头胡乱戳进下面某头壮小伙的背部肌肉的时候,除了一声惨烈的嚎叫之外,都会让坐在赵震涛背上的少年感觉到一阵颠簸,那是由充任栈道的壮小伙的身体在剧痛下不受控制的猛烈颤抖所引起的。这个发现让少年更来劲了,勒着缰绳让赵震涛随时停止前进,操起手里的尖木棒开始一刻不停地用力猛扎着下方每一具赤条条的躯体,听着他们此起彼伏,痛到极点的嚎吼,感受着他们战抖着的身体,以及背部大块大块的发达肌肉痛苦收缩隆起所带来的道路不平衡感。每次用尖木棒狠狠扎进壮小伙子们身体不同部位的肌肉,比如说分别扎进後背,肩膀,胳膊,腰部,臀部,大腿,小腿的肌肉群时,所带来的肌肉栈道的平衡变化似乎都有所不同,连猛男们的惨叫声都各不一样,或低沉沙哑或高声嘶吼。即使是同一头壮男的同一块肌肉,猛力深扎再猛然拔出与刺进肌肉里再缓慢用力搅动,两种方式所发出的惨叫也有高有低有长有短。
这个发现又让少年高兴得哈哈大笑!这条不到30米的肌肉栈道赵震涛驮着少年整整爬了十几分钟,等到好不容易到达瀑布上方的山地时,那条原本尖锐无比的硬木棒子的前端在20头壮小伙浑身的健硕肌肉里狠扎了无数次後已经变钝分岔,上面的毛刺上还稀稀拉拉地带着些肌肉残屑,来自不同壮小伙伤口里的大量鲜血将整个棒子前半段染成了一片恐怖的血红。在他身後经过的肌肉栈道上已经被血迹布满,一具具宽大厚壮的脊背上到处都是不断喷涌着鲜血的伤口,一滴滴一股股顺着下面四层每一个跪趴着的壮小伙的全裸身躯缓缓流下,一直流到了山谷底部的岩石上,转眼间汇入静静奔流的涧水中,将涧水也慢慢染成了一片地狱般的腥红。少年依然舒适地骑坐在那具由两头健硕奴隶军人组成的肌肉椅子上。在他的面前挤挤挨挨地跪满了那一百头全裸猛男,有的身上还流着血,那是肌肉栈道最上一层的那些饱受尖头木棒戳扎折磨的受伤小伙子。伤口处剧烈的疼痛与大量失血的晕眩让他们浑身颤抖冷汗直冒,但也只能强撑着浴血的身体一声不吭地直直跪在那里。四周一片静寂,只有山林中的几声鸟叫与奴隶军人们一大片粗重野蛮的呼吸声相呼应。只见少年手一抬,几头奴隶军人立刻站起来走到少年面前跪趴下去,搭手扶肩地组成了一张宽大的肌肉桌子。另外几头军人也动作迅速地从几个专用的大包里掏出一个个精致的漆器盒子,打开後里面装的又是一个个保温饭盒。奴隶军人们将其中的饭菜小心翼翼地装进一个个骨瓷盘子里,再跪着将几十个盘子整齐摆放在肌肉桌子那一具具紧密排列的宽大脊背上。做完这些後,其中一头猛男用膝盖跪行到少年身边“咚咚咚”地连续用力磕了三个响头,随即直起身子笔直地跪着,嘴里发出一阵坚定有力的军人式咆哮:“报告!中国奴隶部队第32军115师341团雄7连列兵王志刚,负责服侍您用餐!请下令!”“嗯!”少年轻轻点了点头,王志刚见状立刻麻利地戴上了手套,抽出一双精致的漆质筷子对准肌肉桌子上的餐盘,转过头两只眼睛一动不动地观察着少年的表情。面对摆满五头壮小伙宽大脊背的几十道可口的菜肴,少年却显得有点缺乏兴致,只是用眼角余光略略瞟了瞟肌肉桌子中央的那盘烤羊腿,训练有素的王志刚立刻领会到了少年的意图,动作敏捷地夹起一块羊肉稳稳地放到了少年的嘴边,等到少年漫不经心地张开了嘴,才小心翼翼地将肉块喂进了少年的嘴里,随即马上恢复成标准的跪姿,时刻准备将少年示意的下一道菜肴夹过来让这个年轻主人享用。少年一边咀嚼着各式各样的美味,一边随意打量着前面这一群跪在自己面前沉默不语,满身血汗饥肠辘辘却被勒令不准吃任何东西的全裸军人。他回想着刚才驾驭奴隶连长爬过那条肌肉栈道时的情景,不由从心底里赞叹这群牲口真的很有奴隶部队的阳刚之气。的确,不是所有的人都可以去堵洪水,不是所有的人都可以充当肌肉栈道,不是所有的人都能给少年当马骑,只有他们这些拥有真正中国军魂,最为高大魁梧,身强力壮的中国奴隶军人们,才能在极度的痛苦与屈辱下拼命完成自己下达的一个又一个恶毒而艰巨的任务。吃了几道菜,少年又在王志刚的服侍下喝了一杯葡萄酒,已经觉得饱了。示意这头奴隶军人为自己擦干净嘴後,这个年轻的主人总算结束了用餐。王志刚及时地为少年点上了一支香烟递上,再摘下手套两手合拢用手掌组成了一个烟灰缸,双腿笔直地跪在那里,上半身却随着少年的移动而改变着位置,适时地将手放到少年手边承接烟灰。一阵吞云吐雾之後,少年将那截的燃烧烟头慢慢狠戳进王志刚的手掌里旋转着按熄:“现在该是喂狗的时间了!”话音刚落,被烟头炙烫得眉头紧锁的王志刚顾不得疼痛,急忙将一盘少年吃完的剩骨头端到他的面前。少年懒洋洋地夹起一块,随意地丢进了面前那一大群跪着的奴隶战士群里。几乎就在同一时刻,无数具一丝不挂的雄伟躯体反背着胳膊一跃而起,争相张大嘴试图接住那块骨头,一块块健壮的肌肉相互碰撞着,发出沉闷的响声。骨头在无数人的冲撞下四处乱飞,刚一落到地上无数头壮小伙就猛地扑了上去。他们早被勒令不得用手,只得像橄榄球运动员那样用身体用肩膀去冲撞争夺。一头头牛高马大的年青壮小伙就这麽如同公狗一样疯狂争抢撕咬着,只为了能吃上一块少年吃剩的骨头而自相残杀。一头壮小伙最终取得了胜利,可还没等他将死死咬在嘴角边的剩骨头咽下肚,人群又开始骚动起来。只见少年往吃剩的菜吐上口水,掺上泥砂後再一盘盘地胡乱扔进人群里,一时间场面壮观无比,劈天盖地的剩菜纷纷扬扬地落下,每头奴隶军人都在不顾一切地你争我夺,咆哮声,肌肉撞击声,受伤的嘶吼声此起彼伏。这一百头勇猛的军人此刻彻底变成了一百头为了一点食物而大打出手的凶悍野兽,一个个四肢着地拼命用白森森的牙撕扯吞咽着那点残羹剩饭,整个场面完全就是一幅原始粗野到极点的群兽夺食图。少年兴高采烈地观赏完了这些野兽夺食的全过程。让他惊叹的是在转瞬之间,那几十盘被砂土裹满的剩菜就被这些粗蛮的牲口抢了个干干净净,地面上连一点残渣都看不到。见此情景少年脸上不由浮现出一丝鄙夷的神色,招招手叫上一头奴隶军人:“给这些公狗喂点水!”闻言奴隶军人马上从包里拿来一个大口玻璃杯,跪在少年面前小心地为他解开裤子,再端着杯子承接着少年的尿液。其他的牲口们见状立刻重新整整齐齐地跪下。他们知道,刚才那些剩饭剩菜只是难得一遇的额外赏赐,只有在少年心情好的时候才能像狗一样抢夺到一点,而现在,真正能让他们吃饱的时刻终於来临了。“牲口们,拿上你们的狗粮,挨个到我面前来!”话音刚落,每个壮小伙立刻飞快地打开了他们随身背负着的那个巨大沉重的军用背包,从里面掏出一个硕大的饭盒。盖子打开里面装的是一大盒用质量最次的陈米煮成的米饭,黑糊糊的米粒上零零散散地盖着一点发酸发臭的辣椒酱。这就是面前跪着的这一大群为少年当牛作马,流血流汗的奴隶军人们整整一天仅有的口粮。而且他们还在心里暗自幸庆,因为如果没有少年的命令,即使那些米饭彻底发霉发臭,他们也只能强撑着饿上几天,绝对不敢偷偷吃上哪怕一口。排在最前面的一头奴隶军人膝行着爬了过来,他一言不发地接过那个装满少年尿液的玻璃杯喝了一口,将自己的饭盒高举到少年面前,少年朝里面吐了口口水,再往里面撒了把沙土。一记鞭子落下之後,军人放下饭盒给少年用力地磕了个响头,大吼一声:“谢谢主人!”随即迅速地跪到队伍的最後面,用手抓着掺满少年口水与沙土的米饭拼命朝嘴里送,一阵狼吞虎咽之後连饭盒底都被他舔了个一干二净。就这样,一头头赤条条的魁梧小伙挨个跪行过来,喝下少年的尿,挨上一记鞭子,动作粗蛮地磕头行礼,再不管不顾地拼命吞咽着难以下咽的泥砂拌饭。到了後面少年的尿已经被喝光,一边的奴隶军人又迅速从包里取出一大瓶早就准备好的少年的尿液倒进杯子让後面的人继续喝。那一大瓶尿已经放了好几天了,酸臭的气味连少年自己都受不了,而那些身高力大的猛男们却挨个接过杯子,连眉头都不皱一下地张嘴就是一大口。这样的屈辱对於他们来说已经不算什麽了。在他们每个人的军用大包里都装着满满一大瓶以前积存下来的少年的尿液。这就是在少年驾临役使他们连队期间,每个人平日里唯的一饮用水。在平时也有人专门搜集储存少年的尿液,当面掺杂在他们的饮水里。有时候还会将少年的大便当面掺进他们的食物让他们吃下去,以培养他们对少年绝对的忠诚与服从性。不过要是在平时的训练和作战期间,他们每天的运动量极其巨大,饮食自然也得跟上身体的需求。在这些时段里,他们的饮水中尽管仍然掺杂着少年的屎尿,但食物还是以牛羊肉为主,以利於增长肌肉和体力。在少年驾临期间,有时候还会因为以前的尿液储备不足,而导致个别奴隶军人被活活渴上一整天。储备实在一点不剩的时候,他们还会被迫互相喝对方的尿液解渴。但话说回来,这些成天在枪林弹雨中搏命的汉子都是些真正的铁血军人,都是些吃着少年的屎尿垃圾也照样能打胜仗的军中猛兽!午後的太阳慵懒地挂在天空中,山崖後的密林里,少年坐在一头奴隶军人的大腿上,伸出胳膊吊住对方的脖子,伏在他的胸膛上舒服地打着盹,过了好一会才半眯着眼睛朝不远处的盘山公路看了看,时间不早,路上的旅游车也越来越多了,再加上成群结队的男人裸体看久了也烦,干脆手一挥,下令让这些赤条条的奴隶战士重新穿上了衣服。不到两分钟,一百头身着迷彩作战服,背着军用大包的特种奴隶士兵全副武装地排列成整齐的队伍,如同苍松一般英姿挺拔地站在了山崖前方的空地上。少年斜着眼睛瞄了一眼,不错,摆脱了那种原始野人般浑身赤裸的状态重新穿上军装,这些铁骨铮铮的铁血战士又是另外一副让人叹为观止的雄伟形像。一个个硬挺刚帅,浑身上下充满了阳刚的活力和军人特有的严整肃杀之气。一阵倦怠与麻木涌上少年全身,从清晨起床到现在一直都由不同的奴隶背着驮着行进,双脚连地面都没有沾过,虽然舒服又不费丝毫力气,但大半天下来连早已骑惯壮小伙的少年也觉得有点无聊。
他长长地伸了个懒腰,望了望远处一处有名的湖泊,嘴里喃喃地嘟囔了一句:“也该下来活动活动了。”人来人往的湖泊边出现了两高一矮三个身影。位於中间的是一个身高最多一米七五的清瘦少年,站在两侧的两个年青小伙起码比他高了两个头不止,而且体格十分魁梧强壮,一眼望过去犹如两尊巍峨的黑铁山一般。在如此寒冷的高原山区仅穿着件迷彩短袖,裸露出来的粗壮手臂上全是一块块黝黑结实的肌肉,高大伟岸的身躯配上英俊刚毅的相貌,站在个个身穿厚厚羽绒服的拥挤人群中简直是鹤立鸡群。要不是旅客实在太多,周围环境实在太嘈杂,这两个壮小伙绝对会成为众人注目的焦点。他们就这麽神色冷峻地跟随在少年身边,如同保镖一般不时暗中观察着四周的情况,寒冰般冷酷的眼睛里闪烁着不易察觉的警惕光芒。为首的少年倒是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双手插兜漫不经心地这里望望,那里瞅瞅,还笑眯眯地摸摸身边一个可爱小胖孩的脸蛋,爽快地答应一对情侣的要求帮他们拍摄合照……下一步应该到哪里才好呢?随着两头随侍奴隶军人伸出强健有力的胳膊一挡,将摩肩擦踵的人群硬生生地推开了一个空隙,少年随即从中轻松地走出,望着密不透风的湖边长长地吁了口气。这个所谓的旅游景点说实话早就对他失去了吸引力,每当看着一群群无知的旅客大呼小叫地在湖泊断木边搔首弄姿,摆造型照相,跳着脚惊叹大自然的杰作时,少年心里总会浮现出一丝怜悯。他们这些普通人也许永远都体会不到有大批奴隶服侍出行的奇妙滋味,永远都只能忍受着无数的拥挤与嘈杂,浮光掠影地拍下几张照片後,又得满身疲惫地从一个景区奔赴另外一个景区。也许只有少年自己才明白,有了面前这些浑身是劲的年青壮小伙负责随行服侍保护,不管多长多艰苦的旅途都会变得充实愉快,而身为主人的自己又绝对不会像那些普通游客一样陷入车马劳顿的困境之中。一阵光芒伴随着一阵叮叮当当的声音忽然从对面闪过,少年定睛一看,只见一个小贩手里抓着一大堆各式各样的旅游纪念品正在挨个兜售。那些东西假得惊人,几块烂木头制作的牌子在他的手里甩来甩去。不仅毫无美感可言,而且还相当的恶俗。这样的货色自然无人问津。少年本准备目不斜视地走过去,想了想还是停下脚步,从满脸期盼的小贩手里抓过那一大堆玩意胡乱翻找了半天,最後勉强选出了一个由乳白色玻璃制作而成的“玉佩”。椭圆形的龙纹玉佩被少年抓着连接它们的红色细绳甩得一阵乱飞,望望聚集在旅游车停靠站前,人数还在不断增多的观光客们,百无聊赖的他突然冒出了想上去坐坐的念头。呵呵,微服私访感受一下老百姓的生活也不错。据路边的介绍牌显示,这个高原景区最高的景点就是海拔5000多米的长岷湖,秋季极其少见的冰雪景像在那里却随处可见,倒也值得一览。想到这里少年下令让一个随行战士回去传令,叫大部队避开人群,由山路全速行进到长岷湖集中等待,自己则在另一个奴隶战士有力的推挤下,分开拥挤的人群轻松地坐上了旅游车。车子在蜿蜒曲折的盘山公路上平稳地行驶着,景区讲解员拿着麦克风正喋喋不休地介绍着一路的景色,众多的游客也随着他的指点不时集体伸长脖子,朝向车窗的左边或是右边一个劲地猛看。随着旅游车不断往上攀爬,路边的积雪从无到有,从少到多,渐渐由刚才半山腰那一片红叶尽染的秋色进入到了一个冰雪的世界里。随着车行海拔的不断升高,温度也在一个劲地往下降,连密闭的车窗都慢慢积聚上了浓浓的雾气和一丝丝的冰棱。车内的游客一个个开始缩头缩尾,将手放在嘴边不住地呵气。只有坐在车厢左後边一个临窗不起眼座位上的少年,脸上还带着惬意的微笑,坐姿依旧没有什麽变化。但如果真有人仔细看的话,会发现少年正将一只手伸进身边壮小伙迷彩T恤的下缘,似有若无地抚摸着对方八块结实坚硬的腹肌,感受着块块如沟渠般分明的强健肌肉所散发出的熊熊热气。他的另外一只手也伸进壮小伙身後的T恤抚摸着对方的宽厚脊背,完全将身边的壮小伙当做了一具天然的人体暖手器。壮小伙脸上的表情就如同车窗外面的冰雪一般冷峻,他并没有任何不满或反抗的举动,反而侧过身伸出一条胳膊将车窗边的少年紧紧搂在自己怀里,高大宽阔的脊背牢牢挡住了其他人的视线,又腾出一只大手将少年的手用力按在自己的腹肌上,试图用自己只穿着件T恤的雄伟身躯让对方变得更加暖和舒适。车窗外开始飘起了雪花,虽然整个车厢完全密闭,但还是抵挡不住外面一阵阵彻骨寒流的袭击。壮小伙已经按令从随身的军用大包里取出自己的野战服上衣盖在了少年身上,但本就穿着厚厚羽绒夹克,还被对方紧紧抱着的瘦弱少年依然没觉得能暖和上多少。他烦躁地望了车窗外漫天飞舞的大雪一眼,心里盘算着怎麽才能让自己更加温暖更加舒服:要是在地面,自己还可以下令让面前这头猛男狂做几百个俯卧撑,浑身发热後再来抱着暖和自己,但现在是在车上啊,根本没有那麽大的空间来容纳这头身高一米九三,体格魁梧雄壮得如同野兽一般的奴隶军人。唉,还有什麽运动可以使这头奴隶战士浑身热气腾腾,以充任自己的人体取暖器呢?聒噪的讲解与司机播放的乱七八糟的音乐还在继续着,众人对景区的好奇心并没有因为不断降低的温度和车窗外越来越阴沉的天空而消失,他们抹抹已经被冰棱遮满的车窗,瞪着外面的雪花不时大呼小叫。没有人有闲工夫去观察别人。但是如果真的有人回头去注意那个脸上突然浮现出一丝诡异笑意的少年,以及侧身坐在他旁边的那个高大魁梧的年青小伙的话,展现在他们眼前的景像一定会远胜过漫天冰雪带给他们的极度震撼!只见少年已经将壮小伙身上仅有的迷彩T恤的下摆撩到肩膀上,拍拍那两块宽阔厚壮的胸大肌,顺着八块强健的腹肌一路往下,再慢慢解开壮小伙的野战裤腰带和铜质纽扣,伸手插过那条内裤的边缘,不经意地抚摸着对方线条分明的腹股沟以及敏感的大腿内侧,触摸着黝黑皮肤上一条条暴突着的青筋。一阵酥麻的感觉让壮小伙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战,他下意识地伸手想推开少年,谁知还没来得及移动身子,却被对方一个冷冷的眼神逼得无所适从,只得警惕地望望四周,发现并没有人注意,这才咬咬牙挪了挪身子,低下头做好了任由少年处置的准备。此刻的他唯一能做的只是将宽阔的脊背弯得更低,胳膊撑得更开,用自己魁梧的身躯进一步挡住了别人的视线。一丛浓黑卷曲的阴毛被少年用手指拊起来,夹在指尖缓缓地转着圈。另外一只手没有丝毫停顿地随意抚摸着壮小伙的大腿内侧和股沟。那可是能激发男人无穷原始性欲的敏感地带!这个动作让少年充分感受到了年青壮小伙那厚实健壮的大腿肌肉收缩隆起的质感,和两片挺翘结实的屁股对自己的手指反射性地有力挤压,但却让对方的腰部不由自主地跟着颤抖了一下,双脚下意识地抵住了车厢地面。但少年却全然不管这些,伸进对方T恤下的左手一刻不停地摩擦着对方那两块宽阔厚壮的胸大肌,埋下头用牙齿轻咬着发达肌肉的边缘,还不时揪扯刺激着壮小伙的两个乳头。右手则继续抚弄着对方腹股沟三角处的敏感区,还隔着内裤挑弄拨玩着对方的阴茎。年青力壮血气方刚的军中小伙哪里禁得起这样的挑逗,无法抑制的喘息声开始像蛮牛似的越来越粗重,不一会壮小伙的裤裆里已经硬得像钢筋,白色的紧绷内裤被勃起的大屌高高撑起,像座小山丘似的蛮横地挺立着,最前端已经被润湿了一大片,隐约都能看见那条雄伟生殖器的粗大轮廓了。望着对方皱眉咬牙的尴尬模样和越来越急促的呼吸,少年再次试探性地摸了摸壮小伙那两块绷得死紧的胸大肌:不错,体温有所升高!但还是达不到能充当人体取暖器为自己取暖的程度。见状少年干脆一把拉下了对方那条几乎要被强悍生殖器顶破的可怜内裤。几乎就在一瞬间,一根粗长黝黑的大屌“啪”地一下勇猛地弹出,僵直高挺着紫红色的龟头,硬邦邦地矗立在杂草般茂密卷曲的阴毛丛中,毫无保留地展现在少年的面前。那是一根火爆野蛮的所谓“流氓屌”,茎干又粗又黑又长,头圆体壮布满青筋丶外加根部一大把浓密漆黑的屌毛,一亮出来就虎虎生威!配上下面沉甸甸悬垂着的两个大睾丸,整副凶悍的雄性生殖器那粗蛮阳刚的形像简直让人叹为观止!此时旅游车正经过一道白雪皑皑,几乎被冰封住的瀑布,车内的游客顿时被眼前的美景震撼得话都说不出来,在一阵阵嘈杂纷乱的惊叹声,巨大的音乐声与麦克风解说声中,谁也没有听出其中还夹杂着一阵发情野兽般的咆哮。只见角落里的壮小伙双目紧闭面容扭曲,整副宽大厚实的後背挡住了外面的一切,两条强壮的胳膊紧紧抱着身下的少年,浑身健壮的肌肉一块块绷得死紧,野战裤被褪到脚边,露出两条毛茸茸的粗长大腿。那条黝黑粗壮的阴茎此刻正被少年牢牢地抓在手中不住地上下撸动,长达18厘米青筋密布的粗糙茎干笔直地勃起,坚硬火烫得如同一根烧红的铁棒!而铁棒的主人,这匹硬梆梆的肌肉种马浑身被少年不断游走的右手刺激得更加血脉喷张,厚实健康的嘴唇像野兽般不由自主地呲开,露出一口雪白坚实的牙齿,一阵阵粗重有力的喘息伴随着阵阵热气从嘴里不断喷薄而出,两块磨盘般厚实发达的胸肌被靠在上面的少年用舌头舔弄得不住用力隆起,上下起伏,滚烫坚硬得如同两块厚厚的钢板。
八块结实明显的强健腹肌随着少年撸动阴茎的快慢轻重而时紧时松,那挺立在平坦小腹上的粗大阳具被少年紧握在手中发出一阵阵地抽颤,黝黑坚硬的茎干上无数暴突的血管也在一阵阵有力地搏动着,火热得简直都快要滚烫冒烟了!但控制着这头猛兽发情过程的少年却偏偏不让他一爽到底,眼看壮小伙紧咬牙关大腿绷紧即将到达射精的边缘,这个年轻的主人反而慢慢松开手,望了一眼那根黑铁棒般直挺挺地矗立着的炽热大硬屌,又抬头将视线集中在了壮小伙那张早已在旺盛性欲催化下涨成黑红色的坚毅脸膛上。排山倒海般的快感突然被硬生生中止,壮小伙皱着浓眉猛地睁开眼睛,气喘吁吁地死死盯着面前那个一言不发的主人。那根凶猛刚硬的阳具还在他的胯间一跳一跳地颤动,强烈的射精欲望在这头强健威猛的奴隶军人的脑海里不停翻腾。估计实在是受不了了,他的身子也开始微微扭动起来。想伸手抓住自己的老二继续套弄,但残存的理智告诉他这样做就是犯了违令大罪!他只得低声咆哮着,用渴求的目光紧紧盯着面前的主人。可少年却完全不理会对方那发情野兽一般火辣辣的眼光,反而悠闲地脱离了对方的环抱,饶有兴致地观赏着这头欲火焚身的猛男欲求不满,发情挣扎的窘迫模样,还不时伸出一只手去感受对方胸膛和腹部的体温。“好了,抱紧我!”眼看对方浑身已经烫得如同一块烧红的钢板,少年这才终於开了口。话音刚落壮小伙立刻一把揽过少年的肩头,将他紧紧抱在自己怀里。一具散发着腾腾热气的雄伟男性躯体顿时将少年毫无空隙地紧密贴合包围起来,一阵火热的体温立刻传到了少年的身上,混杂着雄性特有的阳刚体味,一时间让少年舒服得直想叫。就这麽被这头正处於发情期的强健雄兽紧密环抱着,过了好一会等对方将自己的身子完全捂暖後,他才点点头示意壮小伙可以自己继续打飞机,下完令随即将头继续贴在对方厚壮的胸膛上,心里暗自为自己想出的这个增加奴隶军人体温的办法而得意不已。壮小伙圆瞪双眼几乎是嚎叫着伸出手,一把就抓住了自己那条粗长硬挺,热得简直都快着火的野蛮大屌,大手牢牢握持着粗壮的茎干发疯般地快速上下撸动。躺在他怀里的少年能明显感觉到这头猛兽浑身一块块暴突紧绷的发达肌肉正在朝一个地方使劲,一刻不停地散发着火一样的雄性热量。车厢外面正是冰天雪地寒风刺骨,而这头粗莽的牲口却热得浑身大汗淋漓。看来强烈的原始性欲和激烈的撸管运动的确可以让男人的体温大升啊!少年想着不由又往那具宽厚滚烫的胸膛上缩了缩,头顶上传来壮小伙从不断发出激烈呻吟的大嘴里所喷出的一道道燥热气息,蜷缩着的身子紧贴着年青强壮男性火热健硕的躯体,无比炽热温暖的感受让少年舒服地打了个哈欠,随意地瞄了壮小伙那双一刻不停撸动阴茎的粗糙大手,和那两条满是体毛,肌肉块块隆起抽搐的粗壮大腿一眼。呵呵,看来这台人体取暖器的功率又在增强喽!事实也的确如此,车厢内此时正好播放着一首粗犷激昂的藏族音乐,谁也没有注意到角落里的那头壮小伙此刻正在光天化日之下拼命地撸动着自己那条粗长的阳具。那原始野性的鼓点仿佛正配合着壮小伙同样原始野性的动作,浑身上下一块块发达的肌肉也在强烈的雄性欲望驱使下不断收缩抖动,魁梧巨大的身躯随着激烈的动作撞得背後的座位歪歪斜斜咚咚作响,要不是此刻路况不平正好勉强有所掩饰,否则绝对会引起後排那个早就心生疑惑的游客的进一步注意。但被旺盛的性欲彻底冲昏头脑的壮小伙完全管不了这些,只知道用肌肉纠结的右臂大力撸动着自己那根僵硬火热的阴茎,激烈有力的动作带动着上臂发达粗壮的肱二头肌高高隆起。一时间动作越来越快,强力压制住的呻吟声也越来越大,只见壮小伙一昂头,浑身肌肉刹那间绷紧到极点,随着一阵低沉有力的野蛮吼叫,一股股粘稠的乳白色精液从壮小伙那胀红的龟头马眼里迅猛无比地喷射而出!一道道如同机关枪般有力地射在了前座的椅背上,满蓄雄性精华的稠厚精液实在是太过於浓重,一堆堆如同白色凝胶般射在椅背上半天都流不下来。此刻旅游车正经过一道被白雪积满的古桥,天空中飞过的一只雄鹰又引得众人一阵尖叫围观。望着一边给自己充任人体取暖器,一边猛烈发泄着旺盛性欲,强悍狂野地在车厢里旁若无人地猛烈撸管射精的奴隶军人,少年心满意足地在他火热的怀抱里缩了缩,舒舒服服地半眯上了眼睛。车内这些游客的齐声尖叫虽然是为了雪空里那只展翅翱翔的雄鹰,但也完全可以看做是为这头同样强悍雄壮的猛兽那精彩的射精表演而喝彩吧?只可惜他们没有任何一个人有福气观赏到罢了。勇猛地激射了无数道浓稠精液的壮小伙终於完成了任务,靠在椅背上大口喘着粗气,双手紧紧环抱着依偎在自己胸前的少年,面色潮红地看着这个年轻的主人抓起了那条玉佩上的红色丝绳,在自己那根射了无数道浓精,但依然直直勃起的硕大阴茎上紧紧缠绕了几圈再打了个死结。那条龙纹玉佩就这麽被少年充满创意地绑在了壮小伙的阳具上,重重地垂吊在紫红色的龟头下方,随着阴茎的勃发翘挺还在不住地晃动。椭圆形玉佩洁白而光滑,和那条黝黑粗糙,暴满青筋的硬挺粗长大屌形成了强烈的对比。少年笑眯眯地用手指依次拨动着玉佩和茎干,观赏了好一阵才拉上内裤将他们隐藏起来,完全不理会壮小伙那张满是热汗,写满耻辱愤怒的黑红色脸膛,只是拍拍那条依然僵硬挺立,将内裤高高撑起的雄健生殖器,自顾自地说了一句:“不愧是我的好牲口!身高力大性功能也非常强悍!这个10块钱的玉佩就是奖励给你的!好好给我绑着!没我的命令不准取下来!”“好了,继续当我的人体取暖器!”少年说着将身子完全缩进了壮小伙的怀里,听着对方强健有力的心跳与粗重的呼吸,感受着对方浑身的健硕肌肉上一阵阵不断传来的火热体温,心满意足地闭上了眼睛:“隔10分钟打一次手枪,保持身体火热让我时刻感觉温暖,一直到下车为止!”旅游车在冰雪覆盖的盘山道路上艰难地行驶了一个多小时,终於到达了目的地。刚一打开车门,一股寒风卷带着无数雪花就直冲冲地扑面而来。少年跟在一大群大呼小叫的游客後面下了车,一抬眼,面前出现的壮观景像让见惯名山大川的他也不由得惊叹了一声。山崖下那一片面积巨大的高原湖泊就是长岷湖,宽广得让人一眼根本望不到边际。平日里青山绿水的常规景像在这里根本见不到,取而代之的是冰封雪积的白色辽阔湖面。四周黑压压的高山也铺上了一层厚厚的积雪。整个世界似乎只剩下了黑与白两种颜色。漫天的雪花还在纷纷扬扬地飘落着,不一会每个人的头顶和衣服上都铺满了无数的雪花与冰棱。一大堆游客被冻得直跺脚,但仍旧兴高采烈地东拍西摄。少年只是略略瞄了一下,随即远远地避开了他们,径直来到了山崖的另一边。身边的奴隶军人举着刚买来的伞撑在少年的头顶,寸步不离地跟随着。这头只穿着迷彩T恤的壮小伙的鼻尖,双手以及裸露在外的两条强健黝黑的胳膊无一例外全被冻得通红,身躯也在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但他还是那麽如同大山般沉默着,咬紧牙关用强壮的身躯抵御着一阵阵扑面而来的刺骨寒风,步伐坚定地随侍在主人的身边。走到一棵被白雪覆满的巨大松树下,少年总算停住了脚步。冷冷地回头望了奴隶军人一眼。军人完全明白他的意思,二话不说一手撑着伞,用另外一只同样几乎被冻僵的手哆嗦着解开野战裤褪下再拉开内裤,掏出那条已经射精好几次的大粗屌,闷吼一声再度开始撸动。糙黑的阴茎和大片的阴毛与周围一片耀眼的雪白形成极其巨大的反差。寒风一阵阵卷过,军人激烈的动作仍在继续着,但在这海拔5000多米的高原上实在是太冷了,再加上刚才在车里已经射了起码6,7次精,不管这头龙精虎猛的年青军人再怎麽努力,那条几乎被冻僵的大老二耷拉着就是硬不起来。少年不耐烦地将手插进壮小伙T恤的下摆,伴随着剧烈的动作在他的胸腹部摸了一把,那一块块厚厚的肌肉依然冰凉得如同坚硬的岩石,还被寒风冻得不住颤抖。看来在这冰天雪地里这台人体取暖器算是彻底失效了,根本不能用撸管的方法来启动。望着壮小伙满头的冰雪与满脸的难堪,望着那双被冻得通红发抖,但依然在大力撸动着自己阴茎的大手,少年终於失去了耐心,冷不丁一脚踢向对方的小腿:“真是头牲口,笨得像头猪!想发热就给我进行体能锻炼!”一丝尴尬与愤怒交织的神色隐约出现在壮小伙的脸上,但不管怎麽说他还是如获大赦般从嘴里吐出一口白色的雾气,抬头朝四周看了看,最後将视线集中在身後那棵高大的松树上。纵横交错的枝干与一簇簇的松针上全都盖满了白雪,一条粗壮的大树枝斜斜地从他的头顶上方穿过。见此情景他根本没有任何迟疑,两条健硕有力的大腿朝地面一蹬,伸出两条强壮的胳膊纵身一跃就稳稳抓住了树枝。霎那间松树枝条上的积雪被这激烈的动作弄得沙沙直落。漫天的雪渣还没掉完,这头身强力壮的年青奴隶军人已经牢牢抓住树枝中段,开始奋力做起了引体向上。结实发达的三角肌和肱二头肌一块块暴突在他粗壮的肩膊上,随着动作有规律地不断收缩隆起。壮小伙体魄强壮力量惊人,做引体向上的速度也极快。
虽然刚才在车上射精数次已经耗费了不少体力,严寒中整个身体也几乎被冻僵,但还是毫不费力地紧抓住大树枝,将他那具魁梧庞大的身躯吊在树干上一刻不停地起起落落。承担着这头身强力壮的奴隶战士身体的那根大树枝虽然非常粗长结实,仍旧被这头身高一米九三,体重两百多斤的肌肉猛男压得一个劲地向下弯曲,随着剧烈的动作发出一阵嘎吱嘎吱的声音,看上去随时都有断掉的危险。头顶茂密松树枝条上的厚厚积雪也在激烈的震荡中一刻不停地坠落,大大小小的雪块直直地砸在他的身上,但却造不成任何影响,整具高大壮硕的雄性身躯依旧吊在那里不住有力地上下起伏,动作刚健野性,看上去是那麽令人赏心悦目。不过唯一让人觉得有点怪异的是,奴隶军人那条黝黑的阴茎与硕大的睾丸此刻却完全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沉甸甸地悬垂在被解开的野战军裤外,在寒风与雪花中随着引体向上的动作不住猛烈晃荡着。少年将手缩在自己的羽绒夹克里,站在松树落雪的范围之外百无聊赖地等候着,一直等到壮小伙一口气做完了一百多个标准的引体向上之後,才上前伸出手摸了摸对方仍旧不断上抬下降的身体。不错,这牲口的体温上去了。於是一拍壮小伙的屁股:“够了!快点下来抱紧我!”奴隶军人咬牙做完最後一个引体向上,身体往後一腾稳稳地落在雪地中,鼻孔和嘴巴不住像公牛那样喷出一道道白色的热气。双脚刚一站稳,就开始伸手胡乱抖落掉满头被热量融化的冰渣水,接着没有任何停顿地冲上前一把搂住少年,将他紧紧抱在自己怀里。刹那间奴隶军人浑身上下不断升腾的热气将少年牢牢包裹在中间,嘴里喷出的热气还不住地直直落在少年的头顶。不一会,一股久违的温暖就这麽重新回到了少年的身上。这台人体取暖器的功能还是这麽强大!少年一边赞叹着一边在壮小伙的怀抱里略略侧身转了个方向,後背紧贴着对方宽大坚硬又温暖厚实的胸腹,任凭对方将那两条粗壮的胳膊紧紧扣围在自己身前,自己则将脸朝向山崖下面那片广阔无垠的冰湖。此刻天上的雪花小了点,眼前壮丽的高原冬景更加清晰地展现在他的面前。山舞银蛇原驰蜡像的形容原来是那麽的贴切,天地之间完全被寒冰白雪所覆盖,辽阔得让人简直想纵声大叫!气势豪迈的河流山川也激发起了少年心中的万丈豪情。作为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清秀书生,能够掌握操纵手下动辄数以十万计的强悍年青男人的生死与命运,将他们变成对自己唯命是从的牛马奴隶,这样波澜壮阔,高高在上的生活才是真正值得去享受的美妙人生。望着自己白皙瘦弱的手掌,少年不由得笑了笑。这双手连枪都不会开呢,但照样能轻易指挥一群肌肉男为他卖命。只要举起其中任何一根修长细嫩的手指轻轻一动,立刻就会有无数头身材魁梧,体型伟岸得如同巨大黑山一般的强壮年青汉子抓着枪冲过来跪倒待命。不需要耗费什麽体力,也不需要想太多,这些强悍小伙在他面前完全如同猪狗一般地服从。一根鞭子,一句话,乃至一个眼神就能随意将他们如野兽般驱使在自己左右。这世界到底是怎麽了?一群群魁梧彪壮,脾气暴烈的年青大汉怎麽会甘愿被一个如此瘦弱无力的小子轻松奴役?说到体力,少年手下随便一头奴隶都比他高上好几个头,胳膊粗得都快赶上他的大腿,这样的猛男随便一拳都可以将其毫不费力地揍晕。说到武器,少年连怎麽拉保险扣扳机都不会,手下的奴隶士兵却是些成天在血雨腥风的战场上冲锋陷阵的杀人机器,各式各样的枪支弹药,炸弹手雷,匕首砍刀在他们眼中简直就像是自己身体的一部分。两者体能与实际身份却形成如此巨大的反差,实在不能不叫人百思不得其解。阴霾的天空中又纷纷扬扬地飘起了大雪。身後奴隶军人更加用力地抱紧了身高只达到自己胸口的少年,用残余的体温尽力温暖着这个一脸惬意的主人。肩膀和上臂尽力向前弓倾着,宽大的後背上积满了厚厚的白雪,完全遮住了一切本该落在少年身上的雪花。少年还是那麽舒适地靠在这头人体取暖器的怀里,心里正隐隐升起一丝自豪:不是体力的问题!对!根本不是武器和体力的问题,而是精神控制方面的因素:长久训练出来的奴性与恐惧!一抹笑意浮现在少年清秀的脸上。以今天这支服侍自己游山玩水的特种奴隶部队雄七连为例,这些奴隶士兵都是些接受过长时间专业军事训练,也在真正战场上进行过无数次生死历练的杀人工具,杀戮对他们来说是天职,是本能,多杀多砍是能立功受赏的事情。对待敌人他们就是一头头出笼的猛虎,一挺机关枪轰得无数敌军肠穿肚烂血肉横飞,手起刀落砍掉无数敌军的头颅眼睛都不会眨一下,但是面对他们的主人——少年,这些勇猛的铁血战士却成天被逼迫着进行有规律的奴化教育:集体下跪磕头,三呼万岁,默背奴隶铁则,一丝不挂地集体接受奴役鞭打和各种酷刑折磨,给少年当牛做马服苦役,吃屎喝尿,还要集体观看少年对其他试图反抗逃跑的奴隶战士进行血腥屠杀的场面。久而久之这些凶悍残暴的杀人猛兽们那种暴烈勇敢,富於侵略性的雄性阳刚本性虽然一点也不受影响,但却单独对少年一个人产生了深入骨髓的奴性和无法克服的恐惧心理。他们面对其他人一点点微不足道的挑衅都可以毫不手软地发动致命性的攻击,但惟独在少年面前就如同一头头听话的畜牲。即使身高比对方高出几个头,一个个魁梧强壮浑身肌肉,体力超出对方几十倍,也没有足够的勇气和信心来进行反抗,完全只有屈膝下跪任打任骂,当牛做马唯命是从的份。这种简单直接的条件反射和奴化思维方式一旦形成,所产生的局面就是如此,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还在不断深化,对少年无限的敬畏与服从在每个奴隶军人的心里简直就像铜墙铁壁般牢不可破。不过让人好奇的是,这些杀人如割草,成天在血火战场上搏命,凶悍得如同嗜血野兽一般的奴隶军人们,真的在任何情况下都不会反抗吗?不断席卷的寒风和少年的需求很快带走了奴隶军人做了上百个引体向上才积蓄起来的火热体温。军人又开始将拳头撑在雪地里,一刻不停的做起了俯卧撑。少年跺跺有点变冷的双脚,将双手放在嘴前呵了一口气,低头将羽绒夹克的後帽笼在头上,抬腿就坐上了奴隶军人的脊背。少年整个人的重量全部压在壮小伙的身上,但这个勇猛异常的年青奴隶战士却跟没事人一样,仍然还是没有丝毫停顿地俯身,撑起,再俯身,再撑起,动作标准而有力。少年见状干脆撑着伞在他的腰间坐稳,双腿搭在他的两侧肩膀上再朝前垂下两脚,舒适地感受着那种如同波涛般上下起伏的奇妙感觉。身下奴隶军人腰背部一块块健壮的肌肉随着俯卧撑的动作高高隆起,隔着一层薄薄的迷彩T恤粗蛮地顶撞着少年臀部和腿部的皮肤。一阵阵热气随着不断加速的运动渐渐升腾上来,让少年身体与其相接触的部位变得暖洋洋的。“那些牲口也该到了吧?”少年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朝远处重重的雪山望了一眼。一根细长的松枝被他握在了手里,就那麽在身下奴隶战士的大腿上随意一抽,壮军人立刻驮着背上的少年,四肢着地地在雪地里爬动起来,沿着被积雪覆盖的山崖小道奋力前进。渐渐离那些游客越来越远,在身後的雪地上留下了一条长长的爬行痕迹。雪花还在不断地飘落,一个游客放下手里的数码相机,呆呆地望着远方的山崖。那里有一个极小的黑色影子在不断移动着,看起来好像是一个人,但又是用四肢在行进,如果说是一头野兽,但一般野兽的上半身和四条腿哪有那麽不成比例的?游客就这麽表情痴呆地张望着,脑子里突然一个激灵,张嘴就是一声大喊:“快看!有怪兽!”“啊?哪里哪里?”身边的游客呼啦一声围上来,个个伸长脖子朝着他手指的方向极力眺望,可是远处山崖边除了几块积雪岩石和几株挂满冰棱的枯树外,哪里有什麽怪兽的踪迹?只有漫天的飞雪还在不断地落下,渐渐将天地间染成了一片没有界限,也无法区分的黑白。离长岷湖一千米之外,一处荒无人烟的林地里此时如往常般寂静无声,远处是高高耸立的雪峰,近处的地上则盖满了厚厚的积雪,四周的树木也被白色遮盖得看不出原来的样子,但鹅毛般的雪花卷着寒风仍旧狂暴地飘落,整个高原林地冷得似乎完全失去了生机。漫天飞舞的迷茫大雪中此刻却出现了一队模糊的身影,人影渐渐走近,那是一群人数约有二十多,全部身着野战服的年青士兵。他们簇拥着中间一个高大雄伟得如同雄狮一般的青年军人,那人身高接近2米,那麽一个魁梧彪悍,强壮高大得如同一座铁塔一般的青年军人此刻却一丝不挂地在雪地里一步步艰难前行,肌肉发达的伟岸身躯被寒风冻得通红,线条明显的八块腹肌用力紧绷着,牙齿也咬得咯吱作响,正拼力忍受着冰雪狂风所带来的一阵阵刺骨寒冷。更让人惊讶的是,一个身穿厚厚军大衣的清秀少年正骑坐在他宽阔厚实的肩膀上,一手拉动捆绑着军人粗长阴茎的绳子控制着他前进的速度与方向,一手抓着根松枝不断朝身下的军人赤条条的健硕身躯上肆意抽打,如牛马般驾驭着这头年青力壮的猛男在冰天雪地中卖力狂奔。
一行人来到密林前的雪地里停下,一声口哨响起,八十来头身穿同样野战军装的魁梧士兵立刻如同潮水般从林子後冲出,整整齐齐地排成一个方队,昂首挺胸地站在那里。虽然一张张脸膛被冻得通红,但每个人还是那麽精神抖擞气势汹汹。一副雪橇端端正正地摆放在他们的身前,八头彪壮凶猛的全裸青年军人紧紧抓着越过肩膀,连接着雪橇的两条长长的铁链,一动不动地跪在雪地里。少年从跪倒在地的军人肩膀上下来,在旁边军人的搀扶下安稳地坐进了雪橇,一拉缰绳,那八头全裸军人立刻怒吼一声稳稳站起高大的身躯,像八头雪橇犬一般拖拽着铁链,沿着雪路抬腿就朝山下冲去!剩下的奴隶战士们也分别守卫在雪橇的前後奋力奔跑。一时间一百头身高力大的士兵迈着坚定有力的步伐从雪山上狂奔而下,沉重的军靴动作整齐划一地撞踢着路面上厚厚的冰雪,溅起的雪块纷纷洒洒漫无边际,都快遮盖满了他们头顶上方的天空。长长的队伍朝着渺无人烟的雪山深处不断下行。这里根本没有被开发过,道路自然也就无从寻觅。虽然地面上有厚厚的积雪,但在有些乱石丛生的地段,雪橇还是被撞得磕磕碰碰颠簸不已。每当这个时候那八头拉橇奴隶可就遭了罪了,一个个被坐在上面的清秀少年用松树枝条和皮鞭轮番抽打得遍体鳞伤浑身是血,那个年轻的主人一边打嘴里一边还在不停痛骂:“野狗!真是一群没用的野狗!”尽管这样还是没办法改变路况。八头奴隶军人拉着雪橇艰难行进了一段,最後还是只得用肩膀扛着完全失去作用的橇身,用冻得通红的强健双腿奋力前进。但这似乎仍旧不能平息少年的怒气,一路仍旧挥舞着松树枝条,打得这些粗蛮的牲口浑身颤抖,惨嚎连连。整支奴隶连队一刻不停地朝下迂回行进着,渐渐地,随着海拔的不断下降,四周的积雪由多变少,最後完全消失,取而代之的又是半山腰常见的那一片片青绿红黄混杂交织的秋季景像。他们所处的地方早已远离了人烟密集的景区,来到了距离那些地方起码几十公里以外的深山老林里。在这里根本看不到任何人影,只有大片大片的茂密树木在一片片峥嵘的山峰峡谷间顽强的生长着。当这一百头奴隶军人穿越茫茫林海,偶尔停下来休整的时候,少年还是不肯让他们好好歇息,而是下令让他们砍下大堆竹子,劈开截断做成一捆捆竹片,用来制作抽打他们使用的竹鞭。不仅如此,壮小伙们还按令砍下坚硬的树枝制作成木棒,作为刑具进贡给少年。少年则直接用他们的身体当做检验刑具质量的活体实验品。反正长途行军也无聊,听听这些壮小伙的惨叫倒也可以勉强打发点时间。此刻已是下午,大部队在人迹罕至的深山里穿行了不知道多久,终於在一块悬崖峭壁边停了下来。这里负山临涧构筑天然,松林掩映风景清绝。但没有人有心情去观赏,在少年的指挥下,几个人按令拨开一片片遮天蔽日的树枝,和一丛丛茂盛得几乎让人无法下脚的荆棘,一个巨大的山洞就这麽突兀地展现在每个人的眼前。根本没有给他们留下任何吃惊的机会,一百头奴隶军人就被趴在雄七连连长赵震涛肩头的少年像牲口般地赶进了洞里。进去了之後他们才发现,坐落在深山花木丛中的这个岩石洞看上去虽然巨大深邃,但实际不过是一个极其隐蔽的入口而已。里面还有一条更加黑暗幽深的天然岩洞隧道,通往内部的道路起伏不平,曲曲折折幽暗丛生,根本不知道尽头在哪里,也不知道到底通往何方。漫长未知的地下征程才仅仅开了个头,队伍走了几步就完全陷入一片无边的黑暗。所有人都按令打开了军用手电筒,只见在最多仅可容纳3,4个人并排通过的狭长暗道中,一道道冰冷刺骨的地下暗流从脚边悄无声息地淌过,头上还不时有水珠从岩石缝隙中滴落。里面根本没有任何的亮光,必须借助每个人高举的手电筒才能看清前方的道路。潮湿阴冷的气息在隧道里久久盘旋。没有任何人说话,一百头奴隶军人就这麽排成长长的一列,在只能并排容纳数人的暗道里一声不吭地前进。他们不知道少年会把他们带向何处,也根本没有权利去问,只是用疲惫的双腿一刻不停地朝深处走着,脚下的道路似乎永远没有尽头,伴随在他们身边的,只有一阵阵踏地的回声,无尽的黑暗,与越来越阴森湿冷的空气。不知道走了有多久,就这麽在暗无天日的地下岩石暗道里摸索着前行了至少3公里,一行人终於在少年的命令下停住了脚步。在无数手电筒光线的集中照射下,一道巨大的石门终於出现在那个深不可测的暗道尽头。少年从青年奴隶军官的背上下来,走到石门的前面背对着众人用手指轻轻按了几下。不过两秒钟的时间,只听四周突然传来一阵天崩地裂般的巨大轰鸣,那扇巨大石门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开始缓缓地朝两边分开,一道明亮的光线从门缝中猛然射出,照得暗道的末端顿时一片光明!石门移动所发出的巨大轰鸣声还在持续着,面积越来越广大的光线刺得每个人连眼睛都无法睁开,等到他们好不容易适应了这种久违的亮光之後,一副极其雄伟壮丽的景像就这麽毫无遮掩地展现在众人的面前!那是一个空间起码有上万立方米的巨大密闭型山洞,面积广阔得足以让任何居於其间的人惊叹!那些在黑暗狭窄的暗道里穿行了近两个小时的奴隶战士更是受到了极度的震撼!一个个只顾呆呆地站着,大张着嘴巴连话都说不出来。无数的射灯镶嵌在无边无际的洞窟上方,照得整个山洞亮如白昼。四周一眼望不到顶的石壁上全是刀砍斧凿的痕迹,可见这个山洞原本并没有这麽大,而是少年征发了无数奴隶,在这个暗无天日的极深地底,耗费大量时间,血汗和生命艰难开凿出来的,工程之巨让人简直找不出语言来形容,根本是把一整座山彻底挖空了!更让所有人吃惊的是,在他们的正对面,一片由岩石修建成的中国古典建筑群正深深地隐藏在这个巨大空旷的地下山洞之中。这就是苍泓邸,少年数以千计的离宫中的一座。只不过是暗藏於与世隔绝的地下而已。这座府邸规模庞大但结构精巧,一座座由巨石砌成的宏伟殿阁沿着一条中轴线,向山洞深处和两边不断延伸。石制的飞檐斗拱重重叠叠,一间间殿堂楼阁的布局繁复而巧妙,完全可以用“宫垣九重”来形容。没有人知道少年为什麽会在如此深的地底下修建如此恢弘壮观的建筑群,也没有人知道为什麽在这极深的密闭地底,四周的空气却如此清新舒适。这也是那一百头初来此地的奴隶战士共同的感觉。和通往这座地下府邸那条长达3公里的漫长暗道比起来,这里一点都感觉不到阴冷和潮湿,反而非常温暖干爽,几乎与地面无异。是因为通风设施太过於先进?还是有数个隐蔽的洞口直接就通到了外界的什麽地方?没有人知道答案。“我操!”望着这桃源仙境一般的所在,所有奴隶战士在心底都不由得暴了句粗口。没等他们从巨大的震撼中回过神,正中央的大殿两侧忽然传来一阵响动,一群赤裸着上身的彪形大汉从四面八方飞快地列队跑出,冲到少年面前毫不迟疑地跪下,无数人的额头将坚硬的岩石地面磕得咚咚直响,一阵阵嗡嗡的回音随着整齐有力的咆哮在空旷的山洞里久久回荡。“恭迎少爷回府!!!”类似的场面看在雄七连全体战士的眼里已经见怪不怪了,他们本身也是用这种方式来迎接主人的。望着卑微地跪在地上,数量众多的侍卫奴隶,少年只是懒懒地斜了斜眼睛,几个侍从立刻冲上来恭恭敬敬地站在一边待命,垂着头一动不动地盯着地面,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口。“秘乐阁。”少年兴致缺缺地望着前方无数座重重叠叠的雄伟石殿,嘴角微微动了动像蚊子般地只哼出了三个字,立刻又将脑袋搁在了背负他行进的雄七连连长赵震涛的肩头,随即打了个呵欠,懒洋洋地闭上了眼睛。上百头侍卫奴隶从地上迅速爬起来,霎时又如潮水般有秩序地退去,回到各自负责的宫殿前继续执行警戒任务。留下来的那几头侍卫奴隶走在最前面负责带路,雄七连大部队跟在後面,簇拥着趴在连长背上打着瞌睡的少年,按照他的命令朝府邸方向继续深入。走过门口的小型广场,再踏上石桥越过一道浅浅的地下河,一路奇妙的地下风景在不断变换着,两边由岩石砌成的殿堂楼阁一座座地依次从他们身边闪过,看在他们眼里就如同空气一般,根本引不起这些大老粗任何的兴趣。雄七连全体战士现在唯一的愿望,就是期盼少年能够下令让他们稍稍休息一下再吃点东西。剩菜烂骨头鱼刺也好,树皮草根尿水也罢,只要能勉强填填肚子怎麽着都成。近百公里的长途急行军,加上无数次的挨打受冻酷刑瞎折腾,已经让这些铁打般的汉子开始有点手脚发软,东倒西歪了。这支沉默的队伍沿着青石板铺就的宽阔中轴线缓缓行进着,当他们经过一座偏殿的时候,一阵巨大的轰鸣伴随着一阵惨痛的嚎叫忽然从後面传出来,随着距离的缩短还在变得越来越大。有几个战士实在是按耐不住好奇心,趁着队伍转弯的时机,透过岩壁与偏殿的间隙朝後面偷偷望了一眼,就是这一眼,顿时让这些见惯残虐场面的特种奴隶战士一个个瞪大了眼,只感到一阵刺骨的凉意从脚底涌上全身,差点一个踉跄摔倒在地上!
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是一个边长几百米的宽阔石台,却毫不起眼地隐藏在偏殿的後方。一个直径至少上百米的巨大金属转盘矗立在中央,一根直径和高度都超过五十米的金属柱子连接在转盘的中心位置,上面还布满了无数个同样巨大的齿轮。圆形转盘的边缘呈放射状地支出上百根金属推杆,每根推杆上都用铁链锁着一头赤条条的苦役奴隶,上百个壮小伙就像推磨的牛马一般艰难推动着那架巨大的转盘,一圈一圈似乎永远没有停下来的时候。转盘带动中央的齿轮组发出一阵阵机器特有的轰鸣,无数条粗大的电缆连接在这架楼房般巨大的奇怪机器上,上面多如繁星的指示灯还在不时地闪烁着,散发出一阵阵有规律的光芒。放眼所见这些服苦役的奴隶都是些高大健壮的年青汉子,人人脖子上都套着一个钢制的项圈,通过一条铁链与各自面前的推杆相连。链条的长度很短,迫使他们不得不弯腰低头才能避免被铁链拉得窒息过去。每个人的手脚上同样锁着一副坚实粗糙的不锈钢手铐和脚镣,长长的镣链拖拽在地上,随着双脚的不断移动,发出一阵阵刺耳的金属摩擦声。看来他们似乎已经推动转盘走了很长时间,很多人的手腕与脚踝早已经被粗糙尖锐的金属镣铐磨得皮开肉绽,殷红的鲜血顺着伤口不住地流淌滴落在各自的身後。随着转盘无休止地转动,每个人脚下的鲜血渐渐汇集着,和以往无数人流在地面上早已凝固变黑的血迹重叠在一起,最终组成了一道正好位於转盘外侧的巨大环形血路。一时间只见无数双光脚奋力地抵踩着被凝固血迹染成黑色的地面,无数条强壮有力的胳膊上的肌肉块块隆起,正拼命推动着各自面前的推杆。上百头苦役奴隶浑身一块块发达的肌肉上满是油汗,在炽热的探照灯照射下闪烁着古铜色的光辉。上百头身强力壮的年青男人同时发出的一阵阵粗重喘息声汇合起来惊天动地,如怒涛般和机器的巨大轰鸣连成一片。上百头年青力壮的汉子浑身散发出来的汗味,浓烈的雄性体味,伤口的血腥味与刺鼻的机械味道混杂在一起,一阵阵如热浪般翻腾扩散在石台的四周,充斥着整个广阔的空间。望着那些苦役奴隶麻木绝望的眼神,远远路过他们身边一个奴隶战士机警地略微弯下身子,将自己隐藏在长长的队伍後段,同时小心地回过头向後再次张望了几眼。这回他终於看清了,在那架机器的旁边还耸立着一个同样巨大的指示牌,上面似乎写着操作注意事项之类的东西。下面的几行字比较小无法看清,只能隐约分辨出“4小时一轮换”等几个模糊的字眼。但最上方几个斗大的血红色字体却非常醒目,内容看上去更是让人触目惊心:“人力发电机”!!!人力发电机?!几滴冷汗顺着奴隶士兵的额角不知不觉地流了下来。他也算见识过少年发明的各类酷刑,但这样匪夷所思的事情还是第一次看到!水力,风力,甚至核能发电都算是稀松平常,但让人万万没有想到,这世界上居然还有人将强壮男人浑身肌肉爆发出来的力量作为发电的能源!士兵抬头望望那架庞大机器上连接着的无数电缆,再望望头顶上方那些多如繁星,将这座地下洞窟照得亮如白昼的的巨大射灯,心里不由升起一阵愤怒与恐惧。原来支撑供应着苍泓邸这一整个庞大地下宫殿群电力的,就是眼前这些和他们一样为少年当牛做马,浑身血汗一丝不挂的年青壮小伙!对了,还有那句“4小时一轮换”?什麽意思?想到这里士兵睁大眼睛开始再度仔细地分辨着那架机器的四周,果然不出他所料,在人力发电机旁边的石壁上镶嵌着一个巨大的液晶计时器,不断跳动的血红色数字被分隔成三排,上方是正常的北京时间,中间是发电机总的运行时间,下面则是一个倒计时的数字,上面清晰地显示着0:05:15的字样,随着时间的推移还在不断减少。看来这一批次的苦役奴隶已经像畜牲一样,毫无停歇地推动这台庞大的人力发电机长达3个多小时,即将在5分钟後结束这一轮的任务。我操!怪不得那些壮小伙一个个眼神涣散,已经累得双腿发抖,连走都走不动了。没等士兵暗中感叹完,几声惨不忍闻的嚎叫又冷不丁地窜进他的耳朵。这个做贼心虚的奴隶士兵心惊胆战地望望前方,看见位於队伍前段的少年还是懒懒地趴在连长的肩头一动也不动,这才小心地回过头,眼前的景像让他又一次瞪圆了眼睛!巨大的轮盘边缘闪烁着星星点点的红光,那是一百多根灰黑色的金属推杆中夹杂着的颜色。这幅景像的确相当奇怪,那几十根零散分布着的,看似普通的金属推杆居然像烧红的铁棒那样在逐渐地变红!一根根细长的金属圆柱夹带着机械启动的摩擦声,从变红的推杆相对应的那个巨大的转盘中心转柱中缓缓伸了出来。负责推动那些推杆的奴隶一见此情景,脸色霎时变得惨白,大吼着使出浑身的力气更加拼命地埋头推动起来。渐渐地,变红的几十根推杆中有几根的颜色渐渐淡了下去,相应的金属圆柱也慢慢地缩回到了转盘中心柱里。可更多的推杆的红色却并没有减淡多少,负责推动他们的那几十头苦役奴隶虽然也在死命用劲前行,但一个个看上去明显体力不支。和剩下那七八十头前方推杆颜色还算正常的奴隶比起来,更加显得精疲力尽气喘吁吁,体力透支到近乎处於虚脱的边缘了。几十根细长的金属圆柱还在不断伸长着,程度不同地到达了相应奴隶的身体後方。那些奴隶脸上的表情也越来越惊恐,紧紧抓着通红推杆的双手也在不住地颤抖。终於只听一声尖利的啸叫,一根支得最长的金属柱的前段突然分开,一根布满长长的锋锐金属刺针,状如狼牙棒的细长钢棒猛然伸出,闪着令人恐惧的寒光,就这麽毫不留情地狠狠抽击在那个苦役奴隶的後背上!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叫从奴隶的口中爆出,他的身子反射性地极力朝推杆上靠,妄图用整个身体的力量将推杆推得更快。谁知还没等他将残余无几的体力发挥出来,带刺钢棒突然又极快地下移了一段距离,在不到一秒种的时间内就这麽毫无预兆地狠狠打在苦役奴隶的大腿後侧!惨叫声几乎在同一时间响起,要不是被手铐脚镣牢牢束缚住,这个壮小伙绝对会痛得跳起来!钢棒上无数的尖锐金属刺锥深深地扎进他後背和大腿的肌肉里,还在其间微微旋转着。一声声惨不忍闻的惨吼声中,一排排染血锥针开始猛地从肌肉里提出,扯动着壮小伙那两条粗长的大腿都在跟着向後不住颤抖着移动。无数锥针刚从肌肉中抽出,一股股殷红的鲜血立刻由大腿上十几个被深扎撕裂的针眼处像小泉般不停涌出,飞快地顺着大腿後侧流下小腿,十几条细细长长的血路朝下不断合流汇集,最後顺着脚跟滴滴答答地流淌到地上。这种刀割针锥式的剧烈疼痛让壮小伙双眼圆睁脸色惨白,大张着嘴浑身不住地颤抖。惨烈的嚎叫还没有彻底消失,带着锥针的钢棒没有任何犹豫地又一次大力地抡下去,猛然深扎进了位於他脊背伤口下方的腰部肌肉里!尖利恐怖的机械啸声接连不断地响起,一根根带着锋利锥针的钢棒一刻不停地落在十几头精疲力竭的苦役奴隶身上。凄惨痛苦到极点的嚎吼顿时一阵阵接连不断地炸响在那台巨大的人力发电机周围,一具具满是鲜血的身躯痛苦地颤抖着,用尽全身仅剩的一点体力不要命地推动着前方的推杆,那些完全自动化的刑具不带丝毫感情地重重落在他们身上,一排排锥针狠狠深刺着他们浑身的肌肉,但一幅幅手铐脚镣却锁得他们无处可逃,只能硬生生地用一丝不挂的身体承受着着这种惨绝人寰的驱赶方式。剩下的那七八十头苦役奴隶看见他们的难友遭受这种酷刑惩罚,一个个只能紧咬牙关更加用力地推动身前的推杆,双眼死死地紧盯着上面的颜色,唯恐自己推动的力量达不到推杆上那副自动感应装置设定的最低推力值。因为他们清楚,只要自己爆发出的推力小於最低设定值,面前的推杆感应器就会变红,那些恶毒的刑具就会自行启动,伸出来将自己殴打锥扎得如同一具浑身浴血的肌肉筛子。虽然每个人都用尽全身力气一刻不停地推动人力发电机运行了近4个小时,早已经累得浑身颤抖,双腿如同踩着棉花一样虚弱无力,但他们为了不让这种令人生不如死的驱赶方法落到自己身上,还是不得不竭尽最後一点残余的体力,不要命地推动转盘前行。每个人都在用顽强的毅力坚持着,头上的倒计时显示最多还有2分钟他们就可以被替换下来了。和那些实在没有足够体力达到最低推力值的难友比起来,这些依然能够勉强保持最低推力的苦役奴隶已经算是非常幸运的了。血淋淋的残酷现实就在他们身边发生,为了不再遭受那种致命的酷刑拷打,为了2分钟後能够活着走下石台,那几十头饱受折磨,痛得几乎晕过去的的壮小伙只得将整具鲜血淋漓的魁梧躯体完全压在推杆上,用流满鲜血的双腿死死抵住地面机械性地竭力前行着。一双双血红的双眼圆睁暴突着,牙齿紧紧咬住嘴唇都快咬出血来,年青力壮的健硕男人受刑时发出的痛苦嚎叫不时响起。随着每个人豁出性命般的大力推动,那几十根血迹斑斑的锥针钢棒抽打的速度也在不同程度地减慢,停止,甚至是完全缩回去。但还是有几根根本没有太多的变化,依旧恶狠狠地抽击扎刺着相应苦役奴隶的身体。
一阵阵此起彼伏的惨烈嘶吼依然永无休止地回荡在人力发电机周围,回荡在整个巨大的山洞之中,比在地面上显得更加清晰雄浑,配上那一架架隐藏在无边暗影中的巨大机械,顿时让整个地底山洞就如同真正的阴曹地府一般,散发着一股股阴森可怕的气息。锒锒铛铛地一阵金属相互撞击的声音忽然响起,那个被眼前地狱一般的景像震得冷汗直流的奴隶士兵循着声音望过去,这才发现石台旁边的石壁上也被挖出了六个一字排开的巨大山洞,每个洞窟的出入口处都安装着一扇由无数根胳膊般粗细的钢筋铸造而成的沉重大门,看上去就像六座宽大深邃的监狱。此刻其中一个编号为3号的洞窟的铁门被猛地打开,一大群同样浑身赤裸的彪形大汉从中排着队走了出来,默默地走上石台围在了转盘的外侧。随着时间一秒一秒地流逝,他们头顶上方石壁上的倒计时液晶屏终於走完了最後一个数字,只听一声低沉的轰鸣,那架巨大的人力发电机终於渐渐地停了下来。等到那个巨大的金属转盘刚一停止转动,新一批次的苦役奴隶立刻纷纷走上前去,解下了离自己最近的那个上一轮难友身上的项圈,手铐和脚镣,等对方下来後立刻站到空出来的位置上,一言不发地自己动手给自己套上了脚镣,铐上了手铐,最後再带上了项圈。弯腰低头地紧抓住身前的推杆,咬着牙做好了随时开动的准备。仅仅一分钟之後,新的这一批彪形大汉就全部被替换了上去。又是一声低沉的机器轰鸣,上百头高大强壮的苦役奴隶精赤着毫无遮盖,伤痕累累的强健躯体,一条条健硕壮实的大长腿猛力蹬住被无数人凝固的血迹染成乌黑色的岩石地面,大吼一声鼓起全身一块块发达结实的肌肉,缓缓推动各自身前的推杆,又开始了这新一轮同样长达4小时,充斥着无尽血汗与疲惫的苦难征程。那些被轮换下的苦役奴隶们累得路都走不稳,几乎都是偏偏倒倒地跌下石台,有几个受伤最重的已经彻底变成一个恐怖的血人,奄奄一息地倒在血泊里连动都动不了,最终完全是被难友硬拖下来的。这一百多头充当人力发电机的能源,如同牛马般毫无停歇地推了4个小时的苦役奴隶们根本没有任何停顿的时间,立刻被成群结队地赶进了那个空出来的2号石洞牢房之中,一声重重地撞击声之後,那扇高大坚实的钢筋牢门被几把大锁牢牢地锁上。他们就这麽如同牲口一般被重新关在暗无天日的牢房中,剩下的时间可以让他们吃点潲水饭,疗伤休息一下。有人会走进来检查他们的情况,发现有重伤或者死亡的会被立即拖出去,重新再补充上相应数量的备用苦役奴隶。再过五个轮次之後,只要时间一到,不管他们是死是活,累成什麽样,依然得再次走上那个积满血迹的宽阔石台,推动那架巨大的人力发电机,永无休止地用自己浑身的肌肉提供出源源不断的能量,将这个阴森可怕的人间地狱彻底照亮。每个洞窟监狱中的苦役奴隶都是如此,无一例外。这样的日子自从苍泓邸建成後就一直持续着,周而复始永远没有结束的一天。被关在六个石窟牢房中的600多头魁梧健硕的年青小伙就这麽用浑身发达肌肉的力量,倾尽全力地推动着那台高楼般庞大的人力发电机,保证整个苍泓邸24小时充足的电力供应,隔上4个小时才能被其他人替换下来。每天都有人不支倒下,或者被那些残忍到极点的刑具折磨死。同时又不断有新的苦役奴隶被押送进来及时补充。这600多头苦役奴隶已经不知道被轮换了多少次,最初的那600多头的尸骨早就不知道被埋葬在哪个秘密的万人坑之中。自从一头头龙精虎猛的强壮小伙子被当做苦役奴隶抓到这里,他们这些人这辈子就注定要被关押在这暗无天日的地下府邸,像牛马牲口般永无休止地推动那架人力发电机,一直到筋疲力尽,被活活累死才能离开这座恐怖血腥的人间地狱!巨大的机器轰鸣声还在身後回响着,苦役奴隶们逐渐加速推动人力发电机的身影逐渐模糊,最终完全消失在雄七连长长的队伍後面。全体战士在这座地下迷宫中穿行了好一会,终於在一栋被重重铁栏杆把守着的巨型建筑前停了下来。大门打开,里面是一个可以容纳上千人的广阔空间,钢铁制作的桌椅板凳被牢牢焊死在地上,一排排井然有序地排列着,上面已经整整齐齐地摆放好了一百人份的食物。看见这幅情景众人全都松了口气,忍耐许久的饥饿感也在这一刻彻底爆发。劳累奔波了一整天,终於可以歇歇脚,让饥肠辘辘的肚子满足一下了。少年并没有跟着他们进入这个巨大的集体食堂,而是趴在在矗立於门边的赵震涛的肩膀上迷迷糊糊地歪了歪头,对负责带路的侍卫奴隶无精打采地示了下意,再由那个魁梧的青年奴隶军官背着,渐渐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里。望着各自面前盘子里一块块喷着热气带着血丝,垒得如小山高的半生牛羊肉,这些体力消耗极大的奴隶战士几乎是饿虎扑食般地抓起肉块就朝嘴里塞。对旁边摆放着的什麽筷子碗碟之类的餐具连看都不去看一眼。满嘴的肉块胡乱嚼几下就囫囵吞下肚。觉得口干了就随便抓起旁边一瓶瓶的啤酒拿牙齿咬开,咕嘟咕嘟地往嘴里一个劲地猛灌。这些身强力壮,仿若猛兽般的特种奴隶军人目前的作战任务就是尽量吃饱。除非少年下令中止,别的人不管是谁,只要胆敢阻碍他们填饱肚子,其结局绝对就是被一拳揍死,一脚踢飞!少年还是那麽懒洋洋地趴在赵震涛的背上,不时伸脚撞撞青年军官那八块硬邦邦的腹肌,扁平干瘪的腹部同样昭示着这个奴隶连长此刻是何等的饥饿。但他还是一声不吭地背负着少年,迈着坚定有力的步伐一刻不停地向前走着。见此情景少年戏谑般地歪歪头咬住他的耳朵,用脸拨动他耳後如钢针般粗硬的短短头发。赵震涛由於率领手下大部队马不停蹄地进行了一整天的长途急行军,汗水干了又湿,湿了又干,在黝黑粗壮的脖颈上早就凝结成了盐粒,少年光滑的脸蛋摩擦在上面就如同砾石般粗糙野性,散发着一阵阵浓烈的汗味与男人特有的阳刚体味。“牲口,饿了吧?像狗那样叫两声求求我,我就会给你点吃的哦!”少年舔舔青年军官的脸颊,咸咸的,下巴上面一层短短的坚硬胡渣根刺得他柔软的舌头一阵生疼。赵震涛没有说话,只是用力地将背上的少年朝上提了提。但少年的舌头还是能感受到他脸上的咀嚼肌在一阵阵地抽紧隆起。那是他在拼命压制着怒气,紧咬牙关不让对方察觉出自己的窘迫。身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一个无数次在枪林弹雨的战场上浴血厮杀的真正铁血军人,尽管被迫沦为奴隶,但他还是在用这种沉默的方式尽力维护着自己的尊严。“真是拿你没办法!”少年撇撇嘴,更加用力地搂紧了对方的脖子,朝前面领路的几头侍卫奴隶瞅了一眼,转头在赵震涛的耳边轻轻吹了口气,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虽然你是我的奴隶,但我还是要说一句,上次真是谢谢你了哦!”青年军官高大健壮的身躯微微地颤了一下,但他还是一句话没说,只顾闷头朝前走着,两年前的那些模糊片段在脑海中却越来越清晰:那个巨大的铁笼,那些惨不忍闻的嘶吼,那一具具血肉模糊,残缺不全的肢体,那双在黑暗中闪动着凶暴残忍光芒,一片血红的眼睛,那块咬在嘴边,不断滴着鲜血的皮肉,还有旁边少年强作镇定的眼神和他那双在私底下不住颤抖的双手……一阵难以言说的复杂情绪涌上赵震涛的心头,他再次用力地将肩头的少年提了提,好让他在自己的背上趴得更舒服一点。眼光却落到了自己左侧的腰间。那里有一块面积巨大的伤疤。纵横交错支离破碎看不出是被什麽东西造成的。无数次的南征北战在他魁梧的身躯上留下来的伤痕多得难以计数,唯独这一块让他印像最为深刻。不仅仅是因为那次遭遇几乎让他丢掉性命,还有那种事後想起来,无数次徘徊挣扎的矛盾情绪……石门被缓缓推开的轰隆声突然响起,将他从无边的回忆中拉了回来。赵震涛定了定神,望了一眼位於地洞深处右边的那个高达千丈的峭壁,和那座稳稳依壁修建於其上,仿若空中楼阁般的长方形精巧石制建筑,低下头背着少年从崖壁底的石门中大步走了进去,沿着那条蜿蜒曲折的岩石阶梯不断向上攀登,渐渐消失在了一大片峭壁阴影的深处。奴隶特种部队雄七连连长赵震涛低着头拼命地将大块大块的牛肉一个劲地往嘴里送,吃相和他手下的那些奴隶战士相差无几。唯一不同的是即使在这种饥饿到极点的状态下,他仍然习惯性地将身躯挺得笔直。常年的军旅生涯养成的习惯并不会因为饥饿和沦为少年的奴隶而有所改变,依然是那种威风凛凛强硬霸道的军人风格。少年一边看着那副呲牙咧嘴狼吞虎咽的野性吃相,一边伸手抓捏着赵震涛宽厚肩膀上的发达三角肌和粗壮有力的肱二头肌,顺着往下一路摸到那两块磨盘般宽大厚壮的胸大肌。青年军官浑身结实的肌肉随着他伸手抓食的动作一块块高高隆起,摸上去实在是粗野硕壮。八块刀刻般明显的腹肌随着进食的动作也在不断收缩起伏。那条满是尘土污迹,肮脏不堪的野战军裤也被少年解开褪到了膝盖下方,两条粗壮野蛮的大长腿完全裸露出来,上面一片片密密麻麻的粗硬腿毛摸上去相当扎手。窄小的白色内裤被硕大的生殖器绷得紧紧的,在前方无所畏惧地拱起了结结实实的一大包。
但让人触目惊心的是,那一片片凝固了的黑红色血迹,将内裤前端全部浸透,让整个内裤前方变成了一个干硬的血壳子。那条在早上就被少年发疯般地拿竹片一次次猛烈抽打,包皮撕裂流血的受伤阴茎正布满血痂地卧在里面。随着少年恶作剧式的拨动,还在内裤干固的血迹上再度隐隐地渗着血丝。那双修长白皙,艺术家般的手不住移动着位置,在青年军官全身岩石般坚硬粗糙的黝黑肌肤表面上下游走。可军官却像没事人一样,只顾大力撕咬吞咽着面前一块块带着骨头的坚韧犍牛肉,大口灌着手中紧握的一瓶高烈度的二锅头,对於少年肆无忌惮的骚扰一直咬牙默默忍受。他在心底早打定了主意,管这小子接下来会对自己施加怎样的羞辱折磨,他妈的先把肚子填饱了再说!“喂!”望着那双专注与眼前的酒食,天塌下来都不为所动的血红眼睛,少年将整个身子趴在奴隶连长的肩头,迟疑了一下还是开了口:“我现在给你两条路选择,第一条:当我的男宠!”那具魁梧雄壮的身躯颤抖了一下,可也就维持了大不了千分之一秒,那个威猛暴烈的奴隶连长赵震涛还是继续埋下头,用牙齿大力撕扯着手里那块坚硬无比的牛腱子,嚼了几下提起旁边的二锅头瓶子仰头就是一大口,动作粗蛮一气呵成,连眼皮都没有眨一下。“我可以让你安心当你的雄七连连长,充分发挥你的专长,将你的那些手下全部训练成一头头猛兽!”“干得好的话我还会将你破格提拔,会有更多的奴隶士兵接受你的训练,听你的指挥!”少年朝那张刚毅英俊的黑脸膛看了一眼:“当一个统帅千军,一呼百应的大将军,不就是你们这些当兵的毕生所追求的终极目标吗?”赵震涛还是没有说话,一大口二锅头下肚後,他摇摇空荡荡的瓶底,又抓起另外一瓶,粗暴地拿牙齿将金属瓶盖咬开,咕嘟咕嘟又是满满一大口,粗大的喉结随着吞咽的动作一阵阵有节奏地上升下降。直到无比豪迈地猛灌下了大半瓶白酒後,这才又将满是油迹的大手伸向桌子中间的烧烤架,一把抓过了上面那条热气腾腾的半生烤羊腿。“第二条!”见对方像野兽那样埋头大力撕扯着一条条带血的烤羊肉,只顾大口吃肉大碗喝酒,对自己的话根本没有任何的反应,少年不由有些生气,语气也开始凌厉起来:“还是当你的雄七连连长,但是你照样会像那些普通奴隶一样,成天当牛做马被我打得鲜血淋漓,五花大绑被各种酷刑折磨得求生不得求……”“我是一个响当当的大男人!一个职业军人!”没有任何的迟疑,赵震涛就这麽猛地抬起头,毫不畏惧地突然将少年的话生生打断,低沉沙哑的声音听上去是那麽的斩钉截铁,坚定不移:“我的把柄在你手上,没办法只有当你的奴隶,他妈的我认了!我可以帮你训练士兵,为你卖命,但我决不当男妓!更不是他妈的什麽操蛋屁精!”原本红润的血色在少年的脸上刹那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濒死般的惨白与一种不可置信的表情。他万万没有想到对方身为一头卑微到极点的奴隶,居然敢如此以下犯上,当面打断自己的话,还恶狠狠地辱骂自己是屁精?我操!这牲口是怎麽回事?喝醉了?吃了熊心豹子胆,还是真的不想活了?“当牛做马?酷刑拷打?呵呵!”赵震涛脸上居然浮现出一丝嘲讽的笑容:“你他妈的打得还少吗?”一双精光四射的眼睛猛地逼到少年面前:“告诉你,老子这副钢筋铁骨就在特种部队里捶打出来的,他妈的还怕你打?告诉你小子,有什麽酷刑尽管朝老子身上使!叫唤一声老子就不是人养的!”“我操你妈!”赵震涛昂脖又灌了一大口白酒,将空空荡荡的瓶子朝身後猛力一砸,两只血红的眼睛一动不动地瞪着面色苍白的少年:“你小子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同性爱屁精!他妈的有多远给我滚多远!给老子听好了!老子参军是为了保家卫国,不是被你这种屁精拿来当男妓操的!”望着那张勇敢刚强,没有丝毫惧色的潮红脸庞,少年呆了呆,直直地瞪了对方那双悍光四射,被酒精催得通红的双眼好一会,突然毫无征兆地扑上去一把抱住对方的脑袋,埋头对准那两片厚实红润的嘴唇就狠狠地吻了下去!一阵浓烈的酒气劈头盖脸地扑向少年的脸颊,他却毫不在意,只顾尽情享受着对方嘴唇那种厚重滚烫的质感。还趁着对方惊讶地张大嘴巴的机会,一口就咬住了对方的舌头!“嗷!”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让赵震涛从喉咙深处挤处一声沉闷的吼叫,反射性地抡起巨钵般的拳头,二话不说直冲冲地朝少年脸上一下子挥过去。尽管还是死死地抱住对方的头坚决不松手,但身材单薄的少年哪里经得起这个高大魁梧,浑身蛮力的真正特种部队军人的迎头重击,随着一声闷哼,整个身子霎时被对方巨大的拳力揍飞出好远一段距离,伴随着一阵稀里哗啦皿碟落地的破碎声,整个人最终重重地落在了餐桌旁边的地上。激烈的响动顿时引来一大批在门口负责警戒守卫的侍卫奴隶,当他们刚一冲进门,立刻就被眼前那种晴天霹雳般的景像惊呆了!只见平日里那个一向威严冷酷,随便一句话就可以决定他们生死存亡的少年,此刻却歪歪斜斜地倒在地上,鼻子下正源源不断地涌出一道道殷红的鲜血。等他们极快地反应过来,一拥而上正准备抓住那个犯了逆上大罪的奴隶军人时,少年却慢慢地抬起头,张口就是一阵让人肝胆欲裂的怒喝:“都给我滚出去!”一直用要杀人的凌厉眼光逼视着十几个侍卫奴隶,看着他们一个个脸上带着活见鬼般不可置信的表情,无比惊疑但又纪律严明地消失在门外,少年这才抹抹满鼻满嘴的鲜血,撑着地面艰难地站起来,脸上居然带着一丝尴尬自嘲的笑容:“我操!他妈的这麽多年过去了,你这混蛋的力气还是那麽大!”眼前血淋淋的景像顿时也让被整整两大瓶二锅头冲昏头脑的赵震涛霎时清醒了一大半,他甩头从嘴里吐出一大滩从自己舌头伤口中不断涌出的鲜血,整座身躯像座大山般重重砸在地板上颓然地坐着,头低低地垂下,胸口不断上下起伏,过了好久才抬起头,渗血的嘴角带上了一丝惨烈的冷笑:“他妈的说这麽多有什麽用?揍了你没人能活得了!给我个痛快吧!看在认识你这麽久的份上,让我死得有点尊严!”“是啊!咱们认识很久了呢!”少年根本不去理会青年军官脸上那种视死如归般的决绝表情,自顾自地在他身边坐下,用有点轻微颤抖的手给自己点上了一支烟,狠狠地抽了一口:“我那时候12岁,上初一,品学兼优的好学生,你19岁,高三留级一年後终於即将毕业,我们那里混混的老大。”“那时候你可是风云人物呢!成天抽烟喝酒泡妞打架,惹是生非无恶不作,除了没事抢抢劫,收收保护费外,还经常带着你那些手下勒索我们这些小弟弟。不过,”少年眼中闪动着异样的神采:“你那时候把我的同学挨个打劫了个遍,为什麽偏偏不动我?你手下的那些混混想揍我,还被你扇了几耳光?!”“是因为我长得帅?”少年脸上带着戏谑的表情,两只眼睛一动不动地望着双眉紧锁,一直极力压抑着内心情绪的青年军官:“还是因为我出手阔绰?啊不对!跟钱没关系,要是因为钱你肯定第一个下手洗劫我了,呵呵,不对不对。”“那……会不会是因为有人告诉了你我真实的背景?”少年那双浓黑的剑眉又耸了起来,忍住内心的得意,脸上却故意装出一副紧张担忧的样子,还恶作剧似的斜眼观察着对方的表情。一股酒气顺着喉咙直冲上大脑,赵震涛本准备闭紧嘴巴再也不说话的,不知道怎麽回事,一句自从被迫成为他奴隶後,就一直困扰在心头的疑问就这麽脱口而出:“杜澈远,你他妈的到底是什麽人?!”“呵呵!早就知道你们根本没办法得知我的真实身份的。”少年微微笑了笑,两只眼睛纹丝不动地注视着对方血红的双眼:“那只有一个答案可选了!赵震涛,你一直都喜欢我!只不过打死不愿意承认而已!”赵震涛被对面那双近在咫尺的明亮瞳孔逼得眼神涣散不住闪躲,那麽一个魁梧强壮,身高一米九五的大块头年青军人居然被一个一米七五的瘦弱少年逼得无路可退,最後只得闷声发出一阵咆哮:“再……再给你小子说一遍!老子是铁骨铮铮的纯爷们!只喜欢女人!要杀要剐随便你!他妈的少给我叨叨那些恶心话!”两大瓶二锅头的後劲很快地升了上来,搅得这个粗野的青年军官胃里一阵阵翻江倒海,只觉得热血一阵阵直冲头顶,完全是凭借本能在反击吼叫着。“没错,你是喜欢女人。这点我承认。但是,你就是喜欢我!”少年将嘴凑到青年军官的耳边,湿热的气息一阵阵袭击着对方赤红的脖颈和耳根:“你以为我不知道?那时候你的手机里存了好多张我的照片!而且那麽多照片里面就只有我一个男生!我一个初中生你一个高中生,你比我足足大了6,7岁,我们那时候很熟吗?为什麽存着我的照片?为什麽还给那些早就看不惯我的黑道混混放狠话,一直暗中罩着我?他妈的还纯爷们!这麽点事情还藏着掖着生怕别人知道?!”望着对方转瞬间变得有点苍白的脸,少年拍拍青年军官的脸颊,语气顿时变得有点起伏不定:“你参军前我鼓足勇气向你表白,你这牲口不但不敢接受,还做贼心虚地狠揍了我一顿!你都忘记了吗?呵呵,就像你今天打我一样!
妈的,你知道你揍的是谁吗?我一个堂堂的殿……”可能是发觉自己有点说漏了嘴,少年随即抓起桌上的清茶猛地喝了一大口,使劲咳嗽了几声,努力平息了一下激动的情绪:“牲口!没问题,你尽可以不承认我刚才说的事实,那两年前的那件事呢?那时候你都当了我一年多的奴隶了,把柄被我抓在手中时刻威胁,天天被我折磨得那麽惨,吃的苦受的刑比一般的奴隶还要多上好几倍!那时候比起任何人来,你该是最希望我死的那个了吧?但是为什麽你还会那麽做?”“赵震涛!我只要你告诉我!为什麽在那种我已经必死无疑的情况下,你就算豁出自己性命不要,还是要冲上来保护我?!为什麽?!”年青军官一动不动地坐在椅子上,浑身上下的衣服已经被扒光,只穿着那条血迹斑斑的内裤,两眼坚定地直视着前方的空气。在他的对面,少年同样坐在一把椅子上,手里拿着几根蘸着生理盐水的棉签,小心地湿润着对方沾满一大片不规则黑红色血迹的内裤前端。那里被干固的血痂凝结成硬邦邦的一大块,与那条受伤的阴茎粘得死紧,稍稍一用力撕扯就会连带着包皮的伤口渗出一股股鲜血。少年望了那个面无表情的牲口一眼,摇摇头继续动作轻柔地在内裤血痂粘连处一点点小心地蘸着。过了不知道多久,少年将最後几根沾满血迹的棉签扔进旁边一大堆同样带血的棉签之中,再次望了那张刚毅冷酷的黑脸膛一眼,抓住内裤的边缘,一点一点小心地往下分离。破损粘连的包皮伤口被拉扯着,带着几根卷曲的阴毛,渐渐和内裤上的血痂分开。一道道鲜血顺着再度被撕裂的伤口不可抑止地淌了下来。沁得内裤更是一片血红。那个年青倔强的军官看上去很耐痛很合作,像尊钢铁巨塔般坐在椅子上纹丝不动。少年全神贯注於手中的动作,并没有刻意去注意对方的神情,但在那一丛杂草丛生般的漆黑阴毛上方,八块强健的腹肌因为疼痛还是在不由自主地抽搐隆起着。随着最後一下撕扯,那条被血迹裹满的粗长阴茎终於和内裤彻底分离,残余着几滴鲜血,重重地悬吊在两条长满腿毛的粗壮大腿之间。少年将那条血迹斑斑的内裤一把拉到赵震涛的膝盖之下,抓起一瓶生理盐水,开始缓缓地倒在那条雄健的生殖器上。赵震涛全身猛地一下抽紧,咬紧牙关高昂着头一声不吭,任凭细细的盐水冲刷着那条饱受折磨的阴茎,鲜血顺着水流一股股不断往下,直直地落到下面的金属托盘里,渐渐汇集成了一滩猩红色的湖泊。一瓶酒精接着倒下来,从阴茎根部飞流而下,一阵撕心裂肺般的剧烈疼痛让那个刚强的年青军官皱紧了眉头,从喉咙里不由自主地发出一声低沉的闷吼,但他还是死咬住牙极快地将其强压下去。在这个恶毒的小子面前他就是死都不愿意服一下软。只是用力地紧抓住椅子的两侧边缘,两条肌肉结实的黝黑胳膊上一条条青筋暴起,痛得额角冷汗直冒,冷气不住地从他呲开的牙缝间倒抽而入。“觉得痛就哼哼两声,没什麽大不了的!”少年抬起头冷冷地瞪了他一眼:“更疼的还在後面,死要面子最後吃亏的可是你自己!”赵震涛依然沉默着,只是更加用力地咬紧了牙关,连倒吸冷气的声音都尽量压制住不再发出。他根本看都不看少年一眼,反而更加笔挺地坐直了魁梧的身躯。少年扔掉空酒精瓶子,拿起抽满利多卡因的注射器想了想,打开那套清创缝合包带上手套,望了一眼上面一字排开的止血钳,眼科剪,一次性可吸收肠线和几团棉花,又烦躁地脱掉手套,从旁边的桌子上抓过一瓶高烈度的白酒递过去:“我不会腰椎穿刺麻醉,局部浸润麻醉的话又不确定是否会影响你以後的勃起和生殖功能。干脆就不用麻药了。把酒喝下去,给我忍着点!”年青军官还是面若冰霜一句话也不说,只是粗暴地伸手一挡,将那瓶二锅头甩在地上跌了个粉碎。虽然知道对方所言不假,但他还是习惯性地在心底抵触着:他妈的根本就是借口!这小子就是想看看自己如何痛苦挣扎嚎叫吧?老子一大男人还怕你那点痛?尽管放马过来!“呵呵!你他妈的就硬撑吧!纯爷们!”少年不由一阵冷笑,带上手套执起夹着圆针缝合线的止血钳,二话不说揪住那条粗长的阴茎,闷头就朝撕裂的包皮边缘狠狠地穿刺进去!一阵尖锐的剧痛从下身猛地窜上大脑,几滴冷汗顺着赵震涛的额头立刻流了下来。他用力地抓着椅子的边缘,脖子上的血管一阵阵暴突搏动着,两排坚实的牙齿咬得嘎吱作响。但他还是皱紧浓眉,挑衅般地直直瞪着自己鲜血淋漓的大屌,目不转睛地看着同样咬牙切齿的少年将锋利的针尖从皮肉里拉出来扯直,再毫不犹豫地刺进伤口另一侧的皮肉里!一股股细细的血流从针眼中喷涌而出,顺着茎干不断地向下流淌,滴滴答答地跌落在脚下的金属托盘里。少年用止血钳动作熟练地打了个三重结,抓起眼科剪喀嚓一声就敏捷地剪断了线头。还没等满头大汗的军官缓上一口气,少年瞪着伤口一侧那条支离破碎的包皮,又面无表情地举起了铮亮的眼科剪。锋锐冰冷的剪刀刃口微微张开着,闪着冷酷的光芒。少年用一把止血钳夹住破损的包皮边缘,没等对方痛得叫出声,展开剪刀对准零碎的皮肉就狠狠剪了下去!“嗷!”一股更大的血流顺着剪开的伤口边缘不可抑止地涌出,一阵剧烈的疼痛排山倒海般地冲上赵震涛的全身,他实在是压不下充斥满整个头脑的痛苦,两条大腿反射性地提起又放下,厚壮粗大的脚掌拼死抵着地面一阵阵颤抖。浑身的肌肉一块块不可控制地抽搐着,两只大手用力地在椅子边缘握紧又松开,宽阔的胸膛剧烈起伏着,一道道汗水流满了他魁梧强悍的身躯。男人的生殖器是神经丛最为密集敏感的地方,随便一下大力揪扯都可以让人痛得死去活来,更不用说在毫无麻醉的情况下拿刺激性药水大力清洗,生生剪掉皮肉,再拿针线在里面生拉活扯了。那种叫人生不如死的剧烈疼痛远远不是一般男人所能够忍受的!但就这麽仅仅吼叫了一声,那个威猛刚烈的军官还是倔强地咬紧了牙关,硬生生地挺着,绝对不让自己再发出哪怕一声有辱军人尊严的痛吼!强烈到极点的剧痛还在一刻不停地折磨着年青军官的神经,剪刀还在一片片不停地活生生剪掉那些污染破损,无法保留的包皮,他痛得几乎要发狂了,死死抓住椅子边缘的大手都快被勒出血来!大脑一阵阵晕眩,痛得都开始有点意识不清了。迷糊中他狂暴地一把抓住少年浓密漆黑的头发,将他的头硬拽过来大力揪扯着。少年却并没有任何的反抗,只是咬着牙继续动作敏捷地进行着清创缝合术。眼科剪还在一下一下修剪着破损的血肉,锐利的针线还在那恐怖的伤口两侧飞一般地上下穿梭。鲜血就像小泉似的一股股不断涌出,转眼间将下面垫着的手术铺巾完全浸透!赵震涛早已经痛得满身大汗气喘吁吁,眼前一片模糊。可那种强烈的痛苦还在不断地袭来,似乎永远没有停止的时候。好几次痛得差点彻底晕过去,但他还是极力忍耐着,尽量让自己保持清醒。即使痛得把嘴唇咬破,鲜血流满了脖颈都倔强地一声不吭。虽然知道这一切都是为自己好,但军人天生的傲骨让他绝对不能像个娘们似的大喊大叫,也坚决不允许自己在那个该死的小子面前低头求饶!长达半个小时的清创缝合术终於完成,少年一把打掉赵震涛紧抓着自己头发,早被汗水浸透的大手,和他一起躺在椅子上一口口大力呼吸着周围的空气。过了好久才疲倦地站起身,幽幽地说了一句:“缓过气就去浴室,我会叫人帮你擦洗的。那地方不能沾水,我已经嘱……”话音未落,一条强壮有力的胳膊猛地伸过来一把抓住了少年的手,那双疲惫的眼睛里射出的光芒依旧强悍逼人:“杜澈远!我不管你是什麽人,不要再干坏事了!你这样下去只有死路一条!”“只要你马上收手,我还会……会……像以前那样保护你!”赵震涛顿了半晌,似乎是鼓足了好久的勇气才吐出这句话。望着那张神色依然严峻,但却在不知不觉间涨得通红的粗犷脸庞,少年一时间只觉得百感交集。虽然语气里还是带着强烈的仇视与抵触情绪,但这头打小就认识,一直以死要面子闻名的倔牲口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已经是他自尊的极限了。房间里一片寂静。少年就这麽一动不动地看着那个神情尴尬的年青军官,半天没有说话。阴暗的光线中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长长地吐了口气,语气变得如同往常那样冰冷:“像以前那样?躲在床上对着我的照片打手枪?保护我?你用什麽方法保护我?”“我……我可以让你住进军营里面……”赵震涛闻言怔了一下,脸上的神色变得更加尴尬:“没错!除了打仗别的我不会,但我保证,只要你现在收手,我他妈的拼了命不要,也不会让别人动你一根小指头!”少年没有说话,只是怔怔地望着年青军官左腰间的那一大块伤疤出神。他对这个家伙说的话没有一丝怀疑。的确,两年前为了救自己,这家伙连命都差点丢掉。尽管嘴巴又臭又硬,打死也不愿意承认,但少年却完全明白对方对自己的真实感情,尽管连对方都不一定完全能意识得到。
事实就是如此,再多的遮盖,再强硬倔强的话语也掩饰不住内心深处那种最真实的想法。一阵久违的温暖蔓延上少年的全身,青年军官那头脑简单到极点的想法又让他觉得有点好笑。正准备张嘴,抬头却看见对方的脸色正阴晴不定地变幻着,似乎在经历着痛苦的内心挣扎。少年就那麽默默地看着,似乎在期待对方说出什麽。过了好一会,赵震涛像下定决心般的突然抬起头,一字一句地说道:“杜澈远!你现在很危险!已经有人在暗中调查你了!趁现在还来得及,马上收手!”“怎麽回事?”少年闻言不由一怔,两只眼睛一动不动地瞪着年青军官。赵震涛咬咬牙,既然已经决定将自己的发现告诉这小子,那就干脆一次性说完:“来这里的路上,我发现有个人一直在跟踪我们。”“谁?”“不知道,从下雪山的时候我就有这种感觉,总觉得有个人一直潜伏在後面暗中观察我们。虽然没有看见人,但我能感觉得到。那种动静很轻,也绝对不是野兽之类弄出来的。”“会不会是附近的山民?”“绝对不可能!上山的时候我就侦察过,那片雪山离景区十万八千里,根本没有任何住户。再说现在也不是采山货的时候!”赵震涛浑身上下充斥着那种真正优秀的职业军人才可能拥有的强大自信:“最关键的是那人表现出来的警惕性极高,隐蔽能力,反侦察能力也很强,绝对不会是一般老百姓!”少年没有立刻回答,但他完全相信对方的话。赵震涛那种近乎自负的信心也不是毫无来由,这家伙从参军第一天起,军事素质一直都在整个特种部队中出类拔萃,後来又经过了无数次实战,那种从真正血腥战争中磨练出来的侦查能力,分析能力和对所处环境的高度敏感,更远远不是一般士兵所能比拟的。“为什麽不追上去看看?!”沉吟了半晌,少年才点点头,接着问了一句。话音刚落少年立刻意识到自己犯了个错误!身为一头奴隶军人,在那种集体急行军的情况下怎麽可能不经允许擅自离队?那几乎等同於最严重的叛逃大罪!要是真那麽做的话,根本不用自己下令,别的奴隶士兵都会二话不说将其一枪毙命的!赵震涛不出意料地沉默着,望着青年军官脸上隐约浮现出的愤怒神色,少年张了张嘴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麽,干脆闭上嘴,两人同时陷入了沉默。“那家伙绝对不是一般人!”僵持了半天,赵震涛的心情稍稍平复了些,咬咬牙打破了尴尬,脸上的表情还是那麽刚毅坚定:“听我的!尽快收手!我会帮你灭掉他!”一丝讶异的神色出现在少年的脸上,嘴角随即浮现出一抹略带讥讽的笑意:“怎麽?怕了?纯爷们?你当兵当傻了吧?妈的一点风吹草动都沉不住气?”“告诉你,我杜澈远活这麽大,还从来没有怕过任何人!管他是谁,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瞧你那耸样!还他妈的自称真正职业军人?滚吧你就!”“妈的,好心当作驴肝肺!”赵震涛在心里狠狠骂了一句,面对那个不可一世的小子,年青军官虽然气得头皮发麻却也无可奈何,干脆闭紧了嘴巴一言不发。但内心深处那种隐隐的不安却一直盘旋在心头。自己在最艰苦凶险的情况下领兵作战,照说也不下几十次了,每次都是冲锋在前,面对再凶恶的敌人连眉头都不会皱一下地抓枪就上。但下午那个隐藏在阴暗中的神秘人带给他的感觉,却让他头一次觉得有点心神不宁,极度危险却似乎又有点似曾相识……大片大片的乌云沉沉地压在半空中。遮天蔽日的树木夹杂着无数的杂草荆棘,让本就阴沉的林地显得更加幽暗。在这个荒无人烟的群山深处,一群身强力壮,但却衣衫褴褛的年青小伙子排成一条长长的队伍,一声不吭地穿行在这片几乎伸手不见五指的幽暗森林里。他们每个人的双手都被结实的绳索牢牢反绑着背在背後,一条长达上百米的绳子挨个穿过他们的腋下,捆绑住各自的胳膊再连成长长的一串。每个人的眼睛上都蒙着一块黑布,根本看不见前方那些在昏暗的林间光线下,本就模糊得无法辨认的崎岖道路。他们只能由缰绳串联牵拉着,一个紧跟一个地艰难进行。一路走得跌跌撞撞不说,汗水殷殷,满是尘土的身躯上动不动还会挨上几记皮鞭。他们都是些刚被捕获不久的强壮小伙,正准备押送到山林深处那座恐怖的地下府邸里充任苦役奴隶。负责押送他们的几个警卫奴隶各自警戒在队伍的前中後段,不时将个别因为看不见道路而跌倒的小伙子拉起来,重新让歪歪倒倒的队伍变得严密齐整,以保证整个大队伍能够一刻不停地朝正确的方向全速前进。已经马不停蹄地行走了两天,他们早就累得说不出话来,只有一阵阵粗重的喘息声不断回荡在阴暗的山林之间。领头的警卫奴隶队长拽着长绳的最前端,一言不发地带领着这群被绑手蒙眼的新苦役奴隶在深林里奋力前行。本身也是奴隶的他,对於这种暗无天日的悲惨生活早已经麻木了。现在最让他心头发紧的是,上午那场突如其来的山洪已经耽误了他们不少的时间,能不能按时到达还是个未知数。要是耽误了补充新苦役奴隶的工作,迎接自己的不知道是怎样的严刑拷打,说不定也会被降格为他们之中的一员,终生被关押在那座不见天日的地下魔窟中永无停歇地干着远远超出人体极限的重活,在皮鞭驱赶下像牛马一般流尽血汗,一直到活活累病而死。手中的缰绳又是一紧,但队长却并不在意。对於这种每天都会发生的情况他已经习惯了,肯定是队伍中的某个或某几个苦役奴隶由於看不见道路,或是极度劳累而跌倒在地上,从而拖累别人,最终导致使整个队伍不得不停下来,一直等到他重新站起後才能继续前进。此刻这个领头的警卫奴隶队长仍如往常那样停下脚步等待着,可是却发现大部队就像被焊死在地上一样,过了好久还是连一步都移动不了。“队长!”一个警卫奴隶气喘吁吁地跑上来,满头都是大汗:“有一头新奴隶好像生病了,坐在地上根本走不了,而且……”望着自己满手的不明黄黑色物体,警卫奴隶的神情顿时有点尴尬:“那家伙一直在拉稀,走了一路就拉了一路!”还没有走到位於队伍後段的那个奴隶身边,队长远远地就闻到了一阵臭气。那个苦役奴隶就这麽一动不动地坐在地上,连带着他前後的几个同伴也不得不跟着坐下。那个小伙子浑身虚汗直冒,脑袋低低地垂着,像要窒息般的大口喘着粗气。在他的身下是满满一大滩黄黑色的稀薄粪便,正腾腾地散发着一阵阵逼人的恶臭。“不知道怎麽回事,这家伙从刚才吃了饭後就开始拉,大家吃的都一样,别人都没事就他一个拉得一塌糊涂。一路走一路拉,弄得後面的人全踩着他的粪便不说,我去拽他起来,他妈的还沾了满满??一手屎!”警卫奴隶一边愤愤不平地报告,一边将两只手掌朝旁边的树干上一个劲地猛蹭。队长并没有说话,只是径直走到那个虚弱无力的小伙子身边,眼神里隐约闪动着同情:“你怎麽样?还能坚持不?”“我……要……解……手!”小伙子连抬头的力气都没有,挣扎着把这几个字说完,身子立刻又蜷缩了下去。“阿黑!传令全体人员原地休息!”队长说完摇摇头转过身,朝着那个还在大力擦拭自己手掌的部下下达了另外一道命令:“大峰,你去把他胳膊上的连绳解开,送他到山坡那边,让他把屎尿一次性全部解干净再回来!这样走几步拉一次什麽时候才完得了?”“快点!我们的时间不多了!”大峰心不甘情不愿地领着小伙子来到距离大部队一百米开外的山坡上,从地上捡了根树枝,偏着头捏着鼻子远远地将对方那条糊满粪便的内裤从屁股上挑落到膝盖下,再报复式地飞起一脚把小伙子踢得趴在地上。那个浑身冷汗的小伙子虽然双手依旧被反绑着,但最终还是哆哆嗦嗦地从地面上爬了起来,翘着屁股艰难地蹲在那片山坡的边缘。一阵极其难闻的恶臭伴随着一阵劈里啪啦的声音猛地窜进鼻子,大峰骂骂咧咧地取出一支皱巴巴的香烟点上,大力地抽了一口。但那股让人只想狂吐的恶臭还是一股股迎面扑来。他实在是忍不住了,什麽押送纪律之类的全部被他抛在脑後,望望远处那个在昏暗光线下缩成一团不住颤抖的身影,干脆狂奔几步躲到了一棵大树的後面。妈的!终於不用再闻那股臭气了!一根烟抽完,大峰长长地伸了个懒腰。长达两天的急行军让身为警卫奴隶的他同样早就疲惫不堪了。虽然也是少年手下牛马不如的牲口,但他对受苦受难的同类从来就没有任何的怜悯之心。自己都不知道哪天会被少年像头猪狗般的折磨死,哪里还有什麽闲心去关心别人?现在的生活还算相对自在,趁自己还活着,不去及时享受才他妈的是个蠢蛋!“喂!完了没有?”大峰语气恶劣地咆哮着,一转身整个人却彻底呆住了!远处的山坡边此刻空空荡荡,哪里还有那小子的影子?一阵巨大的恐惧刹那间铺天盖地地袭上大峰的全身。身为一头警卫奴隶,让自己负责押送的奴隶逃跑了那还了得?那不是只有等着被千刀万剐的份吗?想到这里他几乎是飞奔着冲到山坡边,用急得几乎要冒血的眼睛不住四下搜寻着。妈的!那小子在那里!只见山坡下的一道溪流边,一团模糊的身影正在步履艰难地移动着。大峰几乎是一路滚下山坡,刚一落地立马撒开脚丫子朝那小子飞奔而去。
听见背後的响动,对方向前逃窜的脚步也在一瞬间跟着加快起来。但不知道怎麽回事,没跑几步就一个跟头栽倒在了浅浅的溪水里。大峰紧紧握着手中的步枪,一个箭步就冲了上去,飞起一只大脚如雨点般狂暴地踢打着倒在水流中的小伙子:“妈的我叫你跑!我叫你跑!你他妈想害死我啊?!”无数次激烈的猛踢顺带着四下飞溅的溪水,如狂风骤雨般一刻不停地重重落在小伙子的腹部,胸膛,肩膀和大腿上,力道之大让上面那一块块健硕的肌肉都被踢打撞击得咚咚作响。不知道是因为身体已经极度虚脱还是什麽原因,尽管被打成那样,他依然蜷缩着身子倒卧在溪水里,连声哼哼都没有。陷入巨大的暴怒与後怕之中的大峰还在一边狂踢一边发疯般的嚎叫着:“好啊!你小子行啊,绳子都被挣开一半了,要是我再晚发现一步,你他妈的就真的逃掉了吧?!拉稀?拉稀还跑得这麽快?我看你他妈的是在装病好找机会逃跑吧?我操你妈的!”不知道打了多久,大峰终於气喘吁吁地一屁股坐在溪流里,随即又立刻站起来,最後飞起一脚踢向那具遍体鳞伤的躯体:“妈的快点给我站起来!”越来越黑暗的光线中,小伙子用已经挣脱掉一半绳索的右手撑住身边的石头,从溪水中慢慢地站了起来。眼睛上蒙着的黑布可能是因为刚才激烈的殴打,有一部分有点稍稍松垮下来,遮住了他的大半张脸。此刻这个试图逃跑的壮汉就像失败被抓的战俘般弯腰低头,背对着警卫奴隶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还非常主动地将双手再次背到了背後。大峰一把扭过那两条粗壮的胳膊,咬牙切齿地用绳索将对方的双手重新紧紧地反绑了起来。接着举起枪对准对方,昂头就是一声大喝:“他妈的给我走!”满身湿淋淋的警卫奴隶押着同样浑身湿透的逃跑奴隶,沿着山道奋力向山坡上攀登着。可能是已经彻底失去了抵抗的意志,小伙子的头始终耷拉着,宽阔的脊背也深深地弯了下去,一眼看过去仿佛是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但大峰可没有心情去欣赏这个手下败将,此刻他一边拿枪抵住对方的後背朝前走,脑子里一边还在飞速地旋转着:“妈的好险!幸好老子发现得及时!对了!绝对不能让队长他们知道,要是让他们知道自己擅离职守差点让这小子跑掉,他妈的老子的小命可就难保了!”“还有,要是队长他们看见我俩浑身湿淋淋的怎麽说?……这样好了,要是问起来就说这小子拉了稀身上太臭,老子好心带他到溪边洗澡去了。”“对了!”一直在苦苦思索如何掩盖自己失职事实的大峰突然又想到一点,抬手抡起枪托就朝前方小伙子的後背狠狠地砸过去:“小子你给我听好了!想活命就给我把嘴巴闭紧!今天的事情泄露出去你我都活不了!”听见身前的小伙子终於发出一声貌似答应的闷哼,大峰这才稍稍放下心来。押着这头一直驯服地低头弯腰的家伙最後一个箭步登上山坡,朝早就已经等不及的大部队冲去。队长根本不想去听大峰结结巴巴的解释,只是皱着眉头看了看手表,命令这家伙将小伙子重新绑进长长的队伍里,一声令下,整支上百人的苦役奴隶行列又迈开脚步,重新踏上了那条通往苍泓邸的漫长征程。庞大的队伍渐渐消失在山林深处。谁也不知道就在刚才那个山坡下,在那条溪流边的杂草丛中,一具早已断气的尸体正浑身鲜血地歪倒在其间,逐渐僵硬的脸上定格着惊恐到极点的表情,深可见骨的喉部致命伤口支离破碎,脑袋和脖子几乎完全分离,一股股从断喉处涌出的鲜血还在顺着地面向下缓缓流淌着,混合着肛门里流出的一滩滩黄黑色的稀薄粪便,悄无声息地汇进那条暗黑的溪流之中……“把我手下的那些士兵放了吧,他们被你抓来已经好几年了,一直就那麽关着。他们也是有父母家人的。”军官半躺在床上,静静地看着少年将输液器针头刺进他手背上的粗大血管。“赵震涛!”少年冷冷地笑着,撕掉一块胶带沾在对方宽大手背上将针头上固定住,动作干脆利落连头都没有抬起来一下:“别忘了你的部下可是亲眼看见过我处决叛逃奴隶士兵的场面的,而且看过的还不止一两次!你怎麽能保证他们不说出去?“还有,”少年低垂的眼帘下隐隐有寒光涌动:“我把他们折磨得那麽惨,你怎麽能保证他们获得自由後不向我复仇?!”“这个没问题!”年青军官一下子挺起了胸膛,洪亮的声音显得是那麽自信满满中气十足:“他们是我带出来的兵,绝对服从我的命令!不该说的绝对不会说!也绝对不会报复你!”“你就那麽相信他们?”“我再说一遍!他们是我训练出来的兵!从你把他们交到我手上起,我就和他们天天吃住在一块,整整带了他们两年!还领着他们上前线打了无数次仗,什麽叫生死之交?什麽叫兄弟情谊?!我和他们这些家伙就是!”“杜澈远,”军官努力平复了一下激动的情绪,深吸一口气低下了头:“我…可以留下来,随你怎麽折腾我,我可以忍!但是你得放了他们!”“你对你的手下也太好了点吧?”少年心中不由又是一阵悸动。这家伙为什麽会招自己喜欢,就是这个原因!以前高中当混混老大的时候也是如此,虽然成天打架斗殴,浑身上下却充满了一种让一般人觉得不可思议的正义感。外表威猛野性,其实心很软。一旦把对方认定为朋友兄弟,就会完全把心交给对方。肝胆相照,为朋友两肋插刀之类的形容词虽然听起来有点矫情,但用在这个豪爽刚烈的大个子身上却也再也合适不过。“人家说当兵的四肢发达头脑简单,我现在算是信了。比我大整整7岁,脑子还是这麽不好使!”少年心里真是百感交集:“要不要打个赌?”一百头吃饱喝足的奴隶士兵躺在冰冷的地上。疲惫的身体在此刻完全放松下来,很多人已经沉沉睡去,粗重野蛮的鼾声此起彼伏,整个未完工的空旷大厅充满了浓烈的男人体味。在这种情况下,有几个曾亲眼目睹过刚才那架惨绝人寰的人力发电机的士兵还是睡不着。一声声痛苦的嚎叫似乎还回荡在耳边,鲜血淋漓的惨烈景像还不时浮现在眼前。那个一向把他们当兄弟对待,遇事总是冲在最前头,为他们遮风挡雨的连长现在也不知去向,更是让他们心里有一种隐约的担心。几个人不约而同地从地上爬起来,相互默默地看了一眼,轻手轻脚地走到焊着铁栏杆的窗边,警惕地朝外面张望着。他们不知道现在到底居於什麽地方,只知道脚下已经是苍泓邸的最深处了。四周灯火通明,远处石壁的两边还有一些尚未完工的建筑。高耸顶天的手脚架纵横交错地搭了一层又一层,一直搭到洞窟的顶壁。每一层上面都密密麻麻地站满了一群浑身赤裸的苦役奴隶。他们被镣铐铁链紧锁着,用一条又粗又长的铁链条连成长长的一排,站在手脚架上一刻不停地挥舞着各自手中的榔头铁锄,用尽全身力气拼命地开凿着石壁。看来这座神秘地下府邸的面积还在不断的扩大。电光火石间叮叮当当的岩石撞击声随处可闻,汇集起来变成了一股巨大的噪音,震得人耳膜一阵阵发疼。特别令人恐惧的是,每层手脚架的下方似乎还挂着一些黑乎乎的东西,随着架子的震动还在不住地荡来荡去。如果仔细看的话,会发现那是些被活活累死,或者不慎跌下手脚架,被长铁链缠住脖子窒息而亡的苦役奴隶的尸体。没有人想到在他们一息尚存的时候去解救,甚至在他们完全断气之後也没有人去将他们解开放下。尸体旁边的奴隶们一个个表情麻木地不断抡动着手里的挖掘工具,根本没有时间,也没有权利去解救这些在无尽的痛苦中挣扎死亡的同伴。他们自己都不知道什麽时候会在极大的疲累中精神恍惚,一不小心跌下手脚架,双脚乱蹬像头牲畜那样挂在石壁前悲惨地死去。一道曲折迂回的运输走道盘旋在无数手脚架之间,一群群身强力壮的苦役奴隶排成一条长长的队伍,两个人一组拼力扛运着采下来的巨石。一行人就这麽在皮鞭驱使下永无停歇地上下穿梭,像牛马那样奔波忙碌着。偶尔有不慎滑倒,或者体力不支颓然倒地者,立刻就会挨上一顿暴风骤雨般的拳打脚踢。每当这个时候只要还有点残余的体力,不管多艰难那些奴隶都会挣扎着爬起来,和同伴一起重新扛上捆着巨石的棒子歪歪斜斜地继续前进。因为他们知道,要是挨了打还是没办法爬起来的话,就会被认定为失去了利用的价值,就会被人像废物一样从高高的走道上一脚踢下,一个活生生的壮汉就这麽重重地跌落到满是碎石的地面上,骨断筋折口吐鲜血彻底丧命!面对残酷的现实,每个人都沉默着,像一头头公牛般两人一组扛着巨大的岩石,在漫无尽头的运输道上攀上爬下,直到将自己的体力彻底耗尽,再也爬不起来为止。石壁的另外一边,一群人数上百的苦役奴隶集体喊着雄壮有力的号子,奋力地拉动几条粗长无比的钢缆,正试图将捆绑於其上的一根楼房般粗大的巨型石柱直立起来。一双双大脚奋力抵踩着地面,一双双粗壮的胳膊上的肌肉高高隆起,一声声整齐野性的咆哮震天动地。无数猛男浑身的肌肉爆发出无比巨大的野蛮力量,正硬生生地将那根不知道重达多少吨的巨型石柱一点点拉离地面…奴隶战士们一个个瞪大了眼睛,他们实在想像不到会有这样的人间地狱。
少年驾临他们连队的时候所玩的花招已经算是无所不用其极了,各种酷刑拷打,吃屎喝尿,肆意羞辱已经让他们觉得恶毒无比,没想到这些人的境遇比他们更惨上千万倍!照这样下去这些人全都会被活活累死在这座地下魔窟之中。一阵难以言说的情绪正渐渐升腾在这些特种奴隶士兵的心头。身为军人的他们宁愿战死在硝烟弥漫的战场,也不愿意像这些人一样,如同一群牛马不如的卑贱动物般耗尽体力悲惨死去。更让他们觉得心头一阵阵发闷的是,这些奴隶好多都是由这些身经百战的特种奴隶士兵亲手抓捕回来的。因为有几个战士已经认出了那些苦役奴隶中最显眼的几个。他们来自於大概一个月前对於一批体院学生的集中抓捕行动。想当初这些壮小伙是那麽的粗野暴躁,一个个英勇顽强誓死抵抗,有几个散打和拳击专业的体育小伙还让战士们颇费了点功夫。没想到才过了个把月的时间,这些生龙活虎的小伙子就被折磨成这样!一个个目光呆滞眼神涣散,在皮鞭抽打下只知道像头牛马般一刻不停地拼命干活,根本不知道他们在这座阴森的地狱里还能活上多久。眼前的景像让这几个战士内心受到了极大的震动,他们平时只管服从少年的命令,为他冲锋陷阵奋勇杀敌,同时还附带执行为他抓捕强壮青年的任务。至於这些人以後的命运如何,他们全然不知,也根本没有权利知道。如今活生生血淋淋的惨烈现实就摆在眼前,让这些英勇无畏的奴隶战士一个个彻底沉默了…一扇精致的镂空雕花推窗前,同样有两双眼睛正远远地眺望着他们。一双平静闲适,另外一双却隐隐闪动着暴怒的寒光。过了好一会,少年转过身搂着那副宽阔厚壮的肩膀,幽幽地说了一句:“怎麽样?你手下的那些战士有这些牲口听话吗?”沉默。“喂!纯爷们!给我看看你训练出来的成果!让我见识一下你口中所谓的兄弟情谊!”迎接他的仍然是一片沉默。“今天我们监狱死了19个人!”负责看守5号监狱的奴隶警卫分队长大踏步地跑过来,朝着负责人力发电机的奴隶警卫总队长高声抱怨:“人数根本凑不齐最低发电标准!”“妈的!万宏那小子怎麽还没到!”总队长根本没理他,只是心烦意乱地不停看着表,在石台下面不停来回踱着步。还朝那个专用的奴隶通道的大门方向不时地张望着。最近苍泓邸扩建工程的工期非常吃紧,人手也极其不够。一大批被关在专门监牢中,原本作为随时替补上零散死亡的人力发电机奴隶的新苦役奴隶,也不得不被调往工程建筑大队。再加上扩建工程导致用电量猛增,原本4小时一换的工时也不得不随之延长。这样一来导致更多的苦役奴隶在转盘上劳累而死,每个监狱的关押人数也随之不断锐减。尽管每天都有新抓获的奴隶从外面运进来,但也只能保持一个最低的运转人数,每天都紧巴巴的。今天早上本说好会送来一批数量上百头的新奴隶,可偏偏到现在连个影子都看不见到!“队长,不能再等了,我们监狱的苦役奴隶最多还能再坚持10分钟!”负责4号监狱的警卫奴隶分队长同样焦灼万分:“他们已经推了6个多小时,已经在转盘上累死12个人了!再干下去死的人会更多的!”“将5号监狱的奴隶抽调12头出来,先提前顶上!”总队长望着转盘前那十几具被项圈上的铁链拖在各自的推杆後,跟着转盘不停转动的僵硬尸体,眉头皱得死紧:“就算6个监狱的奴隶全部累死,也不能让发电机停下来!否则我们全部都得玩完!”5号监狱分队长极不情愿地转身朝自己的监狱走去,刚刚走了几步突然发出一声欢呼:“总队长!万宏那小子来了!”奴隶运输通道最後一层的厚重钢铸大门猛地打开,押运队长万宏牵着缰绳终於出现在人力发电机的旁边。在他的身後,是一条长得望不到边的新奴隶队伍。看见这幅情景总队长总算长长舒了一口气,根本来不及责骂对方,只是心急火燎地张口就是一声大吼:“马上把5号监狱的奴隶替换上去!不够的从这里面补充!”几个警卫奴隶手忙脚乱地解开那条将新奴隶连成一串的长长绳子,从里面胡乱地推搡出十来头,用力塞进正等候在一边的5号监狱现存的八十几头奴隶中间。其他几个警卫奴隶也冲上来纷纷松开反绑着他们双手的绳索,扯掉遮在他们眼前的黑布,以保证他们能随时走上石台立刻干活。“我操!这小子怎麽这麽吓人!”一个警卫一把将面前的新奴隶脸上的黑布扯下,瞅了一眼却被吓得身子一抖。只见那个年青壮汉极其高大雄伟,比旁边的人都还要高出一个头。浑身上下全是一块块健硕有力的肌肉,上面伤痕累累血迹无数。这还远远不是令他害怕的原因。真正让他魂飞魄散的是对方的脸,刀刻斧劈般的脸膛上全是一道道纵横交错的伤疤,好像被人用砍刀砍杀过无数次似的。让他整个人看上去就如同魔鬼般狰狞恐怖。最令人魂飞魄散的是他的眼神,一般人不管多累多绝望,眼神中多少都还有点神采,但在这人眼中却根本看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彻彻底底的空洞与虚无,仿佛对面站立着的警卫根本不是活人,而是一具没有生命的物体。“快点!你小子磨蹭什麽!”5号监狱的分队长飞起一脚,干脆利落地踢在警卫奴隶的腿上:“发电机马上就要启动了,还不快点把他锁上去!”警卫奴隶痛得高叫了一声,咬牙切齿地将对方连踢带踹地赶上石台,再手忙脚乱地给他戴上脚镣,锁上手铐,套上项圈。刚刚把这一切做完,随着一声巨大的轰鸣,无数人紧抓着各自面前的推杆,开始将那个几百平米的巨大金属转盘缓缓地推动起来。“也无所谓了,最多不过两年,再强壮的人还不是都得活活累死?”警卫奴隶摇摇头将身子转了过去:“既然当了苦役奴隶,上了发电台早晚都得死,凶不凶,好不好看他妈的又有什麽关系呢?”“你们看!那是不是连长?”一个奴隶战士忽然发出一声兴奋的叫喊,引得那群人数近百的战友们纷纷从地上站起,冲过来挤靠在几个用铁栏杆焊死的窗户前,一个个争先恐後地朝外面张望着。在那架巨大的人力发电机前,少年和连长正站在一起说着什麽。在他们的身下,那几十头负责看守的警卫奴隶全都按照礼节规规矩矩地跪趴在地上一动也不动。机器发出的轰鸣声实在是太过於巨大,没有人能听清他们到底在说什麽。“哎,你们说连长又要被那小子折磨成什麽样啊?”一个战士叹了一口气,将头转了过去。其他的战友似乎也不忍心看见那个对待他们如同兄长般的连长老大又被酷刑加身,像今天早上那样被抽打得阴茎包皮撕裂,浑身鲜血淋淋,一个个正准备转身回去坐着,谁知人群中却传来一个略带讶异的声音:“等等!不对头!你们看!”说话的是这支奴隶特种部队雄七连3排的排长刘纪鹏。只见他一动不动地直视着前方,两只眼睛里闪烁着不可置信的神色。众人闻言也疑惑地转过头,只见在巨大的探照灯照射下,少年已经懒懒地依偎进了连长的怀里。连长的身子颤抖了一下,居然主动伸出胳膊紧紧地搂住了只达到自己胸口的少年的身体。两个人看上去就如同一对情侣一般。没等众人惊讶地回过神,只见他们的连长突然俯下身,冷不丁地在少年的脸上狠狠亲了一口!少年心满意足的笑声隔着好远都能清晰地传到战士们的耳朵里。他们已经彻底惊呆了。就是个傻子也能看出连长并非是出於无奈才做出如此亲密的举动。那个一向威严冷峻的年青军官此刻脸上更是带着种极其罕见的温柔笑容,就像一个宽厚包容的男人,正充满爱意地对待着自己的爱人那样,双臂插在对方的腋下,将怀里的少年压在自己胸前抱得紧紧的。我操!这是怎麽回事?望着那个忽然变得如此陌生的连长,战士们彻底懵了,一个个我看你,你看我,脑子里一片混乱。正当他们准备再次睁大眼睛,再好好看看情况的时候,那两人却一个转身,互相依靠着朝自己的方向走了过来。军人长久训练出来的瞬间应变能力和强大的运动反射神经,让刚才还乱七八糟地簇拥在几个窗口前的一百头奴隶战士同样一个转身,极其迅速但又井然有序地冲到房间中间如刚才那样坐下。每个人都极力压制着自己激动的情绪,无数双眼睛牢牢地盯着各自脚下的地面,连动都不敢动一下。“你这小子还和上学的时候一样!”少年的声音从房子外面轻轻地传来,伴随着一阵交错的脚步声,无比清晰地传进众人的耳朵里,一向冷酷的声音此刻却带着无比的愉悦与满足。一个更加熟悉的低沉声音也随即在外面响起,但此刻听在战士们的耳朵里却显得如同晴天霹雳一般:“那有什麽…嘿嘿…我…我喜欢你嘛!”连长那憨憨的笑声与沉重有力的脚步声渐渐消失在巨大的建筑物之外。满满当当地坐了一屋子的奴隶战士一个个就像被千斤巨锤狠狠砸了一下脑袋似的,没有一个人说得出话来。那个和他们朝夕相处,一同受尽苦难的连长老大,竟然从上学的时候就和少年认识?而且他们还…“你说,连长和他是…是那种关系,咱们会不会好过一点?”2排长迟疑了半晌,终於开口问身边离自己最近的3排长。“不知道。”3排长刘纪鹏满脸也是疑惑的神色,一种隐隐的不安却无端涌上心头:“说不定咱们会更惨!”“怎麽可能?”
坐在一边的1排长郑东骏不高兴了,两眼圆瞪怒气冲冲:“咱们连长一直待我们如同兄弟一般,你倒说说咱们会怎麽个更惨法?”“你们看看!”3排长刘纪鹏指着窗外那架巨大的人力发电机,和正在峭壁上奋力开凿运输巨大石块的一群群苦役奴隶:“少爷为什麽会派我们到这里来?我们是军人!最擅长的是打仗!如果说叫我们到这里来是为了看守这些苦役奴隶,但你们自己也看得到,这里到处都是奴隶警卫,哪里还用得上我们?”“而且最关键的是,”刘纪鹏转过头,眉头锁得死紧:“刚才吃饭的时候有几个警卫路过房外,我听见他们在抱怨,说这里现在正在扩建,严重缺苦役奴隶。很多奴隶每天加班加点的干活,不到几个月就活活累死了!有一次因为人手不够,那架发电机都差点停下来!”“你是说…少爷要我们去充当苦役奴隶?”2排长完全不敢相信对方的话。正准备反驳,谁知刘纪鹏却自顾自地继续说了下去:“为什麽连长隐藏了这麽久和少年认识的事实,却一直不告诉我们?要不是咱们偶然发现,他估计会一直隐瞒下去吧?你们也看见了,他和少爷那麽亲密,就是为了讨好少爷,避免也跟咱们一样沦为苦役奴隶,一辈子活活累死在这里!”“不可能!连长不是那种人,绝对不会丢下咱们不管!”和赵震涛关系最好的1排长郑东骏眉头倒竖大手一挥,生生打断了3排长刘纪鹏的话,两只眼睛中闪烁着坚定不移的光芒:“我相信他!”“呵呵!”刘纪鹏笑了一下不再说话,只是转过身望着远处灯火通明的崖壁,嘴角还残余着那丝笑意,眼中却不断变幻着幽暗的神色,心中的暗流也在一阵阵起伏汹涌……一直远远地走到石壁另一边尽头的角落,赵震涛才长长地吐了口气,正想将少年围在自己腰间的胳膊拨开,谁知对方却剑眉一竖,反而极其霸道地将连长搂得更紧,一向冷酷的嘴角此刻却带着点嘲笑的意味:“演技不错!很自然!”“不过,你最後那句话应该是发自内心的吧?”不等对方有所回答,少年立刻追问了一句,脸上的揶揄表情一时间愈加明显。“我…”那个粗野蛮横的年青军官此刻简直不知道说什麽才好,一向冷峻刚毅的硬线条脸庞此刻涨得通红,嘴巴张合了几下却一个字也挤不出来,只得咳嗽一声,佯装转过头去看那架人力发电机。少年没有再逼迫这个面红筋涨,死要面子的黑大个,只是转过身站在在前面一处石壁前,一边用修长的手指不停按动着号码,一边回味着心中那种久违的温暖感觉,嘴角都不由自主地跟着浮起了一丝隐隐的笑意。刚按了几下,一转头却发现赵震涛还呆呆地矗立在那里低垂着头,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样。见此情景少年不由又好气又好笑,抬脚朝这个呆若木鸡的大个子的腿上轻轻踢了一脚:“发什麽楞!给我好好看着!记住入库密码!”“哦!”赵震涛像是刚从睡梦中猛然惊醒似的,支支吾吾了半天才不好意思地搔搔头:“密码是多少?”“我日!”少年无可奈何地摇摇头,按下取消键,当着这个家伙的面再一个数字一个数字地慢慢重新输入了一次,还逼着这个混账默背了一遍,这才用力按下了确定键。巨大的石门悄无声息地朝两边分开,沿着内道朝前走几步就可以进入一架巨大的电梯之中。在完全密闭的电梯内不知道盘旋上升了有多久,才终於慢慢停下来。电梯门刚一打开,眼前的景像就让年青军官惊讶地瞪大了眼睛。那是一个面积广阔无比,机关重重的钢铸库房,里面密密麻麻地矗立着一个个直达天花板的精钢档案柜,像一个个铁黑色的巨人一般排列成整整齐齐的上百排,在阴暗的光线下闪动着冷冷的光芒。少年走到一个标号为7819的大立柜旁边,打开中间一个标号为712的屉子,随即严肃地转过身,手指直直地指向抽屉的底部:“这里面存放着的全部都是你们雄七连全体奴隶士兵的把柄资料,当然,你的也在其中。”年青军官望着面前一大堆数量众多,但却摆放得整齐有序的文件夹和光碟盒,一时间百感交集不知道说什麽才好。眼前这些玩意就是把他们折腾到现在,让他们时刻生活在恐惧中的罪魁祸首。少年就是利用这些原有的要精心搜集,没有的设计陷害也要弄出来的把柄资料,逼迫这些原本自由的体院学生,现役军人,现役警察,乃至於数量高达几十万的各行各业的强壮小伙子一个个咬牙切齿地跪倒在他的脚边,无可奈何地沦为了他手下牛马不如的奴隶。“接着!”少年没有一句废话,只是干脆利落地将钥匙远远地扔过来:“接下来就看你的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迈着军人特有的那种巨大而坚定有力的步伐,如同一座高山般稳稳出现在奴隶战士所休息的大厅里。高大魁梧的身躯刚一进入大门,众人的眼睛立刻亮了起来。无数个战士立刻从地上一跃而起,欢呼着扑向那个他们一直尊敬追随着的老大。谁知年青军官却一挥大手,张口就是一声低沉的训斥:“都给我坐回去!”简短明了的命令刚一落下,刚才还欣喜得如同稚儿一般的战士们立刻纪律严明地一个转身,迅速回到各自的位置,昂首挺胸地以标准军人坐姿稳稳坐下。他们虽然不理解为什麽连长会突然变得不同以往的严厉,但从那双严肃冷峻的眼睛里,似乎也能读出点什麽。那眼神就像每次即将上战场前连长惯有的那样,冷冰冰地不带一丝感情。每当看见这种眼神,战士们都会浑身一挺,全神贯注地等待他下面的话。每到这个时候人人心中都会浮现出一种强烈的预感:接下来绝对会有什麽大事要发生!“大家听好!”赵震涛眼中闪烁着摄人心魄的寒光:“现在有一个获得自由的机会!我已经侦查清楚那些威胁我们的把柄资料所存放的地点,警戒极严。但是一旦得到後,咱们就会不受控制,重新获得自由!”话音刚落众多的战士全都像是遭遇了十二级风暴的猛烈袭击一般,一个个大张着嘴巴,眼睛瞪得滚圆。他们实在没有想到连长好久没来,一来居然就说出这样惊天动地的话!每个人的心底此刻都像巨浪一般翻腾起伏着。自由,谁不想活得自由自在?已经两三年没有接触过真正的社会,估计连家人都以为自己失踪後早已经死了,现在居然有个机会重新像一个真正的人那样去生活!“和往常的那些作战任务一样,这次的计划极为凶险,甚至远远超出以往任何一次行动!”军官威严有力的声音还在空旷的大厅里回响着,可战士们在最初几秒震惊激动的心情慢慢变得平复之後,心里多少还是隐隐浮现出一丝不安。不要说少年残杀反叛奴隶的血腥画面还一幕幕闪现在眼前,就是在如今这种戒备森严的情况下,要想取得成功似乎也比登天还难!要是在往??常,在那个坚毅果断的连长的带领下他们说不定咬咬牙早都拼了,可是刚才透过窗口亲眼看到的那一幕所带来的迷惑,加上那个心思一向缜密的3排长刚才所作出的那些不无道理的分析,让他们一直坚定追随的决心不得不开始有点隐隐动摇了起来。“计划就是这样!我已经拿到了钥匙,咱们的把柄资料全部都在里边!”赵震涛将行动计划全部说完,昂首挺胸,无比威严地站在一百名奴隶战士中间,用似乎能穿透人心的灼灼目光扫视着在场每一个曾经朝夕相处,同生共死的兄弟:“这次行动我不会下达硬性命令,完全自愿!”“谁跟我去?”一声雄狮般低沉粗犷的咆哮随即爆响在所有人的耳边,巨大的回音激荡在大厅的每一个角落久久不散。大厅里一片死寂,每个人的胸口都在剧烈起伏着,但却没有任何一个人开口说话。他们此时的内心都在承受着激烈地矛盾挣扎。去,还是不去?能不能成功?那个暗中和少年关系无比亲密的连长到底还值不值得如往常那样信任?值不值得把自己的身家性命全都交到他的手上?“我去!”一个洪亮坚定的声音突然从人群中炸响,1排长郑东骏一个挺身,毫不犹豫地站起他那高大魁梧的身躯,用血红的双眼直直地看着自己最为崇敬的连长:“成功了我们全都解脱,要是失败了他妈的也就大不了一死!连长,刀山火海我都跟着你!”“我也去!”,“算我一个!”几个战士纷纷从地上爬起来,站成一排纹丝不动地矗立在连长身前,一个个目光炯炯,就如同一个个敢死队员一般,浑身上下充满了临战前的旺盛斗志,和那种真正铁血军人身上才可能有的毅然决然,视死如归的强大决心。一阵感动顿时涌上赵震涛的心头,他什麽也没说,只是挨个用力地拍拍每个战士的肩膀,用同样坚定的目光注视着他们那一张张年青但却写满血性与勇敢的脸,咬咬牙张口就是一声斩钉截铁的大吼:“一个小时之後,实行作战计划!”探照灯炽烈亮光後的巨大阴影掩盖下,几个高大的身影正躬着身子悄无声息地沿着石壁前进着。他们一个个排成作战行列紧密跟随在为首的连长身後,不时警惕地观察着四周的动静。随着赵震涛那坚定有力的暗语手势的落下,几个战士立刻训练有素地集中在那个开始不停按动数字的军官身边,各自朝向不同的方向集中精力戒备着。没过两秒钟,只听“滴”地一声轻微电子音响起,石门朝两边缓缓展开,几个战士随即闪电般一个个侧身快速钻了进去。
电梯正匀速上升着,里面的军人们没有一个人说话,他们的精神全都处於战时的那种高度紧张的状态,一个个全身肌肉紧绷,握紧拳头做好了随时应变并发动进攻的姿势。电梯门刚一打开,他们习惯性地侧身隐藏了一下,却并没有发现有任何的守卫与异常情况,这才无比迅速地从电梯门後冲出来,迈着大步几下就窜过去,躲在了资料库那一排排直顶天花板的精钢立柜後面。眼前无数蔚为壮观的巨大资料柜此时已经没有办法引起他们任何的惊讶了。他们只是跟随着自己的连长迅快速来到某一处柜子前,一边注意观察四周的情况,一边不时看着军官用钥匙将钢柜中段的一个抽屉打开。刚将把手拉出,一直沉着冷静的赵震涛却突然像中箭似的呆住了!张大嘴惊疑地望着不久前还满满当当的抽屉。他简直没有办法相信眼前的事实!此刻抽屉里面只剩下了连长一个人的文件袋!其他战士的资料竟然在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内全都不翼而飞!“怎麽了?”望着连长突然变得人如死人般惨白的脸,1排排长郑东骏一个箭步凑上来,只见那个印着“赵震涛”三个硕大红字的文件袋就这麽形单影只地摆放在空荡荡的抽屉里,除此之外别无他物!一阵疑惑涌上心头,没等他继续发问,年青军官那无法掩饰,满是震惊的声音就这麽直直地冲击着每个人的耳朵:“妈的!你们的资料都不见了!”几个人在同一瞬间全部呆住了!他们简直不知道说什麽才好!冒了这麽大的风险潜入资料库,得到的结局竟然是这样?可没等他们从极大的震惊中清醒过来,一道无比尖利的警报声就这麽从头顶天花板上无端响起,如刺刀般一下下狠狠戳刺着战士们的心脏!几个战士的脸色顿时变得如死一般难看,上面开始隐隐涌动着愤怒的神色。可身边的赵震涛还在拼命大力提拉着旁边的抽屉,发狂般地想把它们打开,好找找自己部下的资料是不是在其中。他的脑子一片混乱,似乎连警报声都听不见了!他妈的说好全体战士的资料都在里面,自己也的确看见了的,但万万没想到那小子竟然在事後做了手脚,将自己部下的资料全部转移!明明说好只是测试一下有没有手下敢於和自己同生共死,和自己一起去冒险拼命的!如有真有部下愿意和自己一起舍命偷出资料,那少年就会兑现承诺,将所偷出的资料的主人释放,让他们重获自由,偷出多少就释放多少。这下好了!兄弟们一定会认为是自己利用他们达到偷出自己资料,好单独重获自由的龌龊目的!妈的这麽一来岂不是真的陷自己於不义,纵然有一百张嘴都说不清了!杜澈远!你他妈的太狠了!“连长!算了别找了!”望着头顶那个声音越来越尖锐的红色警报器,1排排长郑东骏一把将那个打开的抽屉狠狠关上,冲上来牢牢抓住连长的胳膊,两只眼睛死死地瞪着满脸通红浑身大汗的赵震涛:“来不及了!保命要紧!快走!”“排长别管他!咱们先走!”手下一个战士实在是忍不住了,一个箭步冲过来将郑东骏硬拖着拉离赵震涛的身边:“我们被骗了!都被骗了!亏我们还把他当大哥!当老大!滚他妈的!还是3排长说得对!他明明就是在利用我们!”郑东骏闻言脸色突变,二话不说一记重拳狠狠地砸到手下战士的脸上。正当他准备冲过去试图将还在不停努力搜寻着的连长拉走,背後却突然传来咔嚓一下枪栓拉动的声音!郑东骏心里一紧,还没等他反射性地弯下腰准备一个滚身避开,一支冷冰冰的枪管就这麽悄无声息地死死抵在了他的後脑上。“高举双手,慢慢转过来!”一个冷酷无比的声音在背後轻轻响起。郑东骏举起双手慢慢转过身,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那几个同样被警卫奴隶用枪指着脑袋,面如死灰的战友,前後两道从来没见过的巨大金属垂门不知什麽时候开始启动落下,此刻已经无声无息地彻底关闭,加上左右两排直达天花板的巨大精钢立柜,形成了一个无比狭小的局部空间,将他们完全围困在里面。他们的连长此时已经被阻挡在垂门外消失不见。在他们的旁边不远处,少年正静静地倚靠在立柜边上,嘴角带着一丝让人寒彻骨髓的冷笑。一把精致的钥匙在他手里转了一圈又一圈,仿佛永远不会有停下来的时候……苍泓邸最深处的秘乐阁是这片规模惊人的地底古典建筑群中最引人入胜的地方。这座隐秘的阁楼悬建在地下峭壁的半空,完全由岩石砌成。其主体建筑是一座长达好几百米的幽深书房,内部整个长条形的巨大空间被九道高大沉重的传统日式推拉门分隔成大小均等,一字贯穿的九个房间。每个房间根据不同的收藏用不同的古诗命名,如隔江秋色间,平林远山间,曲水青岩间,长景淡晖间,中昭散楚间,青鸾间等等。比如林泉朗音间就是少年主要用来收藏观赏各种古代乐器的地方,其中不乏有唐代古琴琵琶等珍贵文物。这些房间不论里外虽然全都是宽阔大气的盛唐风格,几乎可以称之为书庭而不是书房,但一重重的沉重楠木拉门与一具具巨大的绢质屏风却也有效地保证了每一个房间的隐秘性。特别是最後一间书庭明月松柏间,必须得从秘乐阁的大石门和前庭卫门开始,再依次推开九道推门,一个接一个地完全穿过前面八个房间才能深入其内。内部陈设也相当古雅宜人,是专供少年赏玩文物的清净之地。其下挖空岩壁修建而成的石库中收藏着难以计数的历代珍贵文物,并且常年恒温恒湿,严格按照博物馆的最高收藏要求来设计和建造,完全能保证这些价值连城的历代古物的绝对安全。此刻在秘乐阁最深处的这所明月松柏间内,错落有致的汉朝白玉嵌银连枝灯在一层层垂下的宽幅古绢卷帘的掩映下,隐约闪动着星星点点的朦胧光晕,四周一片清寂,只有悠扬委婉的昆曲水磨腔似有似无地传来,给整个静寂无声的空间染上了一丝散漫闲适的意味。房间的最深处,一头一丝不挂的魁梧奴隶袒露着浑身一块块健硕的肌肉,双臂并拢躺在一张金丝楠木睡榻上驯服地充任着肌肉坐垫。少年侧身趴在他壮硕厚实的身躯上,用左胳膊撑着对方的脊背,右手执着一支合拢的明代玳瑁折扇,半眯着眼,随着昆曲曲牌《山桃红》那曼妙迂折的转调,用细长光洁的扇骨末端轻轻打着节拍。在他的身边,以金丝木榻为中心,各自朝外整齐跪着四头高大强壮,面容英俊的侍从奴隶,他们身穿青底白缘的无袖汉服,双手各自稳稳承托着一个古朴的黄花梨都承盘,上面穿插有致地摆放着一两件精巧的文房清供。八个人默然无声地笔直跪着,呼吸沉慢而平稳,就如同八件陈设品般纹丝不动。居於中央的那个清秀俊朗的年轻主人穿着一件古茶色底的长袖平金云龙纹织锦汉服,领口和袖口处显露出内里衬着的白色汉服中单的边缘,长长的袖子顺着身下猛男的肩背滑落到木榻的下方,衣料上细细的金丝线隐没在线条优美的淡黑红色云龙纹中,似乎在幽暗中隐隐流光。与他身後的那架巨大的宋代绢本山水画屏风交相辉映,伴随着沉香博山炉静静萦绕上升的青烟,构成了一幅古意盎然的典雅画面。一阵不知名的微风吹来,沿着窗前那架黑漆描金的小几,轻拂过置於其上的那支色调淡雅的宋代白釉细颈胆瓶,滋润着插於瓶中的一支清雅脱俗的茶梅。渐渐地,四周的空气均匀地弥漫上了一层淡淡的花香。角落里的乌木衣架上悬挂着一卷薄如蝉翼的淡褐色宋代缂丝锦缎,长长垂下,近乎半透明的下摆也在微微的熏风中似有若无地轻轻撩动着,让上面一组组红白相间的日月祥云图案看上去更加灵动华丽。房间外远远响起了一阵极力压抑住的脚步声,伴随着跪在每间书庭前的守卫奴隶有规律地拉动闭合各自房间拉门的沉闷声音,似乎有人正依次穿过外面八个连续在一起的房间,渐渐朝最深处的明月松柏间走来。不一会,最後那道描绘着松柏与明月的巨大黑漆拉门被守卫在门外的四头守卫奴隶缓缓地拉开,一头高大健硕的年青壮小伙捧着一轴绢本手卷,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房间里。那双在进入秘乐阁第一重拉门前,就仔细清洗过无数次的光脚上套着洁白的棉袜,小心翼翼地踩着下面厚重光洁的楠木地板,快速而坚定地走到少年跟前稳稳屈下膝盖,高举手卷纹丝不动地笔直跪着。在他的身後,几头同样魁梧强壮的壮小伙扛着几个黑漆描金的大木箱也依次走了进来,小心地将箱子放下摆好,随即在远处的地板上也整整齐齐地跪成了一排。“中国奴隶部队第51军进呈古物如下。”在少年的示意下,为首的年青侍从长展开那副长长的绢本卷轴,开始低声念了起来。身後的几个侍从奴隶也纷纷跪着前行几步,将那几个巨大而精致的黑漆描金涌涛螭龙纹大箱的盖子小心地打开,带上手套聚精会神地注视着箱内,做好了随时从中取出古物的准备。“绘画部分:陈南浮浪图,绢本水墨,明代,刘俊,141.5×77.4厘米,原藏日本相国寺承天阁美术馆。”年青奴隶侍从长双手执展着旧黄色的绢本名单,用沉稳有力的声音清晰地报告着。话音刚落,身後的一个侍从奴隶小心地从装满古画的大箱中取出一副卷轴,旁边两个身材极其高大的侍从奴隶将它稳稳接过来,快速走到少年面前,一人执卷首,另一人将上面的像牙轴小心翼翼地转动着。画面渐渐展开,那副明代古画最终完全展现在少年面前。
望着墨色浓淡相宜的古旧画面上那些充满灵动气息的行云流水,少年用手撑着脸颊,斜倚在身下充当肌肉坐垫的奴隶背上略略扫了几眼,脸上的表情却显得有点缺乏兴趣。只是将眼皮轻轻一搭,另外两头侍从奴隶立刻将画轴接过来,无比小心地将它重新卷起来放到了一边的黑漆桌子上。“箕山高隐图,绢本水墨淡设色,明代,戴进,138×75.5厘米,原藏美国克里夫兰美术馆。”奴隶侍从长接着念出下一幅古画的题名。谁知少年却有点不耐烦:“都是些什麽玩意儿!那些牲口从国外抢来的古物里难道就没有宋画吗?我要看宋画!”几滴冷汗顺着侍从长的额角流了下来,他定了定神,仔细而快速地搜寻着古绢上那一排排密密麻麻的文字。过了一会终於又重新念了起来:“夏山图,绢本淡设色,北宋,屈鼎,45.3×115.2厘米,原藏美国纽约大都会博物馆。”见少年脸色并没有进一步变差,两头身高力壮的侍从奴隶用戴着手套的双手小心地接过那副有着近千年历史的宋代古画,用与他们魁梧壮硕的身材极其不相称的缓慢柔和速度一点一点展开。由於历史久远,整个长卷已经变成了暗淡的棕褐色,但却一下子吸引住了少年的目光。只见在那充满古老气息的绢质画面上,描绘着一片夏季之中的山野景物。开卷是静寂的江水沙岸,重重的远山之外隐隐现出平远广阔的景像。随着画轴的转动,画面继而转入烟笼雾罩的崇山峻岭。山间林木丛生蓊郁茂密。其中点缀着一座座舟桥水榭丶楼阁寺庙,寸许大小的旅人丶渔樵丶高隐等人物隐藏在其间,让整幅雄壮的山水胜景更增添了不少灵动和真实之感。墨色明润,景物虚实多变。完全看不到一丝人间世俗的烟火气。少年注视着画面押缝处的两方“宣和”,“大观”印章,心中不由暗自赞叹。从这两方收藏印就可以得知,这幅北宋仁宗朝图画院邸侯屈鼎所绘的《夏山图》後来作为珍品被宋徽宗藏於皇家内府。几百年後辗转进入清朝内廷,最後在清朝末年被外国列强抢走,保存於美国纽约大都会博物馆。现在中国奴隶部队第51集团军的士兵们把它和其他古物一起从国外抢回来,作为战利品进呈给少年,也算是让这些历经沧桑的中国古物重归故土了。唯一可惜的是画面右上方写满了满清乾隆老贼那乱七八糟,附庸风雅的所谓题诗,大大影响了画面的整体美感,就如同享受完一道美食,最後却吃出只苍蝇,叫人实在是恶心难受到极点。“将画送到隆文邸,让人将清代的印章题跋全部清洗掉!叫他们仔细点!画面要是有所损坏,我要他们所有人的命!”少年用不容质疑的语气下完命令,随即将玳瑁扇的末端在楠木榻的边缘轻轻敲了敲:“接着念!”“杂项部分:明代顾季玉制,九螭犀角雕大杯。长47厘米,重1572克,英吉利海峡泽西岛私人旧藏。”“等等,”少年像是想起了什麽似的,嘴角忽然浮现出一丝诡异的微笑:“观画赏乐这麽久也算休息够了,是时候该好好审问审问那几头胆大包天的畜牲了。”六个被俘的奴隶战士各自被身後两头警卫奴隶反扭着双臂,浑身鲜血,跌跌撞撞地被押了进来,每个人看来都被狠狠毒打拷问过,浑身上下随处可见青一块紫一块的伤痕。很多人的鼻孔嘴角还在不断流着鲜血,但他们脸上的表情依旧刚毅倔强,看起来应该从未在这些毒打酷刑下低过头。刚一进门,十几头警卫奴隶立刻飞起一脚踢在各自负责押送的战俘的腘窝处,一阵剧痛传来,几个战俘一时把持不住,全都踉踉跄跄地跪倒在地板上。没等他们挣扎着站起身,警卫奴隶们朝着他们一丝不挂的全身立刻又是一顿发疯般地拳打脚踢,然後就势将几个被俘战士粗壮的胳膊使劲反提起来扭到後脑上方,再将头用力地按下,让他们不得不惨吼着弯腰低头,以一种极其痛苦的姿势远远跪在那架楠木睡榻的前方。少年还是悠闲地躺在肌肉坐垫的身上,就像观看牲口一样注视着这几个即使跪地挣扎着也要昂首挺胸,对他怒目而视的被俘奴隶士兵。随即摇摇头一个翻身,仰面躺在了身下奴隶宽厚温暖的脊背上。两只长长的袖子末端缓缓滑落到木榻之外,两只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头顶华丽的藻井,也不知道到底在想些什麽。过了好久,只见少年突然身子一挺,从肌肉坐垫上猛然坐起,像换了个人似的腾地一下站起来稳稳矗立在木榻前的地板上,双臂向两边展开,薄薄的嘴唇紧紧地抿着,双眼中闪烁着冰霜般凛冽的光芒:“牲口们!该干活了!”话音刚落,跪在身边的那八头随侍奴隶纷纷放下手中的都承盘,从地板上一个接一个地站起来,动作迅速却又万分仔细地解下少年腰部的织锦束带和白玉带钩,松开腋下那条长长的丝质系带,将两条长袖从肩头领口处慢慢褪下。少年就那麽一动不动地平展着双臂,像个威临天下的王者那样高傲地站着,冷酷的双眼不带丝毫感情地直视着前方的空气。任凭八头侍从奴隶将那件刺绣着金云龙纹的古茶色长袖汉服从自己身上渐渐松开,再唰地一声从後面完全拉离这个傲然站立着的年轻主人的身体。“再问你们一次!”少年冷冷地说了一句,目光平视仍然连看都不看那些还在不屈挣扎着的战俘一眼。他的身上此刻只剩下一件暗云纹的白色汉服中单,映衬得原就清秀俊朗的脸庞更加英气逼人。旁边的奴隶还在如蝼蚁般继续忙碌着,跪在地上开始迅速将中单的长袖挽起来,用一条红色丝绳系扎上肩膀以免影响运动。那个年轻英俊的主人还是如同峻松般傲然挺立在一大群卑微跪地,忙於服侍自己的魁梧奴隶中间,双眼中开始隐约闪动着让人魂飞胆丧的寒光。“是谁指使你们去偷窃资料库的?!”中衣整理完毕,八头侍从奴隶立刻无比迅速地冲到主人的身後,动作刚毅地重新跪成整整齐齐的一排。少年慢慢地放下胳膊,居高临下地逼视着那几头被大力按跪在地上的战俘。浓黑的剑眉高高竖起,眼中闪现出来的光芒越来越残忍暴烈。没等被俘战士作出任何回答,少年随手抄起侍从奴隶跪呈过来的一柄出自明代宫廷的兽头纹钢锏,劈头盖脸地就朝那几个已经伤痕累累的奴隶军人全身狠狠打去!那把名贵的古钢锏样子就像一根近一米长,带着精美兽头纹把手的精钢棒子,落在人身上的痛苦可想而知。此刻战俘们已经被警卫奴隶用手铐反铐着双手,以一条粗粗的铁链锁连在了一起。少年就像检阅般地用钢锏挨个发疯般地抡击着脚下每一具赤条条的雄伟躯体,细长坚硬的钢棒抽击在一块块壮硕发达的肌肉上,爆发出一阵阵让人心惊胆战的咚咚声,棒身一旦落下,所到之处立刻皮开肉绽!血花飞溅中,一个个身强力壮的战俘被钢锏抽打得倒在地上四下翻滚。沉重的打击声,锁链被互相牵扯的哗哗声与粗野的痛嚎声在同一时刻响起,撕心裂肺的惨烈哀号此起彼伏,让整个幽雅宁静的明月松柏间充斥上了一种赤裸裸的暴虐血腥气息。残暴的毒打还在继续着,从头到尾将六头战俘挨个暴打了一遍後,少年又重新回到了被铁链锁成一排的队伍起始处,白色的汉服中单已经被溅上了星星点点的血迹。但他根本没有任何的停顿,身子刚一站稳,手中的钢锏就铛地一声猛然击中了排头一个仍旧痛得躺在地上不住挣扎着的战俘的後腰。精钢铸造的棒子重重击打在厚实的肌肉和坚硬的脊柱上,壮小伙几乎在同一时刻仰头就是“嗷”地一声大吼,脊背在一瞬间反射性地向後展开,被手铐死死反铐住的强壮双臂徒劳无功地扭曲着,一块块淌满血汗的壮硕肌肉随之用力隆起。被铐在背後的双手手腕已经被磨得破皮流血,但後背传来的一阵阵剧痛实在是痛入骨髓,还是让他的十根手指不断地在用力张开合拢,抽搐般地不停猛抓着地板,发出一阵阵吱吱嘎嘎的声音。没等他从极大的痛苦中缓过劲来,又是一记更为猛烈的重击狠狠落在他完全袒露的小腹上,钢棒抡下巨大的冲击力让他被厚实肌肉保护着的肋骨都被打得发出一声闷响,排山倒海般的闷痛让那个壮小伙的六块腹肌在瞬间一下子抽紧,上身朝腹部猛然屈下,圆瞪着双眼开始发出一阵接连不断的干呕。此时的他已经痛得连叫都叫不出来,只是皱紧眉头侧躺在地上艰难地曲下腰,将不住疯狂战栗着的身体慢慢蜷缩成了一团。乌青流血的嘴唇大张着,痛得下巴都在一颤颤不受控制地抖动,看上去似乎连气都喘不上来了。一股股鲜血混合着大量口水从嘴角边不受控制地溢出,渐渐将他面前的楠木地板染成了一片浑浊难辨的腥红色。紧握着钢锏的少年并没有丝毫的迟疑,抬起左腿一脚踩上那个还在剧烈痛苦中抽搐挣扎着的雄性躯体的胸膛,对准下一个正努力挣扎着想站起来的战俘的腹部,飞起一脚将他重重踢翻在地上,随即抡起手里的钢锏闪电般地朝他的头部狠狠一挥,一声金属撞击颅骨的沉闷响动过後,那个战俘大张着嘴,整具魁梧沉重的躯体就这麽“咚”地一声仰面倒下,眼睛还像刚才那样睁得大大的,但整个人已经被打得彻底晕厥了过去。大量殷红的鲜血顺着他头顶皮肤处炸开的恐怖伤口,从剃得发青的寸头中如小泉般不断涌出,一股股悄无声息地穿过一茬茬粗短坚硬的头发,不断淌落在旁边的地板上,渐渐汇合成了一滩还在不停增宽变大的恐怖血泊。
仅仅一秒钟过後,一只穿着皮质云靴的脚就高高抬起来,狠狠地踩上了这头战俘胯间那条黝黑粗长的阴茎。少年将手里的钢锏重重地跺下支撑住地板,面无表情地开始用脚底大力碾压着脚下战俘的生殖器。一阵撕心裂肺的剧痛猛地从阴茎和睾丸处袭上全身,本已晕过去的战俘野兽般的大吼一声,居然被硬生生地痛醒过来!他一下子反射性地从地上坐起,嚎叫着大力弯下脊背似乎想尽量减少点疼痛,被铐在背後的胳膊也在一刻不停地挣扎着,弄得焊在上面的粗铁链都在跟着哗哗直响,力量大得连手铐尖锐粗糙的边缘都深深地扎进了手腕的皮肉里,鲜血顺着铐子不断向下流淌着,但他还是凄惨地嚎叫着,徒劳无功地奋力转动手腕,大力扭动着胳膊上一块块结实的肌肉,似乎想挣脱束缚好去拯救自己那条已经血迹斑斑,不成形状的阴茎。但恶毒的镣铐与无情的现实彻底粉碎了他一切的努力,随着生殖器被一次次毫无停歇地猛烈践踏,这个已经筋疲力尽,浑身血汗的壮小伙只得尽力地躬下腰,从极力大张的嘴中发出一声声惨不忍闻的沙哑嘶吼,浑身像筛糠一般不住战抖着,连小腿肌肉和脚趾都在一阵阵不受控制般地抽搐抖动。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嗓子已经哑得几乎发不了声音,混乱的神智在永不停歇的巨大痛苦下再度陷入模糊,两只早已失神的眼睛里仅存的亮光还在一点点地熄灭,浑身肌肉抽搐的速度也在一点点减慢,在这种恶毒到极点的酷刑折磨下,这头高大健壮得如同野生公牛般的年青壮汉已经快到了彻底休克死亡的边缘!随着最後一下重重地碾压,那双掌控着一头壮汉生命的脚终於离开了士兵那条饱受摧残的生殖器。少年根本连看都不看那头气息奄奄的战俘一眼,昂首挺胸地踩上他布满血汗的赤裸躯体,重新操起钢锏,将染透鲜血的锏端对准了下一个满脸惊恐的战俘的头部。“我说!”不等对方将握紧钢锏的手完全提起,第三个战俘立刻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牵扯着身上的铁锁链“咚”地一声艰难跪下。他已经被刚才那血淋淋的一幕完全震慑住了,一时间什麽也顾不上,濒临崩溃的大脑中此刻只有一个搅成一团的混乱念头在不住地盘旋:我不想死……就是死也不能这样被活活折磨死……妈的……我要向……向少爷彻底交待罪行,就是死也要死得痛快点!“咚“地一声,一阵剧痛突然从脑袋右侧毫无预兆地传来,战俘只觉得自己的右边脑袋被什麽硬邦邦的东西一下子猛撞得头晕眼花。他费力地抬起头,却发现在自己面前威严矗立着的少年还是保持着那副姿势,提着钢锏直直地对着自己,昂然挺立的身躯根本没有任何移动。他又迷迷糊糊地转过头,却发现被铁链锁在自己身边的1排长郑东骏正圆睁着血红的眼睛,一动不动地瞪着自己,额头处一股鲜血正飞快地流下,将他整个坚毅的黑脸膛染得一片血红。虽然没有任何言语,但这个对连长忠心耿耿的勇敢军官已经用自己暴烈的行动和满头的鲜血硬生生地阻止了部下的叛离。望着那双悍光四射,瞪得如铜铃般大小的充血眼睛,被俘战士仿佛被撞醒了一般,嘴唇哆嗦了几下,脸上开始渐渐显现出羞愧的神色。可没等他完全闭上嘴,那柄冷冰冰的硬长钢锏已经重重地搁在了他的肩头。一抬眼,少年眼中那道冷酷嗜血的目光就这麽直直地射下来,看得他身子又是一颤,一股巨大的恐慌重新涌上心头,转过头旁边排长同样在逼视着自己,被俘战士顿时只觉得一阵心促气短,宽阔的胸膛如巨浪般大力起伏起来。一时间没有一个人说话,周围的气氛一下子变得凝滞,充满浓浓血腥味的明月松柏间又重新归入了死一般的寂静。“我说!”不知道过了多久,历经矛盾煎熬的被俘战士终於下定了决心,最後看了倒在自己身边那具鲜血淋漓的躯体一眼,跪在地上转过身,完全背对身边的1排长郑东骏,咬咬牙猛地抬起头望着面前的少年,眼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是连长指使我们去偷文件的!”话音刚落旁边的1排长浓眉一竖,大喝一声就想挣扎着扑过来将对方撞倒在地上。他实在没有想到这个小子居然这麽没血性这麽扛不住,酷刑还没有施加在他身上就已经投降招供了!满腔的怒火让这个刚烈的军官奋力扭动着被反铐在身後的胳膊,眼看身子马上就要撞到被俘士兵的身体了,少年却眼疾手快地抡起钢锏,迎头对准他的脸就是一记猛击,几乎是在同一时刻,几头警卫奴隶也腾地一下冲上来牢牢按住了郑东骏的手脚,彻底压制住了这个凶悍暴烈,宁死不屈的军官的身体。“我们只是服从连长的命令,并没有叛变的念头!”见少年冷冷地没有说话,被俘士兵只得咬咬牙又继续说了下去:“没想到他只是在利用……”没等他把话说完,少年却不耐烦地挥手打断了他下面的供词,一个转身望着那个已经警卫奴隶牢牢按住的1排长,那个身高力大的黑大个此刻虽然已经被警卫奴隶拿绳索紧紧勒住牙齿,但依然还在圆睁双眼奋力挣扎,暴怒地对着那个叛变部下呜呜直吼。见此情景少年手中本已高高举起的钢锏又缓缓地放了下来,过了好一会才将那个恶毒的刑具朝旁边随意一扔,整个人向後一倒,疲惫地坐在了下面那个早就四肢着地跪趴等候着的牛马奴隶的後背上。把这些浑身肌肉的彪型壮汉一刻不停地拷打了这麽久,他也有点气喘吁吁,需要好好休息一下了。刚一坐稳,几头高大健硕的侍从奴隶马上冲上来一声不吭地跪下,冷静沉着地用生绢布迅速擦拭着年轻主人已经开始渗出汗水的额头和脖颈。少年还是那麽纹丝不动地坐在身下奴隶的背上,望望自己白色汉服中单上越来越多的血迹,再抬头看着那头已经被警卫奴隶从铁链中解脱出来,反铐双手颓然跪在一边的被俘士兵,这才慢慢转过头,对着房间深处那架巨大的宋代山水画屏风,不慌不忙地沉沉吐出了两个字:“一个!”没过一会儿,少年忽然从那架肌肉坐具上站起来,好像想起什麽似的,抓着钢锏重新走到第二头被俘战士的身边,一脚踩上军人那两块厚实宽阔的胸大肌,将锏头直直地抵住对方高耸的喉结:“最後给你一次活命的机会!是谁指使你们去偷窃资料的?!”战俘奄奄一息地仰面躺在地上,饱受摧残的阴茎沉沉地拖在两腿之间,整个人虚弱得发不出一点声音。听见少年的叱问他还是拼命睁开肿胀淤青的眼皮,尽力张大嘴,用难以辨认的口型艰难地表达着三个字:“赵…震…涛!”少年微微地点了点头。几头警卫奴隶立刻冲上来,将那头气息奄奄的战俘从长铁链中解下,几个人拖着那具高大健壮,沉重无比的魁伟雄性躯体,吃力地将他移动到房间的一边,重重地斜躺在刚才那个主动招供的被俘士兵的身旁。旁边的两头警卫奴隶随後将他耷拉着的两条粗壮胳膊抬起来分别放到自己肩上,就这麽左右架扛起他流满血汗,淤青一片的沉重躯体使劲站起来,另外一头警卫奴隶随即将他那两条黝黑健硕,但却无力地拖拽在地面上的大长腿屈下来跪撑住地面。刚一松手,那个饱受折磨的大个子战俘浑身一懈,整个人像散架了似的一下子瘫倒,後背重重地靠在墙边,头斜斜地低垂在胸前,嘴里的呼吸气若游丝,就这麽保持着一种屈辱的下跪姿势彻底昏迷了过去。这也是少年制订的铁律之一:身为罪大恶极的叛逆奴隶,即使被主人毒打得浑身瘫软奄奄一息,只要还有一口气,就得卑贱地跪在地上,以表示对主人的绝对忠诚与服从。见此情景在场的所有奴隶都暗自低下了头,谁都不忍心去看壮小伙胯下那副惨不忍睹的受伤生殖器。原本雄健昂扬的阴茎此刻已经变得乌黑肿胀,血肉模糊地沉沉悬垂於浓黑茂盛的阴毛丛中。被践踏撕裂的包皮还在隐隐渗着鲜血,血珠顺着乌青发紫的硕大龟头一滴滴地缓缓落下。两颗大睾丸此刻也是淤青一片,沾染着片片血迹与凌乱散落的卷曲阴毛,低低地隐藏在阴茎的後方。望着这个被折磨得近乎断气的强悍战俘,再看看他身後拖出的那条长长的血路,少年轻轻吁了口气,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般地甩了甩胳膊,薄薄的嘴唇中又再度挤出了两个字:“两个!”“打人还真他妈的是个体力活!”疲惫地扩了扩胸,转了转头,少年干脆噔噔几步重新回到了那架金丝楠木的睡榻前,重重坐在了那头充当肌肉坐垫的魁伟奴隶的背上。沉默不语地任凭侍从奴隶跪着为自己脱下那件血迹斑斑的汉服中单,重新换上了一件纯白色的汉服中衣。两只眼睛呆呆地望着那些跪在地上大力擦拭着满屋血迹的侍从奴隶,过了好一会才将身子转向那具巨大的宋代山水屏风:“唉,刚才我也太冲动了点,书庭这麽清净古雅的地方怎麽能遍地都是鲜血呢?”一阵低沉含混的呜呜声从屏风後面传来,少年却毫不理会地转过身,仰面躺在了身下那具宽阔厚壮的脊背上,闭上双眼开始将疲累的身体彻底放松。又过了一会,才重新执起那支精美的明代折扇,用扇头在木榻边轻轻敲击了几下:“继续念奉进账!”“是!”那个年青的奴隶侍从长咬咬牙,急忙重新展开手中的绢本卷轴:“明代仙人泛舟镂雕像牙一支,长59厘米,重…”“停!”少年手一压,身边的侍从长立刻闭上嘴,生生将话咽进了肚子。
只见这个俊秀的主人拿起那支相当沉重的淡黄色像牙,仔细地审视着上面满满当当的镂雕云海泛舟图案。若有所思地用手指敲击着坚实锐利的像牙尖端,想了一会,慢慢从榻上坐起来,一步一步地走到那条锁着残余四头战俘的粗长铁链跟前。“有什麽想说的吗?”望着那头刚才被钢锏打倒在地上,一直痛苦蜷缩着的排头被俘战士,少年把玩着手中那支温润如玉的精美牙雕,终於开口冷冷地问了一句。被俘士兵艰难地睁开眼,惊恐地望着少年手中那支粗长尖锐的像牙,没等他张嘴说话,几头警卫奴隶已经按令冲上来,七手八脚地将他牢牢地按在了地上。这个强悍粗壮的年轻小伙就这麽双手被反铐着,上半身被强力按压在地上跪倒,头也被按得低低下垂,一丝不挂的挺翘臀部却被压得高高撅起。两条长满汗毛的硕长大腿即使跪在地上还在不住拼命挣扎。他似乎已经预料到自己接下来会遭受怎样的酷刑,但是军人强大的自尊还是让他紧紧咬住了牙关,准备硬生生地扛下所有的痛苦。一只修长的手轻轻拍打着战俘结实挺翘的臀部,每一下拍击的力度很轻,但却让壮小伙的身体跟着在一下下地颤抖个不停。那种不知道酷刑到底何时会实施的煎熬远甚於真正的肌体痛楚。就在他精神几乎崩溃的时候,一阵撕裂般的剧痛猛地从後庭传来,让他的嘴巴在一瞬间张到了最大,不管不顾地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长长啸叫!尖锐粗粝的像牙尖端已经被少年凶悍无比地塞进了他的肛门里!鲜血顺着被撕裂的肛周不停地迅速流下,被俘战士痛得全身一个劲地挣扎扑腾,眼泪一股股地夺眶而出,一声声沙哑尖厉的嚎叫简直要把房顶给彻底掀翻!痛苦到极点的嘶吼与那具强健躯体发狂般的挣扎并没有对少年造成任何的影响,他只是用手掌抵住像牙椭圆形的後端,还在试探着将尖端继续旋转着深入。同时还偏过头,面无表情地观察着身下这个被酷刑折磨得死去活来的被俘军人的反应。牙体表面精美的仙人浮舟镂刻不住恶毒地摩擦着军人的直肠内壁,尖锐弯曲的像牙前端死死抵住他的肠壁一侧,随着搅动还在一阵阵冲刺摧残着他的神经,仿佛随时可能将肠壁刺穿顶破!在他结实挺翘,不住抽搐着的臀部之外,那根巧夺天工的明代像牙的粗壮中段已经将他流血的後庭撑到了最大!不过短短几秒钟的时间,战俘浑身上下已经流满了冷汗,痛得连跪都跪不直了。他简直想像不出会有这种惨绝人寰的酷刑落到自己的身上!没等他再次咬紧已经破皮流血的嘴唇,少年紧握着牙体後端又开始用力一推,将那根大部分冒在臀部外的粗长像牙又朝战俘的肛门里生生推进了一个多厘米!“啊!!!”剧烈的疼痛一刻不停地从壮小伙的後庭传来,痛得他头撞地板浑身不住地颤抖。那种让人生不如死的撕裂痛感仿佛是一把把锋利的匕首一般,没有一刻停歇地猛力刺激着他的神经和大脑。这个倔强的被俘军人已经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是用额头一下下大力撞击着地面,似乎是想通过这种方法稍稍转移一点疼痛。他的尿液在惨烈的折磨下已经开始失禁,从硕大的龟头马眼里汩汩地流出。眼泪鼻涕一道道顺着满是冷汗的脸颊同样不停地涌出流下,沙哑粗粝的嚎叫在最痛苦的一瞬间已经彻底变成了绝望的哭号:“少爷!饶了我!我说!”少年终於停下了手,并没有多看上那个浑身战栗着的被俘军人一眼,也没有说话,只是自顾自地欣赏着那支插在对方撅起的後庭里,高高弯曲着挺出一大截的明代镂雕像牙。圆缓优雅的曲线美得让人惊叹,深深插进肛门里的牙尖边缘上沾染着一缕缕的血迹,浸润着镂雕浮舟上一个个怡然自得的仙人,腥红与乳白相交织的和谐色调更是让整支精雕细琢的淡黄色牙体显得分外耀眼夺目,光彩照人!一枚连着细细链条的十二层精巧像牙转球被少年小心地挂在了明代镂雕像牙那高高耸立的粗大末端之上。球体的重量让整支牙体猛然向下一沉,深深插进战俘直肠的弯曲牙尖随之向上一挺,大力地刺戳着壮小伙的直肠内壁,痛得他浑身一颤几乎要晕倒在地上。少年却不以为然地抄着双手细心观赏着那个交错重叠,玲珑精致的像牙小球。还不时用修长的手指拨动着里面一层层精雕细刻布满花纹,连续套叠并且还能自由转动的空心小球。整个球体被他有意地转动得晃来荡去,引得粗长锐利的像牙前段也跟着在战俘肛肠里不住上下搅动刺戳,痛得那头充当活体像牙插座的壮小伙几乎想一头撞死在地板上!“是,是……连长……连长下令让我们去偷的!”在像牙球停止转动之後好久,又忍痛喘了无数的粗气,高撅屁股跪趴在地上的被俘军人终於重新攒足了一点残余的体力,艰难地从嘴里蹦出几句话,话音刚落头又无力地低垂了下去,额头沉沉地抵在地板上,嘴巴微微张开,不断溢出的口水混合着旁边的眼泪鼻涕尿水血液,已经在他的身下聚积成了满满一大滩。“可惜了!这麽名贵的明代像牙雕件!绝对是出自宫廷内府!现在却被弄脏了!”少年还是根本不理会那个已经变成一具流血的像牙活体插座,正在无尽的痛苦与煎熬中绝望挣扎着的壮硕战俘,又自顾自地安静观赏了好久,终於一仰头,望着天花板上华美繁复的藻井长长吐了口气:“三个!”“少爷,放了我!我说!”一个声音突然从铁链的末尾传来,低沉有力的嗓音里带着种巍然不动的坚决。一转身,一张刚强冷峻的脸膛就猛地映入少年的眼帘。那是一头身高力大棱角分明的硬汉,浓眉豹眼皮肤黝黑,浑身上下全是一块块淤青渗血的健硕肌肉,壮得就像头年青的公牛。他几下就挣脱了身後警卫奴隶强力的按压,此刻已经反背胳膊抬起头端端正正地跪在地上,用两只布满血丝的眼睛纹丝不动地盯着面前的少年,目光凛冽得如同两支随时可能朝对方射出的利箭!少年同样毫无掩饰地直视着对方,却并没有过多的表示,过了一会只是悠闲地踱到旁边一架黑漆绿纹的大立几边上,背对众人打开抽屉在里面摸索了几下,随即一个转身,脸上的表情依然如同冰山一般没有任何的变化:“你想说什麽?”“少爷!你先放了我!”壮汉挣扎着在地上跪行了几步,拖得身後的铁链都在不住地哗哗作响:“我会全部交代!”望着那张写满急切的脸,少年又定定地凝视了几秒钟,嘴角微微一翘,手一挥:“把他解开!”伴随着一阵唏哩哗啦的响动,那条沾满鲜血的粗长铁链终於被警卫奴隶从壮汉的背後解了下来。两只强悍有力的大手也挣脱了那副粗钢铸造的坚实手铐的束缚。壮汉艰难地将那两条被反铐已久,已经酸麻得几乎丧失感觉的结实胳膊从背後慢慢移到身前,呲牙咧嘴地揉搓着自己那血痕累累的粗大手腕。过了好一会,年青壮汉似乎感觉到血液终於又重新充盈上了那两条青紫的胳膊,这才又朝前膝行了几步稳稳停住,两条满是浓黑体毛的健壮大长腿立起来跪得笔直,高大魁梧的身躯以标准的军姿昂首挺立着,不带任何感情地抬头看了少年一眼,随即驯服地弯下腰用双拳撑住地面,头低低地垂着。此刻的他离少年是如此的近,脑袋几乎都要挨到少年的胸口了。但少年似乎很有耐心,还是那麽静静地站着,一声不吭地望着这个即使弯腰跪地,高度都照样能达到自己肩膀的强壮巨人。“说吧!”少年吐了口气,趾高气扬地背起手,最後看了一眼身下那个剃得发青的短短寸头,抬起头终於冷冷地说了一句。“下令让我们潜入资料库的是……”刚刚开口说了几个字,年青壮汉突然毫无预兆地伸出两只健壮有力的胳膊一把抱住少年的双腿,就在一眨眼的时间内怒吼着将对方狠狠扳倒!少年根本没有任何躲闪的机会,整个人就这麽咚地一声被那头公牛般高大粗壮的猛汉压倒在地上。刚一落地壮汉立刻将前臂死死扣压住少年的脖子,轻轻一提就把对方的整个身体彻底拎离了地面!整个动作完全是在电光火石般的一瞬间完成,干脆利落不带一丝的犹豫,快得让人几乎无法看清!房间内所有的奴隶顿时都惊呆了!没人料到会有如此惊天的变故出现在戒备森严的明月松柏间之中!等几头警卫奴隶从极大的震惊中清醒过来,抓着枪支就准备冲上去发动进攻的时候,壮汉早已经勒住少年的脖子,如同一座巍峨雄伟的高山般牢牢矗立在了地上。“退後!他妈的都给我退後!”壮汉一手扣住少年的咽喉一手朝前直直地指着,眼中那种凶狠狂暴的光芒炽烈得几乎能点得着火!见此情景警卫奴隶们一个个只得生生停下往前的脚步,举着枪死死地盯着对方的一举一动。前方的壮汉一边控制住少年一边还在身後的立几上胡乱摸抓着,似乎是想找个东西来充当武器。粗糙有力的大手在无数古代器皿间冲来撞去不停屈伸,一只只温润淡雅的宋代瓷器顿时也随之在几面上晃晃悠悠,转眼之间就被军人蛮牛一般激烈野蛮的动作推得跌落下来,劈里啪啦地碎了一地。抓了半天还是没找到任何可用的武器,壮汉极不甘心地朝後迅速地望了一眼,只见那架长方形的黑漆绿纹大立几上已经没有了任何可以移动的东西,只剩一具粗大坚硬,无比沉重的鹿角还牢牢矗立在上面。
见此情景他的脸色霎时一灰,只得咬咬牙,更加大力地用粗壮的前臂扣压住面色同样惨白的少年的脖颈,语气也随之变得更为凶恶暴烈:“放下枪!把我们排长解下来!放他走!”警卫奴隶们人人都保持着那种戒备的姿势,完全不敢再有进一步的行动。那头莽汉的力道之大显而易见,更何况又是个上过无数次战场的奴隶特种部队军人,只要他稍稍一动胳膊,少年的头立马就会被生生扭断!面对这种威胁他们只得继续将手里的枪口瞄准前方,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在了那个被牢牢压在壮汉的胸口下,憋得几乎连气都要喘不过来的年轻主人身上。“照他的话做!”努力在那只铁钳般牢实的粗大手臂间挣扎了好久,少年终於吸足一口气,从牙缝间艰难地吐出了一句话,但奇怪的是他的脸上并没有太明显的惊慌神情,只是用左手死死拉住对方的手臂,右手却以一种奇怪的姿势隐藏在身後。得到命令,无数条锃亮的步枪开始一点点缓缓放下,远处几头警卫奴隶也在开始心不甘情不愿地松开那条勒在1排长郑东骏牙齿间的绳子,掏出钥匙插进他背後的手铐,用极其缓慢的速度扭动着。刚一解开嘴上的束缚郑东骏立刻张嘴就是一声大吼:“邵武铭!你他妈的在干什麽!”“排长!我是在救你!”那个叫做邵武铭的年青壮汉脸上浮现着一抹坚毅与欣喜相交织的复杂神色,两只湿润的眼睛呆呆地望着那个被自己一直敬重着的老大,扣住少年的手臂也在不知不觉间松开了点。可就在下一秒,邵武铭满脸的喜悦立刻被一种突如其来的痛苦表情所取代,只见他“嗷”地大吼一声弯下腰,腹部一阵剧烈的刺痛让他粗壮的手臂反射性地松开,也就在那麽短短的一瞬之际,少年灵巧地从他身下一转,用尽全力猛地一下推开那条健硕的臂膀,身子趁机借力朝边上一倒,完全躲过对方那条已经迅速反应过来,正对着自己一阵狂抓乱拽的胳膊,以闪电般的速度几下子就滚到了房间的一边。几乎在同一时刻无数警卫奴隶立马也反应过来,齐刷刷举起枪一个箭步就冲了上去,无数个黑洞洞的枪口从四面八方迅速伸出,形成一道密不透风的包围圈,将那个胆大包天的叛逆士兵牢牢地包围禁锢了起来!“嗷!!!啊!!!”邵武铭两只眼睛瞪得大大的,眼眶几乎都要流出血来。他完全不敢相信就在计划即将成功之际,居然让那小子眼睁睁地从自己的控制下逃脱!望着已经在包围圈外慢慢爬起来的少年,再看看那把深深插进自己腹股沟肌肉里,还在隐约闪着寒光的匕首,这个勇敢凶悍的血性军人只得仰头发出了一阵濒死野兽般狂怒绝望的吼叫!“呵呵!”少年拍拍身上的衣服,一把推开挡在自己身前的几头警卫奴隶,压下他们手中的枪,神色自若地独自走进包围圈,望着那个恨得握紧拳头咬牙切齿,满脸写着愤怒与不甘的年青军人,张口就是一阵让人魂飞魄散的冷笑:“不错啊!赵震涛那小子把你们训练得的确威猛强悍!一个个胆子大得居然敢挟持主人?!”望着那个脸色迅速转为苍白,扶着身後的黑漆立几正一步步後退的年青军人,少年毫不畏惧地上前伸手一把紧握住那个嵌满银丝白玉的镏金虎头刀柄,狞笑着将完全隐没的锋利刀身从对方的腹股沟肌肉里猛然抽出!殷红的鲜血刹那间像喷泉似的从那个恐怖的伤口里无比激烈地喷射而出!一股股顺着结实的腹肌不断快速地流进下面一大丛乱草般浓密横生的阴毛,沿着那条青筋密布,黝黑粗长的阴茎和两个硕大的睾丸,接连不断地滴落在不时泛着冷光的楠木地板上。“想胁迫我?等下辈子吧!”少年悠闲散漫地把玩着手中那把雕刻着古朴的厉虎纹,镶嵌着黄金与白玉,此刻却浸透了壮汉鲜血的元代匕首,嘴角又浮现出了那种让人寒彻骨髓的冷笑:“你以为我看不出来?从你主动要求交代罪行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经知道你想干什麽了!”“本想着闲了这麽久也该练练我的刺杀技术,顺便也想检验一下你们的智商,”少年满脸都是鄙夷与嘲讽,将那把图案苍劲大气的古匕首拈在指尖转得虎虎生风一阵飞旋:“亏你还是在战场上痛歼过无数敌人,立下过赫赫战功的特种部队奴隶军人,实在是让我失望透顶!”“可惜啊!这麽高大魁梧,野性十足的一头壮牲口!”将匕首沾满鲜血的锋锐前端在身边一头警卫奴隶的身上擦拭了几下,少年这才将那柄有着几百年历史,不知道沾染过多少人鲜血的元朝利器重新扔回黑漆立几的抽屉里,转过身冷冷地望着那个比自己整整高出两个多头,但却浑身战栗面如死灰的年青军人:“勇气可嘉,但行为愚蠢!我早说过,像你们这种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武夫就只配当我的奴隶,当我最低贱的牲口!”“跪下!”少年浓黑的剑眉一竖,一声呵斥如同惊雷般在寂静无声的明月松柏间内猛然炸响。邵武铭的身子抖了一下,双手更加用力地抓住了立几的边缘。在最初的惊慌与恐惧过後,他居然渐渐恢复了平静,两只大脚稳稳矗立在地上,高大壮硕的身躯在一瞬间挺得如同山峰般笔直,脸上什至还带着点自嘲般的笑容。随即镇定地抬起头,目光穿过重重的包围圈,最终落在了重新被锁在铁链中间,勒住牙齿,但仍然在奋力挣扎呜呜直吼的1排长身上,嘴角渐渐挂上了一丝绝望的苦笑:“排长!对不起!只能靠你自己硬撑下去了!”不等对方有所回应,年青壮汉又猛地回过头,用两只充血的眼睛死死瞪着面前脸色微变的少年,张口就是一声地动山摇般的怒吼:“我不是牲口!是人!是顶天立地,堂堂正正的军人!要我招供,要我再给你下跪当奴隶,绝对办不到!!!”话音刚落这个凶悍暴烈的血性军人一个转身抓起立几上那具又粗又长的鹿角,毫不犹豫地将锋锐坚硬的角尖狠狠扎进了自己的胸膛!少年静静地坐在榻上,沉默不语地望着躺在前方地板上那具满身浴血,已经完全断气的魁梧躯体。两条粗壮的胳膊被几头警卫奴隶抓起来,像拖一头已经被屠宰完毕的公牛那样费力地拖着,在身後留下一条不断延伸的恐怖血路,最终慢慢消失在古雅的明月松柏间那两扇巨大的楠木推拉门之外。描绘着青松冷月的黑漆大门刚一合拢,少年就挥挥手下了命令:“昆曲!”地下幽冷的微风轻轻地拂动着汉朝白玉连枝灯上无数摇摆的光晕,垂在黄花梨衣架上的古老黄绢那长长的下摆也在随之缓缓飘弋。不一会,一阵苍凉悲壮的吟唱就开始在空旷的书庭中渐渐响起:“【倾杯玉芙蓉】收拾起大地山河一担装,四大皆空相,历尽了渺渺程途丶漠漠平林丶垒垒高山丶滚滚长江,但见那寒云惨雾如愁织,受不尽苦雨凄风带怨长。雄城壮,看江山无恙,谁识我一瓢一笠到襄阳。【刷子带芙蓉】颈血溅干将,尸骸零落,暴露堪伤。又首级纷纷,驱驰枭示他方。凄凉,叹魂魄空飘天际,叹骸骨谁埋土壤。堆车辆,看忠臣榜样。枉铮铮自夸鸣凤在朝阳。【锦芙蓉】裂肝肠,痛诛夷盈朝丧亡,郊野血汤汤,呜呼,头颅如山丶车载奔忙,又不是逆朱温清流被祸,早作了暴嬴秦儒类遭殃。添悲怆,叹忠魂飘扬,羞煞我独存一息泣斜阳。【雁芙蓉】苍苍!呼冤震响,流血泪千行万行。家抄命丧,赀倾荡,害妻孥徙他乡。阿呀苦嘎,叹匹妇沟渠抛丧。阿呀天嘎,真悲怆,纵偷生肮脏,倒不如钢刀骈斩丧云阳。【小桃映芙蓉】惨听着哀号莽,惨睹着俘囚壮,裙钗何罪遭一网,连抄十族新刑创。纵然是天灾降,消不得诛屠恁广,恨少个裸衣挝鼓骂渔阳。【普天芙蓉】为邦家,输忠谠。尽臣职成强项,山林隐甘学佯狂,俘囚往誓死翱翔。空悲壮,负君恩浩荡。拼得个死为厉鬼学睢阳。【朱奴插芙蓉】眼见得普天受枉,眼见得忠良尽丧,弥天怨气冲千丈,张毒焰古来无两。倒不如躬耕陇亩卧南阳。【尾声】路迢迢心怏怏,何处得稳宿碧梧枝上?错听了野寺钟鸣误景阳。”“《千忠戮?惨睹》?倒是很应景啊?”少年将身子彻底倒在楠木睡榻的肌肉坐垫上,两只手抱在脑後,眯缝着眼睛耐心地倾听着。过了好一会才将身子转过去朝向榻後的那架宋代山水三联屏风,似乎是在自言自语:“《千忠戮》为明末清初曲律家李玉所着,《惨睹》又是这部昆曲传奇中最负胜名的一折。主要描写的是明初燕王朱棣,也就是後来的永乐皇帝发动靖难攻陷京师南京,正统的建文帝被迫剃度为僧逃出京城,一路上看到朝廷上的忠臣连续被杀,枭首示众,并牵连了大批的在乡臣子和宦门妇女被押解进京的种种惨状,不忍目睹,因而悲愤万分的剧情。因为这支由建文帝,冠生,车夫,犯官,犯妇等吟唱的八支曲辞都是以“阳”字结尾,所以又被俗称为《八阳》。”屏风後静悄悄地没有一点声音。刚才那一阵阵激烈得似乎要将屏风掀翻的躁动早已经不见踪影。少年沉沉地叹了口气,又将身子转向推门的方向,用手撑着脸颊,神色沉郁若有所思:“身为一个真正的职业军人,在面对敌人的时候最重要的是什麽?我想,除了那种视死如归的无畏精神和坚强如钢的战斗意志之外,更为重要的是该有一副铁石心肠。在战场上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容不得一星半点的怜悯和软弱,更不能被周围的环境所分散注意力。永乐皇帝和建文帝不同的性格导致的不同结局就很好地证明了这一点。”
亡国君臣悲凉的吟唱还在继续着,少年仍然斜靠在肌肉坐垫上,两只眼睛呆呆地望着前方:“战斗中的军人就应该是一具没有丝毫感情的杀人机器,一旦有了感情有了犹豫,失败掉脑袋的只能是自己。这个你应该比谁都清楚吧?可是你训练出来的…”“算了不说了。妈的弄得我都有点郁闷了,还是来点莺莺燕燕的曲子吧!”少年将身子往上移动了点,正好坐在身下那头充任肌肉坐垫的壮小伙那凹凸明显,坚硬温暖的八块强健腹肌之上,一侧身随手抓起那把玳瑁折扇抵住奴隶宽阔厚壮的胸膛,慢慢地支起上半身:“还是换我最喜欢的《牡丹亭》好了。”“【山坡羊】没乱里春情难遣,蓦地里怀人幽怨。则为俺生小婵娟,拣名门一例,一例里神仙眷。甚良缘,把青春抛的远!俺的睡情谁见?则索要因循腼腆。想幽梦谁边,和春光暗流转。迟延,这衷怀那处言!淹煎,泼残生,除问天!”“这才是昆曲六百年的精髓!”一阵阵轻柔文雅的转调在明月松柏间内幽幽萦绕,就如同生宣纸上一片片悠然晕开的清朗淡墨之色,让四周渐渐弥漫上了一抹时光流转般的缱绻意味。少年原本紧锁着的眉头开始逐渐舒展开,手中的折扇又在随着节奏轻轻地敲击着木榻边缘:“柳梦梅和杜丽娘在梦中偶遇,竟然如此情深意重。杜丽娘郁郁而终之後,魂魄竟然能和自己的爱人相见。这种生死离合的古典爱情现在到底还存在吗?”沉吟了半晌,少年撑着奴隶的胸膛坐起身,再度将脸朝向屏风:“我愿意相信一次!”“奉进账!有没有什麽小巧点的古物?”少年一个转身从睡榻上站起来,俊朗的身躯如青松般挺拔,脸上又恢复了那种冷峻威严的表情:“如此良辰美景,不能再用屠狗宰牛般的方式来破坏这种难得的雅兴了!”“古代首饰头面一套!”年青侍从长低声汇报着,旁边的侍从奴隶随即从大箱子里捧出一个古色古香的林涧高士纹百宝紫檀长方盒,打开盖子高举过头顶跪行到少年身边呈上。无数支穷工极巧造型各异的簪钗笄佩,珠玉步摇正静静地躺在里面,在阴暗的光线下闪烁着历经千年沧桑的夺目光彩。少年悠闲地哼着昆曲,一步一步地踱向前方,侍从奴隶高举古盒也亦步亦趋地跪行在身边跟着。被当场抓获的六头被俘奴隶战士此刻只剩下两头,依旧被锁在那条布满鲜血的粗长铁链之中。除了那个被勒住牙齿还在不屈挣扎,浑身充满极度危险性与攻击性的1排长郑东骏外,就只有一个沉默不语地跪在地上,身材健硕魁伟的年青奴隶战士了。一阵铁链的哗啦响动之後,这个饱受折磨的壮小伙也被牵拉踢踹着从地上艰难地站起来,反铐着胳膊如同一座高大黝黑的铁塔般威风凛凛地站在少年的面前。宽阔的肩膀下是两块磨盘般宽大厚壮的方正胸大肌,腰部收窄却强健有力,一块块结实发达的腹肌如高山低谷般隆突分明,坚硬的线条纠结粗犷。两条黑毛密布,肌肉隆起的壮硕大长腿稳稳地站在地面上,支撑着整具庞壮雄伟的身体的重量。在他腿间那一大丛漆黑茂盛的阴毛中,一枚玉佩就这麽被红色丝绳牢牢捆绑在龟头冠状沟处向下垂吊着,随着起身的动作还在不住地晃来荡去。“原来是你!”望着对方阴茎上捆绑着的那枚旅游纪念玉佩,少年脸上不由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没错,眼前这个战俘就是早上那个先是在旅游车内为自己充当人体取暖器,随後又像牛马般驮着自己在雪地里翻山越岭的健壮小伙子。没想到时隔不久他也参与了偷窃行动,这倒是大大出乎了少年的预料。“看来是我今天早上没有让你爽够,你才敢做出这种逆天犯上的叛变行为吧!”少年冷冷地哼了一声,下令让人解下那个玻璃玉佩远远扔掉,再转过身子用修长的手指在紫檀盒子里左挑右捡,斟酌了大半天终於取出了一支明代累丝群仙楼阁金簪,对着光仔细地审视着扁圆形簪首。上面是用细细的金丝编结出的一重重精巧殿阁。一个个只有米粒般大小的玉质仙人镶嵌在重楼复阁中奏乐起舞,周围还环绕着一株株用金线编制而成的嘉花异草,看上去实在是精妙绝伦!少年对着这五百多年前的绝妙古物暗自感叹了好久,才将那条闪着金光,长达27厘米的长长簪尖在对方眼皮底下挑衅性地晃了几下:“早上捆住你老二的那种假货实在是不值一提,看见没有,这个才是货真价实的明朝古物!”战俘的头低低地垂着头,根本不去看对方一眼,只是紧咬牙关站在地上一声不吭。少年见状也不再说话,只是用打量牲口般的眼神审视着面前这头浑身肌肉的魁梧小伙子,冷酷得不带丝毫感情的目光逼视得壮小伙一阵阵心慌意乱。就在他茫然不知所措之际,少年突然伸出一只手牢牢按住壮小伙左侧那块壮硕厚实的胸大肌,右手抓着那支闪着赤金光芒的明代金簪,沿着胸肌厚壮的下缘就这麽狠狠地扎了进去!“嗷!”突如其来的痛楚让壮小伙一声大吼,浑身颤抖了一下,没等他从火辣辣的刺痛中回过神,少年又抓着金簪顶部椭圆形的楼阁簪首将它慢慢抽了出来。一缕血丝顺着伤口缓缓流下,刚刚淌落到胸大肌的下方,少年又再度将金簪细长锋锐的尖端从另一侧的胸大肌下缘恶狠狠地斜刺了进去!一声更为痛苦的嚎叫立刻从壮小伙口中爆响,两块宽阔发达的胸大肌都在随之不住抽搐抖动,粗大的肌肉纤维也在一瞬间绷得更紧,方正厚实的肌肉轮廓也在剧烈的痛苦下隆突得更为明显!两声惨痛的嚎叫引发了少年更为浓厚的兴趣,他开始用力握住簪首,将簪身在对方的胸肌里不住上下搅动着。鲜血顺着被撕裂得越来越大的伤口一缕缕飞流而下,小伙子痛得不住倒抽冷气,铐在背後的双手都紧紧地握成了拳头。但几秒钟之後,也许是发现自己的惨叫更能让少年有成就感,这个倔强的小伙子马上下定了决心,在最初的两声痛吼之後,努力咬紧了牙齿紧皱住眉头,坚决不让自己再发出哪怕一声耻辱的叫喊。“哦?没想到你还是头硬汉呢!”少年继续在对方的肌肉里使劲搅刺了几下,见对方即使痛得满头冷汗都死强着一声不吭。干脆狞笑着再用力一刺,生生将那支长达27厘米的坚硬金簪横穿过对方的整块胸肌!刹那间只见锐利的簪尖如同一条毒蛇般从方正浑厚的肌肉另外一头猛地钻出来,沾染着一缕缕殷红的鲜血,牢牢地贯穿过整块雄厚巨大的胸大肌,在壮小伙胸前形成了一片触目惊心的血淋淋惨景。强烈的疼痛让年青军人昂头发出了一声无法压抑的闷吼,但他还是很快地将其硬生生咽进喉咙,重新抬起淌满汗水的头颅,以一种刚强不屈的姿态愤怒地瞪视着只达到自己胸口高的少年。可那个年轻高傲的主人对这头倔牲口那种无言的反抗却根本不予理会,停了一会又一边搅动一边慢慢抽出那支沾染上大量鲜血的明代金簪,二话不说对准壮小伙那八块刀刻般结实的腹肌,一个埋头就狠狠刺了进去!“嗷!哦!啊!”火烧火燎般的剧痛让壮小伙的腰部反射性地弯了下来,喉咙深处也不受控制地发出一阵阵低沉的闷吼。少年却管不了这麽多,只是将闪着寒光的金簪尖端在小伙子搓衣板般强健有力的腹肌上刺进去又拔出来,拔出来又刺进去。难以忍受的剧烈痛楚毫无停歇地折磨着壮小伙的神经,腹部那一块块结实的长条形肌肉都在不受控制地用力收缩隆起着,随着簪扎的深入还在不断颤抖抽搐。小伙子痛得呲牙咧嘴眉头紧皱,一声声低沉惨烈的痛吼怎麽努力也压制不下去。渐渐地,随着一阵阵快慢不等,先後有序的狂扎乱戳,一股股鲜血像小泉般的从无数个细小的伤口中涌出来,在壮小伙精悍的腹部渐渐形成了一道道长短不一,不断交错融合的瀑形血迹。“说不说?!”少年吼完猛地拔出金簪,又噗地一下深深刺进壮小伙的肚脐眼,一抬头对方的表情却让他怒气顿生。只见小伙子虽然痛得浑身发颤,双手手指在背後篡成拳头又一根根颤抖着张开,但那张流满汗水的黝黑脸膛上依然是一副视死如归的悍然表情,即使把亮白坚实的牙齿都咬得嘎吱作响,依然硬扛着由腹部袭至全身上下的强烈痛苦一言不发。“不错!像头真正的铁血军人!”说完少年剑眉一竖,用力地拔出金簪,仔细地看了看那根被鲜血盖满的细长簪身,沉吟了半晌突然毫无预兆地紧握住簪首,大吼一声将整支坚硬的金簪一下子狠狠扎进壮小伙那隆突挺翘的臀部肌肉里!“嗷!”一声痛彻心扉的嚎叫霎时从小伙子瞬间张大的嘴巴里吼响,剧烈的疼痛让他那淌满一道道血流的腹部都在随之反射性地向前挺出,浑身的肌肉都在跟着一块块不住抖动着。少年气喘吁吁地後退几步,两眼依旧注视着那支金光闪闪的明代古簪,长达二十多厘米的簪身此刻几乎完全扎进那块健硕挺翘的臀大肌里,只留下一枚血迹斑斑的椭圆形金丝群仙楼阁簪首还露在外面,在幽暗的光线下不时散发着冰冷刺骨的残虐光芒。一根细长的手指轻轻勾了两下,旁边一头侍从奴隶立刻跪行过来,四肢着地地跪趴在地板上。少年舒舒服服地坐上那具肌肉纠结隆突的宽厚脊背,朝前长长地吐了口气。抬头望望身前那具在痛苦中不断挣扎,满腹都是道道血流的全裸魁伟躯体,低下头想了想,开始将目光饶有兴致地集中在面前那条沉沉悬垂於对方胯间的粗蛮阴茎上来。
壮小伙使劲喘了几口粗气,强忍住臀部一阵阵刀割斧劈般的剧痛,艰难地挺起魁梧的身躯,居高临下地瞪着眼前的少年,布满血丝的双眼中迸射出的一道道锋利的光芒仿佛要把对方彻底刺穿。宽阔强壮的肩膊即使被身後的警卫奴隶大力按压着都在不断拼命挣扎摆动。眼前少年注视着自己老二的目光越来越炽烈,年青军人心头不由又是一惊,心底迅速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妈的!不知道接下来还会有什麽惨绝人寰的酷刑降临到自己身上?!少年的嘴角浮现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他就这麽稳稳地坐在身下牛马奴隶的宽大脊背上,侧身在紫檀盒子里挑选了半天,又取出一柄唐代花鸟纹玉梳篦,搁在手心中慢慢观赏着。那是一柄上圆下方马蹄形的扁平梳状器物,整个造型状若梳子但齿部却比一般的梳子要细密得多,凝白光润的玉质梳背上镂刻着极为精细的对凤和缠枝卷草纹样。这种造型古朴优美的古代梳具当初是一组组成对插於唐代宫廷仕女的高髻上起装饰点缀作用,而不是主要用来梳理头发的。因为那一整排的玉琢长齿实在是过於细密,头发嵌在其间实在是很难拉扯得动。将玉篦上每一处精工细作,充满典型唐代风格的鸾章纹细细欣赏了一遍,少年这才一手握住那条滚烫的阴茎,一手捏着光洁的篦背,开始朝上面那一大片杂草般疯乱横生的漆黑阴毛梳理下去。一排排冰冷光滑的玉齿深深插进无数卷曲坚硬的阴毛的间隙,直直地刺在壮小伙隐私处黝黑粗糙的皮肤上,那种寒冰般刺骨的感觉让壮小伙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战,被反铐在背後的双手也在一时间反射性地篡得更紧。少年一直将篦齿完全深插隐没在阴毛从中,这才向下用力一拉,手中的玉篦却纹丝不动地嵌在原处,再继续尝试着增大拉刮的力量,可除了引得壮小伙发出一阵痛苦的闷哼之外,那片精美的玉篦就像生根似的还是根本动不了。低头仔细一看,原来在那排细长严密的玉齿缝内,无数根密密麻麻的卷曲阴毛正卡入其间完全无法动弹。这样细密如织的玉篦怎麽可能梳理得动壮小伙那一片杂草丛生般的坚硬阴毛?“妈的!好心给你梳理屌毛,没想到跟你这牲口脾气一样又硬又顽固!”少年低声骂了一句,一时间不管三七二十一,干脆腾出两只手紧紧抓住玉篦的上缘,深吸一口气,大吼一声将齿尖尽力抵住阴毛起始处,向下埋头就是一阵无比凶狠的大力刮拉!只听“嗷”的一声痛嚎,壮小伙胯间那一大簇被牢牢缠绕深嵌在细密的齿缝间,无比卷曲杂乱的漆黑阴毛就这麽被少年像犁地般硬生生地拉扯了下来!尖厉锋锐的玉质齿尖还狠狠地刮破了阴毛丛下的皮肤,无数道细细的血丝顷刻间从一片片黝黑的卷毛中渗了出来,顿时将齿尖染得一片血红!少年还在不断地用力来回梳扯着,有些偶然被捬直的阴毛还被他用玉篦故意重新缠绕上来继续拉扯。一时间大把大把的卷曲屌毛沾染着缕缕鲜血,从毛发根部被连根拔起,劈里啪啦地脱离了皮肤,纷纷扬扬地散落得到处都是。壮小伙在这种残酷的拔扯下痛得双眼圆瞪,泪水一股股地夺眶而出。少年却根本视而不见。眼看一团团坚硬卷曲的漆黑阴毛在严密如织的玉齿上越积越多,这个年青俊朗的主人开始很有耐心地将他们一簇一簇地仔细拨掉,任其飘飘洒洒地跌落在地板上。少年一边听着悠扬的昆曲一边细细地整理着,满腔的闲情雅致看上去漫无边际不知道何时才使尽头,年青军人却在一边痛得嗷嗷直叫,连踏在地面上的十根脚趾都在不住地大力屈伸。一声声难以忍受的闷吼接连不断地从他喉咙深处冲出来,额头不断渗出的汗水已经打湿了他青筋暴突的粗壮脖颈,缓缓淌落在那副满是血迹的宽阔胸膛之上。不知道刮扯了多久,少年终於停住了手,坐在身下的肌肉坐具上,脑袋斜靠在身後一头侍从奴隶结实有力的腹部,悠然自得地观赏着自己的成果。只见眼前那头壮小伙的阴毛已经被活生生地彻底拔光,满是血迹几乎发青的耻骨皮肤下,那条光秃秃几乎没有任何遮挡的粗长阴茎还沉甸甸地悬垂於胯间,黝黑粗糙的表皮上是无数道篦齿狠刮出来的恐怖血痕,放眼所见隐私处全是一片破损红肿。痛苦凄惨的境况实在是叫人触目惊心!一直将对方血淋淋的胯下看了个一清二楚,少年这才高高兴兴地打了个响指,抬起头望着那个痛得满头虚汗的壮实军人,心满意足地问了一句:“还是不肯说吗?”也许是早就看清对方脸上那宁死不屈的倔强神情,也许是早预料到对方不会有任何的回应,少年说完就腾地一下从牛马奴隶的脊背上站起来,根本没有给对方留下任何反应的机会,一个埋头就直冲冲地扑进了年青军人的怀里。壮小伙一下子呆住了,他实在想像不到在残忍地梳扯掉自己全部阴毛的酷刑之後,少年竟会有这样莫名其妙的动作!但苦於自己的双臂被紧紧地反铐在背後,这个坚毅刚强的年青军人只得怒目圆睁地看着对方在自己的胸前为所欲为。深深呼吸了一口男性特有的野蛮体味和浓烈汗味之後,少年一只手搂住军人强悍有力的腰背,一只手高举起来抓住军人的肩膀,同时将脑袋侧过去,将耳朵紧紧贴在壮硕军人隆突厚实,血迹斑斑的左侧胸大肌上,细心地聆听品鉴着对方如同击鼓一般强壮有力的心跳。面对这种情况军人简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能一动不动地矗立着。没等他混沌的大脑有所清醒,少年已经开始将脸贴过去,用红润的嘴唇大力吸吮起军人厚实胸肌上的道道鲜血来!一阵温润酥麻的感觉隐隐传上被俘军人的脑海,一双细致修长的手猛然握住了他那条粗长黝黑的阴茎,毫不犹豫地抓着粗壮的茎干就是一阵大力地上下撸动。壮小伙全身肌肉在刹那间绷得死紧,和早上的情况一样,他根本抵抗不了少年那种动作熟练,私有若无的挑逗,随着撸动的加速,随着那两片嘴唇在自己胸大肌上一阵阵温柔地噬咬舔拨,一股股热血接连不断地冲上壮小伙的头顶,男人无穷无尽的原始欲望一下子被激发起来,身下那根尺寸惊人的肉棒就像一头蠢蠢欲动的出笼猛兽,又开始在旺盛性欲的催化下一点点硬挺勃立起来!一直将对方胸膛上的鲜血吸吮完,少年的头才开始顺着那两块发达健硕的胸大肌往下渐渐移动,柔软的舌头蜻蜓点水般地舔吮着年青军人八块腹肌上那一排排纵横交错的伤口。那种带着点轻微痛感的奇妙感觉让壮小伙的腹肌在一瞬间猛然收紧隆起,像蛮牛似的发出一阵阵无法抑制的粗重喘息。身下的硕大阳具也越来越热,越来越坚挺逼人!少年却依旧一边舔吮拨弄着壮小伙腰腹部一块块强悍有力的精实肌肉,一边一刻不停地上下撸动着那根粗大无比的人间凶器,任凭它在自己手中慢慢变成一根火热得几乎要冒烟的粗蛮钢棒!一阵钝痛突然沿着下身传上来,欲仙欲死的情欲幻境随之被打破,壮小伙从意乱情迷中猛地睁开眼睛,只见少年已经离开了自己的身体,满脸讥讽地抬手朝自己的老二“啪”地狠狠打了一下。那条粗长黝黑的大屌在被压下去的瞬间又唰地一下猛弹回来,僵直高挺着紫红发青的硕大龟头,如同一根钢铁巨棒般硬邦邦地矗立在两条长满黑毛,满是肌肉的粗长大腿之间。配上下面沉甸甸悬垂着的两个大睾丸,整副雄壮昂扬的男性生殖器凶悍阳刚得简直让人惊叹不已!在这头蓄满无穷雄性力量的魁梧身躯旁,少年正静静地坐在那架肌肉坐具上,那只修长干净的右手此刻正执着一支长达32厘米的唐代金镶玉立凤花树步摇。一只金丝制作的凤凰隐藏在繁复优美的金玉花树之中。一片片薄如蝉翼的金片雕琢成无数瓣轻微颤动的精巧花朵,在造型复杂的金质树枝间竞相绽放,在花蕊的中央还点缀着一颗颗白色的玉粒和红色的石榴石。花树下面是一排分为五行,末端悬垂着细小珍珠的金质流苏,只要拈着步摇後部长长的金质簪身轻轻一摇,五排细细的金链流苏就会跟着不住地晃动。这样巧夺天工的金镶玉垂珠步摇在那些唐代宫廷贵族云鬓上戴着该是多麽地摇曳生姿!但时光流转了千年之後,谁也想不到这支本属於中唐皇室的贵重首饰,此刻却要作为一支恶毒的刑具,生生插入一头高大雄伟,浑身肌肉的年青军人野性十足的阳具里!转瞬间那条僵直粗长,满是青筋的野蛮生殖器已经被少年牢牢地握在了手中。被俘战士惊惧地瞪着那支不断颤动的金步摇,额头的冷汗一股股接连不断地往下流淌。他似乎已经明白对方想干什麽了。没等他开始挣扎反抗,少年已经眼疾手快地握紧那条粗糙黝黑,滚烫无比的坚硬茎干,将那支长长的簪身尖端慢慢插入那个还残留着几滴淫水的龟头马眼里,再鼓足一口气,顺着尿道一下子就狠狠地捅了进去!一阵剧痛从老二处猛地窜上全身,壮小伙仰头就是一声惨烈无比的痛苦嘶吼,拼命挣扎着想後退几步以避开那支无比歹毒的刑具,无奈身後的几头警卫奴隶把他不断後缩的身体抵得紧紧的,根本移动不了哪怕一步!身陷绝境的壮小伙只得呲牙咧嘴地大口倒吸着冷气,一边徒劳无功地挣扎着,一边眼睁睁地看着满脸狰狞的少年将那支长达32厘米的唐代步摇在自己的尿道里越捅越深!“则为你如花美眷,似水流年,是答儿闲寻遍。在幽闺自怜。”
曼妙悠扬的昆曲《牡丹亭*惊梦》中那支有名的《山桃红》开始在明月松柏间内幽幽荡漾,少年细细倾听着那美妙优雅的旋律,眉头轻轻舒展着,手中的动作却一刻也没有停止下来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刀割针刺般火辣辣的剧痛从那条坚挺粗蛮的大屌中一阵阵有规律的传来,一刻不停地折磨着被俘军人行将崩溃的神经,从这个身强力壮的年青战士口中发出的那一阵阵凄厉的哀嚎竟然也莫名其妙地相当有节奏,听起来很有种抑扬顿挫的感觉,但却痛苦惨烈得让人毛骨悚然!导致这种现像的真正源头还在少年的手中,只见他随着昆曲的节奏,一边捅一边还跟着轻轻地哼唱着:“转,过,这,芍,药,栏,前,”每哼一个字,就将步摇簪身朝对方尿道里深刺猛插进去一点,壮小伙那让人惨不忍闻的凄厉嚎叫也随着年轻主人口中的吟唱有节奏地时断时续,时高时低。每捅一下壮小伙的脖子就向後仰一下,脖颈上一根根青紫的血管就暴突得更为明显,挺拔如山的身躯上那一块块发达健壮的肌肉痛得一阵阵不受控制地颤抖,带动步摇上一排排悬垂着的长长金玉流苏都在随之不住地晃来晃去,发出细细的玉石金链相互撞击的清脆响声。“紧,靠,着,湖,山,石,边,”“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少年还在自顾自地哼唱着,按照唱词的节奏一下下顺着尿道朝壮小伙体内不断硬捅不断深入。长长的金步摇已经深深插进去了一大半,估计已经捅到了尿道的转弯处,少年的手都能明显感受到那种强烈的阻碍感。但他却完全不管被俘军人口中跟着发出的那一声声痛彻心扉的惨叫,即使捅不进去都要将步摇上下搅动,试探着在尿道转弯处乱捅一气!一滴滴尿液如同血水一般从步摇与尿道间的细微间隙里不断渗出来,壮小伙痛得手脚都在不由自主地抖动个不停,浑身的冷汗汇合着血迹一股股不断往下流。那种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残酷煎熬让他恨不得能抓过一支枪一把轰掉自己的脑袋!“和你把领扣松,衣带宽,袖梢儿揾着牙儿苫也,则待你忍耐温存一晌眠。”一支《山桃红》唱完,一支长达32厘米的唐代金镶玉立凤花树步摇也大半深插进了被俘军人的阴茎尿道之中。年青战士痛得几乎要昏过去了,溢着血丝的嘴巴大大地张开着,像一头公牛般拼命喘着粗气。可没等他彻底从难忍的痛苦中缓过劲来,随着一阵刺痛,少年已经伸手拔出深插在他屁股上的那支明代累丝群仙楼阁金簪,毫不犹豫地朝他已经被唐代步摇簪身撑得满满的龟头马眼处硬戳进去!第一次冲击完全失败,除了将那个硕大的龟头刺得鲜血四溢,顺便引发壮小伙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嚎之外,那支明代金簪还是被牢牢挡在了尿道之前。少年仔细考虑了一下,用锐利的簪尖费力地挑开已经撑得不能再撑的红肿马眼,沿着金镶玉步摇的下方一点一点地深插着。壮小伙立刻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嚎叫,随着一缕缕鲜血的流出,少年手中那支巧夺天工的明代累丝群仙楼阁金簪终於艰难地从已经被占据满的尿道中深深挤插了进去!闪着寒光的簪身还在一点一点深入着,排山倒海般的撕裂疼痛让被俘战士发出一声声撕心裂肺的鬼哭狼嚎,声音大得几乎要把房顶掀翻!他用尽全身力气疯狂挣扎着,粗大的脚掌蹬在地板上不住来回蹭动,踮起又放下,大碗般粗壮强健的小腿肌肉像抽筋般地在一阵阵疯狂跳动,两条健壮有力的大长腿上的发达肌肉块也在不受控制般地抽搐隆起,被反铐在身後的手腕早已经被发狂般的扭动挣扎勒得血肉模糊皮开肉绽。随着明代金簪在尿道里的阶段性深入,他极力张大的口中也更为凶猛惨烈地发出一阵阵断断续续的嚎叫。整个人在这种残暴的酷刑折磨下痛得死去活来,整个大脑彻底被那种从未体验过的剧烈痛感所充斥得满满当当,几乎容不下任何其他的思绪。只知道挣扎扑腾再挣扎,惨叫嚎叫再咆哮,但这一切都无济於事,那种撕心裂肺,叫人心神俱灭的强大痛楚无处不在,根本没有任何停下来的间隙。到了最後整个人几乎连挣扎的力气都快消失,千刀万剐都比不上自己尿道被极力撑开的那种惨烈疼痛。有那麽几秒,这个坚强勇敢的壮小伙几乎都以为自己的阴茎已经被活活劈分为血淋淋的两半了!不知道过了多久,少年不断用劲前移的手终於缓缓地停了下来。被俘军人的头低低地耷拉着,这个一头年青力壮的大汉居然被痛得几近虚脱,要不是被身後几头警卫奴隶用劲撑住,那具魁梧健壮的身躯随时有可能会直直倒下!这个饱受摧残的被俘军人浑身上下就像被水洗过一般。在那条依然坚硬勃起,长达18厘米的硕壮大屌的马眼之中,被人活生生地上下分别插进了一支明代金累丝楼阁群仙簪和一支唐代金镶玉立凤花树步摇。一滴滴混杂着尿液的血珠还残存在龟头上,整条粗长的雄性生殖器已经变得近乎乌青,上面血迹斑斑惨烈无比,不管谁见了都会心头一阵发紧,绝对不敢再多看上哪怕一眼。望着那条原本就高高勃起,此时在剧烈疼痛下却依然坚挺的阴茎,少年一手抵住那两只簪钗的首部并略略分开,一手立刻握紧那根坚热硕大的茎干就开始上下大力撸动起来。被两支簪钗撑得僵直的屌身此刻真的变成了一根无坚不摧的钢棒,完全无法再弯曲变软。只要不抽出那两根恶毒的刑具,整条粗硬的大屌都会以这种让人苦不堪言的残忍方式随时保持其高昂勃起的态势,到死都无法疲软下来!在这种状态下,那种原本令人飘飘欲仙的撸动却彻底变成了叫人只求速死的残酷刑罚,两根深插进尿道的坚硬簪体相互不停磨蹭碰撞,合在一起强力挤压逼迫着本就被撑得变薄了不少的尿道内壁。在那条肿胀发紫的阴茎茎干下,几乎都能看见簪钗棱角分明的细长轮廓!那种极为普通,此刻却残忍到极点的撸管催精方式不断刺激着壮小伙濒临崩溃的神经,痛得他一口气提不上来,几乎都要窒息过去!眼见这样常规的手淫方法只能徒增战俘的痛苦,却达不到促使其迅速射精的目的,少年干脆腾出另外一只手,又开始大力揉搓按压起那两颗硕大沉重的睾丸来。不知道这样冷酷残暴的催精行为进行了多久,随着壮小伙一声声濒死般的高声惨叫,乳白色的浓稠精液混合着一丝丝殷红的鲜血,如山洪激流般冲过被两根簪钗奋力撑开的尿道,终於从硕大的马眼中一股股喷射而出!红白间杂的带血浓精射上明代簪钗那一座座精雕细刻的仙山琼阁,顺着唐代步摇一丛丛黄白相间的金玉花树一直缓缓流下,最终一缕缕凝集悬挂在金质流苏和末端的珍珠垂坠上,随着流苏一阵阵晃动还在如凝丝般不住地积聚拉长。眼见一股股粘稠的雄性精华终於在自己的操作下如火山般彻底喷发,少年慢慢地松开手,退後一步仔细欣赏起自己的旷世杰作来:只见那根黝黑粗长,遍布青筋的坚挺阳具里深插着两支古代贵族仕女装饰头面用的细长簪钗步摇,极其阳刚粗野的男性生殖器与如此阴柔华美的女性首饰以这样一种奇异而残酷的方式结合在一起,在阴暗的光线下闪烁着金玉温润华丽,玲珑剔透的光芒,散发着一种对比强烈,难以言说的怪异美感。一支嵌金缀玉的宋代白玉梨花龙首簪又被少年轻轻地拈在了手上。年青军人艰难地睁开布满血丝的双眼,望着那支即将再度硬生生地插进自己尿道的第三根古簪,浑身抽搐着用几乎听不见的虚弱声音断断续续地说了一句:“是……是连长……连长……赵震……赵震涛……”“还剩最後一个了!”少年如释重负般的长长吐了口气,将那支还没有派上用场的宋代玉簪随意地扔回紫檀盒子里,随即一个转身几步冲回楠木睡榻边,仰着头将身子重重地甩在肌肉坐垫上,双手置於脑後,疲惫地闭上了眼睛。“3排长,你说连长和1排长他们这麽久不回来,是不是……”奴隶特种部队雄七连3排排长刘纪鹏面对部下的询问并没有马上回答,只是抬起头怔怔地望着窗外那片高达千仞的地下峭壁,过了好久才慢慢说了一句:“他们估计是回不来了!”“你是说……”战士虽然早就有相同的预感,但亲耳听见那个考虑问题一向滴水不漏的3排长说出这样的话,还是让他的心一个劲地往下坠:“他们行动失败?全部被处决了?”“行动失败是注定的,但是,”刘纪鹏回过头望着在大厅里密密麻麻地席地稳坐了一大片的奴隶士兵,沉吟了一会终於开了口:“别人我不敢肯定,但咱们连长绝对不会有事!”“刘纪鹏!”2排长敏感地听出了对方的弦外之音,张口就是一声怒喝:“你他妈的是说连长出卖了我们?!妈的少动摇军心!不要以为咱们同级我就不敢对你怎麽样,你他妈的再敢胡说八道老子一枪毙了你信不信?!”惊雷般的呵斥久久回荡在空旷如野的大厅四周,大家纷纷抬起头,满脸怀疑地望着依旧面无表情的3排长刘纪鹏。谁知那个长着一张国字脸的年青军官却根本不为所动,反而宽慰似的拍拍2排长的肩膀,猛地一下从地上站起来,背着双手望着窗户外那一群群筋疲力尽,浑身血汗的苦役奴隶,过了好久才慢慢转过身,从牙缝里挤出了几个字:“兄弟们!咱们的时日恐怕也不多了!”努力压低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但却如同一道突然炸响的晴天霹雳,一阵阵狠狠刺戳搅捅着士兵们的心脏。
没等2排长张大的嘴中再度发出一阵习惯性的狂吼,那个冷静沉着的3排长刘纪鹏却又自顾自地说开了:“你们不觉得连长的行为很奇怪吗?刚刚到了这里没多久,竟然号召我们去偷把柄资料,去造反?!你们还记得不?他以前可是三令五申叫我们服从少爷的命令,绝对不能反抗的!”望着面前一个个张口结舌不知该如何应对的战友,刘纪鹏随即顿了一下,声音稍稍提高了点:“你们都看见了的,他和少爷那麽亲密,而且从小就认识,两人明显是那种关系!既然如此,连长当初为什麽不争取说服少爷放了咱们?就算不能放,至少也应该让咱们少受点折磨。可他并没有这麽做,反而还那麽严苛地对待咱们?!”“那不叫严苛,身为军人要想在战场上少流血,平时就该认真训练,连长也是为咱们好,根本不……”2排长的话还没说完,刘纪鹏却猛地抬起头,将目光完全对准在地下坐着的一排排战友,两只眼睛愤怒得几乎要喷火,声音也在一瞬间变得冷酷无比:“连长和少爷根本就是是一伙的!他根本就不会在意兄弟们的生死!!!”一个个字眼如同鼓槌一般狠狠砸在战士们的心头,没等大家从极度的震惊中回过神来,3排长刘纪鹏又继续说出了在他心头隐藏已久的那个更加惊人的猜测:“好心带领我们去偷资料?要让我们重获自由?妈的这根本就是个圈套!”话音刚落早就无法忍受的2排长腾地一下子从地上站起来,握紧拳头怒吼着就要朝对方狠狠挥去!谁知刘纪鹏却一个闪身躲过了那道突如其来的袭击,一声地动山摇般的咆哮猛地从他的口中炸响:“听我把话说完!”“一个最细节的问题!”刘纪鹏根本看都不看那个整副脸涨成猪肝色,双眼圆睁得几乎要裂开的粗线条同袍一眼,努力平息了一下激烈的呼吸,又面对着全体战士开始了他思考已久的分析:“当初宣布这麽重要的叛变计划的时候,连长还是用往常的声音说话,一点也没有刻意压低,这不是明摆着让别人听见吗?背後隐藏的险恶用心可想而之!”“还有!”年青军官一口气把话说完後长长吐了口气,可没过几秒他的眉头又在一瞬间皱得死紧:“你们自己动动脑子,那麽重要的资料,用脚趾头都想得到肯定是戒备森严,咱们又早就被缴了械,在这种情况下连长还叫我们去偷,明摆着就是想让我们白白被抓!想给我们硬栽上那种逆天的死罪!“1排长他们几个估计现在早就变成一堆血肉模糊的尸体了,”眼见战友们一个个的脸色在转瞬间变得一片苍白,刘纪鹏也暂时打住了话头。的确,少年残杀反抗军人的血腥画面此刻正一幕幕地浮现在每个奴隶士兵的脑海,那一声声仿若来自地狱一般的凄厉惨叫又开始回荡在他们的耳边。没等他们浑身颤抖着从满目鲜血的惨痛回忆里清醒过来,3排长刘纪鹏那一句句斩钉截铁般的话语,又将他们生生拉回了更为残酷的现实世界之中:“咱们剩下来的这些兄弟虽然没有参与,但肯定会受到株连!至少会被罚为苦役奴隶活活累死在这里!这也正是整个阴谋的最终目的所在!”“刘纪鹏我操你妈!”2排长又忍不住了,张口就是一声恶狠狠的咆哮:“亏连长把你当最好的兄弟,你就这麽报答他?你自己摸着良心想想他平时是怎麽对你的?救过你几次命?妈的他对你好得连我都嫉妒!你他妈的就这麽诋毁他?!”“我只是就事论事!”面对2排长的痛骂刘纪鹏根本不为所动,甚至连看都不看对方一眼,脸上依旧冷冰冰地找不到任何情绪的变化,只是更加专注地用双眼紧盯着面前的大批战友:“在这种生死关头容不下任何私人的感情!连长对咱们好我知道,这没什麽好说的,但是他真的把咱们当兄弟吗?把咱们当兄弟的人会一直隐瞒他和少爷的真正关系?把咱们当兄弟的人会把咱们骗去白白送死?”“我现在把整个事情给大家从头分析整理一下,”刘纪鹏站在一片沉默的人群前方,看着身下一个个脸色阴晴不定的同袍兄弟,举起拳头放在嘴边用力咳了一声,两只精光四射的眼睛继续直直地凝视着前方的众人:“少爷今天调动我们整个雄七连来这里,其根本原因就在於眼前这个正在进行的苍泓邸扩建工程!由於规模太大工期又紧,劳力供应变得相对不足,所以少爷想把我们全部降格为苦役奴隶来充数。但咱们毕竟是为他南征北战,立下过无数汗马功劳的铁血军人,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再加上可能预料到咱们的叛逆性和身体素质比一般的奴隶要强,所以再怎麽着也得找个借口才能达到他的目的。而咱们的连长,从头到尾就跟少爷是一伙的,看见自己也有可能保不住现有的地位,就干脆出卖了我们这些生死兄弟!在暗中和少爷商量好,他负责鼓动我们去偷资料,再让早就做好准备的少爷把我们抓个现行。我们犯了这样的逆天死罪,为了保命只得接受惩罚沦为苦役奴隶,最终一辈子活活累死在这里!”“郑东骏他们几个也真是太单纯了!愚忠的後果就是现在这样!不要说活着回来,妈的估计现在连个完整的尸首都找不到!但是连长,他现在肯定一个人躲在什麽地方,一边吃着山珍海味,一边还在暗自嘲笑我们这些傻……”话音未落2排长实在是忍不住了,又开始咬牙切齿地篡紧了拳头。但听见响动的刘纪鹏却根本不予理会,只顾一个劲地继续说着:“情况估计就是这样。我们是军人!不是白痴弱智!相信大家心头多少都有和我相似的猜测,要不然当初怎麽可能只有那麽区区6个人敢於站出来响应连长的号召?你们说是不是?”最後一句话猛地戳到了战士们隐藏最深的痛处。没错,虽然没有像面前的3排长刘纪鹏那样敢於将心头的疑问全部说出来,但自从不久前那次巧合地看见连长和少爷的亲密举动後,他们每个人对连长的看法都在悄悄地发生改变,心里又何尝不是疑虑重重?的确,他们不是白痴,更不是弱智,而是一个个在炮火硝烟中搏命的真正军人!无数次命悬一线的战斗经历让他们早就练就出了高度的敏感性,以及那种在危险环境下直接作出分析判断的能力。那些亲眼所见的情侣般的场景还那麽历历在目,或多或少都会让战士们对那个像兄长般的老大产生一种不信任感。出於这种逐渐积累的顾虑,也出於和刘纪鹏类似的情况分析,当初在面对连长号召的时候,那些一向忠心耿耿满腔热血的奴隶军人更是破天荒地没几个人响应。没错!连长的确待自己不薄,有时候自己这些普通的奴隶战士犯了错要被少年集体惩罚,连长他都是主动揽下所有责任,即使被少爷折磨得浑身鲜血奄奄一息,虚弱得几天爬不起来,都依旧咬紧牙关坚决不让自己的部下受一点罪。但是正如3排长刘纪鹏所说,他现在面对的可是生死存亡的艰难选择!连长他真的会甘愿牺牲自己的生命,放弃利用少年喜欢他的大好逃生机会,陪着自己这些贱如蝼蚁的普通士兵一起,被活活累死在这座暗无天日的地下魔窟之中吗?人都是自私的,遇到生死攸关的关键时刻任谁都是把自己放在第一位。虽然没有一个人说话,但这些奴隶战士一颗颗本就摇摆不定的心在此刻更加动摇不已。听完3排长的分析,好多人的心头更是立马升腾起一股股无名烈火,满腔油然而生的激愤简直找不到一处发泄的地方!“还有你!”离开身前那一大片哑口无言,神色各异的同袍战友,刘纪鹏突然一下回过头,两道目光如寒冰般地逼视着脸色越来越惨白的2排长,声音也在一瞬间提高了好几个分贝:“口口声声说相信连长相信连长,一向把我说的话当狗屎。妈的!要是你真那麽相信他,当初你为什麽不和他一起去?弄到最後只有郑东骏他们几个肯站出来?!”“不是我瞧不起你,你他妈的也太虚伪了吧?!”不等对方有所回应,刘纪鹏从嘴里重重地抛出最後一句话,随即满脸厌恶地将头扭了回去。“你!!!”2排长气得浑身发抖但却根本无言以对。虽然已经敏感地察觉到对方正慢慢取代连长的位置渐渐控制了全局,全体战士的心也正集体朝他那一边靠拢,但这个只懂攻城略地冲锋陷阵,拙於政治也不善言辞的战斗型排长只能大张着嘴,握紧拳头满脸尴尬地站在那里。没错,虽然嘴上死强着不愿意服输,但从内心深处来讲,这个年青军官对於对方的说法其实也有相当程度的认同。但军人那种天生的强大自尊,以及长久以来对连长的深厚感情,让他还是硬着头皮强悍地抵了一句:“这些只是你的猜测,凭你几句话就想给连长定罪?滚你妈的!老子绝对不相信连长会干出那种事!”“你还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啊!等着吧,过不了多久你他妈的就会落得跟他们一个下场!”冷冷地指着远处的苦役奴隶说完这几句话,刘纪鹏一个转身彻底闭上了嘴。抬起头一动不动地凝视着窗外峭壁上那座悬建於半空的秘乐阁,眼中隐隐闪动着一道道难以言说的阴寒光芒……谁也不知道,在离这群身处无尽矛盾与恐惧的特种部队奴隶军人几百米之外,在那架不停运转的巨大人力发电机之後,在那一排关押着无数苦役奴隶的洞窟型监牢之中,在一大群满身血汗疲累昏睡,汗臭四溢鼾声四起的苦役奴隶之间,却有一双悍光四射的眼睛正闪烁着狼一样的光芒,越过狭小的窗户,越过上面那一排被焊得死死的钢筋栏杆,越过人力发电机庞大的支柱与仪表电缆之间的缝隙,两道利刃般的目光搜索了好久,最终同样纹丝不动地落在了那座悬於远处崖壁半空中的宏伟建筑上,随即像被钉死在上面一般,久久不愿移开……
不知道休息了多久,少年撑着一头侍从奴隶的肩膀,从肌肉坐垫上慢慢坐起来,从奴隶手中接过一只明朝成化年间的斗彩鸡缸杯,望了一眼沉浮於白瓷杯底,荡漾於清澈茶汤中的几片碧绿的茶尖,缓缓喝了几口,这才从肌肉坐垫上站起身,径直走到那头被死死按跪在地上的1排长郑东骏面前,用细长的明代玳瑁折扇支起对方的下颌,仔细地审视着那头身高1米93,体重112公斤的暴烈野汉。郑东骏就这麽挣扎着被迫跪在少年跟前,炯炯的目光中充满了永不屈服的意味,棱角分明的嘴唇被一条绳子死死地勒住无法出声。身体虽然被手铐铁链紧紧束缚着,但他还是用沉默而坚毅的眼神进行着无声的对抗。少年长长地叹了口气。无可奈何地蹲下身子,将手搭在军人宽阔的肩膀上,轻轻地抚摸着上面一道道被明代钢锏抽裂开的恐怖伤口,不时将覆盖在上面的一些刚凝固不久的血痂用力撕掉。一阵剧痛猛地袭来,一股股鲜血立刻从支零破碎的伤口中重新涌出,接连不断地顺着肩膀淌下後背,形成了一条条猩红狰狞的血路。但那个威武彪壮的硬汉依旧紧咬牙关极力忍住,在这种撕裂般的痛楚下居然连眼睛都不眨一下。那双修长的手最後在肩膀上抹了一把血,缓缓滑落到年青军官同样鲜血淋漓的後背上。大量的汗水与血迹汇合在一起,淌满了他满是伤口的宽厚脊背,摸上去完全是一种光滑与粗砾相交错的奇怪感觉。少年没有说话,只是一边继续大力撕扯着一块块近乎乌黑的血痂,一边望着那一条条重新暴露出来,不断涌血不断抽搐的深深伤口出神。“你还是不肯说吧?”将脊背上最後一块血痂活生生地撕掉,望着那个痛得冷汗直冒,不住大口喘气的年青军官,少年疲惫地坐在身後那头早就跪趴好的肌肉坐具上,将玳瑁折扇的一头撑在身下牛马奴隶厚实隆起的背部肌肉上,另一头支撑着垂下的右手掌心,歪头朝旁边轻轻地问了一句:“有没有毛笔?”“明代羊脂玉透雕海东青纹狼毫毛笔一对!”年青侍从长话音刚落,身边的侍从奴隶立刻转过身,将那个盛放着古笔的狭长黄花梨文盒从描金黑漆箱子里取出来,跪行几步捧到了少年的跟前。拈着羊脂玉毛笔细长秀气的笔身,那个俊秀的年轻主人仔细地端详着上面精巧别致的镂空海东青击天鹅图案,若有所思地用指尖抚聚着笔身前端那一簇坚硬粗长的狼毫,过了好久才再度开了口:“青柠汁!”一只只碧绿通透的柠檬静静地搁在一个宋代暗牡丹纹白瓷碟子里,被带着手套的侍从奴隶拿一把元代错金纹狍角柄短刀快速地切成一瓣一瓣,再用力地将汁水挤压进一个白玉荷叶型笔洗里。一滴滴略带浑浊的青柠汁接连不断地落下,一泓隐隐荡漾的酸汁越积越多,渐渐盈满了宋代椭圆形玉笔洗那玲珑剔透的皿底之中。少年手执着细长优雅的笔身,一边将狼毫毛笔头伸进酸汁里慢慢搅动着,一边抬起头注视着那个依旧面无表情的刚强军人:“拷问了这麽久,我都快没力气了!你还是招了吧,对我们大家都好!”梦幻般的呓语根本打动不了那个意志坚定的年青军官。他还是一句话也不说,两只黑得发亮的眼睛里依然闪烁着桀骜不驯的光芒。看见这副情景少年冷冷笑了一声,将满刻着鹰击天鹅图案的羊脂玉笔管从盛满酸汁的白玉荷叶笔洗里轻轻提起来:“那就先凑合着先热个身吧!”转瞬之间,笔尖上的一滴青柠汁就这麽滴答一声,直直落入1排长郑东骏背部一道深可见骨的巨大伤口之中,一阵噬肉锯骨般的强烈疼痛猛地从伤口里袭上全身,痛得年青军官浑身反射性地一抖,差点就要叫出声音。但他还是紧紧握起拳头,死死咬住牙关,一个埋头就将呼之欲出的惨吼生生逼回喉咙里。少年赞赏似的看了对方一眼,也不再说话,只是执着精巧的笔管,用浸透酸汁的毛笔尖在一条条深可见肉的伤口里随意刮抠涂抹着。硬如钢针的狼毫毛在撕开的肌肉里不断来回刺戳,一股股酸性极强的青柠汁完全浸入了整条伤口的最深处,如同一条条呲牙吐信的竹叶青毒蛇,一刻不停地大力腐蚀剌激着创口处断裂的神经末梢。郑东骏霎时只觉得好像有无数把尖刀正一片一片地刺戳切割着他的肌肉,那种尖锐到极点的剧痛将他折磨得几乎要晕过去!一股股冷汗如小溪般顺着额角不断滑落,伤口附近的肌肉无法抑制地剧烈抽搐着,一道道鲜血重新从破损的伤口里涌出来流满了整个後背,一声声惨烈的嚎叫有几次差点就要从被绳索极力勒紧的牙缝里狂吼而出!郑东骏已经痛得要发狂了!一块块厚实有力的肩背肌肉随着他不断挣扎的手臂不住高高隆起,整具魁梧粗壮的身躯不断抖动着,整个人已经完全陷入了地狱一般的残虐处境之中!由於狼毫吸水性不足,刚涂抹几下,笔尖上的酸柠汁就损耗一尽,反而被伤口中不断涌出的鲜血完全浸饱。少年饶有兴致地将已经被染得血红一片的狼毫毛举到眼前观赏了一下,随即用胳膊搂住年青军官满是血汗的肩膀,将下巴放在对方的肩头,悠闲地伸出长长的胳膊,将浸透鲜血的毛笔尖放进荷叶玉笔洗里轻轻地摇荡洗刷着。不过转眼的功夫,整只笔洗内的柠檬汁渐渐变得一片腥红,完全无法看出原来的颜色。闪着白润光泽的羊脂玉笔管接着荡漾了几下,直到将毛笔再度饱饱地蘸足了混合着鲜血的浑浊青柠汁,少年这才将不断滴着酸液的笔尖再次对准被俘奴隶军官脊背上的另外一条伤口,很有耐心地从撕裂开的血红肌肉里一笔一笔慢慢浸透下去。与此同时,这个年轻的主人更加用力地搂紧了对方颤抖不已的魁伟身躯,嘴角带着一丝让人心寒的笑意,开始用另一只手抚摸着对方全身上下几乎没有一处完好的黝黑皮肤。那一块块久经锻炼,能轻易爆发出无穷阳刚力量的健硕肌肉依旧如钢铁般发达坚硬,此刻却在残酷狠毒的酸蚀酷刑下一阵阵抖动抽搐个不停。不知道在被俘军官後背无数条狭长巨大的涌血伤口里用劲拖刷涂抹了多久,也不知道在白玉笔洗里清洗重蘸了多少次浓浓的酸柠汁,就在郑东骏在惨烈的酷刑折磨下即将陷入昏迷的时候,少年却慢慢地停住了手,将那支明代羊脂玉透雕海东青纹狼毫毛笔轻轻地搁在一架明代宣德年间的官窑青花笔山之上,回过头满脸微笑地注视着对方流满血汗,扭曲得几乎变形的黝黑脸膛,过了好一会才下达了命令:“把他嘴里的绳子解开!”那条粗糙的麻绳刚一松下,一股带着血丝的唾液就立刻顺着年青军官破损的嘴角淌了下来。没等他艰难地喘上几口难得的新鲜空气,少年手中的玳瑁折扇又戏谑式地顶在了他长满短硬胡茬,线条粗犷,颜色发青的坚实下巴之下:“说吧!是谁指使…”“呸!”话音未落郑东骏张口就用力喷出了一道带着血丝的唾沫。眼看即将啐到少年的脸上,却被那个早有防备的年轻主人一个侧头灵巧地躲过。转回头却发现那个宁死不屈的被俘军官正用燃烧着仇恨的狰狞目光死死盯着自己,即使被阴毒到极点的酷刑折磨得几近晕厥,但浑身上下都照样充满了那种雄壮昂扬,随时准备战斗,随时准备反抗的真正军人风骨!几头警卫奴隶迅速冲上来,七手八脚地将军人大力按跪在地上使劲压低下头。让人惊奇的是,尽管全身那一块块饱受痛楚的肌肉还在不断颤抖不断流血,这个倔强的军人还是死咬着牙,用残余的体力拼命抵抗着身後无数条同样强壮的胳膊的按压,正倔强地试图将身躯重新挺立起来!渐渐地,一副惊人的画面展现在众人的面前!只见那颗流满血汗的头颅在一双双大手的强力压迫下居然仍在一点点抬高,原本被压得几乎贴近地板的雄壮上半身也在一寸一寸艰难地直立起来!随着一块块发达肌肉的有力隆起,居然硬生生扛住了身後无数神色惊惧的警卫奴隶继续施加於其上的那种更加猛烈的重压,在少年和无数面红耳赤的警卫奴隶的注视下,随着一声地动山摇般的怒吼,这个凶悍无比的血性军人用尽全力猛地一撑,那具饱受酷刑折磨的高壮身躯爆发出的无穷力量顿时将身後的警卫奴隶全部掀得连连後退了好几步!还没等他们手忙脚乱地重新回到原位,那个粗野霸道的铁血军官却一下子挺起了宽阔厚实的胸膛,两条健硕粗壮的大长腿猛地从地上直立起来,就这麽像座巍峨的大山一般稳稳矗立在少年跟前!顶天立地的魁梧身躯上尽管血痕累累,但却如同一株高大粗壮的苍松般重新挺得笔直!愤怒得几乎滴血的怒睁眼睛里迸射着一道道无比凶狠的光芒,就这麽居高临下地死死瞪着只达到自己胸口高的少年,嘴角还带着一丝胜利的狞笑,那种随时都可能会发动攻击的悍然气势任谁见了都会心尖发颤,恨不得立刻远离这头即将被彻底激怒的嗜血雄狮,一个转身马上逃之夭夭!一抹赞赏的神色飞快地浮上少年的眉间,望着从郑东骏鲜血四溢的破损嘴角中浮现出的那种狰狞可怖,却又带着无尽蔑视与嘲讽的笑容,再看看那具被手铐铁链紧紧束缚,却依旧霸气十足,威风凛凛的强壮身体,这个年轻的主人只是略略挥了挥手,阻止了警卫奴隶们即将发动的又一轮报复性的残酷殴打,独自一个人慢慢靠近那具不断大力起伏,不断散发着腾腾热气与雄性体味的宽厚胸膛,用手掌来回抚摸着那两块磨盘般宽阔巨大的健壮胸大肌,若有所思地碰触着上面一片片新旧交织的伤口与血痕,过了好久才叹息着说了一句:“可惜了!这麽一头铁骨铮铮的肌肉硬汉!力气大,脾气也强得跟头牛似的!在鼻子上穿个牛鼻环,再用绳子一牵,鞭子一抽,拿来当公野牛骑坐驾驭不知道有多爽!”
“看来你是早做好了准备,宁可死也不愿意招供吧?”少年说完脸色突然一变,回头就是一声炸雷般的暴喝:“把大厅里剩下的那群牲口全给我押来!”“我该拿你怎麽办呢?”转过头,少年眼中一贯的冷酷此刻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由衷的赞叹与深深的同情:“别逞能了!下面的酷刑就算是铁打的汉子都撑不了多久的!”见那个已经被众多警卫奴隶重新牢牢按住的被俘军官还是昂首挺胸地稳稳站在那里,紧闭着嘴一声不吭,少年轻轻地笑了笑,目光集中在对方那条英姿勃发的雄健阴茎上。又粗又长的滚圆茎干还没完全勃起,却比其他的战士还要粗壮挺拔得多。紫红色的大龟头厚实坚硬,粗糙黝黑的包皮上全是一根根盘旋弯曲的暴突血管,似乎还在随着心跳一刻不停地大力搏动。一大片乱七八糟的茂密阴毛横生乱长,两颗硕大的睾丸沉沉地悬吊在两条粗蛮壮硕,长满黑毛的长腿之间,随着动作还在不住地晃来荡去。整副生殖器看上去如同一头粗野凶悍的猛兽,仿佛随时都可以挺身而立,喷发出无穷无尽的雄性阳刚力量!欣赏了好一会,少年才继续坐在肌肉坐具上,从侍从奴隶的手中接过另外一支成对的明代羊脂玉透雕海东青纹狼毫毛笔,小心地在一只盛满清澈液状油脂的宋代汝窑白瓷小杯里蘸了蘸,用饱含清油的硬长笔尖细细地涂抹着那条雄伟壮硕的黝黑阴茎。少年涂得很仔细,不仅将整条阳具和阴囊全部抹得油光发亮,就连阴茎上方那一大丛漆黑卷曲的阴毛上也被刷满了清油,随着身体的挣扎晃动还在滴滴答答地往下淌个不停。一支长长的线香被少年轻轻地拈在了手上。望望那具依旧岿然不动的高壮身躯,再看看那条油迹滴答的强健阴茎,少年缓缓吸了口气,闷着头一下子就将线香的尖端猛地捅进了那个紫红色的硕大龟头之中!一阵钻心的刺痛迅速从尿道中传来,千刀万剐般的撕裂感从男人最为敏感的尿道中不断袭上全身,痛得郑东骏手脚一阵阵打抖。但那个坚毅顽强的年青军官还是紧紧皱着眉头,咬住牙关一言不发,不管少年如何狠毒地捅刺,依然就像一具没有生命的雕塑一般尽量保持纹丝不动的状态。看见这副情景少年嘴角的阴笑更加明显,捅插得也更为用力。但下身那种还在不断加剧的锐痛仍旧被这个威猛无比的壮汉强力忍耐了下来,同时还在暗中用浑身发达的肌肉所爆发出的雄壮力量拼命抵抗着,但是这样的努力完全起不到任何作用,满头冷汗的硬汉子只能眼睁睁地任凭对方将长长的线香在自己的尿道中越捅越深。不知道过了多久,长达二十多厘米,中部隐藏着细木棍的坚硬线香的一大半终於如毒蛇般的钻了进去,就这样硬生生地被少年恶毒无比地捅进了那头浑身血汗淋漓的被俘军人的尿道之中,只在外面露出极短的一小截,以这种惨不忍睹的暴虐方式将整条壮悍的阴茎完全笔直地支撑起来。马眼缝隙处还挂着一滴滴不断下落的殷红鲜血,看上去实在是让人心惊肉跳。那麽一头在战场上歼敌无数,不可一世的战斗狂人,此刻却成了一具任人宰割的活体肌肉香炉!尽管痛得死去活来,尽管被这种毒辣的酷刑折磨得连沉重无比的巨大身躯都在不时晃动,不时摇摇欲坠,但那头高大健壮的年青军官依然极力维持着身体的重心,绝对不允许自己像头牲畜一般颓然倒地。不仅如此,此刻的他还在拼命鼓起全身的力量,努力支撑着精疲力竭的身体,重新如同一座巨大的花岗岩雕像那样倔强地挺立在地面上。“不愧是条铁汉子,连哼都没有哼一声!比你那头部下强多了!”少年说完冷冷地勾了勾手指,一头侍从奴隶立刻走到房间远处,来到一座烧制着山泉水壶的小巧汉代青铜炉边,用一根细长的紫檀木棍引燃其下的炭火,小心地用手掌呵护着微弱的火苗,一步一步慢慢回到少年身边。少年接过那支修长精细的紫檀木棍,耐心地等待着,一直等到木棍尖端的火焰又稍稍燃烧得旺盛了一点,这才一脸平静地将檀木棍放到被俘军人硕大的紫红龟头下,将火苗直直地对准了从马眼中伸出的那一小截线香末端。线香头慢慢被点燃,开始不断跳跃着青红色的火焰。少年用手轻轻地煽去火苗,一股袅袅的青烟随之缓慢地盘旋上升,逐渐让四周弥漫上了一股淡淡的古雅香气。郑东骏粗粗的浓眉在一瞬间皱得死紧!他实在想像不出少年竟然会用这样匪夷所思,却又万分毒辣的方式来拷问折磨自己。不管多麽痛彻骨髓的严刑拷打他都可以用坚强的意志硬撑过去,唯独眼前这支深深插进阴茎内,随着时间的推移越烧越短,眼看就要烧到自己龟头的优雅线香,却成了检验他作为一个真正铁血军人顽强血性与意志的残酷鬼门关!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整个宽广的明月松柏间内寂静无声,只有隐隐约约的昆曲还在轻轻吟唱着。1排长郑东骏仍然昂首挺胸地站在那里,虽然脸上的表情依旧无比刚毅冷酷,但额角上一缕缕不断下淌的冷汗却昭示了他现在正在经历怎样的心理煎熬。细细的线香还在一点一点缓慢地燃烧着。青色的烟雾不断蔓延上旋,在那头勇敢凶悍的被俘军人身前形成一圈圈不断变换着的美妙图案。长长的烟灰越积越多,随着对方身体的一些轻微颤抖还在不断朝下掉落。冒在马眼??前面的那截通红的香头已经烧过了大半,郑东骏已经完全能感受得到那种近在咫尺的迫人温度!但他还是将被牢牢反铐在背後的双手紧紧握成了巨大的拳头,准备随时迎接那种不知道什麽时候会猛然袭来的烈火炙烤!少年依然气定神闲地坐在肌肉坐具的宽大脊背上,接过那只小巧细致的明代成化斗彩鸡缸杯,慢慢啜饮着里面淡雅的清茶。不时朝那支不停燃烧不断变短的线香瞄上几眼,目光随即转移到到头顶上方那个满是血汗的黝黑脸膛之上。但让他失望的是,那个强悍威武的黑壮军官在这样残酷的心理折磨下照样面色冷峻,根本看不出有任何的畏惧与心慌。“你不说,我也不着急,咱们慢慢来好了!”少年咬咬牙,干脆转过头将上半身躺在一头直直跪在肌肉坐具旁边,充当靠背的侍从奴隶那宽厚温暖的胸膛上,随意捧起一本纸页发黄的珍贵宋版线装书,自顾自地细细阅读起来。见对方不再将注意力集中到自己身上,被俘的雄七连1排排长郑东骏心里反而更加紧张急迫!虽然并没有说话,但他的头还是不由自主地垂了下去,圆睁双眼死死地盯住插在自己阴茎里的那根狠毒的线香刑具。眼前展现出的景像让他不由一阵心惊肉跳,燃烧着的红色香头距离自己的龟头已经不足2厘米了!一小截香灰轻轻地弯曲着,最终悄然无声地坠落到了地面。赤红的香头如同定时炸弹前不断燃烧的引线,还在一点点快速地变红变短!那种油煎火烤般的炽热感觉越来越近,越来越明显!大股大股的冷汗顺着额头,腋下一刻不停地流淌,郑东骏的全身早就如同被水里捞出来一般,已经皱成川字的眉头还在不断用力皱紧。被反铐在背後的拳头在不知不觉间颤抖个不停,用力抵住地面的脚掌也在无意识地伸抓着。虽然早告诉自己绝对要撑住,不能在少年的酷刑拷问下屈服,更不能供出自己最为尊敬的连长,但从内心深处来说,他宁愿被一枪打死,也不愿意承受这种叫人生不如死的等待与煎熬。尽管有这种想法,但这头铁骨铮铮的硬汉还是极力忍耐,死死硬扛着,即使被心底那种巨大的恐惧折磨得连??气都喘不上来,依旧死死咬住牙关,坚决不向那个狠毒的小子可耻地投降求饶!毒蛇信子一般的赤红香头终於燃烧到了马眼前方,只听“轰”地一声,一团火苗卷带着一股青烟猛地升腾了起来。痛苦而宏亮的惨叫从战俘的喉咙深处不要命地狂野爆发而出!那条涂满清油的粗长阴茎在一瞬间被点燃,火势一下子窜上浓密漆黑的阴毛丛,将男人最隐私处的粗硬卷毛劈里啪啦烧得不住卷曲断裂,猛烈无比的火苗甚至引燃了睾丸上的清油,一时间整副强悍无比的雄性生殖器彻底陷入了狂暴的烈火之中!放眼所见火星四溅皮红肉肿,四周立刻弥漫上了一种皮肉烧焦的刺鼻糊臭味。“啊!!!”郑东骏拼命地挣扎,浑身肌肉都在不由自主地颤抖个不停。生殖器被活活烤炙的剧烈疼痛让他发狂般地嚎出一声声绝望惨厉的嘶吼!这麽一头响当当,硬邦邦的高壮肌肉硬汉被阳具上不断燃烧的烈火烫得死去活来双脚直跳,几乎都没有办法呼吸!狂暴地用身体掀翻身後负责按押的几头警卫奴隶後,整个人立刻像头巨猿般声嘶力竭地嚎叫扑腾着,被反铐在背後的胳膊拼命挣扎,似乎是想解放出双手好去拯救自己那条惨不忍睹的阴茎,可即使将手铐边缘都深深割进肉里,仍然不能解脱仍然不能如愿!他整个都要发狂了!那种可以要人命的强烈烧灼剧痛让他在一瞬间逼近了休克的边缘!眼看自己传宗接代的雄伟大屌上迅速冒起一个个渗血的水泡,过不了几秒钟即将被活活烧成一根毫无用处的焦炭大棒,这个凶悍暴烈的年青军官彻底被逼入了绝路!他根本没有时间,也没有办法压下脑中的那一片如烈火般熊熊燃烧着的剧烈疼痛,只是凭借本能张大嘴巴就是一阵声嘶力竭,地动山摇般的巨大咆哮:“我说!!!”
一杯滚烫的清茶被少年慢慢倒在了那条依然有微弱火苗窜动的壮硕阴茎上,只听“滋啦”一声,被烧得焦黑一片的下身顿时冒起一股浓浓的烟雾,混合着刺鼻的阴毛皮肉焦臭味不停地升腾。茶水混杂着油水一股股留下茎干,滴滴拉拉地流满了身下的地板。火焰刚一被浇灭,年青军官头一垂,整个强壮的身躯立刻就瘫软了下去!望望那条已经被烧得满是血泡,沉甸甸地悬垂於胯间的红肿阴茎,又望望那丛几乎被烧得一点不剩的茂密阴毛,和下面那片光秃秃的赤红皮肤,少年又慢慢将目光转移到被警卫奴隶奋力架住的那具疲软无力的躯体,那颗无力低垂着的头颅,和那副濒死般大力起伏的宽厚胸膛上,耐心地欣赏了好一会,再叫人撑住远处那架从刑讯一开始,就像地震般激烈摇晃了不知道有多久的宋代山水屏风,这才终於从嘴里发出一声志得意满的冷笑:“说吧!”郑东骏苍白的嘴唇慢慢蠕动着,声音虚弱得几乎听不见。见此情景少年不得不使劲踮起脚,将耳朵尽量凑近那张满是血汗的黝黑脸膛,不耐烦地问了一句:“你说什麽?”被俘军人的喉咙里只能艰难地发出一阵难以辨别的汩汩声,少年极力地抬起头,仔细分辨着对方那不住缓慢变换着的嘴形。可是观察了半天还是不知道对方说的究竟是什麽意思。见此情景少年偏了偏头,示意身後的警卫奴隶将这头身高一米九三的魁梧巨人那剽悍如牛的健硕身躯又大力按压下去一些,让他的腿半跪在地上,随即又将耳朵附了上去。“想知道指使我们去偷窃资料的人是谁吗?”这回少年终於从被俘军官的口中听清了这句话,可还没等他再度竖起耳朵,那个被折磨得奄奄一息的雄健军人鼓起全身残余的力气,突然毫无预兆地仰头就是一声野兽般的怒吼:“就是你爷爷我!小兔崽子!我操你祖宗十八代!!!”一记猛拳狠狠地砸在被俘军官血痕累累的烧伤阴茎上,排山倒海般的剧痛让他不由自主地深深弯下腰,大张着嘴巴不断干呕着。男人最脆弱敏感的生殖器就这麽被活活烧灼过後,现在又遭到如此巨大的重击,那种残虐到极点的苦痛让这个野性十足的威猛壮汉大吼一声,一下子彻底昏了过去!一桶凉水猛地倒在郑东骏的头上。冰凉刺骨的寒冷让年青军官从无尽的晕厥中慢慢苏醒过来。可等他好不容易缓过劲挣扎着抬起头,少年却一下子呆住了!只见那张已无人色的苍白脸膛上居然再度艰难地浮现出了那种狰狞恐怖的冷笑。近乎扭曲的染血笑容中带着种显而易见的挑衅意味,健壮结实的肌肉里隐藏着随时都可能会爆发的危险。配上那具伤痕累累惨不忍睹的受伤身躯,看上去实在是暴烈冷血,让人只觉得一股凉意从脚底直冲大脑,只剩下心慌意乱浑身打颤的份!一种从未有过的被羞辱感猛地袭上少年的心头。那种愤怒郁闷到极点的败坏情绪让他恨不能一刀砍下对面那颗倔强的狗头!对方强硬凶蛮的程度和钢铁般强韧的意志大大地超出了他的预料。但这个聪明的年轻主人同时也敏感地意识到对方这样做的真正原因:表面上凶狠蛮横,实际上不过是在只求速死!的确,不管身体多强壮,意志多坚定,在这样闻所未闻的痛苦拷打下都只能祈求老天爷尽快收掉自己的性命。对於一向阳刚烈性,具有极强军人自豪感的1排长郑东骏更是如此,他宁愿战死在烽火连天的战场,或者被干脆爽快地一枪爆头,也不愿意像如今这般,被人像头待宰杀的牲畜那样,用各种惨绝人寰的酷刑活活折磨死!不愧是统驭万奴的一代雄主,少年很快就调整好了心情,大力地吸了一口气,脸上重新浮现出那种轻松愉快,但又意味深长的微笑,伸出手抚摸着对方那条灼满血泡,近乎焦黑的雄健大屌,耐心地撕掉位於焦炭一般的阴毛茬下,那一片片几乎被烧烂的皮肤,用手指直接刮拉着里面那些不断渗血,不断颤动抽搐的血红肌肉,又逐块按压感受着其上那八块血痕累累,但却依旧强悍有力的坚硬腹肌,悠闲的语气中也带上了一丝散漫自在的意味:“想死?想激怒我,好让我现在就杀了你?没那麽容易吧郑哥哥?不愿意招供?没关系,我又不着急,时间有的是,让小弟我慢慢陪你玩下去好了。”少年脸上的笑容越来越明显,但看上去却是那麽让人胆战心惊:“不过你可千万要挺住哦!绝对不能死得太快,要是真那样的话,既有辱你铁血硬汉的名声,还会让我瞧不起你的!”大厅的精钢铁门被哗啦一声打开,雄七连剩下的近一百头奴隶战士按照命令,每10人一组排成10排整齐的方队,一声不吭地站在大厅的地面上。在他们的身前摆放着一排排特制的长条形枷锁,一块块厚重结实的长长木板上方等距离地开着10个大洞,下面还有20个小一些的洞口。警卫奴隶将它们奋力抬起来,把可以卸开的木板分为两半,再重重地搁在第一排的10头奴隶军人的肩头,合上木板牢牢套住他们脖子和双手。随着十几声咔嚓的清脆响动後,位於每个洞口的左右两侧,由不锈钢浇铸的结实锁扣被牢牢锁上,10个身强力壮的军人就这麽被这块长长的木枷锁在了一起。束缚着10人脖颈和双手的整体刑具让他们不论行走或是站立都必须得统一行动。难受不说,这样的刑枷更是让每个战士心头充满了无尽的耻辱与憋屈。但警卫奴隶手中的行动还是一刻没停,很快,10副枷锁全都严丝密合地套在了大厅中的大批雄七连奴隶战士们的身上。几条粗长的链条穿过每副枷锁前後方特地留出来的小洞,将10副枷锁串联起来,也将全体特种部队奴隶军人组成了一个无法分割的整体。随着领头的警卫奴隶用力拉动铁链所发出的一阵哗啦声,人数近百的强悍奴隶士兵们就这麽如同猪狗一般,不得不跟随着他的步伐被牵拉着集体行进。他们一个个沉默不语,完全不知道为什麽会突然遭受这样严酷紧密的束缚,接下来又会被带到哪里去更是不得而知。再多想也没有用,这些身材高大,浑身肌肉的壮小伙只是一个个埋着头,步履艰难地扛着沉重的枷锁朝前走着,渐渐走出大门,消失在灯火通明的地下广场远处…“明代顾季玉制九螭犀角雕大杯,宫廷用品。长47厘米,重1572克,英吉利海峡泽西岛私人旧藏。”这次少年亲口念出了手中古物的名字。将绢本卷轴扔回身边那个跪得笔直的年青侍从长手中,随即兴致盎然地端视起那只明朝犀角雕刻的登峰造极之作来。粗长弯曲的杯体以珍贵的犀牛整角雕刻而成,选材极为精良,角质光润厚泽。上面被明代大师顾季玉灵巧地雕刻着细腻浑朴的龙生九子图。上方云气舒卷涌涛起伏,苍茫无边的云海之间游弋着一条巨大的神龙,九只大小不一的螭龙也盘旋於杯体之上。看上去龙腾云涌气势十分壮观。椭圆形的杯口被打磨得圆润光洁,内壁也没有做任何雕琢,外壁上则通身透雕着一组组复杂镂空的纹饰,看上去实在是精妙绝伦,充满了高古淳厚的文化品位和悠久的历史气息。“可惜了!一代名物即将会毁在我的手上!”少年对着这只明代宫廷御用的犀角杯感慨了良久,又像是想起什麽似的,接着缓缓地说了一句:“到哪里去给这只珍贵的明代古物找个坚实可靠的底座呢?”郑东骏闻言浑身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那个肛门里深插着巨大像牙的战士就在不远处高撅屁股痛得不住呻吟,惨烈到极点的哭号似乎还回荡在耳边。这个被毒打,酸蚀,捅刺,烧灼酷刑轮番折磨得几乎筋疲力尽的年青军官还是在暗中握紧了被反铐在背後的拳头,皱着眉头等待着更为残忍的酷刑拷问落到自己布满伤痕,鲜血淋淋的身上。果不其然,少年捧着那只精美的犀角杯一步步慢慢地走了过来,几头警卫奴隶也按照命令,将身前这头黑壮勇猛的肌肉硬汉奋力推倒在地上跪趴着,使劲按压着他高昂不屈的脑袋,迫使其高高撅起臀部。刚刚徒劳无功地挣扎了几下,一阵撕心裂肺般的激烈疼痛伴随着一阵深入肠道的冰凉寒意,猛地从郑东骏被警卫奴隶强力掰开的两片坚实挺翘的黝黑屁股里传来。犀角尖锐弯曲的尖端狠狠地戳刺着肛门内部的肌肉和肠壁,一股股鲜血顺着被撑得越来越大的撕裂後庭不断往下流。永无停歇的狂暴疼痛让被俘军人挣扎着几乎要把鲜血四溢的嘴唇给咬穿!拼命压制住的痛吼好几次眼看就要夺喉而出,却被这个强悍的铁血军人拼尽全力给生生咽了回去!剽悍如牛的身躯上一块块硕壮有力的肌肉在不由自主地收缩隆起,本就血汗淋漓的的宽阔後背由於大力的挣扎,上面一道道浸满酸汁的恐怖伤口更是被撕扯得更加分裂深宽!鲜血从肛门,後背,前胸,大腿等等任何存在伤口的地方接连不断地涌出,整个身躯眼看要被大量的鲜血盖满,几乎成了一个让人恐惧到极点的鲜活血人!满是镂空云龙纹的犀角杯的一大半完全被塞进了那个血淋淋的肛门之中,少年用掌心撑住椭圆形的杯口,还在一刻不停地朝对方直肠深处大力深捅着。郑东骏的身体颤抖得更加厉害,浑身的肌肉绷紧到了近乎痉挛的程度,虽然拼力强忍着一声不出,但从他痛苦的表情里,还是可以很明显地看出他正在经受着什麽样的生死煎熬。
但这个勇猛的黑大个还是用残存的体力和不可撼动的意志拼命和酷刑对抗着。全身的每一块肌肉都痛得动弹不得,但直肠里的剧烈疼痛远胜於浑身伤口的疼痛烈度,还是让他忍不住徒劳无功地挣扎着,一个劲地死憋着气,近乎本能地将额头在地上撞得咚咚直响。痛苦引发的急促呼吸又让他胸中一阵阵翻腾激荡个不停,一下子张大嘴巴呼哧呼哧地气喘不已。一股股巨大的痛楚在自己的肛门和直肠里搅动翻涌着。刺激着男人最为敏感的前列腺,渐渐地,那条伤痕累累,近乎焦黑的阴茎居然不由自主地硬挺了起来,像架威武雄壮的高射炮一般傲然挺立在焦黑红肿的胯间。这种无法控制,但却万分可耻的生理变化甚至比身後的酷刑更能摧残被俘军官强大的自尊。一股股眼泪不可抑止地夺眶而出,一块块坚实的肌肉发疯般地颤抖个不停,整个人已经完全被逼入了生死徘徊的万丈深渊之中!“啊!!!”随着最後一下大力的深捅,那种惨烈到登峰造极的巨大痛苦让年青军官实在无法忍受,一声凄厉惨烈的嚎叫终於从郑东骏奋力咬紧的牙缝中猛然爆出!那只长达47厘米的弯曲犀角杯也被硬生生地捅进了被俘军人的直肠最深处!只留下一个硕大的杯口还牢牢镶嵌在後庭之中。肛周附近的肌肉完全被撕裂,鲜血如同井喷一般从肛门处的犀角杯口里狂射出来,将两片黝黑结实的屁股染得一片血红,相对应的地板上也早已经是血淋淋地一大片。完全看不出原本的颜色。整具满是硕壮腱子肉的魁伟身躯此刻却像筛糠一般颤抖个不停。看上去实在是让人遍体生寒魂飞魄散!明朝犀雕大师顾季玉要是知道五六百年後会有人将他的作品拿来当刑具插肛门捅直肠,肆意折磨拷问面前这头体格威猛强壮的暴烈大汉,不知道究竟会作何感想?而那一声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听在连长的耳朵里不知道又是怎样一种生不如死的巨大煎熬?费尽全力地将长长的弯曲犀角杯深深捅进被俘军官的肛门和直肠深处,少年气喘吁吁地从侍从奴隶手中接过一张柔软光洁的黄绢,一点一点耐心地将满手的鲜血擦干净,仰着脖子将一杯清茶彻底喝完,又挥手叫人将远处那架不停剧烈摇动着的宋代山水画屏风牢牢撑住,接着休息了好一会,才拍拍在身前高高撅起的那两块厚实隆起,颤抖不已的臀大肌,别有深意地说了一句:“不愧是特种奴隶部队出来的血性战士,都这样了居然还是那麽倔?!居然还有大把力气承受酷刑?!要是换了别人早就被活活痛死了!”“杀了我!!!”1排长拼尽全力,张开那张血肉模糊,被自己生生咬烂的大嘴,猛地从干涩冒烟的喉咙深处爆出一声怒吼,被重重按伏在地板上的黝黑脸膛完全扭曲,依然圆睁的双眼瞪得几乎要滴出血来!少年冷笑一声,一脚踩上那颗宁死不屈的坚硬头颅,将对方的脸在地板上大力碾压着:“杀了你?呵呵,我早说过,这才仅仅是个开始!”九十多头奴隶军人被枷锁牢牢锁着,排成10排整整齐齐地站在明月松柏间外,居於最前列的正是郑东骏手下的雄七连1排全体战士。那扇描绘着青松白月的巨大黑漆推拉门刚一被拉开,所有的战士立刻被眼前的景像惊呆了!只见在那所广阔深邃的书庭角落里,几个失踪已久的战友正一动不动地瘫跪在地板上。一个垂头丧气地耷拉着脑袋,一个下体乌青皮开肉绽,跪靠在墙边几乎没有了生命的气息,一个高撅着屁股,肛门里深插着一根染满鲜血的弯曲像牙,痛得几乎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了,最为惨烈的是跪在最右边的一个战士,那条粗长僵直的阴茎里深深挺插着两支古代簪钗,长长的金质流苏随着他痛苦的呻吟还在不住地晃动。大滩大滩的乌黑血迹在他们每个人的身下慢慢聚集,看上去就如同地狱一般恐怖骇人。六个在连长带领下奋起反抗的战友在行动失败後,全都被抓到这里历经了种种骇人听闻的酷刑拷打。但除了领头的连长和一个脾气最为暴躁的战友之外,他们最为直爽刚烈的1排长郑东骏却依然不见踪影。站在房间正中的少年脸上带着一丝诡异的笑容,回头饶有兴致地欣赏了好一会这些奴隶军人脸上那种愤怒,痛苦与恐惧相交织的复杂表情,这才慢慢朝边上走了几步。清瘦的身影刚一离开,一副令所有奴隶战士肝胆欲裂的残忍场面就这麽直冲冲地跃入每个人的眼帘!在满是血迹的楠木地板上,他们一直尊敬一直追随的排长老大就这麽像条公狗似的高高撅着臀部,一丝不挂地跪趴在那里。宽厚的脊背上布满纵横交错的伤口与血汗,僵硬勃起的硕大阴茎上满是血泡一片红肿,马眼里还深深地插着一支依旧冒着零星火光的线香,在四周袅袅升腾的烟雾中依然能清晰地看出排长脸上那痛苦到极点的表情。一支棕红色的犀角杯挤过两片结实隆突的黝黑屁股,被少年硬生生地插进了他满是鲜血的肛门里,将原本无比紧绷狭窄的肛门撑得完全撕裂开,细长弯曲的角尖一直残忍地捅进了直肠的最深处!看见这幅惨景,有几个1排的战士压抑已久的眼泪终於忍不住夺眶而出!那麽一个高大魁梧,浑身都是健硕肌肉的年青男人,那麽一个意气风发,粗野霸道的强悍排长,那麽一头威猛顽强,能撕虎裂豹的铁血军人,如今竟然沦落到这般叫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惨烈地步!警卫奴隶挥动着手里一条条蘸着盐水的皮鞭,恶狠狠地抽打在第一排奴隶战士赤条条的身躯上。那些气得横眉怒眼的壮实军人只得强忍住无尽的悲愤与伤痛,带着整体枷锁按令慢慢屈下膝盖,在拉开的黑漆推门边扑通一声集体跪了下来。无数只被枷锁死死束缚住的有力大手穿过木洞,在一瞬间紧紧篡成了拳头,无数双充血的眼睛一动不动地瞪着前方,眼睁睁地看着那个恶毒的少年气定神闲地走到明月松柏间的一处不起眼的靠窗角落,来到那具本被他用於烧制沏茶泉水的汉代四足螭龙纹青铜小鼎炉边,冷笑着从熊熊燃烧的炭火上提起一只精致小巧,造型优雅的唐代卷草戏马纹鎏金执壶,一步一步朝那个被折磨得近乎虚脱的1排长走去。几根细长的手指小心地拈起这只有着上千年历史的鎏金小执壶的小盖,少年随即极快地朝里面瞟了一眼,只见里面满满一小壶的辣椒油早已在炭火的炙烤下变得沸腾翻滚,发出一阵让人心惊肉跳的劈啪炸响声。滚烫冒烟的沸油此刻突然解脱了盖子的密闭,一股青烟飞速地顺着壶口一下子升腾而起,一阵刺鼻的辣味也随即在四周迅速弥漫开来。少年眼疾手快地合上雕刻着獬首纹的盖子,用手不断扇动着几缕已经逃逸出来的热辣之气,随即用冷淡的目光注视着远处那些陷入悲愤与暴怒之中的奴隶战士,薄薄的嘴唇里发出的声音就像寒冰一般冷酷无情:“看见没有,你们的强牛排长到现在还是那样死不认罪,还是不肯供出那个指使他们去偷窃资料的罪魁祸首。没有办法,也许过不了几分钟他就会像头真正的蛮牛那样被活活折磨死!”描绘着青松冷月的黑漆推门前依旧静寂无声,一大群带着枷锁的奴隶军人黑压压地跪满了一大片,没有一个人说话。但是那种如火焰一般的强烈愤怒正在每个战士的心头熊熊燃烧着。少年摇了摇头,拎着被烧成近乎金红色的唐代小执壶正准备再走近一点,一个颤抖的声音却突然在推门前猛然炸响:“排长!不要再硬撑下去了!”一个和郑东骏感情最为深厚的奴隶战士实在是忍不住了,张口就是一阵绝望的呐喊:“连长早就出卖了我们!不要再为他卖命了!”话音刚落一记皮鞭就狠狠地抽在了士兵的身上,但那个已经满眼都是泪水的战士完全顾不了什麽不经允许不得随意说话的奴隶铁则,带着枷锁牵连着身边的战友艰难地跪行上前一步,昂头就是一声大吼:“姓赵的那畜生要我们去偷窃资料,就是为了把我们骗进圈套!”眼看无数条皮鞭又要劈头盖脸地落下,少年却挥挥手阻止了警卫奴隶们的进一步行动,慢慢踱到那个满脸激愤的奴隶军人面前,扬手就是一记凶狠的耳光:“说!什麽圈套?!”被打得满脸通红的奴隶战士根本连看都不看少年一眼,只是直直地对着自己的排长张嘴就是一阵大喊:“姓赵的和那小子早有奸情!他们合起来设计陷害我们,就是为了把我们全部降格为苦役奴隶,活活累死在这里!”一股股眼泪接连不断地滑落下战士的脸颊,吼叫的声音也带上了一丝无法掩饰的哭腔:“排长!招供吧!不值得再为那个姓赵的的畜生丢掉性命!”刚一听完完少年一下子呆住了,可就在一秒钟之後那张俊朗的脸上居然浮现出一丝哭笑不得的神色,回头不自觉地朝那架被几个人死死撑住,但依然在不住晃动的巨大宋代山水屏风望了一眼。心里一阵阵地抽紧,五味杂陈完全不知道是什麽滋味。赵震涛啊赵震涛,这就是你辛苦训练出来的忠诚战士?这就是你一直豁出性命来保护的好兄弟?妈的要不是你小子求我释放他们,现在哪里还有这麽多的麻烦事?把我累得够呛不说,连命都差点丢掉!现在好了,连长变成姓赵的的畜生了!妈的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亏你还那麽好心地处处为他们着想?!你这混蛋才是真他妈的不值得!苦役奴隶?
妈的本少爷有的是奴隶,还需要将辛辛苦苦训练出来的这支奴隶特种部队降格为苦役奴隶充数?我操!牲口就是牲口,一点脑子没有。好!既然你们那麽怕被沦为苦役奴隶,我就偏偏要那麽做!一阵无名烈火熊熊燃烧在少年心头,但他还是极力克制住,很有原则地给了那个奄奄一息的1排长最後一次机会:“听见没有,你部下都那麽说了!6个人中就你一个硬撑着死不开口!你他妈的就招了吧,我还可以留你一条狗命!”郑东骏费力地侧过被死死压在地板上的脸,牢牢地盯住远处那个泣不成声的部下,两只本就布满血丝的眼睛在一瞬间变得通红,暴怒得几乎要滴出血:“我…操…你奶奶!连长…连长绝对不会…不会出卖我们!你…你他妈的…再…再敢废话老子…老子一枪毙了你!”少年久久地凝望着那个铁骨铮铮的真正血性军人,过了好一会才轻轻地摇了摇头,随即面对无数目瞪口呆的警卫奴隶,从嘴里猛地爆出一声大喝:“给我按牢实了!”话音刚落立刻深吸一口气,将唐代鎏金小执壶细长弯曲的颈壶嘴直直对准那只深插进被俘军官直肠的明代犀角杯,手腕一转,毫不犹豫地将整整一壶沸腾翻滚,不断冒烟的辣油全部倒了进去!“轰!”“劈啪!啪啦!”一股股殷红色的油流刚一接触到犀角杯椭圆形的巨大杯口,立刻在杯壁上炸起一大群星星点点的火花!伴随着一阵迅速冒起的刺鼻青烟,无数沸腾的辣油沿着漏斗状的犀角杯快速地流进收窄的尾部,一股股地从犀角杯尾部那些镂空的细小间隙里猛然溢出,直接活生生地流进了被俘军官的直肠内壁!“啊1069BF(留言)2014年2月5日(三)09:30(UTC)”一声天崩地裂般巨大凄厉的惨叫从郑东骏在一瞬间张到最大的嘴里猛然爆发!整个人痛得一下子高高跳起来,力道大得不仅将身後好几头警卫奴隶全部掀翻在地,连身後那条长长的铁链都被连带着甩上了半空!刚刚“咚”地一声重重跌回地板,立刻就像中箭垂死的野兽一样来回翻滚,像鲤鱼一样拼命挣扎扑腾个不停。就算是全体警卫奴隶冲上来都无法将他按住!那种生煎活熬式的暴烈剧痛让他浑身上下的肌肉都在像抽筋似的疯狂抖动个不停,两条布满鲜血,满是黑毛的大长腿弯在腹部极力地蜷缩着,可下一秒又猛地绷紧伸展到了最大,两只青筋暴突的脚背发疯般地极度反弓着,十根脚趾都在一阵阵不受控制地痉挛成一团。不到一秒钟整个人又突然从地上拼命爬起来痛得双脚直跳!巨大的脚掌一阵阵重重地践踏着结实的地板,凄厉的惨叫与巨大的咚咚撞击声此起彼伏。但是不管他怎麽疯狂地跳动,那根深插进直肠的犀角杯依旧纹丝不动地矗立在那里,沸腾得简直要冒火的辣油随着激烈的动作反而在肠壁里流得更深,如火蛇一般在直肠间狂乱地四处横冲乱窜,几乎要将肠壁彻底烧穿!痛得已经神志不清的被俘军人一声声发狂般嘶吼着,沉重的身躯再度猛地倒在地板上又是一阵不由自主地胡乱扑腾,由侧身姿势转到俯趴,又由俯趴猛地转为仰面卧倒,拼尽全力想把那些滚烫恶毒到极点的辣油从肛门里倒出来,谁知这样不计後果的狂烈举动反而将那支明代犀角杯在一瞬间往直肠里捅刺得更深!排山倒海般的剧痛又猛然大大加剧,整个身体在一瞬间又猛地反射性地侧了过来,痛得两条粗壮的大腿在地板上不受控制般地疯狂上下屈伸,脚掌侧面也随着激烈的动作在身下一滩滩腥红的血泊里不住来回蹬动着。反铐住双手的粗钢手铐随着大力地挣扎扭动,已经深深地勒破皮肤割伤肌肉,血肉模糊的伤口里几乎都能看得见白森森的骨头!尽管这样他还是在不停暴狂挣扎,不停反抗着身上的束缚,想要挣脱背後恶毒的手铐和铁链,仿佛因此折断了手臂也在所不惜!脖子上一根根粗大的血管暴突得几乎要喷出血来!满是鲜血的嘴巴拼命撑到了最大,从里面发出一阵阵接连不断的惨烈嚎叫!浑身上下无数条巨大的伤口在与地板磨蹭扑腾的过程中进一步被擦裂得更大!即使这样他还是一刻不停地在地上来回挣扎嚎叫着,破裂的皮肤与血红色的肌肉不断翻卷着,从中不断涌出的一股股鲜血完全裹满了全身,整个人彻底变成了一个鲜红色的恐怖血人!“啊!嗷!嗷!我操你妈!操你妈啊!!!啊!嗷啊!我操你妈!!!啊啊!啊1069BF(留言)我操你妈啊1069BF(留言)”这麽一头威猛好斗的军中猛虎,如今却变成了一具让人魂飞散的惨烈血人,在沸腾辣油烫炙肛门直肠的酷烈刑罚下疯狂跳跃扑腾着,声嘶力竭地嚎叫着。不过几分钟,随着最後几下痉挛般的大力反弓屈伸,那个宁死不屈的暴烈铁汉就这麽脖子一挺,浑身抽搐着咽下了最後一口气!一股股泪水从奴隶战士们的眼中夺眶而出,戴着整体长枷的第一排10个战士大吼一声,全都不顾一切,跌跌撞撞地冲到排长的身边,嚎叫着低低弯下腰,拼命靠近那具血肉模糊,但依然被反铐着悲惨死去的魁梧躯体,用被木枷锁得死死的巨大拳头奋力顶撞着那个恶毒的木洞,即使手腕被撞烂,大滩的鲜血流满了枷面都依然永不停歇地想挣脱那架狠毒至极的结实刑具!他们一个个声嘶力竭的嚎吼着,用被牢牢锁住的头颅带动那个厚重的木枷,发狂般地大力撞击着坚硬的地面,就算一个个被撞得头破血流都在所不惜,仿佛就算是死都要挣脱束缚去抱起他们那个刚烈勇猛,到死都绝不低头的排长老大!在他们的身後,一排排被锁在一起的奴隶战士还在吼叫着接连不断地冲上来,即使被警卫奴隶抽打得血肉飞溅,都要挣扎怒吼着来到他们排长身边!刚一靠近,那些雄狮一般粗野勇猛的军中汉子就全部跪倒在地上,一个个满面泪水泣不成声。一具具厚重结实的长条形枷锁被每10个人一组地集体往地上撞得咚咚作响,摇晃得几乎快要散架!一股股鲜血从他们的脖子,额头和手腕处不断涌出,但就算是这样他们都狂嚎怒吼着没有停下哪怕一秒钟的暴烈行动!震天动地的撞击骚动中,随着一声地动山摇般巨大粗暴的吼叫,那架宽大沉重的宋代山水屏风在顷刻间轰然倒地,一个被毛巾死死塞住嘴巴,被绳索五花大绑的的魁梧身躯“咚”地一下从屏风後滚了出来。虽然被捆得几乎无法动弹,但那具魁梧的躯体依然像头野兽般低声嚎吼着,在地上艰难地翻滚挪动,一寸一寸地朝躺在朝房间中央的1排长身边靠去!少年挥挥手,下令让全副武装的警卫奴隶用无数铮亮的枪支形成一个巨大的包围圈,将那群人数近百的奴隶士兵牢牢围了起来。自己则一个转身走近那个还在不断大力挣扎挪动着的身躯。望着对方那双闪动着暴怒与仇恨光芒的眼睛,少年并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蹲下身子,耐心解开对方腿脚上的绳子,慢慢抽掉了嘴里的毛巾。“郑东骏!!!”刚一解开嘴巴和脚上的束缚,雄七连连长赵震涛大吼一声腾地一下从地上站起来,完全不管背後依然被紧紧捆绑着的两条粗壮的胳膊,发狂似的几个箭步就冲进了包围圈!望着那个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好肉,鲜血淋漓已经没有任何存活气息的忠实部下,赵震涛已经完全说不出话来。那个在惨烈酷刑下倔强地一声不吭的刚烈男人,那个在战场上面无表情地把被打出来的肠子塞回肚子,立刻就重新加入战斗的勇猛军人,那个威严刚强,说一不二的年青军官,此刻却咚地一声跪倒在地上,彻底地哭出了声。少年压抑住内心波涛般大力起伏的情绪,慢慢走到那一大群满眼都是仇恨火焰的奴隶士兵之中,下令让警卫奴隶阻止了他们用木枷对赵震涛徒劳无功的仇恨撞击,望着那一张张流满泪水,但却依然刚强的年青脸庞,少年踢踢脚下那具血人般惨烈恐怖的尸体,口中爆出一声坚定有力的赞叹:“不错!是条硬汉子!不愧是从我男宠手下训练出来的精兵强将!”男宠?这两个奇怪的字眼如同钢铁巨锤一般狠狠冲砸着战士们的心脏!在转瞬间又让他们火冒三丈!要不是曾经亲眼所见,他们打死也不愿意相信那个一向野蛮暴烈的真正职业军人,那个严苛训练,却爱兵如子的长官,那个自己最为崇拜尊敬的老大,居然是眼前这小子的男宠!话音刚落几头脾气最为暴野的奴隶士兵又开始连带着身边的战友怒吼着冲上来,发狂般地用脖子上仅有的武器木枷,拼命撞击着那个呆跪不动,面如死灰的年青军官!说时迟那时快,少年操起手中的明代钢锏劈头盖脸地就朝几个愣头青的头上狠狠打去!几声撕心裂肺的惨叫之後,那几个胆大妄为的畜牲咚地一声,满脸鲜血地集体倒在了地上。他们身边的那个硕壮得如同一座高山般的男人此刻依旧一声不吭地跪着,粗犷黝黑的脸膛上却早已经泪流满面。“牲口就是牲口,一个转身就背信忘义!”少年脸上浮现出一丝鄙夷的神色,将那根粗长的明代钢锏重重地跺在地上,眼中瞬即闪现出寒冰一般的光芒:“牲口们!给我听好!”“你们的连长!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真正男人!他身上的血性一点也不比你们的排长差!他为了你们!甘愿自己留下来受我虐待!你们还这麽诋毁他,仇视他?!”稍稍顿了一顿,少年的声音再度在突然变得鸦雀无声的明月松柏间内响起:“他再三恳求我放了你们,说你们也是有家人朋友的。
我想想也是,就和他打了个赌,故意让你们看见我和他亲密无间的举动,再让他鼓动你们去偷窃资料。我答应他,能偷出几个的资料就释放几个,就是想看看到底有几个人真的相信他,愿意和他一起去拼命!”“可惜啊!你们这些畜牲!看见苗头不对马上翻脸就不认人,到了最後居然只有6个人愿意站出来!这点先不说,被抓获後居然一个个忙不迭地就把你们连长供出来了!”少年说完转过头用凛冽的目光死死盯着第一个主动招供的奴隶战士,盯得他面红耳赤几乎想找个地洞钻进去!“大难临头,居然只有2个人坚持到了最後!除了那个想挟持我,最後失败自杀的莽汉之外,就只有你们这个刚烈的1排长!”少年回过身,将目光转到脚下那具皮开肉绽的断气躯体上,接着又直直地指着那个一动不动地跪在地上,眼泪早已经流干,沉默得如同一块顽石般的年青军官:“你们真的太令我失望了!看见那几个人行动失败,你们连长又求我,我也和他约定好,原本决定在酷刑折磨下能有一半的人坚持住,我就全部放了你们!可是你们呢?一个个自称是有血性,有担当的真正职业军人,居然连自己的长官都不相信!他和你们是今天才认识的吗?整整两年了!他平时是怎麽对你们的,他妈的你们比我更清楚!这个白痴一直处处为你们着想,没想到最後竟然落了个众叛亲离的下场!”一阵愤怒涌上少年的心头,望着那个自己从小就喜欢的大块头善良傻瓜,少年气得眉头都竖起来了,不管不顾地张口就是一声怒吼:“他们不要你!我要你!拿着!”话音未落,一本厚厚的文件就被越说越气愤的少年重重地砸到了雄七连连长赵震涛的身上:“这是苍泓邸的机密地形图,什麽暗道密道,开关密码,设施设备启动方式乱七八糟的全部都在里面!从今天起,我任命你为苍泓邸警卫总长,立刻给我上任履职!”说完少年一个转身迅速回过头,脸上的暴怒无以复加:“你们这些无情无义的牲口!不好好惩罚一下,他妈的还真叫你们这些畜牲闹翻天了!”清静幽雅的秘乐阁中悄然无声,前面的八间书庭内挤满了大批全身赤裸的奴隶军人。虽然已经完全解除了那些厚长整体式木枷的束缚,但他们仍然被内心的锁链捆绑着。虽然亲耳从少年口中听到了整个事件的来龙去脉,但早已被1排长的惨死场面冲击得暴怒不已的内心深处,根本就不相信那些冠冕堂皇的宣示。他们依旧对3排长刘纪鹏的话深信不疑,看见那个姓赵的不仅毫发无伤,而且还一跃升为这座地下府邸的警卫总长!眼前铁一般的事实更加坚定了奴隶战士们本就根深蒂固的想法。仇恨的火焰在每个人的心头熊熊燃烧着。可是面对少年的命令他们又不得不服从,只得一个个昂首挺胸纪律严明地排成整齐的队伍,就像即将迎接一场血战般在一间间古雅的书庭内严阵以待。明月松柏间内的少年手中此刻正握着一把引人瞩目的明代错金鸣离战刀,这把刀出自明代万历年间的宫廷内府,极为名贵。和人们一贯欣赏的粗犷霸气不同,这把刀修长而不失威猛,俊秀而不失阳刚。其造型的灵秀和刀具冷兀的气质结合得相当完美,全然没有其他刀具那种凛凛的杀气,却让人惊叹战刀竟然可以做得如此锋锐精致。少年握着刀柄兴致盎然地挥舞把玩了好久,才将缓缓目光投射到一具端正正地摆放在房间前方,出自明代弘治年间的长条形紫檀描金五爪金龙箱之上。“把门拉开!开始循环取血射精!”少年将那把明代战刀放进那具奢华至极的明代描金古箱里,一个转身重新坐在了金丝楠木睡榻中央的肌肉坐垫上,两只眼睛迸射着炯炯如火的光芒:“叫他们按照我说的行动!”沉重精美的黑漆推拉门刚被缓缓拉开,第一排的五头奴隶战士列成整齐的队伍,一边大力撸动阴茎一边就迅速冲了进来。这幅奇怪的景像并非毫无来由,为了节省时间,少年也做了相应的统筹安排:命令100头奴隶战士每5个人编成一组排队等候,第一批刚一进入最外面一间书庭时,就开始动作轻柔地撸动阴茎,以做好最终射精的热身准备。随着队伍的缓慢向前移动,每一组并排着接连进入下一间书庭时,他们撸管的速度也在相应加快变猛,就这麽随着所处书庭一间间地深入,无数条黝黑粗长的阴茎也越勃越高,越来越硬,最後到达明月松柏间的时候,一条条野蛮的大棒已经坚硬火热得如同烧红的铁棒一样,高高挺立仿若一架架高射炮般全都处於射精的边缘。门刚一拉开壮小伙们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冲到房间里,紧握大屌嚎叫着拼命撸动各自那条几乎要喷火冒烟的阴茎,将一股股乳白浓稠的精液如同机关枪一般喷射进那个狭长的紫檀描金五爪金龙箱内,随即接过上一批次的战友用完交到他们手中的像牙柄小刀,对准自己阴茎上的某条血管猛地刺入挑开,任凭鲜血滴滴答答地流进箱中。再抖抖那条依然硬挺的阴茎,动作迅速地来到拉门的一侧,将那五把刚割破过自己的阴茎血管,沾满鲜血的像牙柄小刀交到下一批出现在门口的那些欲火焚身的战友手中,再侧身冲出去回到第一间书庭起始处,又开始了周而复始的撸管射精割血过程。明月松柏间的拉门如同潮水一样关了又开,等待射精的队伍如同流水线一般有次序地轮换着,不到半个小时,五把割破过无数战士阴茎血管的像牙柄小刀已经血迹斑斑,面前的那具紫檀描金五爪金龙大箱中已经盛满了一百头身强力壮,血气方刚的魁梧猛男士兵的精液和鲜血。大量乳白色的浓稠精液混合着一缕缕猩红色的血流,已经快要溢出到那个巨大狭长的箱子的边缘之外!那把古雅名贵的明代错金鸣离战刀就这麽静静地浸泡在红白相间的精血之中,散发着一股股年青男人特有的气味,昭示吸收着蕴藏在其中的无穷野性力量!“等过几天闲下来,我会彻底清查你们当中的那个妖言惑众者!到时候我会用这把浸透了你们所有人精血的明朝战刀,狠狠砍下那人的狗头!”少年从嘴里发出一声让人肝胆欲裂的怒喝,努力平息了一下微微起伏的胸膛,看了看那具满得已经溢出来的紫檀描金五爪金龙长箱,对着跪在身边的一头侍从奴隶不耐烦地点了点头。得到命令的侍从奴隶猛地从地上站起来,拿着一只修长精致的螭龙白玉细口爵形杯走到那具满是雄性精华的明代古箱旁边,跪在那里小心地将红白分明的精血的多余部分舀出一些来,不断装进一只雕刻着鸳鸯蔓草纹的明代和田玉玉壶里。随即提着那只通体华润洁白的玉壶来到那张精致的黑漆描金小几边,将细长优雅的壶口对准一支插花用的白色瓷瓶的瓶口,缓缓地将大量多余的精血倾倒进这支淡雅明秀,线条简洁的宋朝官窑白釉细颈胆瓶内。浓浓的精血带着年青男人特有的麝香体味,源源不断地浸润着那枝插在那个有近900年历史的瓶子里,清雅脱俗的折枝茶梅。有了这些满蓄阳刚雄健力量的男人精血的滋润,估计这些雅致清秀的花枝很久都不会枯萎吧。“继续循环取血射精!不要停!”少年满意地望了那个转瞬间又被浓稠精血溢满的明代巨大长方形古箱一眼,一抬头冷酷的脸上又盖满了寒霜:“你们不是有的是力气吗?想揍你们连长?想造反?很好!我就让你们一个个精尽人亡!到阴间去造反!”“对了,”好像又想起了什麽似的,少年又开始一脸狞笑地敲击起了手中的明代玳瑁折扇:“听说你们非常害怕被降格为苦役奴隶?很好!我就如你们所愿,射完血精,他妈的全部给我推人力发电机去!”赵震涛呆呆地躺在床上,毫无血色的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侧躺在他身边的少年倒是很有兴致地翻阅着一本杂志。表面上若无其事,其实同样一个字都看不进去。胡乱翻动了几页,干脆将杂志往边上一扔,一个翻身转了过来,将自己的腿压在对方那两条长满黑毛,粗壮有力的大长腿上。“吃点东西!”少年将一袋牛肉干撕开,无比僵硬地递到年青军官的面前:“把你绑在屏风後面大半天,肚子早饿了吧?”赵震涛还是没有说话,只是伸手用力一挡,将那包食物胡乱地撞在地上。连看都不看对方一眼,一个侧身将脊背对准了那个小子。面对这种情况少年简直是哑然失笑,没想到这麽一个高大轩昂的铁血军人居然还会生闷气!一时间又是生气又是好笑,索性也扭过身子不再理会那头横眉怒眼的强牛。年青军官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地板,心中却一刻也没有平静下来过。1排长郑东骏死前的惨状,还有那几个一直忠於自己的部下在受刑时所发出的一声声惨叫,让他的心根本无法平静下来。没想到自己尽了最大的努力,雄七连全体战士仍然没办法获得自由,反而沦为苦役奴隶比原来更惨!更让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部下们在那时候所说的那些话,听在赵震涛耳朵里简直就是五雷轰顶,仿佛一把把尖刀在狠狠戳刺着他的心脏!他实在想像不出这些一向忠心耿耿的部下怎麽会这麽想自己?那小子说得没错,自己一直处处为他们着想,谁知道自己竟然会被这些亲如手足的兄弟背叛抛弃?想到这里他的心头禁不住涌起一阵彻骨的悲哀,脸上的神色也愈发地暗淡了下去。“喂,”即使背靠着背,少年依然能感觉得到对方的悲伤与失落,僵持了半天他还是咬咬牙转过身,主动一把抱住了那副宽阔厚实的肩膀:“说好了愿赌服输的!你小子现在这样算什麽?!”
“你他妈说话不算数!”赵震涛也忍不住了,一个转身将眼睛瞪得溜圆:“说好了偷出几份资料就放几个,你把那些资料转移了又算什麽?!”“没错啊,是偷出几份放几个人啊,”见对方终於舍得开了金口,少年脸上立马浮现出了揶揄的笑容:“是你自己笨,偷不出来还能怪得了谁?还职业军人还铁血战士,妈的根本就是草包一个!”“你!”一向不善言辞的黑大个气得完全说不出话来。谁知少年却根本无视对方喷火的目光,自顾自地说了下去:“不是我说你,你的那些部下都他妈的不是什麽好鸟!而你也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笨蛋!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的那种!”“他们是我亲手训练出来的战士!是和我同生共死,一起上过无数次战场的手足兄弟!”赵震涛的火气一下子上来了:“要不是你故意让他们看见我们的关系,他们能那样做吗?”“赵震涛你给我听清楚了!”少年的语气一下变得严肃起来:“一群和你朝夕相处了两年多的所谓手足兄弟,就因为一点点风吹草动,马上就背叛了你,这样的人你还为他们说好话?你真的是当兵当傻了?”听见此话年青军官一时语塞,但他还是始终倔强地坚持着自己的看法:“他们……他们那是一时糊涂!只要我给他们解释清楚,他们还是会像以前那样听我的!”顿了顿,赵震涛咬咬牙艰难地开了口:“杜澈远,他妈的就算……就算我求你!不要把他们降为苦役奴隶!他们是军人不是苦力!就算是死也应该死在战场上!只要你答应恢复他们的军人身份,你叫我做什麽都可以!要我的命也行!”一阵难以言说的复杂情绪涌上少年的心头。他定定地望着眼前这个魁梧霸悍,神情尴尬的黑大个,从嘴里不由自主地发出了一阵无可奈何的叹息。这头强牛到现在居然还在帮那些牲口辩解,还在愿意为他们牺牲!妈的真的是想活活气死我不成?!不过话说回来,这混蛋有这样的脾气也正是自己喜欢上他的无数原因之一。光明磊落堂堂正正,勇於承担责任,勇於付出和牺牲,在任何困境下都仍然坚持自己作为军人的信念和信仰绝不动摇!虽然缺点数量直逼优点,但仍旧是那个自己从小到大最为欣赏,最为喜欢的真正血性男人!“赵震涛,我承认,你是一个相当优秀的职业军人,但你完全当不了一个合格的领导人!”感慨了好久,少年才喃喃地说了一句,脸上一时间全是百感交集的神色:“我现在有点怀疑当初把你提拔为连长的做法是不是真的恰当?你太重感情!心肠太软了!告诉你赵震涛,你们之间的所谓兄弟情谊,仅仅依靠微不足道的所谓同袍感情维持,随时都有可能因为一点点猜疑而分崩离析。而我和他们之间却是长久培养出来的主奴关系!是以掉脑袋作为维系手段的!妈的快点给我醒悟吧!”“给我听好!”没等对方说话,少年的语气一下子变得无比冷漠:“我下达过的命令是绝对不会更改的!说了将他们降格为苦役奴隶,那他们就是死也得给我活活累死在这里!”话音刚落,年青军官一下子面如死灰,双手也在不知不觉间握成了一对巨大的拳头。看见这幅情景少年冷冷笑了一下,根本没有任何迟疑,一个侧身马上拉开了床头上的柜子。“要是恨我,就杀了我!”一把闪着寒光的匕首猛地递到年青军官的眼皮底下:“我这一条命抵得上你那些所谓的好兄弟了吧?”见此情景赵震涛只觉得心头像是猛然压上了块大石头,郁闷得半天都喘不上气来。明知道自己就算是死都不会去伤害对方,但这家伙就偏偏还用这种方法来逼迫自己?!看着那双冷若冰霜的明亮眼睛,看着那个那个眉清目朗却又冷酷逼人,叫自己又爱又恨的恶毒小子,这个粗野蛮横的军人只觉得浑身的热血一阵阵朝头顶上涌,毫不犹豫地伸手一把将那把锋利的匕首生生打飞,瞪着两只血红的眼睛如同野狼般发泄式地长长嚎叫了一声,伸出一条粗壮有力的胳膊一把就将少年极其粗暴地搂了过来,不顾一切地将那具单薄的身体紧紧抱在自己宽厚温暖的怀里,怔怔地望了几秒钟,突然一个翻身霸道地将对方按压在床上,两片棱角分明的厚实嘴唇就这麽生猛无比地朝对方的双唇狠狠压了下去……不知道过了多久,一阵野兽般的发泄与欢愉过後,满身大汗的年青军官和同样大汗淋漓的少年赤条条地并排躺在几乎散架的大床上,张着嘴不住大口喘着粗气。少年满脸都是掩饰不住的笑容,翻过身趴在那那副宽阔厚实的胸膛上,眼角随意地瞄着地板上的那把明代匕首:“妈的傻大个力气就是大,那麽名贵的明朝古物一把就被你撞飞那麽远!你知道那把短刀来得多不容易吗?”年轻军官脸上浮现出一丝不以为然的神色:“你那玩意就是个绣花枕头,我军包里有一把自己做的匕首,比你那个好使上千万倍!呆会拿来送给你!”“嘿嘿!定情信物吗?你小子也玩那一套?”少年心底高兴得乐开了花,表面上仍然是一副鄙夷的神情。话音刚落傻大个立马涨红了脸,气急败坏地一把抓过少年将他牢牢压在自己身子下面。愣愣地瞪着那张满是笑意的俊朗面孔,脑子一热低头张嘴又是一阵狂风暴雨般地粗野热吻……一阵阵长时间的剧烈响动过後,房间里终於再度恢复了平静,赵震涛将少年紧紧地抱在自己胸前,无数次的激情过後他们凝望着彼此的眼神都彻底不同了,充满了那种无比炽热,毫无掩饰的爱意。又过了一会,年青军官像是又想起什麽似的,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两只眼睛里闪动着内疚与难过相交织的揪心光芒:“杜澈远,让我见他们最後一面吧!”“我愿赌服输!随你处置他们!但还是希望你给我个机会和他们告个别!毕竟他们是我带出来的兵。两年了!妈的一起在枪林弹雨里面拼了整整两年了!”暗无天日的苦役奴隶备用监牢中,齐刷刷地站着近一百头愤怒的雄七连奴隶战士。他们被无休止残酷射精取血的惩罚折磨得浑身虚汗直冒,脸上除了极度的疲惫之外,更多的是从心底生出的无尽悲愤,狂暴与委屈。巨大坚实的牢门之外,一排排浑身血汗的苦役奴隶正嚎叫着奋力推动那架巨大无比的人力发电机,即将迎来轮换的时刻。自动伸出的钢刺刑具下,已经有十几个不堪重负的奴隶被活活累死打死,僵硬的躯体正拖在推杆後面,随着转盘一圈一圈地转个不停。看在那些即将走上石台的奴隶战士的眼中,实在是惨绝人寰,令人从心底升出一阵阵彻骨的寒意!“妈的!连长一直反复强调同甘共苦,同生共死,骗得大家一愣一愣的,转过背却把我们全部出卖!”一个战士实在是忍不住了,篡着拳头就是一声愤怒的仰天大吼。其他的奴隶战士同样气得眼睛都要流血,一阵阵激烈的心跳在每个人的胸中不断如巨浪般搏动起伏不已。“排长,你说怎麽办?”身边一个士兵终於开口打破了僵局,皱着眉头望着那个一向头脑冷静的年青军官:“咱们真的要像那些人一样被活活累死在这里吗?”3排长刘纪鹏没有说话,内心却在一阵阵起伏。妈的忍了那姓赵的混蛋这麽久,终於等到这一天了!只见他在暗中篡紧了拳头,过了好久才咬咬牙,下定决心般地一个转身,将身躯完全面向前方那一大群神情绝望的雄七连战士:“兄弟们,你们愿不愿意相信我?!”“我操!都什麽时候了!我们当然相信你!”无数声怒吼顿时炸响在阴沉沉的监狱内。一双双圆睁的豹眼里闪烁着野火一般炽烈的光芒,口中发出的吼叫声震天动地。“那好!从现在开始,解除叛徒赵震涛一切职务军衔!由我,原3排排长刘纪鹏接任雄七连连长职务!一切行动听我指挥!不得擅自行动!”“是!”“排长,哦不,连长,咱们干脆反了吧?!”一个战士实在是按耐不住内心的狂暴情绪,干脆说出了心头隐藏已久的想法。“反你妈个逼!这里的机关暗道你都掌握吗?妈的你逃得出去吗?”刘纪鹏张口就是一声暴喝:“大家既然信任我,我就先把丑话说在前面!要想活下去,大家就必须完全听从我的命令,能不能做到?!”“能!”“好!咱们现在绝对不能轻举妄动,要尽可能暗中搜集更多的地形情报,找到最佳的作战时机!”一阵阴郁的神色浮现在刘纪鹏脸上:“在没有准备好之前,咱们现在只能先老老实实地当一阵畜牲!再大的怒气他妈的都先给我忍下去!”一双精光四射的眼睛挨个扫视过面前的每一个奴隶战士,特别在那个虽然大势已去,但脸上的表情依然别扭的2排长脸上停留了好久,这个由雄七连众多战士暗中推举生成的新任连长终於再度发话了,一开口并不洪亮的声音却显得是那麽的阴沉毒辣:“我没你们赵连长那麽好的心肠,会那麽大度地容忍你们的错误!你们一个个的给我听清楚了!有谁沉不住气,不服从我的命令,敢於擅自行动,敢於走漏风声,他妈的不要怪我姓刘的翻脸不认人!”随着一声巨大的轰鸣,人力发电机暂时停了下来,一百头被罚沦为苦役奴隶的雄七连奴隶战士终於停止了长达近5个小时的卖力推动,一个个神情恍惚地被解除了束缚走下石台,疲惫不堪排成一行长长的队伍挨个进入5号牢房中。刚一走到阴暗潮湿的监狱中央,无数人立刻像散了架似的瘫倒在地上,累得爬都爬不起来了。刘纪鹏坐在队伍的尽头,小心地躲在那个巨大的洞窟型监牢的最深处。
在他的旁边不远处,还残余着一些原5号监狱的苦役奴隶。长时间高强度,远远超出人体极限的拼命劳动,已经使得原5号监狱中的苦役奴隶死去了大半,还残余下这麽二十来头躺在地上苟延残喘着。“排长,哦不,连长,刚才我注意了一下,发电机房的中央控制室就在那个柱子的上头,粗看上去守卫的并不多,但要想进去估计很困难。”刘纪鹏警惕地望了不远处那些苦役奴隶一眼,见他们躺在地上全都昏昏欲睡,这才转过头,正准备说话,谁知只听“哐啷”一声巨响,那扇坚实的牢门突然被打开,一个让全体战士无比嫉恨的熟悉身影就这麽无端地出现在众人的眼前。雄七连原连长赵震涛喝退了在一旁守卫的几十头警卫奴隶,迈着大步噔噔噔几下就冲了过来。望着战士们那浑身血汗,近乎虚脱的凄惨模样,向前急奔的脚步就这麽生生停住,颤抖的嘴唇动了动,半天说不出一句话。“连长!”一个熟悉的声音突然从人群尽头传来,虽然被极力压制住,但里面饱含的情绪还是那麽明显,简直就像见了久别的亲人一样欣喜万分。赵震涛一个箭步冲了上去,蹲下来紧紧握着那双满是血痕的手,呆呆地看着那个自己一手带出来的3排长,看着那个年纪最小的好兄弟脸上那种喜出望外的单纯神情,心里顿时一阵绞痛,就这麽难过地低下了头,郁闷痛苦得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全球华人同志同志家园“连长,对不起,我们当时太害怕了,没有响应你的号召!谁知道如今……”刘纪鹏也低低地垂下头,眼中饱噙着泪花,呆了一会突然伸出手,毫无预兆地给了自己一记狠狠的耳光:“我们不是人!”“你他妈的在干什麽?!”赵震涛慌忙抓住那只还在不断往自己脸上猛扇的手,眼中闪动着自责的光芒,呆了半晌才喃喃地说了一句:“这跟你们没关系!都是我……唉……”“不是!都是我们没出息,辜负了你的期望!但是连长,我希望你明白,那几个人的叛变不等於其他弟兄也叛变你!”刘纪鹏抹了一把眼泪,定定地看着这个满脸内疚的年青军官:“我们剩下的这些弟兄从来没有怀疑过你!一直把你当作我们最可靠的大哥!最尊敬的老大!”“你们说是不是!”一回头,背对军官的刘纪鹏的脸庞在一瞬间突然变了颜色,用要吃人的目光死死瞪着那些满脸不情愿的奴隶战士:“我们一直都在等连长回来!是不是?!”“是!是!”战士们被那种恶狼般的目光逼得浑身一抖,纷纷开口回应着:“连长我们……我们一直都相信你!”望着面前一个个朝夕相处,无比熟悉的脸膛,赵震涛只觉得一阵酸酸的感觉直冲上自己的鼻尖,一时间百感交集,只得更加用力地抓住了对方的手,牙齿也在一瞬间咬得更紧。“连长,”刘纪鹏转回头,用关切的目光望着那个神色黯然的年青军官:“你和少爷……是不是……彼此喜欢?”“其实没有什麽大不了的,”没等对方回话,刘纪鹏却主动地朝赵震涛身边又靠近了一些:“这种情况很常见的,再说你们那种感情连我看了都羡慕,我们大家也都理解你,支持你,连长,你以後要和少爷两个好好活下去啊!也不枉我们好兄弟一场!即使到了阴间我们也能安心了!”“妈的少说丧气话!”赵震涛的眼睛一下子瞪了起来,语气也变得无比严厉:“谁说你们会死?我会……会再去求少爷,让你们重新恢复军人的身份!”本文章来源於华同“唉……”刘纪鹏一下子松开对方的手,颓然倒在地上,两只无神的眼睛呆呆地望向不断滴着岩水的洞窟顶壁:“少爷的脾气你比我们更清楚吧?他是一个在任何时候都想控制一切,也能控制一切的铁腕人物。说过的话怎麽可能轻易反悔?”一阵难受憋屈到极点的情绪猛地涌上赵震涛的心头。这个一向聪明绝顶的小子说得一点没错,少年早就明确表示过绝对不会更改自己的决定。可没等他说话,对面的刘纪鹏却一个挺身从地上坐了起来,两眼闪动着泪花,呆呆地望着那个满脸愧疚的年青军官:“连长,你还记得吗?我们这群人刚刚被少爷从全国各地的体育学院抓到奴隶军营里面,浑身都是伤,痛得路都走不动,全靠你一个个地给我们疗伤敷药,像大哥那样照顾我们。要不是你,我们可能还没开始进行军事训练,整队人就死了一半了。”“可训练的时候你又对我们那麽狠,呵呵,每天单是上百公里的武装越野就弄得我们一个个都快爬不起来了,但你还是抓着根军用皮带凶巴巴地跟在我们後面,命令我们继续朝前跑。刚开始我们都在背後骂你是个阎王爷呢!呵呵!”赵震涛摇摇头,脸上浮现出一丝苦涩的笑意:“那是为你们这些混小子好!”“我知道!”刘纪鹏脸上也挂着一抹酸楚的微笑:“之後我们上了战场才知道你是一个多麽优秀的教官,要不是你逼着我们进行地狱式的残酷训练,在那麽多次惨烈的战斗中我们雄七连怎麽会保持最多杀敌,最少伤亡的记录?!还彻底把其他的奴隶连队甩了个十万八千里远!”“呵呵,知道就好!”赵震涛宽慰地咧了咧嘴,话音刚落刘纪鹏却又说开了:“不仅如此,连长,你知道我们为什麽这麽相信你,尊敬你吗?不说别的,就说已经……已经牺牲了的邵武铭……”泪光开始渐渐在刘纪鹏的眼中闪动:“在最初训练的时候,眼看邵武铭考核不过关即将被淘汰,马上就要作为垃圾被少爷活生生地枪毙,连长你简直就像头发怒的狮子一样,对他一顿臭骂外加一顿痛揍,回过身就那麽一下子跪在少爷面前。连长你不知道,我们是头一次看见像你那麽一个铁骨铮铮,说一不二的硬汉子,那麽一个宁死不屈的战斗英雄,居然主动屈下膝盖低头跪在少爷面前,求他给邵武铭一个机会!你不知道当时我们全都惊呆了!看见你为了帮邵武铭争取到那个活命的机会,被少爷存心折腾得遍体鳞伤,几乎虚脱都一声不吭,好多兄弟转过身都哭了。那时候你身上全是被拷打後的伤口,被折磨得那麽惨还咬紧牙拉上邵武铭,不眠不休地陪着他利用休息时间进行额外训练,痛骂狠揍暗中鼓励外加一遍遍亲自指导什麽方法都用尽了。後来再度考核长途高负重越野的时候,这个兄弟到最後坚持不下去了,你就操起根棍子在後面打,实在跑不动,连长你就是拖也把他拖到了终点。最终总算是保住了他的性命!”往事一幕幕浮现在眼前,赵震涛的眼圈也渐渐红了起来。没等他说话,刘纪鹏自嘲似的抹了一把泪水,又开始自顾自地说了起来:“还有1排长郑东骏,你还记得吗?在那次边境战斗中他双腿骨折,别人乃至於排长他自己都放弃了,只有你,连长,在同样受了伤的情况下扛着双份的武器负重,红着双眼背着他在枪林弹雨中穿梭。和其他队员失去联系後,背着1排长在密林里穿越了100多公里冲破敌军的包围,不要命地和几倍於自己的敌人英勇战斗,一直坚持到突出重围,获得最後的胜利才放下背上的排长,浑身鲜血地倒下……”“他妈的别说了!”两行热泪一下子涌出赵震涛的眼眶,郑东骏临死前的惨况,还有他最後对部下警告式的怒吼都如此清晰地浮现在年青军官的脑海里,如同刀子一样切割着他本就鲜血血淋淋的心脏,让他实在按捺不住满腔翻滚的复杂情绪,巨大的吼叫声中都带上了掩饰不住的悲愤。“我们为什麽那麽尊敬你,服从你,不仅仅因为你在几十万的奴隶军人中,军事素质稳居别人永远也无法望其项背的头一名,还有那种对战友,对部下生死与共的铮铮铁骨和那份无惧权威,更无惧死亡的暴烈血性,让连长你成为了我们所有弟兄心目中最值得尊敬和信任的唯一老大!”“两年了!连长!整整两年了!我们从一群什麽也不懂,只有一身蛮力的体育生变成少爷手下最精锐的王牌奴隶特种连队,全是靠你手把手,辛辛苦苦,没日没夜地亲自训练出来的!虽然现在我们犯了滔天大罪,只能接受惩罚沦为苦役奴隶被活活累死在这里,但是连长,我们永远都尊敬你!你永远都是我们这辈子最崇拜的长官,最敬爱的大哥!”刘纪鹏抬起头,望着早已经泪流满面的年青军官,紧紧抓着那双布满青筋,冰凉一片的粗糙大手,用颤抖的声音继续说着:“连长,你可能过不了多久就再也见不到我们了,我们这些兄弟只有一个心愿,希望你出去以後,有时间去看看我们的家人,两年多没见他们都不知道绝望成什麽样,现在更是永远没可能再和他们见面了……”“连长!求你答应我们这些弟兄最後的要求,下辈子当牛做马我们也会报答你的恩情!”扑通一声,刘纪鹏就这麽直直地跪倒在地上,趴下身子早就悲痛得泣不成声了。“给我站起来!军人流血不流泪,你他妈的还跪着,哪里有个军人的样子?!“”赵震涛猛地抓住对方的胳膊,怒吼着一把就将双肩不停颤抖的刘纪鹏生生提了起来。两只流着热泪的通红眼睛一动不动地怒视着对方,嘴唇不由自主地颤抖着,内心似乎正在经历着无比激烈的挣扎。两个人都没有说话,一时间整个面积巨大的洞窟监牢顿时变得出奇的安静,只有一阵阵激烈到极点的心跳还在不停撞击在每个人的胸腔。终於,这个极重感情的年青军官下定了决心,那种血浓於水的兄弟情和无比豪迈的义气打败了理智,彻底占据了他发热滚烫的头脑。
只见他一咬牙,警惕地望望大门外那一群不停巡视着的警卫奴隶,又转头望了不远处在地上横七竖八地躺了一地的那些熟睡的苦役奴隶一眼,从随身携带的包里猛地抽出一份文件,以极快的速度卷成团塞进了刘纪鹏的手中:“要照顾家人他妈的自己去照顾,老子一大老爷们没那份闲心!”“连长!”刘纪鹏眼中闪动着惊讶万分的光芒:“你这是干什麽?!”“苍泓邸机密地形图!”赵震涛咬牙切齿地发出一阵低吼:“本准备见你们最後一面就走的,现在我也想通了!他妈的老子实在舍不得你们这些同生共死的好兄弟!绝对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们这些老子辛苦训练出来的铁血战士沦为牛马,被锁在发电机上活活累死!”“连长!”刘纪鹏彻底哭出了声音:“我们走了你怎麽办?!”“妈的管不了那麽多了!”年青军官豪气顿生,一下子挺起了宽阔厚实的胸膛:“有什麽罪我一个人扛!”“连长,要是少爷惩罚你,你就多给他说说好话啊,不??要那麽倔,看在老交情的份上少爷应该不至於会要你的命的。”“这个你不用管!”赵震涛大义凛然地笔直矗立在地面,说完突然低下头,望着那个满脸都是泪水的小兄弟,眼中闪烁着野兽一般凶残的光芒,棱角分明的嘴唇中一字一句地发出一阵低沉有力的的警告:“不过有一点你小子千万要给我记牢了!悄悄逃出去就行,不能伤及无辜,更绝对绝对不能伤害少爷!要是发现他少了一根头发我他妈的要你的命!”“那是当然!我们能保住一条小命已经要谢天谢地了。不过连长,你真的没关系吗?”“他妈的哪来那麽多废话!唧唧歪歪像个女人似的!”赵震涛一把将犹豫不定的刘纪鹏推倒在地上坐着,两只眼睛闪动着血红的寒光:“趁我还没改变主意,他妈的赶快把图纸藏好!快!”说完那个顶天立地的年青军官低下头,最後深深扫视了一眼身下那些朝夕相处了整整两年的生死弟兄,用大手猛地擦了一把眼泪,头也不回地噔噔噔走了出去。一直看着那具高大魁梧的背影彻底消失在巨大的牢房门外,刘纪鹏才慢慢擦掉脸上的泪水,嘴角挂上了一丝冷冷的狞笑。转过头,望着面前一群目瞪口呆的奴隶战士,仿佛演技高超的演员一般,在一瞬间又恢复了原本那种让人浑身战栗的冷酷表情。“排……哦不,连长,咱们真的有机会逃出去了吗?”迟疑了半天,一个战士终於战战兢兢地开了口。刘纪鹏并没有说话,只是望着门外那些不断徘徊的警卫奴隶,一个闪身躲到人群之中,小心地展开那份皱巴巴的文件,贪婪地看着上面每一页的文字和图标。过了好久才勾勾手指,召集了几个最亲密的部下围到自己身边,开始低声布置起任务来。“什麽?要去毁掉资料库?还要去杀少爷?!”一个奴隶军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惊讶地张口就是一阵失声高叫:“你不是答应连长……”“我操你妈!”刘纪鹏眼疾手快地一把拖过那个头脑简单的战士,急得一把捂住了他的嘴巴,两只精光闪闪的眼睛瞬即转过去死死地盯着门外的警卫奴隶:“你小子不要命了吗?”新任首领两只眼睛射出一道道寒光,两只铁钳般的大手箍得对方几乎喘不过气来,眼看就要窒息过去。也许是意识到自己做得太过,咬咬牙,刘纪鹏略略放开了手,语气也稍稍平缓了一点:“你他妈的就是个猪脑子!光是逃出去就行了吗?少爷还不是照样能把咱们抓回来!不去毁掉资料库,不去杀了他,咱们下半辈子怎麽可能过得舒坦?!”“照我说的去做!”一阵声色俱厉的低吼之後,刘纪鹏猛地将奴隶战士推倒在地上,血红的双眼中闪烁着恶狼一般阴险狡诈的光芒:“要麽不做,要做就要做得斩草除根,绝对不能留下任何後患!”看见这幅情景,几个奴隶战士只得默不做声地重新聚集在了一起。心情复杂地听那个刚一上任,风格就与原连长截然不同的新官低声布置着任务。但谁也不知道,就在不远处那群乱七八糟地横睡了一地,鼾声四起的苦役奴隶之间,有一只粗大的手指不由自主地轻轻动了一下,转瞬又悄无声息地隐没在了那一具具满是血汗的硕壮身躯之中……少年歪躺在床上,兴高采烈地把玩着那把黑大个送给自己的匕首。简朴粗陋的木头把柄上没有丝毫的花纹,取而代之的是一圈圈缠绕绷紧的帆布,上面污迹累累早就看不出原本的颜色。但看在少年的眼里,却比那些雕金嵌玉的明代古物要顺眼贵重上千万倍!望着上面闪着寒光的锋锐刀刃,少年完全可以想像那个浑身蛮劲的傻大个当初是如何浑身大汗地卖力打磨着一块块粗粝坚硬的钢材,最终将它捶打磨砺成如今这般锋利逼人。亮闪闪的刀身上不知道染透过多少敌人的鲜血,现在却被那个木讷寡言的大块头傻瓜拿来当作礼物送给自己。少年现在都记得那个笨蛋满脸涨红地将匕首递给自己的尴尬样子。想到这里一向冷峻严肃的少年忍不住笑出了声,弄得跪在一边伺候的侍从奴隶都被吓了一跳,他实在是想不出那个严酷残暴得如同恶魔一般的年轻主人怎麽会在转瞬间像换了个人似的,满脸都是花一样甜蜜到极点的笑容!巨大沉重的推门被猛地一把拉开,少年条件反射般地将匕首藏到了自己的身下,望着那个迈着军人特有的坚定大步,噔噔噔几下就走进来的魁伟身躯,尽量收敛起笑容,装作一本正经地哼了一声:“回来了?”“嗯!”赵震涛低垂着头,只顾背对着少年将身上的衣服脱下来,准备换成警卫的服装。两眼紧盯着地板根本不敢朝少年的方向看上一眼。可是唏哩哗啦地弄了半天,这个心情矛盾的年青军官终於还是忍不住叫了一声:“杜澈远!”“干嘛?”“没……没什麽。”顿了一顿,年青军官还是犹豫着打住了话头,呆在那里站了半晌,最终还是慢慢地将警卫制服穿在了自己身上。“有毛病!”少年不以为然地哼了一下,望着那个穿好衣服即将离去的笔挺背影,忽然猛地从口中发出一声呵斥:“站住!”赵震涛高大的身躯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脸色在一瞬间变得苍白,迟疑了半晌,咬咬牙终於还是停住了脚步。“过来!”看着那个面无表情的傻大个像个做错了事情的小孩子一样,心不甘情不愿地来到自己身边低下头,少年伸出手抹了一把对方满头的冷汗,顺势勾住对方粗壮的脖子,起身就在黑大个的脸上毫无预兆地狠狠亲了一口。“哎我操!”赵震涛摸摸自己涨得通红发烫的黝黑脸颊,很不好意思地瞅了在旁边目瞪口呆,吓得几乎要将手中的盘子打翻的侍从奴隶一眼,鼓起勇气像头猛虎似的低下头,也在对方的脸上凶悍无比地亲了一大口,再抬起眼呆呆地望了对方半天,这才依依不舍地站起身:“我执勤去了!乖乖的给我呆在屋子里哪儿都不许去,知道了吗?”话音刚落黑大个的屁股上就结结实实地挨了一脚,少年那张极力压制住笑意的俊朗脸庞再也装不下去了,憋了片刻终於爆发出一阵哈哈大笑,随即张口就是一声并不严厉的责骂:“妈的刚升了官就敢管起本少爷来了?滚把你就!”在同样疲累至极的雄七连奴隶战士身边不远处,几十头新旧混杂的苦役奴隶筋疲力尽地坐在5号监狱的地上,挤挤挨挨地占了满满一地,一个个累得连头都抬不起来。他们原本刚刚还乱七八糟地躺在地上,现在却被几个突然走进来的警卫奴隶用皮鞭从昏迷与睡梦中抽醒。那几个凶神恶煞的帮凶在人群之间来回巡视着,不时用棒子戳戳几头躺卧着无法坐起的受伤者。发现有已经断气,或者即将断气的,都会被警卫奴隶从人群中拖出来,集中扔在监狱的一处角落里。一个警卫奴隶紧握着一根长长的钢矛,挨个朝那些死亡奴隶的大腿上猛扎几下。前几个都没有任何反应,一个个全都一动不动地躺在监狱角落的地上没有任何存活的气息。当戳到中间一头奴隶的时候,随着长矛尖端深深扎进大腿肌肉,已经晕厥过去的小伙子突然嚎叫着一个激灵从地上爬起来,撒开双腿反射性地就要往门外冲!警卫奴隶眼疾手快地将手中的长矛猛地一下用力掷出,随着最後一声嚎叫,小伙子背上插着已经贯通胸口的长矛,浑身鲜血地直直倒在地上,挣扎了几下,就这麽如同一头牲畜般彻底断了气。除了那批人数近百的雄七连奴隶战士以外,坐在旁边的苦役奴隶们对於这种景像似乎已经习以为常了,一个个表情麻木的垂着头,根本没有任何反应。警卫奴隶将刚刚被刺死的小伙子拖回角落,手中的钢矛继续一刻不停地猛扎乱戳着其他几头尚未接受检验的死亡奴隶。“可惜了,这麽大个块头,才来几个小时就这麽被活活累死!”旁边的警卫奴隶望着躺在地上的那具满背鲜血的魁梧躯体,将钢矛狠狠扎进最後这一头身材最为高大健壮的苦役奴隶的大腿,见仍然没有任何反应,才扔掉长矛如往常那样轻轻叹了口气。说完拉拉脸上的口罩,转过身朝向其他的奴隶警卫:“干活吧!”几个警卫奴隶奋力将地上的几具尸体抬上一架板车,打开监狱内门,沿着一条漆黑的通道朝焚化间缓缓行进着。狭窄通道的空气里长年弥漫着一股浓浓的血腥味,如果不戴上口罩的话,没有任何人能忍受那种让人窒息的恶臭。
警卫奴隶们就那麽极力忍耐着,一刻不停地拉着装满尸体的板车向前行走,直到通道的尽头远远地出现一团火红色的光芒,才不耐烦地将车子重重搁在地上,一个转身飞也似地沿原路跑了回去。巨大的焚尸炉前,几个神情麻木的苦役奴隶在一个警卫奴隶的指挥下,接连不断地将满车的尸体拖下来,一具具费力地扔进那个熊熊燃烧着炉火的金属大洞之中。在他们的身边,早就停满了好几架装满尸体的大板车,而最後拉进来的这架已经位於漫长车队的最尾端了。按照这样的速度,要焚烧完面前这些数目高达几十头的死亡苦役奴隶,简直不知道要忙到什麽时候才算是个尽头!面对着那架不停狂喷着烈火的巨大焚化炉,负责指挥的那个警卫奴隶实在是忍不住了,即使带着防毒面具都依然没办法挡住那种刺鼻难闻的皮肉焦臭味。他在心中狠狠骂了句娘,一个转身来到了炉子後面的监视室里,刚一脱掉防毒面具就开始不住地大口喘起了粗气。“妈的!这麽多的死人什麽时候才烧得完!”警卫奴隶一边咒骂着一边端起桌上的茶杯,可还没等他将杯口对准自己的嘴巴,透过面前玻璃的反光,身後一副不可思议的景像就这麽直冲冲地闯进他的眼帘!只见位於车队最末尾的那架板车晃了晃,一具浑身浴血的尸体正用力拨开压在他身上的一层层死尸,慢慢地从血泊中爬了起来!没等警卫奴隶惊恐地转过头叫出声,一只被凝固血迹遮盖得看不出原本肤色的健壮手臂就这麽猛地勒住他的脖子,鲜血四溢的嘴巴在一瞬间张到最大,一排闪着寒光的牙齿就这麽没有丝毫迟疑地对准他的喉咙狠狠一口咬了下去!警卫奴隶痛苦却又无声地挣扎着,双腿在地面上徒劳无功地蹬动,面色也在一瞬间转成了恐怖的青紫。可就在短短几秒钟过後,他原本魁梧强壮的身躯就这麽如同一滩烂泥似的缓缓瘫了下来,身後的尸体慢慢松开口,一道道高压水枪般的鲜血立刻从警卫奴隶的脖颈处狂喷出,霎时将对面的玻璃染得一片血红!还在不断涌血的脖子上,一道深达颈椎骨的巨大伤口卷带着一根根被牙齿生生咬断撕开的血管,气管,食道与神经,就这麽毫无遮掩地映射在腥红色的巨大玻璃之上!像野兽般活活咬死了那个满脸惊恐的警卫奴隶之後,尸体又一把拎起对方的衣领将他毫不费力地甩上工作台,不慌不忙地脱下对方的衣服,仔细地穿在自己一丝不挂,血痕累累的身上。耐心地用茶水清洗掉自己脸上,手上和衣服上的血迹,又将那串叮当作响的钥匙举到眼前看了半天,这才一个转身,朝焚化炉另一头的出口笔直地走去……“啊!”随着几声转瞬即逝的惨叫,5号监狱里的几头警卫奴隶圆睁着不可置信的眼睛,就这麽颓然倒在地上彻底断了气。巨大的精钢铁门被悄无声息地打开,一队队奴隶士兵警惕地弯着腰,从监狱里面迅速地冲了出来。不一会满满当当的洞窟型牢狱中就只剩下了十来头筋疲力尽的苦役奴隶。眼见他们一个个惊讶地抬起头,那个新任的连长刘纪鹏对准身边剩下的几十个亲信,毫不犹豫地将大手一挥:“全部杀掉!”“排…连长!!!”手下的奴隶战士全都被惊呆了,他们完全想不到这个满脸冷酷的长官怎麽会下令杀掉这些和他们命运一样悲惨,完全无辜的受苦奴隶,刚刚张嘴喊了一声,那个目瞪口呆的战士脸上却立刻挨了狠狠一巴掌:“妈的你是想让他们看见我们逃跑後去通风报信吗?执行命令!一个不留全部杀掉!”听见此话雄七连奴隶战士们无可奈何,虽然不太情愿,但还是迅速冲到了那些满脸惊恐的苦役奴隶之间,一个个伸出粗壮有力的胳膊,展开巨大的双手,抡起巨钵般的拳头,咔嚓几下就将那些根本来不及反抗的苦役奴隶的脖子全部活生生扭断!不愧是特种奴隶士兵,雄七连奴隶战士的反应,速度和爆发力的确是出类拔萃,很多身高肌肉与他们不相上下的苦役奴隶都是被他们干脆利落地一拳毙命,连哼都没来得及哼上一声,就这麽悲惨无比地死去!“雄七连全体战士听令!”随着一声暴喝,新任连长刘纪鹏威严地站在一排排严阵以待的战士们前面,两只眼睛血光四射,声音也铿锵有力:“全体士兵分为4队,你们,负责摧毁人力发电机,要确保电力完全中断,让整个苍泓邸彻底陷入黑暗!”“你们,负责潜入弹药库,拿回我们的枪支弹药和炸弹,再把资料库全部炸掉!”“你们,负责消灭守卫在暗道口的警卫,给我牢牢把守住那几条暗道,随时准备接应!除了雄七连成员外,一个都不准放出去!”“你们,跟我一起冲进??秘乐阁,把那小子的脑袋给我砍下来!”“是!”随着一阵低沉有力的整齐吼叫,这支最为精锐的奴隶特种部队雄七连的战士如以往无数次的惨烈大战那样,完全进入了临战前的亢奋状态,一个个热血沸腾斗志昂扬,恨不得立刻将这座地下魔窟捣个稀巴烂!只见为首的刘纪鹏抬起手做了个各自进攻的暗号,整支训练有素的队伍立刻按小队自动分散开来,如闪电般迅速消失在地下府邸那巨大深邃的阴影之中。“长官!”一个警卫奴隶急速地跑了上来,皱着眉头低声报告:“焚化炉监守警卫被…被…”赵震涛神色突变,转过头一动不动地望着那个满头大汗的新部下:“怎麽回事?给我慢慢说清楚!”“还是请你自己去看看吧!”警卫奴隶“咚”地一下坐在地上,浑身颤抖着,吓得连爬都爬不起来了。虽然在战场上见过无数种惨烈至极的虐杀场面,但面前的景像还是让那个沉着冷静的年青军官大吃一惊!只见那个负责守卫焚化间的警卫奴隶此刻身上的制服已经全部被扒光,一动不动地僵死在工作台上,鲜血流了满满一桌子一地。最让人心惊肉跳的是他脖子上的那道致命伤口,整个粗壮的脖颈完全被撕裂开来,里面断裂的皮肤肌肉血管神经气管食道什麽的全都清晰可见,甚至都能毫不费力地看清最深处的断折颈椎骨!“长…长官,这个…这个应该是被什麽巨型野兽咬出来的吧?可…可咱们这里从来没有什麽…什麽野兽啊…”一个警卫奴隶战战兢兢地说完,心惊胆战地转过头,谁知刚一定神就立刻愣住了!只见那个新上任的警卫总长此刻面如死灰,豆大的冷汗正一滴滴不断从他的额角滑落,整个雄壮如山的身躯站在那里都在不由自主地轻微颤抖着。是他!没错!就是他!赵震涛猛地咬紧了牙关,双手也在一瞬间死死篡成了拳头!从下雪山那时开始,就长久萦绕於心间的那种莫名其妙的熟悉感,和那种隐隐约约的不祥预感,到了现在彻底变成了现实!他条件反射般地一把按压住自己腰部左侧那块两年前留下来的,几乎要了他性命的巨大伤疤,胸口顿时如海涛般一阵阵大力起伏了起来。坏了!那小子有危险!一个念头闪电般地劈进年青军官的大脑,没等他迈开大步冲出去,一个浑身鲜血的警卫奴隶却跌跌撞撞地冲了进来,跑得上气不接下气,还没站稳张口就是一声惊慌失措的大喊:“不好了!那群奴隶士兵暴动了!”赵震涛几乎是飞一般地冲了出去,刚一跑出位於岩壁深处的焚化间,一副让他目瞪口呆,心如刀绞的景像就这麽直冲冲地展现在他的面前!只见那架五层楼房高的人力发电机此刻正发出一阵阵让人耳膜破裂的巨大噪音,位於转盘中间那根直径超过五十米的金属圆柱顶点内的中央控制室里,几个黑影正挥动砍刀,对准面前一台台精密控制仪器埋头就是一阵狂砸乱砍,无数的电火花在同一时刻猛烈飞溅,整个人力发电机的中枢程序立刻陷入了混乱之中,每个苦役奴隶面前推杆上的感应装置顿时变得如火炭一般通红,柱子的四周在转瞬间猛地伸出无数根闪着血光的长长带刺钢棒,正毫无区别,一刻不停地以最高的频率,最猛的力度拼命抽打着所有负责推动转盘的苦役奴隶那一丝不挂的躯体!一声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响彻整个空间,汇合在一起形成一片片震耳欲聋,如同地狱般惨烈的哭嚎。一个个浑身鲜血的苦役奴隶被永无停歇的带刺钢棒疯狂抽打得浑身痉挛口吐鲜血。这幅阴曹地府一般凄厉残暴的景像根本影响不了位於中央控制室内的那几个叛军士兵,在求生的欲望与极大的愤怒下,铁血军人那种残暴嗜血的本性完全展现出来,完全不管那些与自己有着同样悲惨命运的苦役奴隶,只是凭借着久经沙场的那种冷酷无情的本能,继续破坏着那台巨大的人力发电机。一个个狂暴的战士还在不断用可以抓到的一切东西奋力锤撞捣击着那些脆弱的中央控制仪器。随着一阵令人头皮发麻的巨大轰鸣声,那个直径超过百米的巨大转盘居然自动旋转了起来,而且速度还在不断加快!转瞬之间就发疯般地冲到了最高速度!那些被手铐和项圈锁在推杆上的苦役奴隶们凄惨地嚎叫着,徒劳无功地挣扎扑腾着,根本没办法解下那些恶毒的束缚!随着发电机转盘狂暴到极点的飞速旋转,霎时一具具躯体猛然脱离了地面,被项圈牵拉着,被推杆拖拽着,高高平行与地面,被悬挂在半空中飞速转动起来!一声声濒死的号哭震天动地,一颗颗喷血的人头,一截截残肢断躯被高速旋转的转盘那巨大的惯性活生生地扯下,像下雨般狂乱地甩向四面八方!无数鲜血汇集成血雾,在同一时刻如同雨点一般纷纷扬扬地落得到处都是!
有一些断裂的肢体头颅还被甩进了发电机里,生生堵住了无数正在疯狂转动的齿轮,一块块血肉被一排排尖锐锋利的齿轮狠狠搅榨成一堆堆不断涌血的肉酱,发出一阵阵令人心惊肉跳的梗阻咔嚓声。一时间那架无比庞大的人力发电机彻底变成了一架惨绝人寰的肌肉磨盘兼人体绞肉机,放眼所见残肢乱飞血流成河,惨嚎声与恐怖的机器咔咔声惊天动地,将整个广阔无垠的地下空间彻底变成了一座血腥恐怖到极点的阿鼻地狱!没等年青军官和众多警卫奴隶从血淋淋的惨景中回过神,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随着最後一声震耳欲聋的爆裂,中央金属柱和转盘迸射出无数骤雨般四下飞溅的电火花,电力在一瞬间完全中断,整个地下府邸彻底陷入了一片无边的黑暗!几乎在同一时刻,苍泓邸另外一侧的崖壁深处传来一阵更为惊天动地的爆炸!一团巨大的火焰卷带着无数石块从石壁中猛然爆冲而出,整个坚不可摧的秘密资料库就这麽被炸了个片甲不留!巨大的爆炸引得整个地下宫殿都在一阵阵颤动,巨大的冲天火光中,被震碎的硕大岩石一块块从岩壁的四面八方接连不断地滚落,毫不留情地砸在那些被铁链一排排牢固束缚在手脚架上的惊慌失措的苦役奴隶身上,从天而降的无数巨石突如其来的猛烈砸击顿时又引来一阵阵惨烈到极点的痛苦嘶吼,一道道裹带着肌肉残肢的鲜血狂飞乱溅,一个个活蹦乱跳的血肉之躯就这麽被四处乱迸的岩石活活砸死,侥幸没被砸中的也被巨大的冲击力从万丈崖壁前冲了下去,生生悬吊在七零八落,不断摇晃,不断倾斜,并且逐渐被烈火包围的断裂手脚架上,就这麽被粗大的锁链活活勒住脖子,发狂般地嚎叫着,双手双脚拼命乱蹬乱踹着,直到悲惨地咽下最後一口气!惨烈到极点的嚎叫嘶吼还在不断加剧,巨石砸在地面激起的大股烟尘很快淹没了手脚架,还在朝四面八方不断翻滚不断蔓延着。没过多久,浓烈呛人的火光烟雾深处又传来一阵阵震天撼地般的喊杀声,面对这种状况,作战经验丰富的年青军官依然如往常那样沉着冷静,他从第一眼看见那架即将被损毁的人力发电机的那一刻起,就敏感地意识到这些暴动士兵下一个终极目标就是居於秘乐阁之中的少年!在那个时候他就强忍住内心的震惊,马上开始行动起来,立刻将剩余的警卫奴隶迅速组织在一起,排成几个作战方队严密地守卫在通往秘乐阁的山崖之下。虽然及时做好了准备,但一阵阵巨涛般的暴怒还是不断涌上他的大脑,他实在想不到那些自己亲手训练出来的战士竟然会彻底背叛他,更想不到那个一向对自己言听计从的3排长刘纪鹏竟然是这样一个阴险狡诈,背信弃义的无耻之徒!一转身就把当初的约定抛在脑後,不仅杀掉大批无辜的苦役奴隶,毁掉人力发电机,毁掉资料库,现在居然还要来杀掉少年!被彻底欺骗的剧烈耻辱感与无尽的懊悔让他愤怒得全身都在不断地颤抖,用力握紧砍刀的右手几乎要将那把不锈钢制作的刀柄彻底捏断!“总长!你看!”大敌当前的紧张气氛还在不断加剧,一个恐惧到极点的惊呼却忽然炸响在年青军官的耳边,赵震涛咬紧牙关顺着他指的方向朝後上方一望,刹那间浑身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一副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的怪异景像就这麽展现在众人面前!只见在高高的地下岩壁半空,在远处冲天火光的映射下,一个身穿警卫服装的人影正沿着石壁不断地向上攀登着,眼看就快到达明月松柏间的窗户之外了!随着赵震涛一声山崩地裂般的巨大咆哮,那个人攀着窗户,突然将头扭了过来,明亮的火光下,一张满是瘢痕,近乎扭曲的恐怖脸膛就这麽毫无掩饰地展现在崖脚下的众人眼中。只见他僵硬的嘴角向上艰难一扯,对准千仞之下的年青军官露出一丝让人形神俱灭的阴森怪笑,随即抓紧窗沿,将同样满是瘢痕的粗壮胳膊向上一曲,整个人就这麽腾地一下跃起来,迅速钻进明月松柏间的窗户之中,转瞬间已经完全不见了踪影!赵震涛全身的汗毛一根根全部竖了起来!是他!就是他从下雪山的时候一直隐秘地跟在大队伍的後面,没想到如今他也混了进来!如此戒备森严的苍泓邸居然被他混了进来?!杀掉焚化间的警卫奴隶,现在又要钻进明月松柏间去杀掉少年?!腹部那一大块两年前几乎要他命的伤疤依旧还在,两年前牢笼里的一声声惨叫还回荡在耳边。望着已经变得空空荡荡的崖壁,望着面前一群群还在不断逼近的叛军,腹背受敌,分身乏术的赵震涛昂起头,张口就是一声地动山摇般的怒吼:“杜澈远!他来了!快跑!!!”吼叫声刚落,一阵排山倒海般的喊杀声又在侧方突然响起,一回头,大批叛军从四面八方涌来,不断推进,距离他们已经近在咫尺,逐渐形成一个包抄的圆圈将他们严密地围在中间,随着他们的步步逼近,包围圈还在不断地缩小!赵震涛瞪得眼睛几乎要滴出血来!抓着仅有的砍刀像尊天神似的稳稳站在那仅有的二十多头警卫奴隶的最前方。要是有可能,他恨不得能分出两个身子去保护那个已经陷入极大危险之中的小子,可面前的敌军使他根本没办法移动一步,极度的困境逼得他只得仰天发出了一阵野兽般狂怒的咆哮!“不愧是我赵震涛训练出来的战士!有魄力!”望着那些双眼血红浑身杀气,像恶狼一般正一步步紧逼过来的原部下,赵震涛镇定自若地笑了笑,脸上浮现出一丝自豪与愤怒相交织的复杂神色,随即立马变得如同一块巨冰那样冷酷无情:“我能训练你们,同样也能毁掉你们!小子们!他妈的有种就上来吧!”铺天盖地的火光烟雾中,杀红了眼的叛军操着明晃晃的砍刀,如同下山猛虎般一群群嚎叫着扑了上来。赵震涛大吼一声也迎面冲了上去,此刻这些曾经朝夕相处的部下已经不再是生死兄弟,而是一头头狂乱粗暴的叛逆野兽!想要攻进秘乐阁,想要伤害杜??澈远,他妈的绝对办不到!年青军官像头被彻底激怒的雄狮那样一声声怒吼着,挥舞着手中的砍刀对准那些叛军就是一阵干脆利落,狂风骤雨般稳准猛烈的狂砍猛劈,威猛无比的气势一时间完全镇压住了那些由他亲手训练出来的雄七连叛军!渐渐地,只见大批奴隶军人在自己连长威猛无比的攻势下,一个个浑身战栗,惊慌失措地往後不断退了回去。“他妈的都给我往前冲!”一声大喝炸雷般爆响在人群之中,刘纪鹏猛地从队伍後面冲了出来,脸上的表情近乎扭曲,他已经彻底发了狂,瞪着血红的双眼仰头就是一阵声嘶力竭的嚎叫:“他妈的管他什麽警卫奴隶,苦役奴隶,侍从奴隶,除了雄七连成员之外,所有知道我们过去经历的,一个不留统统给我杀光!”“那是我们连长!”一个奴隶战士心惊胆战,但却无比气愤地大吼了一声。刘纪鹏猛地回过头,狞笑着一刀将那个战士砍翻在地:“连长?我他妈的才是你们的连长,妈的管他是谁,敢挡我刘纪鹏的人只有死路一条!”看着被活活砍死的战友,雄七连战士只得大吼一声,立刻重新组成几支战时进攻分队,完全不敢去看那个目瞪口呆,面如死灰的原连长,只顾如同潮水一般挥舞着砍刀埋头冲了上去。这些身经百战的特种奴隶战士并不仅仅擅长个体作战,组织起集群式攻击更是威猛无比!当一大群训练有素,浑身杀气的奴隶士兵开始发起冲锋,那些警卫奴隶立刻就会感受到天摇地动般的强大震撼力,一旦被逼到极近距离,这些没有经历过实战,人数更是居於绝对劣势的奴隶警卫立刻就会不由自主地颤抖恐惧,手脚刹那间变得软弱无力,一个个根本连武器都拿不动!不管领头的赵震涛如何勇猛杀敌带头冲锋,毕竟手下带领的全是些没有经过正规军事作战训练,也没有上过真正战场的警卫奴隶,渐渐地,最前线开始骚动,浓密呛人的烟雾中本就脆弱的前线瞬间被撕开,一个个奴隶警卫因为看不见战友而心生恐惧,再加上对方实在是过於凶悍,因此立刻开始嚎叫着四下逃窜。而逃跑正是战场的大忌!一时间这支人数本就只有二十来头的临时作战队伍顿时溃不成军,被对方拿砍刀杀了个七零八落。而那些拥有无数作战经验的特种奴隶士兵发动的勇猛攻击,对於这些从未上过战场的警卫奴隶来说,根本就是一次毁灭性的一边倒大屠杀!一时间哀号遍野血流成河,不断缩小的包围圈内横七竖八倒满了无数奴隶警卫的尸体,最终只有几个相当顽强的幸存者还紧紧跟随在最为凶猛暴烈,已经独自杀掉无数敌人的赵震涛身边,一边红着眼奋力抵抗着,一边朝石壁深处那条通往秘乐阁的岩石阶梯上一步一步地後退。“少爷!叛军已经攻进了秘乐阁,我们快抵挡不住了!”一头侍卫奴隶浑身鲜血地冲进来,埋头颓然跪倒在地板上。一手紧紧捂住胸口上一道深可见骨,不断喷血的巨大伤口,一手艰难地撑住地面,跪在那里拼命喘着粗气。几乎在同一时刻,一阵纷乱的脚步声从石壁底部中空的岩石阶梯上隐隐传来,手起刀落发出的那种金属与骨头相互撞击的恐怖声音是那麽清晰可闻,一阵阵的惨烈嘶吼还在变得越来越凄厉。
渐渐地,居於岩壁半空的秘乐阁最外一层的前庭石门被猛然拉开,混杂着一声声震天动地的怒吼,无数沉重有力的脚步声纷至沓来,七八道沉重推拉门被一层层拉开的声音也在接连不断地响起。看见这幅景像,房间里仅有的几头侍卫奴隶立刻抓紧了手中的武器,动作迅猛地冲到明月松柏间这最後一块阵地的推门前,几个人大吼一声,准备一齐将那扇沉重的黑漆大门用力地关上。“把门打开!我倒要看看这些牲口是不是真的有种!”没等大门彻底关严,一个威严的声音突然从房间深处传来,冷冰冰地不带丝毫感情,就犹如一块冰川中的顽石,隐隐散发着一个真正王者才具有的冷峻气势。几头侍卫奴隶顿时呆住了,转过头才发现少年已经从房间深处走了出来,背着手纹丝不动地站在屏风前方,英气逼人的脸庞上浮现着一种孤傲不群的神色,清瘦文弱的身躯如苍松般傲然屹立着,君临天下般高贵凛严的气质让那些比他高出好几个头,魁梧强悍得如同猛兽一样的侍卫奴隶全都不由自主地低下了头,大气都不敢喘上一口,只顾面带愧色地按令将那扇沉重的黑漆楠木拉门朝两边彻底推开。重重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其中夹杂着无数叛变奴隶士兵野兽般的疯狂嘶吼。恐怖低沉的喊杀声一阵阵如惊雷般震荡着所有人的耳膜,让整个空旷的明月松柏间仿佛处於地动山摇般的剧烈地震之中,听上去简直要叫人肝胆欲裂!房间内几头侍卫奴隶的脸色开始有点发白,一个个皱紧眉头将手里的砍刀钢棒反射性地握得更紧。少年却依然纹丝不动地站在那里,英气十足的俊朗脸庞上看不到丝毫的惊慌与畏惧。寒冰般冷酷的目光中反而还闪烁着无尽的讥讽与蔑视。从刚才人力发电机传出的那声爆炸开始,他就知道出现了惊天的变故。资料库的接连被毁接着让他明白局势已经一发不可收拾,面前越来越近的大批叛军更是让他明白大势已去。而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毫无疑问就是那些背信弃义,妄图拼死一搏的雄七连奴隶军人。听见赵震涛从崖脚下爆发出的那声拼尽全力,但却在剧烈的爆炸声中依然无法完全辨清的呐喊,他就知道自己一时头脑发热又犯了个致命的错误!明知道傻大个心肠软,凭着帮对方在部下面前出一口恶气的心理,竟然冲动地把机密地形图交给他!给了图纸也就罢了,居然在被幸福冲昏头脑的情况下,还允许他去见那些白眼狼最後一面!现在好了,知道自己闯了大祸的傻大个估计要急得自杀了吧?唉,本少爷从小到大身边就只有这麽一个唯一喜欢的白痴笨蛋,妈的赵震涛你这个混账可千万要挺住,千万不要死啊!你小子闯了这麽大的祸,老子还没出气,还没来得及把你揍个屁滚尿流呢!“少爷!”一个紧抓着钢刀的侍卫奴隶实在是忍不住,转过头急切地望着那个脸色依旧平静的年轻主人:“我们负责帮你挡住他们,墙壁後还有条密道,你快点逃吧!”少年嘴角挂上了一丝鄙夷的笑容,冷冷地哼了一声:“逃?往哪里逃?他们已经掌握了全部密道的方位资料,即使逃出去也早有叛军在出口那里等着!”“怕了吗?”少年高高昂起头,望着那些神色悲戚的忠诚侍卫奴隶,如流水般平缓的声音听在对方的耳朵里却是那麽地震聋发聩:“死在我杜澈远手下的人也算不计其数了,哪里还在乎多上这麽几十头畜牲!他妈的少给我废话,集中精神,准备决一死战!”说完那个俊朗的少年将手中的明代战刀稳稳地杵在地板上,紧紧闭上嘴不再说话,只是一动不动地傲然望着前方,浑身雄姿英发,目空一切仿佛是主宰着整个世界的唯一主人。第八道推拉门已经被彻底拉开,透过最後那扇根本未曾关闭,描绘着青松冷月的黑漆大门,不断试图进攻的叛军们已经可以清晰地看见里面依旧古雅的陈设,和站在几头严阵以待的侍卫奴隶身後的少年。此刻远处的某间书庭里传来一阵激烈的打斗声,赵震涛那焦急愤怒到极点的巨声咆哮混杂在其间,正如此清晰地传到了少年的耳朵里:“杜澈远!快跑!!!”几乎就在转瞬之间,几头叛军战士已经冲进了明月松柏间,怒吼着和仅有的那几头侍卫奴隶混战在了一起。少年还是那麽面色严峻地抓着那把明代战刀稳稳站在那里,大敌当前阵脚居然丝毫不乱,泰山崩塌於眼前都可以做到纹丝不动,似乎根本没有什麽力量可以撼动他无比强大的意志!随着一阵阵撕心裂肺的吼叫,一股股鲜血四下飞溅,几头军事能力数一数二的侍卫奴隶和这十几头最为精锐的特种奴隶战士缠斗厮杀在一起,虽然那些杀红眼的侍卫个个勇猛顽强奋力抵抗,但毕竟从人数上来说已经处於绝对弱势,再加上那些历经过无数血战的叛军的战斗能力实际上更强,作战经验也更为丰富,不管他们怎麽英勇无畏殊死拼杀,最终这些忠犬一般的侍卫奴隶还是彻底惨败,被对方像野兽般嚎叫着一个个砍翻在地。眼看一具具浑身浴血的身躯接二连三地倒在自己面前,已经彻底失去了反抗的能力,少年圆睁双眼从嘴里发出一声暴烈的大吼,提着战刀一下子就冲了上??去,手起刀落闪电般地砍在一头叛军的脖子上,只听一声惨叫,对方的脖颈处猛地喷射出一股高压水流似的血柱,就这麽瞪着眼睛咚地一声倒了下去。其他几头叛军战士顿时被震慑住了,望着那个让自己一向连看都不敢看,偶尔瞄上一眼就会浑身发抖的残暴主人,此刻像尊天神般正紧握着战刀满脸鄙夷地傲然站他们面前,几个身经百战浑身浴血的叛军士兵简直是条件反射般地浑身颤抖个不停,只顾惊慌失措地一个劲往後退。谁知还没退上几步,背後就被冷冷地抵上了一把染满鲜血的砍刀。叛军们一个激灵停住了脚步,还没等他们回过头,那个新任的长官刘纪鹏伸出两只胳膊朝两边用力一挡,就这麽从人群中独自走了出来,狞笑着抓起手中的砍刀,对准少年像头猛虎般地一下子扑了上去!面对那种无比凌厉的攻势,少年嘴角挂着一丝让人寒彻骨髓的冷笑,眼看砍刀即将落在自己头上,却无比灵巧地低下头一个侧身,抓住空隙挥动起手中的战刀,无比凶猛地抡过去,就那麽狠狠一刀深深砍进了对方的腰间!谁知没等他将那把鲜血淋漓的明代战刀从那个目瞪口呆面如死灰的叛军头目的腰腹肌肉里拔出来,旁边一个叛军士兵却趁机怒吼着扑上前去,一脚就将分身乏术的少年狠狠踢飞,整个单薄的身躯重重地落在了那架巨大的宋代山水屏风的前方。眼见那个一向让他们心惊肉跳的暴虐少年此刻居然也痛苦地跌落在地上,几头叛军一下子来了精神,无数张张开的大嘴中顿时发出一阵阵狂暴的怒吼,无数双脚立刻冲上去,鼓足勇气就是一阵狂风暴雨般的大力闷踢。少年一时躲闪不及,一个趔趄就仰面朝天跌倒在地上。但他还是艰难地在墙壁後面摸索着,忍住浑身的剧痛猛地按下一个隐蔽的按钮。只听一声巨大的轰鸣,色调淡雅,此刻却血迹斑斑的墙壁逐渐朝两边分开,一条隐秘的暗道就这麽出现在众人的面前!没等众人惊讶地张大嘴,少年马上大吼一声猛地从地上爬起来,抓着战刀就要朝那个让他恨之入骨的叛军首领狠狠砍下去,谁知旁边一个反应敏捷的奴隶士兵却眼疾手快地飞起一脚,生生将那把明代战刀踢落在地上,随即又是一记重踹将少年踢得头破血流,跌在墙边几乎晕厥过去!看见对方已经被暗算得彻底失去了抵抗的能力,这才面目狰狞地举起手中的砍刀,慢慢对准少年布满鲜血,但却依旧刚毅不屈的俊朗脸庞,嚎叫着鼓足全身的力气就要狠狠一刀劈砍下去!“啊!!!”一声撕心裂肺的嚎叫突然在明月松柏间内炸响!叛军士兵们一个个彻底呆住了!大张着嘴巴惊恐地望着前方的景像。发出那声痛彻心扉,垂死般剧烈嘶吼的并不是少年,少年同样满脸惊恐地望着前方。只见一个高大的黑影从那架雄伟厚重的明代黑漆绿纹立柜背後猛地窜出来,两只布满伤痕的强健胳膊突然伸出,如闪电般一下子死死箍住叛军士兵的脖子,毫不费力地将他生生地从地上提了起来,随即张开满是鲜血的大嘴,两排闪着寒光的牙齿就这麽迅猛无比地朝他的咽喉部狠狠咬了下去!众人全都被眼前那种惊天般的恐怖变故惊呆了,离他最近的一个奴隶战士最早清醒过来,抓着砍刀嚎叫着就扑了上去,一刀落下,血液从坚实的後背和右臂上喷射而出,可那人就跟没有感觉似的,猛地腾出一只巨钳般的大手,竟然硬生生地将对方公牛般魁梧强悍的身体整个拉了过来,和先头那个士兵并排箍压在一起,张开大嘴又狠狠朝他的喉咙不顾一切地咬了下去!两头高大健壮的士兵就这麽被那个比他们还高出一头的怪人仅仅凭借一己之力牢牢箍压住,两张颤抖变形,不断溢血的大嘴里不断发出一阵阵惨烈到极点的痛吼,两双大手不断狂抓乱扯着紧紧束缚住自己身体的那两条粗大的手臂,浑身上下一阵阵歇斯底里地颤抖个不停,几条大腿也在发狂般的胡蹬乱踹。但不管他们怎麽拼死挣扎,背後的恶魔却像座大山般根本不为所动,即使对方将他的手臂抓出一道道深深的裂口都像个没事人一样,只顾一口接一口地朝对方的咽喉不断狠咬下去!一股股鲜血如同高压水龙头一般接连不断地狂喷而出,一块块带着血管神经的鲜红肌肉被他用力地拿牙齿撕开,咀嚼了几下竟然生生吞进了肚子!一根根断裂的气管和食道被他狠狠咬在坚实的牙齿缝隙之间,卷带着暴雨般的血点,一仰头彻底被他拉拔出了那两具鲜血淋漓的躯体上的断裂喉间!随即大力地撕咬了几下,呸地一声将混合着大量鲜血的肌肉狠狠吐在地上,接着将那两具已经断气,但还在不断抽搐着的残缺尸体往地上一扔,嚎叫着又朝面前的士兵猛地扑了上来!“啊!啊!啊啊!!!”大批叛军士兵嘴里同时发出一阵阵见鬼似的惊叫,手里的砍刀哐哐当当落了一地。纵使强悍如眼前这些无数次在战场上蜂拥厮杀,见过无数血腥场面的特种奴隶军人,一个个也被眼前的暴虐景像吓得双腿一个劲地打抖。望着那个满脸满身都是惨死在他牙下的战士所喷出的大滩鲜血,形同巨型魔鬼一般狰狞恐怖的血人,无数叛军战士只觉得一阵阵头皮发麻心脏狂跳,一个转身纷纷惊慌失措地大喊大叫着,甩开双腿发疯般地朝拉门外拼力逃去!少年费力地睁开被鲜血盖满,几乎看不清面前景物的肿胀眼皮,在身边慢慢摸索着,一使劲终於抓住了那把跌落在一边的明代战刀的刀柄,望着那个正一步步朝自己慢慢逼近,双手和身体上下还在不断滴血的巨大黑影,这个刚毅顽强的年轻主人用尽全力撑住地面拼命一挺,试图重新站起来,准备毫不畏惧地与这个嗜血狂魔展开一场殊死战斗,谁知随着起身的动作,伤口处一阵剧烈无比的疼痛猛地窜上他单薄的身子,袭上他饱受重击,混沌一片的大脑,整个人还没来得及反抗,就这麽咚地一声倒在地板上彻底昏了过去……剧烈的爆炸声还在身後不断回响,人力发电机硕大的柱子在一瞬间卷带着烈火猛地断裂成几截,朝向地面轰然倒塌,重重地砸在那个巨大的转盘上,立刻激起无数狂风骤雨般的暴烈火花。窗外已经彻底变成了一片火海,大批叛军分成几队,早已经消失在几条不为人知的暗道里根本不知去向,无数被关押在监牢里,绑在石壁手脚架上的苦役奴隶还在熊熊烈火中不断挣扎扑腾,撕心裂肺般地嚎叫着,在烈火烤炙的巨大痛苦中慢慢变成一具具焦黑扭曲的尸体。在这座完全变成一座真正血海地狱的地下宫殿苍泓邸中,满身鲜血的赵震涛抓着不断滴血的砍刀独自站在空无一人的明月松柏间内,呆呆地望着前方天翻地覆般的景像:黑漆描金的茶几被拦腰砍成两段,陈设於其上的那只宋朝官窑白釉细颈胆瓶也跟着跌落在地上摔了个粉碎。瓶中插着的那支清雅的茶梅在无数双大脚的践踏下已经化为一滩红色的淤泥。几头侍卫奴隶的尸体横七竖八地躺在大滩大滩的血泊之中,那架气势恢宏的宋代山水画屏风被砍刀劈裂得七零八落,溅上了无数令人触目惊心的血滴。而经常出现在屏风前,老是嘲笑捉弄自己,故意装模作样地板着一张冷脸,却又无比细心地帮自己缝合伤口的那个混账小子此刻却早已经不知所踪。顷刻间,那架古老的汉朝白玉连枝灯不堪重负轰然倒地,火苗灼烧着明朝黄花梨衣架上一幅幅精妙绝伦的宋代缂丝织锦,不断增大的火势渐渐蔓延到房间里重重悬垂着的一层层淡黄色,此刻却浸透大片大片鲜血的古绢帷幕之上,无数的火焰如同赤红的毒蛇一般上下跳跃升腾,滚滚的浓烟中,无数零落的丝绢残屑卷带着星星点点的火苗,仿若蝴蝶般一片片四下飘散。不过片刻的功夫,整个古雅的明月松柏间已经彻底变成了一片熊熊燃烧着的无边火海……王朝的末日真的就这麽来临了吗?
深夜景区旅馆附近的一处简陋的烧烤店里灯火辉煌,一群游客正大声谈笑着,一边喝着酒一边大口啃咬着香喷喷的烤羊腿。虽然已经将近午夜12点,但这些兴高采烈的游客就像感觉不到逼近零度的寒冷似的,一边吆五喝六,一边抓着酒瓶仰脖就是一阵猛灌。“哎……你……你们先喝着啊,我……我……我去上个……个厕所……厕所,谁都不许……不许跑……”一个高大的胖子歪歪斜斜的站起来,胡乱指着面前一大群狐朋狗友,随即眯缝着通红的眼睛转头就是一阵大叫:“老板……板……厕所……厕所在哪里?”“啊?”满脸堆笑的老板跑上来朝身後一指:“在三楼!”“妈的!那……那麽远!”胖子双眼迷蒙地朝着三层小楼的上方望了一眼,随即偏偏倒倒地朝屋子外面走去。“你……你他妈的去哪儿啊?”一个同伴趁着酒兴吼叫了一声。“外面……外面……随地大小便……我……我喜欢……”胖子眼睛都快睁不开了,依旧满嘴唧唧歪歪,发软的双脚却一点也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妈的快点回来啊!我们还等你付钱呢!张大款!”一个还算清醒的同伴叫了一声,话音刚落手里就被塞上了一杯倒得满满的啤酒:“别……别管他,喝酒……喝……喝酒……”“张大款怎麽还不回来呀?”一个女游客不耐烦地撇撇嘴,戳戳坐在自己身边的一个男同伴:“你们还是去看看吧!出门在外的可别出什麽事!”被酒精催得满脸通红的游客虽然不太情愿,但还是勉强站起身子迷迷糊糊地走了出去。睁开迷茫的双眼四下一望,只见寂静的大街上空无一人,哪里还看得到那个死胖子的影子?同伴开始借着酒劲高声叫唤起来,一边吼着对方的名字一边歪歪倒倒地四处寻找。“原来你小子在这里!”同伴开口就是一阵酒气熏天的大吼,望着那个躺在屋子背後树林里的肥硕身躯,一阵酒劲冲上大脑,猛地趴下来张嘴就吐在对方的身上:“呃……呃……”好不容易吐完,同伴用双手在那个肥胖的身躯上一撑,想挣扎着爬起来,手掌却胡乱地摸到一股温热的液体。他一边不耐烦地将手在对方身上擦了擦,一边迷茫抬起来举到自己眼前,血!他妈的那是血!同伴的酒顿时醒了一大半!哆哆嗦嗦地掏出手机摁亮,眼前的景像让他不由自主地发出一阵惊呼!只见那个胖子大款满头都是被棍棒击打後的鲜血,整个人已经彻底晕了过去!在他的身边,那只原本鼓鼓囊囊的钱包就那麽孤零零地被扔在地上的草丛里,大张的包口里此刻已经空荡荡地看不到一点东西……天色阴沉沉的,寒风一阵又一阵地卷过山林,吹得树木沙沙作响。在山区的极深处有一片没有开发过的原始森林,面积巨大幽暗丛生。到处都是悬崖峭壁。已经很久没有人进去过了,连当地人都大不了在森林的入口处转转而不敢深入。据说很久以前曾经有胆大的进去探险,一支20人的探险队只回来一个近乎半疯的成员,其他的全都消失在那片茫茫的原始森林里。从此这里完全就成了一片被世人遗忘的蛮荒之地。此刻在这片原始森林的边缘却隐约闪动着一个人影。在层层叠叠的高大树林掩映之下,两条健壮有力的大长腿一刻不停地迈动着。雄七连列兵石根杰已经在这片面积巨大的原始森林里独自行走了两天两夜,早已经疲累不堪,但他还是咬着牙坚持住,只顾不眠不休地继续前进着。在他的身上还背负着一条条割成长条状的野猪肉,那是昨天夜里独自勇猛地砸晕了一头野猪再砍死後所获得的战利品。为避免暴露所处方位他没有生火,只是生吃掉一部分猪肉後再将剩余部分割成肉块随身携带,又走了很长一段路程後终於体力不支,靠着一根巨木沉沉睡去。第二天等他醒来,才发现已经来到了林地的边缘,即将走出这片浩瀚如海,无边无际的原始森林。左脚向前一踢,一块石头差点把他摔得趴在地上,石根杰皱着眉头爬起来,一屁股坐在一截树桩子上不住低头喘着粗气。前几天发生的那场改变他命运的剧烈变故,此刻又一幕幕出现在他的眼前。遮天盖地的烈火浓烟中,大部分幸存的雄七连奴隶士兵沿着几条隐秘的地下通道逃了出去。出来才发现所处的是一片广阔无垠的原始森林,而且那些出口分别通往森林相隔遥远的不同方位。整支人数近百的奴隶军人队伍就这麽被不同的密道,不同的出口完全分散,到底被分隔成几个部分,没有人知道。石根杰只知道和自己一起逃出去的那一批大概有三十多个战友,正好勉强算是一个排的建制。而原来的2排长,以及那个新上任的连长刘纪鹏,却并不在他所属的这支逃亡分队之中。三十几个人从那个恐怖的地底府邸苍泓邸出来後,第一次见到了高挂在夜空中的久违秋月,以及那些隐藏着无数虫蛇虎豹,幽暗一片的广袤森林。在莽莽深山里兜转了整整一天一夜,他们才发现似乎又回到了原地,根本找不到走出这片森林的道路。众人经过昨天的浴血厮杀,又加上长途急行军的奔波,一个个早就筋疲力尽,双腿都在一阵阵颤抖。看见这种状况,大家只得躲在密林深处山崖下的一个山洞里暂时休整,同时推举出他们中唯一的一个现任班长齐肃全,作为这支胡乱拼凑队伍的临时排长。而侦察兵出身的石根杰则作为开路先锋,独自一个人离开战友,离开那个暂时栖息的山洞,肩负起了为战友们寻找出路的重任。这一路石根杰不知道经历了多少曲折多少危险,失足掉下山崖摔得鼻青脸肿眼冒金星,遭遇野猪展开搏斗大腿受伤流血等等等等数都数不过来,但这些艰难困苦在这个勇猛坚韧的侦察兵心中都算不了什麽,只要能走出这片原始森林,只要能重获自由回到家人朋友身边,不管再大的伤痛,再险恶的困境他都可以一一克服。
而现在一切辛苦都获得了回报,他似乎都能远远地看见几座大山背面升起的一缕缕炊烟了!随着起身的动作,一阵剧痛从石根杰的大腿处传来,望着那块从迷彩T恤上撕下充作绷带,血迹斑斑地捆在伤口处的破烂布条,石根杰却无比轻松地笑了一下。妈的昨晚上那头野猪还真他妈的大!嘿嘿,管你这畜牲有多凶悍,敢袭击自己这麽个高大健壮,身经百战的特种部队军人,最後的下场就只有被杀死吃掉!休息了一会,石根杰将腿上的布条又绑紧了些,将野猪肉往自己肩上提了提,抓起随身装备的砍刀开始一片片劈砍着前方密密麻麻的藤蔓,准备沿着密林继续前进,可手里的钢刀刚刚挥舞了几下,走了不到二十米,一丝异样的感觉却突然窜上脑海,身体後方不远处的草丛里似乎有什麽东西在轻轻颤动。侦察兵一下子警惕地停住脚步,握紧手中的砍刀,突然一个翻身滚到旁边的荆棘丛中,随即猛地站起来,像头猛虎似的朝那团抖动得更为凶猛的杂草扑过去!我操你妈!石根杰两只结实有力的大手迅速抓住了一截细弱的胳膊,刚一接触到对方的肌肤,就立刻用魁梧的身躯牢牢地压制住了对方的身体,手中的钢刀也一下子提起来,牢牢地抵住了对方的咽喉!“啊!”随着一声凄厉的尖叫,石根杰却猛地愣住了,只见面前有两只漆黑的眼睛正满是惊恐地望着自己,小小的身躯正不由自主地颤抖着,瘦骨嶙峋的胳膊腿上全是一块块乱七八糟的淤泥污迹,一只破旧的竹筐歪歪地倒在旁边,十来个野果骨碌骨碌地滚了一地。妈的!原来是个出来采野果的山区小孩!石根杰才在心里狠狠骂了句娘,两人大眼瞪小眼地僵持了好一会,侦察兵才慢慢松开对方脖子上的砍刀猛地站起来。刚一脱离危险,那个衣衫褴褛的小男孩立刻像只兔子似的从地上一跃而起,撒开两条腿就想一溜烟跑掉。“站住!”石根杰猛地爆出一声大吼,吓得小孩立刻呆在原地连动都不敢动一下。望着那个最多7,8岁,还不到自己大腿高,浑身骨瘦如柴却还要出来找野果充饥的穷苦山民小孩,不知怎麽的,石根杰心里顿时涌起了一阵恻隐之心。也许自己也是农村苦出身,像他那麽大的时候也吃过不少苦,反正看见这个小孩石根杰只觉得心里一阵阵酸楚。於是这个勇猛豪爽的侦察兵开始一声不吭地弯下腰,将那些又酸又小的果子一个个捡起来放回竹筐里,想了想,又从肩膀上取下一条野猪腿,丢进筐子一起递给小孩:“拿去!”小孩子战战兢兢地接过竹筐,迅速背在自己瘦弱单薄的背上,心惊胆战地望了面前这个浑身血迹斑斑,如同山林野人一般的巨型大个子一眼,甩开双腿立马逃之夭夭,转眼间就彻底不见了踪影。石根杰望着自己满是杂草血迹的破烂迷彩T恤,无奈地苦笑了一下,随即抄起砍刀迈开大步继续往前方行进。的确,自己现在这个受伤野兽似的狰狞模样,不管是谁见了都会害怕,更不用说那个年纪尚幼的山民小孩了。走了大概有一个多钟头,石根杰来到了一处山涧边上,蹲下身捧起冰凉的溪水就是一阵牛饮。马不停蹄地奔走了这麽久,这个浑身血汗的魁梧大个子的嗓子早就干得快冒烟了!谁知一阵悉悉索索的响声此时又出现在不远的树林里。侦察兵立刻警惕起来,猛地站起身子,抓着砍刀敏捷地一个侧身隐蔽在最近的一棵参天大树後,暗中做好了突袭的准备,只等来人一旦经过身边,立刻就会将其一把拽过,狠狠割破对方的喉咙!响动还在持续着,不一会,一个瘦小的身影从树林中钻了出来,几步就冲到了山涧旁边,开始无比焦急地四下张望起来。躲在树後的石根杰见状顿时松了一口气,手中紧握的钢刀也一下子放了下来。妈的,出现在眼前的不是刚才那小屁孩还会是谁?看见从大树後面慢慢走出来的石根杰,小孩先是一阵反射性地惊慌尖叫,等他看清来者正是刚才那个好心送了那麽大一条野猪腿给自己的野蛮大个子时,脏得几乎看不见原本肤色的小脸上顿时浮现出一抹单纯快乐的笑容。几步跑到石根杰的面前,高仰着头就是一阵欢呼:“哥哥原来你躲在这里啊!”没等对方说话,小孩一把扯着侦察兵的裤腿,埋下头使劲就要往前面冲。石根杰简直不知道怎麽回事,立马弯下腰一把抓过小孩,满脸都是警惕:“你要干什麽?”“哥哥你是迷了路的探险队队员吧?我爹给我说过,经常有探险队在我们这里迷路的!”小孩子满脸都是开心的笑容:“到我家去吧!我娘还会给你做吃的!”“不……”没等石根杰说完,小孩又发出一声惊呼:“哥哥你腿上受伤了啊?流了好多血!”侦察兵下意识地看着自己缠在大腿上的那条还在轻微渗着血丝的布条,还没等他说话,小孩却更加用劲地扯着他的裤腿,使出吃奶的力气拼命拖拉着这个稳如泰山般的健壮年青军人向前走:“哥哥快走吧!我家里还有草药呢!而且我……我爹还说了,别看离我家不远,但是要想走出这片大林??子,没有我带路是绝对不行的!”石根杰摇摇头,无可奈何地在好心的小孩使劲拉扯下,总算迈开了脚步。这小屁孩说得没错,刚才本以为可以走出去了,谁知道兜兜转转耗费了一个多小时,才发现自己居然仍旧在原始森林的边缘转悠。算了,就去他家休息一下吧,这麽一个小屁孩还会把自己吃了不成?吃点东西,给伤口敷点草药,找他父母把地形完全打听清楚了,再返回原始森林把大家带出来也不迟。在荆棘密布的茂密山林里迂折行进了又有一个多小时,石根杰的面前终於开阔起来。只见重重的山脉夹杂着一片低洼的山谷,一座破败的石头房子孤零零地矗立在半山腰上。沿着陡峭的山路攀登了好久,两个人才总算来到了目的地。刚一进入那个由石头砌成的农家小院,侦察兵出身的石根杰马上习惯性地仔细打量起四周的情况来。只见小孩的家只是一排三间由泥土和石头堆起来的两层简陋住所,後面还有个茅草棚,羊栏和鸡笼一排排夹杂在其间,看上去完全是那种很典型的山区农村建筑,进到里面一看,室内的陈设同样破败不堪。缺胳膊少腿的桌椅板凳胡乱地散落在每一个角落,一个被烧得焦黑的泥土大灶上正热气腾腾地蒸着饭菜,自己送给小孩的那条野猪腿正悬挂在火灶上方的横梁上,上面已经被切下了一块,应该就在下面的大锅里煮着。在各处小心探查了一下,石根杰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不对!怎麽没看见这孩子的父母?想到这里他马上警惕起来,立刻一把揪过那个??围在灶台边,正闻着香味转圈圈的小屁孩,弯下腰就是一阵声色俱厉的质问:“你爹妈呢?”小孩子愣了一下,脏兮兮的脸上随即浮现出一丝调皮的神情,嘻嘻笑着拉住这个大块头壮汉的裤腿,硬是把他拖到了院子里,抬起胳膊指着远处嘿嘿一乐:“那里!”石根杰顺着他所指的方向极目眺望,只见远远的山梁上有两个模糊的人影,正抓着锄头弯腰躬身地整理着田地。听见小孩的叫喊,一男一女两个人直起身躯,隔老远地朝房屋的方向挥了挥手。看见这幅景像石根杰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凭借着小时候丰富的农村生活经历,他完全能看出那根本就是两个普通的中年农民夫妇在地里干活。唉,妈的自己是不是太过於敏感了?!小孩兴高采烈地端上一碗碗热气腾腾的饭菜,吃着这些久违了的正常食物,石根杰幸福得简直想流泪!终於不用再像以往那样成天狂吞那一点点发酸发臭的潲水饭,喝着难以下咽的骚臭尿水了。妈的自由自在的生活就是好啊!想到这里,这个受尽折磨的年青军人像头下山猛虎般奋力将面前的饭菜一个劲地拼命往嘴里刨,不一会就将满桌食物风卷残云般地消灭了个干干净净!再将小孩拿来的草药敷在自己大腿处的伤口上,用一条干净的粗布绷紧绑好。做完这一切,心头千斤重担被猛然撂下的释放感,以及满肚子美味食物所带来的满足感,顿时让这个足足奔波了两天两夜,早就疲累不堪的侦察兵只觉得一阵睡意袭上全身,长长打了个呵欠。那个调皮聪明的小屁孩早就看出了侦察兵的窘况,拉着石根杰的裤腿就把他带上了二楼。房门打开,出现在面前的那张破烂的大床顿时又让石根杰百感交集:身为奴隶战士的他一直和其他战友一样,不管酷暑寒冬一律在冰凉的地上打地铺,已经有太久没有感受过床的滋味了。想到这里石根杰朝那张简陋的木床上一下子扑过去,仰面重重一躺就再也不愿意起来了。看着小孩做完鬼脸蹦蹦跳跳地跑下楼,又望望窗外一片明媚的阳光,石根杰彻底放松下来。可在轻松之余这个年青的侦察兵同时也感到一阵茫然。重获自由後究竟应该怎麽生活,又该面对未来?他完全没有任何的准备。长久以来只会战场上冲锋陷阵,掌握的也只有各项以杀人为终极目标的军事技能,其余时间也是被关在与世隔绝的奴隶军营里训练生活,朝夕相处的只有那些与自己同样命运的战友,虽然身高力壮浑身是劲,威猛凶悍得如同野兽一样,但也真的也像山林野兽似的,整个人早已经与社会彻底脱节。以後怎麽办他根本连个大致轮廓都想不出来。妈的!管他那麽多,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好好睡上一觉,休息够了再返回原始森林,把战友们全带出来……
午後的阳光慵懒地从窗户外斜斜射进来,零零散散地洒落在床边。几只不时叽喳鸣叫几声的山雀从远处炊烟升起的天空中轻快地飞过,四周一片安详平静。石根杰躺在床上打着鼾,享受着两年多来难得的彻底放松。那些血腥伤痛与暴虐征杀已经离他远去,只等一觉醒来,他就可以和战友们返回故乡,作为一个真正有尊严的人,重新开始自由自在的生活了。梦中的石根杰似乎又回到了以往无拘无束的时光,童年在阳光灿烂的乡村原野里和伙伴们追逐打闹,抬头望去,无边无际的天空蓝得近乎透明,上面一朵朵白云慢慢地飘动着,空气里散发着野草和花朵的清香。一会又回到了体育学院,和一大帮好兄弟一起喝酒打架上街嫖妓。转头那个自己最喜欢的女人就一丝不挂地依偎进了自己怀里,湿润的嘴唇紧紧贴着自己的嘴,丰满的乳房挑逗式地摩擦着自己的胸膛,如玉石般洁白细嫩的大腿搭在自己腿上轻轻滑动,软软的身体散发着女人特有的香气,刺激得石根杰下身血管都在一阵阵激烈搏动,立刻像头野兽般地一个翻身将对方压在身下,一双粗糙的大手开始野蛮地抚摸着女人周身上下每一寸光滑的肌肤,粗长的老二僵硬地勃起着,如出笼野兽般迫不及待地狠狠捅进对方的下身,像台大马力发动机般勇猛地抽插挺动,一阵巨大的快感急速冲上头顶,石根杰忍不住兴奋地咆哮起来:操他妈的!老子有多久没干过女人了!爽!真他妈的爽……女人被压在身下娇喘吁吁,一边呻吟着一边微笑着转过头,谁知脖子上猛然矗立的却是少年那张叫人肝胆俱裂的脸!一阵恐惧涌上心头,石根杰从迷迷糊糊的春梦中猛然惊醒,老二还硬梆梆地高挺着,额头却冷汗直流。隐约间一种不祥的预感闪电般地窜上心头,耳边似乎有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传来,职业军人的本能让他反射性地想抓过??身边的砍刀,五指屈伸却摸了个空。他心中一惊,脑子彻底清醒过来,猛地睁大双眼准备一个鲤鱼打挺翻身跃下床,谁知头上却毫无征兆地挨了一记狠狠地重击!这个勇猛善战的侦察兵忍住额头的剧痛挣扎着站起身转过头,一斜眼顿时只觉得仿佛被一把大锤重重撞击了一下心脏似的,眼前清晰的景像让他刹那间魂飞魄散手脚发抖,心一个劲地往下沉:没错!这不是梦!那个据说已经被干掉的少年此刻正抓着一根棒子活生生地站在自己面前,头,胳膊等身体暴露处的伤口都被缠上了绷带,额头,脸,脖颈等地方放眼所见全是一块块肿胀渗血的淤青,让他那张本就冷酷的脸显得比以往还要狰狞可怕上千万倍!更令人心惊肉跳的是,在那张几乎变形的俊脸上此刻所浮现出的,全是那种让人遍体生寒,心胆俱裂的诡异笑意!眼前惊天霹雳般的变故让石根杰顿时如坠深渊,一时间居然忘记了反击。他万万没有想到本已死在苍泓邸的少年此刻竟然完好无损地出现在自己眼前,更没有想到自己的行踪居然会被他如此轻易地找到!可还没等他从巨大的震惊与恐惧中回过神,又是一记闷棍猛地敲在他的腿骨前端,痛得他一声大吼,反射性地低头弯腰想抬起自己的脚。谁知却被少年抓住机会朝他头上又是狠狠一记重击。这一下顿时让他的大脑彻底空白,眼前一片模糊,耳边响起的只是一阵阵嗡嗡声。等他好不容易稳住重心,却感觉太阳穴一阵冰凉,一只缠着染血绷带的瘦长胳膊猛地伸出来,一把闪着金属寒光的匕首尖端正死死抵在他的额头上。“跪下!”少年的语气里饱含着不同以往的巨大愤怒,淤青一片的眼皮下,那两只寒冰般的眼睛依旧凶光四射残暴无情:“他妈的居然敢造反?给我跪下!”望着少年那无数次让所有奴隶士兵心惊胆战的冷酷眼神,石根杰只觉得双腿一软,一阵绝望涌上心头,脑海中此刻只浮现出两个字:完了!本来已经在逃亡途中就无数次设想好了的,万一在半路遭遇敌人或者野兽,该如何将其迅速一刀毙命的作战预案彻底失败!心中原本熊熊燃烧着的斗志与信心也在霎那间彻底崩塌!只见这头身高一米九三的彪形大汉面如死灰,就这麽如同一座肌肉大山般咚的一声颓然跪倒,心不甘情不愿地垂下了头。不知道为什麽,这麽一头威武骠悍脾气暴烈,曾一次次奋不顾身地充任战斗急先锋,手起刀落砍掉无数敌人头颅的铁血战士惟独在他的主人,在这个如此清瘦弱小,随便一拳头就可以将其击昏撂倒的少年面前,在对方那寒冰般残暴凛冽的目光的逼视下完全失去了反抗的勇气。以前是这样,在眼下这个决定自己命运的生死关头更是如此!他妈的到底是怎麽了?是因为长久以来对他们进行的奴化洗脑教育?还是一次次让人苦不堪言的毒打,奴役,羞辱和折磨?还是无数次将全体奴隶部队集中在一起,逼迫他们现场观看完对那些试图逃跑的战友施加上种种惨绝人寰的酷刑,最後再将他们全部集体虐杀的全过程?他也不知道。只是知道自己完了!那张黝黑的脸上此刻只剩下了一丝苦笑:他怎麽可能死?我怎麽可能逃得出去!我他妈的脑子进水了吧?怎麽糊涂到跟着别人一起去反抗他?当初那些想逃跑的人的下场还不够惨吗?面前这小子就是个恶魔!没人能杀死他,更没人能反抗得了他!给他当牛做马还可以活命,背叛他的只有死路一条!“这个是和你父母说好的报酬,给他们送过去,顺便叫他们继续在地里呆着,半个小时後再回来。”少年根本没有理会那头神情复杂的被俘军人,径直从包里抽出一叠钞票递给那个不知道什麽时候溜上来,正在一边看热闹的小孩,想了想又从包里另外取出几张塞给他:“这个是单独给你的奖励。这麽小就这麽聪明,发现举报都很及时,把他引诱回来的方法也很成功,不错。”小孩欢欣鼓舞地用脏兮兮的手接过钞票,抽了一下鼻涕,好奇地望了那个跪在地上,满眼绝望的黑壮大个子一眼,有点害怕地问道:“这个野人真的是逃跑的罪犯吗?”“没错!”少年扬手对准石根杰的脸就是狠狠一记耳光,又飞出一脚重重踹上他的腹肌:“身为罪犯居然敢不服从管教,妄图逃跑!警察哥哥我会把他押回去好好惩罚的!”“坏蛋!”小孩闻言也朝石根杰的光屁股上使劲踢了一脚,随即像害怕报复似的一溜烟跑了出去。少年揪着被俘奴隶士兵的头发将他连踢带拽地拖下楼梯,拉到院子里跪下,耳光一下下连续不断地扇在石根杰的脸上,嘴角很快破损流血。可这头在战场上勇猛顽强,杀敌无数的彪壮青年军人仍然像个木头似的直挺挺跪在那里,完全放弃了抵抗,默默承受毒打一声不吭。不仅如此,他刚才还雄心万丈,坚定不移的反抗意志随着这一下下凶狠的耳光在一点点消失,长久以来的奴隶训练所培养出的,只对少年一个人绝对服从的惯性又一点点重新回到他的身上。少年已经随手操起了身边一根粗长的竹竿,发泄般地对准面前的俘虏就是一阵没头没脑地猛抽,狂风暴雨般的殴打让石根杰浑身的肌肉一阵抽搐,但这并不仅仅是因为疼痛,此刻这个奴隶士兵脑海中早已经没有了对自由生活的向往,浮现出的只有以往所亲眼目睹的,少年如何惩罚残害反抗者的惨烈画面。剧烈的疼痛伴随着心底一阵阵寒意不断涌上全身,心中千斤的压力和对自己未来命运的恐惧铺天盖地的袭来,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说!其他的那些牲口躲在哪里?”少年好不容易停住了手,张口就是一声恶狠狠的咆哮。“在……还在那片原始森林……森林里面,出不来……”“还有多少人?”“不……不知道……”心惊胆战地望了少年一眼,立刻又将头垂了下去:“队伍分散了,活着的大概……大概有九十多人,我们这批……有三十五个。”“我操你们这些畜牲的祖宗!敢造反?我叫你们到阴间去造反!”两天前那场把自己逼入绝境的暴动又一幕幕浮现在眼前,少年的火气腾地一下又窜了上来,用缠满绷带的手臂紧抓着竹竿怒吼着,对准俘虏的全身上下又是一阵劈头盖脸地发泄式毒打。“咚!”巨大的心理压力终於完全摧垮了石根杰这头如虎狼般强壮凶狠的年青大汉,只见他突然抓起身边的一块石头猛地砸破了自己的额角,就在少年呆住的一霎那,俯下身子朝面前石板铺就的地面跪趴下去,面对少年用流血的额头不住咚咚咚地撞击着岩石地面,以这种自我惩罚的方式不断向少年磕着头。少年停住了手,冷冷地望着他,就像望着一头绝望的猛兽一样。他知道这头奴隶已经彻底放弃了反抗,明知对方没有自己允许绝对不能主动开口说话,却一直等到石根杰至少磕了几十个响头,鲜血流满地面後才淡淡地问了一句:“你还有什麽可说的?”石根杰抬起血流满面的脸,这头能撕虎裂豹的勇猛大汉此刻眼中却闪动着掩饰不住的恐惧与心虚:“少爷!我知道我犯了反叛大罪只有一死,千刀万剐我都认了,但是,”一丝求生的光芒闪动在奴隶军人的眼底深处:“现在只有我可以服侍你保护你,给你当马骑,而且,而且我知道其他奴隶的藏身之处,我可以驮着你,帮……帮你把他们抓回来!”少年一时间陷入了沉默,的确,现在身边只剩了这麽一头奴隶士兵可供使唤。杀了他在这荒山野岭里就只有靠自己步行。
长久以来不管去哪里,无论路途远近,每次都是骑在这种高大粗壮的奴隶军人的肩头上赶路,从来没有让自己的双脚受过累,把他们当作交通工具来驾驭使用早已变成了一种理所当然的生活习惯。叛乱发生後,忍着伤痛独自走了一公里来到这个偏僻的小村庄已经是自己那养尊处优的身体的极限了,现在又要让自己走这麽长这麽崎岖的山路?那可绝对不行!再说还需要骑着他进入原始森林里去追捕那些叛逃的畜牲呢!这牲口估计也是想将功折罪吧,也好,先利用他找到其他的逃跑牲口再说。想到这里少年嘴角浮现出一丝意味深长的冷笑,甩手就是一鞭子抽在石根杰的後背上:“给我跪直了!”“是!”石根杰斩钉截铁地爆出一声大吼,猛地直起雄壮的上半身,规规矩矩地跪在地上。他下意识地偷偷地瞄了少年一眼,在心底里悄悄吁了口气:管这小子接下来会怎麽折磨使唤自己,他妈的性命看来至少算是保住了!午後的阳光穿过树叶的间隙洒在农家小院那布满青苔的坚硬岩石地面上,一头身高一米九三,浑身肌肉的彪形大汉就这麽直直地跪在一个清瘦的少年面前等待发落。少年伸出手捶了捶石根杰宽阔厚实的肩膀,拍了拍他那两块宽大厚壮的胸大肌,抬脚在那八块隆突分明的腹肌上狠狠踢了几下,见对方极力忍耐住疼痛,依然挺着胸膛双手背後,笔直地跪着一动不动,又接着朝他粗壮的大腿上踢了几脚,这才随手从身边的草堆里抓起一把稻草,胡乱擦拭着对方满脸的血迹。眼看脸上的血迹擦得差不多了,但由於在地面上磕头撞击了几十次的额头裂伤过於严重,鲜血还是一股股地不断涌出流下。少年见状皱皱眉头想了想,伸手指指院子角落里的一块大石头:“给我坐上去!”石根杰腾地一下站起身,按照少年的命令冲过去,双手伏腿以标准的军人坐姿坐在岩石上。谁知少年却走上来迎面给了他一记耳光,再甩动皮鞭将他那两条粗壮结实的胳膊生生打开,直接面对面地一屁股坐到了这个粗莽壮小伙的大腿上:“抱着我!”奴隶军人完全不知道对方想干什麽,只是驯服地用两条健壮有力的胳膊牢牢抱住了少年的腰。少年从包里取出一根大号三角缝合针,但针孔里穿着的并不是普通的丝线,而是一截闪着寒光的长长细钢丝!只见少年漫不经心地坐在被俘军人肌肉健硕的大腿上,一手抓住对方的寸头一手抓着缝针,二话不说就将粗大锋利的针尖深深扎进石根杰额头伤口处的皮肉後穿出,再用力将细钢丝拉出来。鲜血立马顺着针孔涌出,痛得石根杰倒抽一口冷气,但他还是牢牢抱着少年瘦弱的腰肢,极力忍住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少年瞄了他一眼,继续将针刺进伤口的另一侧皮肉再穿出,抓住钢丝的两头使劲拉紧,再以熟练的手法打了个三重结,接着又用相同的方法相同的钢丝在伤口处连续缝合了5针才总算停下了手。抓着稻草又是一通胡乱擦拭之後,少年从石根杰身上下来,後退几步正准备仔细欣赏一下自己独创的钢丝缝合术,谁知那头莽撞粗野的军人却一个挺身站起来,又毫不犹豫地轰然跪倒在少年面前,俯下身就准备给对方磕头致谢,少年见状不由火冒三丈,眼疾手快地扬腿对准石根杰的腹部就是狠狠一脚:“他妈的真是头畜生!你想把我好不容易给你缝上的伤口再磕开吗?”石根杰面红耳赤地直起上半身,跪在那里嘴唇蠕动了几下,神情尴尬到极点。少年定定地看了他好几眼,貌似对这头奴隶战士的体格,忍耐力和忠诚度相当满意,於是甩掉手中满是血迹的稻草,走上去拍拍他的脸颊:“叫什麽名字?”“报告少爷!我是中国奴隶部队第32军115师341团雄7连列兵石根杰,奴隶编号7933215,请下令!”“嗯!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的战马,我要骑着你把那些牲口一个个全抓回来!”少年眼中闪动着坚定的光芒,暴君般威临天下的可怕气势使得原本直挺挺跪着的石根杰见状心头又是一震,立刻驯服地弯下腰做好了待骑的准备。少年一手撑着对方的头将左腿跨上他的肩头在他的肩膀上坐下,石根杰随即立刻训练有素地主动将对方的右腿也扶上自己的肩膀,又将少年垂下的双脚移到自己的腰背後面紧紧搂住,再重新直起上半身一动不动地跪着待命。“驾!”一记竹鞭狠狠抽在奴隶战士的右侧大腿上,石根杰大吼一声驮着少年稳稳地站了起来,再紧抓着少年的双腿,肩膀用力颠动了几下,以图让少年在自己的肩膀上骑坐得更加舒服一些。随着第二鞭的落下,这头魁梧强悍的年青军人开足马力迈开两条健壮有力的长腿,驮着少年冲出院子,沿着山路像一阵风似的飞奔而去。大山深处的崎岖山道上,身边刺骨的冷风一阵阵卷过,吹动着少年漆黑茂密的头发。身下一块块结实厚重的肩背肌肉有力运动所带来的滚烫质感一阵阵抵触着少年的腿部和双腿,随着石根杰在陡峭不平的山路上不断卖力狂奔,整具热汗淋漓的魁梧身躯都在一耸一蹬地抖个不停。两只穿着少年买来的巨大黑色凉鞋的宽厚大脚奋勇地抵踩着满是碎石的地面,两条长满体毛的健硕大长腿上一块块发达的腱子肉迅猛隆起,爆发出一阵阵雄性阳刚的巨大力量。紧紧搂住少年双腿的那两条粗大手臂上的肌肉纠结隆突,黝黑皮肤下青色的血管一根根突出得更为明显。两条坚实壮硕的粗长大腿上被少年用竹片鞭打得到处都是破损的血口子,鲜血不断地涌出流下,浑身上下一阵阵剧痛混合着无尽的疲惫不断涌上大脑,折磨得侦察兵几乎喘不上气来。尽管这样石根杰还是咬着牙,不顾一切地驮着少年拼命向前奔跑着。他知道自己现在仅仅是是骑坐在自己的肩头上的那个年轻主人身下一头唯命是从的健壮公马,为了保住性命,即使再累再痛也得老老实实的驮着对方一刻不停地朝前狂奔。少年骑在这个威猛彪悍的战俘肩头,双腿紧夹着战马粗壮的脖子,双手紧抓着他粗密黝黑,满是热汗的发根,略略一低头就能闻到从那具魁梧躯体由下而上不断升腾起来那种浓烈的雄性汗味与阳刚体味。石根杰用两只布满青筋的粗糙两手牢牢搂住少年垂下的双腿,不时用力地将肩膀上的那个年轻的主人朝上耸动几下,以便让对方骑坐得更为舒服。少年面色冷峻地驾驭着身下这头为自己充任坐骑的高壮战俘,一点都不用担心会有掉下来的危险,反而就像真的骑在一匹凶悍暴烈的高头大马身上一般舒适惬意,更完全不用考虑如此艰难漫长的路程会让自己的身体受到哪怕一点点劳累。他也并不和这头埋头只顾往前冲的强壮奴隶军人说话,只顾揪扯着对方的耳朵控制前进的方向,而丝毫不去理会对方的痛苦与疲惫。那个身高力壮的年青俘虏只是一头供自己骑坐驾驭的牲口而已,哪有牲口能开口和自己的主人说话的份?不过这头沉默不语的公马还真他妈的壮实!骑上去感觉肩背部的肌肉特别粗厚发达,随着奔跑完全能体验到身下那种运动时的有力收缩感。也许是为了惩罚,在不断的用竹片鞭打之余,少年还骑在对方肩膀上不住上下颠动,而身下那具血汗淋淋的健硕身躯还是一点不受影响,步伐依旧很快也很沉稳。看见这幅情景少年更加坚定了留下这头战俘的性命,将他作为一具可随意操控的肌肉交通工具的念头。这种将这头身高一米九三的年青壮汉当牛马乘骑的感觉实在是奇妙舒适无比,完全无法用言语来表达清楚其中的惬意。穿过一片片茂密的参天树木,面前无数的枝桠丝毫阻挡不了石根杰奋力前进的脚步,只见他一边用一条粗长胳膊紧紧扶住少年的腿,一边腾出一只手紧握钢刀不断劈砍着前方的树枝,尽力不让任何枝条树叶弹落到肩头的主人身上。他那高大强悍的身躯稳稳地扛着少年,浑身无穷无尽的旺盛体力让他看上去就如同一头野蛮的猛兽一般,永无休止的卖力在山林中不断穿梭。少年完全能感觉到石根杰稳健的步伐和全身肌肉隆起的巨大力量。这个年轻的主人就这麽舒适的骑坐在这头彪悍坐骑的肩膀上,体验着他肩膀,胸膛,腰腹,脊背上每一块肌肉隆起的不同感觉,时不时还用双腿紧夹着他的腰部和臀部,倒在他的头顶上,用手体验着他全身肌肉所爆发出来的无穷雄浑力量和火一般滚烫的温度。有时候还用双手搂着他粗壮的脖子,拍打着他汗水殷殷的粗硬脸膛,抚摸着他脖颈上怒暴出来的一条条青筋,弯下身往下捶打着他那两块宽广厚壮,满是汗水,闪着油光的健硕胸大肌,探寻着那八块不断往下延伸,随着奔跑还在不住隆起的,沟渠一般分明的强健腹肌,随意用手掌擦拭着从那一片片黝黑粗糙的皮肤上不断往下淌落的滚烫汗水,听着那一阵阵往山路上攀爬时所发出的粗重的呼吸声,这一切都让少年充分感受到了一种强烈的征服感与兴奋感,和那种驾驭野蛮勇猛的年青壮汉所带来的满足感。这样的感受让少年更加来劲,用缠着绷带的瘦长手臂更加频繁地挥动竹片,愈发用力地朝身下的肌肉坐骑满是血汗的健壮身躯上狠狠抽去!从农家小院跑进茫茫大山花了3个小时,在遮天蔽日的密林中又毫无停歇地奔跑了2个多小时,眼前的光线越来越阴暗,身下那头牛马战俘疲累至极的喘息声也越来越大,不管少年怎麽瞪着眼使出全身力气拼命抽打,那头已经不要命的驮着少年急速奔驰了近5个小时的战俘石根杰连痛吼的力气都没有了,向前的脚步也在不受控制般地渐渐慢了下来。
虽然紧咬着牙牢牢死守着没有主人的命令不得主动说话的奴隶铁则,但那双被热汗盖满的无神双眼,那张拼命喘息,已经张到最大的厚实而干渴的大嘴,那个如同公牛般不断扩张收缩着鼻翼,鼻孔也早就撑得溜圆的的高挺鼻梁,那副急促得如巨浪般起伏不停的宽厚胸膛,那两条不断打颤,开始随着前进的步伐不住歪歪倒倒的粗长大腿,和小腿处一块块疲累得早就在不住抽搐的健壮肌肉,都在昭示着身下这头肌肉坐骑那如烈火般旺盛的体力已经被这种超出普通人体极限的长途急行军消耗殆尽,已经快逼近了这头年青力壮的奴隶军人那雄壮强悍身体的极限!眼见再这麽毫无休息地跑下去,这头坐骑真有可能被活活累死,少年这才总算停下了那只不断狂挥着染血竹片的手,低下头想了想,又朝四周望了望,用竹片指着边上一根倒下半截,布满青苔的巨大古树,声色俱厉地终於下达了暂时休整的命令:“给我过去,弯腰扶住树干!”石根杰忍住浑身上下一阵阵撕心裂肺的伤痛,用干得几乎冒烟的嗓子咽下一口并不存在的唾沫,用尽全身最後一点残余的体力气喘吁吁地驮着少年走到枯树旁边,按令弯下那具满是血汗的魁伟身躯,用两只结实粗壮的胳膊稳稳扶住树干半弓了下来。少年就势朝後面蹭了蹭,将那条染血的竹片深深插进位於对方那两片高高翘起的健硕屁股中的,坚实紧绷,滚烫多毛的股沟缝隙里夹紧抵住,再将空出来的双手分别撑住对方肌肉纠结的肩头和凹下去的精悍後腰,将身子稳稳坐在那具满是热汗,宽广雄厚的脊背上休息。顺便也让这头一刻不停地狂奔了好几个小时的强壮奴隶军人稍稍歇口气。刚才在山道上行进的时候不觉得,一旦停下来少年才发现自己身下的裤子全都被对方满身的热汗给彻底浸透了。坐在战俘厚壮滚烫,累得不住起伏的宽大脊背上,看着眼前一片片高耸入云,缠绕着无数曲折盘绕的藤蔓,长满无数青苔的参天大树,听着四周一阵阵不知名的怪异鸟叫,再望着身下这头失而复得,被迫充任自己坐骑的雄壮奴隶军人,少年条件反射般地抚摸着身上一处处淤青和那些已经被仔细包扎好的伤口,渐渐陷入了沉思。两天前那些触目惊心的画面又无比清晰地浮现在了眼前…自从身受重伤,体力不支晕倒在明月松柏间的密道外,少年自己都不知道究竟昏迷了多久,等他费力地睁开眼,以为自己已经身处阴曹地府的时候,面前一个满脸慈祥的老医生却让他猛然意识到自己并没有死,所处的既不是地狱,更不是苍泓邸上面的原始森林,而是另外一个截然不同的世界。当他忍痛挣扎着从病床上爬起来,才发现自己身上的每一处伤口都被仔细地包扎过了,连脸上的淤青都被小心地涂抹上了药水。呆呆地望着四周一片洁白的奇怪环境,满脑子依旧迷糊的少年开口就是一句:“我在哪里?”“呵呵!别动!这里是景区诊所。”“诊所?”少年迷惑地望着那个身穿白大褂的老医生:“不是原始森林?”“当然不是!”一个年轻的护士走了上来:“这里距离那片密林十万八千里远呢!”“是谁把我送来的?”“不知道。”护士小心调整了一下输液器的滴速:“昨天夜里有人敲门,我们出来才发现你一个人躺在诊所外面,并没有看见别的什麽人啊,应该是你自己走过来的吧?”“对了小伙子,”老医生关切地唠叨了一句:“没事就不要瞎去什麽原始森林探险,现在好了吧,要不是我们发现及时,有你好受的!”少年努力地对他展现出一丝微笑,并没有用语言回应对方的关心。只是略略直起身,双手无意识地朝裤子包里摸去,还好,傻大个送给自己的那把匕首还好好地呆在里面。再一摸,少年脸色立刻变了,低下头朝裤兜深处猛地一抓,却赫然抓出厚厚一叠钞票来!怪了!自己的饮食起居一直有侍从奴隶负责照顾,从来不需要带钱在身上,那这一大堆花花绿绿的玩意又是谁塞进去的呢?少年的眉头在一瞬间紧锁了起来。对了,到底是谁救了自己的命?望着那把被自己视若珍宝,由那个笨蛋亲手制作的野战军匕首,赵震涛那粗犷刚毅的脸庞立刻窜上了少年的脑海。估计应该是这样?是那混蛋及时赶到救了自己,又往自己的包里塞了这麽一大堆钱进去?我晕!混账东西!你他妈的现在到底在哪里啊?还有!少年的脑子像过电似的一下子想到个最为关键的问题,顿时只觉得一股股冷汗从後背直淌!那个野兽一般会吃人肉的怪人!那个魔鬼一般差点要了自己性命的怪人!我应该认识他!对!就是他!虽然他的脸已经不知道被什麽东西弄得瘢痕累累几乎看不清原本的相貌,但就凭生吞活剥,一口咬死一个大活人,并把对方的肉吃掉这一点,妈的除了他还会有谁!两年前也是如此,当初要不是傻大个扑上来拼死保护,自己绝对会被那个恶魔一口一口吃得连块渣都剩不下!可是他…不是已经…少年顿时只觉得一阵寒意涌上心头。混沌一片的大脑更加迷糊。他完全不想去回忆两年前那一幕幕惊心动魄的场景,也不想去猜测几天前自己到底是怎麽在那个魔鬼手下死里逃生,那只会让自己的神智更加不清,举动更加茫然失措!目前只能勉强认定是赵震涛那混蛋再次救了自己的命,把自己送到诊所外面去寻求救助,同时又不知道去哪里当了劫匪抢了钱回来塞进仍旧昏迷的自己的裤子包里。但奇怪的是那家伙现在却不知去向!对了!还有那些忘恩负义的畜牲!他妈的现在不知道躲在哪里享福去了!老子九死一生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那些牲口却在什麽地方狂歌乱舞,大碗喝酒大口吃肉,庆祝暴动胜利兼重获新生吧?我操你妈的!没那麽容易!想到这里少年怒气顿生,完全不管医生护士的极力劝阻,忍住周身一阵阵撕扯般的疼痛,挣扎着从病床上下来,爽快地掏出一大叠钞票塞进那个老医生的手中,一转身头也不回地朝外面走去。一股股狂暴的烈火在他的胸中熊熊燃烧着,这个果断坚强,勇敢暴烈的年轻主人已经在心里下定了决心,不管隐藏着多麽巨大的危险与风浪,现在的首要任务只有一个,就是报仇雪恨!不把那些畜牲一个个抓回来,他妈的老子就不姓杜!“少…少爷…”不知道过了多久,一个心虚的声音从身下哆哆嗦嗦地传了上来,也将少年从无尽的回忆与愤怒中拉了回来。望着身下那具被扒得只剩一条内裤,浑身血汗淋漓的魁梧身躯,回想着那一幕幕差点让自己丢掉性命的凶残暴动画面,少年一时间怒气又生,坐在战俘的脊背上弯下腰,皱着眉头一把从对方股沟里猛地拔出那条近乎被抽裂开的长长带血竹片,朝自己身体後下方那个健硕挺翘的结实臀部,那两条血痕累累的粗壮大长腿,和那条在被汗水浸透的内裤里沉沉垂吊着,硕大坚挺的粗长阴茎埋头就是一顿发疯般地狂抽乱打:“他妈的你这牲口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又想造反是不是?谁叫你说话的?!”“少爷,我们好像迷路了!”强忍着浑身上下一阵阵剧痛,冒着被少年处决的危险,稍稍从疲惫中缓过劲来的石根杰还是紧紧咬住牙关,拼死汇报着他作为一个无数次在战场上出生入死的优秀侦察兵所探查到的严峻局面:“天马上就要黑了,为了保证你的安全,求少爷先找个落脚的旅馆休息一下!”“妈的!跑了这麽久还没到原始森林?”少年说完又是一阵劈头盖脸的毒打,直到将身下的战俘打得惨嚎连连,痛得几乎一个踉跄跌倒在满是腐烂积叶的地面上,这才一挥那条已经被打得四分五裂,鲜血滴答的厚长竹片,对准对方的生殖器狠狠落下最後一记重击:“跪下!找个旅馆把我驮进去!”少年骑着石根杰走进这个位於景区深处的偏僻小旅店的时候已近傍晚,离开那棵密林中的枯树,马不停蹄地四处寻找,等找到这个几乎没有客人的荒凉旅店时,时间不知不觉地又过去了好几个小时。此刻旅店里只有稀稀拉拉的一两个服务员在忙着打扫整理。听见响动一回头,两人顿时被门外的景像惊呆了,不约而同地张大嘴巴,诧异地望着眼前这幅奴役猛男当马骑的怪异景像:只见那是一头又黑又壮,魁梧得如同一尊肌肉铁塔般的年青小伙子,年纪大概有二十三,四岁,在如此阴冷刺骨,只有几度的深秋傍晚,那具高达一米九三的魁伟身躯上竟然只穿着一条紧绷的平角内裤和一双巨大的黑色凉鞋,除此以外浑身精赤别无他物。整个人就如同天神一般顶天立地地站在门外一言不发,巨大的身躯将门框占据得密不透风,连一点光线都透不进来。这个壮小伙有着方正坚毅的脸膛,浓眉大眼神情凶悍,高鼻厚唇一脸棱角,眉宇间霸气十足,整副野性十足的脸膛上满是凶煞狰狞的可怕神情,不禁令人在退避三舍之余,不得不联想到荒山野岭中那些力大无穷的凶残猛兽。但更让人心惊胆战的是他额角上的那道长长的伤口,初看血迹斑斑已经算是触目惊心,细看那些裂开的血红皮肉居然是被人用细钢丝活生生地缝合起来的!拉紧的恐怖伤口边缘还在隐隐渗着血丝,让他本就凶恶逼人的神情更无端增添了一种悍猛暴烈之感。古铜色近乎黝黑的肌肤是在烈日下终日锻炼战斗暴晒出来的,宽阔的肩膀足有一般人的好几倍宽,两块厚实发达的长方形胸肌宽大得如同磨盘一般,背部肌肉也壮厚有力。
胳膊上的二头肌丶三头肌都圆圆鼓鼓地一块块隆突,八块突兀明显的腹肌整齐地收缩排列在收窄精悍的有力腰腹上,挺翘浑圆的臀部结实野性,两条满是漆黑体毛,粗壮有力的大长腿稳稳地矗立在地面,上面全是被人用竹鞭抽打驱使所留下的一道道红肿渗血,如长虫般暴起的鞭痕与血汗。浓密黝黑的阴毛乱七八糟地冒出内裤的边缘,混合着同样杂乱的黑硬体毛一直连到了肚脐和腹肌中线之上。身上那条仅有的内裤早已被无数的血汗浸湿,完全暴露出里面那条巨大生殖器的雄健轮廓。浸透汗水,近乎半透明的紧绷内裤下,那条笔直浑圆的粗长阴茎像根烧得火红的钢棒一般,向斜上方僵硬无比地高高勃起,似乎快要将那条相当粗厚结实的平角内裤彻底顶破!整个雄伟壮观的野蛮轮廓看上去实在是让人瞠目结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这头高山般挺拔雄壮的小伙子浑身上下无不透露出十足的阳刚之美,不说近两米的惊人身高,光是这样强悍魁梧的体格在无数男人中间都已算是万里挑一的难得了。浑身块块发达的肌肉充满了无穷的爆发力,炯炯有神的冷酷双眼中透射出可怕的侵略性,整个人就好像一头随时可能咆哮着扑上来择人而噬的下山猛虎!但让人咂舌且百思不得其解的是,这麽一头凶恶暴烈的年青壮汉此刻却像一头任人驱使的肌肉牲口一般,一个清秀瘦弱,满脸淤青的少年正表情冷漠地骑坐在这头猛男宽阔厚实的肩膀上,两腿舒服地垂在他的健硕隆突的宽大胸膛前,脚尖向後夹着他肌肉纠结的腰背,一手抓着他如刺猬般支棱着的短硬头发,一手握着条浸透鲜血的长长竹片,不时朝身下这头年青力壮的猛男大腿上狠狠抽打下去。而这头气势汹汹的暴烈壮汉却没有丝毫的反抗,反而更加用力地紧搂着少年垂下的双腿,像头驯服的畜牲般驮着肩上的少年老老实实地站在那里,默默忍受着狂风暴雨般的猛烈鞭打却咬紧牙关一声不吭。由於已经驮着少年一刻不停地急速行进了7个多小时,那副健壮宽厚的胸膛此刻正在剧烈地起伏着,半张的厚实嘴唇和粗大的鼻孔里正如公牛般不断狂喷着一道道急促的热气,在如此寒冷的深秋寒风中,这头魁梧无比的年青壮汉却热得浑身蒸气腾腾,壮硕黝黑的伟岸身躯上全是一股股不断滴落的浑浊热汗。“那个…我们…我们马上要关门了…”眼见猛男正准备低下头屈膝跪下,以便让少年从自己身上下来好进门,在一边迟疑了半天的服务员终於鼓足勇气走上前去,刚一走近就觉得矗立在自己面前的完全就是一堵散发着腾腾热气与浓烈雄性汗味的高大肌肉人墙!那个小伙子足足比服务员高了两个头不止!不算上他肩膀上的少年,光是他自己的身体就把旅店的大门堵了个严严实实,连丝风都透不进来!“不好意思,可以晚点关门吗?”一个很有礼貌的声音从服务员的头顶上方传下来,服务员使劲地抬起头,发现那个骑坐在猛男肩膀上的清秀少年正低下头俯视着自己,脸上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服务员心里略微松了一口气,眼前的少年虽然也是满脸淤青浑身绷带,但相貌堂堂丰神俊朗,看起来并不像什麽坏人。看见这幅景像服务员心头的恐惧顿时减去了一大半,踌躇着慢慢吐出几个字:“那个…”话没说完那头魁梧猛男却毫无预兆地上前一步,呲牙咧嘴,居高临下地死死盯着身下的服务员。见此景像那个可怜的服务员双手一抖,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战。这麽一头虎背熊腰的魁梧壮小伙扛着肩膀上的少年,纹丝不动地站在服务员面前,恶狠狠的瞪着眼前这个比自己低了两三个头的小子,愠怒的眼睛里毫不掩饰地迸射出一道道凛冽逼人的寒光。那具壮实凶猛,蓄满雄性力量的高大躯体就这麽如同即将发动进攻的野兽一般,阴沉着脸还在朝对方一步步逼近!加上那种浑身上下迅速升起的征服式凶悍和那种压倒性的野蛮侵略感,让人只看上一眼就会觉得心惊肉跳喘不上气来。服务员见状不由得双腿发软全身一阵哆嗦,反射性地一个劲拼命往後退,两眼圆睁只差一点就要被吓得叫出声音!这也不能怪他没见过世面,不管神经多麽强大,意志多麽坚定,面对这样健硕凶狠的年青巨人,面对这样险恶的状况,所有人都会被吓得惊慌失措抱头鼠窜的。“没关系没关系,”还是老板稍稍沉得住气,强压下满心的惧怕,鼓足勇气急忙走上来打圆场:“晚点关门没问题,你们要吃点什麽?”少年满意地笑了笑,挥动手里的竹片准确地朝身下猛男右侧大腿上的一道伤口狠狠抽了下去,血花四溅中,猛男发出一声低沉有力的痛苦咆哮,屈下膝盖咚地一声迅速重重跪了下去,流满冷汗的头颅低低地垂着,咬牙切齿地用粗壮结实的胳膊扶着少年的脚,让他从自己的肩膀上慢慢下来,再踩上自己一条半跪着的健硕大腿安然回到了地面。少年长长吐了口气,舒服地伸了个懒腰,晃了晃在壮小伙肩膀上骑了好几个小时,坐得都有点发麻的腿,慵懒地朝四周扫了几眼,这才慢慢走到一张桌子边坐下。但让人吃惊的是那头猛男并没有站起来,反而弯下腰跪趴在地上,如同一头牲口一般跟在少年的身後迅速爬行着来到桌子边,就这麽保持着四肢着地的姿势老老实实地跪伏在少年脚边一动也不动。如果说刚才他给少年当牛马骑坐驾驭,还可以用少年受伤不能长途行走的理由来勉强解释,那麽现在这幅景像才真正让旅馆里的三个人惊讶得连嘴巴都合不上了。翻完菜单少年胡乱点了几个菜,随即将脚舒适地搁在身下猛男那具宽阔厚实,满是血汗的雄健脊背上,一把抓过桌子上的杂志开始自顾自地翻阅起来。这样早就计划好的当众羞辱也算是对那个叛变士兵的报复与惩罚方式之一。不一会菜上来了,少年却仍然丝毫不理会那头像牲口般跪趴在自己脚边,垂着头一言不发地充任肌肉脚垫的年青壮小伙,一边翻看杂志一边慢慢地吃着。而壮小伙还是那样纹丝不动地跪伏在地上,就如同一座沉默的肌肉大山一般稳稳承托着少年双脚的重量,浑身上下的热汗还在一滴滴接连不断地落下,很快就将身下的地面浸湿了一大片。过了好久,眼看盘子里的菜都吃得差不多了,少年这才满意地擦擦嘴叫来服务员:“给这头牲口弄点吃的,就用这些没吃完的剩菜,再加上…”他好像想起了什麽,完全无视服务员惊疑的目光:“哦对了,你们这里还有客人没吃完的潲水吧,就用那个加上一脸盆米饭,掺和着胡乱拌拌就行了。饭尽量多点,这牲口食量大。”服务员简直都要懵了,那个跪在地上沉默不语的壮汉到底是什麽人?给面前这个盛气凌人的少年当牛做马,受尽毒打不说,累得筋疲力尽浑身热汗淋漓之後,得到的唯一食物竟然是一脸盆用来喂猪的潲水饭?期期艾艾了半天,服务员终於忍不住开了口:“那个…就给他吃这些啊?”“没错!他是我的牲口,当然就只配吃这些了!”少年一副不以为然的表情:“你见过牛马之类的牲畜正儿八经地吃人的食物吗?”服务员张大嘴巴转头望着在地上驯服跪趴着的猛男,谁知对方却猛地抬起头,皱紧眉头朝他无比凶狠地瞪了一眼。服务员顿时被那种野兽般凶悍的目光吓得一个踉跄差点站不住脚。看见这幅窘像,少年的脸上却浮现出了一丝隐约的笑意:“别怕!别看他身高力大浑身都是肌肉,脾气也相当火爆,但他就是我养的一头牲口!就是一头会说话的猛兽而已!不信你看看!”说着夹起一块残余的排骨扔上半空,张嘴就是一声呵斥:“牲口,接住!”话音刚落,只见那头原本呆跪不动的猛男在一瞬间猛地支起上半身像头猎狗般地扑上去,一口接住了那块已经没肉的骨头,衔在嘴里就是一通不管不顾地大力咀嚼,咬得坚实的牙齿都在一阵阵嘎嘣作响。看见这幅景像服务员已经无话可说了,他完全不敢想像这个身高力大的壮小伙居然活得真如牲畜一般!身高将近两米,浑身像健美运动员一般发达的肌肉,以及标准的倒三角形强悍体型无一不昭示着这个小伙子完全是头身材魁梧,威猛壮实的肌肉型猛男。但在少年的眼里,他就是一头会说话的山林野兽而已!而这具强悍发达的肌肉之躯只不过是供他奴役享受的工具,是供他翻山越岭,长途行进时用来骑坐驾驭的彪悍坐骑!满满一脸盆的潲水拌饭被服务员胆战心惊地放在了地上,隐隐散发着令人作呕的酸臭。那头被少年无数次故意当众羞辱,已经没有任何尊严可言的猛男却没有丝毫的迟疑,立刻如饿狼扑食一般跪趴在地上拼命用嘴刨动吞咽着那盆唯一的食物,野蛮狂暴的样子好像饿得几天没吃饭了似的。而少年则不时戏谑式地将口水吐进饭里,还恶毒地用竹片不断狠狠鞭笞着他的脊背,用脚凶恶地猛踢他高高翘起的屁股。但猛男却根本顾不了浑身上下不断袭来的疼痛,只是一个劲地大口吞咽着难以下咽的酸臭米饭,不一会就风卷残云般地将一大脸盘潲水饭吞了个干干净净。望着这头还在不住贪婪地舔舐着光脸盆的粗野壮小伙,少年悠闲地为自己点上一支烟,神情愉悦地吸了几口,再从包里拿出一根绳子,低下身将它使劲捆在猛男的脖子上打好死结,随即拉着绳子的另外一端,慢吞吞地站起身问服务员:“你们的水龙头在哪里?”“在…在後院…”话没说完只见少年已经拉着捆住猛男脖子的绳索走进了後院。
猛男依然四肢着地,就那麽像狗一样跟在少年身边迅速而无奈地爬行着,低垂的黝黑脸膛上涨得通红一片,双手都不由自主地握成了巨大的拳头,仿佛在极力忍耐着这种让人暴怒得只想狂吼的当众羞辱。有个服务员实在按捺不住好奇心,偷偷地跟上来躲在门边观看,只见猛男终於直立起了那具接近2米的魁梧身躯,扒掉了身上仅有的那条被血汗浸透的紧身内裤,以标准的军姿昂首挺胸一丝不挂地站在那里。昏暗的灯光下,在猛男胯下一片浓密的阴毛中悬垂着的那根粗长黝黑的坚实大屌,以及那两个沉甸甸的睾丸显得是那麽的雄壮惊人。而比他矮了两个头不止,身高只到他胸膛下方的少年则抓起地上的一根长长的橡胶水管,对准这头高大猛男一丝不挂的伟岸躯体就是一阵乱喷猛冲!巨大的水柱冲得壮小伙连眼睛都睁不开,冷得几乎快结冰的激流冻得他浑身不住地颤抖,但他还是极力忍耐着,保持着军姿倔强地直直站立在地上,还不时随着少年的号令转身,弯腰,直立,高抬双臂,轮番抬脚,甚至像公狗那样高抬右腿,以方便激烈的水流能彻底冲洗到他全身上下的每一处角落,同时两只粗糙的大手也在一刻不停地大力搓洗着自己身体的每一处地方。粗莽野性的动作让那条硕长黝黑的阴茎都在跟着不住地来回上下甩动。直到将身上的汗水血迹与污垢全部冲洗干净,再用少年扔给他的一条一次性毛巾将浑身上下的水迹全部擦干後,少年才从随身的包里掏出一条平角内裤让他穿上,总算是结束了这种寒彻骨髓的冰水洗浴过程,勉强遮掩住了这头全裸猛男胯下那具蔚为壮观的野蛮生殖器。可能是早就知道有人在偷看,少年如同拉野牛般大力牵拉着捆绑着对方粗壮脖颈的绳子,将那头比他足足高出两三个头的强壮猛男踉踉跄跄地拖出後院,在经过服务员身边时,依旧目不斜视地淡淡说了一句:“没什麽好看的,我在洗马呢!这畜生驮着我走了一天,浑身上下都是汗,再不洗洗都要臭死了。”“你们这里提供住宿吧?”朝楼上一排排空荡荡的房间望了望,少年转过头问了服务员一句,没等对方回答,那个眉清目秀,但却暴虐残忍到极点的年轻主人又掏出一条绳子,抓过那头粗莽健壮,满脸悲愤的魁梧俘虏那两条结实粗壮的胳膊,将它们扭到背後用绳索一圈圈紧紧反绑起来打了个死结,接着朝那条满是隆起肌肉的小腿上恶狠狠地踢了一脚,拉着那条捆绑住对方脖子的结实绳索,就这麽牵拉拖拽着这头饱受折磨羞辱的大块头年青战俘,闷声不响地自顾自噔噔噔上了楼。店铺的帏布低低地垂下,暮色渐渐从天空中压了下来。一阵阵秋风狂乱地吹过,将帏布卷得猎猎作响。在这个偏僻旅馆2楼的一间双人客房里,少年心事重重地躺在床上,望了一眼暴雨即将来临的漆黑窗外,随即呆呆地将目光转回前方的电视。貌似专心致志,但实际上那一片片不断变换的画面根本进不了他的脑子。在他身边的另外一张床上此刻完全空着,筋疲力尽的被俘侦察兵石根杰一丝不挂地躺在床边冰凉的地板上,两条粗壮有力的胳膊被反绑在身後,脖子上长长绳索的另外一头被牢牢捆绑在床头边沿,整个人就这麽如同一头待宰的牲畜般被捆绑栓连着,早已经带着满身的伤痛与疲惫沉沉睡去。窗外深秋的寒风不断吹进来,肆无忌惮地刮在他黝黑健硕的身躯上,但这头为少年当牛做马,驮着他在崎岖的山路上奋力行进了大半天的年青壮汉根本连动都没有动一下,巨大的疲劳早已经战胜了寒冷,让他睡得仿若一头死猪,粗重低沉的鼾声不住回荡在房间内,一阵比一阵响亮。少年叹了一口气,望望窗外越来越激烈的狂风,闷头将手中的香烟往烟灰缸中狠狠摁灭,关掉电视遥控器,扭大电热毯的开关,一把拉上铺盖遮住小半张脸,不一会也在风雨飘摇中满腹心事地进入了梦乡。突如其来的一声炸雷伴随着一道劈天刺地的猛烈闪电,狂风卷带着积蓄已久的暴雨从黑暗的夜空中倾盆而下,如魔鬼般将大片大片的树枝摇动得东倒西歪几乎断掉,豆大的雨点一刻不停地落下来,打得玻璃窗户一阵阵咚咚作响。睡在旅店门口前台房间里的服务员被一道巨大的响动生生惊醒,披上衣服心惊胆战地出来一看,只见那扇陈旧的大木门不知什麽时候居然已经被狂风给吹开,飓风席卷着如织的暴雨一阵阵冲进旅馆大堂,将地面和相应的桌椅板凳浸湿了一大片。服务员皱皱眉头,很不情愿地顶着迎面而来的狂风骤雨,嘟嘟囔囔地走到大门口,准备将其重新关上。谁知天上又是一道闪电惊雷,骤然变猛的飓风将他身上披着的衣服一下子卷到了旅馆外面。见此情景服务员在心里狠狠咒骂了一句,无可奈可地走出大门,来到了旅馆外的走廊上。刚走了几步,一团黑色的东西猛然映入眼帘,一阵惊恐瞬间窜上他的心头:那…那是什麽?又是一道闪电从天空中猛然劈下,在转瞬即逝的惨白光线中,只见一个血迹斑斑的大个子年青男人正靠在旅馆走廊的屋檐下默默地坐着,浑身已经被暴雨淋得如同落汤鸡一般。黑暗的光线里完全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看见对方朝自己走进,那人立刻警惕地转过身,两只眼睛就那麽一动不动地盯着服务员。两人就这麽僵持了几秒钟,服务员连连後退几步,生生将惊叫咽回肚子里,满腹怀疑地站在远处不停观察着对方。虽然看起来比今天傍晚那个凶神恶煞的小伙子还要高大健壮,面容也更加刚毅冷酷,但从那种还算平和的眼神中,并没有发现丝毫的恶意。怎麽看那家伙也应该不像是个坏人吧?服务员心里想着,鼓足勇气上前几步:“喂!你…你是谁?为什麽坐在那儿?”对方却并没有答话,只是定定地望了服务员一眼,两只大手开始用力撑住地面,费力地支起满是伤痕的沉重身躯从地上站起来,迈着晃晃悠悠的步子就要朝风雨里走去。服务员怔怔地看着那个全身湿透,遍体鳞伤却还在倔强地往前行走的高大身影,不知道怎麽回事,居然张口就是一句:“喂!外面雨这麽大,进来避避,明天再走吧?”那人慢慢站住了,回过头纹丝不动地望着对方,雨水从他的头顶和全身一股股不断流下,将地面都染成了一滩混合着血丝的湖泊。看见这幅情景服务员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几步冲进雨里一把抓住那条粗壮有力的胳膊,埋着头就将对方生拉活扯地拖进了大门。一道霹雳从天而降,一阵狂风将大门轰地一声完全吹倒在地上。服务员大张着嘴巴望着外面那扇支零破碎的木门,愣了半天才想起身边还有个沉默不语的大个子,转过身一回头,却发现那个比自己高了两三个头的年青壮汉正迈开大步走向门外。见此情景服务员又是一声不忍的呼喊:“回来!别担心,不收你的钱。”看你这样子身上也没什麽钱!服务员在心头将下半句话说完,一抬头却发现那个大个子已经皱着眉头走到了门边。服务员一时不知道怎麽办才好,张了张嘴正准备说点什麽,好安慰一下那个自尊心超强的陌生人,谁知对方看了看那扇被狂风完全吹坏的大木门,扭过头就是一阵低沉有力的询问:“有没有工具?”原来是这样!服务员松了口气。看来这家伙是想通过这种方式来补偿房费吧?呵呵,这麽有情有义不占小便宜的人现在已经不多了。想到这里服务员窃笑着回到房间找出工具箱,一出来却发现那个高大魁梧得如同一座高山似的壮小伙已经伸出两条健壮有力的粗长胳膊,毫不费力地一个人将那扇沉重无比的大木门生生抬了起来!服务员就那麽呆呆地看着,看着那个浑身肌肉,身高起码一米九五的壮实汉子一言不发地将木门抬回原位,再用榔头铁钉将破损的门面与合页重新结结实实地钉了起来。粗壮胳膊上一块块结实发达的肌肉随着激烈的动作不断隆起,爆发着无穷的力量。那件被雨水浸透的破烂迷彩T恤紧紧贴在他雄壮的上半身上,完全能清晰地看见那两块巨大壮硕的胸大肌和八块线条分明的腹肌。一阵阵雄健阳刚的动作伴随着一声声有力的敲击,让他整个人看上去威猛粗野到极点,浑身上下都充满着那种彪悍刚烈的雄性特有气质。瘦小的服务员看得眼睛都直了,一直羡慕地看到对方用力地推拉了好几次木门确定已经修复得坚不可摧,再猛地将大门关上栓好插销,迈着军人特有的坚定步伐噔噔几下走到自己面前,自愧不如的小服务员这才回过神来,闭上张得老大的嘴巴,有点尴尬地回头望望一楼那些空荡荡的房间,抓着钥匙带领着对方朝前埋头走去。服务员打开一间客房的门,正准备招呼,谁知身後那个大个子却不动声色地朝四下看了看,迈着稳健有力的步伐几下就走进了旁边一间空置的杂物间里,在关上房门前,粗犷的硬线条黑脸膛上还是勉强对那个好心的服务员挤出了一丝淡淡的笑容:“不用了,我在这里呆一晚上就走,多谢!”我晕!服务员简直不知道说什麽才好,放着好好的免费客房不住,偏要那个满是杂物,霉臭无比的狭小房间?这家伙的自尊心也太强了点吧?真是一点便宜都不愿意去占啊?话说回来,今天客人没几个,遇见的怪人还真是源源不断!望着紧闭的房门,服务员无可奈何地摇摇头,一时间也管不了那麽多,甩甩满头满身的雨水,转过身自顾自地回房间洗澡睡觉去了。
赵震涛浑身精赤地靠在杂物间的一堆草垛边,身上仅有的那些血迹斑斑,完全湿透的破烂衣服已经被他全部脱下,随便地晾在旁边满是锈迹的下水管道上面。他整个人已经疲累到了极点,浑身上下一条条血战後留下的刀伤本已经结痂,被暴雨一冲又开始渗出血来。全身无处不在的伤痛一阵阵袭上脑海,加上那种刺骨的寒冷与无尽的饥饿,更是让他根本没有办法入睡。望着头顶结着蜘蛛网的污黑天花板,年青军官长长地叹了口气,将一堆堆稻草胡乱地刨到自己一丝不挂的身躯上盖住,以求能让自己冰凉一片的受伤躯体稍稍暖和一点。自从逃离那个彻底变成火海的地下府邸,他就一刻不停地在深山里心急如焚地寻找了好几天,但不管怎麽拼命搜寻,最终还是没有找到任何一点少年的踪迹。和别人不同,这个从小就悄悄将少年放在心头第一位的勇猛军官从一开始就坚定不移地相信少年一定还活着,因为在逃出苍泓邸之前,在燃烧着大火的明月松柏间内他分明看见了那个打开着的秘密暗道,而且自己也是从那条暗道中一路追赶搜索着逃出苍泓邸的!凭借着这一点点如火苗般微弱的希望,那个倔强的军官在独自一人最後逃出来後,就一直在拼命寻找着那个让自己又爱又恨的该死小子。几天来不管多大的伤痛,疲劳,饥饿和寒冷他都可以凭借坚强的意志全部扛下去,唯独心底深处对少年安危的那种深深的担忧,却如同一柄凛冽的利剑,无时无刻不在狠狠刺戳着他那颗被无尽懊悔占据满的心脏。有几次长途跋涉寻找无果後,体力不支近乎虚脱的他望着茫茫的群山,心里也会突然冒出那小子说不定已经死了的怪异念头,但转瞬之间又被他一记耳光狠狠抽在自己脸上,通过这种方式生生地压了下去!这个勇敢坚强的军官一直毫不动摇地坚持着自己的信念:杜澈远那小子一定在某个地方好好地活着,而自己目前压倒一切的重要任务就是尽快找到他,将他牢牢保护在自己怀里,再将他安全护送出这片危机四伏的深山。如果他真的被那个恶魔挟持,自己就算是拼了命不要也得把他解救出来!恶魔?这个让人心惊肉跳的字眼猛地冲上赵震涛的脑海,顿时让他的心在一瞬间狠狠揪了起来,两只抓着稻草的大手也在不知不觉间猛地篡成了一双巨大的拳头。从现有的情况分析,少年的确有很大的可能已经落在了他的手中!想到这里年青军官只觉得心如刀绞,难过憋屈得几乎想冲出去杀人!自己当初都是经过惨烈到极点的鏖战才勉强战胜他,那麽身单力薄,一阵风都能吹倒的少年现在要是真的落到了他的手中,其悲惨的命运完全让人不敢想像!鬼首!你他妈的有种就出来跟老子决一死战!挟持那麽瘦弱的小子算他妈的什麽英雄好汉!只要敢动那小子一根毫毛,老子就算人头落地也绝对会把你这畜生大卸八块!赵震涛两只血红的眼睛一下子瞪了起来,如烈火般熊熊燃烧的暴怒让他整个魁梧雄壮的身躯都在气得不住地颤抖。两年前那些满目血腥的往事又过电般一幕幕浮现在他的眼前……那个时候,身为雄七连连长的赵震涛负责押送一批从外国抢回来的中国古物,第一次来到那座才建成不久,初具规模的苍泓邸。刚把十几口包装严密的黑漆描金大箱放进库房,侍从奴隶就带来了少年的命令,要他立刻到地下洞窟深处的一所特别监狱里去。进入那个暗无天日,守卫森严的秘密监狱,沿着一级级向下的岩石阶梯往下走了好久,年青军官才发现那个眉清目秀的少年正抱着胳膊,沉默不语地站在那里。身後是一个盖着厚布的巨大立方体,里面似乎还有一阵阵隐约的呻吟与惨叫传出。看见对方进来,那张俊朗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冷笑:“问你个问题,你手下的那些雄七连士兵真的是战无不胜?军事素质,作战意志真的稳居我堂堂几十万奴隶军人之首吗?”出於对少年的愤恨,赵震涛如往常那样并没有回答,只是在不知不觉间昂然挺起了胸膛。他只是静静站在那里,浑身自然而然地升腾起一种固若泰山般的沉稳气度。那是一种超出所有人太多层次的强者气势!像这样的男人就算是赤手空拳重伤垂死,也没有人敢於走进他十步之内!而那个问题也根本不用回答,雄七连发动参与的无数次血雨腥风的残酷战争早就验证了那个不可颠覆的事实,自己亲手训练出来的那支虎狼之师,毫无疑问是整个奴隶部队精锐之中的精锐!像狼群一样悍不畏死地四处征战,取得的胜利数不胜数!如果说自己手下的那些士兵屈居第二的话,还真没有谁敢自称第一!见那个笨熊还是一副冷冰冰拒人千里之外的可恶样子,少年心里无端地涌上一阵难过,但瞬即又努力调整好了自己的心情,嘴角微微上翘,脸上渐渐挂上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给你看个东西!”随着哗啦一声巨响,一块宽厚的的幕布被少年猛地掀开拉下,一个巨大无比的精钢牢笼毫无遮掩地展现在连长的面前。幕布刚一脱离牢笼,一股浓重到令人作呕的血腥腐臭味就这麽直冲冲地扑进所有人的鼻子。赵震涛皱了皱眉头,顺着少年手指的方向看过去,这一看不要紧,笼中的景像顿时让那个身经百战的年青军官立刻惊讶地张大了嘴巴!只见在那个宽大坚实,血迹斑斑的兽笼中,横七竖八地卧躺斜靠着几十个被鲜血盖满的血人,绝大部分全身僵硬已经没有了任何活着的气息。让人恐惧的是他们那种惨烈无比,闻所未闻的死法,一个个的喉咙不知道被什麽东西彻底咬断,满是污血的头颅顶在清晰可见的颈椎骨上,摇摇晃晃仿佛随时都可能从脆弱的脖子上断掉跌落下来!无数具惨不忍睹的尸体上面全是被啃咬出来的巨大裂口,很多已经支离破碎,完全显露出里面白森森的骨头。一条条残肢断躯就那麽胡乱地甩得遍地都是。无数的鲜血已经在他们的身下汇集成了一大片腥臭无比的暗黑色凝固血泊。有些尸体似乎已经死了很久,被咬得残缺不全的身躯已经开始慢慢腐烂,一根根白骨穿出身体,支楞在乌黑肿胀的腐败肌肉上,散发着叫人难以忍受的剧烈恶臭!“为了得到最凶悍的奴隶,几个月前我开始进行一项实验。”少年没有理会目瞪口呆的年青军官,望着狂喷在石壁上方的那一片片淋漓下滴,如同瀑布一般的恐怖血迹,沉吟了半天才慢慢地开了口:“从几万头新抓获的奴隶里精选出几百头身高力大,最为凶残的年青壮小伙,将他们每二十多人分为一组,一丝不挂地关押在二十间由钢铁制作的兽笼里。不提供充足的食物,每天我只是切下一小块滴着鲜血的生牛肉,像喂狗似的从铁笼外扔进去。同时扔进去的还有一些各式各样的杀人武器。为了吃到这点仅有的食物,为了生存下去,这些壮小伙一个个操起刀斧剑匕,完全变成了一群互相撕咬搏杀的发疯野狗!他们都明白每一架兽笼里只有一个最为凶悍强大的才能活下来。为了生存他们必须杀掉别人!要不就只能眼睁睁地被别人杀掉!”话音刚落,从牢笼中突然传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在那一堆残缺不全的恐怖尸山中突然站起一个浑身浴血,偏偏倒倒的巨大身影,像魔鬼般嚎叫着一下子就扑向一个气息奄奄,还没有彻底断气的血人,张开血盆大嘴就这麽一口咬在对方的脖子上,任凭对方手足抽搐怎麽拼命挣扎扑腾都绝不松口。一块块带血的人肉被他用满是鲜血的锋利牙齿接连不断地撕下,满脸狰狞地在齿缝间大力咀嚼着,就那麽无比凶残地将同类的血肉活生生地吞进了肚子里!“其中的惨烈我就不说了,身为参与过无数次血腥战役的你完全可以想像得到。”望着那个吃人的恶魔,少年轻轻吁了一口气:“到了实??验後期,二十间牢笼里的确只分别剩下了唯一的一个幸存者。然後我再将这二十头已经杀红眼的人形猛兽集中关押在最後一间囚笼里。到了这个时候,我连仅有的那块生牛肉也不再提供给他们。武器更是无从谈起。这些残暴嗜血的幸存兽类为了生存,居然赤手空拳地相互殴斗撕咬!为了存活,一个个彻底像头真正的悍兽那样撕咬吞噬起了血淋淋的人肉!到了最後,从几百个杀人狂中唯一存活下来的,就是他!”随着少年修长的手往牢笼一指,那个恶魔猛地从腐臭的尸堆中抬起头,嚎叫一声猛地冲上来,抓住粗大的精钢牢笼就是一阵地动山摇般的大力撼动,两只怒睁的血红眼睛里迸射着狂兽一般的嗜血光芒,满是鲜血碎肉的大嘴里不断地发出一阵阵歇斯底里的巨大嘶吼,震得所有人的耳膜都在一阵阵发疼!赵震涛紧皱眉头望着那个已经彻底变成一头狂暴野兽的巨大身影,心中的激愤一阵阵如飓风般起伏个不停。他实在想像不出这世上居然会有如此惨绝人寰,骇人听闻的实验方式!一个活生生的正常人竟然就这麽被逼迫成了这样一头眼神凶暴,残忍狂野的杀人狂魔!杜澈远,我他妈的操你……“我赐了个名字给他,'鬼首'!这头赤手空拳地杀掉无数同样凶悍的杀人狂,并已经吃掉了几十头同类的魔鬼的确配得起这个名字!也许这个名字都低估了他,这畜牲根本就是一头嗜血好斗,充满无穷攻击性的人形野兽!是一个见血就亢奋,吃人不吐骨头的惊天狂魔!”站在那架被狂力震摇得吱嘎作响,近乎散架的巨大兽笼前面,少年还是一副不动如山的表情,转过身用两只眼睛一动不动地望着面前那个一向刚愎自负,此刻却满脸暴怒的大块头笨蛋:“怎麽样,你手下那些士兵能和他比……”话音未落,那个血迹斑斑的精钢囚笼突然在一瞬间毫无预兆地四分五裂,一声震天动地的嘶吼顿时响彻整个秘密监狱,那个狰狞恐怖到极点的杀人魔鬼就这麽从被他用手生生摇裂的牢笼中一跃而出,咆哮着朝前方的少年迅猛无比地狂扑了过去!少年还是那麽呆呆地站着,背後的变故实在是太快也太过於惊人,他根本没有任何时间作出任何反应,甚至连转头看一眼的机会都没有,眼看那头魔鬼伤痕累累的胳膊马上就要抓到少年的肩膀了,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赵震涛几乎是在同一瞬间怒吼着扑了上来,一把就将那个不知所措的小子狠狠推到了一边。电光火石间,赵震涛和对方毫无花巧地重重对撞在一起,随即飞快地转过身,挥出一记迅猛无比的铁拳猛然砸在鬼首的背部,巨大的力量让那个吃人魔鬼几乎都能听到自己骨头折断的声音,整个人不由自主的向前扑出几步,一口鲜血从嘴里狂喷而出。但就在转瞬之间,鬼首又嚎叫着猛地扑了上来,铜铃般的血红眼睛暴然突出,全身每一根血管都鼓出青黑的颜色,嘶吼着屈起膝盖飞起一脚,一记膝顶就那麽实实在在地向对方撞来!面对这种情况赵震涛并没有退步闪身,而是立刻竖起两只前臂护住面门,生生挡下了这记重击。但那具硕大雄壮的身躯还是不可抑止地晃了晃,小臂上传来的一阵火辣痛感告诉他,这个恶魔并不是如眼前这般狂乱无理智,反而头脑清楚很有胆识,而且的确具有十分丰富的作战经验和相当强大的实力!面对那个脸上隐有惊色的对手,鬼首狰狞的双眼慢慢笼上一层血红,全身长期煅练下本来就强健有力的肌肉慢慢隆起贲张,整个被血迹腐肉盖满的身躯又高又壮,看起来就像是一头愤怒的暴熊一般在刹那间人立而起,鲜血四溢的大嘴里随即发出一声非人的狂嗥,一拳泄愤似地打在身边的一架木桌上,在所有人目瞪口呆地注视中,那架粗厚笨重的大桌子竟然被他一拳生生打断成了两半!随着一声暴怒到极点的狂吼,鬼首大张着血盆大口又冲了上来,还没等赵震涛从震惊中缓过劲来并腾出手还击,脑後只觉得一紧,整个後脑勺都被那个突然转到自己身後的杀人狂给死死扣住了。年青军官心头一紧,念头刚起腹部就传来一阵伴随着剧烈疼痛的猛烈撞击感。那头杀人狂魔每一下倾尽全力的攻势都直直对准军官两侧的软肋而来,撞得赵震涛的肋骨咔嚓直响,要不是有久经锻炼形成的厚壮腹侧腰肌和胸腔中那一口闷气包裹保护,自己身体这两侧的肋骨早就彻底断完了!但几乎在同一时刻,赵震涛大吼一声也伸出胳膊猛地抱住了对方的腰,然後立刻用双掌正面牢牢扣压住了他的大腿,用力让他抬不起腿来。谁知下面的危机刚解决,扣在脑後的那双血手却突然松开,一个下压的肘斜击一下子重重打在年青军官的太阳穴上,痛得那个威猛的军人眼前金星直冒。头还没摆正,右耳边又响起一阵凛冽的风声,赵震涛下意识地立马用手一架,鬼首一击迅猛无比的肘击就这麽打偏在军官的手上。一阵剧痛传来,没等赵震涛组织好反攻,鬼首一连串如疾风暴雨般的攻击又开始毫无停顿地发动起来,这个杀人狂魔在这一刻完全就是一辆开足马力的无敌战车,疯狂的辗压冲撞着任何物体,不管是死的活的,只要敢拦在他的面前,他就会毫不犹豫地将对方碎尸万段!在这种情况下,退一万步不说,就算年青军官的速度,搏击技巧,空手搏斗经验统统不如那个魔鬼,但有一点赵震涛绝对远远超越於他,那就是那种无比强大的抗击打能力!这是在战场上经历了一次次流血,在黄泉路上反复徘徊所留下的最昂贵回报!完全不管全身上下火一样猛烈的剧痛,此刻的赵震涛双眼中猛然迸发出野兽扑向猎物时才会出现的腥红光芒,双手一抬就带起一股血战沙场与敌携亡般的惨烈气势!那种悍不畏死的疯狂和在战场上不断积累的惊人杀气,让他混身上下顿时暴起一股让人周身发凉,心脏骤停般的可怕气势,只见他在对方发疯般的攻击中,趁那个魔鬼一个後仰身立起肘关节,想击打自己鼻梁时拉开距离的时机,突然发力用坚硬的眉头重重地撞在他的面门上,砸得鬼首捂着鼻子直摇头,在一瞬间暂时失去了方向感。抓住这个空隙,赵震涛马上立起一记手刀狠狠砸在他的脖子上,粗硬有力的手指砍在他的脖节上,就像打断钢管般立刻传来一阵令人恐惧的咔嚓之声。鬼首在这种威猛无比的反击下一时支持不住,一下子捂住脖子跪在了地上。没有丝毫的迟疑,年青军官揪住他的头发,向身边那具完全散架的木桌边沿上立马就是拼尽全力地使劲一磕,力道大得不仅把对方的鼻梁整个碰成两段,连那个厚重尖锐的桌沿都被他硬生生地磕掉一大块!惊天动地的惨嚎声中,只见这个威猛暴烈的年青军官毫不犹豫地飞起一脚狠狠撞上对方的胸膛,无比凶悍地踢断他的两根肋骨後,再大吼一声把他用力地踹到了一边!望着挡在自己身前那个气喘如牛,但却如同九天战神般强悍绝然,拥有大山般沉稳,火焰般狂烈气质的魁梧男人,大脑一片混沌的少年一时间只知道傻傻地坐他的背後,天崩地裂般的变故让他自己都不知道此刻究竟该做些什麽才好。没等他从巨大的震惊中回过头,身前的男人却一下子回过头,张嘴就是一阵声色俱厉的大吼:“还傻坐着干什麽?他妈的还不快跑?!”话音刚落,那个倒在木桌边上的杀人狂却毫无预兆地猛然站起身,嘴角咧出一丝让人形神俱灭的狞笑,嚎吼着冲过去将来不及回头的年青军官一下子扑到,满是鲜血的锋利牙齿就这麽迅猛无比地朝对方的喉咙狠狠地咬下去!赵震涛爆出一声怒吼,身子几乎是反射性地朝旁边一滚,侥幸躲过了那下致命的攻击,但自己左侧腰间那一大块皮肉还是被那个吃人魔鬼一下子死死咬住,狰狞恐怖的头颅就那麽倾尽全力地朝一边一甩,那块血淋淋的皮肉就这麽被他从年青军官的腰间活生生地撕裂了下来了!随着一声痛彻心扉的嘶吼,赵震涛的身体猛然一颤,一股排山倒海般的剧痛从几乎可以看见惨白肋骨的腰部伤口猛地袭上全身,体内沸腾的热血在突然间找到了新的出口,就这麽如喷泉般猛然喷溅出两三米远!望着倒在不远处不停痛苦翻滚着的那个手下败将,鬼首得意地将那片被自己生生扯裂的带皮肌肉从嘴角拿下来,高举到空中示威式地晃了晃,张口又是一阵野兽般的狂叫,随即将它猛地塞进鲜血四溢的嘴巴里,仰头就是一阵狂嚼乱咬,不到两秒钟就那麽一口将那块已经被咬成肉酱的血肉生生吞下了肚子!鲜血一股股地从赵震涛腰间那块血肉模糊的恐怖伤口中不断流下,剧烈的疼痛让他的大脑近乎晕厥。身处绝境,已经退无可退的刚烈军官在这种状况下反而冷静下来,寒冰般的瞳孔在一瞬间缩成针芒状,双手用力撑着地面,重新迅速而又艰难地站起了伟岸的身躯!望着那个瞪着两只血红的眼睛,正准备伺机扑向少年的魔鬼,赵震涛强忍住腰间刀割般的剧烈伤痛和大量失血引发的晕厥,噔噔噔几个箭步就冲到少年身前,奋不顾身地用自己的鲜血淋淋的受伤身躯将那个小子完全挡住!刚一站定,整个人的气势在这一刻突然变了!如果说他前面给人的感觉像是一块拥有锋锐棱角的岩石,攻守兼备沉着稳重,那麽现在的他就是携着千军马之势狂冲而下的万丈激流!少年完全不敢相信,那个已经全身血肉模糊生命垂危,却依旧顽强挺立在自己身前的男人,就是那个被自己无数次酷刑折磨得死去活来,但在关键时刻仍然在拼死保护自己的血性军人赵震涛!什麽对自己恨之入骨,什麽只想成为一具只有战斗本能的杀戮机器,那全是他妈的放屁,这根本就是一个铁血战士在面对必死结局,在面对自己最宝贵的东西受到侵犯时所绽发出的那种最为强烈,最为悍猛的野性战斗之光!面对着已经呲开大嘴的鬼首,赵震涛大吼一声猛地冲了上去。毫不畏惧地生生抗住对方猛然踢在自己腰间血肉伤口上的一脚重击,冷笑着伸出两只强悍有力,筋肉暴突的粗壮胳膊用力一捞,正好抱住了对方的左腿。眼看鬼手右腿一下子腾空正准备直蹬自己的胸口,年青军官却一个弯腰让这一腿袭击从他的肩头徒劳无功地蹬过,没等对方动作完成,立刻在电光火石间举起巨大坚硬的左手朝他的小腿上就是一记威猛无比的大力砍击,随着一声恐怖的脆响,那种撼天动地般的巨大力量顿时将鬼首高抬的腿侧腓骨在一瞬间生生砍断!一声怒吼与一声惨叫同时爆响在空旷的秘密监狱里,鬼首浑身颤抖着收回左腿,可是脚掌刚一着地,那条断腿一软,身子一歪一下子就摔倒了。满是血迹的头颅还没挨到地面,赵震涛却又飞出一脚重重地踢在他的脸上,那具高大魁梧,沉重无比的身体居然被年青军官像踢皮球一样打着圈踢飞了出去,碰撞着石壁上悬挂着的无数啷当作响的铁链镣铐,就这麽轰地一声重重跌落出好几米之远!年青军官转过身弯下腰,气喘吁吁地一把拎起那个坐在地上面无人色,手脚都在暗暗发抖,但仍旧强装镇定的可恶少年,强忍伤痛皱紧眉头拉着他就要朝外面走,谁知随着一声野兽般的狂吼,不到五秒钟,那个小腿已经断掉的杀人魔鬼居然又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脸上带着阴森恐怖的狞笑,用一条腿立在地上暴躁狂妄地又叫又跳,似乎不甘心自己的失败,还要拼命冲上来抓住少年并将他一口咬死!在对方一阵阵示威般的放声嘶吼中,那个身受重伤的年青军官狠狠甩开少年紧抓着自己的胳膊的手,瞪着血红的双眼闷头几步就冲了上去,一拳头又把面前那个陷入疯狂的可怕对手生生打出四五米远。望着自己身上那些已经分不清是来自於自己,还是来自於敌人的大片黑红色鲜血,这个愤怒欲狂的年青军官雄腰一挺,虎躯中猛然腾起一股沉稳如山的气势,一把就将那件浸透鲜血,破破烂烂的野战服用力扯下甩开,精赤着满是血迹的雄壮上半身,猛地坐下来骑在对方的身上,抡起巨大的拳头就是一阵毫无停歇的狂野重击!浑身一块块发达的肌肉高高贲起,蕴含着惊人的破坏力。那种对魔鬼居然敢伤害少年的愤怒,与那种自己倾尽全力还是没能彻底将对方制服的耻辱感,如同烈火一般不断刺激着他的野性,一股原始的兽性就这麽无端冲上心头,满腔的怒火熊熊燃烧着,憋得那副宽阔厚实的胸膛就像快要爆炸了一样,在这种进入胶着状态的生死战斗中,拼的就是军人的气血和勇敢,比的就是狭路相逢勇者胜的无谓气势!像赵震涛这样能在无数惨烈战役中活下来的刚烈军人,都是些早已经忘记一切的最纯粹杀人机器!在他那热血喷涌的大脑中此刻只剩下一个惊雷般不断炸响的巨大声音,那就是攻击丶攻击丶再攻击!!!鬼首发出一阵阵地动山摇般地痛苦咆哮,被赵震涛山一般魁梧强壮的身躯牢牢压制着根本无法动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对方的重拳一拳一拳猛烈击打在他的身上,发出一阵阵震耳欲聋的轰响,似乎要将他全身的骨头一根根彻底打成碎片才会罢休!在杀人狂魔令人毛骨悚然的惨烈笑声中,赵震涛的双眼越来越红,到最後几乎已经看不到任何其他颜色,谁也不知道那种地狱般的红色究竟来自己眼角的鲜血,还是来自於他最疯狂的杀意!在一片片血花飞溅中,这个陷入狂怒的年青军官只是不断挥动着早已血肉模糊的铁拳,一下一下永无休止地朝敌手拼力锤击着,全身精悍的肌肉也早已经达到了最猛烈隆起的状态,就像是一块块最为坚硬的巨大金刚石,彻底充满了那种爆炸性的力量和无穷威慑感,整个人看上去就像是一只威猛狂怒到极点的雄狮,浑身上下不断爆发出不可预知的可怕攻击力,让人只看上一眼就会浑身发抖,根本无法生出任何轻视之心!渐渐地,鬼首已经完全丧失了任何抵抗的能力,如同一具死尸般昏躺在地上任由殴打。但是骑在他身上的那个凶悍暴烈,杀人不眨眼的武夫还是咬牙切齿地拼命挥动着拳头。无数令人触目惊心的伤痕在他血汗淋漓的魁梧身躯上随处可见,那是在一次次血雨腥风的惨烈战役中所留下来的血腥战斗痕迹,刀伤丶枪伤丶弹片的划伤丶火焰的烫伤丶在坚硬岩石上的擦伤丶少年无数次酷刑折磨所留下的道道鞭伤割伤,还有腰间那道几乎能看见一根根惨白的肋骨,还在不断狂涌着股股鲜血的巨大撕咬伤口……
一声炸雷突然在风雨飘摇的窗外猛然爆响,一道轰彻天际的闪电从天而降,生生将躺在杂物间草垛里的年青军官从那不堪回首的往事中拉了回来。他反射性地抚摸着自己左侧腰间那一大块痉挛恐怖的巨大伤疤,摇着头苦笑了一下。那时候自己到底是怎麽从那头叫做鬼首的吃人狂魔手中死里逃生并最终获得惨胜,又是怎麽经过浴血鏖战将少年从他手中艰难地解救出来,具体情况他已经不想再去回忆了。他只是还模糊地记得最後冲上来几十个闻讯赶到的警卫奴隶,从自己身下把那个奄奄一息的吃人狂魔拖出来,为防止他再度发动攻击咬断别人的喉咙,警卫们用十几根粗长的不锈钢钢针生生刺穿贯通过鬼首鲜血四溢的上下嘴皮,用这种方式将他的嘴牢牢缝闭了起来,然後在他的下巴处像狗那样死死套住一个铁网箍子,最後用无数沉重结实的粗钢镣铐锁链把他紧紧束缚住,这才将他重新投进一个密不透风的狭小兽笼之中关押了起来。尽管这样,在进入兽笼前,那双近乎无神的血红双眼居然还在迸射着再欲复仇般的暴虐寒光,被死死禁锢住的大嘴居然还艰难地朝自己的方向扯出一丝叫人毛骨悚然的狞笑!回忆着最後那一抹魔鬼才会有的恐怖笑容,赵震涛心里顿时有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还有左侧腰间被鬼首用牙齿生生撕咬下并吞进肚子的那一大块皮肉,仍然在提醒着他当初面临的是多麽险恶的一场生死之战,其惨烈程度远远甚於以往经历的任何一次战斗!虽然最终制服了鬼首,但也只有他自己才清楚,那只能算是一场坚苦卓绝,好几次几乎要被对方翻盘的惨胜!也是从那次以後,这个冲锋陷阵杀人从不眨眼的年青军官第一次知道了什麽叫做真正的害怕,那种长久萦绕於心的恐惧让他在事发後的好几个月中,都经常浑身冷汗地从睡梦中嚎叫着惊醒过来。想到这里赵震涛不由得自嘲似地笑了笑。的确,自己从军这麽多年,第一次遇见这麽强大疯狂,近乎非人般的可怕对手,凭心而论,自己在毫无预备的情况下,能最终取得惨胜已经算是老天保佑了。想起来这里面应该还有那小子的一份功劳。不是说他帮了自己什麽,那单薄的身子骨除了给自己添乱之外,还能帮上什麽忙?说有他的功劳是因为那小子给了自己战斗下去的勇气。不知道为什麽,虽然平时恨他恨得牙痒痒,可一旦到了关键时刻,一旦看见他遇到危险,自己就会把那些愤怒全部抛在脑後,心里只有一个坚定不移,如烈火般熊熊燃烧的念头,那就是救他,就算拼了自己性命不要,也不能让那小子受到哪怕一点点伤害!真是没想到啊,两年多风平浪静的生活之後,那个小子居然又遭此大难!想到这里年青军官的心脏又是一阵阵撕裂般的抽痛。救出少年,缝合包扎完自己腰间那个血淋淋的恐怖伤口後不久他就离开了苍泓邸,对於那个被自己打败擒住,随即又被重新关进牢笼的杀人狂以後的命运,他也只是从几个後来押送古物进入苍泓邸的同级连长那里隐约听到过一点。少年後来好像不知道用什麽方法收服了那个魔鬼,但没过多久,不知道是不是由於那个杀人狂又对少年起了杀心还是别的什麽不知名的原因,鬼首居然被少年下令用粗铁丝穿过手掌,由几十个全副武装的警卫奴隶押出苍泓邸,再叫人拿带刺钢棒将其乱棍打死,随後还将尸首扔到了荒山野岭的悬崖之下。但是谁也没有想到,事隔两年之後,在少年再次驾临苍泓邸之际,那个本已经死掉的吃人魔鬼又出现在了那片原始森林里,从下雪山开始就一直悄无声息地跟在队伍的後面,後来又不知道用了什麽方法混进了那座戒备森严的地下府邸,杀掉焚化间奴隶守卫,在熊熊烈火中爬上崖壁钻进明月松柏间,就这麽满脸狰狞地找少年复仇来了!唉,那混蛋小子他妈的现在到底在哪里啊?还有那个被杜澈远赐名为鬼首的吃人魔鬼,又会怎麽对待那个将他彻底逼成一个真正嗜血狂魔的弱小仇敌呢?赵震涛长长地叹了口气,无奈地将两条粗壮的胳膊枕到後脑勺下,两只眼睛一动不动地望着满是污迹的天花板,心中的懊悔如排山倒海般地涌上本就沉甸甸的心头。自己也是一时糊涂,要是当初没有受人蛊惑,自作主张地将机密地形图交给那个叛徒,杜澈远那小子又怎麽会陷入那样的绝境,到了现在都依旧音信全无生死不明!赵震涛你这个混蛋!你他妈的怎麽对得起他?!要是那小子有什麽意外,你就是死上千万次都补偿不了对他的伤害!!!赵震涛狠狠一拳头砸在冰凉的水泥地面上,流血的手背伤口带来的疼痛远远比不上内心深处那种千刀万剐般的无尽痛楚。整个人就那麽颓然地倒在草垛里,皱着眉头闭上了眼睛。虽然内心不断翻滚的巨大焦虑与担忧让他根本无法入睡,但他还是拼命逼迫自己尽快睡着,以便可以尽可能多地积蓄点体力,只等明天天一亮,他就会重新踏上那条漫无边际的搜寻征途。这个阳刚烈性的年青军官早就在心底下定了决心,就算把整个景区和原始森林统统掀个底朝天,也要把那个小子找到救出来!不知道过了多久,那个满身伤痕,精疲力竭的年青军官终於靠着杂乱的草垛沉沉地睡去。他完全不知道那个被自己一直怀着渺茫的希望拼命寻找,宁愿豁出性命也要将其保护住的俊朗少年,此刻正同样满腹心事地睡在这间荒凉旅店二楼的一间客房里,与他仅仅只隔着一层触手可及的薄薄天花板。更不知道就在旅店外那片无人知晓的暗黑树林里,一行行如织的暴雨深处亮起了两道幽幽的光芒。一道惨白的闪电劈下,一个黑色的巨大人影正紧紧地攀附在风雨飘摇的二楼窗外,用两只通红的眼睛一动不动地死盯着房内那个昏沉睡去的少年,令人毛骨悚然的恐怖脸膛映射在模糊的玻璃窗上,反射出点点凛冽阴森的狂乱光芒……清晨的光线浅浅地照射进杂物间的窗口,零零散散地映落在杂乱的草垛上。赵震涛一个激灵从睡梦中苏醒,撑住地面慢慢站起来走到窗边,望着外面晴朗一片的阳光,挥动胳膊用力扩了几下胸,顿时感到那种旺盛的体力经过一夜的休整,终於又重新回到了自己体内。随即眯缝着眼,将一件件破烂的衣服从下水管上扯下来,重新穿在了自己那一丝不挂的魁梧身躯上。门外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没过一会,昨天晚上那个将自己放进来的服务员就端着一盘大馒头,小心地打开门悄悄走了进来,什麽也不说,径直就将盘子递了过去。直到现在,年青军官才感受到空空如也的腹内传来的那种一阵强过一阵的明显饥饿感,几天来满心焦虑地四下奔波,用於支撑体力,赖以果腹的也只有那些密林里的酸浆果,看见这麽一大盘热气腾腾的大馒头摆放在自己面前,赵震涛一时间也顾不了客气,伸出大手抓过馒头就开始一个劲地往嘴里送,狼吞虎咽地几口就咽下了肚子。“昨天晚上的暴风雨好大啊!”一个声音伴随着脚步声轻轻地传来,另外一个服务员已经来到了那个好心的服务员身边。可能也是不想被同事发现自己擅作主张收留了这麽一个来历不明的强悍大个子,服务员立刻走出去将门虚掩上,靠在门边也胡乱搭讪了几句:“是啊是啊,门都被吹倒了,那是相当的骇人!”“你说咱们旅店是怎麽了,这几天生意这麽差!老板那脸色我一见心里就打鼓!”同事似乎有满肚子的怨气:“客人没几个,怪事倒是一箩筐!哎,你说昨天住进来的那小子是什麽人啊,怎麽把那个大块头小伙子当马骑?我活这麽大还是第一次看见这麽怪的景像!”“就是就是!”服务员一边附和一边还在心里嘀咕,你不知道的怪事还多着呢!要是看见昨天晚上屋檐下面躲着的那个浑身鲜血的大个子,你更不知道会惊讶成什麽样子!想到这里,服务员心惊胆战地摸着身後的房门,准备悄悄看看里面的情况,谁知头还没扭过去,那扇杂物间的房门就这麽被咚地一下子撞开,那个奇怪的陌生人就这麽横眉冷眼地直直冲了出来!“说!”听见他们的议论,年青军官就像被一榔头狠狠敲中心脏似的,几乎闪电一般一把就将那个服务员同事高高拎起来,一下子狠狠撞在墙上:“那小子长什麽样?”目瞪口呆的同事简直不知道面对的是什麽状况,嘴巴立刻张得老大,悬空的双腿一个劲乱蹬,面色惨白地望着那个不知道从哪里突然冒出来的大块头壮汉,浑身吓得一个劲地颤抖:“也……也就17,8岁吧,反正20岁不到,满脸……满脸淤青,胳膊上也全是绷带……”“有多高?”“大概……大概有一米七五左右,”同事心惊肉跳地望着同样呆若木鸡的服务员,吓得连话都要说不清楚了:“长得倒是很帅……”赵震涛漆黑的瞳孔在一瞬间睁得老大:“那个被他当马骑的人呢?长什麽样?”“估计有23,4岁,起码有一米九,比你……比你稍稍矮一点……”同事面色惊惧地望着那个高大英俊,身姿雄伟的大个子军人,结结巴巴地继续说了下去:“浑身肌肉,行为举止看起来……看起来应该是个当兵的!”“脸上有没有伤疤?背後有没有个长角鬼头的刺青?”赵震涛心里一紧,脑海中猛地冒出鬼首的形像,声音也在一瞬间提高,近乎是吼叫着问了出来。“没有啊……”同事闻言简直不知所措:“虽然全身都是鞭伤,鲜血淋淋的,看起来很惨,但是脸上没有瘢痕,背後也没有什麽刺青啊……”听着对方辞不达意的描述,赵震涛稍稍松了一口气。和少年在一起的显然不是那个魔鬼,而是自己手下的某个雄七连奴隶士兵!想到这里他总算将对方从墙壁上慢慢地放了下来,语气也稍稍缓和了一些:“他们住在哪个房间?带我去找他!”“今天一大早就退房走了。”“什麽?”赵震涛本已经落下去的心脏在一瞬间又被高高提了起来,怒吼着一把将对方的衣领重新抓紧:“去哪里了?”“不知道……”同事又被吓得浑身一个劲地哆嗦:“我真的不知道啊……”“他们应该是进那片原始森林里去了!”在一边呆立了好久的那个好心的服务员终於鼓足勇气开了口:“今天早上我看见他们在向老板打听进入那片密林的路线……”话音未落,那个高大魁梧的年青军官已经像阵风似地冲出了旅馆的大门,可是门口空荡荡的看不到一个人影,一直拼命寻找的人就这麽与自己擦肩而过,只有一阵阵刺骨的秋风不断地刮着,卷动起漫天萧索的枯叶,渐渐遮挡了本已蔚蓝一片的天空……光线昏暗的高山密林之中,遍地都是厚厚的腐叶与重重的荆棘,里面的植被出奇的茂密,枝繁叶茂的巨木遍地林立,随处可见无数布满青苔枯枝的藤蔓缠绕弯曲於其上。遮天蔽日的树林里抬起头几乎望不到天,光天化日下竟有种让人不寒而栗的阴森感觉。浓密的晨雾还未散尽,山林深处就“劈里啪啦”地飞起了一群被陌生人闯入後受惊扑腾不已的鸟儿。崎岖坎坷的林间道路上,行走着一行疲惫不堪的败兵队伍。这群不速之客共有七个,新上任的雄七连连长刘纪鹏,原雄七连2排长,以及五个穿着清一色迷彩野战T恤的雄七连奴隶军人。他们身上那些染满血迹与硝烟的的野战服在数不清的丛林荆棘和岩石锐角的大力磨割下,早已经变得松垮破旧,千疮百孔。然而他们疲累至极的表情看上去却依然坚毅顽强,丝毫看不出有任何的颓废和沮丧,只有在沿着时而陡峭时而平缓的山地前进时,偶尔低下头,这些精疲力竭的奴隶军人才会将明显的焦虑与不安毫无掩饰地写在满是血汗的黝黑脸膛之上。这里是一片完全陌生的疆域,放眼望去尽是连绵不断的山脊和苍苍莽莽的树林,没有路,也没有向导,甚至连当地人也从来不会进入,一路陪伴着他们的只有原始森林里一阵阵诡谲的叫声和令人草木皆兵的异响。当他们来到密林深处的时候,走在前面的魁梧军人心头似乎浮现出某种隐隐的不祥感觉,断然停下来仔细审视着周围的情况:“大彪,你确定没有搞错方向吗?”侦察兵出身的大彪舔舔焦渴的嘴唇,仰望四周高耸入云,密密匝匝的树冠,仿佛有点把握不定,想了好一会才回答:“排……连长,应该……应该不会错吧,估计只有翻过这几道主峰,才有可能找到下山出去的路。”“应该不会错?!我操你妈的!”走在队伍後面的2排长火气顿生。两天前被刘纪鹏夺了权,又被他胁迫着一起逃出那个火海般的地下府邸,在这片阴森广袤的原始森林里已经不知道走了多久了,却依旧在这片茫茫群山中来回打转,完全找不到任何通往外界的出口!疲累伤痛不用说,更让自己怒气横生的是自己手下的那三十来号雄七连2排兄弟,在苍泓邸密道出口处就和自己完全分散,逃出地面後更是不知去向,弄到现在只剩自己这麽一个光杆司令,还要听那个与自己一向不合的小子的瞎指挥!想到这里2排长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一拳头砸在旁边的树干上,咬牙切只顾昂头就是一阵咆哮,满腔的怒火简直找不到一处可以发泄的地方。刘纪鹏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两人自从逃出苍泓邸就一直处於针锋相对的状态,眼前的困境更是让他们关系紧张得近乎剑拔弩张。可没等他们开口发飙,树林後面却突然传来一阵“拨拨拉拉”的奇怪声音,似乎有个什麽东西正在奋力撑开枝叶藤蔓朝远处一个劲地仓皇逃窜,但不一会那种明显的骚动声音竟然消失在了不远的树林深处。“怎麽回事?”刘纪鹏瞬间警觉起来。从无数硝烟中活出来的这个新任连长已非昔日那个什麽都不懂的体院生可比,和所有训练有素的老兵一样反应神速,“咔嚓”一声顶弹上膛,将准星立刻锁定快速移动的目标。金属的清脆撞击声在幽静的森林里异常响亮。几乎在同一时刻,队伍後面也连接不断地传来拉动枪栓的声音,大家在一瞬间都集中起了精神,不约而同地警惕望着响动的方向。不一会,丛林里又传来“噗通”一声闷响,接着便是一阵莫名其妙的唧唧叫声,没过几秒,一只长着长长耳朵的野兔子就这麽跃出灌木,出现在众人的面前,小心地望了这些浑身血汗的高大雄性人类一眼,一转身立刻朝密林深处跑了进去。具有丰富野战经验的刘纪鹏看见这幅场景,脸色稍稍平缓了一些,将手中的步枪慢慢放下,正准备说话,耳边却突然传来一声暴喝:“兄弟们,给我追!”话音未落,只见2排长已经带领着两个战士猛地跃入了林中。这头打小就在高原大山里长大的强悍奴隶军人不仅武装越野速度惊人,而且在原始森林中的技战求生本领也丝毫不逊於亚马逊热带雨林里面的那些特种兵!只见他左手持枪,右手随意地攥住从一排排大树上垂下的根须将身躯用力晃荡一下,轻轻松松地连越几个障碍,如同一只灵巧但却壮硕无比的猴子般霎时消失在无边无际的密林里,一路只顾朝那只野兔逃窜的方向紧紧追去。“他妈的给我回来!”刘纪鹏见状顿时怒不可遏。这里的阔叶林非常茂密,地面窜起来有半人高的杂草也长得相当疯狂,不时还有乳白色的浓雾瘴气从身边飘渺而过,基本上错开几个身位就没办法看清前後的情况。在这样的环境里去追逐野兔无异危险到极点!这个徒有其名的新任连长深知由於自己设计背叛陷害原连长的可耻行为,在剩下的这几个战士心目里已经威信扫地,但还是一边努力按捺着满腔的火气,一边吼叫着迈开箭步跟着一个猫身闯入了密林之中,试图将那几个不服从命令的家伙追回来。军人的机敏和战友之间的默契已让众人不再需要任何命令,刹那间几个矫健的身影已经凭空穿越灌木,大力跃出数米之遥。顷刻之间宁静的森林如同闯入了一群身强力壮的年青猛兽,面对那只可以用来充饥的野兔,这群孔武有力的年青军人前追後赶,就像一群饿极了的持枪暴徒般呼呼啦啦地在原始森林里不断向前狂奔。突然,前方远远传来一声痛彻心扉的嘶吼,跑在最後的刘纪鹏几个大步冲过去,气喘吁吁地推开几个面如土色的战友往前面一看,整个人立马呆住了。只见在积满落叶的地面上赫然兀现出一个呈椭圆形的巨大陷阱,面积广大深不可测,借助从树叶间隙散落的点点光芒,可以看到一圈圈长短不一的木头尖刺正突出於阱壁之中,看上去就如同一排排狼牙般森然可怖。一个冲在最前头的战士已经陷入这个恐怖的木锥陷阱,头颅距离地面还有半米,身子完全被卡在无数的尖木锥子中间,只能靠手掌和臂肘顶住阱壁苦苦坚持着,看上去完全没办法动弹挪动哪怕一寸!从他沉重的呼吸和越来越微弱的呼救声音来看,整个人已经快要支撑不下去了!看见自己手下的士兵遭此埋伏,2排长急得一下子扑过去趴在阱口,探下双臂试图用力地拽起他,但从洞里传来的那一阵阵疼痛难忍的惨叫却又让他不得不停下了手。呆站在一边的大彪这才醒悟过来,慌忙观察了一下洞内的情况,一时间急得满头大汗,声音也变得瓮声瓮气:“不行啊2排长,木钉子已经扎进他的手臂和大腿,硬拉是拉不上来的!”“他妈的少给我废话!听着!所有人解下军包绑带,拴住他的肩膀,一起来拉!”2排长头都没回一下,张嘴就是一声怒吼。随即低下头对准洞里又是一阵急迫嘶哑地大喊:“好兄弟,坚持住,听着,用力拽拉的时候要蜷缩身子,不要被木钉卡住!”一时间所有人都在悉悉索索地解下军包的绑带,并将它们牢牢连接在一起准备递过去。只有刘纪鹏一个人没有动,站在那里还在皱着眉头仔细地观察着四周的境况。看见这幅情景2排长积蓄已久的愤怒终於彻底爆发了,大吼一声猛地站起来,挥舞着拳头就要朝那个自私冷酷的小子大力挥过去!谁知那双大脚刚迈出两步,地面上却突然传来一声奇怪的响动,一阵飓风随即毫无预兆地朝刘纪鹏身後扑来,他心里顿觉一寒,几乎是反射性地弯腰一下子就扑到在了地上,就在同一时刻只见从他身後的参天大树上突然荡下一根连接着细细绳索,布满无数尖刺的粗大原木,无比惊险地擦过刘纪鹏的身子,卷带着一阵巨大无比的力道,就这麽咚地一声重重撞击在2排长的胸口上,顿时让他嘴里喷出一股长长的血柱,整具沉重无比的魁梧身躯就这麽被一下子生生撞飞,惨嚎着跌落到了几十米之遥的一棵大树上,再轰地一下重重地跌落下来,满是鲜血的大嘴一张,头一歪就这麽彻底地咽下了最後一口气!“不好,有埋伏,快跑!”一晃眼看见中了触发陷阱的2排长那种惨烈惊人的死状,刘纪鹏猛然醒悟过来,一个激灵马上转过身,提着上膛开刺的半自动步枪回头就跑,任凭身边满是细密边齿的荆棘和灌叶像锯子一样将手背和脸庞刮得生痛都不敢放慢一点点速度。其他几个人也大梦初醒般地跟了上来,沿着来路一刻不停地回头狂奔着。可没等他们跑上几步,一声惨叫又突然在身後爆响,几个战士一边跑,一边心惊胆战地朝後一看,只见一个战友双眼圆睁着颓然倒在地上,双脚被一个粗陋无比但却又威力惊人的捕兽夹子死死夹住,巨大的粗钢咬牙深深地扎进了肌肉里,粗大坚硬的腿骨已经彻底被硬生生地夹断,鲜血像小泉似的一个劲地往外涌,整个人卧在那里浑身战栗着,在地面上不断翻来倒去,口中不断发出一阵阵撕心裂肺的惨叫,一时间痛得几乎都要晕死过去!几个奴隶军人稍稍放慢了点脚步,犹豫着是否应该去救出那个几乎没有生存希望的战友,但几乎就在同一时刻,离他身边最近的大彪却无端惨叫一声,两脚突然朝天一蹬,不知道踩到个什麽机关,只见一整排捆扎排列起来的削尖竹子猛地从落叶堆中挺立而起,如同一排锋利的匕首般狠狠地刺扎进了奴隶军人的胸膛!整个人双脚悬空地贴在竹架上,无数尖利的粗大竹竿就这麽将他生生钉死在那里,苍白的脸上带着不可置信的惊恐神色,手足抽搐着连叫都叫不出来!只有一股股腥红的热血从他的口中接连不断地狂喷而出,顿时将对面的几个战士满头满脸上全溅上了一片恐怖的血红!残余的战士们被眼前接二连三的变故惊呆了,他们实在想像不出究竟是谁设下了这套拥有实际杀伤与心理威吓双重作用的惊人陷阱!正当他们想冲过去救出浑身鲜血的大彪和那个已经被夹断腿痛至休克的战友的时候,从旁边的大树上突然传来一声野兽般的凄厉嚎叫,一个巨大的黑影从树顶上腾空而起,就这麽扯着树上的藤蔓飞一般地荡了下来,高高悬腾在半空飞出双腿,朝下面几个目瞪口呆的战士一个个接连不断地用力蹬了下去!一系列的动作行云流水快如闪电,没等战士们抬起步枪扣发扳机,几个人已经被那道巨大的冲击力全部撞飞了起来!随着一声巨响,只见这些颓然倒地的战士身处的地面在一瞬间居然毫无征兆地塌陷了下去,在腾空而起的漫天树叶与灰尘之中,几个身经百战的军人就这麽惊叫一声完全落下去不见了踪影!跑在最前面的刘纪鹏见状本能地向旁边跃开,在倒地的一刹那侧身滚了几下然後跳起来,没等站稳就听见一阵阵仿佛从地狱里发出的凄厉惨叫,身边霎时出现了一个直径约两米丶深三米多的竹尖桩坑!那几个深陷其中的奴隶军人横七竖八地斜躺在坑底,每个人的身体至少被五根锋利的竹尖桩活活地穿透冒出,大腿和小腿也全部被刺穿,几条断裂的手脚躯干以一种奇怪的姿势支楞扭曲着。不断狂涌而出的鲜血浸透了厚厚的尘土,还在不断地朝坑底的腐叶四周扩散个不停。他们每个人的脸都扭向一边或是望向天空。惊恐沮丧和无边的绝望明明白白地写在每一个人惨白扭曲到极点的脸庞上。坑底不断扬起的灰尘让这些战士已经无法辨认出原本的面目。很多人痛得已经连叫都叫不出声来了,只剩几只粗壮的胳膊还在颤抖着朝上无力地举高,几根露在外面手指都在神经质地微微蠕动着,像是在徒劳无功地奢望能在断气前抓住点什麽东西一般。看见这幅惨况,刘纪鹏大力屏住呼吸,弯着腰万般小心地朝一边挪了几步,随即快速地侧身躲在一几棵大树粗壮的树根背面,他的手臂开始颤抖起来,心脏也在砰砰地激烈跳动个不停。六个战友全部深陷不知名的陷阱,他们是死是活完全与自己无关,现在最紧迫的任务是如何保住自己那条好不容易才存留下来的性命!想到这里,刘纪鹏开始慢慢地将手伸向跌落在一边的那条步枪,刚一抓稳枪杆,只听不远处却传来一阵哗哗啦啦扒开茅灌行走的声音,动作不紧不慢。透过一层层密密麻麻的藤蔓空隙,浑身战栗的刘纪鹏再度惊恐地看见了那副让他永生难忘的恐怖场景!只见那个在苍泓邸生生咬死自己手下两名勇猛士兵的怪人居然又出现在了那里,无声无息地慢慢蹲下伤痕累累的黝黑身躯,两只粗壮有力的胳膊牢牢抱住被捕兽夹夹断双腿的那个雄七连奴隶军人,仔细地看了看,满脸狰狞地突然一口就朝对方的喉咙狠狠咬了下去!力道大得连他宽阔後背肌肉上纹着的一个巨大的长角鬼头刺青都在随着动作不住地变形隆起,鲜血一刻不停地从军人脖子裂口中狂涌出来,本已经痛晕过去的他顿时发出一声惨叫,又开始用双手和夹着捕兽夹的断裂双腿徒劳无功地挣扎扑腾着,可是这样的抵抗根本起不了任何的作用,不一会,只见那头人高马大,威猛壮硕的奴隶士兵就这麽双眼圆睁,一下子痉挛般地大力仰过头,用尽全身最後一点力气将那两条断掉的涌血双腿朝地面上最後一蹬,随即满面惊恐地彻底断了气!刘纪鹏拼命压制住随时可能冲破喉咙的嚎叫,巨大的惊惧让他浑身一片瘫软,两条撑在地面上的胳膊几乎都要支撑不住自己身体不断下坠的重力了!他的心像是被一把利刃捅了一下似的,额头冷汗淋漓大脑一片空白,一时间只觉得天地似乎都在旋转。他实在没有想到那个吃人的魔鬼居然也逃出了苍泓邸,还设下埋伏与陷阱故意引自己这些敌手上钩,再将他们一个个地活活咬死吃掉!按说雄七连战士个个都算是丛林战中的好手兼老手了,但仍然敌不过对方步步为营的毒辣布局与狂魔般无穷无尽的强大实力!那个魔鬼动作之快,手法之果断残忍,让这个久经沙场的铁血战士完全被慑服了!那简直不是人,是最喜欢鲜血的狰狞魔鬼!是一具永无停止的凶悍杀人机器!那种凶残狂暴,不可一世的气概也许只有那个同样残暴到极点的少年才可以比得上。要是不想个什麽方法逃生,自己绝对也会和这些弱智部下一样,被活生生地咬死後再变成面前这头魔鬼的盘中餐!想到这里一阵绝望涌上刘纪鹏的心头,但就在如此的困境下,这头参与过无数次血腥战役,心思缜密到近乎奸诈狡猾的奴隶排长还是咬咬牙努力定了定神,将那把半自动步枪悄悄地从身下举起来,将瞄准器对准前方的丛林,下定决心准备拼个你死我活。谁知刚朝窥镜中望上一眼,他整个人立刻如坠万丈深渊一般彻底愣住了,心脏也在一瞬间惊恐得似乎停止了跳动!只见在瞄准器的镜头里,除了那个浑身鲜血躺在地上,头颅已经被彻底咬断并胡乱扔在一边的战友之外,哪里还有那个魔鬼的影子?一阵巨大的恐慌涌上心头,刘纪鹏神经质地用食指牢牢地扣住扳机,准星不断在密密匝匝的丛林中惊慌失措地搜索着。没等他从排山倒海般的震惊中回过神,背後一动,手中的步枪已经被人从自己神经质般强力地掌控中生生夺走,一条满是伤疤,染满鲜血的粗壮胳膊在同一时刻从身後消无声息地绕上来,在一瞬间爆出无穷的力量,如铁钳般牢牢箍住了他的喉咙……崎岖陡峭的山道上,少年骑着石根杰一刻不停地急速地行进着。按照旅店老板的指点,两个人顺利进入了这片无边无际,幽暗丛生的原始森林。从一大早开始,少年就驾驭着这头高大黑壮的年青军人,在一片片绵延起伏的山峰密林中骑行了不知道有几个小时,眼看着头顶的秋日由当初从晨雾中冉冉升起的一轮薄圆,到如今已经变成了一轮烈日高挂在空中,主奴两人终於行进到一处深不可测的峡谷边上。放眼所见两边尽是些嶙峋峻峭的林立奇峰,一片片云雾弥漫在四周,看上去恍若仙境一般。进入幽深狭窄的谷底,两边的山峰更是高耸入云望不见顶。中间一条清澈见底的溪水潺潺地流淌着,河段中随处可见大大小小的石头,与汹涌的溪水不断撞击,形成一道道无比险恶的激流险滩,触目所及全是一片水流飞溅白浪翻飞,让人见了不得不赞叹这种浑然天成的雄壮之美。骑在高壮奴隶军人肩膀上边走边观赏如此绝妙的风景,按说应该是赏心悦目别有韵味,但那个脸色冷峻的年轻主人此刻却全无雅兴,离石根杰所属的那个临时奴隶分队的隐藏地点越近,他的心情也就越沉重,其中还夹杂着隐隐约约的不安与担忧。虽然早下定决心要把那些叛变的畜牲一个个全抓回来,但自己现在毕竟身单力薄,除了满腔的勇气和坚定不移的意志之外,实在是拿不出任何别的实力与这些在战场上杀人如麻,如野兽般机警强悍的奴隶军人相对抗!前行的道路泥泞湿滑坎坷不平,侦察兵驮着背上的少年却走得步履坚定。这头年青牲口虽然身材高大但下盘极稳,确实是一头当坐骑的好材料!此刻在他脚下的是一段相当难走的下坡路,尽头是一架破破烂烂的小木桥。其实在这片渺无人烟的原始森林里根本找不到任何人工建造的桥梁,那只不过是一株枯死的参天大树,不知什麽时候正好倒塌在溪流之间,上面布满了湿滑的青苔,完全天然地组成了一架桥梁的样子。溪水在下面不断汹涌奔流着,看起来实在是凶险万分。面对这样的情况侦察兵只得将肩头的少年放下来,换了个姿势将他稳稳地背在背上,随即咬紧牙关迈开双腿,颤颤巍巍地走上了树干,战战兢兢地跨过粗粝树皮间那一片片随时可以让人滑倒的青苔,万般小心地朝前行走着,唯恐一时大意将背上的少年跌落到溪水之中後,不知又会遭到何种让人生不如死的酷烈惩处。在这种巨大的心理压力下,那段脆弱的桥身似乎承受不住这头野牛般健壮的奴隶军人和少年两个人的总体重量,一时间晃晃悠悠摇摇欲坠,不断发出一阵吱吱呀呀的骇人声响。好不容易通过那棵倒塌的大树来到对岸,少年眼皮一抬,心中一动,眼前的美景顿时让他惊讶得几乎要叫出声音来!只见在不远处的石崖下矗立着一株历经千年风雨,高达十几米的古茶花树,苍劲古奇的树干微微倾斜着,中间部分由於岁月的沧桑已经变成深深的槽状。上万朵血红色的金心茶花在上面竞相绽放,繁杂如星的花朵从树干一直开到树梢,还有很多含苞待放的花骨朵隐藏在茂盛的树叶之间,看上去简直就是一片从天空中飘下来的鲜红色美妙云彩!一记竹片狠狠抽在奴隶士兵的腿上,石根杰忍痛跪地将少年从背上放下来,脚尖刚一落地,那个俊朗的年轻主人立刻就朝那株古茶树慢慢走去。站在高大的树干下朝上仰望,开在密不透风般的茂盛树叶之间的无数红色花朵随风招摇,透过点点和熙阳光的照射,线条优美的花瓣闪烁着绚烂的光彩,光洁得几若透明。眼前无尽的美景让少年不由得发出一阵惊叹。他以前只看过盆栽的茶花,从不知道这种自隋唐开始就专供宫廷皇室观赏的名贵花种,一旦成树之後竟然会是如眼前这般的雄伟壮观。微笑着欣赏了好一会,少年才慢悠悠地在满地的落叶与花瓣上面坐了下来,呆呆地望着隐藏在前方岚雾中的那些无穷无尽的山峦,心中顿时思绪万千。活了这麽大,用无数办法奴役了无数的强壮小伙,一直随心所欲地体验着那种高高在上的感觉,虽然也遇到过几次凶险,但每次都被自己用无穷的指挥轻松解决。从来不知道真正的艰难困苦究竟是什麽模样。现如今却毫无准备地突然陷入这种生死一线的极端困境,究竟是放弃复仇独自逃亡,还是憋着一口气勇敢面对现实,这个问题如今似乎已经有了更为明确而坚定的答案。虽然一路上也曾犹豫彷徨过,但望着这株历经风雨依然昂然不倒的千年古树,一股豪气顿时充盈上少年的全身,高傲自负的本性在这一刻完全展现出来,让这个年轻的主人彻底下定了决心,就算是死也绝对不能容忍自己的尊严受到哪怕一点点伤害!“唉,那头姓赵的笨狗熊到底跑哪里去了?”少年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无奈地将身子斜靠在粗大的树干上。要是有那个混蛋陪在自己身边,不管多麽艰难的困境他都可以毫不畏惧地迎头面对。但现在只剩下自己孤零零的一个人,该怎样去制服那些叛军连他心里也没个准数。要是有傻大个在身边,估计还可以帮自己出出主意什麽的,就算那副笨牛脑子实在想不出什麽花招,光是沉稳地呆在身边什麽话都不用说,都可以让自己觉得无比的安心。其实仔细想来,自己当初没有选择逃离景区独自去寻求其他奴隶部队的支援,而是毫不犹豫地再次深入这片危机四伏的原始森林,除了想彻底出一口失败的闷气之外,还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出於对那个笨蛋安危的担心。抓着傻大个送给自己的那把野战匕首,那些或青涩,或甜蜜的往事一幕幕地浮现在少年的心头。那个从高中时候起就一直默默暗恋自己,保护自己,但却从来没有过多表示的胆小鬼,那个在临别的火车站,面对自己的表白,居然做贼心虚地狠揍了自己一顿的混蛋,那个被自己抓来後,一直咬着牙承受折磨,倔强地昂着头一声不吭的血性军人,那个在两年前和鬼首搏斗,重伤垂危但依旧舍命保护自己的无畏战神,还有那个在几天前终於鼓起勇气在自己嘴上狠狠亲了一大口,旋即脸红筋涨无地自容的白痴,加上那个缠绵销魂,让自己永生难忘的蜜一般的夜晚,无一不让少年心中如波涛般起伏个不停。虽然出身高贵,从小到大过惯了锦衣玉食的生活,但长久以来盘旋在四周的全是一双双狼一般凶恶,随时会将自己以及自己家族陷入万劫不复之地的怨毒眼睛,和一些别有用心,时刻想利用自己的高贵身份以便获利的无耻之徒,仔细想来自己身边根本连一个值得信任的人都没有。好不容易有个从小到大一直喜欢的傻大个终於进入自己那枯燥无味,如冰川一般寒冷的孤独生活,谁知没高兴上??两天,却又无端碰上这样的变故!老天爷到底是怎麽了?难道就不能让自己顺顺当当地过上几天难得的甜蜜日子吗?满脸阴沉的少年懒懒地躺在一片厚厚的积叶花瓣之上,两眼无神地望着前方山峰间不断变幻的云雾。身边的奴隶战士已经按令爬到了那株已有千年沧桑的茶花树上,挥刀为少年砍下一支巨大的枝干,扛着满枝的花朵咚地一声跳下来,连气都来不及喘上一口,立刻将它恭恭敬敬地跪呈了上来。那条花枝实在是太大太长了,几乎快赶上了一个人的高度。虬曲粗糙的枝干上面开放着布局错落有致的血红色花朵,清瘦的枝桠从中旁边逸斜而出,散发着一种雅致与壮??烈相交织的别样美感。望着这条美丽得惊人的花枝,少年腾地一下站起来,俊朗的脸上在一瞬间又恢复了那种泰山崩塌於身前都丝毫不为所动的坚毅表情。随着一声喝令,侦察兵又一次在他的身边笔直地跪了下来,用力抓着少年的腰将他托举过头顶。少年就势跨上石根杰厚壮的肩膀,就像驯服一匹烈马一样抓起他脖子上的绳子使劲往後拉,朝他宽大厚实的肩膀上毫不迟疑地骑坐了下去。“继续朝叛军的老巢前进!”少年一拉缰绳,嘴里爆出一声大吼,两只炯炯有神的眼睛里霎时迸射出一道道冷冷的寒光。扬手一鞭之後只听一声粗野雄壮的咆哮,这头身高一米九三的阳刚猛男搂紧少年垂下的双腿,驮着他稳稳地站了起来,身子颠了颠以便让肩膀上的少年骑坐得更舒服,随即深吸一口气,迈开两条粗壮有力的大长腿,沿着满是碎石的河滩猛地冲了出去,像一道闪电似的迅速消失在那片暮霭四散的深山峡谷之中。
随着一阵巨大的响动,刘纪鹏从昏迷中突然清醒过来,慢慢地睁开肿胀的双眼,浑身下意识地一动,突然发现自己的手脚已经被一条条粗大结实的藤蔓死死地捆绑了起来。他惊慌失措地拼命转着头,这才发现自己此刻身处的是一个巨大深邃的岩壁山洞,不远处有一张由树干,藤蔓和杂草编制而成的粗陋大床,上面居然铺着一张完整的黑熊皮!旁边还胡乱地散落着一些手工制作的弓箭,砍刀,匕首,捕兽夹之类的武器。一些野猪,狍子,野兔之类的动物骨头随处可见,看上去应该是被什麽人吃掉後所遗留下来的残骸。没等他从迷茫中回过神,洞口一阵无比响亮的声音顿时又让他不由自主地抬起头,等他艰难地转过身一看,刹那间只觉得心一个劲地往下沉,眼前地狱一般触目惊心的景像几乎要把他彻底吓晕过去!只见那个残杀了无数雄七连奴隶士兵的怪人正挥舞着一把粗粝而硕大的石制斧头,埋头对准面前一具鲜血淋漓的雄壮尸体就是一阵有节奏地狂砍猛劈!旁边还倒卧着几个同样看不出原本面目的恐怖躯体。但从他们那高大壮硕的身形可以毫不费力地得知,那些死人正是自己手下那几个陷入各种陷阱之中的雄七连士兵!放眼所见一个个的脖子早已经被彻底咬断,只剩下一点残余的皮肉与躯干似有若无的连接着,几个原本骁勇善战的军中猛士就这麽浑身浴血地躺在那里,早已经没有了任何活着的气息。而那个满脸伤疤的怪人还在一刻不停地大力劈砍着面前的死尸,不断将一截截血淋淋的残肢体断体抓起来,胡乱地甩进旁边一个放置於熊熊篝火之上的大铁锅子里。盛满山泉水与人肉的铁锅中早就被烧得一片沸腾,随着一股股不住升腾的浓重热气,整个石洞中都弥漫上了难闻的血腥气和一种奇怪的人肉香味。生生将一个完整的人体劈砍成十几段血肉模糊的块状带骨人肉後,怪人终於停了下来,转过身在锅子里搅了搅,提起一条不知道几成熟的胳膊,张开大嘴就这麽一口咬了下去!尚未完全凝固的血液顺着他的嘴角不断往下流淌,看上去简直让人毛骨悚然!而半躺在石窟深处的刘纪鹏近距离亲眼看见这幅残食人肉的恐怖场景,更是完全按压不住胃里不停翻滚的那一股股难忍的恶心,大嘴一张,弯下腰捂着肚子就那麽不受控制般地哇哇吐了满满一地!听见对方发出的响动,怪人转过头皱紧双眉看了一眼,突然甩掉那条已经被吃了几口的人胳膊,猛地站起身朝洞窟深处走了过来。巨大的恐慌让刘纪鹏完全顾不了那种强烈到几乎无法压抑的恶心感,挣扎着直起满是冷汗的虚弱身躯,张嘴就是一阵惊慌失措地狂喊乱叫:“不要杀我!不要杀我!不要杀我!!!”一声声慌乱得不知所以的嘶吼中,怪人已经稳稳地来到了这个满脸惊恐的俘虏旁边,弯下满是伤痕的健硕身躯稳稳蹲在地上,就那麽一动不动地死盯着对方,满脸的瘢痕在如此近距离的逼视中更是显得如同地狱死神一般狰狞可怖。刘纪鹏吓得连话都说不清楚了,无边的恐惧居然让他猛地垂下了战士本应该昂然挺立的头颅,就这麽如同捣蒜一般,在坚硬的岩石地面上埋头就是一顿近乎歇斯底里地猛磕:“不要杀我!你也是少爷那样的主人对吧?!求你不要杀我,只要留住我的性命,我愿意当你的喽啰,当你的奴隶!”神经质般不断地叫喊声中,对面那双和嗜血野兽一样凶悍的眼睛还是那麽纹丝不动地盯着这个心理防线已经彻底崩溃的奴隶战士,看见对方仍然没有任何的表示,刘纪鹏彻底舍弃了身为一个奴隶军人的自尊自信,完全是出自本能地大声哭喊着:“我可以帮你捕获野鹿狍子什麽的,还可以照顾你的饮食起居,只求你不要杀我!你叫我干什麽都可以,就是不要杀我!”“你们……有……多少……人?”一阵沉闷沙哑的声音猛地传进刘纪鹏的耳朵里,也许是独自在这片原始森林里生活了好几年没有说话,鬼首从干涸的嘴里每吐出一个字都显得是那麽地艰难。一听此言刘纪鹏猛地抬起头,满脸都是极度的惊讶,还隐约带着一点重新燃起的希望,可刚和对方的血红目光一接触,马上又心惊胆战地垂下了头,浑身忍不住又是一阵无法停止的疯狂颤抖:“还有……还有大概八十来个吧?”“你要找他们?”说完刘纪鹏心中一个激灵,猛然意识到对方的本意,忍住对方浑身上下不断朝自己迎面扑来的血腥腐臭气,慌忙谄媚似的靠近了一点:“没问题!我可以帮你把他们引出来!不管你杀了他们也好,吃了他们也罢,只要能留下我的性命,我什麽都愿意干!”“连……长……赵……”一阵寒光闪烁在鬼首的眼底深处,满是尸首鲜血的嘴唇缓慢地动了几下,终於又发出几个含糊不清的词语。话音刚落刘纪鹏又是一阵慌不迭的叫喊:“赵震涛?你说的是雄七连连长赵震涛?你要杀他?!没问题!虽然不知道那王八蛋是死是活,但我会找手下打探清楚再向你汇报!只要你下令,我会尽量想办法把他引出来让你亲手灭掉!再一口一口把他吃得连骨头都剩不下!妈的!你不知道我已经忍了他很久了!当初要不是因为他,我他妈的早就坐上连长的宝座了!说不定还会升得更高更快!”想到过去的种种,一阵无边的嫉恨猛地窜上心头,刘纪鹏完全忘记了连长平日里对自己如同兄长对待小弟的那种无微不至的关怀,也彻底忘记了当初是谁奋不顾身地重新冲进枪林弹雨的残酷战场,将奄奄一息,本无生还希望的他冒险拖回来送进战地医院!这个忘恩负义,自私自利的阴险小人此刻心头只有无穷无尽的嫉妒与怨恨!一时间更是几乎忘记了现在所处的险恶困境,想到那个将自己一手辛苦培植起来,并对自己有着好几次救命之恩的血性军人,居然张口就是一阵狠毒到极点的咒骂。谁知道对面一道冷冷的目光又把他生生拉回到了残酷的现实世界之中。望着那张魔鬼般狰狞恐怖的脸膛,刘纪鹏一下子从对连长的极端嫉恨中惊醒,浑身又是一阵筛糠般的抖动。心惊胆战地埋头想了想,再度抬起头时嘴唇又开始哆嗦着上下翻飞,但依然惊慌得几乎连不成完整的句子:“还有那个骑在我们头上作威作福的小子,你一定也很恨他对不对?他死了没有?要是没死,只要你下令,我也可以设局把他引出来抓住,随你千刀万剐生吞活剥!把他全身的肉一点点撕下来,慢慢吃掉最好!我他妈的除了赵震涛以外,最恨的就是他!!!”话音刚落,鬼首却猛地站起身,几步来到这个满脸都是阴森狠毒表情的奴隶军人身後。伴随着一阵野蛮的响动,刘纪鹏顿时只觉得背後一热,对方那张活活咬断过无数敌手喉咙的大嘴猛然张开,就那麽毫无征兆地突然凑近了自己那两条被反绑在身後的胳膊!刘纪鹏心头一紧,没等他恐惧地喊出声,却又觉背後一松,等他心惊肉跳满头冷汗地回过头,才发现那几条藤蔓制成的绳索已经被拉离了自己的身体,锯齿般的断头正牢牢地咬在那个吃人魔鬼的嘴边。没等他长舒一口气稍稍放下心,鬼首却一把将这个同样魁梧强壮的奴隶军人生生拎了起来,两只近乎血红的眼睛牢牢地在对方惨白一片的脸上来回扫视了好久,这才将那个浑身冷汗手足抽搐的奴隶士兵用力扔到一边,迈着大步头也不回地走到锅子前,抓起一条半生不熟的流血大腿,埋下头又开始了一阵无所顾忌的疯狂撕咬……少年沉默不语地骑坐在浑身大汗的奴隶军人石根杰的肩膀上,一路在艰苦难行的山道上翻山越岭,驱使着他在群山中攀爬了不知道又有几个小时,当可以远远望见一片被密林遮掩住的隐蔽山崖的时候,那头肌肉坐骑前进的速度在不知不觉间渐渐地慢了下来。望着四周一片幽暗丛生的陡峭石壁,少年敏感地意识到到他们已经来到了那三十来个叛军躲藏休整的山洞附近。放眼所见,无数生长在山坡崖壁前的树木参差杂乱,在并不晴朗的阳光下依稀显现出那个巨大山洞峭楞黑暗的投影。远处那片茂密的林子里也不时传出几声鸟鸣和一些奇怪的声响,让他的心里顿时生出了些许莫名的恐惧与不安。侦察兵按令停下了狂奔的脚步,稳稳地驮着肩上的少年矗立在山坡之下。由於没办法看清头上这个年轻主人的神色,他只是一边不断喘着粗气,一边心虚地问了一句:“他们就在上面的山洞里,少爷你…”谁知话音未落,一记无比凶狠的皮鞭就这麽直直地甩落在石根杰大腿右侧的深长伤口上,没等他痛得叫出声音,头顶上方就猛地传来一个威严坚定的声音:“废话少说,给我上!”石根杰咬咬牙,无可奈何地埋下头,紧抓住少年垂下的双腿,憋足劲几下子就冲上了那道陡峭的山坡。他的全身上下,包括手背手心里全都是汗,那不单单是因为扛着少年长途跋涉所带来的疲累表现,还有很大一部分是出於心虚与惧怕!这个重新沦为卑贱牲口的侦察兵实在不知道应该怎麽去面对那些对他寄予厚望的战友,眼巴巴地目送他离开,等待他找到出路指引大部队走出这片原始森林,谁知道带回来的却是那个即将把他们重新推入地狱的恶毒小子!战友们会作出怎样的反应?会一枪把这个势单力薄的瘦弱少年击毙吗?而对於投敌叛变,重新沦为牛马的自己,他们又会如何鄙视嘲笑,甚至於像对待逃兵那样给自己处以残酷的军事惩罚吗?怀着这种忐忑不安的心情,石根杰驮着少年终於来到了那个巨大石窟的外面。当他心惊胆战地抬起头,准备面对一切随时可能袭来的枪炮攻击的时候,面前的景像却让他惊讶得睁大了眼睛!只见那个原本挤挤挨挨地坐满了三十几个战友的山洞此刻却空无一人,只剩下一些胡乱丢弃的绷带和几个没啃完的野果,还七零八落地残留在那片血迹斑斑的岩石地面上。没等侦察兵将张大的嘴巴闭上,从山洞旁边不远处的一片树林里却突然传来一阵拉动枪栓的声音!随着那个临时排长齐肃全一声沉稳有力的命令,侦察兵几乎是反射性地侧过身,一眼就看见无数只黑洞洞的枪口从树干後伸出来,正一动不动地指着他和肩头上的少年所在的方向!“别开枪!”一声大吼从石根杰的嘴里脱口而出!没等他接着吼出在路上反复考虑了半天才组织起来的劝降之言,骑在自己肩膀上的少年却在一瞬间挺直了单薄的身躯,抓着身下那头肌肉坐骑浓密粗硬的寸头,仰首就是一声暴喝:“你们这些无胆鼠辈,他妈的给我滚出来!”炸雷般的咆哮惊天动地,震得旁边的枯叶都在一阵阵扑簌簌地往下落个不停。侦察兵都不知道那个一向瘦弱的小子怎麽会突然爆发出如此洪亮刚烈且气势逼人的怒吼,那声音不仅把他吓得浑身一抖,连那些躲藏在树林背後的叛军们手中的枪支也跟着不由自主地哆嗦了几下。根本没有留给他们任何思考的时间,那个趾高气扬的年轻主人将胸膛一挺,手中的竹鞭朝前一指,口中又爆出一阵声色俱厉的呵斥:“你们以为逃出苍泓邸,躲到这里就可以重获所谓的自由了吗?做你妈的千秋大梦!”“畜牲就是畜牲!”少年清秀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冷酷到极点的表情,声音平缓但却如顽石般坚定有力:“炸掉我的秘密资料库?呵呵!你们以为单单摧毁一个苍泓邸的资料库就可以无法无天了吗?告诉你们!那些把柄资料我复制了不知道多少,几十座离宫别院里每处都存放着一份,除非你们有胆把那些地方全部炸了,否则这辈子绝对逃不出我的手掌心!”“想杀了我?!很好!我他妈的就在这里等着,来!有种就朝我胸膛开枪!只要还有一口气,就算逃到天涯海角,老子也绝对会把你们这些畜牲一个个抓回来碎尸万段!”威严的怒吼一声声如同重锤般撞击在每一个人的心口,强力逼迫每一个人的神经,一阵阵回音荡漾在空旷的四周久久不散。树林里一片静寂,只有无数人激烈的心跳和粗重的喘息在林间此起彼伏。石根杰扛着肩头的少年纹丝不动地站立着,豆大的冷汗从他的额角接连不断地落下,一直滑落到他鞭痕累累,满是淤青的宽厚胸膛与八块强健腹肌之上。他不知道少年这样毫无畏惧的拼死行为究竟能不能起到作用。毕竟他面对的是三十几个荷枪实弹,英勇剽悍的特种部队奴隶士兵,个个都是些身经百战,从无数次枪林弹雨中杀出命来的神枪手,只要他们其中的任何一个人下定决心轻轻一扣扳机,那个在自己肩头安稳地坐着,神情凶狠残暴到极点的年轻主人,那个全身上下只有一把野战匕首和一条抽裂竹片的瘦弱少年,立马就会中弹倒地而亡!“发什麽呆?他妈的还不快给我开枪!”同样饱受焦虑与恐惧折磨的临时排长齐肃全愤怒地望着那些隐藏在树林背後,脸上神色阴晴不定的部下,身为长官的他实在是忍不住了!张嘴就是一声声嘶力竭的大吼!其实从一发现石根杰和少年远远进入他们所布下的警戒范围的那一刻起,这些视死如归的铁血战士就立刻迅速地制定好了周密的作战计划,悄无声息地抓起枪支弹药转移到旁边的树林里埋伏下来,准备随时将那个狠毒的小子和那个被俘叛变的侦察兵一举消灭!谁知道就凭着对方短短几句无足轻重的话语,这些如狼似虎的特种奴隶战士刚才还雄心万丈的气焰似乎在一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不仅如此,听见自己的命令,这些混蛋不仅不行动,有几个士兵反而还犹豫着,到了最後居然把手中的枪支给慢慢放了下来!看见这副情景,齐肃全简直气得暴跳如雷,咬着牙咔嚓一声拉紧枪栓,一把就将手中的半自动步枪高高举起来对准了不远处的少年。听见那声清脆的响动,骑坐在侦察兵肩膀上的少年不慌不忙地转过头,两道冷到极点的目光如利箭一般穿过那一片片密密麻麻的树叶间隙,一动不动地盯着临时排长的方向。清秀英俊的脸上看不到丝毫的惧怕与慌张,反而还带着一抹显而易见的嘲讽意味。从瞄准器里看见那张英气逼人,却又时常让自己从睡梦中嚎叫着惊醒的熟悉脸庞,不知道怎麽回事,临时排长齐肃全紧抓着枪支的手开始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冷汗一股股从全身每一寸黝黑的皮肤上接连不断地涌出来,一阵阵无法抑制的哆嗦由手指传导到前臂,再由胳膊袭上躯干,不一会整具高达一米九四,魁梧强健得如同雄狮一般的彪悍躯体居然如筛糠一般,完全神经质地大力抖动起来!少年还是那麽稳如泰山般地骑坐在侦察兵宽阔的肩膀上,冷冷地望着远处密林中那些神色慌乱,军心涣散的的奴隶军人,薄薄的双唇紧紧地闭合着,不再发出哪怕一丝言语。整个广袤的森林一时间完全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只有远处一座座山峦如同沉默的巨人一般冷然耸立着,在并不明亮的阳光中,投下一片片庞大而狰狞的黑影。“牲口们给我听着!”沉默了一阵,骑在石根杰肩膀上的少年终於发话了,声音依旧很平淡很轻,轻得几乎听不清,但那三十几头隐藏在树林後的奴隶士兵仍然紧抓着枪,像以前那样反射性地支起了耳朵努力分辨着,不愿意放过哪怕一个字。“放下武器,脱光衣服,给我挨个滚出来,双手抱头跪下!投降认罪的,可以免你们一死!有敢违抗命令者,立刻处决!”少年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不由分说的坚决,神情高傲得就如天地之间的唯一主宰。那不可一世的模样仿佛早料定了这些奋起反抗的叛变士兵会百分之百服从他的命令似的,一份压迫性的恐怖感在密林周围油然而生。四周仍然如同死一般的寂静。过了一会,树林後忽然传来一阵悉悉梭梭的响动,眼前惊人的事实证明了少年底气的来源。只见一头高大强壮,肤色黝黑的奴隶军人赤裸着魁梧强悍的全裸身躯,背着军用大包,双手高举着枪一步一步走了出来。让人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个带头投降的竟然是刚才那个试图对少年发动攻击,准备顽抗到底的临时排长齐肃全!此刻的他根本不敢和少年有任何的对视,只是一声不吭地将枪支和军用大包放在一边的空地上,双手抱头在少年面前咚地一声跪下,头依旧平行於地面,但眼皮却向下低低地垂着,眼睛紧盯着地面不敢有一丝的动弹。在他的身後,几十头奴隶士兵也纷纷脱掉身上所有的衣物,将它们快速装进包里,连同武器一起高举过头顶,排成一条长长的队伍从树林里鱼贯而出,一个接一个地将手中的枪支弹药和沉重军包摆成整整齐齐的一堆,再一个接一个地走到少年面前慢慢屈下膝盖,按令双手抱头笔直地跪了下来,无数具高大黝黑,健壮野蛮的全裸男性躯体不一会就在少年面前黑压压地跪满了一大片。几十头魁伟有力的奴隶军人就这麽双手抱头,一丝不挂地跪着,一丛丛茂密黑硬的阴毛,一根根粗长黝黑的阴茎和一副副饱满沉重的睾丸就这麽毫无遮掩地展现在少年的视野中。这种让人尴尬屈辱的处境让他们更加失去了抵抗的意志和决心。他们中的一些人其实一见到少年的到来就开始後悔了,但这些奴隶士兵也知道反叛者的下场,刚才不愿意放弃抵抗就是预料到抵抗是死,投降也是死,既然难逃死亡的命运不如最後拼力一搏。可一旦得到少年免除他们死罪的敕令後,这些勇猛凶悍又富於无穷战斗力的血性汉子最後一道心理防线被彻底冲垮了,士气在一瞬间彻底崩溃,求生的欲望与对少年习惯性的畏惧服从充斥着他们的内心。虽然个个都是些训练有素纪律严明,久经沙场暴烈嗜血的血性军人,但只要恢复了这种常人难以理解的奴隶意识,面对少年的任何命令他们都绝对会无条件地去服从去执行!明知道接下来会受到极其严厉,让人生不如死的奴隶军法处置,但他们还是做好了心里准备,选择心甘情愿,无条件地接受任何惩罚而不会有一丝的不满与反抗。石根杰按令四肢撑地地跪趴了下来,少年翻身骑上他的後背,将双脚架在他的肩头上,一边表情平淡地抽着烟,一边随意地玩弄着手中那朵被蹂躏得支零破碎的茶花,根本看都不看这群被俘的奴隶军人一眼。一直让这些缴械投降的全裸俘虏们在尖锐的岩石地面上直挺挺地跪了起码有一个小时,才慢慢起身从石根杰的背上下来,走到这群被俘军人旁边挨个巡视了一圈,突然伸手揪住那头最敢於反抗,也最为魁梧高大的临时排长齐肃全的寸头和耳朵,将他硬生生地拖出队伍。虽然像条狗似的被拖拉着用膝盖前行,跟随在少年身後被他踢打得踉踉跄跄,但军人仍然极力保持着标准双手抱头的姿势不敢放下。就这麽一直拖拽着这头勇猛凶悍的奴隶军人跪行了十几米远,少年这才飞起一脚狠狠踢在他的肋骨上,以这种暴烈的方式下令让他跪到一边。
随即又从前方一大片下跪战俘群里连踢带踹地揪出两头奴隶军人,命令石根杰从一边的军用大包里掏出几条长绳子扔过去,自己则转过身,两只眼睛冷冷地俯视着被选出来押跪在那里的两头强悍战俘,口中说出的话语如冰峰一般冷酷无情:“除了那边那头畜牲以外,将其余的牲口双手反绑,阴茎捆连成一排!”话音刚落,刚才还在暗中揣测自己将会遭到何种酷刑惩罚的那两头军人不由得松了口气,立刻抄起绳子跑到队伍一头的两侧分别跪下,一个负责绑手,一个负责绑阴茎。而战友们也配合地挺直身体,将胳膊放在背後任其捆绑。两人的动作十分迅速,不一会一双双结实有力的手腕就被紧紧反绑起来,一条条黑直粗长的大屌也被死死捆住连成一串。在接连不断地捆绑过程中,事先被拉出来的那头彪壮青年军官齐肃全依然双手抱头一动不动地跪在那里,虽然面部几乎看不出有什麽表情变化,但从那副宽广厚实的胸膛的微微起伏度上,还是能感觉出他内心的极度恐惧与不安。的确,像这样如同猪狗一般被人赤身裸体地群体捆绑在一般人看来是莫大的耻辱,但在这些饱受折磨的奴隶士兵的眼中却是即将行军的信号,也是生命暂时得到保障的表现。而此刻这个大块头青年军官被单独拉出来跪在一边,再加上刚才那种带头违命,还试图顽抗的大逆行为,更是让人不得不怀疑等待他的命运究竟会是怎样的悲惨?其内心那种无尽的恐惧担忧也完全可想而知。完成了捆绑三十几个战友的任务,剩下两个士兵中的一个抬头看了对方一眼,转身也将自己的胳膊主动扭到了身後。另外一个则毫不迟疑地抓起绳子就开始在对方的手腕上缠绕拉紧打结。随即被死死反绑好的那个人又转过身,一言不发地看着战友将捆住那三十几头同袍兄弟粗长阴茎的长绳子的末端从地上捡起来,套在自己的阴茎龟头冠状沟处用力绑紧。沉默着做完这一切,最後那个还算自由的被俘战士又将还剩一长段的绳子提起来,同样牢牢地捆住了自己的阴茎,再抓着那两条分别捆绑着几十头全裸战俘手腕和阴茎的粗绳末端,用膝盖爬行到少年跟前,低下头将它们高举过头顶,张口就是一阵沉稳有力的低吼:“报告少爷,捆绑任务基本完成,但我没办法绑住自己的双手,请指示!”少年冷冷瞅了一眼,从石根杰的背上下来,踢踢这头忠实坐骑的大腿示意让他站起身,再不耐烦地扬手给了最後那个士兵一记凶恶无比的耳光。被俘士兵被抽得面红耳赤,只得慌忙转过身主动背起双手,任凭石根杰将最後一段绳子套上来将其死死地捆住,再牢牢地打上了个死结。就这样,除了石根杰和最早被选出的那头暴烈的临时排长齐肃全以外,其他三十几头被俘军人的双手和生殖器全被两条长绳子分别牢固地捆绑了起来,连成了长长的一排。只听少年一声呵斥,几十头年青力壮的大块头军人立刻直起膝盖站起了身子,一具具高大魁梧的全裸男性躯体居高临下地矗立在少年面前,顿时将他头顶上的阳光都遮盖了不少。少年抬起头望着这群比自己高了两个头不止的彪形大汉,嘴里又是一声呵斥,只见每个人立刻将右腿像公狗撒尿那样高高抬起,跨过那条本来平行捆绑着每个人阴茎的绳子再稳稳落下,如此一来那条长绳子就穿过了每个人的股沟,隔着大概一个人的距离和下一个人的阴茎相连接。而绑手的绳子则依然绕过每个人的身体从侧面相连。完成这些动作後,这几十头高山般魁梧伟岸,公牛般健壮剽悍的被俘奴隶军人又在少年的呵斥下排成一条长长的整齐队伍,沿着山路老老实实地重新跪了下来。少年傲然站在树林前的空地上,志得意满地望着前方,放眼所见,一双双强壮结实,肌肉发达的胳膊被牢牢反绑着,一条条健硕有力的大长腿直挺挺地跪在满是沙砾碎石,荆棘丛生的路面上,一根根硕大粗长的黝黑阴茎被死死绑成一条长列,一具具雄健魁伟的强壮身躯将整条狭窄的山路挤得满满当当。山林中的蚊虫不断叮咬在他们毫无遮掩的赤裸躯体上,两条持续几个小时地跪在碎石与荆棘上的大长腿已经破皮流血淤青一片,痛得都快要麻木了,但他们还是咬着牙默默忍受着,继续昂首挺胸如临战般气宇轩扬。上半身保持着被反绑住胳膊的标准军姿,下半身却卑微地笔直跪在山路上等待少年的命令。没有一个人敢动一下,也没有一个人敢发出哪怕一丁点的杂音。石根杰将两条长绳的末端交给少年,随即驯服地转身背过胳膊等待少年捆绑。他以为自己也不会例外,同样会和其他军人一起被绑成一长串。谁知道少年只是仰头看了一眼他宽大後背上那些随处可见的伤痕与血汗,根本不去理会这个给自己当了将近两天肌肉坐骑的被俘侦察兵,只顾将身子转向那头依然跪在远处的大块头军人,薄薄嘴唇里发出的声音冷得像一块寒冰:“给我过来!”齐肃全闻言马上开始用膝盖在长满杂草荆棘的粗砺地面上大幅度地前行移动,没有少年的命令他仍旧老老实实地保持着双手抱头的投降姿势。完全不管膝盖和小腿被无数的砂石荆棘刺磨得鲜血淋漓,不一会就膝行到了少年跟前。这点痛苦的路程对於他这种魁梧雄壮得如同猛虎一般的彪悍军人来说实在是不足挂齿,但他那宽阔厚壮的胸膛此刻却在大幅度的起伏着,鼻孔像公牛那样不住朝外喷着粗气。这样的表现无疑来自於一种深入骨髓的恐惧,一种夹杂着对自身带头发动反抗行为的深深悔恨,同时又担忧着即将可能到来的疯狂报复。这种由於处境极大区别於其他被俘奴隶士兵所带来的孤立感与对少年深入骨髓的畏惧,像一块千斤巨石般重重压在齐肃全的心头,一时间压得他几乎透不过气来。“抬起头!”随着一声呵斥,青年军官放在脑後的胳膊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少年的话音刚落,这个满心惊惧的战俘立刻颤抖着昂起了脸。那是一张轮廓分明的粗犷脸庞,英挺的剑眉下是一双桀骜深邃的漆黑亮眼,目光中虽然仍旧带着一丝不驯的傲气,但现在的他却只能无可奈何地跪在这个斗志昂扬的年轻主人脚边,连大气都不敢出上一口。“名字?”少年一动不动地盯着这个额角冷汗直冒的被俘军人,突然对准对方的脸,扬手就是一记恶狠狠的耳光。“中……中国奴隶部队第32军115师341团雄7连1班上士班长齐肃全,奴隶编号7933237,请下令!”大块头奴隶军人班长跪在那里张嘴就是一阵咆哮,低沉洪亮的声音却掩饰不住他内心深处的恐慌与不安。尽管极其迅速地回答了少年的询问,但那两只眼睛盯着地面还是根本不敢抬起来。谁知少年却完全没有给他任何闪躲的机会,趁机飞起一脚狠狠踢在他的生殖器上,在对方突然爆响的粗野痛吼中又自顾自地下达了命令:“他妈的居然只是个班长?!充什麽大尾巴狼?!谁叫你低头的?给我抬起来!”齐肃全强忍住下身一阵阵撕裂般的剧痛,心惊胆战地再度抬起了头,谁知眼皮一翻正好碰上少年那凶恶阴冷的目光,还没等他反射性地移开视线,那条粗黑硕长的阴茎上又被重重地踢了一脚:“看着我回答!为什麽要带头顽抗?!说!!!”狂暴的眼神盯得齐肃全心头一阵阵发冷发紧,那种面临地狱深渊般的巨大恐惧远远大於生殖器处的剧烈疼痛,两者相互交织,一刻不停地折磨着他原本坚强不屈的神经,渐渐让他的大脑一片空白。这个粗莽暴躁的奴隶班长根本不知道该怎麽回答,而沉默的後果就是少年又开始挥动起皮鞭,劈头盖脸地朝他赤条条的全身就是一阵发疯般的猛烈抽打!火辣辣的钻心疼痛一阵阵袭上全身,充斥着大脑中的每一个感觉细胞。齐肃全高举在脑後的双手已经不由自主地用力握成了拳头,但他还是咬紧牙关极力强忍着。和猛烈踢打生殖器那种让人生不如死的惨烈剧痛比起来,这点皮鞭抽打完全算不上什麽。这家伙人高马大,全身都是发达坚硬的肌肉,壮得简直像头野牛!只要不把他活活打死,这个魁梧强健的血性军人那钢筋铁骨般的雄伟身体完全可以任由少年肆意毒打折磨,一直打到对方消气为止!皮鞭还是一次次疯狂地落下,不同的是少年不知道什麽时候放弃了对奴隶军人身体其他部位的抽击,下令让齐肃全放下胳膊,专门对准他的肩膀和後背一刻不停地下鞭。过了一会可能是累了,少年总算气喘吁吁地停下了手,转身将鞭子递给站在一边沉默不语的石根杰,张口就是一道冷冷的命令:“给我接着抽!专抽这畜牲的肩膀和後背!给我往死里抽!!!”看着已是满身鞭痕,痛得不住倒吸冷气的齐肃全,石根杰根本没有任何犹豫的时间,他知道要是不立刻执行少年的命令,挨鞭子的就会变成自己。於是咬咬牙抓紧皮鞭一个大步上前,用力甩动鞭子没头没脑地就朝齐肃全的肩背处狠狠抽去!这个身材高大,浑身肌肉的奴隶侦察兵浑身那用不完的旺盛体力比起瘦弱的少年来不知道强了几百倍,力量一大,鞭打的效果也立刻显现出来,只见鞭子落下之处立刻血花四溅皮开肉绽!一股股鲜血顺着齐肃全的肩膀一直流下脊背,将这个被俘军人的後背染得一片血红。齐肃全实在是压不下那种狂风暴雨般永无停歇的剧烈疼痛,火药般易怒的原始野性也被彻底激发出来,两眼圆睁死死瞪着在一边悠闲观看的少年,张大的口中终於忍不住发出一声声痛彻心扉的嚎叫:“他妈的要杀要剐随便你!只求给老子个痛快!头掉了不过碗大个疤,老子二十年後又是一条响当当的好汉!”“杀你?”少年怔了怔,嘴角浮现出一丝难以捉摸的冷笑:“我说过只要投降就会留下你们的狗命,我可是一个很讲信用的人哦!再说呆会还要麻烦你帮忙呢!”望着那个一副故作好心姿态的狠毒小子,齐肃全气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不过对方也算是再次确认了不会要自己的命,这点让他被疼痛和狂怒弄得一片糊涂的大脑暂时算是清醒了点。想到这里,这个刚烈暴躁的奴隶军人随即转头瞪着那个负责施刑的侦察兵石根杰,咬咬牙张口就是一声野兽般的大吼:“来吧!随便再抽多少鞭子老子都扛得住!”没等石根杰再次举起皮鞭,少年却摆摆手慢悠悠地走了上来,仔细观察了一下齐肃全的伤口,拿手指朝他肩膀上被抽开的一道最深的裂伤处用劲按了按,伴随着一声意料之中的痛苦嚎叫,少年抬起沾满还在不断淋漓下滴对方伤口鲜血的手指,冷冷地将它送到齐肃全的嘴边:“舔干净!”齐肃全弯着腰跪在那里,还在痛得不住大口喷着热气,紧皱的眉头显示出他内心的极度逆反,但这个野蛮的奴隶军人还算是有点理智,极力压下满腔的怒火,抬起头张嘴就将对方的手指含在嘴里,埋头就开始大力吸吮起自己的血液来。少年就这麽面带着嘲弄的笑容,饶有兴致地观赏着这头跪在自己脚边的强悍被俘军人被自己戏弄羞辱的全过程,那得意洋洋的神情让齐肃全有那麽几个瞬间气得差点压不住火气,干脆想一口将对方的手指生生咬断!但求生的强大欲望最终还是战胜了无边的愤怒,齐肃全只有眼睁睁地望着少年慢慢抽出那根已经被自己吮吸得干干净净的修长手指,放到眼前像观赏艺术品一样翻来覆去地欣赏着。“再抽十鞭!”没过几秒钟,少年放下手,忽然恢复了那种冷若冰霜的神情,转头对着石根杰就是一声呵斥:“给我用尽全力!使劲抽!!!”“啪啪啪!”皮鞭像带着火焰的毒蛇一般再度重重地落在齐肃全的肩膀和脊背上。伴随着无数血花炸起的除了残碎的血红皮肉之外,还有被俘奴隶军人从喉咙深处爆发出来的那种惊天动地的惨烈嚎叫。无数道血口子在猛烈的抽击中变得更深更大,十鞭下来肩膀上几乎已经找不到一块好肉,鲜血顺着伤口不断滑落而下,快速滴落在身後的岩石地面上,渐渐汇集成了一小滩恐怖血腥的红色湖泊。四周一片萧杀之气,齐肃全还是倾尽全力笔直地跪在那里,浑身颤抖着不住大口喘气,早已经痛得说不出话来,肩膀和後背的皮肉也彻底被抽得血肉横飞。远远背对着他的少年却随意地坐在一头跪趴着的奴隶战士背上,饶有兴致地观看着身边的石根杰。侦察兵石根杰此刻正跪在地上不知道在忙些什麽,由於背对着众人,除了旁边地面上摆放着的一根根刚被砍下来的长条树枝之外,只能看见这个身强力壮的奴隶士兵用粗大的双手在一刻不停地劳作着。又过了一会,一阵响动从背後传来,拥有丰富作战经验和军事警觉的齐肃全明显能感觉到少年和石根杰正朝自己的方向走来,石根杰的肩上似乎还扛着个什麽东西。脚步声越来越清晰,转眼少年已经来到了他的面前,像打量牲口一样对着他一丝不挂,伤痕累累的全身来回扫视了好几遍,这才诡异地朝站在被俘奴隶军人身後的石根杰轻轻扬了扬眉头。齐肃全心里咯噔一下,没等他回过头,只觉得肩头一重,一阵剧痛就这麽铺天盖地般地从肩膀上的伤口处猛然传来,痛得他又是一声无法抑制的大吼!等他好不容易忍痛挣扎着转过脸,却发现石根杰举着一具奇怪的椅形物体,正皱着眉头尝试着准备放在自己的肩头上。那东西仔细看是一个由新鲜树枝编制而成的宽大坐兜,下面有四个扁长的脚,前面两脚正好编成符合人体肩膀和胸膛幅度的弧形,穿过腋下恰好与後面两个相对竖直的後脚相互重叠。看见这玩意儿齐肃全心里顿时爆发出一阵咒骂,他已经大体明白这东西是干什麽用的了。可没等这个脾气暴躁的奴隶军人有任何行动,石根杰已经毫不犹豫地将骑兜重重压在了他鲜血淋淋的肩膀之上。这他妈的到底是什麽东西?疼到极点又难受到极点!只见骑兜的前端紧紧抵着齐肃全的後脖颈,压得这头被俘奴隶战士不得不咬牙切齿地低下了头。皮肉绽开的肩膀和脊背上部的伤口处就这麽赤裸裸地和粗糙的骑兜底部相互接触摩擦着,完全用绽开的血肉承担着骑兜的全部重量!霎那间伤口处又是一阵鲜血四溢,痛得齐肃全浑身发抖冷汗直流。但这仅仅是个开始,只见侦察兵石根杰咬着牙牢牢扳住自己班长的身体,同时翻起这架骑坐工具的两只前脚,搭在对方的肩头再翻下来穿过腋下,两只手分别抓着骑兜前後脚末端的绳子,口中大声咆哮着一下子用力拉紧,巨大的力量使得石根杰胳膊上的结实肌肉一块块高高隆起。在战俘班长声嘶力竭的嚎吼声中,只见骑兜的前後固定部分和齐肃全的身体越贴越紧,无数道鲜血从骑兜下面渐渐渗出,顺着身体一个劲地往下流。齐肃全顿时只觉得万箭穿心一般,针刺刀割般难以忍受的剧烈疼痛从伤口处猛地袭上全身,让他忍不住握紧拳头又发出了一阵阵野兽般的嚎叫!那种火辣辣不断加剧的疼痛让他充血的双眼在一瞬间睁大,痛得他几乎想冲动地一拳打倒那个正兴致勃勃地观看自己受苦过程的狠毒小子!此时的他才意识到这个骑兜最为恶毒的地方,那就是编织用的那种树枝上居然长满了锋利尖锐的倒刺,一旦刺进肉里根本就拔不出来!硬要拔出的话,就会连带着附近的一大片皮肉被活生生地撕裂开来。此刻随着骑兜和自己身体越贴越紧,上面无数根倒刺就这麽深深地扎进伤口肌肉里,痛得齐肃全反射性地想挣脱掉这个诡异毒辣的骑坐工具。可身子刚一动弹,那些倒刺反而刺得更为深入,还随着挣扎的动作不断地在伤口肌肉里来回搅动!痛得齐肃全头脑一阵发昏,四肢不由自主地震颤着,张大嘴巴除了拼命呼吸外,只能够发出一声声震天动地的野蛮吼叫。尽量逼迫自己不去想任何事情的石根杰大吼一声,终於用他那野兽一般巨大的力量将骑兜的前後脚死死重叠捆绑在了一起。明知道眼前这个正在受刑惨叫,像头野兽般痛苦挣扎的血人是自己朝夕相处的班长兼战友,但他此刻的处境又比对方好得了多少呢?像牛马一样驮着少年一刻不停地赶了两天一夜的山路,有几次筋疲力尽累得差点跌倒在地上站不起来,但在少年无数记毒辣皮鞭的驱赶下,他还是不得不用尽全力支撑起血汗淋漓,近乎虚脱的身躯,继续驮着他向前奔跑。而少年给予他的只有随心所欲的辱骂呵斥,鞭打折磨,即使是最难以下咽的酸臭剩饭都不让他吃饱,劳累了一整天想躺着休息一下,都必须先用累得颤颤巍巍的魁梧身躯将对方用力抱上床,再跪在床边服侍好少年所有的饮食洗漱,等这个一脸阴沉的年轻主人完全睡着後,才能连带着拴住自己脖子的绳索,精赤着伤痕累累的躯体,顶着窗外的寒风,躺在冰凉的地板上稍稍打个盹。有几次还因为自己睡觉时发出的那种疲累鼾声过於洪亮明显,不小心吵醒了少年,那个恶毒的小子居然在深更半夜把自己从地上狠狠踢踹起来,绑在旅馆房间的柱子上,浑身浇上冰水,二话不说操起木棍就是一顿好打……这还是少年把自己当作唯一的肌肉坐骑,有赖於自己驮着他赶路的落难时候,要是在平时,前呼後拥的他会怎麽折磨拷打自己更是简直无法想像!石根杰心里清楚,刚才少年没有让自己继续给他充当牛马来骑坐驾驭,并不是因为他灵光乍现大发善心,而是由於自己几天来已经被他折磨驱使得筋疲力尽,浑身也是血迹斑斑伤痕累累,目前的体力和耐力都比不上这些躲藏在石洞山林中,已经彻底休整了好几天的同袍战友!想到这些石根杰心中不由也是怒火万丈,面对少年他自然是万万不敢有任何逆上反抗的想法和行为,但满腔的愤怒总得找个发泄的出口,而眼前这个痛得死去活来的奴隶班长无疑就是一具最好的发泄对像!只见那个咬牙切齿的侦察兵完全无视班长齐肃全那张因为剧痛而扭曲变形的脸,趁对方只顾大口拼命喘气的机会,猛地抓起对方的手想将它牢牢捆绑在骑兜的前脚之上。不料这个脾气倔强火暴的彪悍军官却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仰起脸冷冷地瞪着他。石根杰见状不由一阵心慌,反射性地扬起巨大有力的拳头准备向齐肃全猛然挥去,可对方同样也是久经沙场,历经腥风血雨的铁血战士,反应性和应变能力也是超乎常人的敏捷及时,只见这个青年军官同样闪电般地伸出另外一只手快速握成拳头,一声闷吼猛地就朝石根杰毫无遮掩的腹肌狠狠砸去!巨大的冲击力下,侦察兵石根杰的身子不由自主地微微晃了晃,呃地一声弯下了腰,但就在转瞬之间,这个威猛的奴隶军人立刻又重新直起了身子,毫不迟疑地准备发动第二次攻击,不料对方身子一闪,口中却突然爆出一声怒吼:“他妈的给我住手!”一张流满血汗的脸慢慢地仰起来,两只血红的眼睛一动不动地瞪着面前的石根杰,分明可以看见里面掺杂着愤怒,绝望,蔑视相交织的复杂神色。几秒钟过後,齐肃全松开了那只紧箍着部下兼战友粗壮胳膊的大手,毫不犹豫地主动抓住了那两块满是倒刺的骑兜前脚固定带,闷吼一声生生将它们在自己身体上用力拉紧,鲜血顺着粗大的手掌流下来,这个阳刚暴烈的铁血军人还是咬紧牙关硬撑着,浓浓的眉毛扭结成一团,嘴唇动了动终於艰难地挤出了几个字:“不用你绑,我自己来!”“知道就好!”少年不知什麽时候又来到了齐肃全的面前,对准正在发呆的石根杰肌肉健硕的小腿处就是狠狠地一脚:“发什麽愣?给我接着干活!”话音刚落,石根杰就如大梦初醒一般,急忙从包里取出一块厚厚的棉垫,铺在骑兜的座位处将它完全包裹起来,再用绳子将垫子边缘仔细地系在树枝之间的缝隙里,接着又将一副同样由树枝编成,内侧面绑扎着金属棱刺的马镫拿过来,动作粗野地套过齐肃全的脖子再将其绑紧垂下。整个过程齐肃全出奇地变得如大山般沉默,只有额头和全身不断冒出的一股股冷汗,还在昭示着这头刚烈彪壮的青年军官此刻正在经历着怎样的伤痛与屈辱。完成了这些工作後,石根杰再次跪在少年的面前狠狠地磕了个响头。少年望了他一眼,示意般地点了点头。看见对方的举动,石根杰立刻伸出两条强健有力的胳膊将少年一把抱了起来,迈着坚定有力的步伐走到捆扛着骑兜跪在那里的齐肃全身後,小心地将少年放进骑兜里。一阵突如其来的巨大重量猛地压在被俘军人皮开肉绽的肩头,无数的倒刺更加深入地刺进肌肉里,痛得他浑身颤抖喉咙里又是一阵惨烈的嘶吼。但这个粗莽强壮的青年军官仍然极力忍耐着,咬着牙尽量让自己被痛苦折磨得近乎发晕的大脑清醒过来。他知道这仅仅是个微不足道的开始,还有一片看不到头的惨烈痛苦正在不远处等待着他。“好马配好鞍!”望着身下那具高大健壮,宽厚结实的雄性裸体,少年幽幽地说了一句,将自己的後背舒舒服服地靠在骑兜的靠背上,长长地吁了一口气,随即垂下头再次瞄了一眼那匹正在自己身下痛苦挣扎的“好马”,抓着皮鞭的手又高高地举了起来。皮鞭狠狠抽打大腿的疼痛现在在齐肃全的心里已经算不上真正的疼痛了,那只是少年驱赶他站起来的信号而已。只见这头奴隶军人更加用力地抓着骑兜前脚上的固定带,大吼一声直起两条健壮有力的大长腿一下子稳稳站了起来。身体位置的变化导致骑兜上的倒刺也跟着在肌肉里改变位置,就像一把把尖刀在肌肉里疯狂搅动一样,痛得齐肃全不住大口倒吸着冷气。还没等他从剧痛中缓过劲,两肋处又传来一阵钻心的锐痛,那是少年用脚上马镫内侧的棱刺在狠狠戳扎着他的肋腰部,催促他像一匹真正的剽悍战马那样立刻前进!面对这种让人苦不堪言的命令方式,齐肃全极力稳住重心深深吸了口气,大吼一声迈开两条血迹斑斑的粗壮大长腿就开始急速地跑动了起来。肩背部那种预料之中的剧痛果然立刻如高压电流般迅速袭上脑海,而且比他想像中的还要痛上千万倍!不仅如此,那种让人无法忍受的痛苦煎熬,随着行走奔跑的大幅度动作还在一刻不停地加剧!无数粗糙的树枝表皮大力摩擦着鲜血淋淋的伤口,无数深深扎进肌肉里的尖锐倒刺在其中东倒西歪,就像是千万把小刀在一块块大力切割自己浑身的肌肉一般。一时间只见骑兜摩擦血肉模糊的皮鞭裂伤所渗出的大面积鲜血,汇集着一道道由尖利倒刺戳扎出的细小血迹,如腥红瀑布般顺着这个高大威武,浑身肌肉的全裸被俘军人的身躯不断朝下流淌着,但他还是倔强地紧抓住骑兜那两条布满倒刺的固定带,驮着肩膀上那个耀武扬威的年轻主人,像头受伤野兽一般嚎叫着拼命向前狂奔不已,不一会就如同脱缰野马般狂乱地冲进了那一大群目瞪口呆的战俘之中。随着一记记凶狠到极点的皮鞭在人群中如雨点般地疯狂落下,骑在齐肃全肩膀上的少年指挥着身下的肌肉坐骑,在齐刷刷跪满整个林前空地的战俘群中埋头就是一阵野性十足的横冲直撞。三十几头被捆绑着在碎石荆棘上直挺挺地跪了起码有两个多小时的全裸奴隶士兵在这种鞭打式的恶毒命令下,纷纷迅速站起来排成一支严肃整齐的作战队伍。看见这幅情景,石根杰抢先一步冲到队伍最前方的那个战友跟前,抓起那根捆绑着几十条粗长阴茎的绳子的前端快速跑回齐肃全身边,毫不犹豫地从後面穿过对方的股缝再拉到前面,动作迅速地将绳子套上齐肃全那条尺寸惊人的黝黑阴茎,在冠状沟处牢牢绑紧後再打了个死结。将剩余的绳子末端交给少年後,接着又按令另外取出一截绳子主动将自己的阴茎捆好,再将绳子的另一头栓在了齐肃全肩头的骑兜缝隙处,最後面色严峻,身姿笔挺地站在队伍的最前方,在少年的授意下,这头强悍彪壮的奴隶军人仍旧作为一头作战经验丰富的奴隶侦察兵,为整支战俘队伍担负起了在先头探路的艰巨任务。少年趾高气扬地骑在齐肃全鲜血四溢的宽厚肩膀上,拉拉绳子示意他转过身面对众人。看着眼前这几十头高大魁梧,健壮凶悍的奴隶士兵一个个浑身精赤地矗立在地上,被两条绳子分别反绑着双手,捆绑着生殖器再连成长长的一串,背着巨大的军用背包与满满的枪支弹药,就这麽如同一群真正的牲口一般,昂首挺胸地默默等待着自己的命令。看见这幅场景,少年冷酷的俊脸上浮现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满意笑容。那种逃出苍泓邸後就一直萦绕於心的巨大耻辱与失败感顿时一扫而光,一种由首战得胜所带来的欣喜与强烈的自豪感在他豪情万丈的心中油然而生!鞭子在满是坚硬肌肉与体毛的粗壮大腿上猛然落下,野蛮的阴茎被绳子高高提起绷得笔直,马镫上的金属锥刺在一瞬间深深扎进厚壮肋间肌肉里,随着一声声痛到极点的疯狂嘶吼,充当军马的威猛奴隶军人齐肃全驮着那具让人生不如死的狠毒骑兜,被坐在上面的少年拿缰绳皮鞭马刺完全控制着所有的行动与意识,鼓起全身野牛一般旺盛强悍的体力迈开双腿,稳稳地走上了树林前面那条陡峭而漫长的山路,作为少年身下负责领头的一匹浑身肌肉的剽悍铁骑,开始了一条布满鲜血与挣扎,暴虐与惨叫的死亡征程。在他的身後,同样用绳子牢固捆绑住胳膊和阴茎,通过这种方式与他紧紧相连的是三十几头身高力壮的被俘雄七连奴隶战士,他们一个个浑身精赤,黝黑的脸膛上写满了难言的屈辱与悲愤,就这麽完全袒露着一具具一丝不挂的魁伟躯体,沉默无语地穿行在遮天蔽日的广袤树林之间。放眼所见全是一颗颗剃着发青短圆寸头的年青头颅,一副副壮阔雄伟的胸膛,一片片闪着油光的黝黑皮肤,一块块凹凸明显的精悍腹肌,一具具肌肉纠结的宽厚脊背,一丛丛漆黑茂密,坚硬卷曲的阴毛,一条条壮硕过人,青筋密布,野兽一般粗长暗黑的阴茎,一副副沉甸甸垂吊着的饱满睾丸,一个个浑圆宽厚,高耸挺翘的结实屁股,一条条布满黑毛,肌肉硕壮发达的强健大长腿。如果仔细看的话,会发现那一条条强悍有力的胳膊被死死地反绑着,一根根令普通男人无比羡慕嫉妒的雄壮生殖器被残酷地捆绑串联在一起,配上他们肩头那一具具闪着寒光,充斥着强烈暴力气息的枪支弹药,还有背上那一个个沉重无比的军用大包,三十几头完全赤裸,浑身肌肉的年青雄野男人就这麽如同一头头等待宰杀的牛马一样被绳索连成一条长长的全裸凶猛军人队伍,埋头不语地跟在那个骑在青年军官肩膀上,表情沉静威严的年轻主人後面,一刻不停却又纪律严明地急速地行进着,穿过一片片参天林立的茂密巨树,用被束缚的精赤身体抵开一条条弯曲缠绕的藤蔓和无数杂乱的长枝繁叶,一双双厚实粗大的光脚掌踩踏过一丛丛满是锯齿尖刺的荆棘杂草,不一会就消失在了那一片片云遮雾绕,苍茫无边的群山深处……郁郁葱葱的高大树林将狭窄曲折的山路掩映得幽暗阴冷,无数杂木厉枝乱七八糟地伸出,时不时给前进队伍制造着障碍。走在队列最前方的石根杰不住挥舞着手中的砍刀为少年开山劈路。一米七五的清瘦少年骑在身高近两米的强壮奴隶军人齐肃全的肩膀上,无疑很容易就会被那些野蛮横生的凌乱树枝挡住,但前面这个忠心耿耿的侦察兵还是浑身血汗地卖力劳作着,完全没有让任何一根树枝碰到少年的身体!少年率领着三十几个奴隶士兵在濒临悬崖的一处险恶崎岖的山道上行进,放眼望去远处苍山流云群鸟飞渡,霜栖寒枝峰泊青烟。而那个高贵的主人依旧稳稳地坐在肌肉坐骑肩头的骑兜里,紧抓着手里的缰绳静观其态波澜不起。在他的身後捆绑着的是一条一眼望不到边,只顾沉默行走的长长全裸战俘行列。那麽瘦弱清秀的少年,竟然让三十几个壮如猛虎的年青大汉畏若神明,任凭这个年轻的主人对他们像牛马牲畜一样随意地呼来喝去,还不时向後胡乱挥动皮鞭,直打得他们惨吼连连眼冒金星,经常完全辨不清方向。尽管如此这些缴械投降的雄七连生猛军人们还是没有一丝的怨恨与反抗。
失去了那个一向威严冷峻,沉着稳重的连长赵震涛,如今这群群龙无首般的奴隶战士比起以前来,更加需要一个能发号施令的刚毅首领,一个能带领他们走出这片原始森林的铁血主人。望着远处那一片片深不可测的苍茫云山,和那些在烟霭腾腾中出落得重重叠叠的青峰绿树,少年的心头渐渐涌起了万般的思绪。现在看来,自己当初那种不顾生死的勇敢决定是完全正确的。要想制服这些山林猛兽般野性十足的强健奴隶军人,除了要比他们更为刚烈凶猛,更加勇敢无畏以外,还必须得具备无比的智慧,高超的驾驭统帅能力和清晰冷静的头脑。只有这样,才能无愧於一个真正主人和贵族的身份!对待这些忘恩负义,随时可能会发动攻击的凶恶白眼狼,能不能让他们服从指挥完全跪地听命,那就要看主人是否具有相当的实力了。能压得住手下奴隶的领袖自然江山永固,因为架在奴隶们头顶的是一柄柄无形的利剑,一旦有所不满或者有所骚动,这些牲口立刻就会被砍掉脑袋,至少也要让他们受尽各种令人生不如死的酷刑惩罚。而那些爱兵如子,仅仅凭借着一副宽厚包容之心去统驭部下的首领,则注定会被逐渐积累起来的怨气与惊涛般狂乱的暴动所推翻,并且很有可能会葬身在那些反叛者冷酷无情的屠刀之下。说起来这些畜牲根本没资格被自己当作人来看待,他们就是些和猪狗牛马地位等同的人形牲口。只有皮鞭棍棒,永无休止的艰苦劳役,肆无忌惮的羞辱殴打,以及各种血淋淋的酷刑折磨才能让他们老实,才能让他们心甘情愿地跪在自己脚下,永远卑微地当自己一辈子的肌肉牲畜!想到这里,少年心头一紧,不自觉地又挂念起了那个该死的傻大个。那家伙就是一个把所谓的兄弟战友之情看得比天还高的弱智王八蛋!以前的事情就不说了,看在他那麽舍生忘死地保护自己的份上,姑且饶他一次。不过要是能顺利找到这个大块头白痴,自己又会以何种态度去对待他呢?这种笨蛋叫他领兵打仗可以,当教官训练一大批铁血奴隶战士也行,就是不能让他有太大的实权。这其实也是为了他好,指不定哪天心一软,这个善良的混蛋又会闯出什麽惊天大祸来。做完那些表面上大义凛然,实则害人害已的操蛋事情,估计连他自己都傻乎乎地搞不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吧!再说自己又怎麽会舍得让他再到那些硝烟四起,随时可能牺牲的烽火战场上去拼命呢?好不容易有了这麽一个自己从小就喜欢,最近还终於鼓起勇气对自己表白的大个子笨蛋,给自己那纯黑白的孤独世界里染上了那麽一点点色彩,又怎麽能让他轻易地离开?唉,干脆就让他乖乖地呆在自己身边,当个完全自由的侍从长好了。就不知道那个脾气暴躁的坏家伙一旦得知自己被贬了个闲职,还要被迫脱离被他视若生命的戎马生涯,会不会气得瞪着牛眼嗷嗷直吼呢?呵呵,真想看看那个大块头傻瓜像只被激怒的大猩猩那样捶胸顿足,暴跳如雷的可爱样子啊……一行人不知道在莽莽大山中艰难前行了到底几个小时,眼见昏黄的太阳正悠悠地落在群山之外,暮色已经开始在葱郁的树影中逐渐加浓,天空中暗黑色的云层也慢慢漂移了过来,连那些点缀在山崖之上的大树枝桠都被缀上了阴沉沉的昏暗颜色。脚下的山凹里更是积满了混混沌沌的暮霭,迷茫无边的雾气把无数山树岩石的轮廓都弄得一片模糊,完全辨认不出原本的样子。眼见光线渐渐暗淡,昏暗得连脚下的山道都快要看不清楚了,前方负责开路的侦察兵石根杰开始不住回头,朝那个高坐在骑兜之上的主人的方向张望着,流满汗水的黝黑脸膛上全是犹豫彷徨的神情。看见对方这幅欲言又止的模样,少年不慌不忙地朝四周望了一眼,正准备不耐烦地喝令大部队停下来暂时休整,谁知就在这个时候,一阵惨烈绝望到极点的嚎叫却从右前方的一片密林里突然爆响,如同炸雷一般无比清晰地传到了每一个人的耳朵里!少年原本已经松弛下来的神经在一瞬间又重新绷紧了,手中的皮鞭几乎在同一时刻狠狠落下,驱使着身下痛嚎不已的肌肉坐骑齐肃全,连带着身後一长列的战俘队伍,就这麽如同一阵狂风般迅速冲了过去!刚一来到密林的外围,还没等众人将双脚站稳,骑在奴隶军人肩头的少年却突然看见一个巨大的黑色身影出现在面前不远的树林之间,就这麽如幽灵般飞快地一闪而过,动作之快让人根本看不清他的准确身形和相貌!好不容易等少年彻底反应过来,正准备喝令侦察兵上前追击探查的时候,那个黑影已经在无数树木枝桠间纷乱跳跃狂奔了好长一段距离,转眼间就钻进密林深处,彻底消失在了一片暗沉沉的黄昏暮色之中!一阵断断续续的呻吟从身边不远的地方传了过来,少年极力按捺住心脏一阵阵不受控制地狂跳,紧抓着手里的缰绳用力一提,皮鞭一甩,驱使着身下的奴隶坐骑和身後的战俘队伍,循着呻吟的方向几步就冲进了那片幽暗的密林。坐骑的双脚刚一站定,没等少年在骑兜内完全坐稳,前方那片血淋淋的景像又让他狂跳不止的心脏被狠狠锤击了一下,一时间怒睁着双眼几乎说不出话来!只见在几棵血迹斑斑的大树旁边,歪歪斜斜地躺卧着几具被咬断喉咙的恐怖尸体!气管食道神经主动脉等等重要器官组织被彻底咬裂撕开,一颗颗蓄着短短军人式粗硬寸发的头颅只剩下一点点血红色的皮肉与完全暴露的惨白颈椎骨相连,一张张已经开始僵硬的乌青脸庞上还残留着临死前那种惊恐到极点的扭曲表情。断脖处的大片血迹尚未彻底干涸,完全可以看出大量的鲜血在不久前还曾四处飞溅过,将旁边的荆棘杂草,乃至於头顶的树叶上都沾满了星星点点的暗红色血迹!在他们身边不远处,还侧躺着两个同样浑身鲜血的雄七连奴隶士兵,从他们满脸惊惧,气喘吁吁的模样可以毫不费力地看出这两个悍猛的战士刚刚才经历了怎样一场激烈的殊死搏斗。但他们的身体此刻已经被完全扳倒,几条藤蔓已经捆住了他们粗壮的胳膊,其中一个的手腕似乎还没有被彻底绑扎牢实,一边痛苦地呻吟着,一边还在用尽全力拼命挣扎。看见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那一行长长的队伍,再猛一抬头望见那个高高骑在肌肉坐骑上,面色冷峻的年轻主人,两个幸存的战士几乎在同一时刻又发出一阵见鬼似的狂乱嚎叫,用被藤蔓束缚住的受伤身体在地上不住扑腾挪动着,拼命想要从地上爬起来一溜烟逃掉!看见这幅情景,侦察兵石根杰大吼一声像条野狼似的猛扑上去,眼疾手快地将两个奴隶士兵迅速踢倒,刚一落地立刻无比威武地骑在他们身上,极其迅速地将那些已经被挣扎得松懈了不少的藤蔓绳索抓起来,又重新在他们被反扭到背後的手腕上紧紧地捆扎了好几圈。尽管被对方强力压制着几乎无法动弹,但那两个面色苍白到极点的奴隶士兵还是一边挣扎一边发疯般地嘶吼着:“他妈的放开我!有鬼!快跑!那魔鬼要吃人!!!”面对眼前纷乱一片的景像,少年却好像根本没有看见似的,两只眼睛依旧一动不动地望着那几具惨不忍睹的尸体。脸上尽管依然保持着镇定自若的冷淡表情,胸口却如同巨浪一般在猛烈起伏个不停。巨大的震惊已经让他完全忘却了不久前那场兵不血刃的胜利所带来的满足与自豪,整个人就这麽呆呆地坐在青年军官肩膀上的骑兜里,毫无血色的嘴唇微微张开着,浓黑的剑眉也在不知不觉间慢慢拧成了一个明显的川字。鬼首!没错!百分之百是他!妈的就是刚才那个一闪而过的黑影!只有他才会采用这种匪夷所思,让人心底发寒的恐怖袭击方式!妈的他不是应该如自己当初在景区诊所时所猜测的那样,已经再度被赵震涛打败了吗?怎麽?他竟然没有死?而且还跟着逃出苍泓邸,接连不断地咬死那些散布在原始森林各处的雄七连奴隶士兵!难道,自己两年前下令让人将他拖出苍泓邸,在荒野中处以杖毙死刑没能处死他,两三天前在明月松柏间内,大约是赵震涛从他的利齿下再度救出自己,和他搏斗後仍然没能杀死他?我操!难道如今这头吃人魔鬼仍然不死心,又要找自己复仇来了吗?对!应该是这样!要不是看自己这边人多势众,估计那狂魔刚才不仅不会逃跑,反而还会扑过来将自己一口咬死吧!两头被五花大绑的叛军士兵已经被侦察兵大力按跪在少年面前。被石根杰一通耳光狂扇之後,这两头被不久前那片恐怖的吃人场景吓得几乎崩溃的奴隶军人总算是稍稍清醒了一点。头脑一旦清楚,望着那个高高在上,脸色阴晴不定的主人,又看看在他身後被绳子捆成一长队的三十几个沉默不语,浑身血汗淋漓,鞭痕累累的全裸战友,这种才出狼窝,又入虎穴般的困苦境地顿时让他们一个个心胆俱裂,浑身上下忍不住又是一阵不可抑制般地狂颤猛抖。牢牢控制住这两头完全无法组织起有效进攻的散兵游勇後,石根杰抬起汗水殷殷的头,询问似地望着那个依旧一言不发地望向别处,不知道究竟在想些什麽的年轻主人,可是过了好久仍然见不到任何的回应。面对这种情况,这个已经知道少年原则的奴隶军人咬咬牙,一脚踢在身前的两个满心恐慌的战友身上,竖着浓眉张嘴就是一声恶狠狠地咆哮:“少爷有令,投降认罪的可以保命,否则就只有一死!”听见这话两个人的眼睛猛地瞪大了!尽管身上挨了侦察兵战友的几脚狠踢,但他们却如释重负般地长长吐了一口气,二话不说马上低下头对着少年的方向,将额头搁在满是碎石荆棘的地面上就是一阵发疯般地大力猛磕。他们已经被刚才的那种惊心动魄的屠杀吃人场面给震撼得无以复加,几乎被吓破了胆子。现在又遭遇到曾被他们集体叛离的少年,本以为即使不被那个魔鬼咬死,也会被这个一向残暴的年轻主人用各种酷刑处决,谁知道竟会有这样的惊天逆转!面对这种生死存亡的重大选择,他们自然是宁愿重新给少年当牛做马,被他捆绑毒打得死去活来,也远胜过被那个魔鬼用利齿生生咬断喉咙再活活吃掉!接连不断的巨大磕头声响惊醒了沉思中的少年,看见那两头已经完全放弃了反抗的叛军士兵,脑子依旧混乱成一片的他根本没有闲心去理会和惩罚那两头叛变奴隶士兵,只是不耐烦地对着侦察兵挥了挥手,随即又马上偏过头望向那片密林的深处,沉吟着不知道在考虑些什麽。矗立在一边的石根杰见状立马操起砍刀,嚓嚓两声就割断了两个幸存奴隶士兵背後的藤蔓,刚一解脱束缚就马上勒令他们脱光身上所有的衣服,随即从包里取出一条结实的绳子,重新将他们的胳膊和大屌死死地绑上,最後将这两个浑身赤裸的壮硕血人粗暴地推搡过去,将绑在他们手腕和阴茎上的绳索末端以同样的方式连接在了那条长长的战俘队伍的末尾,将他们收编进了这支布满伤痛与血汗的雄壮俘虏大军之中。呆呆地不知道思索了多久,少年总算回过神来,挪挪身子端正地坐在青年军官肩头的骑兜里,抓紧缰绳命令他向後转身面朝密林之外的方向,随即咬咬牙扬起手臂一记鞭子狠狠抽下,在齐肃全猛然爆响的粗野嘶吼中,完全不顾越来越幽暗的天色,统帅着这一群多得望不到边的全裸俘虏队伍走回山道,毫不犹豫地重新踏上了那条漫长未知的艰难征程。山谷小溪边一片茂密的灌木丛里,赵震涛浑身瘫软地背靠在一块长满青苔的巨石之下,四肢摊开不住地大口喘着粗气。身体刚一着地,一阵百骸俱散的虚脱感觉就猛地涌上全身。他无力地朝旁边的草丛里颓然一躺,努力闭上眼睛想逼迫自己尽量休息一会,可脑子里各种乱七八糟的念头却又让他紧张焦虑得无法入睡。望着头顶那片越来越暗淡的天空,他干脆一直睁着眼,心不在焉地看着一群群暮归的野鸟叽叽喳喳地从自己头上不断飞过。自从在两天前的那个清晨得知杜澈远那小子仍旧安然无恙地活着,赵震涛立刻马不停蹄地追了上去,跟着进入到这片不知道有几百万平方公里的广袤原始森林中,一寸一寸地仔细搜寻了不知有多少的路途,但仍然没有找到有关於那小子的任何踪迹。此刻的他又冷又累又饿,已经耗费殆尽的体力几乎已经逼近了他过人体能的极限!但这样叫人难以忍受的寒冷疲惫与饥饿,还是远远比不上心头那种无时不在的担忧与焦灼。那种无穷无尽的心理折磨逼得这个坚毅勇敢的血性军人简直想起身冲进对面的那片密林,随便找头最凶猛的野兽一拳将其揍成肉酱!自从踏入原始丛林的那一刻起,这个对少年怀着无比深厚的隐忍感情的职业军人就一直在强忍伤痛拼命寻找着,一刻也不得安生。两天了,整整两天了,这个身强力壮的年青军官根本没有一刻能够安然入睡,甚至没有一秒钟可以让他安下心去休息片刻!在丛山峻岭里不停奔波搜寻的过程中,有几次绝望得让他站在陡峭的山崖上,对着远处的山峰张嘴就是一阵发疯般地大吼大叫,咆哮般地拼命呼唤着那个混账小子的名字,但是除了一阵阵在山谷中不住荡漾,最终慢慢消失的回音之外,留给他的就只有心头那种无尽的悔恨与失魂落魄般的深深失望。尽管这样,这个刚烈顽强的年青军官还是死都不肯放弃,内心深处那种坚定的信念甚至连一点点动摇的意思都没有。不管怎麽说,已经知道那小子还活着,并没有丧生於那个魔鬼的利齿之下,那就是一个足够让自己欣喜若狂的大好消息!虽然老天无眼,让自己与那个混账小子在同一间旅店里,隔着同一层天花板居然还那麽生生地错过,但只要对方还活着,自己就算是把双脚磨烂,就算是把整片原始森林抄个底朝天,也会把那小子拎出来救走!一股冲天的豪气迅速升腾上赵震涛的全身,他挣扎着坐起来走到山涧边,掏出一块仅存的干硬馒头,就着冰冷刺骨的溪水张口就是一阵狼吞虎咽。那东西还是那个好心的服务员在两天前临别的时候硬塞给自己的。尽管吃得很节省,但几天下来也就只剩下了这麽一点。但这个豪勇自负的年青军官却根本不以为意,无数次残酷的丛林野战早就练就了他一身高超的野外求生本领。在这片物种丰富的原始森林里,这点馒头只能算是一点点微不足道的餐後点心。真正能让人存活下来,并能提供足够能量支撑的,还是密林中那些随处可见的野果野菜,和那些隐藏在树梢,灌木,杂草,岩缝之中的各类动物。不管是毒蛇,青蛙,竹鼠,野兔,还是大一些的松鸡,狍子,羚羊,野鹿,乃至於最为凶猛的野猪,云豹和黑熊,只要一进入视野,立刻就会被这个粗犷暴烈的野性军人毫不犹豫地抓住杀死吃掉!食物根本不用考虑,找到少年的信念也无比坚定,强壮的体魄与各项远超普通士兵的军事作战能力更是可以毫不费劲地完全保护住少年,但真正让人担心的是这个大个子军人浑身上下的无数条流血伤口。特别是他左侧胳膊上那一道在苍泓邸与叛军奋勇战斗时所留下来的深长砍伤,看上去已经严重得不能再拖了。虽然并没有伤到筋骨,但是一路毫无停歇地跋涉搜寻,完全没有机会,也没有时间去好好地包扎处理一下,加上与一路密密麻麻的树枝灌木荆棘以及锋锐岩石边缘的擦刮,让他本就伤势严重的伤口现在已经受到了感染,并开始明显地红肿发炎。在胡乱缠绕绷紧的渗血布条下,那道恐怖的裂口周围呈现出一圈暗淡的乌青色,淡黄色的组织液混杂着血丝从伤口下端不断渗出来,看着实在是令人触目惊心!没有人知道这个不断在密林中坎坷奔波的烈性军官,到底是怎麽凭借着刚强如铁的毅力,和从地狱般残酷的军事训练,以及无数次惨烈的烽火战争中磨练出来的强悍身体,咬着牙忍着剧痛,一路硬生生地挺过来的。但这个威猛凶悍的血性军人似乎根本没有在意,只是将浸透凝固血迹与污垢的布条解下来,用溪水浇洗着胳膊伤口里那些隐有恶臭的液状分泌物,再用锋利的匕首尖端将那些腐坏的皮肉一点点削掉。在他的心目中,比这个严重上几百倍的伤势,剧烈上几千倍的伤痛他都咬牙承受过,眼前这点砍伤在他看来实在是不值一提。别说是受伤这点微不足道的小事,只要能救出杜澈远,就算是搭上自己的性命他都在所不惜!重新包扎好伤口,洗干净满是血垢与污渍的疲累身体,再将一只捕获不久的野兔和一只野鸡分别开膛破肚收拾干净,赵震涛朝四周看了看,这才撑住地面用力站起来,迈着沉重的步子朝山坡上一处隐蔽的山崖下走去。一边走一边还挥舞着砍刀砍下一些半人高的杂草和一大堆粗大的枯枝,将它们捆起来扛上肩头。远处那片凹陷进去的山崖四周都是树木而且完全背风,的确是一个可以用来暂时安睡休息的好地方。只等砍下足够的材料,就可以在那里搭建上一个临时的床铺,升起一堆篝火,将那两只野味架在火上烤熟吃掉,就可以让自己被越来越萧瑟的寒风冻得不断发抖的身体稍稍暖和一些。今晚上暂且在这里好好睡上一觉,补足体力,只等明天天一亮,这个刚毅沉着的年青军官就会再次踏上那条茫茫的搜寻之路,直到寻找到那个让自己无比担心的混蛋小子,并将他紧紧搂在自己宽厚温暖的怀抱里,再将他安全护送出这片满是毒虫虎豹的阴森原始森林,他才能彻底放下心来,也才有脸去面对这个被自己的愚蠢行为深深伤害了的混账小子。那具高大雄健的挺拔身躯渐渐消失在了山崖前的树林里,在近乎漆黑的阴沉暮色中,谁也不知道,就在刚才赵震涛靠卧的那块山坡巨石的背面,赫然用鲜血画着一个巨大的标准军事暗语符号,下面还有几个貌似经纬度,估计只有军人才能看懂的奇怪坐标。已经完全凝固了的血迹凸显在灰白色的岩石表面,在越来越暗淡的光线下一点一点地变得模糊,最终完全消失在了那一片苍茫无边的黑暗之中……幽深一片的巨大山洞掩映在刀劈斧砍般陡峭的悬崖半空处,在黄昏暗淡的光线下,峥嵘的岩壁却闪烁着惨白色的冷光。除此之外,一团并不明亮的橘黄色光芒正从洞口处隐隐透出来,给一片冷寂的四周染上了一丝稍显温暖的色彩。洞窟的深处,三个雄七连的奴隶士兵正坐在一堆篝火旁,一边从面前的铁锅里捞出东西一个劲地吃着,一边好奇地打量着周围的环境。那些制作粗陋,但却威力强大的自制武器,还有那张铺着黑熊皮的简陋大床,加上胡乱散落在地上,累积了厚厚一层的动物骨骼,让人看起来总觉得多少有点不安。用力吞下嘴里的食物,一个战士终於忍不住了,转头就朝着那个面色阴沉的年青军官说出了心头的疑问:“排长,哦不,连长,这山洞里面到底住着什麽人啊?”刘纪鹏搅动着锅子里的食物,慢慢抬起头,瘦削的脸上挂上了一丝不太自然的笑容:“早给你们说过的,是个隐居在这里的猎人。吃东西就吃东西!瞎唠叨些什麽?!”“哦!”战士喃喃地回应了一声,从刘纪鹏手里接过一块肉,又像是想起什麽似的,支吾了半天又忍不住叨叨了一句:“连长,真是谢谢你啊!要不是看见你做下的那些暗号,我们三弟兄估计不知道还要在这片原始森林里瞎转悠多久。”“没错!排……连长你不知道,从地下逃出来後,我们简直都快绝望了!按说咱们以前在这种丛林里面也打了不知道多少次仗了,什麽经验都有,但你说咱们这几天怎麽就跟无头苍蝇似的,根本找不到出路啊?”另外一个战士抬起头,满脸也都是发自内心的感激之情。“就是就是!多亏了连长你在那些石头上做下的暗号,我们才一路跟过来找到了这里。不仅有火烤,还有东西吃,他妈的真是太好了!”第三个战士也忍不住插了句嘴:“真希望其他那些走散了的兄弟也能看见那些坐标,到时候咱们雄七连全体战士集中在一起好好商量一下,人多力量大,再怎麽也能走出这片林子的!”“废话少说!吃饱了就去休息!”刘纪鹏脸上冷冰冰的,依然看不到丝毫的表情变化,只是用一根木棍不断搅动着面前铁锅里煮得咕嘟直响的肉汤。不一会,三个身强力壮,饥肠辘辘的奴隶军人就将锅子里的东西风卷残云般地吃了个一干二净。抹抹嘴,伸了个懒腰,一阵困意顿时涌上全身。顾不得和3排长打个招呼,几个在原始丛林里盲目地奔波了几天,早就精疲力竭的战士接二连三地纷纷就势朝後面一倒,疲惫地躺在一边的杂乱草堆上,闭上眼睛不一会就打起了无比响亮粗莽的呼噜。刘纪鹏仍然保持着那种奇怪的姿势坐在篝火边,过了好一会,直到转过头反复确认那几个战士真的已经沉沉睡去之後,这才轻轻地从地上站起来,蹑手蹑脚地走到洞窟的一边,从石壁上取下一根粗大无比的木头棒子,又将一捆藤蔓制成的粗大绳索挂在自己的肩上,悄无声息地走到那三个鼾声四起的战友身边,对准他们的脑袋,狞笑着慢慢地举起了手中的木棒……一个巨大的黑影猛地闪进幽暗的洞穴,刚往里面走了几步,刘纪鹏就从黑暗中猛地冲了上去,弯下腰咧嘴就是一阵恭维巴结式的呵呵傻笑。没等对方作出任何回应,这个阴险的小人又抬起脸,嘴角浮现出了一丝献媚邀功般的得意笑容:“主人,请您过来看看我为你抓到的猎物!”洞窟的深处,近乎熄灭的篝火边,歪歪斜斜地半躺着三个满头是血,昏迷不醒的健壮奴隶军人。他们此刻已经被结实的绳索五花大绑了起来,嘴里也被塞上了一团乱草。刘纪鹏讨好似地望了鬼首一眼,一把扯下其中一个战友嘴里的堵塞物,随即朝着那张流满鲜血的黝黑脸庞,扬手就是一记无比凶狠的耳光!谁知也许是因为伤势过重,单凭耳光的抽打似乎并没有起到作用,被木棒活活敲晕过去的战士还是那麽闭着眼睛流着血,昏昏沉沉地半躺在那里,根本就没有苏醒过来。刘纪鹏心惊胆战地望了那个依旧沉默不语的吃人狂魔一眼,咬牙切齿地从身边拔出一把匕首,将闪着寒光的锋利刀尖对准战友那副宽阔隆起的厚实胸膛,狞笑着深深一扎,就这麽毫不犹豫地向下使劲划割了下去!鲜血顺着刀刃快速地涌了出来,闪着油光,满是污垢的雄健胸大肌唰地一下被生生割开!一声惨叫从猛然被痛醒的奴隶军人口中突然爆响!整个人反射性地一下子从草堆中坐起,身子一动,才发现自己的胳膊和双腿已经被绳子死死地捆绑了起来,战士惊愕地转着头,望着自己胸前那条不断涌血,已经可以清晰看见血红色抽搐肌肉的恐怖伤口,再猛地抬起头,一眼就看见面前那张狰狞恶毒,但又相当熟悉的脸,一时间大脑一片空白,目瞪口呆地愣了好久,等他从浑身一阵阵撕裂般的剧痛中稍稍清醒过来,甩甩头猛然意识到自己现在的处境,随即张口就是一声愤怒地狂吼:“刘纪鹏!我操你妈!你他妈的要干什麽?!”“干什麽?”刘纪鹏嘴角的阴笑愈发地寒冷,伸手指着身边那个像魔鬼一般高大强悍的巨人:“看见没有,这位是我们的新主人!”“我操你祖宗十八代!”军人不顾一切地奋力地挣扎着,嘴里仍不断发出一阵阵狂怒的嘶吼!他实在是想不到这个一向阴郁的3排长竟然会设计引诱自己进入这个魔窟,还将他们这些同生共死的同袍战友生生出卖!自己这三个弟兄可是一直和他朝夕相处的3排战友,一直对他唯命是从的忠实部下啊!这样卑鄙绝情的事情他都做得出来?他妈的这小子的心肠也太狠毒了!亏自己这些战友当初还那麽相信他,受他鼓动背叛了那个真正爱兵如子,宽厚包容的连长,转而追随着这头白眼狼去发起暴动攻击少爷!妈的现在大错已经铸成,再怎麽後悔也来不及了!谁知看见困兽一般不断徒劳无功地扭动绳索的部下,眼前那个毒辣阴险的小人居然还在不断地发出一阵阵阴谋得逞般志得意满的冷笑!没等战士再度张开嘴破口大骂,刘纪鹏却无比凶狠地抓着匕首,手起刀落,毫无预兆地又朝战士另外一侧的胸大肌上狠狠割了一刀!一阵剧烈的疼痛传来,这个双侧胸肌都被残忍划开的雄七连战士痛得浑身颤抖鲜血直流,心头那种无尽的悔恨与冲天般的暴怒,逼迫得他仰天发出了一声震天动地般的绝望咆哮!“嚎!使劲嚎!趁还有一股子劲,多嚎几声给老子听听!”刘纪鹏握着血淋淋的匕首,弯腰给快要熄灭的篝火上重新添加了几根枯枝,随即慢慢蹲下身逼近那个愤怒得手脚都在隐隐颤动的战友,脸上魔鬼般阴森狰狞的表情愈发地明显:“你也闹腾不了几分钟了!等着吧!过不了多久,你们就会变成锅里的一堆白切人肉,作为晚餐被主人全部吃掉!”奴隶战士的眼睛在一瞬间变得像滴血铜铃那样大,用惊恐到极点的战栗目光不可置信地望着不远处那个面容如刀刻斧劈般冷峻,但又布满无数恐怖伤疤的威武巨人,再看看身边那口在熊熊篝火上重新开始不停沸腾翻滚着的铁锅,还有那些在旁边散落一地的奇怪短截骨头,脑子里立马一阵激灵,一股怒火快速袭上心头,猛然间什麽都明白了!他妈的刘纪鹏我操你祖宗!那些被砍成一小块一小块,还被你这混蛋骗自己吃下去的肉原来是……一阵恶心瞬时涌上肠胃,那个剽悍的铁血战士顿时顾不得满腔的暴怒与惊恐,俯下身子朝着地面就是一阵无法压抑的哇哇狂吐。刘纪鹏再度抄起手中那把已经被鲜血浸透的锋利匕首,一把揪住那个近乎虚脱的战友的粗硬寸头,狞笑着将他的脑袋生生提起来并仰向後面,直到完全暴露出布满青筋的粗壮脖子和硕大高耸的喉结,这才将那把冷冰冰的沾血刀刃紧紧抵在他的喉咙上,转过头期盼似的望着在自己身前稳稳矗立着的鬼首,张口就是一阵急切的询问:“主人!要不要吃点鲜货?这小子久经锻炼浑身都是肌肉,味道应该不错,只要您下令,我马上帮您割下他的脑袋!”看见这种近乎奴颜卑膝的讨好式嘴脸,那张狰狞恐怖,高高在上的脸庞上还是没有任何的表情。沉吟了半晌,鬼首却出乎意料地走上来,将那个满脸都是虚伪笑容的奴隶排长一脚踹出好几米远,又居高临下地自顾自瞪了那个几乎面无人色的被俘奴隶士兵好久,这才蹲下身,扯掉其他两个依旧昏迷不醒的雄七连士兵嘴里的草团,毫不费力地将这几个魁梧壮硕得如同野牛一般的被俘军人拎起来,重重地扔进洞窟的一处角落里,再从旁边提起一架由几根原木绑成的,无比沉重巨大的木头围栏走过去,闷声不响地用力矗插在这三个被捆得跟个粽子似的凶悍奴隶军人身前,把他们像关几头等待宰杀的牲畜似的牢牢关押了起来。夜色完全降临了。让人感到惊讶的是,夜晚的深山并不像想像中那麽黑暗得无边无际,还是有很多林木岩石隐隐约约地暴露在冷冷的月光里。在一条满是高耸树木和丛生藤蔓的狭窄山道上,几团昏黄的火光明暗飘忽,伴随着一阵阵不知名的鸟兽嘶叫,更给四周增添了一种晦暗阴森的感觉。借助着领头几支火把跳跃光线的照射,那条长长的战俘队伍依然马不停蹄地奔走在无数灌木杂草与荆棘砺石之间。三十多具一丝不挂的健硕身躯上被无数的野枝锐石刮割得血痕累累,无数双厚壮的脚掌被粗砺的砂石和荆棘刺磨得鲜血淋淋,很多人的脚底还深深地刺扎着很多细小的倒刺,每走一步都痛得钻心。长满各种锯齿状杂草的山路也是万分崎岖陡峭,而且被林间的浓浓秋雾山水浸流过,踩上去又湿又滑,走在上面简直就像烂泥地一般让人寸步难行,一不小心还会滑倒在离万丈悬崖只有数尺之遥的险恶边沿上。尽管如此,这些强悍凶猛的奴隶军人还是被紧紧反绑着连成一串,跌跌撞撞地朝前摸索行走着。粗重的喘息声如波涛般此起彼伏,腹内除了一些野菜树皮外空空如也,背上的制式武器与巨大军包却如大山般沉重。不过这些和他们总算被保住的性命相比,又完全算不了什麽了。少年舒适地坐在那具鲜血淋淋的骑兜之中,也许是为了避免无数的蚊虫叮咬,也许是为了驱散那种不断袭上脑海的浓浓睡意,这个在雄七连奴隶班长齐肃全肩膀上骑坐了整整一天的年轻主人,拉着死死捆绑住身下人形畜牲粗黑阴茎的缰绳,不断挥动手中长长的浸血皮鞭,朝下面那具早就血汗淋漓的全裸魁伟身躯上一刻不停地疯狂抽打着。
借助石根杰高举在前方的火把,他完全能毫不费劲地看到身下野蛮坐骑那一块块鞭痕累累的结实肌肉在痛苦地收缩抽搐个不停,能看见那八块凹凸起伏的强健腹肌上一股股不断下流的血汗,也能看见那两条布满漆黑坚硬的体毛,尽是健硕粗壮的厚实肌肉,但又被荆棘刺割得血肉模糊的大长腿,正在永无休止地向前艰难迈动着。耳边能听到宽厚脚掌踩在杂草断枝上所发出的劈啪声,能听到那一阵阵如公牛般粗重有力的喘息,更能听到随着鞭子落下,血花飞溅,皮肉抽裂时所爆发出来的那种痛彻心扉的粗野嚎叫。加上身下雄伟坐骑在陡峭不平的山路上艰难行进,以及身体受到猛烈鞭打所带来的那种剧烈地颤抖与前後颠簸的奇妙感觉,这一切的一切都能够帮助这个冷酷的主人驱赶掉睡意,以便能用更为集中的精神去统驭这群牛高马大身材健硕,威猛凶狠脾气暴烈的剽悍战俘。漫长的队伍沿着倾斜崎岖的山道走下一处幽深黑暗的峡谷,耳边渐渐开始传来一阵激烈的流水冲击声,说明前方不远处的谷底有一条被悬崖峭壁和高大林木完全包围着的巨大瀑布。随着空气的逐渐潮湿阴冷,身边半人高的草丛里也飞来了无数的萤火虫,在秋夜里闪闪烁烁忽高忽低地穿梭个不停。四下里黑漆漆冷飕飕的,可抬头一望,头顶的天空却让人惊异万分,整个深黑色的夜空上都布满了亮闪闪的星星。数量如此之多,排布如此之密,距离如此之近,组成了一副让少年惊叹不已的自然奇观。转过头极目四望,苍茫的秋日夜空中竟然全是闪烁耀眼的星光,错落有致地洒满整个苍穹,看上去竟然没有一丁点的拥挤杂乱之感。少年还在昂着头感叹着,谁知身子一颠,身下的肌肉坐骑齐肃全那不断往下迈动的脚步却突然停住了!望着前方侦察兵高举着火把呆立不动的魁梧背影,这个年轻的主人顿时觉得一阵不祥的预感猛地窜上心头!没等他做好任何的准备,只听一阵比瀑布声更为惊人的金属碰撞音,十几支已经上膛的锃亮步枪就这麽悄无声息地从下山道路两侧的树林里伸出来,一动不动地瞄对着众人的方向,以这种无声但却有效的胁迫方式,在转瞬之间就将这支被绳索紧紧捆绑串联住,而完全丧失抵抗能力的战俘大军从头到尾地严密包围控制了起来!“全都不准动!”随着树林里传来的几声威严有力的呵斥,本不断前行的长长队伍终於停下了脚步,一个个茫然地站在那条下山的道路中央。望着那些隐藏在漆黑树林背後的巨大身影,少年同样没有任何的动作,只是在暗中拉紧了缰绳。尽量抚平自己内心略显慌乱的情绪,就这麽依旧保持着挺拔昂然的姿态端正地骑坐在肌肉坐骑的肩膀上,两只寒光乍现的眼睛却纹丝不动地密切注视着前方不远处侦察兵的方向。一阵纷乱的响动过後,几个人影从山坡上跳了下来,果然不出少年所料,他们先是来到了高举火把而显得最为惹眼的侦察兵石根杰的身边。不等这个紧皱眉头的壮小伙开口说话,几个人立刻将冷冰冰的枪管牢牢地抵在他的前胸与脑後,动作迅猛地夺下他手中紧握的砍刀,另外一个人随即抄起枪托对准侦察兵的腹部埋头就是狠狠一砸!一声痛呼从石根杰的嘴里猛然爆响,手里的火把随之掉落在地上,伤痕累累的高大身躯也不由自主地弯了下去!说时迟那时快,其他的几个人影立刻抓起手中的绳索,将这个浑身赤裸手无寸铁,根本无法与枪炮子弹相对抗的年青壮汉紧紧地捆绑了起来。几乎快要被满地的泥水湿气给弄熄的火把又被其中一个人从地上捡了起来,拨掉上面那些可能影响燃烧的湿草淤泥,高举在手上就这麽端着枪一步一步地走了过来。望着面前那个浑身鲜血气喘如牛,但仍然屹立不动的奴隶班长,来人脸上开始渐渐显现出一丝惊疑的神色,再稍稍走进一步,看见从他肩上那具满是血迹的骑兜中垂下来的那两条修长的腿,来人浑身顿时莫名其妙地抖了一下,下意识地将火把进一步地举高,目光也顺着那两条腿,朝上面满是疑惑地望过去,谁知眼皮刚一抬起,那个人的眼睛却在一瞬间瞪得如铜铃那麽大,嘴里也突然爆发出一阵欣喜若狂的大吼:“少爷!是少爷!!!”一滴冷汗顺着那个傲然不动的清秀主人苍白的额角快速流下,神经处於高度紧张状态的少年根本没有意识到对方口中到底在叫唤些什麽,只是将那把早就被他暗中握在手里的野战匕首唰地一下抽了出来,做好了随时进攻的准备。谁知还没来得及将那把目前唯一可用的武器大力挥出去,对方忽然转过身又是一阵野狼般兴奋而急切的吼叫!呼喊的声音未落,随着一阵纷乱的脚步声,前方那几个人影几乎是闪电般地冲了过来,一把夺过那个满脸惊喜的家伙手中的火把,急不可待地高举起来凑过去仔细一看,只见那个傲然骑坐在一头身高近两米的奴隶军人肩上,被垂下的枝条树叶遮盖了大半个身子的单薄身影,那个在火光映照下愈发显得神清骨秀,面如冠玉的美男子,不是那个冷酷残暴到极点的年轻主人还会是谁?!尽管身处如此凶险万分的绝境,但此刻的他仍旧保持着不动如山的王者风度。在火把飘摇的焰光映射下,那副气宇轩昂的单薄身躯坐得如青松般挺拔,一手抓着缰绳,一手正牢牢抓着一把铮亮的匕首,英气逼人的脸上并没有任何的表情,却无端给人一种不露声色的强烈压迫感。浓黑剑眉下的一双星目中迸射着一道道咄咄逼人的凛冽光芒,仿佛早已经下定了决心,就算是和眼前这些敌人血战到只剩最後一口气,也绝对不会低下他那颗高贵无比的头颅!“真的是少爷!兄弟们快来!真的是少爷来了!”望着那个高高在上,镇定自若的清瘦身影,几个人接连不断地发出一声声欣喜地叫喊。没等被他们彻底搞迷糊的少年从那些震耳欲聋的咆哮中回过神,几个人高马大的壮实小伙毫不犹豫地在满是泥水沙砾的山道上齐刷刷地跪了下来,埋头对准湿冷肮脏的岩石地面就是好几下无比用力地猛磕!在一阵阵整齐有力的磕头声中,无数个高大的身影从道路两边的树林里抓着枪一跃而出,望着那个依然极力保持着镇定,但内心却震惊得无以复加的年轻主人,一个个身穿破烂野战T恤的魁梧汉子如潮水般迅速地涌了上来,接连不断地在狭窄的下山道路上咚咚咚迅速屈下膝盖,不一会就挤挤挨挨地跪满了一大片!几根瞬时被点亮的巨大火把照耀着一张张神色各异的黝黑脸膛,一声声雄壮有力的咆哮撼天动地,震得旁边树林里的倦栖群鸟都在一阵阵惊恐不已地四下飞起!少年还是那麽呆呆地骑坐在同样一脸愕然的奴隶班长齐肃全肩头的骑兜里,眼前莫名其妙的变故让他差点忍不住惊讶地张大了嘴巴!没错,从面前这些主动下跪的壮小伙那一具具高大魁梧,浑身肌肉的强健身躯,和身上那一件件虽然脏破得不成样子,但依旧具有极高辨识度的野战T恤,还有手中统一制式的半自动步枪,背上的硕大迷彩军用大包,以及那一张张表情坚毅的粗犷脸膛上,完全可以看出这些人确实是特种奴隶部队雄七连的彪悍士兵!但是,但是这些曾参与暴动,还差点杀了自己的家伙在刚才那种压倒性的优势局面下,怎麽会一看见自己,就那麽不带丝毫犹豫地猛然跪在自己脚边,就那麽老老实实地放弃攻击,集体成建制地主动缴械投降了呢?不断奔流直下的峡谷瀑布前,无数巨石溪流旁边的一处宽阔的河滩上,整整齐齐地插着几十根粗大的火把,不断熊熊燃烧的火光将四周的草丛棱石照耀得一片豁亮。寒冷刺骨,几乎逼近零度的秋夜空气里,身披好几层厚厚军用毛毯的少年沉稳地坐在一头四肢跪趴在地的雄七连奴隶军人的宽厚脊背上,冷冷地望着前方被无数火把围起来的一大片密密麻麻的下跪军人群体。那十几头新投诚的奴隶士兵早已经按令脱光了身上所有的衣服,精赤着雄壮魁伟的身躯,双手背後,昂首挺胸地以标准的军姿抵抗着一阵猛过一阵的寒风,就那麽直直地跪在战俘群的最前方,一个个表情刚毅冷峻,姿态骁勇矫健。要不是他们此刻全部是以驯服的跪姿出现在那里,可能所有人都会认为那根本就是一群凶残无比,随时可能扑上来杀人越货的亡命暴徒!在他们的身後,除了以齐肃全为首的第一批三十几个曾试图顽抗的战俘外,还呆呆地跪着七八头同样一丝不挂的雄七连奴隶军人。不同的是他们每个人粗壮的胳膊和脚踝都被结实粗糙的麻绳紧紧地绑缚着,脸上的表情也与别的战俘截然不同。除了被人揍得鼻青眼肿遍体鳞伤之外,一张张黝黑粗犷的脸膛上浮现出的全是无尽的沮丧与绝望。用冰冷到极点的目光凝视了这些畜牲好长一段时间,少年才挥动手里一根由第二批投降军人作为刑具献上的坚实木棒,狠狠抽在位於下跪方队最前方的一头黑壮战俘那肌肉发达的身躯上,不等对方痛得皱紧眉头,马上张口就是一声声色俱厉地呵斥:“名字?资料?!”“报告少爷,中国奴隶部队第32军115师341团雄7连1排1班上士班长孟正虎,奴隶编号7933915,请下令!”“他妈的原来也不过是个班长?”少年闻言满脸都是冷酷的狞笑,望着身前那张面无表情的刚强脸膛,又咬牙切齿地用棒头在对方那两块宽厚硕壮的胸膛上发泄般地肆意猛戳??了几下,这才昂着头,冷冷地追问了一句:“说吧!到底是怎麽回事?”“少爷!我们几天前对您犯上了忤逆谋反的滔天大罪!自知绝无被宽恕的可能!我们雄7连1排1班全体战士已经下定了决心,愿意接受少爷任何的惩罚,就算是将我们集体处决都绝无怨言!”孟正虎好像早就在心里打好了草稿似的,雄浑低沉的话语听起来非常洪亮流畅:“但是,在受刑前,请接受我们1班全体战士向您悔过赎罪的一点诚意!”话音刚落,身边几个奴隶士兵立刻站起来,连踢带踹地将那七八个被麻绳捆绑着的别班战友驱赶到少年面前重新跪下。眼看那些家伙一个个默不做声地低垂着头,似乎已经完全绝望并彻底放弃了任何抵抗,班长孟正虎这才继续说了下去:“这些人是我们1排1班全体战士几天来,在行军的路途中从这片原始森林的各处零散抓获的。他们中的很多人都曾誓死抵抗拒不投降,坚决不肯重新归队!我们劝降无果,最後只得将他们抓住捆绑起来,一直集中押送着一起赶路。就等一旦哪天能遇见少爷您,就可以把他们这七八来号人,连同我们1班全体12个战士一起交还给少爷您,作为罪大恶极的叛军随您惩罚役使!”望着那些面如死灰的奴隶军人,少年紧皱着剑眉,一时间简直不知道该说些什麽才好。他实在没有想到这支雄七连1排1班的奴隶士兵,在参与了那场几乎要了自己性命的惊天暴动之後,居然又主动地为自己到处抓捕其他的散兵游勇,到了现在竟然还厚着脸皮,隐晦地请求自己赦免他们的死罪再重新奴役他们?!天底下哪有这样的好事?妈的这些畜牲的脑子是不是有病啊?就这麽怀着隐隐的愤怒沉吟了良久,少年终於让自己重新回归了冷静。考虑了一会,那个对人性一向洞察秋毫的年轻主人突然想到个问题,嘴角不知不觉地浮出一丝让人遍体生寒的阴冷笑容,就这麽从薄薄的嘴唇间不慌不忙地吐出了几个字:“你们这是在将功折罪吧?不过,你们怎麽就那麽肯定我一定不会将你们这些叛军像猪狗那样捆起来集体屠杀掉?”一丝恐惧浮现在孟正虎的眼底深处,但他还是很快将其压了下去,端端正正地跪在那里仰头就是一阵斩钉截铁地高声回答:“我们从来没有奢求少爷您能赦免我们的死罪,我们只是希望少爷您能看在我们为您作出的这一点点贡献的份上,让我们死得痛快些!”“呵呵,哈哈哈哈!”少年忽然昂首爆发出一阵没来由的狂笑,那种再平常不过的笑声听在那些颓然跪地,心情各异的战俘耳中,却比地狱里发出的魔鬼惨叫还要让人心惊肉跳!就这麽强压着恐慌,胆战心惊地忍受了好久,响彻整个峡谷的笑声却在一瞬间戛然而止,一阵如寒冰般冷酷无情的厉声质问就这麽在每个人的耳边突然炸响:“这真的是你们内心真实的想法吗?!”“我们真的是这麽想的!”一阵排山倒海般地恐慌猛地袭上1班长孟正虎的心头,望着少年那双寒光四射的眼睛,这个魁梧强壮得如同一头下山猛虎般的奴隶军人只觉得心脏被什麽东西猛地揪紧,那双背在背後的大手也跟着在不由自主地轻轻颤抖起来。眼见对方眼中那种仿佛能看穿人心的目光还在变得越来越凶狠,越来越暴烈,内心那种强大的恐惧与被压迫感让他再也忍不住了,苍白的嘴唇哆嗦着,一句隐藏在心底最深处的话语就那麽脱口而出:“不过连长……连长几天前也这麽劝过我……”“赵震涛?!”听见这个被自己几天来在心里念叨了不知道几百遍的熟悉名字,少年顿时只觉得仿佛当头挨了一击闷棍似的,整个人在一瞬间完全懵了!等他好不容易从无比的震惊和欣喜中回过神,整个人完全顾不了许多,就那麽跌跌撞撞地从奴隶军人背上冲下来,揪住孟正虎的头发张口就是一声大喝:“他在哪里?”“不……不知道……”1班长简直惊讶得连话都说不清楚了,他完全没想到那个一向如冰山般冷静睿智,让他们看上一眼就会浑身战栗的残暴少年,此刻居然像换了个人似的在那里如此失态地吼叫!没等这个满脸惊惧的奴隶军人将张大的嘴巴闭上,一记凶残无比的耳光就这麽重重地扇到了他的脸上!“不知道?!我操你妈!给我老实交代!他到底在哪里?你什麽时候遇上他的?他妈的到底是怎麽回事?!统统给我交代清楚!”“昨天……哦不,前天,我一个人出去探路,”孟正虎被一阵暴风骤雨般的耳光抽得头昏眼花眼冒金星,几乎连话都不会说了,但他还是凭借着军人的刚强毅力迅速反应过来,满脸涨红地从牙缝中吞吞吐吐地挤出了几句不连贯的话语:“在半路上碰见过他。你……你知道我们把他害得很惨,根本没脸见他,他的表现也很冷淡,不过还是很着急地问了我一句,说看见少爷你没有……”一阵五味杂陈的感觉猛地涌上少年的心头,听见这几句话,他的鼻子顿时一酸。真是没想到啊,那混蛋竟然也在这片原始森林里,还那麽拼命地在一直寻找着自己!尽管激动得双手都在隐隐颤抖,但这个个性刚强,头脑相当冷静的年轻主人还是马上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极力强压下心中一阵阵汹涌激荡的暗流,掩饰性地大力干咳了一声,脸色霎时恢复冷峻,随即扬手又是几记耳光,恶狠狠地扇在那个面红筋涨的强壮奴隶班长的黑脸上:“给我接着说!”“他……他问我有没有看见你……”孟正虎结结巴巴地重复了一遍,用被打得嗡嗡作响的脑袋拼命回忆着几天前的那一幕幕场景:“听见我说没有,他就这麽急匆匆地走了。不过在临走前还是冷着脸劝了我几句,说最好不要和您对抗,最後吃亏没命的只会是自己。还说万一要是遇上了您,千万一定要把您保护好,更绝对不能动您一根毫毛,不然他就是变成鬼也饶不了我……”孟正虎心虚地望了那个嘴唇开始不自觉轻微颤抖的残暴主人一眼,旋即深深地低下头,说话的声音也越来越低,越来越含糊:“听了他的话,我也好好想了想,觉得他说得很对,所以回去後就召集所有1班战士开了个战时短会,大家一致同意向您投诚,为了表示诚意,我们还抓了一些不肯投降,真正存心想逃跑的其他班的战士押着,准备一起归顺您,然後就是您现在看到的这个样子了……”少年一屁股坐在旁边的一块大石头上,背对着众人,头低低地垂着。在无数支火把那飘摇不定的光晕映射下,远处那一条不停垂直下落的巨大瀑布卷带着重重水雾,正无所顾忌地发出一阵阵震耳欲聋的巨大声响。那五十来头身强力壮的剽悍战俘还是那麽沉默不语地直直跪在河滩边的砂石地上,没有那个冷酷主人的命令,他们就算是稍稍弯一下腰也绝对不敢。就这麽僵持了好久,少年才悄悄抹了一下脸,腾地一下从石头上站起来,转过身几步冲到那个神色复杂的1班长孟正虎面前,抬起胳膊毫不犹豫地又是一记响亮的耳光:“你们约定再次见面的方式是什麽?”“方式?”孟正虎惊愕地抬起头,无意识地望着前方火把上那一簇簇不断跳动的鲜红火焰,努力在脑海中搜索着几天前最後一幕的映像。看见那张只知道冲锋陷阵埋头杀敌,却蠢得像猪头一样的可恶嘴脸,少年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扬手又是狠狠一巴掌扇下去:“那小子肯定说过,要是你们遇见了我,该怎麽通知他,和他会和之类的话吧?”“对!好像是说过!”孟正虎终於像是想起什麽似的,可是就在短短几秒钟後,那两只原本暴射着亮光的眼睛又无端地暗淡了下去,心惊肉跳地望了少年一眼,语气中也带上了一种无法掩饰的懊悔与深入骨髓的畏惧:“那时候我……我觉得很对不起他……我们那麽对他,他……他还处处为我们着想。我……我没等他说完就走……走了……他在背後连喊了几声我……我都没敢答应……”“什麽?!”少年刹那间只觉得又有一把重锤从天而降,狠狠砸中了自己的心脏,眼前顿时一片模糊头脑一片晕眩!满腔的希望在转瞬间彻底化为了泡影!他实在是想不到,好不容易得知了那个时刻挂念着的傻大个的消息,现在居然又被面前这头畜牲给生生错过!一阵强烈到无以复加的暴怒如山洪般涌上这个原本满怀希望的年轻主人心头,气得他手脚发抖眼睛里几乎要冒出火来!等他好不容易维持住摇摇欲坠的身体重心,立刻闪电般地抓起那根粗大的木棒,没头没脑地就朝那个跪在地上,呆若木鸡的壮硕战俘浑身上下不要命地打去!狂风暴雨般猛烈凶悍的抽击绝不留情地落在那具全裸雄壮躯体的全身各处,打得那个高大勇猛的奴隶军人大张着嘴,不断发出一阵阵声嘶力竭的惨烈嚎叫!一阵阵漫天的血花飞溅中,那个让少年恨之入骨的1班长孟正虎全身很快就皮开肉绽血肉模糊,痛得在砂石地面上不住地来回挣扎扑腾。尽管这样少年还是像雄狮似的怒吼着,一刻也没有停下那只不断用力挥击的手臂!狂乱踢出的脚尖也在无比凶狠地重重踢打着对方流满鲜血的赤裸身躯,发疯般地狠狠踢在浑身健硕的肌肉上,踢在坚硬粗大的肋骨间,踢在盖满鲜血的脸膛上,踢在全身上下每一寸能够得着的地方!歇斯底里般的狂暴殴打下,那个犯了滔天死罪的奴隶军人只能呻吟着艰难地蜷缩起身体,用两条血淋淋的粗壮胳膊尽力护住脑袋,用宽厚的脊背去抵抗那一阵阵猛烈的抽击踢打,整个人一时间痛得连叫都叫不出来!可就在下一秒,那具无比魁梧沉重的躯体居然被少年用脚硬生生地踢得翻了个个!这个暴怒到极点的主人连气都舍不得喘上一口,马上用脚尖对准那条夹在两腿之间的粗长大屌,怒吼着又是一阵疾风骤雨般地疯狂撞踢!随着一声声濒死般惨烈沙哑的痛苦吼叫,最後一记闷棍狠狠地落在孟正虎被活活抽得撕裂开来的涌血头皮上,看着那具浑身鲜血地蜷缩在自己脚边不住抽搐呻吟,痛得几乎连挣扎的力气都快没有了的粗壮躯体,少年这才浑身大汗,气喘吁吁地停住了手。尽管累得上气不接下气,但他还是不解恨地拼命抬起那条疲软到极点的右腿,朝那张已经被鲜血染得看不出原本模样的可恶脸膛上最後用力踹了一脚,看见又是一股浓稠的鲜血从对方断裂的鼻梁下涌出,整个人这才终於像瘫痪似的,四肢摊开一下子倒在地上,胸口如巨浪般大力起伏着,大张的嘴巴里不住喘着热气,两只充血的眼睛毫无意识地望着头顶上那片繁星点点的夜空,皱着眉头就像钉死了一般久久不愿意移开……原始森林的深处,暗淡幽冷的月光下,十三个高大的身影正在漆黑一片的密林间不停穿行着,一个个浑身疲累衣衫褴褛。他们是奴隶特种部队雄七连2排3班的幸存战士,在全连士兵沿着几条不同的密道出口逃出苍泓邸之後,他们这个班的成员幸运地没有走散,仍然成建制地集中在一起。和其他那些生死渺茫,行踪全无的别班战士一样,他们也在这片深广无边的原始丛林里兜兜转转,绕了不知道多少的弯路,最终还是没能找到一条可以顺利走出去的道路。要不是一个眼尖的战士在一块岩石上偶然发现了一些并不太显眼的军事暗语和方位坐标,他们可能至今都还在一片悬崖树林之间茫然地徘徊迂行着。沿着半个小时前发现的最後一处坐标,3班战士们凭借着丰富的丛林野战经验和对找到同伴的深切渴望,终於步履蹒跚地来到了一处山崖脚下,只要抬起头,就会远远地望见一个鲜红色的巨大军事标志出现在崖壁上,上面的暗语显示着这里就是终点。在它的旁边,是一个被林木掩盖了大半的岩石洞窟,就那麽孤零零地突兀在冷清幽深的石壁之中。十来个战士慢慢停下了不住向前的脚步,站在下面仔细地观察着。他们知道,在原始森林里,洞穴也是令人畏惧的地方之一。黑洞洞的石窟洞底会有一股股阴冷的空气不断朝外流涌,仅仅凭借外表永远无法看清里面的真实情况,也弄不清里面究竟会藏着些什麽不为人知的东西。怀着一种找到其他战友後再集体行动的急迫心理,再度借助着阴冷的月光仔细看了看那个还算明显的坐标暗语,雄七连2排3班班长万峻辉大手一挥,手下的十来个士兵立刻分散组合成一个个严密的作战队形,沿着那条陡峭的山坡向上面不断敏捷而悄无声息地攀爬着,不一会就来到了洞穴的外面。侧过身子朝内一望,幽深的洞窟里黑漆漆静悄悄的一片,根本看不到有任何的人影,也并没有嗅到任何类似於猛兽盘踞栖息的危险血腥气息。看见这幅景像,几根早就做好,但出於隐藏行踪的考虑而一直没有使用的火把被战士们彻底点燃,十几个人慢慢走进去警惕地四下观察,发现这里根本就是一个空无一人的狭小山洞,并没有任何值得对付的凶险情况。但让人惊喜的是,在岩石地面的正中,胡乱堆放着一些看起来像是刚被采下不久的野果。看见这些可以充饥的食物,奴隶战士们这才彻底放下心来,一个个争先恐後地蹲下身,捡起果子埋头就往嘴里送。虽然并不清楚一路那些军事暗语和坐标到底是何人所留,但这些身经百战的军人们完全清楚,只有和他们朝夕相处的同一个连队的战友,才会做出这些只有他们雄七连士兵才会画,也才会懂的专用军事暗号来。就这麽一言不发,风卷残云般地吃光了那些虽然酸涩咭口,但在此刻却显得如此美味的野果,累积了好几天的疲劳渐渐涌上战士们的全身。他们完全顾不了那些积满一地,看起来有些奇怪的厚重枯枝柴火堆,就这麽颓然朝後一躺,慢慢闭上了眼睛。在班长万峻辉的授意下,全班战士只留下一个战友出去负责站岗守卫,其他的人就这麽浑浑噩噩地将四肢一伸,靠肩抵脚地沉沉睡了过去。阴森的月光下,一阵阵凛冽的夜风接连不断地刮过,摇撼得无数的树木都在不住沙沙作响。负责放哨的战士强忍着身上的寒冷,饥饿与疲累,紧握着手中的枪支一动不动地矗立在石洞之外,两只精光四射的眼睛不停地巡视着周围的动静。突然,一声轻微的响动传到了这个高度警惕的岗哨战士的耳朵里,只见远处一丛半人高的杂草似乎动了动,一个模糊的人影就这麽慢慢地走了出来。看见这幅景况,岗哨战士霎时浑身一个激灵,将手中的半自动步枪咔嚓一声快速上膛,可还没等他扣动扳机,一阵低沉的呵斥却无端地冲进了他的耳朵里:“别开枪!是我!”借助并不算明亮的月光,一个熟悉的身影就这麽毫无预兆地出现在自己的眼前。望着那张阴云密布的瘦削脸庞,岗哨战士瞪着眼睛仔细看了一下,顿时欣喜得几乎都要吼叫出来:“排……连长!是你?!你怎麽来了?!”“别叫!”刘纪鹏一把冷冷地推下那支依然对着自己胸膛的漆黑枪口,黑暗中看不清他脸上的确切表情,只能隐约听见一阵刻意压低的声音:“当然是我!没有我,你们能走到这里来吗?”“我就知道是你!”虽然在对方的示意下也马上压低了嗓门,但那个战士还是一脸抑制不住的开心:“只有你才会那麽细心地一路给我们留下那些暗标!连长,有你在就好了!你那麽聪明,一定能带领我们走出这片大林??子的!”刘纪鹏没有回答,甚至连看都没看对方一眼,只是朝漆黑一片的洞窟深处张望了好一会,随即慢慢地回过头,用两只阴森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面前的战士:“你们一共有多少人?”“13个!我们2排3班的弟兄们都没事!”满心欢喜的战士还是那麽地兴奋,雀跃着抓起枪转身就准备向朝山洞里面大吼,想在第一时间就给大家通报这个好消息,谁知刚刚转过身还没有来得及张口,一双大手就这麽猛地箍住了他的脖子,没有给他任何反应的时间与机会,只听咔嚓一声颈椎骨断裂的闷响,那个岗哨战士就这麽带着满脸单纯的笑容,双腿一软身子一偏,像团棉花般悄无声息地慢慢倒了下去。刘纪鹏狞笑着将那具依然温热的魁梧躯体不耐烦地推到一旁,挥挥手,几个满脸血迹的人影从後面的树林里默不做声地走了上来,每个人都扛着几捆干燥的枯枝断木,就这麽连续不断,但却静默无语地将它们摆放在石洞的入口处。有一个人实在是忍不住了,皱紧眉头转过脸,朝那些不知道即将发生巨变,依然在无尽的疲累中沉沉昏睡的战友们悲哀地望了一眼,没等他有任何的行动,一记枪托就这麽狠狠砸在他本已破皮流血的脑袋上,一股鲜血在一瞬间再度涌出,强忍伤痛高扬起来的愤怒脸膛只朝对方看了一眼,就被那个紧握步枪,一脸阴沉的刘纪鹏拿野狼一般的凶恶眼神给狠狠瞪了回去。随即一把抢过一个战士手中的火把,将那簇不断跳跃的血红色火焰毫不犹豫地放在了那些在石洞口累积得有半人高的巨大柴火堆之下!3班班长万峻辉被一阵呛人的烟雾从睡梦中生生憋醒,刚一睁开眼立马条件反射般地撑住地面猛地站起身,这才发现不远处的洞窟外面此刻已经是浓烟弥漫火光冲天!这个勇猛的奴隶班长心里顿时一沉,没等他张嘴叫醒其他的部下,只见在熊熊燃烧的火焰与浓浓的烟尘之中,一个熟悉的身影就那麽纹丝不动地出现在石洞的外面,被火光映照得通红一片的脸膛上此刻浮现出来的,全是那种阴森诡异到极点的可怕笑容!望着那种显而易见的阴险表情,万峻辉一个闪身从陆续被浓烟中呛醒的军人群之中冲上来,但那种妖魔般炽烈的火焰逼得他完全无法再前进哪怕一步!面对这种困境,这个勇敢坚强的青年军官只得一边挡着口鼻剧烈地咳嗽着,一边张口就是一声惊讶得无以复加的烈声咆哮:“刘纪鹏!你他妈的要干什麽?!”“干什麽?”刘纪鹏完全不管身前越来越大的火势,望着那些目瞪口呆的战友,脸上挂着的还是那麽一副漫不经心,得意洋洋的可恶表情:“当然是为你们好啰!”“我操你妈!”随着一声怒喝,一股浓烟马上窜进了万峻辉的口鼻,呛得他几乎要将肺叶都咳出来!可这个威猛血性的班长还是挣扎着试图冲破那道不断升腾,不断朝石窟内延伸,彻底占据了整个山洞出口的熊熊烈火。但不管怎麽拼命怎麽腾闪跳跃,还是根本没办法抵御住那种完全能把人烤焦的灼人火焰!看见自己所做的努力完全失败,根本没办法冲出面前的火海,这个坚毅顽强的青年军官只得用胳膊徒劳无功地挡住不断迎面扑来的浓烟,张嘴就是一声暴怒到极点的嚎叫:“刘纪鹏!咳咳,你,咳咳,你他妈的把我们引到这里来活活烧死?咳咳咳咳,他妈的这就是你所说的为我们好?!”“姓万的,还有你手下的那些白痴,他妈的你们一个个统统给我听好了!”刘纪鹏模糊的身影闪烁在炽烈的火光之外,不断传进来的声音却冷酷得如同一块千年的寒冰:“睁大你们的狗眼给我好好看清楚!身边的这位是我们的新主人,要想活命,就得乖乖投降,就得完全服从我和他的所有命令,绝对不能有任何反抗的行为!”十几个身处绝境的战士眯缝着被烟雾熏蒸得几乎睁不开,还在不断流泪的红肿双眼,恍惚间看见一个比他们还要高大魁梧的狰狞身影慢慢出现在洞口的熊熊烈火之外。有几个在明月松柏间内曾参与战斗的奴隶士兵眼睛在一瞬间猛然睁大,即使嘴巴被胳膊挡住都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呼,只见那个满脸伤疤,浑身黝黑得如同火炭一般的巨人,不是那个生生咬断好几个人喉咙的吃人恶魔,他妈的还会是谁?!在一阵纷乱嘈杂的骚动之中,有个不知底细的士兵实在是忍受不了那种火烧火燎般地剧烈炙烤和随时能要人命的滚滚浓烟,抓起身边的步枪嚎叫着就想越过烈火冲出石窟,干脆利落地将那个阴险的小人和那个恐怖的巨人一枪击毙!谁知还没来得及冲出几步,火堆外的刘纪鹏却眼疾手快地举起枪迅速扣发了扳机,只听一声爆豆般的烈响,那个战士就这麽浑身一颤,睁着不可置信的双眼,如同一头蛮牛一般颓然倒在地上!一股股殷红的鲜血在刹那间像泉水般快速涌出胸膛!不仅如此,那个彻底出卖了战友的畜牲还在对着石窟内接连不断地扣动扳机,劈劈啪啪地朝着众人脚边就是一阵无所顾忌的疯狂扫射!看见这幅场景,战士们根本来不及抓起地上的枪支弹药,一个个只得纷纷朝洞窟深处後撤,但那个深度只有十几米的岩洞後面全是坚硬如钢的石壁,撤到尽头已经退无可退,整个山洞此刻已经变成了一个坚不可摧的烈焰监牢,十几个奴隶军人一时间完全陷入了困兽一般的险恶局面!不仅如此,随着夜风一股股接连不断地涌进山洞,满地那些早有预谋地摆放好的干柴枯枝已经被燃烧得劈啪作响,火势已经渐渐窜进了距离众人不到半米之遥的地方!“谁敢上来?!他妈的谁还敢上来?!”刘纪鹏发疯般地嘶吼着,逼迫那三个不久前才被迫归顺的战士也将手中的半自动步枪牢牢对准了火光四起的山洞深处,随即仰首又是一阵歇斯底里般地狂乱扫射:“姓万的,下令让你的那些手下全部投降!全部归顺新主人!否则你们不是被我打死,就是困在这里被活活烧死!他妈的自己选!!!”不断翻滚的乌黑色浓重烟雾中,十几个战士的目光瞬时全集中在了班长万峻辉的身上,而那个脾气一向暴烈的青年军官面对这种处境,气得简直都快把自己那双巨大有力的拳头生生握断!他实在是想不到这个一向闷声不响,却很会溜须拍马的阴郁排长,一旦投降了敌人,简直就像抗日战争时期投降日本鬼子的高丽棒子一样,对待战友竟然比那个吃人的魔鬼还要残暴无情上千万倍!主动设计引诱自己这些浑然不觉其险恶用心的战友来到这个陷阱一般的狭小山洞,杀掉几个试图反抗的战士,点燃洞外的干柴生起烈火绝阵,通过这样歹毒的方式逼迫自己助纣为虐,全体向那个恶魔投降!我操你刘纪鹏十八代祖宗!老子真恨不得一口吞了你!你这样的混蛋千刀万剐都不足以解恨!!!几秒钟之後,望着那些一脸绝望的忠实部下,望着在浓烟中若隐若现的那几只黑洞洞的枪口,望着距离自己只有咫尺之遥的那一片通红跳跃,窜得几乎有一人高的大面积火焰,只见这个满脸悲愤的凶悍军官虽然满腔狂怒但又实在是无计可施,怔怔地呆了几秒,突然鼓起全身的力气,一把将手中的步枪用力地扔出洞窟之外,随即用暴怒得几乎滴血的通红双眼瞪着身前那片如同魔鬼巨口一般的漫天大火,张嘴就是一声受伤野兽般疯狂而沙哑的绝望嘶吼!此刻在那片距离起火山洞不知有几百公里之遥,被无数火把跳动的火焰彻底照亮的幽深峡谷之间,同样也是一片烟雾弥漫火光冲天。那条位於谷底最深处的巨大瀑布一刻不停地从峥嵘的岩壁上狂冲而下,直直地溅落在下面暗黑色的深潭里,激起一股股银白色的水雾,不断发出一阵阵震耳欲聋的巨大响声。在它旁边的一处山崖下堆积着的一堆有半人高的柴火,此刻也被彻底地点燃,汹烈的火势一直熊熊蔓延开来,渐渐在山脚下组成了一道上百米的长条形腾焰烈火阵。无数的火焰像血红色的变形魔鬼一般狂野地跳跃燃烧着,一时间居然映红了峡谷上方的半侧夜空!在一道道浓重呛人的烟雾中同样爆发出一阵阵撕心裂肺地狂野惨叫!冲天的火光映照下,只见那十几头在不久前才主动下跪投诚的雄7连1排1班奴隶战士此刻完全没有了以往那种不可一世的凶悍气息,一个个如同待宰杀的猪狗般被牢牢捆绑住手腕,依次排开悬吊在一根巨大的原木之上。粗壮的木头上面由一束束结实的藤蔓紧紧捆缚着,直直地连接在山崖上方一架同样由刚砍下的巨木搭成,体积庞大无比的人体动力式杠杆起重机之下。随着一声咆哮,在悬崖上站立着的另外一群奴隶军人排成两排围在人体起重机的两边,无数双大手按住中间的杠杆集体用力地往下压,只听一阵木头磨动所发出的怪异咔嚓声,那根悬挂着十几头身强力健的奴隶战士的粗大原木逐渐朝上抬升,最终稳稳地悬空而起,高高地悬吊在那片陡峭崖壁的半空之中。但这远远还不是其根本目的所在,只见随着一声喝令,岩壁上面的军人开始咬牙切齿地奋力移动起杠杆,几十头精悍壮硕的奴隶士兵就这麽强忍着胳膊被拉直吊起的那种撕裂般的剧痛。一丝不挂地悬垂在圆木上,渐渐地被整体移动到了下面那片炙烫逼人的烈火阵的正上方!随着一阵整齐雄浑的怒吼,上面的奴隶军人在猛然间集体放开手里的杠杆,不到一秒钟,那根粗壮的木头就这麽猛地朝下直直跌落,十几头奴隶军人顿时深深陷入那片长达上百米,火星四溅,还在不断腾空而起的噬人火海之中!几乎就在同一瞬间,这些如野牛一般黑壮凶猛的奴隶战士们那一张张拼命张大的口中突然爆发出一阵阵惨不忍闻的竭力嘶吼,一个个开始发疯般地在窜动不休的火焰之上狂乱不已地挣扎扑腾起来!一条条结实的胳膊不断挣扎扭动,一条条粗壮有力的健硕大长腿反射性地高高抬起,拼命地蜷缩在流满血汗的坚实腹部,似乎是想通过这种徒劳无功的方式,尽量避开那些能彻底要人命的炙热火焰!一时间放眼所见一具具黝黑健壮的身躯像中箭野兽般用尽全力地在烈火中疯狂摆荡个不停!剧烈的炙痛一刻不停地折磨着他们全身上下每一处赤裸的皮肤,每一块高高隆起,抽搐不已的发达肌肉,每一条饱受折磨,几乎崩溃的坚强神经!十几头高壮野蛮的奴隶军人就这麽用自己一丝不挂的血肉之躯活生生地承受着这种让人生不如死的残暴煎烤酷刑!撼天动地般暴烈的惨叫此起彼伏,在一瞬间汇集成的嚎吼声浪越来越响亮惨烈,似乎要将那处已经被不断燃烧着的滔天大火映照成血红色的大峡谷彻底掀翻!在他们正对面的草地上,一脸冷漠的少年却抱着胳膊纹丝不动地矗立在一边,冷冷地观赏着身前这幅煎烤地狱一般凶暴凄惨的景像。瘦削的身体像青松一般傲然挺立着,两只如北极凝冰一般的眼睛里寒光四射,棱角分明的嘴角上看不出丝毫的感情波动。就这麽沉默不语地欣赏了好一会这些俘虏的拼死嚎叫与狂乱扑腾的惨烈场景,这个冷酷残忍的年轻主人才不紧不慢地将手一挥,只见那条垂吊着十几头濒死般高声狂吼,手脚发疯般抽搐扑腾的壮小伙的巨大圆木立刻开始慢慢上升,那些被烈火酷刑炙烤折磨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的奴隶军人才终於能稍稍缓过一口气。只见一具具雄健强壮的身体刚一脱离火海,无数颗满是油汗的头颅就在同一时刻颓然垂下,痉挛般蜷缩的四肢也在一瞬间猛然伸开,像瘫痪似的一条条无力甩落下来,满是红肿烧伤的赤裸躯体依旧毫无遮掩地袒露着,就那麽沉甸甸地被捆绑悬挂在高高的山崖之下,一个个就像完全昏死过去一般,彻底丧失了任何挣扎惨叫的力气。但是在转瞬之间,随着少年将右手大力一挥,那根原木又出乎意料般地徐徐下降,同时还在不住缓缓转动着方向,带动木头下面捆绑着的十来头奴隶士兵开始不住晃动,将他们被烈火烤炙得红肿一片的受伤赤裸躯体,对准旁边粗糙尖锐的突起岩壁上就是一阵发疯般地猛撞狠刮!在一阵阵此起彼伏的惨叫声中,这一大群被磨得皮开肉绽,痛得手足颤动的奴隶战士渐渐地被整体移动至那道不断向下奔流的巨大瀑布之下,冰冷刺骨,向下狂泻的汹涌水流在一瞬间猛然冲击上身体,如同一把把尖刀般疯狂切割着他们完全被烧伤,又被岩石边缘生生割破磨烂的渗血肌肤!一阵阵排山倒海般的剧痛袭来,一声声凄厉到极点的拼死嚎叫顷刻间从他们极力张大的口中全力爆出,洪亮得居然彻底盖住了瀑布激流冲击潭底的那种巨大的轰鸣声!不到一分钟,随着杠杆的逐步下移,十几个遍体鳞伤的战士又被活活地浸入到寒冷得如同冰窟一般的深潭之中,被烈焰炙烤得鲜红一片的皮肤猛然间遭受到如此寒彻骨髓的强烈刺激,顿时让他们浑身发射性地一抽,那种千刀万剐般的剧烈疼痛又再度涌上了被折腾得近乎迷糊的脑海!这种冰火两重天的惨烈折磨逼得他们一个个圆睁着都快滴血的通红双眼,嚎哭挣扎着简直要痛得彻底昏死过去!但是这样貌似能供他们苟延残喘的酷刑间隙并不会持续太久,最多十来分钟,那架耸人听闻的人力起重机又会再度启动,他们又会被再次放进那片不住升腾变幻着血红色火焰,被烧得劈啪作响,浓烟四起的茫茫火海之中,十几具受尽煎熬的年青强悍躯体又会在无数烈焰的暴虐炙烤下,再度垂死般地拼命挣扎嚎叫起来!
冲天映月的巨大火光照亮了山崖上那一张张表情麻木的黝黑脸膛,那些站在那里作为人体起重机的动力,专门负责撬动杠杆的奴隶军人,同样也是这些遭受火烤酷刑的奴隶士兵们朝夕相处的战友,虽然不同班,但他们依旧还是曾一起在战场上冲锋陷阵,同生共死的手足兄弟!这些沉默不语,只知道执行少年命令的奴隶战士几天来,被下面这些深陷地狱酷刑的同袍逐一零散地抓获再集中起来关押解送,现在又被勒令充当起了施刑者的角色。这样的境地虽然看上去似乎是一个极好的报复机会,但他们一样也好过不到哪里去,因为过不了多久,这些富於顽抗精神的血性战士也会被绑在同一根原木上,而现在这些被烈火炙烤得痛不欲生的战友将会被解下来,艰难地爬上山崖替换上他们现在的位置,用红肿一片的精赤烧伤身躯去充任杠杆的人体动力发生器,身份由受刑者转换为施刑者,继续永无休止地交替折磨着自己与对方。不让那个冷眼旁观的少年觉得完全满意,没有人胆敢轻易地停下手里哪怕一秒钟的动作!在不远处的河滩上,同样燃烧着一堆炽烈逼人的薪火。三十几个以满身鲜血的班长齐肃全为首的雄7连2排3班奴隶战士,正皱紧眉头一言不发地围在篝火边。一具具魁梧健壮的年青雄性身躯完全赤裸着,一条条满是体毛,健硕有力的大长腿稳稳地矗立在粗糙扎人的砂石上,一条条淌满油汗的粗壮胳膊上结实的肌肉块块隆起,一双双粗糙的大手紧紧握着自己那根粗长硕壮的大屌,口中接连不断地爆发出一声声发情野兽般的奋勇大吼,发疯般地拼力撸动着自己那根远超常人的雄健生殖器!大片炽热的火光中,一幅幅宽阔厚壮的胸膛上全是一道道不断下滑的浑浊热汗,随着激烈的动作,一块块河渠般分明凹凸的精悍腹肌不住收缩,一个个挺翘健硕的屁股不停隆突颤动,看上去简直就像是一头头深陷情欲狂乱之中的野性雄兽一样!那种闻所未闻的集体手淫场景刚健原始得简直让人目瞪口呆,完全找不到确切的词语来形容!此刻那个让少年愤恨不已的雄7连1排1班上士班长孟正虎却并不在远处那一排正活活承受烈火炙烤酷刑的部下之列,那具被少年狂抽乱踢得浑身是伤的高壮躯体,如今正挤在这一圈被迫进行集体射精表演的第一批被俘投降的军人群之中。也许是想让自己亲眼看着那些部下在烈火中挣扎哭号,从而受到身体心理的双重折磨,也许是考虑到自己已经遍体鳞伤,再接受烧烤酷刑可能会实在支撑不住而颓然倒下毙命,真正原因他也不知道,只知道自己被少年下令驱赶到了篝火边,被迫进行着这种似乎是想让他们精尽人亡的惨烈表演。此刻孟正虎全身上下无处不在的伤口随着剧烈的撸管动作被崩得更为撕裂开来,针扎刀割般的巨痛一阵阵如潮水般涌上脑海,让他眼前一阵阵发晕发黑。脖子上有一股温热的东西蜿蜒着慢慢流到背部,让他猛然意识到那是头上的伤口撕裂了又在重新流出血来!但这个威猛彪悍的青年军官依旧稳稳站在那里根本不敢乱动,甚至连腾出紧撸阴茎的大手去擦擦血都绝无可能!只得不断地倒抽冷气,咬牙切齿地极力忍耐着不断传来的那一阵阵刻骨铭心般的噬骨之痛!那种强烈的痛楚对於没有经历过的人来说完全无法想像,几乎可以把一个身强力壮的大活人生生痛晕过去!但此刻充斥於他那焦灼不已的内心深处的,除了不断袭来的剧痛之外,还有一种让他的胸腔几乎快要爆炸的强烈愤怒!虽然完全不敢朝那些处於生死线中苦苦挣扎的部下看上哪怕一眼,但此刻的他完全能体会到那是怎样一种惨绝人寰的酷刑惩罚!一人获罪,全体受罚!自己出於羞愧自责没有得到连长的再度接头方式,除了施加严厉惩罚,把自己踢打得几乎快晕死过去以外,那个残暴冷酷的年轻主人现在又把满腔的怒火迁移到这些完全无辜的奴隶士兵身上!想到这里,这个头脑简单迟钝,性格粗野直爽的青年军官一边奋力撸动着自己那条雄壮硕大的阴茎,一边仰头就是一声天崩地裂般的悲愤嘶吼,整个人几乎要被那种强烈的屈辱与愤懑所彻底点燃,看上去狂野暴怒得就像一头全身喷火的蛮横公牛!枯树枝干被燃烧得劈啪作响,无数爆起的火星被夜风席卷得漫天都是。一声声越来越激烈的粗重喘息在巨大的篝火边此起彼伏,没有一刻能停止下来。在腥红火光的照射下,只见一根根粗莽无比的野性生殖器越来越坚挺,越来越粗壮,越来越火热,滚烫得几乎就如同面前的烈火一般差点冒出烟来!夹杂在三十几个别班战友之中的1班长孟正虎心头的波涛也在一阵阵狂乱而大力地起伏着。几天前和一百多个战友一起,被10人一组的整体长枷集体押送到那间充斥着鲜血与惨叫的明月松柏间内,亲眼看见自己最尊敬的1排长郑东骏惨死在那些让人触目惊心,耸人听闻的残虐酷刑之下,他又何尝不对那个狠毒的少年恨之入骨?但是经过自己几天来的反复思考,再加上那个一向拼死维护自己这些部下的连长老大的冷言劝导,他还是很快恢复了理智,下定了决心。的确,要想保住性命,要想活着走出这片苍茫无边的原始森林,除了对那个歹毒无比的小子屈膝投降之外,还能有什麽更好的办法?而且退一万步来说,就算自己这批人侥幸地走出了这片丛林,今後的日子又该怎麽办?依然牢牢掌控着他们把柄的少年会那麽轻易地就放过他们吗?可见其结局仍然是一样,早晚会被他抓回来处以各种闻所未闻的惨烈极刑!既然结局都是一样,那为什麽不早点找到少年,并主动向他缴械投降,下跪认罪呢?这麽做的话即使会受到如眼前这般形形色色,残酷凶狠到极点的虐刑惩罚,但他妈的性命至少能保得住!对!不管他怎麽把自己折腾得死去活来,只要能够活着就会有希望,就会有重获自由的那一天!疯狂的集体手淫还在毫无停歇地持续着,高潮如瀑布一般从大脑深处激烈地倾泻而下,三十几个人高马大,浑身肌肉的魁梧奴隶军人集体发疯般地高速撸动摩擦着自己那条已经硬得不能再硬,烫得无法再烫的僵直大屌,随着一阵阵粗野凶悍到极点的放声狂吼,这些血气方刚,威猛刚烈的血性军人满身的兽欲在一瞬间达到最高点,一根根悍猛无比的人间凶器在一瞬间如火山般激烈地喷发出一股股浓稠到极点的乳白色精液,如同高射炮弹一般狂野至极地射进面前那堆熊熊燃烧的篝火之中!随着一阵阵沙沙的火焰熄灭声,只见一道道青烟立刻无比迅速地升腾而起,一股股焦臭伴随着男体隐私处的浓重骚味猛地涌出,被夜风被席卷裹带着不断扩散到四面八方,霎时让整个河滩都充斥满了一种野性阳刚到极点的原始雄浑气息!饶有兴致地看着无数跳动的火焰被一道道满蓄男性粗野力量的精液生生射熄,没等这些浑身大汗淋漓的凶猛野兽稍稍歇上一口气,那个站在一边观赏了好久的阴毒少年又气定神闲地下达了新的命令:“互相撸管打手枪!给我进行射精比赛!”话音刚落,眼前这一头头身高体壮毛多屌粗,浑身旺盛的精力怎麽也用不完的军中雄兽立刻侧过身,借助身边血红色篝火光芒的照耀,两人一组相对站立,伸出一条条满是油光的健壮胳膊,厚实粗糙的大手一张,就这麽无比蛮横地抓过对方高高挺立得如同精钢高射炮一般的硕长硬屌,大吼一声又开始了永无休止地交替式大力撸动。剧烈的运动加上篝火的烤炙,使得这些魁伟强壮的奴隶军人浑身上下全是一股股不断涌出的油汗,一具具黝黑强健的身躯被火光映射得闪闪发亮,一双双坚实有力的大手绝无停歇地上下握压,来回摩擦刺激着对方同样笔直刚挺的火热阴茎。没过一会,眼看彼此又将达到性欲的最高点,只见这些年青力壮的军中猛男将对方僵硬到极点的粗长钢棒猛地扳过去稳稳对准篝火,在一阵阵粗蛮野性的狂吼声中,无数道浊白粘稠的精液如同机关枪一般从四面八方一刻不停地直直射进火堆里,一股股呛人的青烟再度狂乱地升起,无处不在的焦臭味霎时变得愈发地浓烈逼人!冲天漫地的巨大火光中,一时间篝火周围的这三十几头高壮奴隶军人彻底变成了一头头呲牙咧嘴,浑身肌肉血管暴突不已的雄性狂兽,一刻不停地发泄着浑身无穷无尽的强悍精力!满是浓浓腥臭味的稠精一道道猛烈地迸射而出,隐隐带着满腔的悲愤与怒气,如同火山爆发般永无停歇地倾泻发射到面前一片片炽烈升腾的熊熊火焰之中,无穷的屈辱与无尽的伤痛一阵阵袭上奴隶士兵们滚烫发热的大脑,一声声洪亮而野蛮的嚎叫爆响在满目血腥的深山峡谷里,简直要将头顶那片繁星点点的夜空生生撕裂下不断滴血的一大块来!不知道这场狂烈的集体式虐待射精盛宴持续了多久,宽广幽深的峡谷里又渐渐恢复了原本的寂静。少年心满意足地骑坐在一头肌肉发达的魁伟奴隶军人宽厚的脊背上,饶有兴致地抬起头,只见暗黑一片的苍穹上星光疏朗,一团厚云在远处漫无边际地飘浮,开始缓缓地吞蚀着尚未满盈的明月。没过上多久,那轮清冷的明月很快就隐藏进了夜空的暗云之中。在这个终於长舒了一口恶气的年轻主人面前,几头伤痕累累的战俘正满头大汗地跪在篝火边,小心地翻动置於其上烧烤着的一只只正不断散发着诱人香气的麂鹿,野鸡和野兔。这是那些终於被下令解除绑缚的奴隶士兵,拖着满是伤痛的身躯去深夜密林里为少年打猎,好不容易才捕获回来的猎物,也是今夜仅供少年一个人随意享用的无上野味。同样被他们气喘吁吁地手拎肩扛运回来的,还有一些不知名的野菜野果,和一些让人生厌的山鼠,青蛙,蜥蜴和毒蛇。它们的用途显而易见,这些在常人看来实在是无法下咽的玩意儿,却是这些被折磨得奄奄一息的强悍战俘今晚唯一赖以充饥的食物。身披几层军用毛毯的少年懒懒斜靠在一副宽大厚实的雄健胸膛上,被身後的奴隶军人用强壮有力的胳膊紧紧环绕着,表情平静地享用着战俘们跪呈上来的烤肉块。根本不用他动手,自有奴隶士兵夹起那些香喷喷的野味小心地朝他嘴里送。在他的前方不远处,八头身强力壮的雄七连奴隶军人已经按令集体跳进了瀑布下面那个幽黑的深潭之中,在逼近零度的冷水里一边哆嗦,一边大力擦洗着自己满是血汗污垢的魁伟身体。虽然被冻得牙齿都在不住打颤,但这些体格健壮,意志坚定的血性军人还是没有一刻敢停下这种让人寒入骨髓的冰水洗浴过程。不知道壮小伙们在冰冷刺骨的潭水里到底浸泡了有多久,眼看面前的野味已经被少年蜻蜓点水般地每样都尝试了一点,这个气定神闲的年轻主人才微微点点头,下令让那些浑身几乎被冻僵的壮实军人爬上岸。八具水迹淋漓,颤抖不已的魁梧全裸身躯刚一脱离那处暗黑色的深潭,马上毫不犹豫地迈开两条大长腿冲了过来,整齐有序地在少年脚边趴下,随着对方的号令,四肢着地地一起做起了动作粗野而标准的俯卧撑。一块块结实的肌肉高高隆起,一道道冰凉的水流随着激烈的动作从身上迅速向下滑落,很快就将身下的岩石地面浸得一片湿润。旁边的火把照亮了一张张年青刚毅,但又饱含着无尽痛苦与耻辱的黝黑脸膛。在这种例行式的发热运动中,八头勇猛强悍的壮小伙身上那一片片淋漓下滴的水迹终於被粗莽锻炼所产生的热量给彻底烘干。不仅如此,随着体温的升高,那一颗颗剃着短短寸头的头颅上也开始渐渐升腾起了一股股炽烈的热气。在少年的命令下,八头热得几乎快出汗的年青奴隶军人终於站起来走到河滩旁边,爬上一块无比宽大的花岗岩巨石中央再纷纷倒下,八具魁伟强健的彪悍裸体就这麽紧密地并排平躺在冰凉沁人的岩石上,稳稳地充当着少年的肌肉大床。不过那块大石头并不完全平坦,部分地方还有些凹陷倾斜下去。为了取得平衡,为了即将躺於其上的那个年轻主人能更加舒适地入睡,那些倾斜的地方不得不由两头,甚至是三头奴隶士兵用他们一丝不挂的火热身躯重叠起来垫平。另外还有一头身强力壮的威武军人平行地躺在这张肌肉大床的上方充当枕头。做完这一切,少年点点头,这才下令让一头奴隶战士将自己稳妥地抱到了这张厚实温暖的肌肉大床之上。头枕着八块强悍有力的坚实腹肌,盖着好几层厚厚军用毛毯的少年舒适地躺在一块块结实发达的腹肌和胸肌上面,感受着身下健壮士兵全身不断怒张隆起的雄浑肌肉,感受着一具具随着呼吸不断上下起伏,让自己的身躯都在随之轻微抬降不已的雄厚胸膛,享受着他们周身不断升腾起来的熊熊热气,还不时伸出手,肆意地抓扯把玩着一条条垂搭在浓黑阴毛丛中的硕长阴茎,兴致勃勃地看着那些已经被迫手淫,并射精了不知道多少次的野蛮大屌在自己戏谑式的折腾下,居然又在一点点地变粗变长变硬!不一会就僵直滚烫得如同一根根喷火的坚挺大屏蔽!眼中看见这幅令人血脉喷张的景像,耳中听见那些不住发出的粗重喘息,少年不由得又是一声惊叹!妈的这些畜牲还真是剽悍啊!在这样残酷的虐待折磨下竟然都还能起反应?!看来这群牲口果然是些响当当,硬邦邦的剽悍种马兼发情野兽!卧躺在肌肉大床上又玩了一会,少年这才从身上取出那把由黑大个亲手制作再送给自己的野战匕首,借助旁边篝火温暖的光芒,放到眼前久久地凝视着,心中情不自禁地又挂念起那个混蛋来。虽然大好的相遇机会被白白葬送在那个头脑迟钝的1班长孟正虎手中,但不管怎麽说,只要知道赵震涛同样也在这片密林里,那就可以让自己几天来一直高高悬挂着的心稍稍放下去一点。即使身边仍然危机四伏,即使那个吃人恶魔很可能会在某个不知名的地方隐隐窥视着自己,随时还会对自己发动致命的袭击,但只要有个那个勇敢粗蛮的大块头傻瓜在身边,自己就会觉得万分的安全,即使身处再险恶的境地也会一百个放心。想到这里,少年长长地叹了口气,伸出瘦长的手臂,将那把心爱的匕首轻轻放在位於头顶右上方的一堆脱下来的衣服上,又下令让两头体格健硕,长相英俊的肌肉军人爬上巨石,同样躺在肌肉大床上,再侧着身一前一後,面对面地将自己紧紧抱住夹在中间,用他们那两具魁梧强壮的全裸躯体作为两台功能强大的肌肉取暖器为自己取暖,再让人在上面铺上几张厚厚的军毯以便进一步提高温度。完成这一切寝前准备,少年才在周边一阵阵火热的雄性体温与一块块坚硬如铁的发达肌肉的严密包围下,闭上眼睛沉沉地睡去。几十束熊熊燃烧的火把逐一熄灭,银盘般的月亮高高挂在夜空,四周寒冷彻骨的秋风再度无端地刮起,峡谷中的气温已经接近了零度,但从旁边的树林与草丛中还是不断传来各种不知名的昆虫鸣叫和各类鸟兽怪异的响动。在那片已经彻底恢复寂静的河滩旁,在那块承托着八头猛男组成的肌肉大床,也承托着温暖地睡在其上的少年的巨型石块边,几头奴隶军人仍然卑微地跪在那里,给唯一一堆还在燃烧着的篝火彻夜不断地添枝加柴。本来野外生火很容易成为目标,引来那些凶猛的野兽和暗藏着的敌人,但少年却只管自己舒服,不仅在不久前亲自导演了一场火光冲天的烈火酷刑,随後还坚持下令让奴隶战士们随时保持篝火彻夜燃烧的状态,以便让自己能在如此阴冷刺骨的山林秋夜里随时享受到那种难得的温暖。此刻在距离那块巨石相当遥远的地方却是另外一副凄惨的景像,四五十头遍体鳞伤,筋疲力尽的雄七连奴隶士兵横七竖八地躺在那条近乎结冰,还不断发出溅落噪音的巨大瀑布附近,一个个浑身精赤着,粗壮的脖子被一条条绳子像牛马般屈辱地栓在旁边的树干上。整支战俘队伍只留下寥寥几个人紧握步枪砍刀在外围执行警戒护卫任务。少年临睡前给他们下达的作战命令是每2小时一换,执完勤後被轮换下来的军人总算可以躺下来休息一会,但他还是先得负责帮接替自己的战友解开脖子上的绳索,再将那条绳子主动套上自己的脖子捆紧打上死结,最後还要把那条粗绳的另外一端重新栓在树干之上,做完这些,才能浑身虚脱般地躺在冰冷粗砾的地面上,忍受着那种让人不断发抖的秋夜寒风一阵阵地狂卷侵袭,忍受着身边杂乱无章的荆棘杂草对自己红肿烧伤的肌肤肆意地刺割,忍受着头顶一片嗡嗡直叫的吸血巨蚊对自己一丝不挂,血痕累累的魁伟躯体接连不断的袭击,忍受着不时爬上自己全身各处的那一群群蚂蚁永无休止地噬咬,就这麽在无尽的屈辱伤痛中闭紧双眼艰难地睡上一会,过不了多久,这些饱受折磨的雄健奴隶军人说不定又会被执勤完毕的战友从睡梦中踢醒,眯缝着肿胀淤青的眼皮,拖着疲惫不堪的受伤躯体,跌跌撞撞地重新走上那条为少年负责警戒守卫的痛苦道路。少年舒适地躺在温暖厚实的肌肉大床上,蜷缩在两头不断散发着熊熊热气与男性体味的肌肉取暖器之间,满怀着找到连长的期望,香甜地进入了梦乡。所有人都不知道,一个身穿雄七连野战T恤的黑影早就隐藏在峡谷旁边的密林之中,睁着阴郁歹毒的眼睛看完了这场虐待盛宴的一半,甚至连少年入睡的场景都被他尽收眼底。一直耐心地等到四周重新归入寂静,这才万般小心地避开那些浑身血汗,睡眼惺忪的岗哨奴隶军人,极其敏捷地来到那块高大的巨石旁边,紧贴石壁将弯下的身体完全隐藏在石头黑暗的阴影之下,只伸出一只胳膊高高越过石缘,悄无声息地将那把放置在衣物上的野战匕首紧紧抓在手里,随即猫着腰转过身,就这麽如同幽灵一般迅速消失在漆黑的夜色中……一觉醒来,东方的天空已经渐渐露出了鱼肚白。峡谷深处那条悬空直下的瀑布还在不断发出一阵阵巨大的轰鸣,卷起一团团阴湿的水雾,漫无边际地弥散到四面八方。在那种永无休止的哗哗流水声中,少年的脑袋动了动,一个激灵从无尽的睡梦中猛然醒来,张开迷茫的双眼,抬头望了望那片在清早依旧阴沉沉的天空,随即反射性地挣开紧贴住自己身体前後的那两头肌肉取暖器温暖有力的箍抱,两只手分别撑住身下一副坚硬厚壮的胸膛和一条长满扎手体毛的粗壮大腿,裹带着军毯从八个壮小伙组成的肌肉大床上一下子坐了起来。借助着清晨并不明亮的光线,这个仍然满脑子浓浓睡意的年轻主人才发现在自己身处的巨石的正前方,一大群平均身高超过一米九三,高大魁梧浑身肌肉,极富战斗力和攻击性的年青军中雄兽,早已经抓着亮闪闪的枪支砍刀整整齐齐地跪在了他的面前。一具具健硕黝黑的躯体上仍然像昨晚那样一丝不挂,一个个粗眉亮眼,神情严峻地等候着这位睡眼惺忪的年轻主人所下达的一切命令。壮小伙们浑身上下一块块坚实壮硕的肌肉毫无遮掩地暴露在秋日阴冷刺骨的寒风中,一条条粗壮结实的手臂筋肉纠结青筋暴起,一双双厚实粗糙的大手牢牢抓着刀柄枪支,一副副宽阔厚壮的肩膀稳稳背负着沉重的军包,扛撑着硕大的军械箱,一块块浑厚发达的胸大肌上还残留着昨晚烈火酷刑所留下的红肿伤痕。一具具精悍有力的腹部全都那麽结实收窄,八块凹凸不平的腹肌轮廓分明,一根根因为晨勃而高高挺拔,僵直黝黑的粗长阴茎耀武扬威地矗立在一片片杂乱横生的浓密阴毛丛中,看起来比他们手中的笔挺枪支还要气焰嚣张威风凛凛。四十多头勇猛彪悍的壮实军人就那麽一言不发,严阵以待地跪在河滩上,一个个昂首挺胸目光炯炯,似乎早就雄心勃勃地做好了再度出征的一切准备,仿佛只要那个年轻的主人一声令下,这些野蛮粗壮的军中汉子就会毫不迟疑地冲进战场,对任何敢於进犯的敌人发动起无比致命的猛烈攻击!一个充当肌肉取暖器的英俊奴隶士兵扯起军毯围在少年身上,为他严密地挡住了那一道道不断袭来的寒风,另外一个则动作敏捷地抓起旁边的衣服,万般小心地将其一件件套在这个年轻主人的身上。身下那八头组成肌肉大床的全裸健壮奴隶军人在冰冷刺骨的巨型花岗岩石上,纹丝不动地用自己彪悍雄健的身躯承托着主人躺了整整一夜,即使被浑身的伤痛和刺骨寒冷折磨得整夜都无法合眼,却毫无怨言,依旧一动不动地履行着自己的职责,任凭少年坐在他们浑身肌肉的精赤身躯上,百无聊赖地享用起了早就准备好的丰盛早餐。一直等到那个满脸慵懒的俊朗主人吃下了最後一口喷香的野猪肉,跪在方阵最前方的雄7连1排1班上士班长孟正虎才强忍住浑身上下无处不在的伤痛,表情坚毅地伸出一条布满淤青的有力胳膊,动作果断地举起了拳头。看见这幅景像,从身边的战俘群里立刻站起来四头最为魁梧强壮的奴隶士兵,迈着坚定的步履迅速冲向一边。没过一会,随着一阵树枝密叶被推移震摇的悉索之声,一具硕大无比的四人肩舆就被他们从旁边的树林里闷声不响地奋力抬了出来。望着那架体积庞大而笨重的人力交通工具,不用问少年也知道,那肯定是雄7连1排1班一些野外作战经验丰富的奴隶士兵利用现有的条件,在搜索抓捕叛逃战友的休整时间里争分夺秒地制作出来的。一直由几个奴隶战士随身扛在队伍里跟随部队行动,就等着什麽时候能遇上少爷,再将它发挥上应有的作用。而如今这架巨大结实的肌肉交通工具终於被派上了用场。借助着清晨暗淡的光线,少年随意地朝面前瞄了一眼,只见肩舆的座位部分全是由柔软而富有韧性的新鲜树枝编成,扶手靠背踏脚之类的设施也一应俱全,坐上去应该会十分安稳舒适。而牢固捆绑在座位两侧的两根扛杆,看上去完全就是两根用军斧在今天凌晨现场砍倒的粗壮树干。每根粗砺不平的巨木重量达到了惊人的上百斤不说,粗糙硌人的树皮上还残留着一些匆忙间没有完全砍完修平的粗大结疤和无比尖锐的树枝末端。估计负责抬起它们的那四头奴隶战士会遭上不少的罪,但这样的设计却完全符合少年一贯的风格:只管自己坐在上面舒适惬意,而根本不去考虑下面那些扛舆壮小伙们的痛苦感受。不仅如此,这个凶狠残暴的年轻主人在以前在乘坐与这种相类似的人力肩舆的时候,经常还会在扛杆上设计一些叫奴隶军人们苦不堪言的恶毒装置,有意地让他们在痛苦中嚎吼挣扎,吃尽一切常人无法想像的苦头。但是这些一向粗野暴躁的奴隶军人们此刻已经被无数次的极端羞辱和惨烈的酷刑折磨得没有了任何的脾气。在他们空白一片的大脑里现在唯一所执着的念头,就是完全服从那个阴毒主人的一切命令,老老实实地当好供他随意驾驭驱赶的牛马牲口,以图能尽量少挨点打少受点罪,争取在走出这片苍茫无边的原始大森林前,还能喘上一口粗气,还能侥幸保住自己那条在生死线上已经挣扎许久的卑微性命。在班长的示意下,几个雄7连1排1班的奴隶战士抱起全体战俘的衣物疾步走了过来,扔掉那些混杂着大量精液与血迹的紧身内裤,从累积如山的衣服堆中挑选出一些看上去还算相对整洁完好的野战T恤和制式军裤,将它们整整齐齐地摆放在肩舆座位上铺设了好几层,以便用来充当供少年安坐的厚实坐垫。而那四头被严格甄选出来,体格最为魁梧强壮的奴隶军人一丝不挂地扛着肩头重达上百斤的原木杠子,像四座肌肉高山般笔直地跪在那里一声不吭地等候着。前面两头军人被绑在他们各自脖子上的一条长长的粗缰绳并联成一个牢不可破的整体,绳子垂下来的末端沉甸甸地搭在他们身後的肩舆座位上,两头军中猛男就这麽用他们壮实无比的身躯在肩舆前构成了两匹雄健强悍的人形骈马的模样。後面两头奴隶军人的脖子同样被绳索捆绑连接着,最终合成一股拴在肩舆座位的後方。一个同样全裸的奴隶士兵则光着身子翘着屁股,弯着脊背两手撑地,一动不动地趴在旁边,驯服地充任着一具活体肌肉上马凳,随时等待少年走过来,将脚踩上自己的後背,再安稳地坐进那架随时可以启程的人力肩舆里去。做完所有的准备工作,少年终於被两头身高力大的奴隶士兵从巨石上毫不费力地合抱了下来,组成肌肉大床的八头壮实奴隶军人也和那两头完成任务的战友一起,动作迅猛地爬起来跳下巨石,面无表情地跪到了那一大片战友之中。脚尖刚一落地,少年就开始在面前密密麻麻的下跪战俘群里不住搜寻,过了一会,两道冰冷的目光终於稳稳地落在那个最先被捕获的雄七连奴隶士兵石根杰的身上。一根修长的手指就这麽随意地一挑,侦察兵立刻像头猛虎似的从地上一跃而起,会同旁边几个战友一道,在少年的命令下又开始执行起了那种重复了不知道多少次的捆绑全体战友的任务。而老老实实地跪在河滩边上的那四五十头战俘也像不久以前那样,快速地将军用大包背在背上,把手中的砍刀和枪支挎上肩头,再主动地将各自那一条条粗壮结实的胳膊反背到背後任由捆绑。没过多久,只见一双双粗大的手腕和一条条尺寸惊人的野蛮大屌就这麽被屈辱地绑缚了起来,由两条长长的粗糙绳索紧密连接着,渐渐在河滩边组成了一条一眼望不到边的漫长俘虏行列。原本被他们紧握在手中的砍刀和枪支弹药等暴力武器,此刻都被牢牢地套在了一副副被绑缚得极紧的宽阔肩头之上,完全丧失了任何奋起反抗的能力。而少年还是那麽表情冷漠地观看着,一直看到这支人数由原本孤零零的一头,增加到前天的三十多头,如今又惊人地猛增到近五十头的强悍战俘队伍就那麽如同等待屠宰的牲畜般被死死束缚着,撑起高山一般雄壮剽悍的全裸身躯稳稳地从河滩上站起来,一言不发地排好队走到肩舆的旁边依次跪成纪律严明的一长串,少年这才满意地接过唯一一头还算自由的侦察兵石根杰高举双手跪呈上来的木棒和皮鞭,慢悠悠地走上前去,扶着身边那头被牢固捆绑着,跪在队伍最前列的雄7连1排1班班长孟正虎的肩膀,转过头又望了望那头被紧紧绑缚在他的身後,为自己当了整整一天汗血烈马的雄7连2排3班班长齐肃全那张表情依旧蛮横凶悍的黝黑脸膛,随即踩上身前那头充当上马凳的壮小伙肌肉隆突的厚壮脊背,仰着头无比傲慢地坐进了那架宽大舒适的人力肩舆之中。随着一声声阳刚粗野,却又整齐雄浑的痛苦嚎吼,少年手中代替起程命令的棍棒和皮鞭开始无比凶狠地交替落下,跪在地上的那四头年青壮汉也猛然撑起各自那两条长满黑毛,肌肉纠结的粗壮大长腿,扛着肩头那具重达几百斤的肩舆稳稳地站了起来。少年一只手抓住那条绑着前面两头壮汉脖子,用於驾驭控制其行进方向与速度的环状绳索,另一只手握着一根长长的硬木棒和一条结实的马鞭,对准前方几具肌肉厚壮的宽大脊背,扬手啪啪啪就是几记无所顾及的狂笞狠抽!刹那间只见一阵血花飞溅,充任健壮公马的奴隶战士们顿时张开厚嘴爆发出一阵痛彻心扉的惨烈嚎叫,猛地鼓起全身无穷无尽的强悍体力,迈开两条健硕粗莽的大长腿,就这麽扛着肩膀上那架大山般沉重的肩舆,如同一阵狂风般沿着前方的上山道路不顾一切地冲了出去!四五十头威猛凶悍的全裸战俘被两根长绳子绑成一条长长的队伍,跟在人力肩舆的後面也在毫无停歇地朝山上奋力攀登着。少年则懒懒地躺在肩舆宽厚舒适的座位里,眼瞅着这些浑身肌肉的裸体士兵被牢牢绑缚着赤条条的雄健身体,依然用两条还算自由的粗蛮大长腿卖力奔跑的雄姿,渐渐地,那种征服猛兽般的强烈自豪感又重新回到了他的身上。就这麽在这条近乎90度的陡峭山道上奋勇攀登了大半截路程,在这个百无聊赖的年轻主人同样无聊的命令下,这些一丝不挂的年青壮汉一边跑,一边开始整齐有序地发出一声声震天动地的吼叫,随即又按令唱起了那支雄健有力的《奴隶特种部队雄七连连歌》:一身肌肉一身胆,一群猛虎雄七连;钢铁意志钢铁汉,骁勇忠诚奴标杆。绝对服从主人令,下跪磕头不用喊;心甘情愿当牛马,主人命令大过天。皮鞭镣铐加毒打,身为奴隶意志坚;主人神圣不可犯,若有敌袭奴隶歼。大刀砍飞敌人头,铁血卫主最强悍;挎枪护主走天下,热血刺刀灭凶蛮。勤健体,勤训练,身强力壮待主选;主人打,主人骂,拼死忍耐无怨言。令必行,禁必止,奴隶铁则烙心间;攻必克,守必坚,驮上主人唱凯旋!没有了以往那声威武有力,却又沉着镇定的熟悉领唱,这支近五十人的战俘队伍只能自发地高声嘶吼着这支内容让人倍感屈辱的奴隶军歌。人数只有原雄七连全建制的一半,其他的弟兄连同那个辛苦训练了他们整整两年的连长赵震涛,如今全都行踪全无生死不明。这些如同猪狗一般被扒光衣服挨个捆绑串联起来的英武战士,此刻心头不知道到底是怎样一番滋味。不知道他们内心深处是否还在为自己当初背叛连长的可耻行为後悔,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还在深深地挂念着那个满腔热血,却又宽厚亲切的长官。事到如今沦落到这般任人宰割的悲惨田地,他们才终於明白到底谁才是真正爱护他们,真正把他们当作亲兄弟看待的老大,谁才是唯一值得拿出性命去信任追随的铁血领袖。但自己这些愚蠢简单的傻大兵却一时冲动头脑发热,竟然那麽冷血绝情地背叛出卖了他!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说什麽也都晚了。想到这里,这些满心自责的奴隶战士只能将被绑在背後的双手紧握成拳头,独自在暗中追悔莫及。此时唯一能看见的,只有他们那一张张刚毅方正的黝黑脸膛上浮现出的复杂表情。尽管由於声嘶力竭地吼唱而变得目光凶狠,一个个挣得脸红脖子粗,但仍然无法掩盖住那种黯然到极点的深深失落。为了压下那种让自己陷入无尽痛苦的思绪,也为了发泄出满腔的悲愤,这些凶猛彪悍的奴隶战士只得更加用力地纵声嚎叫着已经不成调的奴隶军歌,四五十头壮小伙集体发出的那种低沉浑厚的巨大声音一时间震得山崖边的枯枝都在颤动个不停,炸雷般突兀的野蛮咆哮让头顶和四周大片大片的黄叶也跟着沙沙地掉落了满满一地,一阵阵痛苦沙哑的洪亮回声响彻天际,在昏暗幽静的峡谷之间久久回荡。就这麽嚎吼着拼命冲上峡谷旁边的高山之巅,这条漫长得看不到边际的战俘队伍终於走上了一条坎坷不平的山道。放眼所见,生长在道路旁边的全是些高达数十米的参天大树,脚下是一片片带刺荆棘之类的低矮灌木丛,中间则盘绕着各种锯齿状的无名野草,再夹杂上前方一条条如同毒蛇般蜿蜒垂挂下来的野生藤蔓,由此组成的天然路障乱七八糟多得数都数不清。在这样艰险困苦的环境下,这些浑身赤条条的战俘行走得无疑艰难万分。可那个一脸平静的年轻主人却完全不予理会,只是不断挥舞着手里的刑具,像鞭策烈马野牛一般驱使着前方那四头扛着沉重肩舆,为自己充任强悍人形牲畜的壮实奴隶军人,一刻不停地朝前狂奔着。在这个神清气爽的主人手中,还牢牢牵扯着一根套绑住牛马努隶粗壮脖颈的长长缰绳,但那种不断向前拖拽的巨大力量让他好几次差点都抓不住那根粗大的绳索!仔细想来这其实也不足为奇,就凭那四头年青奴隶军人魁梧高壮得如同公牛一般的野蛮体型,还有那些粗壮发达的雄浑肌肉中所爆发出来的无尽体力,不要说身体瘦弱的少年,就算是是三五个普通人也根本无法拉住!那些扛着坐上自己的肩舆卖力狂奔的粗蛮奴隶士兵,纯粹就是四头一丝不挂,天生蛮力,只知道服从命令的的威猛野兽!不过这样悍猛雄伟的两脚人形牲畜也大大地增强了主人驾驭骑坐的激情和兴致。只见那个趾高气扬的少年一边感受着身边不住呼呼飞逝而过的秋风,一边兴趣满满地将视线渐渐集中到了这些强悍牲口的身上。只见面前埋头奋力奔跑着的那四头威猛奴隶士兵个个都有着高大健壮,如同肌肉大山般魁梧的的剽悍体型,完全符合最为挑剔的雄性暴力美学,也完全满足最为严苛的肌肉坐骑的甄选条件。一眼看过去,他们那些流满血汗的皮肤经历了无数次高强度的军事锻炼,无数次残酷血腥的实战以及无数次充任苦工的烈日暴晒,早就变成了如同山林野兽一般的棕黑色,看上去是在是野性到了极点!如今上面还密布着一道道刚被少年用皮鞭棍棒轮番抽打出来的破损伤口,每个人赤裸的後背上除了一块块肌理纠结的雄浑肌肉外,触目所见的全是一片片让人心惊肉跳的惨烈血红!宽阔的肩膀和脊背上的肌肉随着运动一块块有力地鼓起,精悍的腰背部也是雄肌乍现,浑圆健硕的黝黑光屁股随着剧烈的跑动,厚实的臀大肌一阵阵挺翘隆起得更为明显。连接在下面的那两条黑毛丛生的粗健长腿担负着奔跑发力的主要功能,正一刻不停地向前迅猛无比地迈动着,腿上那些硕壮的肌肉群也跟着在一块块突兀地隆起收缩。健壮的小腿上发达厚实的肌肉就像倒扣了一个大腕,随着奔跑的动作还在有节奏地不住突隆变高。两只粗糙宽厚,长满老茧的大脚掌稳稳地蹬在满是碎石荆棘的地面上,在不到半秒钟的时间里又闪电般地交替抬起再落下,在经过的山道上激起一团团弥天漫地的呛人尘雾砂石,卷带起大片大片四处飞散的落叶,发出一阵阵低闷有力的沉重践踏声,就这麽如同一具具永不停歇的人力马达,带动着整副雄健的男性裸体和那架稳坐着少年的厚重肩舆,在苍茫无边的群山密林之中飞快地向前奔驰个不停。如果转到他们的前方,还会看见那一副副流满油汗的宽厚胸膛正在剧烈地上下起伏,短短的粗硬寸头上还在不住地升腾起一股股带着浓烈雄性体味的炽烈热气。棕黑色的肌肤上不断地冒出一股股滚烫的汗水,顺着八块沟渠般精炼分明的强悍腹肌,一路飞快地滑进下方一簇簇漆黑杂乱的浓密阴毛丛中,随着一根根僵直粗长,青筋密布的野蛮阴茎在奔跑过程中不住地前後上下甩动,热汗也纷纷扬扬地洒落在他们所经过的地面上,随即又被一双双不住向前狂奔的巨大脚掌在一瞬间大力踩过,最终远远地被抛在了後面。此刻这四头被少年下令充当烈马野牛,用来为自己拉车扛肩舆的威武奴隶军人的浑身上下都透出一股无比强大的威严和霸道,每一张表情坚毅的黑脸膛上都浮现着一股蛮横到极点的凶煞戾气,眼神中那种悍兽般震慑人心的炯炯烈光让人只看上一眼就会避之不及,根本不敢有丝毫的靠近。加上一身毫无掩饰的彪悍匪气,还有那股隐藏在高壮体型和发达肌肉之下的恐怖爆发力,让他们就犹如四头性格狂暴,浑身蛮力的凶恶雄狮,扛着稳坐肩舆里的年轻主人,发泄般地粗野怒吼着,没有丝毫停顿地横冲直撞在陡峭的山崖之上!照理说如此凶残狂野的年青壮小伙应该是些无人敢惹的蛮狠角色,但他们现在的处境却与他们的体格与能力形成了极大的落差。在少年的眼中,他们不过就是一群会说话会打仗,用两条腿直立行走的人形牲畜而已,随时都可以被自己任意使唤折磨得死去活来,痛号连天而不敢有任何的反抗。少年手里牢牢地抓着那条控制住这些肌肉野兽男前进方向与速度的缰绳,背後倚靠的是好几层由几条野战T恤和军裤组成,充满浓烈雄性汗味的厚实靠垫,左边是奋力奔跑在万丈悬崖边,用自己的身体阻挡住随时可能偏离正道的肩舆,同时又肩负着探路警卫任务的生猛侦察兵石根杰,前面是不断迎面高速扑来,但却被侦察兵手中的砍刀及时砍断,被四头肌肉牛马用身体生生推开的无数杂枝乱叶,身後还紧紧跟随着一群如同虎豹般魁梧强悍,但却像两脚牲口般被屈辱捆绑着狂奔不已的年青军人。一股股深秋的寒风从少年那英俊冷漠的脸庞上呼呼地刮过,清冷彻骨的刺激让他不由自主地压了压了脖子上那条灰色的羊绒围巾。低头想了想,干脆大喇喇地坐在这架马力强大的肌肉肩舆那厚重广大的座位里,两只瘦长的胳膊完全平展开来,霸道地扶在两侧宽阔的座背上面,闭上眼睛充分体会着那种驾驭一切,腾云驾雾般的奇妙感觉。比起那种骑坐在健硕奴隶军人肩膀上匆忙赶路的普通方式,这样四肢完全放松地坐在肩舆里,果然还要让人舒适上千百倍!不用像原来那样毫无支撑地骑坐在对方的肩膀,随时会有摇摇欲坠,从那一具具高达一米九几的壮硕躯体上倒下来的危险,也不用像原来那样只能挺起脊背端正地坐着,身处後面根本无所依靠的尴尬境地。坐在这架不停狂奔的人力肩舆上的爽快感,甚至比坐在那具经过精心设计,完全避免了一般骑人弊端的骑兜还要舒服!前方那四头浑身蛮力,伟岸强壮的两脚畜牲在并不平坦的山路上都能跑得像阵风般地又快又平稳,基本上用不着费心指挥,自己只需要好好地在座位上坐稳,凭自己心情往他们流满血汗的宽厚脊背上胡乱地抽上几鞭子,抡上几棍棒,那些反应迅速,浑身是劲的野蛮大牲口自会咬紧牙关迈开双腿,一个劲地朝前拼命狂奔。省掉了自己无数的精力不说,随便去哪里都不会花费上太多的时间。远处那些隐没在浓重云雾中的巍峨群山似乎根本吸引不了少年的注意。只见他若有所思地垂下头,将视线慢慢集中在了手里的刑具之上,除了一条由那些牲口用昨天猎获的几头麋鹿皮重叠着缝制而成,相当结实厚长的赶马鞭子以外,还有一根又细又长,已经在不知不觉间染上了大量血迹的坚硬木头棒子。
那根木棒也是在今天早上出发前,被奴隶军人从树上现砍下来,专门制作呈上的驱赶工具。长约一米五的粗糙棒身上满布凹凸不平的树皮疤节,下方的一小半却无比的平直光滑,上面还有一些隐隐约约的暗纹。那是奴隶战士们按照少年的命令特别设计的,有意只将根部的那一小半剥了皮再打磨得油光水滑,最後刻上纹路以方便少年握持挥打。而木棒的其余部分则仍然保持原样,完全保留了上面那些密密麻麻的恐怖硬刺,一根根尖锐锋利得就像一把把闪着寒光的小刀,让整条刑具看起来根本就像个细长笔直的狼牙棒一样,让人光看上一眼都会禁不住心惊肉跳上好半天。更不用说将这样恶毒的驱赶工具狠狠抽打在前方那些充任牛马的奴隶军人身上,给对方带来的强烈痛苦简直让人无法想像!但这也正是少年所需要的,他就是想知道这四头高大魁梧,五大三粗的全裸壮汉扛着那架坐上自己後,总重量达到了几百斤的巨大肩舆,在崎岖不平的山路上,在长达几个小时的急速奔跑过程中,在这种就地取材式的驱赶工具的毒打折磨下,究竟会痛到什麽程度,累到什麽程度,惨嚎声究竟能有多大,伤口的面积,深度和流血的速度如何,体能消耗和耐受疼痛的极限在哪里,行进速度究竟会不会受到影响,持续毒打肩舆一侧的奴隶军人会不会造成肩舆的偏斜,持续毒打肩舆後方的两头奴隶军人会不会同样造成行进速度的变慢……在充分享受这种以人为畜的惨烈行程之余,顺便搞搞类似的学术研究也是这个经常觉得无聊的年轻主人的恶毒兴趣所在。看着那些在各类闻所未闻的毒辣刑具下痛苦挣扎嚎叫着的健硕雄性躯体,看着那些平日里威风八面的勇猛士兵被自己像驱赶牛马一样鞭挞驱使着,再本着严肃认真的理性科学精神对其进行一项项在他看来很有价值的酷刑反应分析,这样探索般的快乐不亚於在正常研究领域取得一项极高的成就时,所带给他的那种极大的满足感。四头高大健壮的年青军人小伙扛着沉重如山的巨大肩舆,光着身子满身血汗地在长满荆棘的山道上一路狂野勇猛地奔驰个不停。在少年极富於想像力的各项酷刑试验下,这些在他眼中只不过是些强壮两脚牲口的奴隶士兵,果然如他原先设想的那样,一个个开始双目怒睁汗流浃背,嘴里爆发出一声声倾尽全力,惨不忍闻的痛苦哀号。在他手中那根凶残毒辣的带刺棍棒分批次,有差别,带节奏的猛力抽击下,四头身强力壮的肌肉牲口用各自血肉模糊的肩膀扛着沉重无比的肩舆,用两条血淋淋的粗硕大长腿跌跌撞撞地继续奔跑在这条淌满鲜血,充斥着无尽伤痛的漫长山路上,就这麽用他们浑身上下一道道惨不忍睹的撕裂伤口,一股股不断涌出的鲜血,一声声地狱般惨烈的凄厉嚎叫,一阵阵发疯般的剧烈颤抖,一次次苦不堪言的痛苦反应,逐一验证着少年当初所有的假设与推论。随着浸透鲜血的棍棒皮鞭接连不断地发疯般猛烈落下,随着全身各处一阵阵吞骨噬肉般的剧痛不断袭上脑海,每个人原本刚强不屈的脸膛上早已经淌满血汗,极端的痛苦让他们的表情早已经近乎扭曲,每个人的眉头已经皱得几乎伸展不开,痛得连下巴两侧的咬肌都在一个劲地剧烈抽搐,从大张的嘴巴和鼻孔里不停吸入喷出的粗气似乎根本供应不了受伤身体的需要,脖子额角的青筋也在如同毒蛇般一条条暴凸出来,浑身一块块发达健硕的雄浑肌肉由於极度的疲累与极度的伤痛,都在一阵阵不受控制般地抽搐抖动个不停。少年稳稳端坐在颠簸得越来越剧烈的肩舆上,耐心地感受着这种身处风口浪尖般的奇妙感觉,还不时转过身回过头,轮番用各种实验性的方式狂抽猛击着座位前後各两头负责扛负肩舆的奴隶士兵。在崎岖陡峭的山道上一刻不停地不知疾行了多少公里,只知道这种花样繁多,但又酷烈残忍到极点的鞭挞试验足足进行了有一个多小时,在根本没有停下来过的惨痛嚎叫声中,原本近乎处於狂奔状态的肩舆前进速度也不由自主地渐渐慢了下来。那四头人形野牛的周身上下已经随处可见像渔网一样纵横交错的流血裂伤,特别是前面那两头奴隶军人的伤势尤其严重,整副宽厚健壮的脊背上一块块被鞭子棍棒活活抽裂开的发达肌肉乍现在破损的血红皮肤间,正在一阵阵不受大脑控制般地抽搐跳动个不停。无数股鲜血顺着几乎没有一处完好的黝黑皮肤一个劲地向下滑落,在整个身体的背面形成了一条条如同瀑布般淋漓下滴的狰狞血路。一道道深长恐怖的撕裂伤口随着那种根本不能停止的狂力奔跑,还在永无休歇地不断涌出大量殷红色的鲜血。不仅仅是血红一片的受伤後背,连那个健硕挺翘的浑圆屁股,以及那两条粗壮的大长腿的後侧,都被无数条可怕伤口处涌出的惨烈鲜血与不断淌落的滚滚热汗所彻底覆盖满。这些人形牲畜在酷刑折磨下一个个痛得声嘶力竭气喘如牛,一具具肩负着笨重肩舆的雄壮身躯开始不由自主地深深弯了下去,一条条抖动不休的大腿偏偏倒倒地前行在满是荆棘石块的崎岖山道上,看上去显然已经到达了体力消耗与痛苦忍耐的最大极限,似乎下一秒他们就会如同身受重伤的野牛一般颓然倒地再也爬不起来!面对这样凄惨暴烈的景像,坐在肩舆里的少年反而更来了兴致,完全不管这些两脚壮牲口的死活,只顾狞笑着挥动起手里的棍棒,对准肩舆左前方的那头奴隶士兵已经被鞭笞得皮开肉绽的赤裸躯体,埋头就是一阵狂风暴雨般无比凶恶地抽打!只听一声山崩地裂般地粗蛮痛吼,左前方那头高壮无比但又饱受折磨,近乎奄奄一息的奴隶士兵顿时只觉眼前一黑,整具壮硕如牛的伟岸身躯就这麽毫无预兆地轰然倒地,那架重达几百斤的肩舆也跟着不受控制般地朝向左前侧的悬崖边缘猛地倾斜了下来。但就在舆身即将落地的那一刹那,只听一声大吼,那根浸血带刺的恶毒木棒又被满脸狰狞的少年发疯般地抡击上了右前方奴隶军人那血肉模糊的身体,在一阵阵撼天动地,此起彼伏的惨痛咆哮声中,那头被酷刑与疲累折磨得痛不欲生的强壮奴隶士兵浑身一抖,也不可抑制地猛然跪倒在满是碎石的山道上,整架笨重无比的肩舆随即轰地一声朝前面平直地跌落,巨大的冲击力霎时让那个本安然坐在上面的少年也跟着朝前一个趔趄,要不是被那个一直守卫在左右的侦察兵石根杰一个转身,眼疾手快地死死抓住,整个人很可能就会被这麽直直地撞飞出去不说,连带着紧紧跟随在肩舆後面的那一行战俘队伍也会不受控制地扑上来撞在一起!可是等这个脸色苍白的年轻主人好不容易稳住身体的重心,在侦察兵的搀扶下,极力抓住扶手慢慢坐上那副已经倾斜掉的坐垫,连气都没有喘上一口,居然就这麽毫不在意地紧握住手中的毒辣刑具,发泄式地对准前方那两具在无尽的痛苦疲累中抽搐战栗个不停的魁梧血人,怒吼着又是一阵疾风骤雨般地狂猛抽击!坚实粗糙的带刺木棍轮番抽打在两具血痕累累的健壮躯体上,发出一阵阵咚咚作响的沉闷声音,但在转瞬之间又被皮鞭甩落的那种猛烈而清脆的劈啪声所取代。在这种让人更加生不如死的狂乱驱赶下,前方那两头弯腰跪在地上,痛得几乎连吼叫的力气都快消失的强悍奴隶战士,靠着血性军人那种久经考验般坚毅顽强,无坚不摧的钢铁意志,用尽全身力气挣扎挪动着自己那体无完肤的高壮身体,用流满鲜血,颤抖不已的受伤肩膀重新奋力地扛起那两根粗大无比的扛杆,用被荆棘砂石磨刺得皮肉分裂的巨大脚掌拼命抵住地面,闷吼着撑起那一条条伤口还在不断迸裂流血,抽搐颤抖不已的壮硕大腿,用尽全身所剩无几的体力,倔强地死咬着几乎快要被咬断的坚实牙齿,哆嗦着不断涌血的破损嘴角,将那架重达四五百斤,已经倾斜得几乎翻倒过去的沉重肩舆再一次硬生生地撑抬了起来!在一阵阵濒死般粗重的大力喘息声中,又一点一点,一寸一寸地用这种艰难到极点的方式让它重新慢慢地恢复了平衡。眼见自己所乘坐的这架凶蛮人力肩舆居然又奇迹般地高高抬升了起来,满脸阴沉的少年根本没有留给他们任何休整喘息的机会,又开始毫不犹豫地大力挥舞着手中的棍棒皮鞭,驱使着这些几乎快被逼到人体极限的健壮奴隶军人再度踏上了征程。即便痛苦愤怒得将牙齿咬得格格发响,即使被狂击猛撞了无数次的脑袋还在像炸开般的一阵阵抽痛,但这些深陷地狱般惨烈境地之中的威猛奴隶军人,依旧只能竭尽全力地扛着那架死死压在他们皮开肉绽的肩膀上,如大山般沉重的巨大肩舆,驮着安坐於其上的那个满脸尽是歹毒笑容的少年,极力圆睁着因失血过多而开始变得模糊不清的肿胀双眼,艰难地探视着前方天旋地转般的陡峭道路,像一头头浑身冒血的受伤野牛一样,即使痛累到死,都必须得按照少年的命令,鼓起全身上下仅存的体力,朝着未知的前方奋力迈动起那一条条颤颤巍巍,鲜血淋漓的受伤大腿,彻底豁出那条在生死线上来回挣扎,随时可能轰然倒毙的卑微性命,在这条死亡征程上一刻不停地继续狂奔下去。此刻在距离这支战俘队伍有上百公里之遥的原始森林的另外一侧,一个高大魁梧的身影同样在乱木丛生的广袤密林里奋力穿梭着。今天清晨从那片暂避的山崖下醒来,迈着沉重的步子来到山涧前捧起溪水一阵牛饮,顺便准备重新清洗包扎一下伤口的时候,赵震涛却突然在昨天傍晚依靠的那块岩石後,清清楚楚地看见了一些雄七连专用的军事暗语和坐标。那些特殊的符号当初还是由自己亲自创建起来,再手把手地教给下面的雄七连战士使用的机密标志。里面隐藏的信息对他来说自然再简单直白不过,主要内容就是号召已经被四处分散开的雄七连战士去某一处地方集中,大家再一起群策群力,想办法走出这片丛林。虽然并不知道究竟是何人所留,但不管怎麽说,这个无意间的发现还是让赵震涛觉得一阵由衷的兴奋。只要有人,就会有从他们嘴里得知少年下落的希望。就算最终还是没办法获得杜澈远的确切消息,但比起自己这样漫无目的地拼命搜寻,从部下那里取得少年留下的蛛丝马迹的机会无疑要大得多!虽然在内心深处对於那些背叛自己的白眼狼部下至今无法释怀,一想起来就气得咬牙切齿,几乎要把拳头捏出水来,但为了找到少年,这个勇敢果断的年青军官还是按照坐标显示的方位,毫不犹豫地踏上了一条未知的征途。只要能确保那个让自己揪心不已的混账小子的安全,别说是去和那些让他恨得牙痒痒的无耻部下会面询问,就算是要自己的命,他都可以一点犹豫都不带地双手奉上。几天来在赵震涛那焦灼一片的心头只有一个如泰山般不可动摇的坚定信念,就是尽快找到杜澈远,再将他安全地护送出这片危机四伏的原始森林!就这样满怀希冀地在茫茫的群山中狂奔了不知道有多久,一路不知道经过了多少个或明显或隐蔽的地形坐标,满身大汗的雄七连连长赵震涛终於来到了一处幽深阴暗的山崖裂缝前。抬头望去,一座座座巍峨的大山高耸崛立在漫无边际的云海之中,在这个幽深阴暗的山缝入口处,无数长满苔藓,挂满藤蔓的巨大树木虬曲着伸出一根根盘旋缠绕的枝条,如同狰狞的蛇妖一般隐现在一层层不断变幻的浓厚迷雾之间。一滴滴凝结的霜水混合着石头缝隙中渗透出来的冰凉山水,接连不断地淌落在湿滑裸露的岩壁表面,顺着一片片青苔滑落到满是腐叶与积水的泥泞地面上,让整个细窄狭小的空间充斥上了一种极端憋闷的潮湿之气。望着那条仅仅能容纳几个人并排通过,仿若一线天般的狭??窄石隙,赵震涛再次睁大眼,仔细地看了看入口旁边那处似乎是刚刚被画上去不久的军事坐标,粗黑的浓眉不由自主地皱了皱,随即毫不迟疑地沿着面前这条幽暗的石道,朝岩隙那仿佛永无止境的深处走了下去。脚下是淹没到小腿的淤积泥水,两侧是峥嵘奇峭,仿佛随时都可能倾塌下来的巨大岩壁,头顶是一片被无数杂乱横生的野树藤蔓遮盖得几乎透不进光线的促小天空,前方是一片曲曲折折,完全不知道尽头在何处的未知空间。随着所处山隙的逐渐深入,四周的光线也越来越暗,除了头顶岩缝中不时滴落的山水所发出的阴森响动,以及双脚浸泡在深深的泥浆水里,不停艰难前行时发出的哗哗拨水声,以及践踏上其底部一大堆腐叶烂泥所发出的怪异吱嘎声外,也就只剩下了自己宽厚的胸腔中仍旧强健有力的心跳和口鼻里一阵阵越来越粗重的呼吸声了。穿过黑暗石道一处近乎九十度的迂折,还没等赵震涛完全分辨清前方道路的确切情况,借助着无比昏暗的光线,只见在远方一处阴森的岩壁下,一团模糊的黑影就那麽在猛然间毫无征兆地从年青军官的眼前一闪而过,快得让人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的反应!遭遇这种突如其来的状况,赵震涛全身的汗毛在一秒钟内全部一根根竖了起来,浑身健硕的肌肉也在一瞬间反射性地收缩隆起到了爆发的极限!根本没有丝毫的迟疑,只见这个具有高度警惕性,野战经验也极其丰富的威猛军官迈出双脚朝地下的泥水里猛地一踩,在身下溅起的无数巨大的昏黄水花之中,就这麽如同闪电般朝黑影消失的方向迅速追了上去!完全管不了那一根根从两侧岩壁上倾斜而下的杂乱枝条,只管鼓起全身野兽般巨大的力量,瞪着血红的双眼不停朝前狂奔着。久经沙场的铁血军人那种敏锐的反应性和无比强大的决断力,让他在看见那团黑影的同时,立马就认定那根本不是什麽山林野兽,而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在这片渺无人烟的原始森林里,除了自己手下那些叛变的雄七连战士之外,还会有谁出现在眼下这种连鸟兽都进不来的险恶地方?!想到这里赵震涛一边朝前不断狂奔,一边张口就是一声粗野洪亮的军事指令式咆哮!可让人奇怪的是对方却并没有任何停下来的意思,反而一个闪身,在密密匝匝的野树狂枝之间逃窜得更猛更快!看见这幅情景,年青军官心中顿时升腾起一股没来由的怒火,拼力抬起深陷於泥浆之中的双脚,咬紧牙关在瞬时又进一步加快了本就迅猛如风般的奔跑速度。无处不在的横枝乱叶和纠缠盘踞的下垂藤蔓不断阻挡着前进的道路,却被这个勇悍的年青军官用双手和身体无比快速地生生劈开,整个人就这麽如同一头扑捉猎物的雄狮一般,奋不顾身地在幽暗的山缝间拼命迈动两条健硕有力的大长腿狂力追赶,两只精光四射的眼睛也没有丝毫松解地牢牢固定在那团随时可能会转瞬即逝的神秘黑影之上。那是……只在远处那团依旧腾闪跳跃,若隐若现的巨大黑影上停留了不到两秒钟,一种本能的惊疑霎时涌上赵震涛的心头。没等他有进一步思索考虑的时间,只听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一个人影突然直冲冲地从身边的石壁山坡上滚了下来,就这麽不偏不倚地狠狠砸在年青军官不断往前狂奔的健硕身躯上,巨大的冲击力顿时让两个人一起不受控制般地重重跌倒在满是腐叶淤泥的积水岩道中央,伴随着从崖壁上方不断滚落的零碎石块,顿时在山缝狭道间猛烈地溅起了一股股半人高的泥水浑浆。身体刚一落地,那个魁梧彪悍的年青军官立刻顺势一个翻身,将原本压在自己身上的那具沉甸甸的躯体猛地扳倒翻了个个,随即支起两条粗壮的长腿,就那麽凶悍无比地骑坐在对方的身上将其牢牢压制住,一只铁钳般有力的大手快如雷电,就这麽一下子牢牢箍在对方的咽喉命门处,另外一只手同时握成一个钵大的坚实拳头,怒吼着就要朝那个被泥浆遮盖得完全看不清相貌的来犯者狠狠砸去!“连长!别打我!”眼看那个完全能将自己活活锤死的巨大拳头即将毫不留情地落在自己的脸上,来人的口中却慌不迭地爆发出一声无比惊惧的大喊!趁着对方分神的机会,急忙发疯似的甩掉满头满脸的泥浆腐叶,深陷淤泥之中的身体在赵震涛牢不可破的大力压制下,不住奋力却又徒劳无功地挣扎扭动着,灌满泥沙败叶的大嘴里接连不断地发出一声声慌乱到无以复加的嚎吼:“连长!是我啊!我是你手下的兵!我,我是雄七连2排3班列兵余柏伟!”听见那种熟悉的嗓音,望着那张熟悉的脸庞,那只满蓄着无穷力量,青筋暴突的巨拳就这麽一下子生生停住,纹丝不动地矗立在离对方脸膛只有半寸之遥的地方。赵震涛宽厚的胸膛大力地起伏着,铜铃般的眼睛依然瞪得几乎快滴出血来。就这麽在对方惊慌失措的脸庞上久久扫视了半天,又将冰冷到极点的目光缓缓转移到对方身穿的那件被泥浆浸满,几乎快无法辨认的雄七连破烂野战T恤上,这才脸色严峻地慢慢放下拳头从对方身上坐起来,随即又倒竖着浓眉,将那个被吓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小子从泥浆里一把拎过来凑到自己身边,用要吃人般的凶恶目光狠狠瞪了对方一眼,正准备说话,却突然又像是意识到什麽似的,咬着牙无比蛮横地将这个满脸惊恐的部下恶狠狠地一把推开,两条粗壮的胳膊在昏黄的泥水里用力一撑,两条健硕有力的大腿猛地一蹬,仿若闪电般地一下子快速站起身,二话不说又朝着前方不远处一个箭步冲了出去。妈的!赵震涛气喘吁吁地一屁股坐在从崖壁上横生出来的一段粗大的树干上,头低低地垂着,胸口如巨浪般大力起伏个不停。利用自己被那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可恶部下压倒的时机,那个巨大的黑影此时早就跑得不见了踪影。锤击着隐隐作痛的脑袋,带着满腔的懊恼与不甘,就这麽颓然地坐在枝桠上休息了一会。随着粗重的呼吸逐渐地平复,那个一脸阴沉的年青军官的脸色却奇怪地变得越来越差,心里那种无端的悸动也在变得越来越剧烈!虽然在极度阴暗的光线下完全无法看清那个巨大黑影的准确相貌,但是当那个庞大强悍,体格强壮程度与耐力极限与自己不相上下的黑影刚一映入眼帘,那种无比熟悉,却又让自己霎时心生寒意的感觉立刻就涌上了脑海。一想到这里,赵震涛本已经慢慢平息下去的粗重呼吸又在不知不觉间渐渐加快,心脏也从来没有跳动得像现在这样狂乱激烈过!那个黑影……他妈的绝对是那个吃人魔鬼无疑!只是让自己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他居然也逃出了那座已经变成一片火海的苍泓邸,现在又像个幽灵似的出现在这片广袤无边的原始森林里!妈的这妖怪到底想要干什麽?!只可惜那家伙已经逃之夭夭,在这种情况下只能靠自己冷静下来作出分析。摇摇由於剧烈奔跑而有点发晕发痛的脑袋,赵震涛开始在脑海中慢慢回想着那个名叫鬼首的吃人狂魔留给自己的所有印像:首先是两年前那场差点要了自己性命的惨烈鏖战,以及不久前一直隐秘跟随着雄七连全体士兵下雪山时的模糊身影,接着那魔头又用了不知道什麽方式潜入那座守卫森严的地下府邸,咬死了焚化间警卫奴隶,最後还在一片火光中,满脸狞笑地爬上悬於地下山岩半空的秘乐阁明月松柏间的窗户,去找杜澈远那小子复仇……对了!还有杜澈远!现在自己唯一所能知道的,就是那个混账小子根本没有死在这头魔鬼的利齿之下,而是也成功地逃出了苍泓邸进入了这片原始森林。要不是老天故意作弄,在那个电闪雷鸣大雨交加的夜晚,自己就可以和他在同一间偏僻的旅店里重逢了……想到这里,一阵懊悔又无端地涌上年青军官的心头,加上那种时刻让自己备受熬煎的失落感,逼得赵震涛本就不甚清醒的受伤头脑更加迷糊。为了让自己从混沌一片的状态中彻底清醒过来,只见这个遍体鳞伤的刚烈军官开始发泄式地抡起巨大的拳头,咬着牙狠狠地砸在旁边的树干上,猛烈的力量震荡得树冠间的枯叶都在一阵阵扑簌簌地直往下落,一片片漫无边际地跌撒在赵震涛的头顶和周身各处。但是这个高大魁梧得如同天神一般的剽悍军官,此刻却突然像丧失了感觉似的,正用两只血红的眼睛一动不动地紧盯着前方,原本还剧烈跳动着的强壮心脏在刹那间被彻底揪成了一团,双手也开始在不知不觉间微微抖动起来!只见在他前方不远处的几块岩石上,无比清晰地显露着几个鬼首在泥水里奔逃时所遗留下来的巨大光脚印,而那把由自己亲手制作出来,在战场上不知夺走过多少敌军性命,最後被自己当做礼物送给杜澈远的野战匕首,就这麽触目惊心地高高插立在脚印旁边两块灰白色的显眼石头缝隙之中,正在幽暗潮湿的崖道间散发着一道道让人心神俱灭的冰冷凛光!赵震涛几乎是飞奔着滚下山崖,身体刚一落地又猛地冲过去,唰的一声从石缝里抽出那把陪伴自己南征北战了十几年的锋利匕首,圆睁着赤红的双眼将它紧紧地握在手中,长久地凝视着上面一道道经年累月的血痕与污迹。渐渐地,年青军官开始将紧闭的牙关咬得咯吱作响,整具高大健硕的身躯也在悲愤地抖动个不停。看见这把原本该收藏在少年身边的定情信物,此刻却出现在鬼首所经过的道路上,除了满腔的愤怒与绝望外,赵震涛哆嗦着的苍白嘴唇实在是没法吐出一个字来。他妈的还有什麽可说的!自己辛辛苦苦一路寻找了这麽久,那个混账小子最终还是落到了那个吃人魔头的手里!而眼前这把匕首就是个确凿无误的铁证!不知道那个让自己愿意豁出生命去保护的小子究竟被那个吃人狂魔禁锢在什麽地方,也不知道现在到底是死是活!想到这里,一阵如烈火般炽烈的愤怒将这个陷入无尽绝望与悲痛之中的年青军官在一瞬间彻底点燃,内心无尽的痛苦煎熬逼迫得他像头受伤猛兽似地高高昂起头,拼尽全力张开嘴,对着阴霾的天空不断发出了一阵阵如惊雷般洪亮野蛮的暴烈咆哮:“鬼首!你他妈的有种就给我滚出来!跟我决一死战!!!”石破天惊般的吼叫声中,一个浑身泥水的身影哆哆嗦嗦地来到这个气得发狂的勇猛军官身边,刚开口畏畏缩缩地叫了一声连长,立刻就被横眉怒眼的赵震涛反射性地一把揪住领子高高提起来,嚎叫着就想一拳头将这个可恶的家伙揍成肉酱!但望着对方那双惊恐到极点的眼睛,青年军官心头猛地一颤,一下子从暴怒中清醒过来。不愧是一员能征善战的铁血悍将,虽然还是这麽咬牙切齿地瞪了对方老半天,但赵震涛却明白这个一脸慌乱的无辜士兵并不是能够让自己随意发泄愤懑的出气筒。努力大口吸了几口粗气,这个一向沉着镇定的年青军官开始极力克制住自己心头那种愤怒到极点的恶劣情绪,强压下满腔熊熊燃烧的怒火,终於还是迅速恢复理智,渐渐将对方放到了地上。过了一会,直到用强大如山的军人意志生生让自己滚烫如火的头脑彻底冷静下来,赵震涛这才更加用力地将对方拽到自己面前,低头就是一阵声色俱厉的叱问:“刚才是那个魔头把你从山上踢下来,好阻挡我追他的吧?!”“连长!”雄七连2排3班战士余柏伟望着那双刚烈的眼睛,望着那张无比熟悉的坚毅脸膛,早就萦绕於心的无穷悔恨与无尽的自责在这一刻更加疯狂地折磨着这个年轻士兵饱受摧残的神经。只见他厚实的嘴唇哆嗦着,眼眶里不由自主地充盈上了温湿的液体,鼻子一酸,仅仅这麽情不自禁地高喊了一声,干涩的喉咙里就再也发不出任何别的声音了。赵震涛呆呆地凝视着那张痛苦不已的年轻脸庞,心头何尝不是五味杂陈般的难受。这些在几天前无情背叛了自己的手下士兵,在发疯般地摧毁了整个苍泓邸,活活屠杀了人数高达几百的无辜苦役奴隶和警卫奴隶,接着还几乎将自己和少年逼上绝路之後,如今却又这麽满腹辛酸,凄惨万状地出现在自己的面前。面对这种情况,年青军官一时间简直不知道说什麽做什麽才算恰当,就这麽咬牙切齿地哼哧了半晌,最後只得掩饰性地将目光胡乱转移到了对方那具裹满泥水的高大身体上。刚一瞥见战士那副不停起伏的胸膛,这个满腔余怒未消的暴烈军官却一下子愣住了。只见在余柏伟身上那件几乎被树枝厉石擦割成布条的野战T恤的无数破洞下,一条条触目惊心的伤口就那麽毫无遮掩地乍现在血淋淋的肌肤之上,随着身体的抖动还在向下不住渗流着殷红色的鲜血。两条暴露在外的胳膊和手腕上全是一道道被绳索大力捆绑勒束过的明显痕迹,很多地方已经被粗糙的绳缘磨得皮开肉绽血肉模糊,看上去实在是叫人心酸不已。腿上有一道深可见骨的恐怖裂口,那是刚才从山崖上滚下来时,被锋利的岩石边缘生生割开的。这条最为严重的伤口就这麽裸露在同样被完全割开的厚实军裤外,大量血水混合着刚染上不久的泥浆,正如同小泉般地一个劲朝外涌,痛得年轻战士时不时地倒竖眉头,呲牙咧嘴狂吸冷气。加上估计还被扭伤了脚踝,整具伤痕累累的沉重身躯就这麽仅仅依靠另外一条还算完好的腿,在直淹膝盖的稀薄淤泥里苦苦支撑着。看见这幅凄惨的景像,看见那个虽然虎背熊腰浑身肌肉,满脑子强悍的杀敌本领,但却只有二十出头,在自己眼中不过还是个毛头小屁孩的年轻战士就这麽强忍剧痛,满腔懊恼,心惊胆战地站在自己面前,剃着发青板寸的脑袋低低地耷拉着,像个做错了事情的孩子一样一言不发,一阵没来由的抽痛闪电般地涌上赵震涛的心头,让他完全顾不了在脑海中好不容易才组织起来的各种怒斥责骂,沉着脸握紧匕首唰的一声从自己还算完好的野战T恤上割下长长的一大块,就这麽埋下头咬着牙,一声不吭地将布条紧紧捆扎在年轻战士腿部的巨大伤口上。“连长!!!”看着那个不计前嫌,也不顾自己浑身的伤痛,只知道闷头弯腰为自己不停包扎的魁梧身影,余柏伟实在是忍不住了,深陷眼前这种无法起身抗争的绝境,也失去了面前这个沉着果断,一向爱兵如子的铁血首领,这个年纪最小的奴隶战士早没有了以往那种舍我其谁的狂妄气势。再想到过去对连长犯下的种种让人追悔莫及的错误,余柏伟鼻尖一红,居然像个孩子似的哇的一声彻底哭了出来:“连长,呜呜……我们对不起你!我们把你害得那麽惨,你还……呜呜呜……”“别动!”赵震涛一记肘击毫不留情地挥向年轻战士的腰间,完全不管对方的痛叫,炯炯有神的双眼仍旧专注於自己手里的动作,淡漠得根本连头都没有抬起来一下。就这麽皱紧眉头忙碌了半晌,终於还是冷冷地吐出一句话,低沉有力的声音里同样听不出丝毫的感情起伏:“虽然你们不认我这个连长,但老子还是要说一句,当兵就要有个当兵的样子!哭哭啼啼她妈的像什麽话?!”炸雷般的呵斥直直地传到年轻战士的耳朵里,让他在无尽的悲痛与後悔中猛然清醒过来,同时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只得抬起大手猛地擦了一把眼泪,硬生生地将呜咽吞进了肚子。两片仍然还在颤抖不已的嘴唇张合了几下,终於下定决心般地说出了隐藏在心底最深处的话:”连长,你快逃吧!那个吃人的家伙早就下了令,要把你引诱过来杀掉!”果然是他!赵震涛身子不可抑制地猛然一震,低垂的脸膛上立刻浮现出一抹无比愤怒的神情。可没等他有任何行动,饱受内心煎熬的余柏伟又埋头自顾自地说开了:“连长你猜得没错,其实那魔鬼一直逼我守在这里,就是为了等你出现,好把你诱骗到他藏身的老窝里面去。刚才见势不妙又把我当人体沙包从山坡上推下来,就是想挡住你,好快点逃回去做好杀你的准备!”“还有刘纪鹏那个混蛋!”余柏伟将通红的鼻子使劲抽了一下,脸上一瞬间凸显出的全是愤怒到极点的神色:“我们当初就是听了他的话出卖了你,背叛了少爷,谁知道逃出来以後还是找不到走出这片林子的路!他看见情况不对倒是马上投降了那个魔鬼,还画了坐标引诱我们2排3班的全体战士到那个魔窟里面去,让魔鬼咬死了几个弟兄,还往我们藏身的山洞外面点上火,逼着我们服从那个魔鬼的命令!”“我操你妈!”虽然从苍泓邸暴乱开始时就意识到了刘纪鹏的歹毒阴险,也算是看清了他的真实嘴脸,但从余柏伟的嘴里听见这些让人激愤不已的後续情况,赵震涛满腔的怒气一下子又被点燃,但他还是强力控制着自己一向火爆粗劣的坏脾气,摇摇气得发晕的脑袋努力定下神,冷冷地问了一句:“刚才就是个好机会,你怎麽不逃?妈的你娘养你这麽大个个子,老子又教给你一身的杀敌本领,难道就是为了让你小子当饭桶白吃饭的?!”“连长,我知道你现在很看不起我们这些忘恩负义的家伙,”听着对方那几句脱口而出的重话,余柏伟的眼圈不由自主地又红了起来:“但是我们一直没有忘记你对我们的教导,既然从天南海北聚集到一个连队,那大家就是生死与共的好兄弟!我们头脑发热,已经犯下大错背叛了你,才落到了如今这般下场!大伙儿後悔都来不及,怎麽还会不吸取教训,做出那种抛弃战友,一个人苟且偷生的龌龊事来?!”“不错!还知道记挂自己的战友弟兄!老子还算没有白白训练你们!”看见那张委屈得差点又要掉泪的没出息脸庞,听见对方从心底深处所发出的肺腑之言,虽然满腹仍旧都是那种恨铁不成钢的怨气,但年青军官内心最柔软的地方还是被这些勇於承认错误,并正在极力补救改正的混蛋家伙们深深触动了。没等他停下包扎抬起头继续说话,一阵隐隐颤抖的呜咽声又从头顶上方传了下来:“连长,我们大伙现在才知道谁才是真正为我们好的人,谁才是值得我们一辈子尊敬追随的老大!唉……当初要是不受姓刘的鼓动,一直跟在你身边,听你的话就好了。”“但是现在说这些也没什麽用了,像我们这种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白痴笨蛋,也活该被姓刘的那畜生欺骗利用。这辈子看来算是完了,要是有下辈子,连长,我们全部都愿意再当你的部下,当你最骁勇善战的铁血战士!”年轻士兵拼命地擦拭着从通红的眼眶中不断涌出的泪水,同时以标准的军姿将伤痕累累的身躯挺得笔直:“趁现在还来得及,连长,你快点逃吧!离这里越远越好……”话音未落,赵震涛狠狠在对方伤口上用布条打完最後一个死结,突然毫无预兆地腾地一下直起他那具高大威猛的彪壮身躯,连看都不看那个满脸泪痕的手下士兵一眼,只是用通红的双眼坚定不移地望着前方幽暗一片的积水道路。有了明确的作战目标,不用再像前几天那样徒劳往返地瞎找,年青军官焦躁的心情反而迅速平静下来,头脑重新变得如往常那样条理清楚稳重镇定,雄浑低沉的声音里也透射着任谁也无法撼动的坚决:“带我到那个魔鬼的老巢里去!”“连长!!!”余柏伟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话音刚落整个人彻底呆住了,就像尊雕塑般一动不动地僵在那里,满脸都是惊讶到极点的表情。“执行命令!”青年军官粗黑的剑眉一挑,眼神间霎时流露出一股凌厉迫人的英气,两道寒冰般的凶光直直地投射在年轻战士的脸庞上,沉着冷静的声音听起来却显得是那麽的振聋发聩:“你们是我手下的兵!不管你们犯了什麽错,只要有一天是我的部下,永远都是我的部下!身为你们的长官,我就有责任把你们这些混蛋救出来!更何况……”更何况我最爱的人还在那个吃人狂魔手里!赵震涛在心里把剩下的半句话说完,随即皱着眉头一把抓住那个几乎走不动路的部下的胳膊,不由分说地将其稳稳抬起来牢牢靠在自己的肩膀上,迈开坚定有力的大步,扶着这个满脸热泪的年轻士兵,仰头就朝前方毅然决然地走去。从看见那把匕首的那一刻起,这个威猛烈性的年青军官早就在心里下定了搏命的决心,听见对方的这一番话,更是让他完全将自己的安危抛在了脑後。如果说当初仅仅是为了少年而准备舍命和鬼首决一死战的话,那麽在得知这些部下目前的境况後,赵震涛的肩膀上无疑又陡然增加了一副义不容辞的重担!尽管这些家伙曾那麽卑鄙绝情地背叛过自己,尽管在事後无数次一想到他们做出的那些混账事情,就恨不能立马把他们找出来排成队集体枪毙!可一旦得知这些由自己辛苦训练出来的年轻战士面临绝境,那种比高山还宽广,比大海还无私的豪迈情绪又重新涌上了赵震涛的脑海。他实在是割舍不下和那些混蛋在无数次血雨腥风,漫天硝烟的战场上结下的那种血浓於水的兄弟情谊,不愿意看到这些在自己手下服役了整整两年,和自己朝夕相处,一起同生共死无数次的骁勇战士就这毫无价值地倒下,更不愿意看到那些趁着自己心情好,在非军事情况下敢於和自己嬉皮笑脸地顽劣抗命,让自己头痛不已,却又像亲弟弟一样跟自己亲密无间的毛头小子,就这麽一个个无端地惨死在那个吃人魔鬼的手中!即使可能会付出生命的代价,即使可能会无比悲壮地死去,这个豪爽刚烈,天生傲骨的年青军官还是愿意放下过去的种种恩仇,愿意豁出性命全力一搏,将他们连同少年一起拼死解救出来!这完全是出自一个真正职业军人刚正不阿的勇敢本质,也是出自一个真正称职的烈性军官,一个满腔热血的铁腕领袖义不容辞的天职!只有这样,才无愧於一个顶天立地,威武雄壮的响当当男子汉的刚烈本性!此时一股冲天的豪气正在这个忠肝义胆,血性暴烈的年青军官心头不住涌动着,纵然前方是刀山火海万丈深崖,遍布虫蛇虎豹枪炮硝烟,他也会义无反顾地走下去,直到救出自己的部下,救出自己最心爱的人为止!随着一阵脚踩泥水的剧烈哗哗声,那个皱紧眉头咬紧钢牙,满脸坚毅地稳稳搀扶着受伤部下的高大身影终於渐渐消失在山隙狭道那一片无尽的黑暗里。没有人能准确预测他们未来的命运,也没有人知道他们将会遇上怎样凶险万状的困境和怎样惨烈惊心的厮杀决斗,只有无数的枯叶杂草还在凛冽的秋日寒风中狂乱地起伏摆动,不住发出一阵阵沙沙的声音,仿佛是在对那条铁骨铮铮,即将豁出性命背水一战的血性汉子呐喊助威。在将他们离去的身影完全隐没的莽莽群山之中,一片片黄叶被寒风漫无目的地卷上阴沉沉的天空,最终渐渐地飘散在了完全不可预知的远方……不断前??行的漫长战俘队伍突然停驻在一条盘山的陡道上,四十几头浑身血汗的奴隶军人整整齐齐地跪在道路的中央,各自的胳膊和阴茎仍然被两条长绳子死死捆绑着连成一串,通过这种屈辱难受到极点的下跪方式获得了一点点极其难得的休整喘息时间。在那架飞溅上四头牛马努隶士兵无数殷红鲜血的硕大肩舆里,少年正一脸阴沉地坐在座位上,眉头紧紧地皱成了个川字。仔细回想了一会,再度将手伸进衣服上的每一个口袋里,上上下下地努力摸索了一遍,可除了空荡荡的袋底以外,还是什麽也没有摸到!妈的!少年在心里狠狠咒骂了一声。那把由傻大个亲手制作,被自己视若珍宝的匕首就这麽消失得无影无踪!连什麽时候掉的都不知道!这样的状况让他难受得就好像被谁从心间生生挖去了一块肉似的。极度的失落与烦躁让他差点忍不住想下令让整个队伍按原路返回,一直追到那片已经不知道有几十公里之遥的大峡谷去寻找。但理智又告诉他,如果真的这样做的话,不仅会大大耽误行程,而且那把野战匕首也不一定能重新找得回来。四头精疲力尽的两脚牲口一起奋力地扛着沉甸甸的肩舆,无比艰难地跪在那里,血肉模糊的受伤躯体低低地弯着,不住喷张着热气的溢血大嘴几乎都快要挨到满是沙砾的地面上了。一股热血顺着右前方的一头奴隶战士额角处的破裂伤口快速滑落下来,漫过粗黑的浓眉,一下子浸进了通红无神的眼睛里。那种火辣辣的难受感觉让他不由自主地晃了晃脑袋眨了眨眼,试图将血汗从眼眶里挥洒出去。头颅刚刚开始扭动了几下,一个隐藏在身边半人高的草丛里,画在一块粗砺石头上的奇怪军事符号就这麽直冲冲地映入了他近乎模糊的眼帘之中。望着那道呈猩红色的雄七连专用暗语标记,奴隶战士用力地闭了闭盖满血迹的双眼再奋力地睁开,可没等他仔细分辨出上面的确切信息,背上一痛,少年手里的皮鞭棍棒在顷刻间又发疯般地轮番落了下来,逼得他不得不用尽全力扛着沉重的扛杆,双脚死死抵住地面,大口挣喘着几乎连续不上的粗气,咬牙切齿地晃荡着血痕累累的身体,扛着那架重达几百斤的沉重肩舆,一点一点重新艰难地站了起来。算了!还是先找到那个该死的黑大个要紧!只要能找到他,别说是一把,叫他再给自己做上几十把,几百把匕首都不成问题!他整个人都是我的,还在乎这些身外之物干嘛?!想到这里,一向豪迈大气的少年那眉清目朗的脸上慢慢浮现出了一丝宽慰般的微笑,努力驱散开心头一阵阵起伏不定的低落情绪,趾高气扬地扬起手中的皮鞭,朝前方那几头人形牲畜的受伤肌体上无比凶恶地狠狠挥去。伴随着几声刑具抽击流血皮肉所发出的猛烈脆响和几声痛不欲生的惨吼,这个年轻的主人牢牢抓着那条掌控住一切的缰绳,耀武扬威地坐在那架被四头雄霸粗野的奴隶军人高高扛起的宽大肩舆上,率领着这支长长的战俘队伍,重新踏上了前方那一片未知的搜寻征程。“就是那里!”
顺着雄七连2排3班战士余柏伟大手所指的方向,赵震涛一眼就看见在一座高达千仞的悬崖半空处,一个巨大幽深的岩洞就这麽突兀地掩映在无数野树乱枝之间,仿佛是一个张着血盆大口的妖魔,正冷冷地窥视着一切胆敢从它身边经过的人类和野兽。“在这里等着,我去把那个魔头解决掉就出来!”年青军官双眼中闪动着即将发起攻击的野蛮雄狮才有的暴烈寒光,完全不管身後那个受伤部下一声声绝望恐惧的呼喊,身手敏捷地一下子跃过几排虽然极其隐蔽,但对身经百战的他来说却如同小儿科一般显而易见的陷阱,头也不回地朝那个充斥着浓浓血腥味,铺设着无数阴森尸骸的恐怖魔窟中大步走去。又经过了不知道长达几个小时的艰苦行程,少年一行突然止步於一处绝境般的山崖前。坐在肩舆里放眼望去,四周的群山蔓延起伏无边无际,左边倾斜状的万丈崖壁下是一片极其茂密葱郁,却又被浓浓云雾遮盖得几乎看不清确切情况的密林,脚下是一条只能容纳数人并排通过的狭窄山道,一旦站在那??些摇摇欲坠的碎石上,似乎随时都会有跌下崖边,粉身碎骨的危险。眼看那个在前方负责探路的奴隶侦察兵石根杰毫无预兆地停住脚步,将这支本不断前行的队伍突然停驻在这种奇怪的地方,被他弄得一头雾水的少年来不及发怒,只略略往前瞟了一眼,原本舒缓的心脏就这麽在一瞬间被大力地提了起来。因为他已经清楚地看见那个忠心耿耿的先导侦察兵,此刻正纹丝不动地站在那里,两只眼睛无比紧张地望着山道右侧那一片长满无数巨木的山坡,紧握着钢刀的右手也悄悄贴在身侧,正隐隐约约地颤抖个不停。顺着侦察兵的目光朝右上方望去,少年的胸口仿佛被一块巨石击中了似的,立马开始大力地起伏起来。只见在那一排排杂乱生长,挂满藤蔓,近乎遮天蔽日的树木背後,十几支锃亮的枪管正一动不动地对准着他们所处的方向。从那些统一制式的突击步枪上可以毫不费力地看出,牢牢把持着它们的主人正是一批逃出苍泓邸後被密道不同出口分隔开,又在原始森林里艰难跋涉了不知道多久,却依旧没有找到出路的雄七连奴隶士兵。只见他们一个个将高大强壮的身躯悄无声息地隐藏在巨大的树木後面,一双双野狼般的闪亮眼睛正警惕地窥探着山道上的一切动静。谁也想不到,那条暴露於光天化日之下的全裸战俘队伍,与隐藏在幽深密林後的这一批全副武装的同袍战友,此刻竟然以这种奇怪的方式狭路相逢。一时间时光仿佛被凝固住了似的,双方都没有说话,甚至连一点响动都尽量克制着没有发出。两队人马就这麽相对而立,完全处於一种死寂般的胶着状态,谁也不愿意首先发难,谁也不愿意首先主动迈出一步。“把你们的头叫出来!”就这麽针尖对锋芒般地僵持了一会,坐在肩舆上的少年长长地吸了一口气,终於梳理好脑海中万千纷乱的思绪,努力按压了一下咚咚乱跳的心脏。昂起脸张嘴就是一阵声色俱厉的呵斥。这个老谋深算,深知奴隶心理的年轻主人忽然面对这种一边倒的险恶局面,心里却根本没有丝毫的畏惧。自从几天前拖着受伤的身体,单枪匹马地执意闯进这片危机四伏的原始森林,他就从来没有动摇过屹立於自己内心深处的那种强大无比的自信!也许刚开始时还存留有一些莫名的顾虑与担忧,但无数次的事实证明,这些勇猛善战的奴隶士兵在战场上虽然完全可以称得上是一架架无比凶悍的杀人机器,但在手无缚鸡之力的自己面前根本就是一头头微不足道,可以任意打骂驱使的下贱牲口!长年累月的奴化训练让他们在脑海中早就对自己产生了那种烙刻般牢不可破的恐惧心理,早就条件反射式地对自己生成了那种唯命是从的惯性思维。只要保留住他们如同蝼蚁一般卑微的生命,这些如狼似虎的军中壮汉就会毫不犹豫地重新跪倒在自己脚边,心甘情愿地接受一切残酷至极的军事惩罚。少年这样的自信或者说自大并不是毫无凭据,自从进入原始丛林对这些叛军展开报复式的搜剿,类似的状况他已经遇上过好几次了,不管是多麽高大魁梧浑身蛮力,脾气暴躁威猛刚强的肌肉壮汉,最终的结局无一不是被自己毫不费力地降伏收编。而身後这条人数已达四十多头,全部被集中捆绑串联起来赶路的全裸战俘队伍无疑就是一个极好的证明!那一张张表情木然的黝黑脸膛,一具具被扒得精光,被殴打折磨得皮开肉绽,累得血汗直流的强壮躯体,一条条被牢牢反绑在身後,痛得近乎麻木的健壮胳膊,一根根昂扬怒挺,却被麻绳一一屈辱捆紧的粗黑阴茎,无一不在昭示着少年极其长远的眼光,以及那无比毒辣残忍,但却行之有效的统驭方式!话音落下,树林後顿时响起了一阵沙沙的响动。没有任何的悬念,眼前的事实完全如以往的那几次一样,再度验证了少年不可动摇的信心与权威的来源!只见一头魁梧剽悍的奴隶军人身穿一件破破烂烂的雄七连野战T恤,就这麽用隐隐颤抖的粗糙大手端着枪,表情复杂地出现在那道长长的倾斜山坡之上。不等他有任何的动作,一个严厉的声音就准确地传到了他的耳朵里:“报上你的姓名,番号,人数情况!”“中国奴隶部队第32军115师341团雄7连1排2班班长卢旭辉,奴隶编号7933990……”话音未落,从身後的树林里忽然传出一个悲痛到极点的沙哑声音:“班长!”听见那个熟悉的嗓音,与面前这支残兵只相隔一个班号的雄7连1排1班班长孟正虎,从那条长不见尾的战俘队伍中猛然抬起满是乌黑血迹的刚毅脸膛,一眼就看见一个失踪已久的同班战士正睁着不可置信的双眼,满含热泪地远远望着自己。还没等他从哆嗦的嘴唇里说出一个字,密林里又接连不断地传来好几声叫喊班长的声音。听见这些无比熟悉的呼唤,雄7连2排3班班长齐肃全也挣扎着从战俘群里直起那具鲜血淋漓,饱受恶毒骑兜折磨的高壮身体,用肿胀淤青的双眼拼命搜寻着远处树林里那些失散了好几天的手下士兵。几头与本班成员走散了的奴隶战士眼睁睁地望着各自班长那历经摧残的可怕身躯,看着那些感情深厚的同班战友,看着那些曾经英姿勃发,悍不畏死的铁血军人,此刻却一丝不挂,浑身血汗地跪在那里,全部被绳索捆着手腕和阴茎,像一群待宰的公牛般气息奄奄地耷拉着脑袋。一股股难以名状的复杂情绪立马迅速冲上战士们的脑海,眼前这一幕幕让人心如刀绞的惨状让他们一个个双眼饱含着热泪,紧握钢枪的双手在出离的愤怒下,逐渐开始不可抑制地颤抖个不停。“叫什麽叫!”看见这幅情景,少年不耐烦地转过身,两记皮鞭随即报复性地狠狠抽打在孟正虎和齐肃全伤痕累累的赤裸躯体上,随即面朝那个同样一脸悲愤的1排2班班长卢旭辉,张口就是一声大吼:“他妈的给我继续说下去!”“中国奴隶部队第32军115师341团雄7连1排2班班长卢旭辉,奴隶编号7933990,”卢旭辉皱着眉头咬住牙,从冰凉的齿缝里一字一句地汇报着情况:“我们这支临时部队总计19人,除了我军衔职务最高,暂时充任长官以外,其余全是由雄七连各个排,班走散的弟兄临时组织起来的!”听见此话,再朝树林背後那些满脸悲戚的健壮军人们瞟了一眼,少年在心里迅速估算了一下,加上这些自发组织起来的散兵游勇,自己身後那支庞大的战俘队伍人数马上就会达到惊人的70来头!也算是占据了雄七连原本建制的一大半。想到这里,这个年轻主人的脸上又浮现出了一抹志得意满的冷笑,毫不犹豫地张嘴就是一声咋喝:“畜牲们一个个都给我听好!放下武器脱光衣服,老老实实地挨个走到我面前下跪投降!就像你们这些战友一样,服从命令的可以暂且留下你们的狗命,敢於顽抗的,只有一死!!!”话音刚落,那个暂时充当长官的1排2班班长卢旭辉嘴角肌肉神经质地抽动了一下,咬咬牙开始将手中的步枪慢慢举高,从山坡上一步步地走到那架昂然挺立的高大肩舆跟前,将那把被擦拭得无比闪亮的暴力武器猛力举过头顶,稳稳地交到这个一脸阴森的年轻主人手中,随即立马动作粗蛮地脱起了身上那件染满硝烟,已经破得不成样子的野战T恤。衣服的下摆刚一被撩起,八块凹凸分明,精悍黝黑的有力腹肌就完全袒露了出来。随着T恤上拉速度的猛然加快,一副厚壮宽大的健硕胸膛也跟着显露在少年的眼前。刚从头顶扯下那件布满污渍的褴褛上衣,根本没有丝毫的迟疑,这头阳刚粗野的彪形大汉又迅速弯下腰,几下子解开下身那条黑色野战裤的皮带和扣子,就这麽不管不顾地脱下军装拉下内裤,任凭自己那条粗壮黝黑的雄伟大屌硬邦邦地挺立着,从胯间一大簇杂乱漆黑的浓密阴毛中如蛟龙般猛然弹出,全无遮掩地展现在那个高高在上的年轻主人面前。直到将自己扒得一丝不挂之後,这才将膝盖一弯脑袋一埋,两条长满粗硬黑毛的粗犷大长腿带动着整具剽悍雄壮的魁梧身躯,就这麽如同一座倾倒的肌肉大山般,咚的一声朝满是沙砾荆棘的岩石地面上直冲冲地跪了下来。在他的率领下,树林後十八头来自全连各排各班的奴隶战士全部放弃了抵抗,开始在树丛间依次排起了一条整齐的队伍。虽然看见自己的班长和战友被折磨得如此凄惨而多少有点心不甘情不愿,但最终还是无可奈何地一个个高举着手中的武器走下山坡,将那些烈光闪闪的突击式自动步枪整整齐齐地码放在肩舆的一边,又将那些泛着寒光的砍刀连同一个个无比沉重的军用大包集中摆放在另外一边,随即重新排好队站在肩舆前,动作蛮横地开始快速脱起了身上所有的衣物。下令让侦察兵石根杰从身後战俘队伍中解下两三头充当助手,站在一边做好捆绑这些新编奴隶军人的准备,又饶有兴致地观赏了好一会这些野蛮猛男缴械投降,脱衣下跪的过程,少年这才将目光从那一副副厚实沉稳的宽阔肩膀,一块块刚强硕壮的胸大肌,一条条肌肉纠结的坚实胳膊,一排排八块一组的强健腹肌,一根根硕大坚挺的黝黑雄屌,一条条黑毛林立的健硕大长腿间,慢慢转移到了自己手中的那支乌黑色的突击式自动步枪之上。眼前这支杀伤力强大的杀人武器似乎比那些早已经看厌的雄性裸体还要引人注意。用瘦弱的胳膊费力地端着这把无比沉重,还在不断泛着暴烈黑光的冷峻枪支,少年嘴里不由得发出一阵阵由衷地赞叹,根本不愿去回想自己头脑中那些本就近乎空白的枪械知识,只顾带着自信满满的笑意,开始不由自主地抚摸起那依旧残余着投降奴隶军人火热体温的坚实枪身来。顺着那段经冷锻制成的黝黑枪管,少年用修长的手指慢慢摸索着上面的消焰器,指尖不断滑过枪支上那些冰凉的金属结构,越过前方造型冷酷的光学瞄准镜,最终依依不舍地停留在装满子弹的深黑色枪匣上。这把突击式自动步枪在阴暗的光线下依旧闪烁着夺目的寒光,散发着一种残酷嗜血的暴力式美感。望着这把生生夺走过无数敌人性命的强悍武器,再看看身边那些本应该端着这种枪支在战场上奋勇杀敌,此刻却满脸悲愤地对自己屈膝下跪的骁勇战士,少年开始回忆起自己仅仅利用智慧就轻而易举,兵不血刃般地获得一次次绝对性胜利的捕虏过程,那种油然而生的极大满足感和自豪感,让这个趾高气扬的年轻主人一时间居然忘记了自己根本不会开枪的事实,还是那麽满不在乎地拉开枪身上那个横闩式扳机保险上的红色标记,直到看见上面显露出明显的射击状态,又兴趣盎然地翻来覆去开闭了无数次,这才继续饶有兴致地端起枪,装模作样地朝着远处的山林做出了瞄准的姿势,口中还得意地发出一阵劈劈啪啪的射击模拟音。就这麽自顾自地玩了一会,少年又兴奋地将黑洞洞的枪口戏谑式地转到那一批在几秒钟内就把自己脱得精光的投降壮男们的身上。透过精良的瞄准器,满脸鄙夷地望着这些赤条条地在自己面前颓然跪成一大片的强悍牲口,一股骄傲冲上心头,张嘴又发出一阵故作威胁,同时又带着点嘲讽意味的爆响声。看着那些平日里耀武扬威,此刻却如同受伤野兽一般沉默地跪满了整条狭窄山道的叛军战士,少年满心的自豪与喜悦简直找不到任何词语来形容。整个人就像个凯旋而归的将军般高高昂着头,嘴里哼着小曲,将黑洞洞的枪口在人群里恶作剧式地扫来扫去,细长的手指却在无意中伸进那个保险已经被自己胡乱拉开的枪身击环里,就这麽在被胜利冲昏头脑,连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情况下,指腹一下子跨过拉环,居然在不知不觉间牢牢地按在了那只触感灵活的黑色扳机之上!突突突啪啪啪!一阵晴天霹雳般的巨响突然毫无预兆地爆裂在静寂一片的山道上!眼前惊天般的变故让少年猛地一惊,根本来不及作出任何的反应,耳边霎时只觉得嗡嗡作响脑袋顿时一片空白,一时间居然忘记了将手指从扳机上拿开!子弹连续发射所造成的巨大後座冲击力让他单薄的身子一下子重重地撞击在肩舆的後座上,瘦长的胳膊也在不由自主地跟随着枪身猛烈的震动而晃荡个不停。整个人就这麽瞠目结舌地被那架火力强大的全自动突击步枪控制带动着,朝向前面就是一阵漫无目的地胡乱扫射!一时间爆豆般的巨响震天动地,碗口大的树枝都被密集发射的火力生生打断,无数残枝散叶混合着浓浓的硝烟,被猛烈的气流冲击得粉身碎骨,如烟花般炸裂在山道的四周,旋即又是一阵铺天盖地般地胡乱飞旋!身边的奴隶士兵们也被这突如其来的火力袭击惊呆了,但他们一个个不愧是久经沙场的强悍战士,在枪声响起的一瞬间,一个纵身就极其迅速地卧倒在烟尘四起的山道上,任凭雨点般横冲直撞的子弹将身边坚硬的岩石地面生生炸开一个个极深的大裂口!与此同时耳边似乎隐约传来几声转瞬即逝的惨叫,但他们一时间也完全顾不了许多了,面对那一阵阵如同火舌般狂轰乱炸的子弹袭击,只能够咬牙切齿地趴在硝烟滚滚的地面上用胳膊牢牢护住脑袋,没有人敢於稍微动弹上哪怕一下!完全被手中的暴烈武器死死牵扯住的少年在一片慌乱中彻底不知道怎麽办才好了,瘦弱的身躯被强大的冲击力震荡得如同筛糠一般抖动个不停。但是那颗已经陷入混沌,被炸响轰鸣得几乎听不见声音的大脑越紧张,手指就越是反射性地用力按在扳机上,根本没办法有丝毫的松开!身处这种危机,看见少年一脸的惊恐与茫然,一直躲在肩舆旁边的侦察兵石根杰实在是忍不住了,趁着激烈的火力突击间隙下一个随时可能消失的空挡,冒着生命危险像头野狼似的从地上一跃而起,伸出两条强健有力的手臂,眼疾手快地一把揪住那个早已经面无人色的年轻主人,在电光火石间猛然夺过对方手中那把还在不断狂吐着火舌的枪支并将其朝天上高高举起,随即如闪电般地一把将那个已经被打得所剩无几的滚烫弹夹从同样烫得冒烟的乌黑枪身上迅速抽出来甩掉,这才一屁股跌落在满是烟尘的地面上,埋着头不住大口喘着粗气,心中开始暗暗叫苦,同时也有点後怕。但不管怎麽说,这个忠烈顽强的奴隶军人尽管被吓得几乎上气不接下气,但最终还是总算制止了这场完全无法预料,也完全无心的擦枪走火事件。在一阵阵弥漫飘散的浓重硝烟中,早已经面无血色的奴隶战士们终於从地上纷纷爬了起来,心有余悸地望着自己还算完好的赤裸身体,不由自主地长长吐了口气。可是就在下一秒,他们的眼睛却在一瞬间猛然瞪大了!只见在一片不停流淌,不停蔓延变宽的巨大血泊中,几个浑身一丝不挂的战友正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浑身上下都是弹孔,到处都是不断喷涌出来的热血。从无数道被全自动步枪猛烈的火力活活炸开的恐怖伤口中,甚至都可以清楚地看见一根根森森的白骨和一大团拖出来老长的染血内脏!有个别的死者连半个脑袋都被生生掀飞,脑浆混合着鲜血洒了满满一地,根本已经找不到任何活着的气息!在他们身边不远处的那条长长的战俘队伍里,还斜躺着几个同样已经绝无生还可能的战友,让人心头无比悲愤的是,他们那饱受摧残的精赤身体到死都被屈辱地捆绑着,连尽力挣扎躲避一下都没办法做到。五六头原本雄健凶暴的雄七连奴隶军人就这麽圆睁着不可置信的双眼,在少年此次完全无心也实在无法控制的走火事件中,无比悲惨地咽下了最後一口气!望着那些死於乱枪扫射之下的同袍兄弟,战士们好不容易从满地硝烟中重新爬起来,狂跳不已的心脏瞬即又仿佛被千斤的重锤狠狠砸了一下似的,一个个如同木雕般呆呆地矗立在那里一言不发。不到两秒钟,随着他们混沌的大脑渐渐归於清醒,无数双狂怒到极点的充血眼睛立马如利箭般,瞬时转移到那个按着胸膛依然猛喘不止的恶毒小子身上,每个人的脸上都不约而同地浮现出一种刻骨铭心的仇恨,就这麽用猛兽般凛冽逼人的目光死死地盯住那个丧尽天良的恶毒少年,无数双刚健有力的大手在同一时间紧紧地篡成了一个个青筋暴突的巨大拳头!看见这幅不同以往的怪异景像,注视着士兵们眉宇间那种显而易见的杀意,满脸惊诧的少年顿时只觉脑袋一蒙,一阵极其不祥的预感就这麽迅速窜上心头。没等他张开两片苍白的嘴唇,试图对自己闯下的这个全然无心的大祸破天荒般地作出一点解释,一声惊雷般的咆哮就那麽直冲冲地从他身前那一片肃立不动,完全陷入风声鹤唳般极度紧张状态的愤怒人群之中猛然炸响:“弟兄们,我们被那小子骗了!不管投不投降,他都要把我们全部杀掉!!!”听见这阵声嘶力竭的吼叫,充斥着无尽屈辱伤痛的往事霎时全部无比清晰地乍现在战士们的眼前。刚才在缴械时目睹班长和战友们的惨状已经让他们一个个心头滴血悲愤不已,如今尸横遍野的血淋淋现实更是让满腔积压已久的怒火就这麽被腾地一下迅速点燃!深陷血海深仇之中的奴隶战士们实在是想不到,明明说好了投降下跪就可以保住性命,谁知道那个小子居然转过身就变了卦,一门心思只想用那把威烈无比的全自动步枪将他们一个不留地全部杀掉!被欺骗的暴怒与长久以来受到非人虐待所积攒起来的怨气,让这些脾气本来就无比刚烈粗蛮的血性军人整个大脑在一瞬间全都被熊熊燃烧的狂怒与仇恨所占据,一个个彻底失去了冷静分析事情原委的能力!十几头饥寒交迫的奴隶军人只知道被眼下铁一般的事实逼得无路可退,一个个咬牙切齿地高声嘶喊着,一时间群情激愤,无数人震天动地的怒吼汇集成一条汹涌翻滚的巨大洪流,将狭窄陡峭的山道震荡得狂抖不已,随即又在刹那间冲上云霄,撼动着身边无数座幽暗苍茫的巍巍群山:“拼了!跟那小子拼了!”,“不让咱们活,咱们也不能让他活!就是死也要拉他一起死!”“对!反正横竖都是一死,老子宁愿死得轰轰烈烈,也不想像条狗一样被他宰掉!妈的!弟兄们!咱们一起上,跟那小子拼了!”“对!拼了!头掉不过碗大块疤,他妈的和那小子拼了!”一声声歇斯底里,此起彼伏的嚎吼中,这些已经被恐惧焦虑折磨了许久的铁血军人满腔的怒火在一瞬间彻底爆发,一个个圆睁着血红的双眼,如同一头头下山猛虎般咆哮着冲上来,伸出一条条强悍有力的胳膊牢牢抓住那架血迹斑斑的肩舆,鼓起全身力量就是一阵撼天动地般的猛烈摇晃!少年目瞪口呆地坐在摇摇欲坠的肩舆上面,惨白的双手条件反射般地死死抓住两侧的扶手,瘦弱的身躯就像处於狂风巨浪般被剧烈摇晃个不停!他实在是想不到这种类似擦枪走火之类的偶然因素,竟然会使本已尽在掌握的胜利局面突然变得一发不可收拾!眼看一场凶残的哗变已经不可避免,这个身处绝境的年轻主人却在一瞬间冷静了下来,咬着牙腾地一下跳下那具几乎散架的人力肩舆,唰的一声从身边一头战俘背後的军包里抽出一把寒光闪闪的砍刀,怒吼着就朝一头正向自己直扑过来的叛军士兵的脖子上狠狠砍去!此刻的他心如明镜,完全知道在面对这些如狼似虎般的凶悍军人不顾一切的攻击时,自己目前唯一所能依靠的,只有沉着镇定的头脑和一股比对方还要勇不俱死的刚烈豪气!只听一声惨痛到极点的嚎叫,那个身材比少年高了两个头不止,浑身肌肉力大无穷的叛军士兵捂着自己近乎断裂的脖颈,就这麽圆睁着不可置信的眼睛,咚地一声重重倒在地上,伤口处的大股浓血霎时飞溅出去好几米远!看见这幅场景,那些正准备发动进一步进攻的叛军战士顿时目瞪口呆,他们实在是想不到这个一向文弱的小子发起反击竟然也会如此悍不畏死!一时间纷纷停下手中的动作,神情也在一瞬间变得有些慌乱起来。“枪!他妈的用枪打死他!!!”在这个万分紧急的时刻,不知道是谁带头高喊了一声,顿时将这些重新陷入犹豫彷徨的奴隶士兵们再度拉回到了现实世界之中,一旦找到了进攻的方式和目标,这些陷入疯狂的奴隶军人的浑身各处立马爆发出一阵比猛虎雄狮更为可怕的攻击力,嚎吼着就要朝那架位於无数成捆的步枪旁边,如今已经被彻底翻了个底朝天的肩舆冲去!危难之处方显英雄本色,就在少年的嚎喊即将破口而出之际,只见那个平时不声不响,只知道默默服从少年命令,给他当牛做马受尽折磨的侦察兵石根杰,此刻却如同一头狮子般大吼一声猛地扑了上来,奋不顾身地将垒放在肩舆旁的那一大堆枪支弹药一股脑地全部推下了悬崖!不等那些乱纷纷的叛军反应过来,立马操起手中唯一的一把砍刀,无比机警地一个侧身就朝那条被死死绑缚成一串的战俘队伍冲去!“弟兄们!给我上!杀了那几十个投降兵,没有他们的保护这小子什麽都不是!!!”看见对方莫名其妙的的行动,听见这阵不知道是何人发出的嚎叫,那些久经沙场的叛军顿时醒悟过来,纷纷抓起位於肩舆的另一侧,还没来得及被石根杰推下山崖的砍刀,就这麽嘶吼着扑了上去!只可惜他们似乎晚了一步,只见一阵让人眼花缭乱的手起刀落,已经远远冲到战俘队伍前面的石根杰闪电般地劈开了好几头战俘手腕上的绳索,连接着他们一条条雄健阴茎的麻绳也被他极其快速地一刀劈分为两段!几乎在同一时刻,叛军们发疯般地嘶吼着,如同一群杀红眼的野兽,不管不顾地跟着冲进山道上那一群被死死捆绑着的战友之间,咬牙切齿地瞪着魔鬼一般的狰狞双眼,对准那些浑身被绑,没有丝毫抵抗能力的同袍兄弟,挥刀就是一阵毫无区别的狂砍猛劈!惊天动地的凄烈惨叫顷刻间在被积血流满的山路上猛然爆响,虽然同样都是些身强力壮,军事素质出众的战斗高手,但战俘们苦於自己的胳膊被死死捆绑住,满身的格斗本领完全无法施展开来,也根本没办法立刻组织起有效的抵抗。这些本就已经被无数酷刑和长久艰难的急行军折磨得奄奄一息,疲累得近乎虚脱的奴隶军人只得圆睁着几乎冒火的双眼,用两条还算自由的健硕大腿拼死蹬踢抵抗着。但就算用腿脚进行猛烈的反抗,也被连在一起的绳索互相牵扯着完全使不上力气,只能徒劳无功地挣扎扑腾着,凄厉惨痛地号叫着,眼睁睁地被对方用钢刀恶狠狠地砍翻在地!混战刚开始的时候简直是一场一边倒的大屠杀!那些已经彻底陷入疯狂的叛军像魔鬼般嘶吼着,挥动着手里一把把鲜血淋漓的锋利武器,顺着战俘队伍的起始处一路劈砍,完全不管被他们毫不留情地活活残杀的,正是与自己同一个连队,同一个排,甚至是同一个班的生死弟兄!在几分钟前眼睁睁地看着那些威猛雄壮,面对凶恶的敌军连眼睛都不曾眨一下的同袍战友在少年疯狂地扫射下,顷刻之间变成一具具肠穿肚烂的惨烈尸体,出於对自己也可能陷入同样悲惨命运的极端恐惧,再加上满腔的求生欲望与出离到极点的愤怒,种种狂乱的情绪在不知不觉间已经彻底冲昏了他们的头脑,在他们近乎模糊的血红色视野里,根本就没有什麽有罪与无辜,敌人或兄弟之分,一个个只知道拼命挥动手中的染血钢刀一刻不停地砍!砍!砍!!!杀!杀!杀!!!似乎要将这支人数高达四十多头的同袍战友从头砍到尾,彻底消灭个片甲不留,才能够停止他们内心深处的那种无尽的恐惧与无穷的暴怒,才能够让他们几乎快断掉的紧绷神经彻底放松下来!一片片血光飞舞中,侦察兵石根杰一边用手中的砍刀顽强抵抗着从四面八方不断落下的猛烈袭击,一边和几个刚刚被解救出来战友一道,没有丝毫停歇地大力劈砍着一根根绑住他人手腕和阴茎的绳索。尽管身上早已经挨了无数刀,鲜血如同泉水一般从浑身各处喷涌个不停,但那个英勇机智的侦察兵还是在无数狂乱挥舞的钢刃中极力反击闪躲着。此刻的他并不以战胜对手为目的,而是想尽办法尽量争取多砍断一些绳子,多解救出一些弟兄。只要多一个手脚自由的战友,就多了一个可以操起刀奋勇杀敌的铁血战士,也就多了一个可以继续解救出无数同袍兄弟的得力助手!但不管他怎麽强忍浑身剧烈的伤痛与大量失血所带来的晕眩,咬紧牙关拼命劈砍,敌方的进攻态势还是一阵阵如同排山倒海般的不断涌来,发现他的意图後,有几个叛军甚至冲上来专门追杀这些刚刚重获自由,随时可能重新武装起来对他们构成致命威胁的凶悍战俘!一时间七八个刚刚抽出刀的战俘还没有来得及将旁边战友身上的绳索砍断,就被那些杀红眼的叛军一个个逼迫得不住往後退。尽管这样,以石根杰为首的一方还是拼死抵抗着,抓住一切可能的空隙,不管不顾地朝那些恶毒的绳子发狂般地狠狠砍去!见对方刚刚劈飞几颗喷血的头颅,又一脸狰狞地朝自己冲过来,有几个处於敌军包围之中,依然被捆绑着无法动弹的战俘慌不择路地抬起一只只早已破皮流血的光脚试图反抗,却被那根束缚住自己阴茎的结实绳索出其不意地绊倒在地,沉重的身躯刚一倒下,立刻牵连住身前身後的战友也跟着纷纷跌倒了一大片。一旦深陷於这种无法逆转的绝境之下,迎接他们的只有一把把遍洒鲜血,闪着寒光,还在不断用力挥舞着的狰狞钢刀!渐渐地,无数原本还在奋力抵抗的被绑战俘发出一声声惨不忍闻的痛苦嘶吼,就这麽手足抽搐着,在不断砍落的锋利刀刃下,在一阵阵暴雨般四处飞溅的血雾里,在无穷无尽的剧烈痛苦中,被自己那些曾经生死与共的战友砍得血肉横飞七零八落!一条条粗壮的胳膊,一条条强健的大腿在转瞬间就这麽无比惨烈地与一具具血肉模糊的躯干彻底分离,一颗颗带着残碎皮肉的头颅从狂喷鲜血的断脖出猛然飞出,从半空中高高跌下,随即重重地落在一大片越积越多的腥红色血泊里,带着一条条触目惊心的血道,开始在地面上无比恐怖地骨碌碌滚动个不停。一声声地狱般的鬼哭狼嗥在四周此起彼伏震天骇地,一头头凶悍无比的骁勇奴隶士兵就这麽无端惨死在与自己朝夕相处,曾无数次发誓同生共死的同袍兄弟的凛冽钢刀下,一个个圆睁着死不瞑目的双眼,最终慢慢地变成了一具具彻底无法动弹的残缺尸体。惨绝人寰的大屠杀还在一刻不停地持续着,石根杰和十几头已经被艰难地解除掉束缚的战俘一边挥动着手中的砍刀,拼死抵御着对自己不断发动攻势的叛军,一边还在心急火燎地试图砍断一根根捆缚着其他战友身体的绳索。在他们的努力下,虽然山路上早已经是一片尸山血海残肢遍野,但尽管如此还是有二十几个战俘被成功地解救出来。根本还没来得及歇上一口气,这些侥幸逃出生天的奴隶军人立刻伸出两条痛得几乎无法动弹的胳膊,试图将捆绑在自己肩头的突击步枪解下来,不料想那些完全能扭转战局的暴力武器此刻却像生根了似的被牢牢绑在他们的肩膀上,一圈圈紧密缠绕在枪身上的粗大绳索很多都已经深深地勒进了皮肉里,一时间根本没办法将其取下抓住!
面对如此的困境,面对着前方那一片还在不断黑压压地迎面扑来的叛军,无计可施的战俘们只得狂吼一声,两人一组地快速相对而立,随即训练有素地从对方背上的背包里唰地一声抽出那把雄七连统一配备的砍刀,一旦握紧刀柄,战俘们大张的口中立马爆发出一阵阵如雷的咆哮,一个个圆睁着暴怒到极点的双眼,鼓起浑身伤痕累累的结实肌肉,亮出明晃晃的钢刀,几步就冲到那个同样紧咬牙关,正单枪匹马地进行拼死鏖战的年轻主人面前,自觉自愿地迅速组成一道坚不可摧的肌肉隔栏,倾尽全力地保护着居於中间的少年。做完这一切,一头头同样杀红眼的战俘们就这麽奋不顾身地朝那些已经变成一头头杀人狂魔的叛军拼力扑过去,用尽全身上下所有残存的力气,毫不犹豫地和对方缠斗厮杀在了一起!这真是一场血肉横飞的大混战!只见一具具浑身血汗,一丝不挂的魁梧躯体毫无花巧地重重撞击在一起,一把把统一制式,染满鲜血的雪亮钢刀此刻却劈砍交战成一片,一群群原本情同手足的同袍战友此刻却变成了两队不共戴天的仇敌!在一阵阵惊天动地的金属撞击声与一阵阵凶恶粗莽到极点的咆哮声中,一块块坚实的肌肉高高暴突隆起着,一双双睁到最大的通红眼睛滴着仇恨的鲜血,就这麽如同一条条无路可退的恶狼般死死盯住对方,一条条不断涌血的强悍胳膊狂乱挥舞着手中的武器,不断朝对方发动一波又一波狂野至极的暴烈攻击!一时间一阵阵野兽般凶乱的嘶吼在已经变成一条恐怖血路的狭窄山道上久久回荡,一股股腥红色的鲜血随着一次次手起刀落,如同喷泉般飞溅在充盈着浓烈血腥味的山路四周。不断有人如同被砍到的血红色巨木一般直直倒下,下一秒又会有别的战友毅然决然地冲上来继续发动攻击进行决一死战!渐渐地,那二十多头战俘组成的战列队形开始不由自主地往後不断收缩不断撤退,尽管这些饱受酷刑折磨的剽悍奴隶军人依旧如往常那样英勇无比,但战争先机毕竟早已经失去,无论再怎麽凶猛顽强,再怎麽不要命地浴血杀敌,他们最终的悲惨结局仿佛早已经注定,终於还是一边拼死抵御着对方的猛烈攻势,一边一步步地後退到了那架完全被掀翻的染血肩舆之前。在如此悲壮刚烈的殊死肉搏中,只听一声凄惨到极点的痛苦嘶吼,仍然还在挥舞着砍刀站在方阵的最前方,担当指挥官身先士卒般奋勇杀敌的少年循着声音猛地一抬头,赫然看见那个带着满身深可见骨的刀伤,依然奋勇地砍倒了几个叛军,解救了无数战友的忠诚侦察兵石根杰,此刻正在半跪在那条还残余着几个幸存者的战俘队伍後方拼死抵抗,可就在下一秒,这员悍将却被几个集体冲上来围成一圈,满脸狰狞的敌人用无数乱刀活活砍翻在地!那具血肉模糊,已经几乎无法动弹的身体在一阵阵暴风骤雨般的疯狂劈砍下,渐渐丧失了任何反抗的力气。但就在这头真正威猛的血性军人一只被砍得皮开肉绽的大手上,依然紧紧握着自己那把浸透着无数敌人鲜血的钢刀,另外一只几乎断裂的血手还伏在一头早已经断气的被绑战友背後,在生命的最後关头,痉挛的手指仍然牢牢抓着自己同袍兄弟手腕上的绳索,做好了那种随时准备挥刀将其努力割开的刚烈姿势!看见这头对自己忠心耿耿,又将他当军马骑坐驾驭了好几天的憨厚奴隶军人,就这麽在寡不敌众的情况下无比悲壮地死去,少年顿时只觉得鼻子一酸,在不住扼腕叹息,心脏一阵阵抽痛之余,大力起伏的胸腔中顿时涌起一股冲天轰地般的巨大愤怒!只见这个性格强悍的年轻主人咆哮着一把推开挡在自己身前的众人,唰地一声从身边抽出那把已经砍断了好几个叛军筋骨的锃亮血刀,剑眉倒竖两眼圆睁,眼中闪动着的寒光仿若锐利的刀锋一般冷酷逼人,毫不畏惧地直直射向那些一脸狂妄的叛军,嘴里发出的洪亮咆哮简直如同龙鸣狮吼,似乎可以无比悍然地穿云裂石直达天际!“我操你们这些畜牲十八代祖宗!有种就统统上来和我决一死战!告诉你们,老子就是死也要拉上你们这些白眼狼一起陪葬到底!!!”在一阵阵响彻云霄的凄厉怒吼声中,在那条已经彻底变成尸山血海的狭窄山道上,前後十来头来势汹汹的叛军瞪着血红的眼睛,抓着滴血的砍刀朝着这群腹背受敌的战俘一步步地不断逼近。前方是不断进犯的凶悍叛军,身後是退无可退的万丈悬崖,身陷於这种必死无疑的绝境,几个浑身被砍得皮肉翻飞鲜血直流,伤势最为严重的战俘在宁死不屈的石根杰那壮烈无比的牺牲精神的大力感召下,凭借着军人与生俱来的血性与豪气,从那二十几个伤势轻微的战友之中挺身而出,牢牢地挡在身单力薄的少年身前,就好像以往无数次在炮火连天的战场上浴血厮杀一样,紧握住手中那一把把由於大力劈砍,已经几乎翻刃的坚实钢刀,汇集起全身所剩无几的虚弱体力,咬紧牙关准备进行生命中这最後一次的生死决战!他们做出这种舍生忘死的行为也不单单是为了已经阵亡的石根杰,从身後这个身材瘦弱的年轻主人身上,他们清楚地看到了那种丝毫不逊於自己的威猛血性,看到了那种沉着威严,宁死不屈的勇悍精神!他们也完全没有想到,这个一向狠毒残暴的年轻主人在大敌当前的危急情况下,并没有像个缩头乌龟般地仅仅依靠他们的保护,而是彻底抛掉自身高贵的身份,用并不强壮高大的身躯,毅然决然地冲在阵地最前线和他们一起并肩作战!看见对方的所作所为,这些受尽折磨的彪悍军人头一次打心底里对这个如同天神一样奇伟的少年产生了一种高山仰止般由衷的敬佩之情。出於这种近乎崇敬式的心理,他们似乎完全忘记了以前在这个主人手下所遭受到的种种让人痛不欲生的折磨和羞辱,每个人都不约而同地暗暗下定了决心,即使实在无法抵挡住对方那种压倒性的猛烈攻势,也要用自己一丝不挂,皮开肉绽的雄伟身躯当作肌肉盾牌来保护这个值得他们永生追随的冷酷主人,就算被敌人一刀刀砍得血肉模糊手脚尽断,乃至於最终牺牲倒下,仍然会坚守住这块被无数兄弟鲜血染红的惨烈阵地,纵然粉身碎骨也决不後退一步!望着那个已经下定必死决心,准备随时与敌人同归於尽的高傲少年,再看看已经被屠杀得所剩无几的手下士兵,一直站在队伍前方的雄7连1排1班上士班长孟正虎紧紧皱着浓黑的粗眉,转过身仔细探视了一下那片从悬崖边不断向下延伸的倾斜状陡坡,同样在转瞬间悍然下定了舍命保住少年和所有部下们的坚强决心!根本没有任何的解释与提醒,只见这个英武彪悍的青年军官咬紧牙关迈着大步几下子冲过去,突然伸出两条血迹斑斑的强健胳膊,毫无预兆地一把抱起那个满脸冷峻的倔强少年,回过头用近乎滴血的双眼死死盯着那二十几个一直全力战斗到最後的勇猛战俘,鲜血四溢的大嘴一下子张开,从粗犷的喉咙深处爆发出一声斩钉截铁的咆哮式命令,随即将那个还没来得及回过神的年轻主人紧紧抱在自己满是鲜血与伤口的宽厚胸前,昂着头大吼一声,就这麽毫不犹豫地纵身跃下了那片峥嵘陡峭的万丈悬崖!卷带着一阵凶狠的狂风,两个人从半空中直直地坠落。一阵剧烈的着地撞击之後,孟正虎抱着主人顺着悬崖边的陡峭山坡快速地滑了下去。少年整个人完全压在他的身上,在耳边不断呼啸而过的风声中,明显能感觉到无数的树枝锐石正狠狠擦过身下青年军官一丝不挂的魁梧身体。巨大的冲击力和极强的惯性使他们以极高的速度,一刻不停地向下滑落着,有几次孟正虎的躯体和四肢突然撞在从斜形山坡半途间猛然突出来的岩石碎块上,震得身材瘦弱的少年一时控制不住,差点被远远地抛甩出去。面对这种情况,少年身下那头坚强勇敢的奴隶班长反射性地更加用力收起两条肌肉隆突的粗壮胳膊,皱紧眉头死死环抱住主人的上身和双腿。为了确保少年的绝对安全,不管受到怎样猛烈的撞击,不管痛到何种让人生不如死的剧烈程度,不管身下的荆棘碎石如何将自己的赤裸身躯切割得鲜血淋淋,那个性格暴烈的青年军官都咬紧牙关绝不松开,只顾用赤条条的受伤身体充当一具活生生的肌肉滑垫,拼命保护着被强压在自己胸前的年轻主人。不知道一路跌滑了多久,随着一声痛彻入骨的大吼,军人的双脚直冲冲地撞在一块横伸出来的大石头上,孟正虎和他身上的少年顿时被这种猛烈的撞击生生甩飞出去好几米远,重重地跌落在旁边一丛半人高的杂草之上。尽管痛得差点晕过去,但两人总算还是停在了这个长达几百米的陡峭山坡的尽头。破皮流血的身躯刚一落定,那个威猛勇敢的奴隶班长孟正虎立刻就挣扎着爬起来,不顾浑身骨架一阵阵断裂般的剧痛,迈开大步几下子冲过去,两条血淋淋的强壮大腿艰难地朝下一屈,两只被无数碎石荆棘割磨得血肉模糊的膝盖顺势咚的一声忍痛跪倒在地面上。做完这一切准备,孟正虎从张开的大嘴里深深地倒吸了一口冷气,随即毅然决然地伸出两条皮肉擦裂,不断涌血的粗长胳膊,就这麽拼命搀扶着同样颓然卧地的少年,从杂乱横生的草丛中一点一点慢慢地坐了起来。即便在对方的保护下毫发无伤,但少年还是被那种巨大的冲击力弄得头皮发麻大脑发昏,视野里尽是一片模糊的重影,几乎都快分辨不清周围的景物了。过了好一会,这个稍稍缓过劲来的虚弱主人才用颤颤巍巍的瘦长胳膊,拼力撑住身边那头舍命保护自己的忠诚奴隶军官血汗殷殷的粗厚肩膀,无比费劲地一点点站起来。接着反射性地用依然震颤不已的双手胡乱拍了拍身上的杂草灰尘,又使劲闭了闭眼再用力睁开,如此反复多次,眼前的景像才终於开始慢慢地变得稍微清晰了一点。借助着山脚极度阴暗的光线,首先映入少年眼帘的是跪在自己脚边的那个英勇顽强的雄7连1排1班班长孟正虎。此刻这个彪悍强壮的奴隶军人被浑身上下剧烈的伤痛逼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不断抖动着的受伤大手紧紧捂住腹部那条陡然变得更为深大的涌血刀伤,低垂着满是血汗的头颅,只顾艰难地跪在那里窒息般地大口喘息个不停,用这种悲惨的方式苦苦地支撑着他近乎虚脱的全裸身体。放眼望去,孟正虎那宽大厚壮的脊背,挺翘结实的臀部以及肌肉隆起的大小腿的後侧已经被一路的岩石砂砾和横生树枝划割得鲜血淋淋皮开肉绽,很多地方的皮肤已经被活生生地磨掉一大片,完全显露出里面一块块还在神经质般轻微抽动着的血红色肌肉,看上去实在是惨不忍睹。这个青年军官全身上下本就所剩无几的野蛮力气此刻似乎已经完全用尽,唯一剩下的,只有一颗在不住起伏的宽厚胸膛中顽强跳动着的心脏,与脑海中那股血性军人历经无数磨难所锻造成的,如一块块钢铁般坚不可摧的顽强意志。赞赏式地拍了拍青年军官那凝结着无数血迹,冒着腾腾热气,却又无力低垂着的短短寸头,同样体虚身累的少年马上抬起眼继续费劲地扫视着四周。视野中除了一些被叛军活活砍死,再生生踢下悬崖的被绑战俘那鲜血淋漓,四分五裂的残缺尸体还乱七八糟地散落在山脚各处以外,一副更加惨绝人寰的凄厉景像又立刻引起了他的注意。只见在昏黄幽暗的光线下,那具不知道什麽时候被叛军全力推下山崖,一路摔得支零破碎的肩舆此刻正歪歪斜斜地横倒在远处的一棵大树下,随处可见的大量鲜血将附近的地面彻底染成了腥红色的一大片。负责扛行的四头猛壮士兵中有三头斜躺在彻底散架的肩舆旁,被鲜血盖满的魁梧身躯上到处都是深可见骨的致命刀伤,有一个的腹部还深深插戳着一把没有来得及拔出的血红砍刀。尽管肌肉不住颤动胸膛还在微微起伏,可能还残存着最後一口气,但这些身受重伤的奴隶士兵看起来确实已经不行了。唯一还算清醒的一头则俯卧在最近的树边不停地悲嚎,被全身上下一道道纵横交错,肌骨分离的新旧砍伤折磨得死去活来,倒在地上不时来回翻滚,垂死般地抽搐痉挛着。他的脚骨似乎已经折断了,就如同一截红色的破裂树干,正不自然地往外弯曲拗折着。一节惨白色的破碎骨头从被活活撕裂的血红色肌肉中生生穿刺而出,暗红色的血液顺着断肢处不断喷涌下来,渐渐地流满身边早已经变成血泊的坚实地面,就如同一条条绵延不绝的惨红色河流,悄无声息地渗入一片片苍白干燥的碎石积尘之中。“少爷!来不及了!快点逃吧!”眼见那个眼神迷糊的年轻主人还在漫无目的地四下张望,好不容易重新积蓄起一点体力的青年军官孟正虎实在是忍不住了,仰头就是一声焦急万分的大喊,随即挣扎着就想爬起来,准备将少年重新扛在自己还在不住流血的脊背上,立马将其护送出这片极度血腥的凶险之地。望着树林前这些奄奄一息,根本无法重新起身战斗的忠诚奴隶士兵,少年根本无视孟正虎无比急切的呼喊,连看都不看他一眼,只是用力做了一个原地待命的手势,随即毫不犹豫地走过去,一言不发地站在那架被彻底摧毁的人力肩舆旁,紧咬牙关一把抽出插在那个濒死士兵腹部的军刀,随即用自己那双被对方伤口处涌出的热血浸染得一片赤红的手掌,抓住另外一头已经说不出来话来的奴隶军人那浸透浓稠鲜血的粗硬短发,就像屠宰牛马一样,不带任何感情地将他的头颅向後用力一扳,暴露出血迹斑斑的粗壮喉结,完全不理会对方无神双眼中尽力迸发出的一丝微弱闪烁的求生眼神,只顾皱着眉头更加用劲地抓住那只坚硬粗糙的乌黑刀柄,用尖锐锋利,寒光四射的染血刀刃压住那段壮实隆突的脖子再用力一割,一股滚烫的鲜血立刻就这麽无比狂乱地从刀锋间全力喷涌而出,如喷泉般高高地冲上半空,快速弥漫成一道赤红腥臭的恐怖血雾,转瞬间又仿若雨点般落下来,纷纷扬扬地洒落到四面八方。在极度的痛苦煎熬中,这头魁伟强壮的受伤奴隶军人那粗大的气管和颈动脉就这样被生生地割断挑破,几乎断掉的头颅在少年大力的抓扯下依然保持着向後高高昂起的状态,两只血红的眼睛呆呆地望着阴霾的天空,仿若回光返照般地在一瞬间瞪到了最大!随着动脉里最初的血液慢慢流尽,喷泉状的血柱也渐渐变成了一道道四下横流的可怕血河,顺着两块遍布刀伤,正濒死般大力起伏,无比宽阔厚实的胸大肌快速朝下流淌,越过八块在极大的痛苦中反射性收缩隆起的精壮腹肌,流入下面那一片茂盛杂乱的漆黑阴毛丛再继续向下延伸,在肌肉暴突的健硕大腿内侧越积越多,最终顺着那根硕壮挺拔,坚硬笔直的乌黑阴茎,一刻不停地滴落在身下无数恶毒的野草荆棘之中。虽然浑身上下都被对方断颈处不断喷涌狂射而出的粘稠血迹所盖满,扑鼻而来的浓烈血腥味更是让他好几次都忍不住想俯下身狂吐不止,但这个天生冷酷的少年威严如山的俊脸上依旧看不到丝毫的感情波动,紧握刀柄的血手仍然在一刻不停地大力切割着对方伤口深处无数条坚韧强悍的脉管神经。随着维持生命的重要器官组织和脖颈处那两块条束状的强健肌肉被残忍地一一割断,奴隶军人血肉乍裂的手脚也开始不受控制般地疯狂抽搐痉挛起来,不断涌血的断裂喉咙里更是接连不断地发出一阵阵怪异至极的破气嘶鸣音。这样的垂死挣扎并没有持续上多久,随着少年咬牙切齿地将钢刀插进对方断喉最深处,用尽全力地朝完全暴露的惨白颈椎骨处割下最後致命的一刀,这头牛高马大浑身肌肉,但又受尽无穷痛苦折磨的壮小伙断裂的喉管微微一颤,用充满血液的双肺徒劳无功地吸下最後一口空气,遍体砍伤的强壮身体不由自主地抽搐扑腾了几下,就这麽瞪着呆滞浑浊的眼睛,如同一头绝望的受伤野兽般无比悲惨地死去。孟正虎依旧弯着腰跪在那里大口喘息着,面对少年这种冷血暴虐,毫不留情的残杀行为,他没有太多的力气,也没有任何的资格去阻止。最关键的是,他至始至终根本就没有动过任何试图阻止的念头!自从被迫加入少年手下这支规模庞大的奴隶部队,成为一头骁勇善战的奴隶士兵的那一刻起,这样惨烈的场面他已经见过无数次了。身为一头完全服从主人命令,并以赢得战争为天职的威猛奴隶军人,孟正虎对於少年眼下这种无比残暴的屠杀行为不但不痛恨,反而还从心底里敬佩他的果敢坚决。这个上过无数次战场,历经了不知道多少次血雨腥风才顽强活下来的奴隶军官早就明白这个道理:对於可以拯救的受伤战友自然要倾力去救,但如果对方实在是没有太多的生存希望,就应该毫不犹豫地给他一个痛快!要是凭借着所谓的战友之情去执意救助的话,不但会生生拉慢整个部队的行军速度,白白浪费掉大量宝贵的战时医疗资源,耽误不少转瞬即逝的绝好战场先机,敌人更会从这些还没有彻底咽气的受伤战士口中得知己方部队的机密行踪。这样一个错误的开头就会引发出如此一长串让人追悔莫及的连锁反应,其注定的结局就是导致原本可以取胜的大好战势被彻底颠覆,整支虎狼之师在敌人的枪炮下彻底败亡!尽管含泪杀掉那些生还希望渺茫的同袍战友会让人心痛不已,但这就是真正的铁血军人所为,这就是无比残酷,无比真实的战争所需。在战场上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根本容不下任何的迟疑与懦弱,更容不下丝毫的妇人之仁。一旦有所彷徨有所犹豫,最终倒在敌人枪炮下的只会是自己,只会是那些本可以凯旋而归,生龙活虎般顽强活下来的战友兄弟!山脚下满目血腥的惨烈杀戮还在继续着,在那片高达万仞的山崖之上,几个战俘嚎叫着挥刀砍倒了几个叛军,也毫不犹豫地从陡峭的山崖上接连不断地跳了下来。听着那些此起彼伏的下落撞击声,浑身滴血的少年仍旧不动声色,将那三个已经被割断脖子瞬时毙命,并还在逐渐变得僵硬的肩舆军人尸体朝边上狠狠一推,紧握着手里那把已经看不出原本金属颜色的浸血钢刀,瞪着野兽般通红的双眼,毅然决然地朝最後一个脚骨断裂的奴隶士兵一步一步地走去。尽管由於双腿摔断,根本没有太多的自由活动能力,但那个满脸惊恐的肩舆战士还是挣扎着从地上半坐起来,用颤抖不已的受伤胳膊艰难地撑着自己骨断筋折的沉重身体,睁大肿胀淤青的眼皮,哆嗦着一个劲拼命往後退。当他的後背挪到那根满是血迹的粗壮树干时,自知已经身陷绝境退无可退了。眼看少年手中的淋血钢刀就要不顾一切地朝自己的脖颈处狠狠砍来,这个奄奄一息的奴隶士兵在无比强大的求生欲望驱使下,竟然鼓起全身残存无几的体力,趁着钢刀即将挥下的那一点点时机,怒吼着伸出两只鲜血淋漓的大手,在电光火石间一把牢牢抓住那片闪着寒光的刀刃,任凭锋利的刃口将自己的手掌割得鲜血直流都绝不放手!不等对方从极度的惊诧中反应过来,这个一门心思只想活下去的强悍军人嘴里又爆发出一声悲愤到极点的怒吼,用尽全身力气抓住刀身猛地一拉,竟然赤手空拳地将那柄即将让自己身首异处的杀人武器硬生生地夺了过来!那种绝地反击所爆发出的巨大力量让仍然处於震惊之中的瘦高少年一时间根本把持不住,跌跌撞撞地向前迈了几步,摇摇欲坠的身体就这麽一下子倒了下去。身受重伤的肩舆士兵在刚才眼睁睁地看见这个心硬如铁的小子挨个残杀掉那些为他当牛做马,受尽折磨的战友之後,极端的愤恨掺杂着试图存活下去的无穷欲望,让他深陷痛苦之中的大脑顿时燃起了一阵冲天的怒火!完全没有任何的迟疑,这个体格健硕的奴隶军人咬着不断溢血的钢牙,嚎叫一声居然用两条颤颤巍巍的断腿从地上猛地爬起来,不断发狂般地挥舞着手里的钢刀,跌跌撞撞地就要朝那个还来不及起身反抗的狠毒小子恶狠狠地砍去!在远处几个根本没机会上前护卫的幸存战俘高声的惊呼中,那把血迹下滴的锋利砍刀裹带着一阵腥臭的狂风,眼看马上就要劈到那个神色惊惧的年轻主人的脖子上了!就在所有人都彻底丧失信心,包括少年自己都绝望地闭上了眼睛准备挨刀受死的时候,一声惊雷般的沙哑咆哮却突然在两人身後不远的地方猛然炸响,伴随着一阵狂力飞奔所带来的冲击气流,一个巨大的黑影就这麽快疾如电地从树林之间的荆棘丛中一跃而出,不带丝毫停顿地一把夺过那个来不及回头的奴隶士兵手中的钢刀,只听唰地一声大刀挥下,一股高达十几米的巨型血柱从军人突然断裂的脖颈上猛然喷出,一颗凝固着狰狞表情的带血头颅就这麽跟随着突然冲上天空,在漫天的血雾之中再咚地一声重重落下地面,如同一个浸满鲜血的乌黑色硬球一般,骨碌碌地滚到了旁边的山坡之下!这种突如其来的挥刀砍头动作快如闪电一气呵成,干脆利落得让在场的所有人根本连看都没有看清,面对这种震天般的乍然变故,本该作出的及时反应也是无从谈起。体力所剩无几的虚弱少年猛然间被对面那具轰然倒地的无头尸体平整的断颈处狂射而出的大量鲜血喷了一头一脸,此刻正颓然呆坐於地,眼神涣散神情恍惚,更是完全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麽事情。他只是梦游般地摸摸自己满是稠厚热血的脖颈,再摸摸那个依然稳稳矗立於其上的清秀面孔,被不断淋漓下滴的浓血全部遮盖住的眼皮条件反射般地朝上一抬,只略略朝身前望了一眼,就这麽单单的望了一眼,这个大脑一片茫然的俊秀少年又从梦魇一般的混沌状态中骇然清醒,眼睛嘴巴在同一瞬间张到最大,全身上下也立刻如同筛糠一般大力哆嗦了起来!那张脸,那张满是伤痕,让自己一辈子都无法忘记的恐怖黑脸,此刻正不带丝毫感情地映现在自己依旧朦胧的视野里。自从在明月松柏间那一场战役中如幽灵般悄然现身,活活咬死了好几头奴隶士兵,接着在几天前的那片密林里继续作恶,用利齿生取了几头散兵游勇的性命,随即又在自己发现前急速消失之後,那个被自己赐名为鬼首的吃人狂魔,此刻正握着那把在转瞬之间生生砍飞最後一个肩舆军人坚硬头颅的染血钢刀,再一次如同地狱死神一般赫然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少年就那麽如同木雕似的呆呆坐在血泊中,虽然在转瞬间就下定了血战到底,和对方拼个鱼死网破的决心,但望着那个随时可能会扑上来,迅速咬断自己喉咙的恶魔,他一时间还是完全不知道应该如何面对眼前这场实力悬殊到无以复加的惨烈决战。此刻在那片高高的悬崖之上,隐约传来的惨烈呼号厮杀声还在一刻不停地持续着,那是在孟正虎跳下悬崖前所下达的最後一道命令下,剩余的二十来头战俘在用筋疲力尽,伤痕累累的身躯拼死抵抗着叛军们一次次无比猛烈的进攻。这些早将生死置之度外的勇猛战士一个个挥舞着卷刃染血的钢刀,企图用自己的血肉之躯拼命为自己的主人尽量多争取到一点的逃亡时间。但让他们想不到的是,此刻在脚边的那道万丈深渊之下,那个被他们一直豁出性命去保护的年轻主人,此刻却轮回般陷入了一次又一次万劫不复的生死绝境之中!望着那个如同一具体魄雄伟的巨大僵尸般死死盯着自己,乌黑的脸膛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变化的嗜血狂魔,少年咬着牙,悄悄伸出隐隐发抖的双手,在身边的草丛里神经质地四下搜摸着,暗中努力了半天却只抓到一块巴掌大的石头。将这个仅有的可怜武器牢牢握在手里,那个一向宁死不屈的冷酷主人却在一瞬间重新燃起了斗志,嘴角不由自主地牵扯上一丝狰狞的表情,染满鲜血的双眼中重新迸射出一道道摄人心魄的凛冽杀气。可是没等他鼓足全身所剩无几的力气开始发动进攻,面前那个杀人不眨眼的阴森魔鬼却突然弯下腰,出其不意地将这个尽管精疲力竭,但仍旧在顽抗挣扎的瘦弱少年一把抱起来,稳稳放在自己粗糙厚壮的宽阔肩头,随即迈开大步,一声不吭地就朝远处那几个目瞪口呆的幸存战俘所处的方向走去。一阵恐惧到极点的情绪猛地窜上少年的心头。但不管他怎麽用尽全身残存的力气拼命挣扎,挥拳舞脚地向鬼首发动一次次徒劳无功的猛烈攻击,甚至在极度绝望的情况下用牙齿将对方粗厚黑壮的肩膀咬得鲜血直流,但那个吃人魔鬼却仿若没有丝毫感觉似的,依然不声不响地扛着这个近乎虚脱的小子,一步一步地在变成血泊的粗砺地面上无比稳健地向前行走。少年弯曲的腹部被鬼首用一只满是鲜血与伤疤的粗糙大手牢牢按压在他的肩膀上,两条修长的腿搭在他到处是蚯蚓状伤痕的胸腹上,尽管被对方用肌肉怒张的强壮手臂死死箍住,但依旧还在奋力地蹬动挣扎不已。这个已经没有多少力气的年轻主人脑袋低低地垂搭在对方伤痕密布的宽厚脊背前不停晃动,迷糊的双眼中只能看见下面一片片不断远去的恐怖血泊,耳中只能听见吃人狂魔那两条棕黑色的强健大腿擦过一片片杂乱横生的尖锐荆棘,所发出的一阵阵怪异的沙沙声。听在少年此刻的耳朵里,却如同宣判自己死亡之前的凄厉号角一样,让他狂跳不止的心尖一阵阵发颤。面对这种绝无生还可能的极端险境,一向冷静沉着的少年也不知道怎麽办才好了,极度的恐惧与无边的寒意充斥着内心,让他整个人一下子从头凉到脚,绝望得连心脏几乎都快要停止跳动了。尽管如此,这个天生刚烈的年轻主人还是没有一刻放弃求生的希望,还是不依不饶地继续尝试着任何有可能奏效的反抗行动,同时也在混沌一片的脑海中暗暗下定了决心,即使最终难逃一死,自己宁愿抢先一步抓住时机拔刀自尽,也不愿意像那些手下奴隶一样,被身下这个嗜血狂魔用利齿毫无尊严地一口一口活活咬死!在肩上的少年越来越无力的挣扎踢斗中,鬼首终於稳稳地站在了那些面色苍白,但又在暗中试图找到机会发动反攻的战俘身前,两道仿佛能劈山裂石般的犀利目光冷冷地在面前这些随时可能会一跃而起的健壮奴隶军人身上来回扫视了好几遍,最终落在了那头受伤最轻,体格也最为健硕的奴隶班长孟正虎的赤裸躯体之上。不等这些极富反抗精神的铁血战士对自己发起以命换命般的悍然攻击,这个阴森可怖的惊天狂魔却做出了一个让所有人都万万没有想到的奇怪举动。只见他毫不费力地将那个依旧还在轻微挣扎着的虚弱少年,从自己已经被对方咬得皮开肉绽的黑壮肩头上放下来,再慢慢地将其无比稳妥地搁在了那个满脸戒备的青年奴隶军官宽大厚实的脊背上,再抓起少年那两条已经无力挥动的瘦长胳膊,越过身下军官粗厚广阔的肩膀,牢牢地放置於那两块磨盘般硕大发达,流满血汗的胸大肌上方。做完这一切,那个还是没有丝毫神情变化的吃人魔鬼毫无预兆地飞起一脚,重重地踢上孟正虎那两条血迹斑斑的粗健大腿,用这种默不做声的暴虐方式驱赶着他站起身,直到看见对方将那个浑身瘫软的瘦弱少年不知所措地背起来站稳,这才一言不发地伸出两条黝黑健壮,满是伤疤的粗长胳膊,朝群山之外的某个方向用力一指,接着用一种无法形容的怪异眼神瞅了一眼那个同样一脸茫然,已经没有任何力气发起任何反抗的年轻主人,随即毫不迟疑地转过身,迈开两条伤痕累累的乌青大长腿,就像一阵风似的迅速消失在那片无边无尽的幽暗密林之中。孟正虎稳稳地背着趴在自己脊背上的少年,依然那麽纹丝不动地站着,仿佛还没有从鬼首那种让人完全想像不到的奇异行为之中清醒过来。就在这个时候,随着一阵阵惊天动地般的剧烈撞击声,七八个坚持抵抗到最後的雄七连战俘也顺着陡峭的山崖重重地滑落到了地面上。遍体鳞伤的身躯刚一站稳,立刻接连不断地从山坡边跳了下来,二话不说抓着浸血砍刀就在少年面前气喘吁吁地低头跪倒。这些幸存下来的年青军人身材魁梧体格健硕,染满鲜血,布满刀伤的古铜色肌肤和浑身一块块高高隆起的坚实肌肉,无一不在昭示着他们那种强大的力量感和显而易见的野蛮侵略性,迸射着逼人寒光的双眼深处也闪动着那种勇猛无畏的血性与对少年绝对的忠诚。一具具血痕累累的强悍身躯配上一头头浸透血汗的硬直短发,再加上遍体的鲜血和满身的杀气,让他们看上去活脱脱就是七八个暴烈恐怖的地狱杀神!但是这些经过生死鏖战幸存下来的铁血战士根本引不起少年任何的注意,连头顶上方那些叛军接连不断跟着跳下悬崖,继续追杀过来的紧迫响动似乎也进入不了这个年轻主人此刻的耳朵。他只是一边极力控制着自己那一阵阵劫後余生般狂乱至极的心跳,一边用近乎模糊的双眼远远地望着那片已经看不到任何人影的幽暗丛林。几乎陷入晕迷的大脑一阵阵抽痛,努力试图想要理清其中那一片纷乱嘈杂的思绪,但身处这种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险绝境地,一次又一次地踏进万劫不复的鬼门关,再一次又一次奇迹般地逃出生天转危为安。这样的剧烈起伏几乎快要把他那根紧绷拉伸到极点的神经硬生生地扯断!能依然保持住如今这般最低程度的清醒已经算是天赋异禀远超常人了,哪里还能如往常那样沉着镇定地仔细分析下去?不过现在还是有无数让他震惊到无以复加的事实正在迷糊一片的脑海中不停盘旋往复,怎麽也挥之不去。他实在是想不到那个吃人魔鬼不仅没有咬断自己的喉咙取走自己的命,反而在挥刀砍掉试图伤害自己的肩舆军人的头颅之後,将自己抱上奴隶军官的脊背,就这麽一声不吭地让自己和手下这些奴隶军人安然离开,到了最後居然还给他们指了一条不知道通往何方的诡异道路!妈的这到底是怎麽回事?望着这些历经惨烈血战後仅存的保卫力量,听着那些从山崖陡坡上不断逼近的追兵喊杀声,那个勇敢忠诚的奴隶军官孟正虎实在是忍不住了,他明白处於现在这种状况,自己已经不能再像往常那样,苦等到这个头脑一片混乱的年轻主人下达好命令再启程,那样只会白白浪费掉无数战友用生命换来的宝贵逃亡时间,无疑也会再度面对那些马上就要冲到己方阵前的大批叛军血亮的砍刀!想到这里孟正虎一时间完全也顾不了什麽奴隶铁则了,钢牙一咬,腾地一下背着少年从手下残余的士兵之中无比威严地站出来,血汗淋漓的粗犷脸膛朝鬼首离开前所指的方向用力一偏,极其果断地下达了即刻撤退的命令。那批总计还有十二头,原本疲惫不堪地跪在少年脚边随时待命的雄七连奴隶战士一见此状,立刻不顾全身永无休止的劳累伤痛,像一头头猛虎般纷纷从地上训练有素地一跃而起,用自己血汗淋漓,伤痕累累的高壮全裸身躯排成一个无比紧密的作战型方阵,牢牢护卫着中间那个颓然趴在孟正虎肩头,还在不断回忆不断思索着的年轻主人,跟随着那个一脸坚毅的临时长官坚定有力,却又无比迅猛的脚步,在越来越清晰的追兵喊杀声中,如同一阵阵暴烈狂风般整齐有序地从山脚下飞快地冲了出去,转眼间就迅速消失在了一片绵延起伏的黑暗群山的最深处……阴沉沉的天空中,太阳早就不见了踪影。大片大片的浓厚乌云一点点朝地面压下,让本就潮湿的空气里充斥上了一种难以名状的憋闷之感。四周除了一片鸟兽毒蛇所发出的怪异响动之外,就只剩下一具具年青力壮的男性身躯卖力拨动乱枝繁叶的沙沙声,和每个人口中起伏不断的野蛮喘息声了。残存下来的奴隶军人们在重重匝匝的密林里艰难地穿插行进着,如果有人能从空中鸟瞰下去的话,会觉得这支逃亡大军就如同在万顷碧波里游动的一尾鱼,身影淹没於茫茫的青色林海中,不时划起一阵阵四下散落,又重新聚合在一起的厚重涟漪。在倾尽全力的急行军下,虽然依旧没有彻底摆脱掉身後的追兵,但他们还是非常幸运,至少已经把那些杀红眼的畜牲远远抛出了好几公里之远了。一股股裹带着血腥气息的寒风从身边不断地刮过,高高卷起了少年早已经被热汗浸透的浓密黑发。这个年轻的主人还是一动不动地趴在奴隶军官孟正虎血汗淋漓的厚壮脊背上,两只瘦长的胳膊紧紧搂着对方被汗水弄得滑腻不已的粗壮脖颈,虚弱的身躯随着身下健壮奴隶军人狂力奔跑的动作而时不时地颠来荡去。两只冰冷的眼睛死死地盯着位於队伍最前方,负责为战俘们带路的那个雄七连2排3班班长万峻辉,心头的暗流却在一阵阵止不住地涌动。到底是怎麽回事?少年使劲地揉揉抽痛不已的太阳穴,仔细地回忆着以往所经历的一幕一幕。自从两年前在自己的命令下,将这个被赐名为鬼首的惊天狂魔用粗铁丝穿过手掌,押送到苍泓邸外的原始森林里用乱棍打死之後,他就再也没有出现在自己的生活之中,就如同以往被肆意残杀掉的其他奴隶一样,几乎都快从自己的脑海中消失了。谁知道现在居然又像幽灵般的死而复生,闹出这麽大的动静来?!不,根本没有什麽死而复生冤魂作祟的事情,那魔头应该根本就没有死!在几十头警卫奴隶用带刺钢棒轮番疯狂殴打下竟然没有死!等那些警卫奴隶走後,这个生命力极其强悍的魔鬼不知道什麽时候,竟然又从抛尸的悬崖之下慢慢爬了上来,就这样开始了如同兽类般的漫长丛林生活过程!对!应该是这样!鬼首不是给万峻辉说过,他独自在这片原始森林里整整生活了两年吗?可见这个狂魔的生存能力实在是剽悍到了极点!仔细想来,时隔两年之後的第一次出现,应该就是在一周前自己率领的雄七连大队人马下雪山的时候。那个时候他就开始发现了自己,而且一直极其隐秘地跟在奴隶大军的後面暗中窥探。而第二次出现,已经是在那座戒备森严的地下府邸之中了。让人简直无法想像的是,这个吃人恶魔不知道究竟用了什麽办法混进来潜伏了好久,而且还在雄七连奴隶士兵发起暴动之际,在冲天火光中爬上地下崖壁,钻进了那座位於半空之中的秘乐阁明月松柏间,躲藏在一具黑漆大柜的後面,当自己和几个冲进书庭的暴动军人展开鏖战,并且明显处於劣势,即将被叛军一刀砍死之际,突然冲出来咬死了那几个勇猛至极的奴隶士兵,生生逼退大批叛军後,又扑过来要一口咬断自己的喉咙……不对!一个念头突然雷电般地从少年的脑海中一闪而过,如果说鬼首是出於报复心理要生取自己性命的话,他在那个时候完全可以袖手旁观,任凭叛军挥下的那一刀将自己直接砍死。可是他却并没有那麽做,而是像头野狼似的冲上来咬死并赶走了叛军。这种奇怪的行动当初自己由於身负重伤,头脑晕眩而并没有细想,现在回忆起来,真的是太与常理不符了。而且更为重要的是,自己在鬼首逼近的时候就已经失血过多晕过去了,根本不知道後面到底发生了什麽事情,只知道一两天後醒来才发觉,自己不仅没有丧命於吃人魔鬼的利齿之下,反而被某个神秘人背出火势冲天的苍泓邸,送到了原始森林之外的景区诊所之中去进行救治,而且那人还给自己的裤兜里塞了不少的钱。这他妈的又是怎麽回事?当初自己满脑子想的都是赵震涛那个混账,同样也自然而然地将这个解救自己的英雄认定为非他莫属。可是现在冷静下来再一详细分析,立马就会发现其中一个极大的破绽!如果真的是傻大个出手相救的话,以他的个性,难道不会一直陪伴在自己身边,对身负重伤的自己嘘寒问暖,寸步不离吗?为什麽诊所里面的老医生说半夜听见敲门声後,就只看见自己独自晕倒在门外,并没有发现其他的任何人?说到这里还有一个佐证,正如自己身下的这个雄7连1排1班班长孟正虎事後所描述的那样,在他看来,赵震涛至始至终都不知道自己到底现在身在何处,反而还在向这个偶遇的部下询问自己的消息,还在马不停蹄地拼命搜寻着自己!将这些事实一条条进行分析,最终只能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救出自己的那个神秘人物,根本就不是赵震涛!对了!还有一个至关重要的疑点!想到这里,少年的心脏在一瞬间猛地提了起来。不仅仅是赵震涛,包括整个雄七连的奴隶战士,没有一个知道走出这片原始丛林的道路在哪里,一个个至今都被困在里面,像群无头苍蝇似的来回打转。而那个解救自己的神秘人又是怎麽毫不费力地穿过整片森林,将已经昏迷过去的自己及时送到外面的景区诊所去求助的呢?能轻而易举地做到这点的人无疑只有一个!就是那个在原始森林里独自生活了长达两年之久的吃人狂魔——鬼首!回忆着那张布满伤疤,阴森至极的恐怖脸庞,一股冷汗顺着少年的额角快速地流了下来,牙齿也在不知不觉间微微地颤抖个不停。难道……难道自己当初的设想全部都错了?!鬼首冲上来咬死那些叛军,并不是出於想由他本人亲手取走自己的性命的打算,而是在不顾一切地保护自己?!在逼退敌人之後朝自己一步步走过来,也不是为了要咬断自己的喉咙,而是想把身受重伤,已经陷入昏迷的自己,从那条已经打开的暗道中护送出去?!难道……难道根本就没有任何人从鬼首手里将自己救出来?!至始至终扛着全无意识的自己,在暗道和密林中不停穿行的那个神秘人,难道真的就是那个吃人狂魔本人?!妈的到底是怎麽回事?!想到这里少年的脑袋又开始一阵阵抽痛起来,他也被自己这个重新作出的猜测给惊呆了。照这麽说,鬼首就根本没有伤害自己的念头,反而一直还在暗中保护自己?但这怎麽可能?自己和他可是仇人啊!不过话说回来,如果说明月松柏间事件是出於猜测推理,并不能百分之百地成立的话,那几个小时前的一幕又该如何解释?
吃人魔鬼砍掉试图对自己发动攻击的肩舆军人的头颅,随即在放行众人离开之後,又给自己指明了一条逃出去的道路,不仅如此,到了最後居然还下令让两个被他俘获关押的雄七连军人赶上来负责引路?!这他妈的又该用什麽理由来解释清楚?!不对不对!尽管如此还是无法??相信那个吃人狂魔会做出这种天方夜谭般保护敌人的事情来!自己虽然在两年前费劲心机地降服了他,让他成为了手下一头最为凶悍的杀人武器,但过了没多久,出於猜忌与不便控制的恐惧心理,又下令让人将他活活打死了啊!面对自己这个将他生生逼成吃人野兽,又要将其处决的不共戴天的仇人,鬼首怎麽会那麽宽宏大量不计前嫌,一次次将与之有着血海深仇的死敌,从极端危险的困境中奋不顾身地解救出来?!
一阵阵噬骨烧心般的疼痛猛地冲上来,搅得少年乱麻一般的大脑一刻也不得安宁。估计像现在这样继续思考下去,整个浑浑噩噩的大脑就会彻底爆炸掉。考虑到这点,这个年轻的主人只得拼力驱赶掉心头一团团乱七八糟的思绪,张开苍白的嘴唇使劲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随即筋疲力尽地将浸透冷汗的头颅搁置在孟正虎血汗淋淋的厚壮肩头,逼迫自己尽量闭上了眼睛。
密林之中的战俘们仍旧像一匹匹脱缰野马一般全力狂奔着,虽然有人负责带路,但那个不断强迫自己休息放松的少年依旧忐忑不安。谁知道这条路的终点到底通往哪里?迎接他们的究竟是一条光明大道,还是一处阴森残虐的血腥地狱?谁也不知道。战俘们只知道在少年的命令下一刻不停地疾行着,即使不断有人伤累倒地而死,依然无法停止住这支人数还在不住减少的逃亡部队艰难前行的脚步。就这样惴惴不安地急速行进了两个多小时,眼前的景像终於远远地开阔了起来,就像大沙漠上出现的一小片绿洲一般,一条向下的盘山公路就这麽渐渐出现在众人面前。看见这幅情景,不仅是趴在青年军官孟正虎肩头的虚弱少年,就连在场的所有战俘都不由自主地长长吐了口气。没有丝毫的犹豫,大队人马立刻重新积聚起所剩无几的体力,一条条鲜血迸射的粗壮大长腿上的健硕肌肉高高隆起,一双双光脚板奋力地跃过一道道生锈的铁丝隔离网,接连不断地从几人高的山坡上毫不迟疑地跳下来,重重践踏在岩石铺就的路面上,那种无比巨大的力道顿时在四周激起了一阵震耳欲聋般的洪亮轰鸣。
脚下不再是乱石密布,荆棘丛生的原始森林,还算平整的盘山公路让这十几个奴隶战士奔跑的速度在转瞬间大大地加快。不到一个小时,山脚下那条宽阔无人的高速公路就清晰地展现在每个人的眼前。这些赤裸着一丝不挂浑身血汗的身躯,连续不断地狂奔了三,四个小时的奴隶战士们到了这个时候,才终於稍稍放慢了狂力猛冲的速度,渐渐停下累得不住打颤的双脚,一边喘着粗气警惕地观察着四周,一边纷纷向少年投来征询命令式的刚毅目光。
尽管在两头奴隶军人的带领下,这支逃亡大军行进得也算有惊无险,但一路上还是不断有身负重伤的战俘支持不住倒地身亡,到了此刻只剩下了5,6头硕果仅存的军中野兽还表情倔强,但又精疲力竭地守卫在自己主人的身边。居中的少年还是那麽纹丝不动地趴在孟正虎的肩膀上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扬起头朝前一点,这支野蛮强悍,战斗力惊人的全裸奴隶军人队伍立刻就在他的指挥下,没有任何休整地勇敢踏上高速公路,埋下热汗淋漓的头颅,迈动两条疲累得抽搐不已的强健大腿,继续往前一个劲地狂奔而去。
随着四周景色的逐渐开阔,少年脸上僵硬的表情也终於开始舒缓开来,两只眼睛中也再度迸射出一道道清寒肃杀之光。他已经看到了路边的指示牌,上面显示三十公里外就是一处人迹罕至的大草原。这样的路牌看在一般人眼里自然是平淡无奇,但也许只有他自己才知道,在这处被奇怪地划为军事禁区,常人根本无法进入的广漠草原上,还驻扎着一支训练有素的奴隶骑兵队伍可以为他所用。这个心思慎密的年轻主人在很久以前就征发了几千匹充任肌肉军马的壮小伙去附近驻守,个个身强力壮威猛彪悍,服从指挥勇於械斗。现在,只要跑完这三十公里的漫长征程,进入那片生死相隔般的草原驻地,就可以组织那些骑兵来担任警戒保卫任务,并对还在自己身後不停追赶的那群叛军发动起一场残暴凌厉的绝地大反攻了!
猎哨般的风声从身边一啸而过,残余人马虽然已经在浴血厮杀,身负重伤的情况下急速奔跑了好几个小时,但是行进的速度却并没有减慢太多,可见这支奴隶特种部队的精锐与强悍!简直就是一群咬牙切齿的凶猛野兽,令人不得不对他们刮目相看!而那个年轻的指挥官则稳稳地趴在奴隶军官魁伟壮实的脊背上,望向前方的两眼目光如炬。少年已经从无边的疲惫与惊惧中慢慢回过神来,渐渐恢复了一贯的冷静与威严,从容不迫地指挥着这支所剩无几的残兵败将,纪律严明地奔行在那条生死攸关的高速公路上。身下的雄7连1排1班上士班长孟正虎由於长时间的狂跑,背上的伤口没有一刻停歇地大量渗血,混合着道道的热汗,早已经把那个年轻主人紧贴在他後背上的衣服完全浸透,粘腻腻地散发着一股浓烈的雄性汗味与明显的血腥气息。
就这麽奋力地冲刺了七八公里,空无一人的高速公路转角处突然出现了一个模糊的身影,远远地朝他们不停挥手。在他的旁边,一辆轿车後尾倾斜着倾倒在防护栏外,车头不知道被什麽东西撞出了一个大大的凹陷,看上去似乎已经丧失了任何重新发动的能力。而那个倒楣的车主已经在这条荒无人烟的高速公路上足足等了好几个小时了,就是盼望会有辆过路车能帮上他的忙,但是在这种鸟不拉屎的荒郊野外不要说车,连个人影都根本就看不到。在瑟瑟的秋风中苦苦等待了好几个小时,此刻好不容易看见有人经过,其兴奋的程度完全可想而知,整个人就像个猿猴一般手舞足蹈,大喊大叫个不停。可等他看清跑到面前的是五,六个一丝不挂,皱眉咬牙如同猛兽一般的彪形大汉时,整个人在刹那间像尊木雕似的呆住了,就那麽不知所措地保持着倾力呼叫的姿势矗立在原地,大张着嘴巴半天都没办法合上去。
那是怎样一幅闻所未闻的怪异景像!一头头高大魁梧的年青壮小伙完全精赤着健硕伟岸的身躯,满身上下全是一道道不断淌落的滚烫血汗,还没有走进就能闻到一股极其浓烈的雄性气味与腥臭万分的鲜血味道,让人仿佛置身於一片猛壮剽悍的野性海洋之中。一双双精光四射的虎目牢牢地盯着前方,一双双棱角分明的厚实嘴唇大力地张开着,白森森的牙齿隐约闪动着寒光,从中不断吐出一道道白色的热气。一块块强健的肌肉块暴突於全身黝黑发亮的皮肤之下,上面全是一片片纵横交错,鲜血淋漓的刀砍伤口,完全是一副刚从战场上下来的凶悍模样,使人一看就觉得心惊肉跳。一副副傲然挺立的宽厚胸膛上如铠甲般附有两大块刀劈斧凿,宽厚雄伟的胸肌,一具具精悍的腰腹上是一排排如钢铁般坚硬强壮的明显腹肌,一簇簇杂草般的漆黑阴毛丛往下野蛮地延伸,一条条粗长黝黑的大屌如同卧虎藏龙般傲居其中,坚挺炙烫的茎干随着双腿大幅度的跑动,正在沉甸甸地甩来甩去,大力击打着大腿内侧,不断发出一阵阵啪啪的沉闷声音。一条条坚实有力的蛮横大长腿上混杂着鲜血的黑毛片片林立,健硕的肌肉一块块高高隆起,混合着炽热的温度,爆发出无穷无尽的强大爆发力。一双双厚实粗糙,但又血肉模糊的巨大脚掌跑动起来异常沉稳却又迅猛无比,让一具具虎狼般魁伟强悍的身躯卷带着一阵阵雄风,在高速公路上如同闪电般呼啸而过。如果说这群浑身浴血的全裸彪形大汉,不着寸缕地在高速公路上狂野宾士已经足够让人目瞪口呆,那麽他们周身上下散发出来的那种豪爽刚烈的强大气场,和那种破釜沉舟,时刻准备决一死战的威悍气势,更是让这些血性军人仿若一群群正在冲锋陷阵的健壮野牛,似乎随时都可能冲上来,将任何敢於阻挡他们前进的东西毫不留情地践踏成一堆堆不成形的肉泥!
在他们用一具具赤裸躯体组成的严密护卫圈中间,一个神情严峻的瘦弱少年正趴在一头同样一丝不挂的魁梧军官的脊背上,双唇紧闭一言不发。这个面容清秀的年轻人衣着虽然还算完好,但上面也早就被大片大片的血迹与污渍浸染得肮脏不堪。尽管这样,他还是高高昂着苍白的脸庞,气势汹汹地指挥着这一群完全听命的全裸壮汉不断前进。骑着身下那头不停卖力狂奔的强壮军官,就好像骑着一头血气饱满的健硕斗牛在一堆羊群中野蛮冲撞一样,让少年整个人有着一股驾驭凶悍野兽般的威严感觉。而背着他狂奔的壮实军人则身高如山,肩宽胸挺虎背猿腰,胳膊粗壮双腿强健,配上浑身的鲜血与热汗,再加上一副顽石般冷酷刚毅的黝黑脸膛,让人只看上一眼,就会被那种不可一世的威猛气势吓得连气都喘不上来。但就是这麽一头浑身肌肉的彪壮军官,却被他背上的少年用一根结实坚硬的树枝抽打得惨嚎震天,像牛马牲口一样被对方呵斥驱使着,横眉怒目地迈开双腿急速跑在队伍的最前方。这个近乎精疲力竭的黑壮青年军官面对如雨点般不断挥落的鞭笞重击,面对在自己血痕累累的精赤身躯上不时爆起的一道道恐怖的血花,流满冷汗的粗犷脸膛上却看不到丝毫的不满,疲累不堪的强健身体更没有作出任何的反抗,而是强忍着浑身无处不在的剧烈伤痛,死咬牙关,一声不吭地背负着背上那个身材羸弱的小子,垂着头只管不顾一切地朝前奔跑着,高大魁梧的身材和雄狮扑食般的矫健速度让他整个人充满了一种雄赳赳气昂昂的悍然之感,似乎只用抬起一脚,就能将任何敢於进犯的敌人远远踢飞到几十米以外去。
就这麽神情恍惚地注视着眼前的奇景,看着那些壮小伙甩着尺寸惊人的粗长生殖器,在笔直平坦的路面上旁若无人,却又杀气腾腾地狂野奔跑着,眼看他们像阵风似的跑过轿车身边即将远去,车主这才猛地惊醒过来,揉揉眼睛甩了自己一巴掌,视线马上落到队伍中间那个趴在壮汉背上的清瘦少年身上,在一大群如狼似虎的全裸大汉中,只有他穿着衣服还像个正常人。瞟瞟那张眉清目秀的脸庞,再瞅瞅自己那台近乎翻到的轿车,车主想了想,终於还是咬咬牙鼓足勇气跑上前去,手一伸刚想说话,一个巨大的身影却闪电般地扑了上来,肩头一痛,自己的胳膊就这麽冷不防地被最周边的一头壮汉一把擒住,并极其粗暴而迅速地扭到了背後,用两只铁钳般的大手牢牢控制了起来。
“哎呀!啊!!!我的胳膊快断了!救命啊!!!”肩膀关节处传来的那种撕裂般的剧痛让车主浑身不停地颤抖,声音也立刻变了腔调。他知道,面前这个野蛮壮汉只要愿意,完全可以毫不费力地一扭手就将自己的胳膊活活折断!可正当这头壮小伙真的准备进一步下手之时,一声呵斥却生生止住了他的行动。
“住手!”少年下完命令,根本看都不看那个满脸恐惧的车主一眼,两道寒冰般的目光却一直扫射在那台被撞得破烂不堪的轿车之上。
话音刚落,壮汉全身立刻条件反射般地抖了一下。望着那个一脸冰霜的年轻主人,只见这头蛮力无穷的全裸壮汉只得极其不情愿地松开手,一掌就将那个轻松擒到的猎物狠狠推出好几米远,任凭车主笨重的身躯重重地跌落在高速公路的护栏上,哭号连天,手足抽搐地半晌爬不起来。
“以後睁大你的狗眼,别老低着头看路,还要往上看!”感觉到自己的主人正在指挥着众人走进,这头忠心耿耿的军中猛男对准那个浑身如筛糠般战栗不已的车主,张口就是一阵瓮声瓮气的警告式咆哮。“是,是,我知道了,大哥!”等看清来人的形貌之後,车主突然什麽劲都没了,坐在地上像条狗似的一个劲地哆嗦。揍自己的那头大汉身高力壮凶狠无比,浑身都是流满鲜血的厚壮肌肉,往人跟前一站就和一头又高又壮的黑豹子似的,两只血红的眼睛里暴射着巨大的杀气,就那麽神情凶悍地瞪视着自己。让人只看一眼就会被吓得形神俱灭,一时间心头冒起的只有等死的念头。没等头脑一片迷糊的车主稍稍缓过劲,大队人马也在少年的示意下渐渐围了过来。壮汉征询似的望了少年一眼,突然横起一脚踢向那人的肚皮:“他是我的主人,你他妈的也敢冲撞?!”“啊?主…主人?什麽?他怎麽…是,是,以後再也不敢了…”虽然已经艰难地从地上半坐而起,但车主还是不住地哆嗦着,一时间被吓得语无伦次,根本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说些什麽。望着对方周身染满血迹的雄壮肌肉和双目中射出的浓浓杀气,他害怕得几乎想钻进地底下躲起来。但为了逃过对方随时可能再度发动的攻击,这个可怜的车主最终还是壮着胆子咬咬牙,心惊胆战地用颤抖的声音慌忙分辩着:“我,我没有恶意,只是想请你们帮我推…那个…推一下车啊…你们来之前有几个当地农…农民也帮我推过,可…可那个…那个一点也动不了…”
“呵呵,那些普通人当然推不动,但要是让我的这些牲口来推的话就不一样了,不过我还是要收取点报酬才行…”望着对方那张惨白的脸庞,再看看不远处那台翻滚得几乎底朝天的沉重轿车,少年满是血迹污垢的嘴角向上扯了扯,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在心底里打定了主意。没等对方答话,只是轻轻一挥手,两头站在最周边的壮汉立刻毫不犹豫地冲上前去,分别跪在轿车两侧的淤泥地面上,用粗糙壮实的大手牢牢抓住车身边缘,用自己皮开肉绽,鲜血横流的宽厚肩膀拼力抵住车尾,咬紧牙关鼓起全身一块块健硕发达的肌肉一起往外使劲。只听一声雄浑有力的齐声大吼之後,那辆无比巨大的轿车居然真的被他们用刀伤满布的血肉之躯,从深深的泥泞里一点点硬生生地扛拔了出来,根本没有任何的停歇,两个黑铁塔一般魁梧强悍的年青奴隶军人又咬紧牙关,用受伤的肩膀将重达几吨的车身艰难地扛负着,一步一步越过被撞得七零八落的公路防护栏,将那台坑坑洼洼的沉重轿车完全移动到了公路的正中央!
车主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面前这些浑身血汗的全裸壮小伙还是人吗?就这麽简简单单地将大山般笨重的车辆扛推到了原本的位置!我操!那简直就是一头头力大无穷的肌肉野兽才对!可没等他从无边的震惊中回过神来,只见少年趴在壮汉的肩头悄悄对他说了句什麽,壮汉随即伸手对准车主的方向快速做了个军事手势。几乎就在同一时刻,那个目瞪口呆的车主只觉得耳边突然刮过一阵飓风,一只硕大无朋的坚实拳头就这麽凶悍无比地猛然砸向自己的脖颈,一阵极度的剧痛袭来,刹那间天旋地转眼前一黑,根本来不及开口叫喊,这个可怜的车主就这麽咚的一声倒在地上,像滩烂泥般的彻底昏死了过去。
“对了,报酬就是你这辆破车!”望着那头牛高马大的全裸奴隶军人像抓小鸡似的,单用一只手就将人事不省的车主拎起来,远远扔在高速公路的护栏之外,少年这才幽幽地把话说完。在他的身边,另外一头奴隶战士已经极其迅速地徒手砸开车窗玻璃,身手矫健地一下子钻进了驾驶室。身子刚一坐稳,立刻扭动钥匙发动车子,只听一阵巨大的轰鸣,伴随着一股突突的青烟,黑色的车身剧烈地颠簸了几下,却又莫名其妙地停了下来。
“怎麽了?”
“少爷,汽车熄火,估计是撞得太厉害了!”军人满头大汗地摆弄了半天,那辆近乎报废的巨大轿车还是没有任何动静。见此状况这头猛汉只得咬牙切齿地狠狠一拳头砸在方向盘上,满脸都是掩饰不住的失望与懊恼。
少年沉吟了一下,不由得遗憾地叹了口气,原以为还可以坐车去草原呢!谁知道遇上的竟然是一辆废车!想了想还是不甘心,随即下令叫人砸开汽车後备箱。刚探头往里一看,这个年轻的主人一下子愣住了,只见一卷长长的钢缆正静静地躺在里面,散发着一阵阵残酷而冰冷的金属光泽。看着这些坚韧无比的套索工具,再望望身边那些已经休息了大半个小时,一个个似乎又恢复了生龙活虎状态的强悍奴隶军人们,少年浓黑的眉头皱了皱,最终还是狠下心下达了命令。
“全体牲口,给我推车点燃发动机!!!”
通天般笔直的宽阔高速公路上,四头高大健壮,一丝不挂的赤膊年青大汉排成两排,汗流浃背地拉动连在轿车前端的两条钢铁缆绳,一刻不停地在高速公路上奋力奔跑着,一条条粗壮有力的大长腿上的健硕肌肉块块隆起,一双双巨大的脚掌用力蹬抵着地面。钢铁缆绳深深勒进肩膀上的肌肉里,就算勒出血来也无法停止他们向前狂奔的脚步。在他们的後面,同样有两头大汉埋着头用力推动着这辆报废轿车的尾部,鲜血四溢的双脚也在不断蹬动地面向前移行,壮硕胳膊上的肌肉高高隆突,在车後的道路上洒下一行行滚烫的血汗与一排排由鲜血凝成的巨大脚印。少年则神情阴郁地躺在轿车後座上,满腹心事地望着车窗外的大好风景。发动机熄火这车根本就是一辆难以移动的沉重钢铁城堡,但少年还是坚持要让他们硬生生地拉着启动发动机。他不想再让奴隶军官後背上不断淌落的血汗弄脏自己的衣服,也不想再闻那一群壮小伙身上集体散发出的那种越来越浓重的雄性汗味与血腥味。更为重要的是,一旦轿车发动,不但可以节省下这些奴隶军人所剩无几的体力,更可以以最快的速度到达草原寻找救兵。只要到达草原,他们就可以被驻守在那里的骑兵们替换下来,彻底休息一下再重新投入战斗。
就这麽硬拉着那台笨重的轿车在路面上行驶了好几百米,少年的眉头却越皱越紧。还是不行!他妈的这车子怎麽都发动不起来!望着前方那四头身强力壮,浑身赤裸的年青汉子,望着赤裸的膀子上一块块暴突而起的纠结肌肉,望着一条条由於极度疲累而在不时抽搐的粗壮大腿,听着那他们全力发出的一声声整齐雄浑却又艰难干涩的行进号子,少年有那麽几个瞬间简直想放弃这种无谓的努力,重新让他们奔跑前进。但是这个威严如山,倔强刚烈的年轻主人还是不愿意轻易改变自己下定的决心,只是一动不动地坐在车厢里指挥着这辆惨烈的人力轿车。没错!这辆废物一般的轿车烧的是人力,能量还极其强大,尽管气喘吁吁咆哮如雷,六头五大三粗的魁梧壮小伙浑身上下爆发出的力量仍然强大得惊人!
一团红色的东西从少年身边一闪而过,望着那辆极为难见的跑车,少年心头一喜,正准备喝令前方的奴隶军人停下来截住车主故技重施,以抢下那辆马力惊人的红色跑车好改变现在的困境,谁知道那几头横眉怒眼的奴隶士兵拉着沉重的报废车跑得比旁边的那台跑车还快!虽然根本不管什麽交通规矩,老是蛮横霸道地占据主车道,但那个满脸怒气的车主只朝身边那群奇怪的全裸彪壮青年的方向看了一眼,立马就被他们如野牛一般肌肉隆突的雄壮体魄,和浑身腾腾的杀气吓得一个激灵,反射性地一踩油门躲到了十万八千里之远。看见这副情景少年只得无奈地叹了口气,原本还以为可以截下跑车,揍晕车主好坐上去开走呢,谁知道那家伙竟然就这麽被吓得慌不择路,一溜烟消失了个无影无踪。没有办法,那些年青力壮,愣头愣脑的彪壮黑大个还是得一个个浑身一丝不挂,甩着粗长坚实的大老二,紧绷着发达结实的黝黑肌肉,怒吼着拉着坐上主人的车在通往大草原的高速公路上旁若无人地一路狂奔,极其笨重的轿车就这麽被他们拉着如同一道狂风般一扫而过,不管是谁看了都会目瞪口呆,半天回不过神来。
就这麽近乎发疯般地拉着轿车狂奔了近一公里,只听一声久违的轰鸣,一抹喜色飞快地浮上本已经准备下令放弃的少年的脸上。眼看这该死的车子终於开始缓缓地自动移动了起来。见此情况早有准备的孟正虎大吼一声松开肩头的钢缆,对其余的部下果断地下达了进车命令,随即一个侧身眼疾手快地拉开车门,纵身一跃重重地跌坐在了主人的旁边。在他的身後,几个奴隶军人松开钢缆也一个箭步冲上去,身手敏捷地钻进那台不断向前宾士的轿车车厢里,强忍着肩头一阵阵刀割般的伤痛,挤挤挨挨地坐在座位上。末尾原本负责推车的那两头奴隶战士则无比矫健地腾空一跃,一下子窜上车顶,背对背地坐在上面,瞪着眼睛负责警戒前後道路状况的任务。与此同时,坐在最外侧的一个奴隶军人则猛然伸出手抓紧扶扣,哐当一声用力关上了那扇还算完好的车门。
一望无际的高速公路上,这台破烂不堪的汽车在颠来荡去地艰难前行着。直到这个时候,奴隶战士们终於才有机会像以前在战场上那样,咬着牙互相处理一下彼此浑身血淋淋的伤口,再闭上眼睛好好休息一会,尽量多地重新积蓄起近乎耗尽的体力以迎接下一场血战。身处这种浓重到极点的男性体味与血腥味的严密包围之中,少年的脸上却没有任何不满或厌恶的表情。他也明白,身边这些历经生死鏖战和长途奔跑,早就血汗淋漓,气息奄奄的忠诚牲口确实需要利用这个机会好好休整一下。谁知道接下来还会遇上什麽样的变故?面对那些一触即发的危机,现在自己唯一能够指挥的,也只有这些人数寥寥无几,但又相当勇猛剽悍的奴隶士兵了。
就这样乘坐着这台抢来的轿车,在高速公路上毫无停歇地前行了大概有二十多公里,少年和几头遍体鳞伤的奴隶军人已经不分尊卑,全都靠肩贴背地昏昏睡了过去。承载着少年的轿车终於穿越过连绵不绝的群山,估计再开上不久就可以到达那片隐秘的草原了。谁知道只听咚咚几声巨响如同炸雷般从车顶上突然传来,无数双眼睛在同一时刻猛然张开,等他们茫然地望着车厢上方,才发现车厢那坚实的顶部此刻正被坐在车顶上的两个警戒士兵用拳头用力捶打得不断颤动。看见这幅奇怪的状况,一股不祥的预感霎时涌上少年的心头。他几乎是反射性地回过头一望,心脏立马就在同一时刻被紧紧揪成了一团!只见在身後不远处,在越来越阴沉的天色下,一行高大魁梧,气喘吁吁的模糊身影接连不断地从旁边的山坡上跳下再奋力跃上路面,一边跑一边还拼命地发出一声声完全无法听清的粗野嚎叫,就这麽如同一群狂乱的野兽一般,正紧紧朝自己乘坐的轿车方向发狂般地追来…
一记重拳狠狠砸在负责开车的奴隶军人肩头,在少年低沉有力的呵斥声中,伴随着一阵马达的轰鸣,原本一直平稳行进的轿车在一时间猛然加快了往前行驶的速度。少年的两道浓眉皱得紧紧的,牙关也在不知不觉中死死咬了起来。虽然并不能太清楚地看见那些追击者的脸,但就从那一具具平均身高至少一米九的魁梧身形上,完全可以分辨出那就是一群嗜血野兽般凶悍的雄七连奴隶士兵!
妈的!这些该死的畜生真是想斩草除根不成?居然还抄近路追杀过来了!少年一边在心底止不住地咒骂着,一边反射性地回过头望着那些如同猛虎恶狼一般在车後紧紧追赶的高大身影。眼看车子即将把他们远远地抛在後面,谁知道就在这个时候,只听一声天崩地裂般的破裂巨响,从前方的山崖上突然跃下一个黑色的人影,就这麽不偏不倚地狠狠砸落在本已经支零破碎的车身前窗上,在一阵阵唏哩哗啦的挡风玻璃破碎声音中,一只黝黑粗壮的大手就那麽快如闪电般地穿进四分五裂的玻璃破口,如同钢钳般一下子牢牢地箍住了那个根本来不及反应的奴隶司机的脖子!
呼吸在一瞬间彻底被压制,眼前顿时一片模糊,司机的整张脸已经涨成了猪肝一样的紫红色。极度的窒息让他几乎是条件发射般地伸出一双原本紧紧掌控着方向盘的大手,抓着对方的手臂就是一阵搏命般的疯狂扯动。可那条伤痕累累,被碎玻璃割得鲜血横流的胳膊却像是在他脖子上生了根似的,不管如何奋力挣扎都顽固地不为所动!在这样的突变情况下,失去了控制的轿车渐渐开始在高速公路上偏偏倒倒地斜行起来。巨大的颠簸让後座上几头已经站起身,本试图帮忙抵抗的奴隶军人一时间重心不稳,重重地跌倒在座位上,一个个被巨大的惯性撞得东倒西歪。眼前巨大的变故让挤坐在军人群中的少年同样根本来不及反应,坐在座位上就如同坐在风口浪尖中一样,在左右一具具黝黑粗莽的雄性裸体间不受控制般地颠来倒去,完全没办法有片刻的稳定!
仅仅过了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在一阵吱吱嘎嘎的怪异响动之後,这辆破烂不堪的轿车一个侧身擦在路边的一块崖壁边,终於彻底停止了下来。几乎就在同一时间,离他们最多不过五十米之外的那批奴隶军人纷纷爆发出一阵野兽般的大吼,就像在战场上发起冲锋似的一个个无比凶悍地扑了上来,不到几秒的时间就将整台完全熄火的废车围了个水泄不通。
封闭的车窗被外面的叛军用拳头砸得咚咚作响,几乎就要完全破裂。被无数人奋力摇晃得嘎吱作响的车厢里此刻却陷入了一片僵滞般的寂静。望着身边那几头神情绝望的忠诚奴隶战士,少年在心底深处长长地叹息了一声,无奈地闭上了眼睛。难道是上天要亡我不成?眼看距离那片大草原不过咫尺之遥,却终究越不过那条生死线,逃不过最终灭亡的命运?面对这种绝境,这个本性刚烈的年轻主人天生的傲骨,和嗜血残暴的本能却一下子被激发了起来,两只野狼一般凶悍的眼睛一下子睁开,从里面突然迸射出一道道悍然的精光,挨个扫视在身边仅有的几头奴隶军人脸上,冷淡如常的语气里却饱含着从未有过的坚毅与残酷:“牲口们,待会就是真正考验你们的时候了,全部拿起武器跟在我身後,给我豁出命去杀敌!万一实在抵抗不住,那就围在我身边,给我争取点自杀的时间!”
一抹血红色的光芒闪烁在少年的眼底深处,低沉的声音听上去还是那麽地镇定平淡:“然後,将我的尸体放进车里,想办法引爆轿车!老子身为宗室贵胄,就是死也不能落在那些畜牲手里,白白遭受屈辱!”
“少爷!”看着那张唇红齿白,但却威武凶悍得如同天神一般的俊朗脸庞,车中的几头残存的奴隶军人心脏仿佛被一块巨石狠狠砸了一下似的,每个人的眼眶中顿时涌起了一股滚烫的湿意。听见那些破釜沉舟般誓死不屈的命令,这些忠诚的血性战士心头的斗志在一瞬间再度被点燃,他们原本由於身处这种无力回天的绝境,已经黯淡下去的目光也在同一时刻炯炯凛射而出,一具具遍体鳞伤的魁梧身躯也在不知不觉间全部挺得笔直。这些勇猛剽悍的铁血奴隶战士已经在心里下定了决心,不管多麽艰难,他们也会紧密护卫在这个勇猛顽强的年轻主人身边,誓死赢得这场实力悬殊的最後决战,就算最後难逃失败阵亡的命运,也会浑不要命地与那些占据绝对优势的凶恶敌人同归於尽!
少年紧紧抓起一把凝固着乌黑血迹的卷刃钢刀,最後一次环过头深深地看了身边这些面容坚毅,对自己满心崇敬的死士一眼,随即腾地一下从座位上站起来,穿过那扇已经被手下奴隶士兵大力打开的车门,毫不犹豫地一个飞身跃了出去。就在同一时刻,车身前方的那只血淋淋的手臂却不由自主地轻轻颤抖了一下。随即也松开那个已经陷入昏迷的司机奴隶的脖颈,慢慢地从破裂的车窗中退了回去。
寒冷刺骨的狂风一阵阵如同妖魔般狂乱席卷在深秋的高速公路上,那个一脸坚定的年轻主人高高地昂起头,任凭狂风吹动着自己血迹斑斑的衣服下摆,只是将手中的砍刀稳稳地杵立在地面上,并不高大的单薄身躯此刻却如同巍峨青山一般傲然挺立。在他的身後,几个残存的奴隶士兵也接连不断地从车厢里身手矫健地奋力跃出来,紧握钢刀昂首挺胸地护卫在少年的身边,一个个??倒竖浓眉目光坚定,仿佛已经做好了迎接这场必死无疑的残酷血战的准备。
望着那些不断朝自己方向逼近的叛军,熊熊的怒火在每个人的胸膛中放纵地燃烧着,一把把生取过无数敌人头颅的钢刀闪烁着凛冽逼人的寒光,已经被战士们举过头顶高高举了起来,随时准备对那些白眼狼恶狠狠地直劈而下。就在这个时候,少年心头却突然涌上一种奇怪的感觉,总觉得好像有个什麽地方不对劲,没等他及时抓住那种转瞬即逝的怪异感,只听一阵轰天撼地的巨响,一副怪异的景像就这麽毫无预兆地乍现在他的面前!
只见那一群如狼似虎的追兵几个箭步冲上来,抓着锋利沉重的砍刀朝地上一矗,居然就那麽一个挨一个地纷纷跪了下来,膝盖着地的沉闷声音一时间此起彼伏,震荡得每个人的耳膜嗡嗡作响。刚一将高大健硕的强悍身躯跪直,还来不及平息一下由於长时间剧烈奔跑所导致的猛烈喘息,这群人数高达十几头的彪悍队伍立马不约而同地张大嘴,从中猛然爆发出一阵井然有序,但又惊天动地的野蛮咆哮:“少爷!!!”
看见这幅陡然逆转般的奇怪场景,不仅令那些本已经在下一秒就将冲上去展开浴血厮杀的奴隶战士顿时惊讶得厚嘴大张,就连少年自己一时间也目瞪口呆完全搞不清状况。就在这个时候,没等这些头脑一片迷糊的死士完全清醒过来,那群人又整齐有力地发出一阵更为洪亮的大吼:“中国奴隶部队第32军115师341团雄7连2排3班战士大部集合完毕,请少爷指示!!!”
“是你们!”望着这群一直被鬼首关押在原始森林山洞里的部下,此刻居然毫发无伤地出现在自己的面前,站在少年身边的3班班长万峻辉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大张的嘴里不由自主地突然爆发出一声不可置信的咆哮,一时间惊讶得连眼睛几乎都要瞪出血来!听见万峻辉那声发自肺腑的呐喊,少年虽然脸上依旧还保持着那种不动如山般的威严气度,但在他此刻的内心里却也是如同万丈波涛般狂卷汹涌个不停。望着那些驯服地跪在自己脚边的奴隶战士,直到现在他才明白刚才脑海中的那种怪异感觉到底是怎麽回事了!是的,那些叛军如同自己身边的这几头残存的奴隶军人一样,在山崖之战前就被自己下令扒得一丝不挂,而眼前这些神情凶悍的魁伟奴隶士兵,一个个尽管满身污迹遍体擦伤,但那些雄7连专用的制式野战服却依旧精神抖擞地穿在他们的身上!没错!这些人根本就不是那些一路不停追杀自己的可恶叛军!
虽然看上去危险似乎已经消失,但一向心思缜密的少年还是没有放任自己有任何的粗心大意,只见他强抑住心头不住起伏的纷乱思绪,定定神深吸一口气,迈开双脚稳稳地朝前走了几步,皱着眉头将手中的钢刀死死地压在最前方的一头下跪奴隶军人的脖颈上,冷冷的话语里根本听不出丝毫的感情变化:“你们到底想干什麽?!”
“少爷!”领头的奴隶士兵咬咬牙昂起头,望着这个身材瘦弱脸上也不动声色,但却能给人以一种极大压迫感的年轻主人,心头一紧,嘴里立马发出一阵斩钉截铁般的有力回答:“我们不是叛军,我们是来保护您的!”
“叛军?!”听见这个词语,少年眉头一竖,心脏又在一瞬间被高高提了起来,只见他极其迅速地将刀刃更加用力地压在对方的脖根处,声音也在同一时间变得无比的粗暴严厉:“你们怎麽知道有叛军在追杀我?说!你们是不是已经和那些畜牲达成了协定,想骗我放松戒备,再合力把我们消灭掉?!”
“少爷!!!”一阵钻心的剧痛传上大脑,奴隶士兵的脖颈处已经被少年手中锋锐的砍刀刃口割得溢出血来,但他还是强忍住疼痛与内心无边的恐惧,圆睁着双眼拼力地分辩着:“我们和那些叛军真的没有任何关系!是,是那个人告诉了我们您现在的处境,又下令让我们追上来保护您的!”
“谁?!”一种不祥的预感顿时涌上少年的心头,让他不由自主地握紧手中的钢刀,将雪亮的刃口又朝对方流血的脖颈处更加用力地割进去了一点。
“就是他!!!”面对这种情况,奴隶军人只得咬紧牙关忍住剧痛,伸出胳膊快速指向了身前的不远处。顺着对方手指的方向,隐藏在车身前的一个巨大的黑影就那麽无比突兀地出现在少年的视线里,望着那张狰狞恐怖,满是伤疤的黝黑脸膛,少年只觉得心脏正一个劲地往下坠落。可没等他从极端的震惊与铺天盖??地的恐惧中清醒过来,那个名叫鬼首的吃人恶魔朝少年的方向望了一眼,突然一个纵身越过车边的高速公路护栏,闪电般地就要朝远处的山崖上快速地逃去。
“他妈的给我站住!!!”
一声穿云裂石般的长啸从少年张大的嘴巴里全力爆出,话一出口似乎又有点犹豫与後悔。面对那个随即可能会咬断自己喉咙的凶恶仇敌,估计连他自己都弄不明白为什麽会本能地爆出这样的一声呵斥。可是听见这个冷酷威严的声音,鬼首却浑身条件反射般地一抖,整个人就这麽猛然停住了本不断向前狂奔的脚步,背对着众人,就像一座黑色的峥嵘巨山般一动不动地牢牢矗立在了原地。
“有种就给我滚过来!!!”面对这种波谲云诡的局面,明知可能会遭遇到极端的危险,但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勇敢少年实在是忍不住了。他一时间完全百思不得其解,难道几个小时前这个狂魔救下自己再无端消失,就是为了回到山洞,驱赶那些被他抓获的雄7连2排3班战士追上来保护自己?这一而再,再而三的怪事他妈的到底是怎麽回事?!
听见少年的咆哮,那个乌黑色的巨大身影似乎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慢慢转了过来,一步一步走向众人的方向。少年死死地咬着钢牙,紧紧盯着那张看不清任何表情变化的可怖脸庞,在私底下悄悄地握紧了手中的钢刀,准备随时迎接那个魔头可能对自己发动的悍然袭击。经过自己一向聪明过人的头脑的慎密分析,他已经在心底深处隐约形成了一个模糊的想法,同时也做出了一个无比冒险的决定。面对现在的局面,不管自己的推测是否正确,不管是否会被那个力大无穷的吃人狂魔杀掉,他都要拼上自身的性命,悍不畏死地去狠狠赌上一把!
在大批奴隶士兵惊恐不已的注视之中,鬼首终於无比沉稳地来到了少年的面前。望着那个比自己高了两三个头不止,满目血腥遍布恶臭,周身尽是一道道纠结伤疤的可怕身躯,少年不由自主地咬紧了牙关,手中的钢刀也在不知不觉间握得更紧,但那双闪动着寒光的俊目却毫不畏惧地逼视着头顶上方那双充满兽性的血红色眼睛。鬼首同样纹丝不动地矗立在那里,居高临下地望着那个身高只达到自己胸腹处的瘦弱少年,魔鬼一般阴森的脸庞上同样看不到丝毫的表情起伏。两个人就这麽纹丝不动地对峙着,一时间都没有说话,时光在此刻似乎都停止了奔流一般,漫无尽头的高度公路上就这麽陷入了一片死亡般的寂静。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两个体型与力量悬殊巨大的仇敌还是那麽面对面地僵持着。就在身边的奴隶战士一个个陷入巨大的绝望之中的时候,眼前的景像却让他们惊讶得连不停乱跳的心脏都要猛然跃出如波涛般大力起伏的胸腔!只见那个高大强壮得如同黑色大山般的狰狞巨人,那个轻而易举就能咬断无数体格和他同样强悍的奴隶军人脖颈的凶悍魔头,那个一张嘴就能毫不犹豫地生吃狂吞掉无数块残缺人肉的噬人狂魔,此刻居然正一点点地弯下他那具那让人只看上一眼,就会心惊肉跳浑身哆嗦的野蛮身躯,两根柱子般强健粗壮的大长腿也在跟着一寸一寸地慢慢屈下,在众人见鬼似的惊吼声中,就这麽轰的一声用力跪倒在那个单薄瘦弱的少年面前,两条血迹斑斑的健硕胳膊牢牢地压在地面上,宽阔厚壮的上半身完全伏下,乌黑色的头颅低低地垂着,不带丝毫的犹豫,就这麽极其大力地在少年的脚边“咚咚咚”地连续猛磕了三个洪亮至极的响头!!!
望着那具磕完头,依旧一动不动地跪伏在自己身前的健硕躯体,原本沉稳如山的少年的手脚却在一瞬间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那不是由於巨大的恐惧,而是来自於面前天方夜谭般的怪异景像所带来的惊天霹雳般的震撼与惊疑!他原本设想这个吃人魔鬼会对自己发动致命的袭击,也做好了与其拼命到底的准备,但让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个与自己有着不共戴天之仇的死敌,这个明明能轻而易举地将自己一口咬死的惊天狂魔,居然就这麽如同一头下贱的牲口一般,无比驯服地跪倒在自己脚边,完全放弃了原本占据绝对优势的反抗与攻击?!看着面前那具满是伤痕血迹的剽悍身躯,少年就这麽大张着嘴不可置信地呆立着,头脑一片混乱,根本找不到任何的理由来解释,也根本不知道怎麽办才好,只觉得浑身发寒发抖,一股股的冷汗顺着自己的额头不断朝下流淌,剧烈跳动的心脏几乎都快要冲出胸膛。虽然震惊得无以复加,但这个雄才大略的年轻主人还是拼命压制住狂乱至极的呼吸,努力让自己的大脑重新清醒过来,就这麽心有余悸地暗中喘息了好久,少年才终於重新镇定下来,再度积聚起所有的精力,回想起奴隶铁则中牲口不经允许不得首先说话的严令,下定决心首先开口打破僵局,苍白的嘴唇张了张,慢慢尝试着问了一句:
“你叫什麽名字?”
“鬼首!”
“我问你原来的名字!”
“少爷,自从…你…赐给…我…这个…名字…之後,我…就…发誓…把原来的…名字…忘…了!”
由於长年累月地独自生活在原始森林里,鬼首的语言能力已经有所退化,但听见那种低沉沙哑断断续续,但却仍旧毕恭毕敬的回答,一阵更为巨大的震惊化作一把千斤重锤,再度狠狠地砸击在少年颤抖不已的心上。没等他整理好脑海中万千纠缠盘绕的复杂思绪,鬼首却用两条强壮野蛮的胳膊慢慢地撑起自己那具满是血汗的巨型黑壮身躯,将上半身挺得笔直,无比端正却又无比沉稳地跪在那里。头颅刚一抬起,那张布满伤疤,阴森可怖的乌青脸膛上的肌肉立刻神经质地抽搐了几下,望着那个傲然站立在自己身前,神色却阴晴不定的少年,那双凶残冷血到极点的血红眼睛里却突然闪烁出让人瞠目结舌的点点泪光,那张生生咬断过无数人的喉咙,狂吞活咽过无数血淋淋人肉的血盆大嘴,此刻居然也在激动得颤抖个不停:
“少爷,牲口我…在那片…原始森林…里面…苦苦…等了您…两年,每天…都…在…盼望…您…再次…驾临,…终於…把…您…等到…了!!!”
听着那些几乎不成句的话语,少年的双手再次止不住地抖动了两下,可就在转瞬之间又尽量让自己恢复了原本的镇定。望着那张扭曲的乌黑脸庞上所展现出来的怪异激动表情,这个心细如发的年轻主人还是不敢掉以轻心,两只眼睛里迸射着一道道似乎能穿透人心般的凶光,不大的声音里却隐约透露着一种沉沉的胁迫感:“你想杀我?!”
“不是!”听见对方的责问,鬼首的脸上立马浮现出一丝焦急到极点的抽搐表情,就好像被冤枉了似的极力张合着大嘴,但嗫喘了半天还是只能说出这两个简单的字眼。
“你想保护我?!”迟疑了一下,少年终於问出了这个自从山崖之战後,就一直长久萦绕於心的关键问题。
“是!!!”由於语言功能退化,已经完全没办法说出太多句子的吃人恶魔一听此言,立刻像松了口气似的跪直了身体抬起了头。随即又像要表明心迹一般,动作干脆俐落地弯下腰跪伏在对方的脚边,再次恭恭敬敬地给少年磕了一个响头。
“把你从一个正常人逼成吃人魔头的是我,用各种酷刑手段把你降伏,对你百般虐待折磨的是我,最後玩厌了,下令让人将你乱棍打死的也是我,你难道不恨我?还想当我的奴隶保护我?天下哪有这种怪事?你叫我怎麽能相信你说的话?!”虽然从对方的口中和行为上都得到了明确的答案,但面对这几天来一件件接连不断,令人疑窦丛生的怪异事件,少年还是不肯彻底放松警惕。摇了摇隐隐生疼的脑袋,不等对方艰难地组织好语言,马上又接着追问了一句:“还有,既然你想保护我,为什麽不早点现身,对我说出这一切?!反而每一次见了我转身就逃?!”
“抬起头来!看着我,给我老实回答!!!”
鬼首从地上慢慢地直起满是伤痕的健硕身躯,一动不动地贪婪注视着身前那个满脸厉色的清秀少年,眼眶里却隐约闪动着晶莹的泪光:“少爷,您…两年前…对我…处以…杖毙…极刑…前…曾…说过,这辈子…再也…不想看见…我…这头畜牲!我是您…最忠诚的…奴隶,您的每…一句话…对…我…来说…都…是…天大的…命令,我…当然要…完全…服从,并且…时刻…遵照…执行!所以…我…只能…暗中…跟着…您,保护…您,而…不敢…让您…看见我…下贱的…身体!”
望着那个在刹那间变得面如死灰的少年,鬼首用力将剽悍强健的上半身挺得笔直,并主动将肌肉纠结的粗壮胳膊驯服地背到了背後:“您…的确下令…让人…打死我,但是牲口我…命大…没有死,也…绝对…没有…怨恨您,只要…有…一口气,我…就是…您的奴隶,不管您…要不要我,牲口我…一辈子…就…认定您…这一个…主人!少爷!您…两年前…就收服了…我,不是因为…您…对我…使用的…那些…酷刑,而是…您身上的…那种…气概!完全…征服了…我!”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见到了朝思暮想的主人而欣喜若狂,说到这里,鬼首满腔积蓄已久的情感在一瞬间如同山洪般彻底爆发出来,被幽闭般的原始森林生活整整禁锢了两年的无数话语一下子倾泻而出:
“少爷!您…不知道…我这头…没有主人的牲口…活得有多麽…悲惨!我…宁愿死在您的…手上,也不想让您…抛弃我!牲口我一个人…在森林生活,在每个出口…每天都…在等待,就是为了…希望能看见您的…再度驾临!两年了,整整…两年了!牲口我终於…把您等到了!就在不久前的…雪山上…我终於…看见了您!那时候我…高兴得…要发狂!就一路追随着…您…进入苍泓邸。只要能…远远地看上…您一眼,就算是一辈子…关在里面…当苦役奴隶…活活累死…都在所不惜!後来…我在牢房里…偷听到您指挥的…那支奴隶部队的…叛变计画,就装成…死尸…逃出监牢,想爬进…明月…松柏…间…去保护…您!幸好我赶到…及时,才没有让…那些叛徒…伤害到您!少爷!就是把我…砍成肉酱,我也绝对…不能…让他们动您…一根毫毛!”
在全身抖动不已的少年失神般的目光中,那个凶悍残暴的吃人恶魔还在努力张合着嘴唇,一字一句地艰难表达着:“击退那些…叛军後,我才发现…您…已经晕过去了,那时候火…已经烧进来了,牲口我…就把昏迷过去的…少爷您…背出那条…暗道,逃出了…苍泓邸,送到了…森林外面的…诊所。还去抢了钱…回来供主人您…使用。”
“少爷!您不知道…我…有多麽舍不得…离开您,宁愿…当您一辈子的…牛马畜牲,随您…打骂…折磨,您让我杀谁…我就杀谁。但是…没有您的赦免,没有您的…命令,牲口我…还是不敢…接近…您,只能一路…暗中保护您的…安全,顺便杀掉…那些叛军…为您报仇…解恨。但是…後来看见您…并没有处决那些…叛徒,我也就跟着…改变了计画,也像您…那样,只是把他们…抓回来绑好…关押在…山洞里面,准备随时送还…给您使用。您看,这十来头畜牲…就是牲口我…抓回来…献给…您的…礼物!”
断断续续地说完事情的经过,鬼首抬起胳膊,指着身边那群同样颓然地跪满了一地的雄7连2排3班奴隶军人,注视着少年的目光中充满了火一样的炽热感情:“他们…都是您的,请您…随意处置,要是他们…敢反抗…您,牲口我…会第一个…把他们…杀掉!!!”
“还有!”两只血红色的眼睛在那个器宇轩昂的年轻主人身上呆呆地凝望了许久,这个忠犬般的强悍魔鬼突然收回手,毫不犹豫地猛然伏下身子,将额头重重地磕在地面上,从大张的厚嘴里斩钉截铁地爆发出一阵神号鬼泣般的奋力大吼:“求少爷…下达…赦免令!重新…收我…为…奴隶!牲口我…愿意…当您…一辈子的…牛马!誓死…服从…您…所有的…命令!!!”
望着脚下那张阴森恐怖,却又对自己驯服无比的乌黑脸膛,少年一时间简直不知道说什麽才好了。没错,这魔头并没有撒谎!从他的叙述中,完全可以解释盘绕在自己心头的一切疑点!曾经发生过的一切与对方的话语全都可以一一印证!妈的真是没有想到啊,兜兜转转了这麽久,事实的真相竟然会如此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完全推翻了自己一贯的推测!想到这里,这个年轻的主人就如同虚脱了一般,慢慢的垂下了手中紧握的砍刀,满腔的紧张,担忧与不安霎时也消失了一大半。看着那个吃人恶魔全身上下一块块纠结扭曲的瘢痕伤疤,少年心头却无端涌起了一股别样的思绪。那些瘢痕不仅仅是因为两年前在牢笼里的浴血搏斗,还因为独自在原始森林里生活时,为了猎获豺狼虎豹之类的活物充饥,奋力和那些凶猛无比的野兽进行搏斗时所留下来的野蛮印记。真是想不到啊,世界上居然还有这样对自己忠心耿耿的奴隶!不管怎麽虐待奴役他,甚至要他的命,这畜生居然都依旧对自己不离不弃,生生等待了自己整整两年,就为了期盼着能再次看上自己一眼!从几天前下雪山的时候起,这条忠犬就一直像个幽灵似的跟随在自己身後,後来混进苍泓邸也不是为了复仇,而是为了能远远地多看上自己一眼!在充任苦役奴隶推动人力发电机下来,被关押在监牢中的时候,偶然听见了被关押在同一间牢房中的雄七连战士的叛变计画,这牲口居然立刻伪装成尸体逃出监狱,爬上地底悬崖钻进明月松柏间隐藏下来,其目的同样也不是为了报仇,而是准备随时保护自己不受叛军的伤害!在咬死几个试图进攻自己的叛军後,又将已经不省人事的自己救出已经变成火海的地下府邸,送到原始森林之外的景区诊所寻求救助。在发现自己又再度进入原始森林後,也跟着继续在原始森林里暗中保护自己,出於坚守自己两年前发怒所说的永远不想见他的话,一旦被自己发现,这狂魔居然还立刻转身就逃!由於曾亲眼看见了自己对待战俘的场面,鬼首又改变了原本那种一旦抓住叛军,立刻咬死为自己复仇解恨的方式,改为将那些散兵游勇捕捉关押起来,准备寻找机会还给自己。後来在山崖之战时及时赶到冲出来,砍掉那个试图攻击自己的肩舆军人的头颅,又一次救下了自己的性命。接着在为自己指明逃出原始森林的道路之後,马上又返回山洞将那些被他抓获的雄7连2排3班战士集体驱赶着,抄近路追上来,将他们全部带到了自己的面前!这,就是整个事件的来龙去脉?!我操!这家伙…
想到过去所经历的这一幕幕不堪回首的场景,一股难以言说的复杂情绪顿时在少年的胸膛中不住翻滚起伏。不过话说回来,在目前这种危急的情况下,重新接纳他成为自己的奴隶,也不失为一个理智的选择。回想两年前,这个魔鬼也是经过无数次残酷的生死竞争才生存下来的。在一次次凶蛮无比地徒手杀掉难友,生吃掉无数血淋淋的残肢断体後,本就性情刚烈的鬼首愈发拥有了最坚强的生存意念和最顽强凶悍的搏杀能力,也彻底变成了一头势不可挡的杀人机器。这种在长久血腥残忍的生死搏杀中存活下来的兽性汉子极为难得,其杀人能力虽然完全可以称之为以一当百出类拔萃,没有任何人能胜过他,但这魔鬼身上的野性同样十分顽固,简直比世界上任何桀骜不驯的猛兽都要难以驯服!因为他凶悍残暴野蛮强大,无所畏惧无所不为,所以要让他完全屈服非常不容易。但是只要一旦成功驯服这种逆天般的嗜血猛兽,他对主人的臣服比一般奴隶战士的忠诚还要来得更加彻底而坚不可摧!完全就是一头愿意为对方舍生忘死的忠诚兽类!而眼前这个被自己当作战斗狂兽来饲养训练,此刻正满脸期盼地跪在自己脚边的鬼首,无疑就是这样一个极为典型的鲜活范例!
仔细地权衡完利弊,极力压抑着内心万千的思绪,少年将手中的钢刀慢慢杵立在平坦的公路地面上,沉吟了一会正准备说话,就在这个时候,远处却突然传来一阵轰隆隆的沉重脚步声!只略略地朝来时的方向看了一眼,这个情绪本已经平静了不少的年轻主人在转瞬间脸色突变,心脏也在刹那间又再度被高高提了起来!我操!那些一边嘶吼一边狂奔过来的全裸身影,那些浑身浴血,疯子般狂躁扑腾的蛮横野兽,不是那些一直对自己穷追不舍的山崖叛军,他妈的还会是谁?!
看见这种突如其来的情况,原本一直默默地跪在地上的鬼首反应极其迅速,就那麽腾一下从地上站起来,像头野兽般地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恐怖嚎叫,第一个带头冲上去准备和那些不断逼近的叛军拼命,以保护住自己身後主人的安全。与此同时,残存的那几头奴隶军人和十来头2排3班的奴隶战士也动作迅猛地从地上爬起来冲了上去,咬牙切齿地挥舞着手里的砍刀,咆哮着就准备和那群离轿车越来越近的白眼狼们展开一场混不要命的生死决战!
“给我站住!”就在此时,一声大吼却生生止住了他们正奋力前奔的脚步,没等这些如狼似虎的奴隶战士们回过神,少年却一把揪住了离自己最近的那个奴隶军官孟正虎的胳膊,扬手就是一记重拳,无比凶恶地狠狠击打在对方的腹肌之上:“给我跪下!!!”
听见那道威严沉稳的声音,孟正虎惊讶得连两只铜铃般的眼睛几乎都要滴出血来!他实在是不敢想像在这样的危险关头,少年竟然会下达这样莫名其妙的命令。虽然完全无法理解对方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麽药,但那个如同天神一般冷酷的主人的命令却不能不服从,仅仅迟疑了一秒钟,只见这个身高力壮,脾气暴烈的青年军官将双腿猛地一弯,就这麽咚的一声,神情坚毅地跪倒在了少年的脚边。
在越来越近的叛军咆哮声中,听见少年的命令,那群本已经跑出去十几米远的奴隶战士们也纷纷按令返转了回来,在他们惊疑的注视下,只见那个年轻的主人此时已经稳稳地趴在了奴隶军官宽厚的脊背上,做好了随时策马扬鞭,再度出发的准备。望着这些满脸疑惑的忠实奴隶士兵,少年薄薄的嘴角却挂上了一丝让人无法捉摸的残忍冷笑:“急什麽急,没错!对待那些王八蛋,千刀万剐都不足以泄恨!不过牲口们你们给我听好,就在前面不远的大草原上,还有一支人数上千的奴隶骑兵队伍在那里驻扎。现在你们要做的,就是跟在我後面,将那些畜生引进骑兵部队所掌控的范围之中,到了那个时候,我会下令让你们好好杀个够!到时候他妈的不把那些白眼狼全部给我碎尸万段,挫骨扬灰,老子就要你们的命!!!”
话音刚落,随着一声钢刀抽打健硕大腿的清脆声音,孟正虎背着背上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大吼一声转过身去,迈开两条强健有力的大长腿飞速地朝前方狂奔了起来。见此情景,这群恍然大悟的奴隶士兵队伍也毫不犹豫地跟随在那个年轻主人的後面,在一阵阵沉闷粗重的奔跑践踏声里,在身後追赶的叛军一次次狂暴到极点的嘶吼声中,风驰电擎般地消失在了那条漫长曲折的高速公路的尽头。
刀子般的寒风肆无忌惮地刮卷着压抑的天地之间,浓厚的云团沉沉地垂在一望无际的大草原上不住移动,放眼望去是一片没有边界般的平坦辽阔,蓝天白云碧草万里,连空气中都带着清新的野花味道,让人眼界开阔心旷神怡,与深寨沟密林丛生,遮天蔽日的阴冷幽暗比起来,这里应该是另外一个截然不同的奇异世界。可是随着身後不断传来的吼叫声,一抹阴霾却重重地压在了此刻狂奔於草原边缘上的一群人心头,让眼前灿烂的景像都被无端地染上了一抹阴沉的颜色。
前方远远地出现了一道绵延不绝的隔离带,预示着即将到达那批人数上千的奴隶骑兵所驻扎的营地了。可身後的那批疯子般的追兵也越跑越快,越来越近,几乎与这些疲於奔命的军人只有咫尺之遥的距离。望着那片两人多高的铁丝隔离网,十来头充任卫兵的残余雄七连战士用尽全身力气急速地奔跑着,在此起彼伏的怒吼声中几个大步冲到铁丝网前,一双双厚实的大手一把抓住那些尖锐生锈的铁丝,不管自己的手掌和赤条条的疲惫身体被铁丝尖端刺刮得如何鲜血淋淋,只顾鼓起浑身一块块坚实发达的肌肉,将魁梧强壮的全裸身躯像一头头猛虎般地高高跃起,身手矫健地几下子就爬了上去,再无比迅速地极力迈开两条血迹斑斑的大长腿,从铁丝网的顶端翻身一跃而下。这几个担任先头兵的奴隶战士刚一站定,连大气都来不及喘上一口,一看见背负着少年的奴隶班长孟正虎刚一翻上隔离网跨过来,马上伸出胳膊稳稳地接住那两个从天而降的身影。几乎就在同一时间,剩下的几头负责殿後的奴隶士兵也纷纷攀爬上铁丝网准备一跃而入。可就在这个时候,几个跑在最前面的叛军已经如同狂暴的飓风一样地冲了上来,一把就抓住了最後一个护卫军人高悬在铁丝隔离带上的双腿,嘴里爆发出一阵阵魔鬼般地嘶吼,七手八脚地就想将其狠狠地扯落下来!
那个年轻的战士拼尽全力挣扎着,近乎绝望地吼叫着,可单凭自己一个人的力量怎麽也抵抗不住下面两个人的大力牵拉。眼看整具身躯攀附在铁丝网上不住地摇晃,马上就要被对方逐渐拉倒,看见这副情景,最後几个刚刚落地的奴隶战士几乎是反射性地转过身,毫不犹豫地重新爬上了铁丝网准备去营救他们的战友。谁知刚刚抓住那双紧箍在隔离网顶端的手,随着一声不可抑止地嚎叫,铁丝网对面的两个叛军已经使出全身的力气,生生将那个已经筋疲力尽的年轻战士轰地一下猛地拉了下去!
眼看自己的战友满脸惊恐地跌落在草地之上,那几个同样身为雄七连2排3班的奴隶军人攀爬在张粗壮尖锐的高大铁丝网,圆睁双眼不由得发出一声声绝望野兽般的怒喝!正准备不顾一切地翻过铁丝网去救出自己的弟兄,谁知少年一声威严有力的呵斥却生生止住了他们莽撞的行动。看见那两个陷入疯狂的叛军已经高高地举起了手中的砍刀,看见不远处还在不断逼近的其他十几头凶神恶煞的叛军余部,看见那几个2排3班奴隶战士转头对自己射出的哀求战斗的眼神,少年眉头一皱,极其果断地做出了继续前奔的决定。那小子在这种情况下根本没有生还的可能,叛军也会在转瞬间到达他们的面前,与其徒劳无功地用其余战士们所剩无几的战斗力去拼命搭救,不如利用他们屠杀那个年轻战士的时机,尽快地到达草原中心地带的骑兵驻地,到那时候再重新组织起一场有效的战斗才是正途!成大事者就是要抛开一切虚妄的感情和无谓的心软,要想取得最终的胜利就得冷静坚决心硬如铁,怎麽能在意这些婆婆妈妈的小事,在意这些必要的牺牲?!
决定早已做下,少年两只冷酷的眼睛里闪动着冰冷的光芒,手中用於驱赶这些奴隶战士前进的细长木棒已经高高地举了起来,可就在即将吼出前进命令的那一霎那,眼前的景像却让他毫无征兆地浑身一抖,只觉得仿佛有一块巨石在一瞬间猛地砸中了自己的心脏,让他有那麽一瞬间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只见在那片锈迹斑斑的铁丝隔离网外,那个身陷绝境,已经被对方狠狠地劈砍了好几刀的年轻战士在最初的惊恐与空白过後,面对着那两把又要朝自己脖颈处挥过来的染血砍刀,终於在转瞬间冷静下来,重新鼓起顽强的斗志,利用对方劈砍的空挡,几乎是反射性地一个侧身滚到了一边,身子还没有完全稳定,就立刻忍住剧痛,咬牙切齿地从军裤的腰间猛地抽出一把闪着寒光的匕首,单腿一蹬从地上闪电般地跳起来,出其不意地一个弯腰,将匕首一下子狠狠地扎进了身前一个目瞪口呆的叛军完全赤裸的腹部!
在一声声拼死搏斗的嘶吼声中,少年就那麽一动不动地高举着手中的木棒,两只眼睛死死地盯着铁丝网另外一侧的这场生死鏖战!似乎完全忘记了面前那群离隔离带越来越近的大部叛军,忘记了几秒钟之前自己所做下的果敢决定,也忘记了身边一切的危险。十几个随时待命的奴隶战士讶异地注视着这个行为怪异的年轻主人,实在不明白一向心狠手辣,残忍暴虐的他,怎麽会突然被一场在他看来司空见惯的浴血搏杀震惊成这个样子?!
那把匕首!那把由傻大个亲手制作送给自己,被自己视若珍宝的匕首,那把在山崖之战前就莫名失踪,让自己懊悔不已的野战匕首,此刻居然出现在那个2排3班年轻战士的手中!少年还是那麽纹丝不动地瞪着眼睛,整个人就像个丧失了一切意识的木偶一般,面色在转瞬间苍白得几乎如同一张白纸!怎麽可能?!怎麽可能?!自从苍泓邸暴乱之後,雄七连2排3班的奴隶战士一直被鬼首集体关押,直到现在才第一次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他们怎麽可能会有那把在瀑布峡谷烈火惩罚之夜时还存在,後来才神秘失去踪迹的匕首?!
“把那小子给我救出来!!!”这样的迟滞与茫然只持续了不过两三秒,个性一向强悍的少年立刻逼迫自己迅速清醒过来,只是更加用力地握住手中的木棒,无比威严地指着守卫在自己身边的那个恐怖吃人恶魔,斩钉截铁地下达了与自己原先决定截然不同的命令。
话音刚落,那具浑身杀气的高壮身躯立刻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忽的一下就跃上了高高的铁丝网,用众人几乎无法看清的速度一下子翻了过去,在一声震天动地的恐怖吼叫中,如同地狱死神一般朝那两个神色惊惧的叛军急速冲了过去。少年的头不知不觉地偏向了一边,胸中的思绪却仿若巨浪一般翻卷着。一声声惨痛到极点的嚎叫似乎已经听不见了,一块块四处横飞的血肉也丝毫引不起他的注意,就算是叛军被活活咬断裂的脖颈处喷出的大股浓厚血雾猛地冲上天空,越过铁丝网再纷纷扬扬地落在他的脸上和身上,也丝毫不能让这个满脸严峻的年轻主人移动上半步!看见那把奇怪地出现在一个陌生奴隶士兵手中的野战匕首,从山崖之战後就一直长时间地疲於奔命,头脑里一个劲只想着如何歼敌复仇的少年,此时的心中正被无数复杂纷乱的情绪占据着,就像一道被洪水突然被冲破的堤坝,对那个傻大个的担忧与想念再一次如海潮般涌上了他乱糟糟的脑海。
赵震涛!你这混帐东西到底在哪里?我已经逃出那片原始森林了,你这笨蛋还在那里面找我吗?!一定要给我坚持住!等我解决掉那些白眼狼,马上就会回林子里把你揪出来!他妈的你这王八蛋一定要给我好好的,千万不能出什麽事啊!你小子给我惹的祸,我还没找你算个清楚呢!
“咚”地一声巨响无端地传来,霎时惊醒了心情起伏不定的少年。在他的身边,那个杀人不眨眼的惊天狂魔已经毫不费力地解决掉了两个身经百战的叛军,扛着那个浑身鲜血,近乎奄奄一息的年轻士兵,抓着两把作为战利品缴获的砍刀,重重地跳下铁丝网,就那麽一言不发,神色坚定地跪在了那个年轻的主人面前。只是朝铁丝网内的那两具残缺不全,被大量殷红的鲜血浸满的恐怖尸体瞟了一眼,少年立刻上前一步,一把抓住那柄死死握在年轻战士手中的带血匕首,蛮横地将其夺过来,不管那群已经快冲到距离铁丝网前面不到二十米的大批叛军狂野的咆哮,只是仔细端详了匕首几眼,随即冷静地擦掉上面的血迹将其收好,暂且压下想立即向受伤战士询问匕首来历的欲望,动作刚健地重新爬上早就跪在一旁做好奔跑准备的孟正虎的脊背,镇定自若地下达了命令:
“全体奴隶士兵,给我朝草原中心地带进发!!!”
草原上阴冷的秋风一阵阵地刮过,远远地,一排由白杨木修建而成的方正建筑物渐渐地进入了众人的视野。虽然并没有到达骑兵的大本营,但看见这一座位於草原前沿的哨所,还是让这一群疲於奔命的残兵败将长长地松了口气。望着前方那一条不断流淌的浅河,剩余的奴隶士兵们气喘吁吁地簇拥着位於中间的少年,一个个毫不犹豫地竞相跳下河岸,几乎是用尽了全身最後一点力气,在深达胸腹的河水里艰难地泅渡着。背後的叛军还在不断地追赶逼近,但他们已经顾不了许多了,只要越过这条汹涌起伏的大河,攀过对岸那片由粗大的树干垒成的栅栏,进入後面的骑兵哨所,那麽就会有生存的希望,就会有重新组织反攻的机会!
充任指挥官的少年气势威严地骑坐在青年军官孟正虎宽阔厚实的肩头上,一手抓着身下肌肉坐骑短短的板寸,手执着一根驱赶用的木棒,高傲地挺直着瘦弱的身子,任凭垂下的双脚浸在冰冷的河水里随着波涛不住晃动,依旧双唇紧闭一言不发,只是严酷无声地指挥着这群满身疲惫的军中野兽在寒冷刺骨的河水里不住地奋勇前行。河水已经漫过了这些平均身高达到一米九的魁梧汉子的胸膛,不停地冲刷着他们伤痕累累的赤裸躯体,刺激得那些本已经凝固结痂的伤口再度溢出血来。这样冰刀切割肌肉式的折磨让他们周身又痛又冷,颤巍巍的双腿踩在湿滑的河床上几乎站不住脚。但这群身经百战的坚强奴隶军人还是死咬着钢牙,一声不吭地在水里拼命逆流前进。哗哗的拨水声此起彼伏,伴随着身後隐约可闻的叛军嚎吼,在广漠的大草原上激起一阵阵让人惊心动魄的巨大响动。
不知道这样艰苦的泅渡进行了多久,几个走在最前方的奴隶战士终於浑身水淋淋地从河水里逐渐站起来,不住颤抖着爬上了河岸。双脚刚刚迈上平实的草地,整副苦痛虚脱的沉重身躯就这麽颓然地倒了下去,大张着嘴窒息般地猛喘个不停。在他们的身後,剩余的战友们也簇拥着中间那个骑坐在奴隶军官肩头的年轻主人,接二连三地登上了河边的草坪。随着从天落下的几记棍棒,那几头疲累得歪躺在地上,似乎要晕死过去的奴隶士兵立马爆发出几声??凄惨的痛吼,偏偏倒倒地从地上奋力爬了起来。重新艰难地站直一丝不挂的强壮身躯,沉默不语地矗立在了那个高高在上的少年身边。
在少年的呵斥声中,一条条痛累得不住颤抖的粗蛮大腿狂烈地越过那一排高大粗壮的白杨木栅栏,一行人又马不停蹄地急速狂奔了几百米,终於到达了那一处孤零零的前沿哨所前面。奇怪的是,从屋子的外面望进去,里面静悄悄地似乎空无一人。见此情况少年沉吟了一下,放弃了直接叫门的计画,只是将手略略一挥,站在最前方的一头奴隶军人立刻紧抓着砍刀,毫不迟疑地迈出一条粗健有力的大腿,一脚就将哨所的大门狠狠踹开,随即一个闪身就冲了进去。几乎在同一时刻,其他的人也立刻训练有素地潜伏在房门的两侧,万分警惕地注视着里面的一切动静。
不出少年的预料,黑漆漆的房间里顿时爆发出一阵野兽般的吼叫与激烈至极的打斗声。光凭声音并不能听出里面到底有几个人,也不知道这场鏖战到底是谁占据了上风。可就在少年准备骑着青年军官,率领着众人走进去一探究竟的时候,只听一阵凛冽的风声,一排削尖的木桩子唰地一下,就这麽从他们所处的哨所门外屋檐上毫无预兆地直落下来!站在队伍最前面的孟正虎一见此状,几乎是反射性地扛着肩上的少年猛地朝边上迈出了一大步,无比惊险地与那些致命的武器擦身而过。与此同时,其他几个身手敏捷的奴隶士兵也是一个侧身朝旁边拼力滚开,桩尖就这麽从他们身侧不到一厘米的地方一啸而下,噌的一声猛然刺进旁边的砂石空地里,顿时让四周激起了一阵黄色的沙土烟尘。
接连不断的木桩落地声中,还伴随着一声惨痛倒极点的痛苦嘶吼。那是一个躲闪不及的奴隶士兵所发出的绝望嚎叫。转头看去,漫天遍地的烟尘中,两根手臂粗的尖锐木桩就这麽毫不留情地分别刺穿过他的腹部和一条大腿,将奴隶士兵整个人牢牢地钉死在地面上。战士已经痛得手足抽搐哀号连连,看上去似乎想只求速死了。整个人根本动弹不得,稍稍一动鲜血就会从被残忍钉牢的巨大伤口中喷涌而出。在这样惨烈的绝境下,奴隶军人浑身大块大块的健硕肌肉在那种让人生不如死的剧烈痛苦中不由自主地颤动着,大滩大滩的猩红色鲜血从他身下接连不断地涌出,如同泉水般地汇集流满了一地,伴随着一声声惨不忍闻的号叫,加上他脸上那种扭曲到极点的苦楚绝望表情,看上去简直就像在承受一场惨绝人寰的暴虐地狱酷刑一般,让人根本不忍细看。
这样惨烈的场面,这样突如其来的袭击看在这些久经沙场的铁血战士眼中,其实并不算什麽,他们完全可以凭借矫健的身手和丰富的作战经验一一躲开。之所以会有人遭受如此陷阱,其根本原因估计还是因为过度的疲累与苦痛所致。可是等满眼的尘埃暂时落定,众人这才发现无数从天而降的木桩已经变成了一个牢不可破的囚笼,将他们死死地禁锢了起来。但即使这样也难不倒这些如狼似虎的奴隶军人,正当他们准备抽出砍刀,护送着主人冲出牢笼之时,随着一阵纷乱的脚步,就在下一秒过後,那个作为侦察兵首先冲进屋内的奴隶军人,就这麽被两个身穿制式野战军服的战士反扭着手臂,用匕首抵着已经划开,不断涌血的咽喉,一步步寂然无声地走了出来。
“你们是谁?居然敢擅闯军事禁地?!”其中一个士兵昂着头,气势汹汹地将那个近乎断气的先头兵一脚踢翻在地,隔着囚笼冷冷地瞪着其中的众人。
听见那声冷冷地叱问,一直面无表情地守卫在少年身边的鬼首嘴角抽动了一下,悄悄地夺过身边一个被尘土弄得几乎睁不开眼睛的奴隶战士手中的钢刀,准备随时寻找时机将那两个陌生的军人隔着笼子一刀毙命,再组织众人冲出牢笼,可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威严冷酷的声音却直直地从他们的头顶上方传了下来:“不长眼的牲口,给我好好看看,你们面前的到底是谁?!”
“少爷,我们…我们只是发现有人进入警戒范围,只是想将其一举歼灭,并不知道原来是您驾到了!”一个双膝跪倒在已经打开的囚笼边的骑兵伏下身子朝前方重重地磕了个头,再心有余悸地略略朝上瞄了一眼,一看见那个他们每天都要对着其大幅照片例行磕头下跪无数次的年轻主人,此刻正沉默不语地高高骑坐在一头一丝不挂的高壮奴隶军人宽厚的肩膀上,立刻又反射性地快速垂下了头,在不知不觉间再度将身子跪得笔直,紧皱眉头连大气都不敢出上一口。
面对对方吞吞吐吐的解释,少年并没有说话,只是踩着孟正虎半跪的大腿,从他的肩膀上慢慢下来,随即一言不发地朝房间的最深处又走了几步。在那里哨所房间的布局突然变成了朝两边展开的格式,和少年现在所处的长条形房间一起,组成了一个奇怪的T字型。构成T字顶端两边的那两排长长的平房看上去好像是马厩,借着房间里幽暗的光线,粗看起来里面空荡荡的似乎并没有马匹。但如果靠近一点,看的人头再低一点的话,一副让人张口结舌的景像就会毫无保留地展现出来。那几个一直跟随在少年身边负责保卫的雄七连奴隶战士也算是饱受过长久的屈辱折磨,历经过无数次残虐的战争场面,但当他们真的看清眼前景像的时候,一具具高大魁梧的身躯居然也不由自主地哆嗦了一下,每个人的嘴巴也都在同一时间张到了最大!不要说亲眼所见,他们就算是做梦也不会想到世界上居然会有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情发生!
在两排长条形房间顶上那盏昏暗的灯泡照射下,只见五六个赤身裸体的小伙子正四肢撑地一字排开,整齐地跪趴在左侧房间的马厩里,每个人的脖子上都被紧紧地捆着一条结实的缰绳,绳子的另外一端被牢牢栓在他们各自前方的一根木桩子上。一个个身强力壮的全裸年青小伙子真的就如同一匹匹驯服的烈马那样被屈辱地绑着拴着!这些壮小伙虽然全都是纹丝不动地跪趴在地上,但还是能轻而易举地看出他们体格的强健与野蛮。这些粗野硕壮的猛男都是些肩宽背阔,虎躯狼腰的大块头,放眼所见全身上下尽是一块块发达健硕的黝黑肌肉,配合着一根根沉沉垂坠於浓密阴毛丛中的粗长大硬屌,一张张满脸杀气,目露凶光的粗犷脸膛,和一条条紧紧捆缚着各自粗壮脖颈的长长缰绳,让他们看上去真的就像一匹匹充满雄性阳刚气息的粗莽健马,似乎随时都可以用浑身用之不尽的粗野力量生生冲破马厩,驮着背上的主人在广阔无垠的大草原上尽情狂奔,肆意冲杀驰骋!
面对着这幅闻所未闻的怪异景像,雄七连战士们已经惊讶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他们本以为自己活得已经够惨,够没有尊严了,没想到有人的处境竟然还比他们惨烈上千万倍!他们实在是想像不出怎麽会有人真的活得如同牲畜牛马一般!难道,难道少年口中的骑兵并不是他们所想像的那种骑着高头大马,在草原上英勇杀敌的凶悍战士,而是,而是另外一个意义上的“骑”兵?!
没错!也许只有少年自己才知道骑兵这两个字的真正含义。面前这一群壮小伙人数虽然不多,也全部被卑微地栓在马厩里四肢跪趴着候命。但实际上他们一头比一头身强体健,随便挑一头往少年面前一站,都比他高出两个头不止。只要他们站起来,一具具健硕巨大的身体矗立着就跟一堵高墙似的密不透风。他们和那些被关押在草原中心地带的大本营里,数量有千头之多的战友们一样,其正式名称是奴隶骑兵。但这个骑兵和一般意义上的骑兵完全不同。普通概念里骑兵是指骑着马匹打仗的士兵,而这些奴隶骑兵的作用恰恰相反,他们是专门训练来供少年骑坐驾御的奴隶士兵。换句话说,不是他们骑马,而是他们被少年当作马来骑,他们就是供少年骑坐打仗时使用的剽悍人形坐骑!
这些被当作军马饲养训练的奴隶兵非常好辨认。一个个身材高大肌肉发达,屁股上还被人用烧红的烙铁残忍地烙上了战马的特殊标志。这些骑兵像真正的马匹那样吃住在马厩里,训练在草原上。一般奴隶士兵要经历的种种高强度军事训练和苦役,他们同样要完成。不仅如此,这些充任坐骑的奴隶军人还有其专门的训练项目,比如用长时间扛着装满沉重沙袋的骑具长途奔跑的方式,来类比少年骑坐驾御时的状态,以及训练单兵或者几个人在单独,或者协同状态下如何像战马那样拉车运货等等。至於制造和修理各种式样的骑具,更是每头奴隶骑兵必须掌握的基本技能之一。虽然军事搏斗技能和杀敌本领远远比不上雄七连这样的精锐奴隶特种部队,但要是单论耐力和充任军马驮着主人奔跑战斗的特殊本领的话,那些特种奴隶士兵又会被他们远远地抛在身後了。
在众人目瞪口呆地注视中,少年又作出了一个让人匪夷所思的举动,只见他用木瓢从旁边骑兵提着的大桶里舀出满满一瓢潲水饭,无比随意而又万般胡乱地丢进壮小伙面前的那条长长的乌黑马槽里。几乎就在饲料落下的那一刻,五六个原本像马匹那样跪伏着的彪壮小伙头一昂,突然像打了兴奋剂似的从地上一跃而起,用膝盖和手掌以极快的速度爬到马槽跟前,将头伸进马槽里,对准饲料埋头就是一阵疯抢。无数个脑袋争先恐後地挤成一块,个个都将头拼命地伸进那架散发着腥臭的马槽之中,用嘴一刻不停地刨动,大力吞咽着那些酸臭无比的潲水拌饭。有几个离马槽比较远的骑兵为了吃上这顿额外赏赐的饲料,根本不顾捆着自己脖子的缰绳被拉得笔直,不顾粗糙的绳索深深陷进肉里都快渗出血,仍然咆哮着奋力猛扑过来,拼命争夺着马槽里那点少得可怜的酸臭饲料。五六个人挤在一起你争我抢,还不住用强健厚壮的身躯,肩膀和头颅重重地撞击着对方,以图推开对手,尽可能地多吃到一点酸臭的潲水。一时间一块块健硕的肌肉毫不畏惧地碰撞在一起,一声声低沉野蛮的嚎叫此起彼伏,顿时让整个马厩充满了一种原始而野蛮的浓烈雄性气息。
“一年多没有来驱使这些肌肉牲口,过了这麽久,这些烈马还是这麽龙精虎猛!”看着这些沦为牲畜的壮小伙你争我抢的激烈场面,少年不以为然地冷冷一笑,扔掉手中的木瓢,将头猛地转向那个高举着饲料桶,默默跪侍在一边的骑兵小队长:“每天的体能锻炼计画严格执行了没有?!”
“少爷!中国奴隶部队第32军115师359骑兵团全体1521头骑兵,每天都按照您的命令进行高强度的体能和作战训练!从每天清晨5点开始,就进行100公里的常规野外拉练,同时进行各种肌肉器械锻炼,搏杀技能,和各种以背负主人作战为主要目的的专门训练,以及各种忠诚培训。可以说除了吃饭睡觉,全体战士其余时间全在进行各种严苛至极的训练和实战演练,一刻也没有浪费!在我们359骑兵团,随便拉一头骑兵出来都是头身高力壮彪悍勇猛,英勇善战忠心耿耿的肌肉坐骑!我们359骑兵团的骑兵们个个都体力超群意志坚定,抗鞭打耐折磨,扛着您跑上一百公里根本不用休息,完全可以供少爷您随时驾驭使用!!!”
“很好!现在大敌当前,终於到了使用你们的时候了!一千多头骑兵全部组织起来,就算是一人扑上去咬上一口,也足以将那些叛军生吞活剐,杀个片甲不留!”少年的嘴角微微翘了翘,用手中的木棒肆意地抽打着脚边一具具肌肉纠结的宽厚脊背,话音刚落,他的心头却忽然一震,两道剑眉也在转瞬间突然扭成了一团:“不对,任何一个前沿哨所按说都应该有30多头骑兵的建制,可是这里怎麽只有5头?!加上你们两个也才不过7头,其他的牲口呢?哪里去了?!”
“少爷!您忘了,今天是我们359骑兵团进行集中对抗性训练的日子,每半个月一次!除了留下最低限度的骑兵留守警戒之外,大部队现在正在几百公里以外的新辟草原里进行实战演练!”
“什麽?!”原本志得意满的微笑突然凝固在少年的脸上,这种让人万万没有想到变故顿时令他的心脏在一瞬间猛地向下坠落!他几乎是飞一般地冲到窗户的旁边,望着河对岸那些还在越来越近的黑点,一抹无法掩饰的阴云迅速涌上他一片苍白的脸庞。只见他猛地一转身,发泄似的抡起手中的棍棒,就这麽恶狠狠地一下子抽在骑兵小队长的身上,声音也立马变得严厉无比:“你是说,就算我们赶到几公里外的骑兵大本营,也根本没办法召集到那一千多头畜牲进行战斗?!”
“是的!少爷!”留守骑兵小队长强忍住对方劈头盖脸的殴打,倔强地跪直身躯高声地回答着。虽然由於处於跪姿而没办法看见窗外的情况,但他已经明显地感觉到这个一向颐气指使的年轻主人此刻正遇上了大麻烦。冒着被对方发怒处决的危险,这个同样心急如焚的小队长还是快速地补上了一句:“不过哨所里还有一台军用电话,应该可以联系到他们!”
少年的眼睛里射出狼一样的凶光,抬起手将无数记棍棒狂风暴雨般的抡打在对方浑身坚实的肌肉上,威严冷峻的声音里也充满了掩饰不住的暴怒:“他妈的还愣着干什麽?!还不快通知他们赶回来作战?!”
“少爷!”骑兵小队长满头大汗地捣鼓着那台军用电话,过了好久终於哆嗦着抬起头,迟疑了几秒,这才鼓足勇气,下定决心般地汇报了一声:“打不通!这里距离新草原太远了!估计已经超出了通讯可用范围!”
“你们以前难道就没有调试过吗?”少年简直不知道说什麽才好了,一时间只觉得一股血气直往上涌。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原本设计好的诱敌深入,再将其一举歼灭的反攻计画在此刻完全作废!妈的,难道真的是天要亡我不成?!
小队长心惊胆战地望着那个脸色阴晴不定的年轻主人一眼,继续小心地汇报着:“调试过,可是大部队今天是第一次开进新草原拉练,没想到他们会深入那麽远,更不知道会遇上这种情况!”
话音刚落,宽大的哨所里顿时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少年就那麽呆呆地矗立在窗边,在最初短短几秒的难言愤恨之後,他已经很快地调整好心情,让自己如波涛般起伏的思绪彻底平静了下来。清晰冷静的头脑在快速地旋转着,极力想寻找出最佳的御敌方式。就在这个时候,一阵浓烈的雄性体味忽然从身边传来,少年紧皱着眉头将头一偏,这才发现那个恐怖的吃人魔头不知道什麽时候已经悄无声息地来到了自己的身边,面对自己咚的一声直直跪下,就那麽一动不动地盯着面前这个尊贵的主人。两只血红的眼睛在闪烁着忠犬般极度忠诚光芒的同时,还隐约透露出一抹让人心惊肉跳的凛冽杀气。虽然从那张语言能力已经丧失不少的大嘴里并没有听到任何一句话,面对这个跪着都能达到自己肩部的魁梧吃人狂魔,少年还是能完全明白他主动请战的要求,和准备誓死保护自己的坚定决心。但这个天生傲气的年轻主人仍旧一言不发,依然像株青松般背着手在窗边冷冷矗立着,仿佛就算是千军万马冲上来,也不能让他动上哪怕一下眉毛。
不一会,少年已经在心底重新拟定了作战计画,一扬头,两道凛冽的目光像刀子般地狠狠刺向跪在远处的那两个骑兵小队长,并不洪亮的声音里也充满了无比的威严与坚决:“你们两个,立刻徒步赶到新草原,把大部队给我拉回来作战!”
“是!!!”话音刚落,两个高大强健的骑兵立马站起身一把拉开大门,就这麽像阵狂乱的野风般无比迅猛地冲了出去。
“雄七连奴隶士兵听令!”望着那两个消失在门外的魁梧身影,少年又缓缓地将头转向那些已经整整齐齐地站成一排,满脸坚毅的血性军人,已经有些沙哑的声音依旧如往常那样霸道有力:“继续和我一起开赴骑兵大本营,随时做好战斗的准备!”
“是!!!”伴随着一阵惊天动地的野蛮咆哮,除开几头重伤倒地,实在无法跟随的战友,五六头勉强还算有战斗力的雄七连奴隶战士猛地挺起一具具遍体鳞伤的全裸身躯,气势汹汹地站在那个比他们矮了两个头不止的年轻主人面前,二话不说就这麽轰地一声整齐跪倒,端端正正地给他行了个雄健有力的军礼,再动作粗野地站起来重新排成一支进攻型的列队,准备随时出发奔赴狭义个目的地。此刻站在这支残兵队伍最前方的鬼首无疑是这些血性汉子中最为显眼的一个,整具高大强悍的身躯就像尊恐怖的地狱杀神般高高屹立在那里纹丝不动,满是扭曲伤疤的乌黑色脸膛上浮现着一种让心肝胆欲裂的阴森杀气。面对那个不可一世的少年,那个英姿勃发的年轻指挥官,这个可怕的吃人狂魔那双圆睁的豹眼中除了闪烁着恐怖至极的血红色光芒外,却又无端比别人多了一份毫不掩饰的崇敬与恭顺之情。
少年重新骑坐上了青年军官孟正虎的脊背,朝四周冷冷扫视了一圈,寒冰般的目光最终落在了不远处那三头身负重伤,已经无法起身战斗的伤患身上。看见这幅情景,一头离他们最近的雄七连奴隶军人立刻会意地抽出了手里的钢刀,强忍着内心的挣扎与痛苦,双手反握刀柄,将闪着寒光的刀尖直直地对准了地上那些实在无法站起来,但却一脸平静地等待死亡降临的战友的胸膛。只听噗地一声闷响,那头被哨所门口的尖桩生生刺透腹部和大腿的奴隶士兵身子猛地一屈,钢刀在一瞬间恶狠狠地扎进他的心脏,又在胸腔里搅动了几下,在下一秒又极快地抽出来,伴随着左胸伤口处喷射而出的一大片冲天的血雾,那个濒死的奴隶战士连哼都没有哼一声,手脚只是不受控制般地徒然抽搐了几下,伴随着嘴角涌出的最後一大股血,身子一挺,就这麽圆睁着双眼,无比惨烈地死在了自己战友的刀下。
根本没有任何的停歇,又有一个伤势过重的雄七连奴隶士兵被身边的战友干脆俐落地一刀毙命。就在滴血的刀尖即将转向的时候,最後那个倒地不起的奴隶战士却浑身颤抖着,极力圆睁着被鲜血盖满的眼睛,用尽全身残余的力气将脸对着少年的方向,声嘶力竭地爆发出一声绝望的大吼:“少爷!别杀我!”
一丝冷笑浮现在少年冰霜般冷酷的脸上。在他此刻的心头涌起的只有无尽的鄙视,身为一头奴隶军人,连慷慨赴死的勇气都没有,怎麽还能让他苟活在这个世界上?也不知道当初是谁召他进入这支以悍不畏死闻名的雄七连,这不得不说是一个天大的错误。想到这里少年不由无奈地摇了摇头,正准备抬起手做出处决的手势,谁知就在这个时候,一句尽管虚弱无力,但却听不出丝毫畏惧的话语却无比清晰地传进了他的耳朵:“少爷!我只求你让我把话说完再杀我!完成连长交给我的任务,把他的话带给你,我才可以死得瞑目!”
话音未落少年整个人一下子呆住了。那两个直白简单的字眼却如同重锤一般狠狠砸中了他的心脏!他几乎是闪电般地跳下肌肉坐骑的肩膀,一棒子打开那柄即将对准那人胸膛处狠狠刺下的染血钢刀,就势将棒头死死抵住战士的咽喉。尽管房间的光线并不明亮,但少年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对方!这个即使气息奄奄,但仍然在尝试着想坐起来的家伙,正是那个在攀越铁丝隔离带时落在後面,又抽出赵震涛送给自己的那把匕首,与叛军进行决一死战而身负重伤的年轻奴隶士兵!
望着那张虽然面无血色,但却目光坚毅的年轻脸庞,一丝别样的情绪霎时涌上少年的心头。他几乎是条件发射般地抽出那把野战匕首,将其紧紧地握在手里,另一只手中的棍棒抵住对方咽喉的力度也在同一时刻猛然加大!妈的刚才只顾一路奔逃,还真的忘了审问那把在山崖之战前就莫名失踪的匕首,到底是怎麽落到了这头根本就没有机会近自己身的牲口的手里。现在听见对方在被处决前突然说出这样让人百思不得其解的话来,更是让少年一时间疑窦丛生,而“连长”那两个字更是像一道浓厚乌云中的闪电,在刹那间完全照亮了他冰窟一般的冷酷心房!
“你叫什麽名字?!”努力平复了一下暗流汹涌般的激动情绪,尽量让自己不住狂跳的心脏重新归於冷静,少年这才居高临下地微微昂起头,冷冷地逼视着躺在地上的那具奄奄一息的年青躯体,用几乎不带任何感情变化的声音沉沉地问了一句。
“中国奴隶部队第32军115师341团雄7连2排3班列兵,余柏伟。”年轻战士终於无比艰难地从地上挣扎着坐起来,两只无神的眼睛呆呆地望着面色同样苍白的少年,溢着血丝的嘴唇却开始了一阵无法控制的剧烈颤抖嗦。
“其他的等会再问你,先回答我,你,怎麽会有这把匕首?!”少年慢慢地举起那把被他视若珍宝的野战匕首,一动不动地盯着那个神情越来越悲伤的奴隶士兵。
“那是连长临死前让我带给你的,他下了严令,要我就是死也要交到你手上…”
“你说什麽?!临死前?!”那三个简单至极的字眼轻轻地传进少年的耳朵里,却让他在转瞬间如同五雷轰顶眼前一片模糊,让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可没等这个手脚隐隐发抖的年轻主人努力地摇摇头,想张开哆嗦的嘴唇,继续追问一遍那三个让他以为是幻听的可怕字眼,一阵悲痛到极点的呜咽又如同千斤巨石般压进了他近乎虚脱停跳的心脏:
“是的!少爷!连长…连长他…他已经牺牲了!!!”
哐啷一声,少年手中的匕首茫然无措地掉落下来,单薄的身躯晃了晃,几乎要一个踉跄跌倒在地上。但他还是尽力控制住自己,用棍棒强力地支撑住身体,不想让自己就那麽屈辱地倒下。如果有可能,他宁愿割掉自己的耳朵,也不想去听那些地狱末日一般毫不可信的言语,可一个个带着哭腔的清晰字眼还是如同千万柄利箭般不断地射进少年的耳朵,活生生地穿透他空茫一片的脑海,沿着一根根撕裂的神经血管如毒蛇般直冲而下,最终变成一把把锋利的歹毒尖刀,一下下疯狂地刺戳着他不断滴血的心脏:
“连长…连长临死前要我想办法逃出去,给你带句话,”坐在地上的余柏伟已经彻底地哭出了声音:“他说…他说…让你自己好好保重,他已经没办法…没办法再像以前那样保护你了,但是他要你…记住,你…永远都是他赵震涛…心头最重要的人!!!”
尽管浑身的冷汗已经开始不可抑制地奔涌个不停,少年依然倔强地紧握着支撑在地上的大棒,拼命地维持着摇摇欲坠的身体重心,面无表情一言不发。可听完对方最後的那句话,他那虚弱到极点的身子剧烈地晃了晃,眼前一晕,不管怎麽努力想要站直身体,但最终还是不受控制般地慢慢蹲了下去。一直在身边护卫着的鬼首看见这幅情景,立刻猛地伸出两条布满扭曲伤疤的粗壮胳膊,稳稳地接住了那具棉花般瘫软的单薄躯体,随即沉默不语地半跪在那里,将这个面色惨白的年轻主人牢牢地抱在了自己的怀中。
眼前是一片混乱至极的光芒闪耀,头脑里是一片如坠深渊般的麻木与绝望。少年已经彻底分不清他所身处的是事实还是幻觉。在心脏一阵阵刀割般的剧痛,即将让他天旋地转几乎控制不住狂乱至极的呼吸的时候,随着一声自发的野兽般粗野的嚎叫,少年几乎是凭借着天生坚强无比的神经,几乎是用尽了所有残余的力气让自己生生地清醒过来。在头部深处传来的一阵阵几乎能要人命的剧烈疼痛之中,这个心如死灰的年轻主人紧皱着眉头,努力地重新直起上半身,无比艰难地将空洞般失神的眼睛一点点偏过去,死死对准那个泣不成声的年轻战士,从不住颤抖的苍白嘴唇里一个字一个字地蹦出了一句听不出任何感情变化,但却低沉阴郁到无以复加的质问:“他是怎麽死的?!是谁杀了他?!”
“就是他!”余柏伟咬紧牙关挣扎着从地上跪起来,猛地伸出胳膊一动不动地指着少年的身後,两道热泪止不住地从他那两只通红的眼眶里如激流般不断涌流而下。意识到这点,这个年轻的战士使劲擦了一把眼泪,强压住久久萦绕於心的巨大恐惧,眼底深处渐渐开始闪烁着一丝深入骨髓般的仇恨光芒:“看见那把匕首後,连长为了救你,明知是陷阱也要往他的山洞里闯!和他拼命!一直…一直拼到咽下最後一口气…”
话音未落,那个瘦高虚弱的身影一下子转了过去,刀子般的目光从少年的眼底深处猛然射出,纹丝不动地钉在蹲跪在自己身後的那个吃人恶魔的脸上,没有丝毫血色的嘴唇中蹦出几个颤抖的字眼:“你杀了…赵震涛?!”
“是的!少爷!!!”鬼首慢慢昂起头,将挺拔的身躯跪得笔直,根本看不出有任何的悔恨之意,乌青的狰狞脸庞上反而带着种显而易见的骄傲。
少年垂在身侧的双手已经开始不由自主地哆嗦起来,可就在下一秒,苍白的手指又在不知不觉间迅速握成了拳头。强力压抑着内心无尽的悲痛与烈火般的暴怒,这个年轻的主人深吸了一口气,不管额头虚汗直冒身体再度偏偏欲倒,用隐隐颤抖的声音一个字一个字地吐了一句:“为什麽要杀他?!就因为两年前他打败了你?!”
“不是!少爷!他…是个…逆贼!”鬼首艰难地叙述着:“牲口我…几天前…被关押在苍泓邸…苦役奴隶牢房的时候,亲眼看见姓赵的…背叛您,将苍泓邸的…地形图交给…那个姓刘的…逆贼,从而引发…暴乱,差点让您…丧命,这样…大逆不道的奴隶…完全…不应该…留在世上!在赶到山崖那里…救您之前,他居然…主动…找上门来,我就在山洞里…杀了他!”
看见少年的脸色已经彻底变成了灰烬一般的苍白色,鬼首似乎察觉到了什麽,侧过身突然一把抓过放在身边的一把砍刀,就在其他奴隶来不及作出任何反应之际,只见这个忠心耿耿的剽悍奴隶抓着粗大的刀柄,毫不犹豫地对准自己那八块沟渠分明的腹肌,扬手就是就是自我惩罚式的狠狠一刀!随着一声强忍痛苦的低沉闷吼,一股鲜红的血液立刻从刀上的血槽中缓缓流出,但那种沙哑低沉的声音依旧是那麽坚定有力:“少爷!我…不经允许…杀了…姓赵的,犯了…逆上…大罪,任您…处置!只要…能除掉…这个…逆贼,保证…您的…安全,牲口我…愿意…以命抵命!!!”
滚烫的鲜血慢慢地流满了一地,鬼首断断续续的话语还在耳边回响着,少年却只觉得心如刀绞差点就要跌倒!面对这头根本搞不清楚来龙去脉,只知道一昧愚忠的牲口,他实在是无言以对。自己最爱的人就这麽为了救出自己而死在了这牲口的手上,想到这里,心头鲜血淋漓的少年恨不得能一刀砍下身前那颗面目可憎的鬼头!但理智又告诉他绝对不能那样做,至少在眼下这种千钧一发的危机关头不能那样做。处於这种状况,少年只得猛地高高仰起头,努力抑制着随时可能夺眶而出的泪水,窒息般地深深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气,尽量让自己的脸上重新恢复了那种严峻冷酷,不动如山般的漠然表情,发泄般地一脚踢飞鬼首手中那把还在试图朝自己腹腔里深插的砍刀,随即迈开大步,穿过目瞪口呆的众人,几下子走到早已经跪地等候许久的青年奴隶军官孟正虎的身边,尝试着努力地跨越了几下,在数次不受控制般地颓然滑落之後,终於无比艰难地骑坐上了他的肩头,随即强忍着心中一阵阵如巨浪般不断袭来的痛苦与绝望,用颤抖不已的手扬起手中的木棒,张口就是一声声嘶力竭地大吼:“出发!!!”
一行人冲出那间位於草原边缘地带的前沿哨所,朝着一望无际的大草原中心地带进发。高高在上的少年笔挺地坐在肌肉坐骑的肩膀上,手里紧紧抓着指挥这支奴隶残兵所使用的棍棒。在他的身边,人数只剩5,6头的雄七连奴隶战士用遍体鳞伤的全裸身躯一刻不停地奋力朝前奔跑着。在他们的心头,现在除了秉承着拼死也要逃离後面追兵的坚强意志外,更多的只能是希望那两个早先已经出发的骑兵队长能尽快找到他们远在千里之外的大部队,通知他们尽快赶来增援,以便能合力将後面的那些白眼狼一举歼灭。
粗重的喘息声在呼呼的寒风中此起彼伏,不管风声如何巨大却依然清晰可闻。但谁都没有发现,那个居高临下骑着青年军官,依旧冷静指挥着他们的年轻主人,此刻苍白冰冷的脸上真实的表情。他高高地昂着头,沉默无声地任凭一行行热泪不断从通红的眼眶中滚落。比那种无穷无尽的暴怒更让自己难受的,是那一片万丈深渊般的绝望。他实在是想不到,自己不管怎样豁出性命去挣扎努力,可最终得到的结局竟然会是这样让自己心如死灰!他实在是想不到,在明月松柏间内那无比羞涩却又无比狂野的一吻,竟然成了那家伙留给自己最後的记忆。满腔的气愤还没来得及朝他发泄,就连那副宽厚温暖的胸膛还没有来得及好好拥抱,那颗火热跳动的有力心脏就这麽完全停止了跳动。一切期待中的幸福就这麽在转瞬间化为乌有,就这麽眼睁睁地看着这个自己唯一深爱着的傻大个,为了保护自己而壮烈牺牲,就这麽悄无声息地从自己好不容易有点阳光的孤独生活中消失。从此阴阳陌路,再也没有相见的可能!
眼前似乎变得有点模糊起来,少年倔强地使劲擦了一把眼泪,居高临下地望着在身边一直默默跟随着奔跑的那头吃人魔鬼,沉沉地问了一句:“他是怎麽死的?你咬死了他?”
“没有!少爷!”鬼首抬起头,眼中闪动着一种异样的光彩:“除了…主人您…以外,他是牲口我…唯一尊敬…佩服的…人,也是我…这辈子…遇到…过的…最强大的…对手。他是…被我用刀…扎进心脏…死的,死得…很壮烈…也很…痛快!”
“少爷!”正在这个时候,一个跑在最前面,充任侦察兵的雄七连奴隶军人突然停下了本不断狂奔的脚步,猛地站直身子回过头,满脸凝重地望着身後的少年。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所有人都清晰地看见了前方不远处那一副让人心神俱灭的景像。只见距离他们不到三百米之外的一条小河的对岸,十几个凶神恶煞的叛军不知道什麽时候已经抄小路绕了过来,远远地赶到了他们的前方,此刻正严阵以待地矗立在河边上。阴沉沉的天空下一阵阵寒冷刺骨的狂风肆意刮割着半人高的草丛,没有人能看清他们脸上的表情。而此时,少年一行距离那间孤零零的哨所,展开的逃亡之路甚至还不到两百米。